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凤奇缘之凤舞江湖】(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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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弯弯月出挂城头,城头月出照凉州。
凉州七里十万家,胡人半解弹琵琶。」
时值夜半,万籁俱寂,西凉城府衙后宅却是依旧灯火明亮,屋舍内一位男子
立足窗前负手长吟,所念之诗乃是唐朝「高岑」之一的岑参所作,此时明月悬空,
正当应景,但见这男子四十左右的年岁,朗眉星目面如冠玉,端的是仪表堂堂俊
秀儒雅,只是男子俊美的脸上此刻却透着几分忧愁,「琵琶一曲肠堪断,风萧萧
兮夜漫漫。河西幕中多故人,……」他吟到此处忽然顿住,转而轻声自嘲道:
「故人?我顾某人哪里有什么故人,如今连这个家都要没了。」他说完此话,忽
地怒意上涌,不禁伸手狠狠拍了一掌窗台,许是手上的疼痛让他恢复了冷静,男
子叹息一声,似有说不尽的无奈,低声喃喃道:「散了好,散了才能活下去,活
着,一定要活着啊。」他不再多想,一边轻拍一边又吟起诗来,「门掩落花春去
后,窗涵残月酒醒时。……」他口诵不停,可面上却满是落寞与悲哀。
刚胡乱吟了几句,身后的房门就被突然推开,一名妇人跨步走将进来,只见
她一袭淡蓝的襦衫,着白烟罗裙梳随云低髻,看模样好似三十挑头的年纪,明眸
凤眉隐藏英气,琼鼻粉腮尽显娇丽,真当是明艳动人,貌美如花,才进屋已开口
道:「这么晚了,你倒还有这么好的兴致。」男子闻言转过头来,望住妇人的双
眸中终于现出几分柔情,「怎么还没睡?」妇人理了理鬓发,神态几分娇媚,微
笑道:「被辰儿吵醒了,索性过来陪陪你。」她说着走到男子身边并肩站定,侧
头问道:「饿不饿?要不让巧儿弄点霄夜来?」男子摇头道:「不用,我不饿。」
「当真不饿?今天可是十五了。」妇人笑语晏晏,面色揶揄。男子恍然作悟,一
拍额头晒然道:「嘿,差点忘了,自你怀了辰儿起,这例规倒是荒废得久了。」
他说着伸出手轻揽住妇人的腰肢,要将她拥入怀中。妇人美目一翻,妩媚地白了
男人一眼,顺势倒进男子胸膛,闷声道:「可还记得当年我们第一次相遇的光景?」
男子点头回道:「哪里会不记得,那是我顾某这一生最幸运的事了,老天垂怜,
让我遇到了你。」两人一时温情绵绵,似乎都沉浸到了回忆里。
男子名唤顾启兴,祖上乃后唐将领,直至有宋一统,李元昊建国,顾家便去
了西夏定居,到他这一代,也算在朝中有了一席之地,只因主张联金抗蒙恶了当
朝皇帝,才被打发到了凉州,名义上是让他镇守陪都,实则是被驱逐出了中庭,
这一呆便是六年。他妻子王祖英,出生武林世家,一手「惊风掠影」的家传刀法
闻名西北,与其师兄吴峥并称「陇西双侠」,她又姿容昳丽花貌惊人,当年不知
有多少青年才俊武林豪杰为她争得面红耳赤大打出手,直到她嫁给顾启兴退隐江
湖,陇西这一带才算消停下来。
「当年也不知是不是鬼迷心窍,我哪里不好躲,偏偏就躲进了你家里。」王
祖英靠在丈夫胸前,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往事,面上浮现红晕,轻扯嘴角,含羞薄
嗔,「这才让你有机可乘,欺了我这无知少女。」
那一年她途经中兴府,乘一时之兴独自去刺杀李弘泰,不料遇上奸臣豢养的
几位高手,几番追逃周旋之下,不意躲进了顾府,好在顾启兴相救这才幸免于难,
那一晚正逢十五月明当空,也就是在这一晚,她不但把心给了顾启兴,连同自己
的处子之身也一并给了他。
王祖英自认不是一个以貌取人的俗人,也不是一个随随便便就会动心的女子,
可就是在那一晚,当她第一次见到顾启兴,就不觉心动莫名,仿佛冥冥之中自己
一直等待的人终于出现,此一面萍水相逢,却似万千梦里曾遇见,两人只相谈半
晚,她就已经情根深种,当真是初见君面,便许平生。
顾启兴听了她这话,顿时笑容满面,之前的愁绪一扫而空,不禁调侃道:
「那一夜清风明月灯下美人,郎有情妾有意,你侬我侬,虽是我孟浪,但要怪只
怪情多如此,好在你这位女侠没把我当成淫贼一刀砍了,要不然岂不冤枉透顶?」
王祖英噗嗤一笑,戏谑道:「要砍也是砍你那条祸根,砍了不冤枉。」顾启兴故
作惊色,吸了口气道:「当初要死要活的是你,爱得死去活来的也是你,你舍得
砍它?」王祖英顿时臊得满脸通红,掐了一把丈夫腰间的软肉,着恼道:「便宜
被你占尽,反倒来取笑我。」顾启兴哈哈一笑,顿觉意气上涌,抱住妻子的手不
