**小说

【烽火连城】二.中国式干爹

**小说 2021-01-10 01:31 出处:网络 作者:[db:作者]编辑:@**小说
【烽火连城】二.中国式干爹                「二」中国式干爹

【烽火连城】二.中国式干爹



               「二」中国式干爹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木耳」,我却用它来寻找钱途的光明。

                              ──秦晓莹

  「行长,损失清点好了,一共被抢走了三千三百万零七块九毛六。」柳永南
走入办公室,揉了揉因通宵盘点损失而红丝满布的双眼,「如果没问题,我就向
警方汇报了。」

  「小柳啊!」彭鹏飞唤住柳永南,「那三十万怎么样啦?」

  柳永南霎时脸色一青,迟疑道:「行长您放心,我会尽快将钱还回来的。」

  柳永南相貌俊朗,一表人才,读书时就已有「玉面书生」的美称,频频接收
到女生们暗送的秋波,他利用这点与许多女生发生过暧昧关系,至今仍不改这种
风流本性。

  可是「上得山多终遇虎」,前阵子他搞大了一个高中女生的肚子,女生家长
找上门来「讨说法」,要求赔偿三十万,不然就去法院告他「性侵未成年少女」;
柳永南毕业出来工作没多久,哪里拿得出这么多钱,回家「借钱」却反而惹得父
亲大怒,声言「与他断绝父子关系」。

  柳永南走投无路之下,铤而走险挪用了银行的钱,却不幸被彭鹏飞发现,成
为操纵他的把柄。

  「小柳啊!别说我老人家不帮你,你将那三十万算入这次被抢的钱里面吧!」

  「这……这恐怕不太妥吧?」柳永南吃了一惊,「万一被查出来……」

  「你再不把钱填上,那才真的会被查出来。」彭鹏飞语重心长地开导道,
「小柳,我这也是为你好啊!如果不是见你平时勤勤恳恳、兢兢业业的,我也不
会帮你遮掩了这么久,但这事越拖下去,暴露的风险就越大啊!」

  柳永南犹豫不决。

  「错过这次机会,你可能就再也无法翻身了。你也不想前程尽毁,在牢狱里
虚掷光阴吧?」彭鹏飞鼓其如簧之舌,放上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再说,
苏燕老爸不是一直认为你穷,配不上苏燕吗?你也该为将来的婚礼存一点钱了吧。」

  柳永南听到这里,一咬牙,断然道:「好!」

  「当然,」柳永南正想转身离去,谁料彭鹏飞接着道,「你就这样算多三十
万,恐怕有点着迹,这样吧!干脆算多五百万,你拿其中的一百万,这样除去你
之前挪用的三十万,还有七十万到手。放心吧!没人会查出来的,就算抓住劫匪,
发觉劫款的金额不符,警察也会以为是劫匪用了,不会想到我们。」

  柳永南刹那间明白了,彭鹏飞嘴上说得好听,其实骨子里只是想借着这次机
会趁火打劫,落井下石地从银行里捞一笔。

  想通了这点,柳永南也不再「矜持」,点点头,出去向警方汇报。

  看着柳永南离去的背影,彭鹏飞情不自禁露出高潮般的满足笑容。

  ──真是天赐良机!正发愁之前挪用去炒股「炒焦」了的一百万怎么办,这
帮傻屄就来抢劫,哈哈!现在不单把亏空填上,还多赚了三百万,哈哈,再被多
抢几次就好了!

  ──最好笑的是,现在所有人都以为我临危不惧,舍命抵抗劫匪,尤其是总
行那帮傻屄,还打算升我职!哈哈哈哈!