禁着力了几分,低头柔声道:「今晚月色正如当年,为夫饿了这么久,此次定要
好好饱餐一顿。」王祖英啐了声道:「胡说八道,哪里饿着你啦,每次不都是要
我用这儿喂饱的你。」她抬手指了指自己前胸,又埋怨道,「连人家这张嘴都不
放过,每次都被你弄得酸麻想吐,你还不领情,没良心。」顾启兴讪笑道:「辛
苦娘子了,不如今天就换为夫来好好侍奉你。」两人一个是仁人君子,一个是端
庄侠女,平素在外持身以正,不成想关起门来言谈间也是这般放浪无忌,想来二
人闺中房事也是琴瑟和谐,早就习以为常的了。
此时顾启兴已是挑起了妻子下巴,低头吻去。
「唔——」王祖英嘤咛一声,配合丈夫的索吻,伸舌轻抵,卷舌轻挑,一时
间四唇相胶两舌纠缠,咿唔之声不绝。
天上笼月暧昧,屋里春熏醉人。
两人唇分,王祖英气喘吁吁,软声道:「辰儿被冯妈抱了去,咱们回房去吧。」
顾启兴却不移身,依旧抱着妻子不放,只道:「难得府上这般安静,咱们就在这
儿欢好一回,如何?」「什么!这儿?」王祖英一吓,心中又惊又奇,自己丈夫
虽说不上迂腐,但也从来不会肆意妄为,每次夫妻行房只会在晚上卧室,哪里会
想到今天要在书房中行乐,好在她也算是江湖儿女,本就不拘礼法,羞涩之余竟
隐隐有些莫名刺激,当下白了一眼男人回道:「难得你有这兴致,依你便是。」
她正要关上窗户,冷不丁被自己丈夫一把止住,「别关,这般清风明月,咱们一
边缠绵一边赏月,那才不负如此佳景良辰。」不待王祖英分说,顾启兴已一把将
她摁在了窗台上。
「呀!」王祖英一声轻呼,腰身已被丈夫抱住,两人伏在窗台上,腹背相叠,
顾启兴垂手就要去脱妻子裤子,却听王祖英急道:「门,门没关。」顾启兴嘿了
一声,不得不抽手回身去关门。
王祖英咯咯一笑,也不起身,沉了沉腰,不但并直双腿把屁股翘高了些,还
不时地轻扭柳腰晃摆臀部。
等顾启兴转回来,就见着了自己妻子这副准备挨肏的骚浪模样,他呼吸一促,
不由心旌摇曳起来,几步赶到王祖英身后,撩起她裙裾摞到腰间,褪下她裤子,
圆翘肥白的屁股,笔直丰润的长腿,顿时一览无余。顾启兴深爱自己的妻子,欣
赏她的艳丽容貌,称赞她的武功身手,但让他最钟意的还是妻子的那一双大长腿,
笔直、圆润、丰满,既充满力量,又饱含肉欲。他慢慢蹲下身,在妻子身后一边
爱抚双腿,一边揉捏臀肉,满手的嫩滑,满手的丰弹,让他情不自禁凑唇轻吻。
「唔——」王祖英身子一僵,只觉腿上湿润酥麻,犹如一条滑腻腻的肉虫在
慢慢往上攀爬,那股瘙痒的感触,让她下体一热,不由呻吟出声。
「滋、啧、啧——」顾启兴在两条长长的大腿上轮番噬吻,从下往上,从外
到内,直到脑袋顶到肥翘丰臀,这才停将下来,他把住妻子的两片臀肉,慢慢瓣
开,中间牝户被臀肌牵扯,阴唇大开,露出隐秘的销魂肉洞,只见里面殷红的嫩
肉上淫光闪烁分外勾人,顾启兴深吸一口气,仰头便把整个嘴巴都堵了上去。
「啊……」饶是王祖英早有准备,此时也被这强烈的快感激得瞬间挺直了上
身,她仰着脑袋踮着脚尖,微眯起双眼,鼻翼轻颤,小嘴翕张,感受着下体阴户
里横冲直撞的粗舌所带来的酥麻快感,一时陶醉神迷。
「吧唧、吧唧」
顾启兴嘴巴裹着妻子整个阴户,舌头猛钻乱扫,只觉里面淫水越来越多,如
鲍鱼吐水,源源不绝,不一会儿便灌满了口腔,这才撤回双唇咽下爱妻淫液,此
时再看,整个牝户已然淫水潺潺粘湿不堪。他站起身,也不脱衣,直接掏出早就
硬挺的阳具抵住阴户穴口,屁股一耸,就将整根肉屌杵进了妻子的牝户里。
「嗯……」王祖英一声闷哼,身子前晃,双手不由死死撑住窗台,开始迎接
身后丈夫的猛烈冲撞。
阳具一入体内,顾启兴不禁暗吸了口气,不成想妻子两度生育屄肉依旧如此
软嫩紧匝,包裹无间之余亦有吮吸蠕动,他定了定神,把住妻子腰肢,屁股发力,
急抽猛顶,就是一顿狂奸暴肏. 「啊……啊……嗯……噢……」王祖英被顶得娇
躯乱颤,伏在窗前犹如狂风中的一片柳叶,又如巨浪中的一只小舟,随风飞舞,
逐波起伏,她高翘的屁股被撞得慢慢低伏,前倾的身子被耸得渐渐前移,不知不
觉间她整个上身已探出窗外。
顾启兴一口气挺了数十回,这才转缓下来,他弯腰俯到妻子背上,一边轻抽
慢顶,一边双掌四处游走,不是轻抚大腿臀股,就是隔衣搓揉垂胸大奶。
「嗯……别……别抓胸,奶水……嗯……会弄脏衣服……嗯……」王祖英娇
喘不休,勉力开口,她刚经生育不到两月,此时奶水充足,被丈夫这般揉胸捏奶,
身上已是粘糊糊一片。
顾启兴察觉出手上的湿润,停了动作,扳转妻子身体,一把扯开了衣襟。王
祖英为方便哺乳,本就不穿抹胸,此刻上衣一敞,两只大白丰挺的奶子立时弹跳
出来,随着呼吸起伏不止,霎那间奶香四溢沁人心脾,「啧,可别浪费了。」顾
启兴咕哝一声,一头栽进妻子高耸饱胀的胸脯里,乳肉柔软,奶水香甜,顾启兴
整张脸陷在深沟肉堆里,一边磨蹭乱拱,一边伸舌舔吸,「唔——唔——啧——
啧——」
王祖英挺身弓腰,只觉胸前火热发胀又酥痒难挡,不由抱住丈夫脑袋轻摇乱
扭,口中不住轻嗔呻吟:「嗯……
嗯……冤家……喂完小的又喂大的……啊……好哥哥……慢点吸……妹妹魂
儿都要被你吸去了……喔……「乳头被吮,立时充血饱胀起来,像极了一颗刚出
水的紫皮大葡萄。
不多时,奶水终被舔尽,只留下滑腻腻的一片口水,两人移步换场,再继兴
云布雨。
王祖英被丈夫拉着来到案桌旁,见他落坐,无须多言,卷起裙摆就抬腿跨了
上去,她伸手捉住胯间那条硬挺肉棒,往自己下体上一按,随即肥臀一墩,整根
阳具就又被她坐了进去。
「嗯——」她哼唧一声,缓了缓心神,这才脱去身上湿答答的衣服扔到桌上,
接着双手把住椅背,开始慢慢坐套,「唔……嗯……嗯……喔……」随着圆白挺
翘的屁股不断起落,一时间臀拍股击,淫水噗滋,椅子吱呀,各种声响竟合拍成
淫靡的节奏。
顾启兴乐的惬意,不是摸股掐臀就是叼乳吮奶,当真是好不舒畅。
「咯吱——咯吱——咯吱……」
「啪——啪——啪……」
「噗滋——噗滋——噗滋……」
王祖英越耸越快,落坐得愈来愈用力,她压抑住喉间蹿动欲出的娇吟,肥臀
直墩,香汗淋漓,已然是高潮将近。
顾启兴双腿被撞得发麻,下身阳具传来的酥骨快感节节攀升,几欲喷薄而出,
他一把托起妻子屁股猛地站立起来,架住身子便是一通狂顶,王祖英啊地一声差
点仰面颠落下来,尚不及抱住丈夫脖劲,就被放倒在了桌面上,此时王祖英的牝
户里早已泥泞不堪,阳具插在里面仿若杵在一片肥沃的湿田沼泽里,无须抽送便
会自己深陷其中。
顾启兴感受着肉屌被妻子牝户慢慢地吮吸吞食,终于忍将不住,抓住妻子的
两条大白长腿抱到自己怀里,随后拱背开始发力。
「啪、啪、啪——」力大势沉,肥美的丰臀被顶地悬离了桌面。
箭已上弦,无暇他想,顾启兴不再忍耐,放开身心,只一味猛顶狠抽。
「啊……啊……噢……到了到了……喔……要死了……好舒服……喔……噢
……给我……快给我……喔……啊……飞了飞了……啊……唔……」王祖英口里
不住胡乱娇吟,腰儿乱扭,臀儿乱摆,两手揉攥着自己胀挺的双乳,一时间奶水
喷洒,淫汁四溅,此刻的她已被汹涌澎湃的快感卷得三魂七魄都飞上了天,飘飘
荡荡好似游在云雾里一般,只觉浑身的舒畅无比。
顾启兴被眼前妻子的淫荡浪骚样儿激得全身气血狂涌,终于把持不住,身子
一紧,闷哼一声,「扑、扑、扑」
地射出精来。
「啊——」王祖英被热精一烫,有如被一股股暖潮往全身拍来,顿时双腿一
夹,僵住身子,小腹抽搐,屄穴里一阵痉挛,哗啦啦一并泄出精来。
……
月影西斜天色渐明,远在西夏上京的中兴府内,一座大宅之中一样有间屋子
灯火未熄。
书房,两人,没有激情的火热,只有淡淡的清冷。
二人一老一少,老的坐于案桌后,模样消瘦,鹰勾鼻,长下巴,蓄着灰白的
山羊胡须,虽是垂暮之年,身体倒也健朗,此刻正靠着椅背闭目养神。少的坐在
下首,二十多岁的年纪,作文士打扮,长眉若柳,丰神如玉,倒也算得上是一位
翩翩佳公子。
「李弘泰现今快到西凉了吧?」老人嗫嚅了下双唇,终于沙哑开口道。
「以傍晚传回的消息来看,再过一日便可就到。」少年顿了顿,又疑惑道:
「真是奇怪,只用了不到四天的时间,这李弘泰便从上京赶到了西凉,加上他折
路去调派翔庆军的时间,难不成是日夜兼行?这老东西还真是报仇心切啊。」
老人嗤笑一声,睁开眼鄙夷道:「算慢啦,他如今是恨不得长对翅膀飞过去。」
他叹口气,又道:「当年王祖英虽是蒙面,但他府上的那些个武林人也不全是饭
桶,交了手自然能猜出来,如今太子遭囚禁,顾启兴没了依靠,又被皇上嫌弃,
正是他李弘泰报仇的大好时机,我看他这般猴急,倒还是心里那点龌龊念头作祟。」
少年自然知道李弘泰好色,对那位王祖英一直有非分之想,此时不禁笑道:
「王伯母武功高强,李弘泰这次怕是指天射鱼了。」老人哼了一声,道:「他这
次要是能全须全尾的回来就算他祖坟冒烟。」少年有些不明所以,问道:「咱们
不是送了信过去,顾伯伯现在也该收到了,等李弘泰到的时候,他们不是应该走
了吗?」老人摇了摇头,叹息一声道:「顾启兴不会就这么逃走的,他不走,王
祖英就不会走,到时候就是鱼死网破的结局。」少年听了心中大惊,急道:「那
婷妹怎么办?难道顾伯伯当真忍心让她一起送死?」老人看了一眼少年,嘲弄道:
「听说顾丫头如今出落的俊俏非常,比起当年她母亲来犹有过之,怎么,舍不得
啦?」少年脸色有些不自然,语气无奈道:「她到底也算我未过门的妻子,要是
不幸落到李弘泰手里,心里终究不忍。」老人道:「有时候女人貌美并非好事,
尤其是在乱世之中,所谓堤高于岸,浪必摧之,姿容倾国,人必淫之,如今大夏