  ※ ※ ※

  「为什么不能播!」很少有人敢当面质问自己的上司,但关妙芝是个例外。

  「唉!」台长欧阳九情不自禁叹了口气。

  「这又不是什么敏感题材,不过就是几个劫匪打劫了银行嘛!有什么大不了
的!竟然要禁播!」关妙芝不依不饶。

  「你又不是不知道『四大银行』劫匪是些什么人,他们这些年横行各省,已
经造成了极恶劣的影响,更不妙的是他们打着『为人民抢钱』的旗帜四处招摇,
在社会上引来了一批盲目的拥趸,气焰极其嚣张。如果这条新闻播出去,让市民
知道他们来了,势必会造成极大的惊慌和动荡。到时候出了什么事,你负责吗?」

  「哼!就算我们不播,别人就不知道了吗?网络的传播这么快,你挡得住吗!」
关妙芝毫不示弱地顶回去。

  「你上网看看,看有没有这件事的消息;就算是谷歌,也不是所有词都能搜
到的。有些事情,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有些力量,强大得超越了你的想象。」
说完,欧阳九指了指「上面」。

  「《宪法》第二章第三十五条规定,我国公民有言论、出版、集会、结社、
游行、示威的自由!」关妙芝十分激动,已经接近咆哮的边缘,与她平时在荧幕
前的软语温和大相径庭,要是让粉丝看见,肯定大跌眼镜。

  「别跟我来这一套,我不信。」欧阳九冷下脸来。

  「如果这样的话,今天的晨早新闻我是不会上的!」关妙芝气得涨红了脸,
摔门而去。

  ※ ※ ※

  清晨的郊外格外静谧,只有早起的鸟儿「吱吱喳喳」地叫着,在死气一般的
寒风中带来一点生机。

  屠啸天独自在已成废墟的孤儿院上漫步着,手里的木棍不停在焦黑的瓦砾间
撩拨着,似在寻找着什么;火灾现场到处是翻找和踩踏的痕迹,搜寻物证的工作
在昨天已经结束,要想再作更仔细的搜查,靠屠啸天自己一个人未免有点困难。

  但屠啸天不是这么想,因为他是有目标的。

  浏览过那些在现场发现的日记碎片后,屠啸天初步断定那是院长赵无极的私
人日记,而在日记的碎片里,有一个地方被多次提及,那就是──「下面」。

  「笃!」

  木棍戳到一块瓷砖,屠啸天一下就听出那声音不对劲──下面是空的!

  屠啸天抛开木棍,蹲下身,拨开瓷砖上的瓦砾残骸。

  「咯咯!」屠啸天曲指敲了敲周边的瓷砖,只有这块下面是空的;他越加肯
定下面另有乾坤。可是摸索了好一会,他仍然找不到附近有什么机关,正发愁时,
忽然发现瓷砖并非用水泥与周围黏死的,与周边的瓷砖间有条缝。

  屠啸天在瓦砾中找来一根头部尖锐的铁条,把瓷砖撬开,底下并没现出屠啸
天预想中的地下室,而只是一个凿空了的矩形空间,面积比瓷砖略小,正中嵌着
一块电子手写板,板的顶部写着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沙漠之国的戒律是?」

  ※ ※ ※

  秦晓莹斜躺在松软的床上,炫白的肉体令黑色的情趣内衣更添诱惑。

  中年发福的厉刚擎着高脚玻璃杯,将红酒慢慢倒在秦晓莹凝脂白玉般的肌肤
上,一副酒池肉林的淫靡意象;有的酒液沿着细腻的肌肤滑下,滴落在雪白的床
单上,一下晕染开来,宛若处子初夜的落红。

  「砰!」厉刚随手一甩,将空酒杯丢在柔软的地毯上,接着俯下身,伸出肥
厚的舌头舔起猩红的酒液来。

  秦晓莹秀眸半闭,嘴里发出舒服的呢喃。

  厉刚从白皙的颈脖舔起,一路向下,舌头在高耸的乳峰上流连,舌尖钻入乳
罩与乳房间的缝隙,绕着娇嫩的乳头不停打转;带着宿臭的口水从厉刚的大嘴中
流出,在雪白的肌肤上遗下一条条晶亮的轨迹。

  秦晓莹的乳头渐渐发硬,双手温柔地抚摸着厉刚稀疏的头发,嘴里的呢喃动
情起来。

  厉刚开始隔着乳罩吮吸起来,将浸润在乳罩里的红酒慢慢榨出,最后牙关一
咬,叼住乳罩将其扯脱。

  厉刚粗糙的双手抚上娇嫩的乳房,用力地揉搓,大嘴却继续向下,舔过平坦
光滑的小腹,舌尖逗弄着可爱的肚脐。

  「嗯……不要……好痒啊……干爹……」秦晓莹被舔弄得情不自禁呻吟起来。

  厉刚喷着热气的大嘴终于到达三角小内裤外,隔着柔滑的布料开始吮吸浸润
其中的汁水。

  「啊……啊……干爹好了不起……舔得莹儿好舒服……啊……」秦晓莹红霞
满面,十指插入厉刚的头发里,用力将他的头按进胯间。

  将最后一滴汁液吮干后,厉刚微微托起秦晓莹的屁股,将已皱得不成样子的
内裤脱下,扳开她丰润的双腿,挺着硬得发疼的阴茎在肥厚粉嫩的阴唇上磨蹭着。

  「干爹……嗯……快插进来……快……狠狠地插进来……让莹儿爽死吧……」
秦晓莹不耐地挺动下身去迎合厉刚,用湿淋淋的阴户主动去接纳粗短的阴茎。

  厉刚的脑海里情不自禁地浮起昨晚沈静芬被压在落地玻璃上肏干时的媚态,
再也忍不住强猛的欲望,屁股向前一拱,阴茎「噗哧」一声刺入紧凑的阴道,全
根尽没。

  「啊……」秦晓莹的喉咙深处爆发出一声浪叫,双手情不自禁紧抓着雪白的
床单。

  ※ ※ ※

  沈静芬被下体的痛楚弄醒,一睁眼,发觉好色的太阳公公已从地平线探出头
来偷窥她。她一阵恍惚,然后昨夜的记忆才潮水般涌来。

  沈静芬「噔」的一声坐起,卧室里空无一人,她匆匆穿好衣服,忍着下体的
酸痛走遍全屋,那个魔鬼般的男人已不知所踪,只有茶几上那杯凉掉的茶和下体
的狼藉,提醒她昨夜的一切并非只是一场噩梦。

  就在这时,楼道里传来一声惊恐的尖叫。

  ※ ※ ※

  「从前,在一个沙漠之国里,树木稀少,水果匮乏。上帝为了让当地的每个
人都吃到水果,有一日向先知显灵:『我对现在和将来的世世代代颁布此戒律:
每人每日只能吃一个水果。』」千百年来,人们忠实地执行着这条戒律,直到科
学家发现了一种方法,将沙漠变为绿洲,这个国度成了五谷丰登、牛羊成群的富
庶之地。然而,人们仍坚守着『每日只吃一个水果』的戒律,任由遍地果实腐烂。

  「任何人,只要指出让水果白白腐烂才是犯下罪行,都会招来咒骂,并被斥
为『无德之人』。最后,有人公开嘲笑这条戒律、宗教和上帝;也有人悄悄违反
但内心总感负疚;而大多数人则坚守戒律,并自以为是圣人,但其实他们只是遵
守了一条过时的、毫无价值的、不敢丢弃的风俗习惯。

  「我们社会上到处都是这样的人,墨守『陈』规却自以为道德高尚,孔脑残
那套『仁义』的屁话已经不合时宜;所谓的『道德』只能像那些无人问津的水果,
惟一的作用就是放在祭坛上任其腐烂。」