朝堂动荡,国势危殆,咱们蒋家自身难保,可实在经不起风雨了。」他话锋一转,
道:「退了这门亲事,你不会恨我吧?」少年摇头回道:「不会,孩儿明白,一
切当以家族为重。」
老人正是大夏礼部侍郎蒋昭,少年便是他唯一的儿子蒋璨,父子二人年岁相
距甚大,倒像是祖孙两人,蒋昭老来得子,正因此对蒋璨格外看重,从小就开始
培养,家中一应之事俱让他参与。
蒋昭见儿子神情落寞,终于安慰道:「放心吧,我早已让你许叔散了消息出
去,王祖英当年在江湖上名气不小,总该有些义气相投的朋友,想来会前去相救,
再者还有早年那些垂涎她美色的登徒浪荡子,说不得也要做回救美的英雄,这一
次李弘泰能不能活着回来,还真不好说。」蒋璨点了点头,想来也只有把水搅浑
了,顾家才能在乱局之中逃过一劫。
……
西凉府衙书房,云雨已收,淫靡的气氛却未散去,王祖英慵懒地躺在案桌上,
袒胸露乳,下裙依旧卷在腰间,两条白皙的大长腿,一条垂在桌沿,一条直直伸
展,搁在男人的肩膀上,顾启兴捧着丰满圆润的大腿,又亲又摸,玩得爱不释手,
似乎完全忘了刚才就是这两条腿差点夹断了自己的腰,两人都不说话,各自沉浸
在高潮余韵之中。
案桌上的公文书信在先前两人激烈的交媾中,仿佛被风浪席卷过一般散乱的
到处都是,尤其是妇人周身边的一些文书,上面落满了一滩滩白色的乳汁。王祖
英百无聊赖,随手捡了一份翻看,见上面俱是些政务公文,她看不了几眼就随意
丢到一旁,翻翻捡捡之中,突然摸到一封书信,她拿到眼前打开一看,顿时变了
脸色,整个人瞬间就坐了起来,「什么?蒋家要退婚?当初蒋老头不顾颜面,死
缠烂打求着咱们把女儿嫁给他家儿子,如今竟然要退婚?」王祖英柳眉倒竖,忿
然作色道。顾启兴叹了口气道:「蒋家不过是自保罢了,李弘泰如今得势正盛,
不但巴结上了尚书李仲谔,还攀上了枢密使李元吉,蒋家得罪不起。」「也只有
你,到现在还在替别人着想。」王祖英埋怨完,似仍不解气,抬起垂下的那条光
溜溜大腿,一脚踩住了丈夫胸口。
腿上并未使力,顾启兴握住腿腕的同时,刚好看到妻子微张的牝户因抬胯向
外汩汩冒着阳精淫液的画面,他心中一荡,捉住妻子的另一只脚腕,把两只脚掌
一合放入自己腿间。王祖英白了他一眼,蠕动双腿,开始用脚掌摩擦起丈夫的阳
具来,脚掌光滑丰实,轻重有度,想来已不是第一次,顾启兴靠住椅背舒服地眯
起了眼。
王祖英一边用脚侍奉,一边把信看完,末了才道:「李弘泰要来?」蒋昭在
信上并未明说,只提到李弘泰借兵前来西凉。顾启兴明白其中深意,嗯了一声,
随口说道:「你不是有段时间没见你师兄了么,明天就带孩子们去西山寺走走,
正好散散心。」王祖英脸色古怪,揶揄道:「你就不怕师兄把我拐跑了?」顾启
兴哈哈一笑,道:「以前不怕,如今他都出了家就更不怕啦。」王祖英想起师兄
的可怜,又见丈夫这得意模样,心中着恼,脚上的力道不禁加重了几分。「嘶—
—」顾启兴一下揪起了面庞缩回屁股,王祖英这才撤力,笑道:「你是怕我去找
李弘泰的麻烦吧。」顾启兴苦笑回道:「算是吧,你明天暂且避他一避,免生枝
端。」王祖英掷声道:「行吧,依你便是。」
说着跳下桌来,整理衣衫。
次日上午,王祖英果然带了俩孩子,坐上马车出了城,顾启兴看着马车渐渐
远去,一颗心总算安定下来,此次李弘泰来势汹汹,必定不会善了,只希望自己
可以拖延些时日,让妻儿可以逃得远一些,她毕竟也是江湖中人,没了这个家所
累,又哪里去不得。顾启兴想到此处,不由又是一阵悲苦。
西山寺在西山,西山在西城外。
王祖英一行人到了西山寺,师兄吴峥早已在寺外等侯,王祖英抱着孩子下了
马车,迎上前去诧异道:「师兄知道我们要来?」吴峥稽首施礼道:「你夫君昨
日来有告知,师妹里边请吧。」正说话间,从马车里又下来一位少女,十五六岁
的年纪,身着淡绿裙衫,一头飘然如丝缎般的秀发瀑布般垂落,远山般的柳眉,
明月似的星眸,娇俏玲珑的瑶鼻,娇艳欲滴的朱唇,肌肤白如胜雪,粉腮隐含羞
意,当真是闭月羞花,俏丽动人。少女正是王祖英女儿,顾启兴长女顾卓婷,只
见她盈盈上前,对吴峥行礼称呼道:「吴伯伯好。」「好、好,婷儿又长高了,
越来越像你母亲啦。」吴峥点头回应,眼里不经意间透出几分溺爱。王祖英在一
旁笑道:「模样似我,就是这性格一点不像我。」
几人说笑间便来到了寺内,王祖英与师兄几月未见,自然有许多话要说,顾
卓婷不便打搅就去了寺内闲逛,西山寺座落山腰,虽然不大,倒也有三座佛殿,
顾卓婷早年随母亲来过多次,对寺里寺外已是相当熟悉,停停转转间,一晃便到
了晌午,眼见几名僧众步向斋房,顾卓婷当即回身往厢房赶去,寺里向来为尊客
备有斋饭,想来此时母亲正等着自己用餐。
不一刻到了门外,顾卓婷正要推门而入,就听里面传来母亲微弱的呼声,
「师兄,你……你下了药?你怎能…
…师妹的清白……这无耻的勾当,你……你怎能……「」师妹,你误会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吴峥正待分说,忽见房门开启,不得不停住话头。顾
卓婷尚在门外,便见自己母亲强撑在桌边一副摇摇欲倒的模样,赶忙上前把她扶
住道:」娘,你怎么啦?「她心中焦急,虽觉出屋内的气氛古怪,但不知究竟发
生了什么事,只得拿一双星月似的明眸往对面瞧去。王祖英见女儿已到,料想吴
峥不可能再胡来,便道:」娘不舒服,抱上辰儿扶我回去。「
她心中终究对他有愧,实是不愿在女儿面前说破此事坏了他的名声。
「嗯。」顾卓婷应了一声,抱了弟弟扶着娘亲正要往外走,吴峥已赶步上前
挡住了门口,「你们不能走。」「你……」王祖英尚未开口便见吴峥伸手点来,
两人武功高下相当,若在平时她自可轻松避过,可现如今她身中麻药行动已然不
便,这一指无论如何都躲将不过,她只觉眼前一花,身上穴道就已被吴峥点住动
弹不得,王祖英一时惊惧万分,心中急道:「难道师兄还不罢休,竟要当着女儿
的面行那苟且之事?这……这可如何是好?」她想到此处,当真是又羞又恨,只
觉眼前的师兄竟是如此的陌生,如此的让人痛心。
「吴伯伯,你为什么要伤我娘?为什么?」顾卓婷不明所以,见母亲僵立不
动自己不知要怎么办才好,她心中惶急,眼中不知不觉便已湿润,几欲落下泪来。
吴峥叹了口气,道:「婷儿放心,吴伯伯不会伤害你娘的,这都是你爹的意思。」
他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来递给她,道:「前因后果,信上已说得明明白白,你
拿去看吧。」顾卓婷一手抱着幼弟,一手扶着娘亲,当下竟是抽不出手来,等吴
峥转抱过孩子,这才接过去看了,她不及看完,便「啊」了一声,眼泪再也止不
住,一边流泪一边急忙把信拿到她母亲面前,哭声道:「娘,爹他,他……」王
祖英只在展开的信上扫了一眼,就暗道一声「糟糕」,心情激荡之下,再也坚持
不住,眼前一黑便晕厥了过去。
(二)
午后盛夏,赤日炎炎,官道上行人寥寥,两旁杂花生树草木茂盛,一辆马车
乘着滚滚热浪播土扬尘飞奔急驰,惊起小兽飞鸟四散入林。
马车震动隆隆不休,车厢里王祖英一声娇吟终于清醒过来,「娘,您醒啦。」
身旁顾卓婷抱着孩子凑身过来,心里总算安定了几分。王祖英方将得醒神智未清,
迷糊间见女儿在侧,脱口便问:「婷儿,到家了么?」她话刚出口,猛地记起先
前之事,一下坐直起身子,神色惶急连连发问道:「你爹爹呢?你爹来了么?」
顾卓婷正不知要如何回话,却听车前吴峥道:「师妹,你醒啦,你只管休息,我
带你们离开。」他本以为下的迷药足可以撑上两个时辰,不意只过了一炷香的时
间,王祖英就醒将了过来,说话间不免在心中暗道:「看来这几年师妹的功夫并
未落下,功力又长进了不少。」
「停车。」王祖英上前掀开车帘,对驾车的吴峥喊道:「师兄快停车,你这
是要带我去哪?我哪里也不去,你快送我回家。」吴峥也不停马,依旧赶着车道:
「城里去不得,那姓李的带了兵马正奔来你家,你去不是自投罗网?」王祖英凤
眉一立,厉色道:「怕他不成,他来多少我就杀多少,你别管,快停车。」吴峥
狠狠地抽了一马鞭,气恼道:「我怎么能不管?师父就你这么一个女儿,我不管,
你让我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去见他老人家?」王祖英神色一黯,想起父亲临终前的
交待,自己到底是背了亲违了约,她心中愧疚,可终究抵不过对丈夫的担忧,不
禁面露决绝道:「此生算是我王祖英对不起你,只求来世再报,你现在快送我回
去,我夫君若是有什么不测,我也决不会偷活。」吴峥一时气结,怒道:「他都
不要你了,你还回去做啥,为什么偏要去送死?」顾卓婷在一旁听了这话,心中
又是害怕又是委屈,上前拉住母亲语带哭音道:「娘,爹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们啦?」
王祖英摇头道:「别胡说,你爹这么疼你,怎么可能不要你。」「那爹爹为什么
要和我们……和我们断绝关系?」顾卓婷虽然亦是不信,但一想到那封休书,眼
泪还是止不住的落了下来。王祖英正色道:「你爹这么做,肯定是有什么事不想
连累我们,所以娘一定要回去弄个明白。」她夫妇二人向来鹣鲽情深,休妻之事
自然不信,此次李弘泰来者不善,蒋家又看风转舵,只怕如今自家已是形势危殆
生死攸关,她越是深思便愈发担忧,情急之下再也顾不得吴峥阻拦,纵身就欲跃
下马车。
「师妹不要!」吴峥眼疾手快,一把拉住王祖英将她扯了回来,「你干什么?