  屠啸天回想起日记碎片里的这段文字,看了看手写板上的问题,伸指写下答
案。

  随着手写板显示「Right 」的字样,废墟中的一处地面突然开始上升,一直
升至一人多高才停下。

  ※ ※ ※

  「爱情不是你想买,想买就能买……」铃声骤响,厉刚左手控着驾驶盘,右
手从裤袋中掏出手机接听,「喂?」

  「老公,江儿他几日几夜都没回来过,打他手机又无法接通,我好担心啊!」
听筒里传来一把中年妇女满怀焦虑的声音。

  厉刚瞟了一眼副座上的秦晓莹,冷哼道:「这还不是怪你自己,从小就宠着
他,你看他现在像什么样!二十几岁的人,工作都没有,就知道一天到晚在外面
跟猪朋狗友瞎混!」

  秦晓莹装作什么都没听见,拿着手机玩「贪吃蛇」。

  「可这次不同,以前他就算怎么疯,累了总懂得回家,可这几天他就没回来
过。」

  厉刚不耐烦道:「那只能说明他有出息了,玩了几天还不累!」

  「不是这样的,我这几天眼尾总是跳,心里惴惴不安的,江儿他肯定是出了
什么事。」

  「好啦好啦!」厉刚不胜其烦,但很多事又不方便当着秦晓莹的面在电话里
讲,「我现在回来,有什么事到时再说。」

  厉刚挂掉电话,转头对秦晓莹道:「干爹有事要回去一趟,不能陪你逛街了,
你自己去吧。」

  秦晓莹扁了扁娇艳欲滴的朱唇,不情不愿地道:「好吧,干爹。」

  厉刚在路边扔下秦晓莹,驾着奥迪消失在荒凉的环城公路尽头。

  天虽发白,寂寥的街灯却仍未熄灭;橙黄的色光下,被晨雾打湿的柏油路面
闪闪发亮。秦晓莹双手环抱胸前,独自走在空寂的路边,刺骨的晨风撩动着她超
短的裙裾,令她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颤。

  远处一辆的士驶来,秦晓莹连忙扬手叫车;的士径直驶过,没有停下,原来
车上已有乘客。

  「咿欸!」正当秦晓莹倍感失落之际,的士忽然刹停。

  副驾驶的车窗降了下来,一个二十四、五岁的男子伸出头来,向后望来,扬
声道:「要载你一程吗?这里很难截到的士的。」

  秦晓莹看了那人好一会儿,心想车里还有司机在,就算这人有什么不轨企图
也不怕,况且这里的确偏僻,很难截车。

  秦晓莹点了点头,道了声「谢谢」就上了车后座。

  「那现在先去哪?」司机问。

  秦晓莹通过后视镜与男子对视了一眼,抢先道:「先去他要去的地方吧。」

  男子笑了笑没出声,手枕窗沿,望着街景出神。

  马路两边的街灯如列队恭迎的仪仗,一直延伸至城市的尽头;街灯开始按设
定熄灭,由近而远,奇妙的是熄灭的节奏与的士前进的速度相当,看起来就像他
们在施展魔法,将经过的街灯弄灭。

  渐亮的晨光透过车窗玻璃折射进来,照出暗含艺术韵味的剪影;随着的士的
移动,透射进来的光线由明而暗,又由暗转亮,影子随之而浓淡转化。

  秦晓莹看着男子希腊雕塑般的侧脸轮廓,一时竟然有些出神。

  沉默中,司机打开收音机,电台DJ性感的嗓音顿时在车内的小空间铺开。

  「所谓『一日之计在于晨』,在这个晨勃的时分,呆在收音机旁的你不用说
都是寂寞的;既然这样,不妨拿起电话,跟我们一起来吹吹水。」

  秦晓莹已经很久没听过收音机,现在忽然再听,竟然感觉还蛮有趣的。

  「今天我们本来想谈谈一个遍布全国、无所不在的职业──临时工,但今早
的一件事,让我们决定改变一下讨论的话题。

  「如果要评选一位女士作为我们城市的大众情人,我想当选的一定会是本地
电视台的美女主持人,关妙芝。因为她,新闻节目自2020年以来,收视率第一次
超过了连续剧和娱乐节目;本市90% 的成年男性自此养成准时收看新闻的良好习
惯。