你倒是走的干脆,你叫那俩孩子怎么办?也跟着你一块儿去送死不成?」王祖英
心底一沉,这才想起儿子女儿还在车上,回身望去,只见女儿抱着孩子蜷缩在旁,
泪眼汪汪楚楚可怜,当下心头一软再无他想。
吴峥见师妹这般怅然哀伤,心里一阵绞痛,仿似被刀扎着一般,终于忍不住
大吼一声:「去他娘的,姓顾的,老子这次就陪你一遭,若到了阴间地府,定要
再跟你争上一争。」他放低声音,又对王祖英道:「师妹,你也别急,咱们先把
俩孩子安顿好,师兄定然送你回去。」
「师兄……」向来刚强坚毅的王祖英,此时竟是泪眼婆娑,望着吴峥再也说
不出话来。
马车又驰了一路,眼见不远处一间破庙孤立,吴峥放缓马速道:「咱们去那
庙里歇下脚,好作打算。」王祖英点头答应,不一会儿几人到了庙前,破庙不算
破,梁瓦未塌砖墙未倒,只因荒废年久,上面杂草丛生藤蔓攀长。进得庙内,三
人找了个空地休息,几人刚落坐,那婴儿却哭闹起来,想必是刚醒肚饿,王祖英
只得抱了转去佛像背后,一边轻哄安抚,一边解开衣襟,拉散里衣,一团白馥饱
满的肉球瞬间弹跳出来,她轻俯身子,把那粒紫红的乳头就进婴儿口中。
没了孩子的哭声,周围立时变得安静异常,顾卓婷绷了一路的心弦终于松驰
下来,抱膝蜷缩着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间耳中似有
争执之声,就在将醒欲醒时,只听母亲说道:「师兄不必说了,此次前去吉凶未
卜,师妹怎能连累于你,何况还有两个孩子,我也不能让顾家从此绝后,辰儿尚
且年幼,只求师兄好好照顾,我知你一直对我有意,师妹没有什么可以回报,今
日就用这残薄之身替师兄了却这个心愿。」几声悉索之后,场中一时又安静下来,
顾卓婷疑惑间抬头,顿时羞得满面通红,只见眼前一具雪白的娇躯裸身背对而立,
纤腰玉背,长腿丰臀,单就一个背影就美态尽显,她心头犹如小鹿乱撞,偷偷低
下头去竟是不敢出声。
吴峥亦是呆愣当场,眼前的景象让他一时瞠目结舌,一直心心念念的心上人
此刻竟以这般姿态呈现在自己面前,只觉全身的血液都往脑门冲去,那坦荡荡白
花花的高耸胸脯,那只手就可环抱的细挺腰身,那圆滚滚丰满笔挺的大长腿,尤
其是中间那一撮黑毛下的粉嫩缝隙,吴峥看的双目发直,竟是一时挪不开眼睛,
他仿佛着了魔般颤巍巍站起身,一步一步慢慢前挪,两只手也不自觉抬了起来直
冲王祖英胸前,好似已经迫不及待要想把那两团饱满的乳肉抓到手里。
「他是要来摸我的胸吗?手伸过来了,啊,快要碰到了……」王祖英心乱如
麻,虽然早作好了准备,但见那双大手渐渐靠近真的事临当头,顿时羞不可遏,
自己又不能反悔躲避,只得闭上眼睛,一时间心头怦怦直跳有如擂鼓,「嗯……
碰上了,终于还是被摸到了……」这一刻,王祖英没来由松了口气,好比悬在心
头的大石终于落了地。
胸前的乳肉在滚动,在拥挤,王祖英睫毛微颤,闭目承受着肌肤相触间那粗
糙磨砺之感,她呼吸渐促,正待舒缓之际,胸前猛然传来一阵剧痛,「嘶——好
疼!」王祖英料不到他竟如此不懂得怜香惜玉,只觉自己的双乳仿佛被两只大铁
钳用蛮力紧紧箍住了一般,几欲爆开好不生疼,她心中发苦,不禁揪紧双眉咬唇
含辱,那张艳丽无比的俏脸上瞬间布满了痛楚。
吴峥此时脸色狰狞,犹如失去了心智一般,咬着牙呼呼直喘,只顾盯着手上
那两团已被扭掐抓捏成麻花状的白晳胸脯,手背上青筋暴凸可见用力之重,十指
深陷乳肉,滑腻软弹的嫩肉从指缝间溢满而出仿若凝脂,让原本白皙的双乳变得
肿胀发紫,顶端两粒充血的乳头更是奶汁喷洒四处飞溅,那情形几多暴虐,几分
凄美,可怜之中却又充满着异常淫靡的肉欲,看的吴峥兽心纵起难能自抑,不禁
又是狠狠一攥。
「啊——」剧烈的疼痛让王祖英终于忍不住呼出声来,她再也顾不得之前自
己许下的承诺,身子一仰就往后躲去。吴峥尚未松手,那两团白肉被拉扯终于滑
脱而出,在空中颠晃不已,双乳脱手又听得师妹呼痛,吴峥呆了一呆,双目逐渐
清明,暴戾的神色也慢慢平复,他看了看满是奶水的双手,这才如梦方醒,想不
到自己竟会对心爱的师妹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举,顿时悔恨,自责尽数涌将上来,
「我、我真是个畜生啊!」他一时痛心疾首,狠狠扇了自己几个巴掌,蹲下身抱
头痛哭起来。
王祖英捂着前胸退在一旁,见他如此涕泗横流的模样,心中委屈怨恼之情不
觉渐去,她上前轻轻抚住那颗光秃脑袋的头顶,忍曲迁就道:「师兄,你不用自
责,是我自愿的,师妹不怪你,师兄要是喜欢这样,师妹可以再给你,我受的了。」
她说着放开遮挡前胸的手臂,微微向前挺起了胸脯。吴峥停了哭泣,默默捡起地
上的衣衫,站起身把它披到师妹身上,只是摇头不语,他转身走到佛像跟前,合
什参拜喃声自语:「多年相思以为痴,今日方知心已障,空入佛门不得法,了无
一物可提扶。」他长叹一声,接着道:「师妹,我知劝不住你,俩孩子师兄自会
好好照顾,但愿你此去逢凶化吉,平安无事。」王祖英看着他的背影一时有些恍
惚,只觉这位师兄似乎哪里不对自己又说不上来,她定了定心神,躬身拜道:
「那婷婷和辰儿就托付给师兄了,师妹在此谢过。」
顾卓婷在边上听了个明明白白,此时哪敢再假装睡着,猛地站起身冲到母亲
怀里,脸色惨白放声哭求道:「娘,不要扔下我,婷儿也要回去,你们不能不要
我,娘!」王祖英此时衣衫不整几近赤裸,但见女儿如此凄怜也是心中哀苦,一
时间难顾尴尬羞耻,拍住女儿后背安抚道:「别哭,爹和娘只是有事要忙,暂时
无暇照顾你们,你先跟吴伯伯呆上几天。」她见女儿只顾摇头哭泣,不免叹了口
气,接着道:「听话,你现在长大了,以后要好好照顾弟弟,知道么?」王祖英
不待她回答,抚在后背的那只手轻轻上移,落到女儿脖颈上,只屈指一捏,顾卓
婷瞬时停止了哭声软倒在母亲怀里。
……
夜幕降临繁星闪耀,又是到了晚上,清幽的夜色中微风徐徐,吹走着白日的
酷热,星亮月晕,月不明,心难静。
凉州府衙,顾启兴独自坐在桌前愁眉不展,对眼前的酒菜已是兴味索然,正
神思恍惚,突从门外回廊处传来熟悉的女子娇呼声,「怎么,心神不属的,这是
在想哪家的小娘子?」顾启兴陡听话音猛地站立起来,刚欲寻声冲门出去,就见
廊道拐角处闪出一道丽人身影,「你、你怎么在这里?你师兄他不是……」他话
说一半突然恼怒起来,改口骂道,「这吴峥果真没用,给他机会都不懂得把握,
活该他做一辈子的和尚。」
王祖英靠在门上,双手抱胸,偏首侧目,神情带着几分戏谑,冷笑道:「把
妻儿拱手送人,你倒真是舍得,好在师兄只听我的话不会依你。」她自辞了吴峥
便一路急行紧赶,到此时方才得回,心中懑怨未消,不由哼声道:「亏我这般挂
念你急急赶来,你却还把我当外人。」顾启兴摇头叹息道:「你的脾气我又不是
不知,告诉你,你还会走吗?李弘泰此次有备而来,就为假借皇命公报私仇,我
始终得为顾家留点血脉,只能出此下策。」王祖英收起不快,软声道:「对不起,
都是我连累了你。」顾启兴上前握住妻子的一双柔荑,洒然道:「不过是要去掉
我这个政敌罢了,说起来倒是我连累了你。」王祖英只觉悲从中来,一下扑入丈
夫怀里,再也说不出话。顾启兴轻轻搂住妻子娇躯,不由往门外张望了几眼,疑
惑道:「辰儿和婷婷呢,回房了?」王祖英轻声回道:「孩子们我已托付给师兄
照顾,放心吧,已经出城了。」想起先前骨肉分别的依依不舍,王祖英不禁又牵
挂担忧起来。顾启兴见妻子愁云满面,知道她放心不下,便安慰道:「吴峥虽鲁
莽不羁,但也率直真性,孩子们有他照顾,将来倒也不会受欺吃苦。」王祖英忧
虑道:「辰儿尚小,我只担心师兄他一个粗人照顾不来。」她寻思了会,唉声道:
「要是当年那个老婆婆再来就好了,婷婷和辰儿交由她照顾,我也放心。」顾启
兴怔了片刻这才想起,迟疑道:「你是说那个想要收婷婷为徒的老妪?不过一个
游方骗子,哪能当真。」王祖英却道:「你没学过武所以看不明白,这人可不简
单,仅凭她的呼吸吐纳,我能断定,此人必定是位登堂入室的一流高手,当年要
不是我身子不适,早就出手试她一试了。」顾启兴道:「就算她是位高手,可过
了十几年,如今只怕也是暮景残光,龙钟老迈了。」王祖英也觉在理,便不再多
说。
顾启兴怀里抱着温香软玉,鼻间尽是妻子的幽兰发香,也不知明日会是个什
么结局,只希望这一刻的相拥能永久无止,心神荡漾间,不觉意乱躁动起来,双
手不由滑落一把兜住了妻子的丰臀雪股慢慢揉捏起来。王祖英不意丈夫在此时还
有这般闲情意致,抬头娇媚地向他瞪了一眼,轻嗔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
有心思作怪。」顾启兴轻吻着她的俏脸,温言道:「一天没见你,当真恍如隔世,
我不想再失去你了,我要把你融进身子里,咱们永远不分开。」他变得有些急迫,