  「而随着知名度的不断扩大,全国各地许多收看《新闻联播》的观众都转而
投入她丰满的怀抱。然而当大家都对此习以为常的时候,今天早上,一件『猪扒』
顶替了关美人的位置出现在《晨早新闻》里;这一事件,立刻引来市民们的纷纷
猜测。

  「背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关美人生病了?被潜规则了?还是『猪扒』是电
视台台长干女儿?你是怎么看的呢?赶快拨打寂寞热线……」

  ──怎么会有这么无聊的节目。

  不知是节目真的无聊,还是女性间的嫉妒,秦晓莹刚刚筑起的对收音机的美
好印象霎时崩塌。

  司机将音量调大了一点,显得很感兴趣。

  秦晓莹瞟了一眼副座的男子,见他还是眼望窗外、满怀心事的样子,好像什
么也听不到。

  「下面我们接听第一位听众的来电。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DJ还没问完,另一边就已经抢着怒吼:「还能有什么看法!没关妙芝还看个
鸡巴啊!」

  就在这时,「咿欸」一声,的士停下,窗外的路牌标示着「筷子路」。

  男子伸手掏钱。

  「我给吧,当作答谢你。」秦晓莹识趣道。

  男子笑了笑,还是把车资付了,道:「你的好意我收下了,不过我还是自己
给吧,我不习惯让女的给钱。」讲完,男子下车离去。

  秦晓莹目送着他融入街上的人流,逐渐远去,这时她才发觉,男子并没如预
想那样向自己要电话,而自己亦忘了问他名字。

  「小姐,去哪?」司机问。

  「建仁百货。」

  ※ ※ ※

  沈静芬心底挣扎了一会,才鼓起勇气,凑到大门的猫眼前向外窥看。只见同
一层的两家住户都已屋门大开,正在吃早餐准备上班的人们挤在楼道里,一个小
孩的手里还拿着半截油炸鬼,所有人全都呆头鹅般望着她的邻屋。

  因为角度关系,从猫眼看不到邻屋的情况,不过从门外人们由呆滞到惊恐再
到慌乱的表情来看,隔壁一定发生了一些很可怕的事。

  「死人了,死人了!」同层的大婶脸色青白地喃喃道。

  「大家别入去破坏犯罪现场,警察很快就到。」侦探剧看多了的大叔急步回
屋报警。

  小孩手里未吃完的油炸鬼不知何时已经掉落地上,他妈一只手盖着他双眼,
一只手拖着他手臂,将他带回屋里。

  当「嘀嘟嘀嘟」的凄厉警笛由远而近时,沈静芬终于深吸一口气,打开大门,
走出屋外。

  映入眼帘的是刺激视网膜的血色,邻屋那个可爱的肥仔被绑在厅中央的一把
椅子上,嘴巴被胶纸封死,身无寸缕,身上各处坑洞遍布,两条大腿的肉不翼而
飞,只剩下光秃秃的骨头裸露在空气中。

  一股腥味弥漫于空气中,闻者欲呕。

  当警察们随着「噔噔噔」的脚步声现身时,沈静芬终于再也忍不住,回身冲
入厕所,趴在马桶上干呕。昨晚整夜被肏,沈静芬根本没进食,空荡荡的胃里没
东西可呕,只有苦涩的黄胆水弥漫口腔。

  ※ ※ ※

  升起的地面厚达半米,四角由不锈钢圆柱撑起,显露真容的地下,一道阶级
延伸向下。

  屠啸天拔枪在手,警戒着往下走去。

  阶级两边的墙上,每隔一段距离就嵌着一盏节能灯,将幽深的密道映出一片
惨白。

  当屠啸天估摸着已经深入地底十米时,阶级走至尽头,一道铁门呈现眼前;
门的两旁,有人用利器刻下一副对联,右边是「路途漫长而艰苦」,左边是「一
出地狱即光明」。

  铁门上没有锁孔,屠啸天试着推开它。

  「咿欸!」铁门应手而开。

  展现眼前的,是一个篮球场大小的矩形密闭空间,地面、天花板和四面墙壁
均露出水泥的原色,连丁点的瓷砖和粉刷都没有;而在满目的灰色中,一种诡异
的褐色到处可见,似乎是某种液体被泼洒而遗留下的,有些浓,有些淡,显出其
存在时间的远近。

  在门对面的左边角落,是一个蹲厕,上面满布疑似屎尿的污迹;另一边的角
落则是一个小型厨房,不仅锅碗瓢盆,连煤气炉和抽油烟机都一应俱全。看这设
施,似乎曾有人在这里生活过。

  最可疑的,是设置在天花板四角的摄像头,屠啸天估摸着是外面的人为了监
视被囚禁在这里的人,而这正好解释了厕所这样的私密空间并没隔开的怪异现象。

  屠啸天走向厨房的角落,偌大的空间里只有他自己的脚步声在孤寂地回荡。
他发现自己下来这么久,竟然一点也没有气闷的感觉,显然这里隐藏着良好的通
风系统。

  「嗒!」屠啸天拧开煤气炉开关,竟然打着了!

  一丛火苗「蓬」地冒了出来,在头顶节能灯的惨白光芒下,仿佛来自冥界的
幽蓝鬼火。

  ──看来这里的电力和煤气都是独立的,不然的话,孤儿院现在已成灰烬,
这里应该漆黑一片。

  「你说你最爱爆菊花,因为你的名字就是它……」铃声乍响,把屠啸天吓了
一跳,掏出一看,是王宇。

  「小宇,你打来得正是时候,我有了新的发现。」

  ※ ※ ※

  「斐仔,你先放下手头上的工作,全力找出这个人的下落。」司空曙将一份
档案扔到邢斐面前,揉了揉眼角的弹疤,显然正为这件事头痛着。

  蓄意在下巴留下些许须根,显得很唏嘘沧桑的邢斐打开档案,愕然道:「历
双江?前阵子说那句雷人语录的傻屄?」

  司空曙迎着邢斐诧异的目光,无奈地点点头:「刚刚厉局打电话过来,限我
三天内找出这小子的下落。」

  「这傻屄失踪了?不会吧?他老爸可是厉刚,咱们市局的副局长啊!谁敢在
那老鸟的秃头上屙屎?那不是自寻死路吗?」邢斐口没遮拦地道,言语间十分不
屑厉刚父子。

  「恐怕还真有人敢,不过不是别人,是他自己。」司空曙苦笑道。

  「什么意思?」

  「这小子以前有次缺钱花,就想出个馊主意,让一帮猪朋狗友假意绑架自己,
然后向家里勒索,后来被刑侦队的老屠布下陷阱,趁着交『赎金』的时候人赃并
获。这件事后来成为局里的笑话,局长为此暴跳如雷,狠揍了那小子一顿。」

  「所以这次,那傻屄可能故技重施?」邢斐恍然。

  司空曙点点头,苦笑不已。

  「那现在有没有收到绑匪的电话或通知,要勒索钱财?」

  「这个倒暂时没有。」

  邢斐手摸下巴,皱眉沉思。

  「这样的话,那傻屄恐怕真的出事了。」邢斐抬头,神色郑重,「如果收到
勒索或其它消息,那反而能确定他的安全;但现在石沉大海、毫无音讯的……」

  司空曙也醒悟过来,沉吟道:「的确有点不妥,事不宜迟,你现在立刻着手
调查,尽快查出他的下落。」




0

精彩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