动作也激烈起来,一边啜住妻子的娇艳双唇吻得翻江倒海,一边揪着两瓣丰弹肥
厚推波助澜,还时不时摁向自己裆胯摩擦下体。「嗯……唔……」王祖英被撩拨
得亦是有些情动,小腹间火热的坚硬让她娇喘吁吁浑身燥热,就在她将要忘我投
入之际,顾启兴的一只手攀上了她胸前。
「嗯……」不是情难自抑的呻吟,而是火烧钻心的疼痛,日间被吴峥粗暴肆
虐的伤痕经久弥新。
王祖英挣脱怀抱,捂胸低眉神色歉然道:「不要,明天说不得就要有一场争
斗,我、我不想耗费精力。」话中几分真假,她更怕脱去衣服后,现出双乳上的
十指青淤,顾启兴点头只得作罢,压下欲望醒悟道:「你还未用饭吧?」说着不
及回话便拉着她到了桌旁。
王祖英待他落座,望着丈夫从容神态下掩藏起的那丝失落,不由心生怜惜,
她故作俏皮,嬉笑道:「还真饿了呢,就是这菜妾身可不爱吃。」她款款上前,
肥臀一送就坐到了丈夫腿上,贴紧身子,撅嘴撒娇道:「夫君,给奴奴加个菜吧。」
顾启兴被妻子这番模样弄得疑惑莫名,刚刚还说要保持精力现下却又来挑逗自己,
不由迟疑道:「你若不喜,让厨房再做几个来。」王祖英娇笑道:「不用去厨房,
现成就有啊。」「哦,哪个?为夫夹给你。」顾启兴揽住妻子柳腰,提筷就欲起
食,王祖英咯咯一笑,抚在丈夫胸膛上的那只手倏地下移,一把就掏住了那裆间
的垂物,抛眼妩媚道:「就是这个呀,妾身现在想吃嘛。」顾启兴心神一荡,道:
「你刚才不是说……」王祖英截住话头,莞然道:「明天又不是你动手。」说着,
便在丈夫火热期待的目光中缓缓滑下,钻入桌底。
外袍掀开,裤子脱落,王祖英跪在丈夫腿间,握着再次昂头的阳具,低下螓
首,犹如蜻蜓点水,先在那紫红光溜的龟头上轻轻一吻,随后拨翻阳具,在柔情
对望之中,轻启朱唇勾探丁香,顺着棱角的圈儿开始扫舔挑逗。顾启兴只觉下体
敏感处阵阵瘙痒酥麻,就似有条软虫在蜿蜒爬动一般,不由身子一颤,双手猛地
撑住了桌沿,妻子一向很少口舌侍奉,每次都是要他软磨硬泡被纠缠得烦了才肯
勉强开口,此时竟这般主动屈就,不禁让他感动万分。
王祖英挑拨一阵,舔舐棒身,含吸卵袋,一张英气俊美的俏脸上尽是风骚妖
娆。
顾启兴见她迟迟不将那话儿吞入口中,只在外面隔靴搔痒避重就轻,不免有
些急躁起来,终于忍不住伸手摁向妻子脑袋。
王祖英头上受力,娇媚地白了一眼,这才张嘴将龟头纳入口中,紧跟着拢嘴
缩颊,在龟棱上着力的箍上一箍嘬上几嗫,随后螓首下压,那阳物便在红唇间一
滑,整根消失不见。
「噢!」突如其来的深喉,让毫无防备的顾启兴不禁闷哼一声,瞬间坐直了
身子,刚刚还是微波轻荡,转瞬就成狂浪啸卷,顾启兴感受着下身的温暖湿润,
紧匝软腻,不由眯眼舒眉,惬意无比。
王祖英额头抵着丈夫小腹,鼻尖扎在阴毛丛中,强忍着胸闷欲呕,吞着阳根
扑在胯间,她毕竟少更此事,这般深含已是极限,想要再动舌卷舔却是难及,尤
其卡在喉间的那截硬肉儿,让她极为不适,气短难忍。
就这般忍了几个呼吸,王祖英终于憋将不住,「呕」地一声,吐出嘴里的粗
壮阳物,开始大口喘息。
顾启兴见妻子满脸通红,泪眼朦胧咳嗽不止,知她着实难受,感动之余亦是
怜爱顿生,不由吐露心声道:「英妹,你待我真正是好,我顾启兴今生得有你,
明日就是死了也无悔此生了。」
王祖英不愿他多想明日之事而心中不愉,便低头又将阳物含进嘴里,她耸动
脖颈吞吐套弄,舔舌品咂含卵吸吮,只想让他把满腹的忧虑都发泄出来,她动作
迅捷又仔细,神态认真而贯注,一时间,吸溜之声接连不断,嗞啧之响绵延不绝。
顾启兴望着妻子伸缩着的白玉脖颈,见她如此尽情肆意,加之下体传来的酥
麻快感直如阵阵波涛,汹涌彭湃地涌向着全身,当真是舒爽无比,直想一泄如虹,
当场射个畅快。
「唔……唔……嗯……嗯……」王祖英鼻中娇哼不断,螓首起伏不停,半截
阳根在双唇间进出飞快,她额头隐隐渗汗,鼻翼翕张面红耳赤,嘴角的流涎将整
根阳具都浸得油光发亮,她此时只有一个念想,就是让自己的丈夫可以痛痛快快
地泄身。
夫妻二人似灵犀相通,不一刻,顾启兴便觉散布全身的快感又汇聚到了一起,
直冲小腹而去,几欲喷薄而出,「英妹停下,我、我要出来了,噢,噢!」
王祖英没有撤嘴,依旧吞吐不停,只在心中不断喃喃:「射吧,在我嘴里射
吧,唔……我要记住你的味道,嗯……尽情的射吧。」
顾启兴见妻子并不松口躲避,已然知道她的心意,临近高潮的强烈兴奋感让
他一时兽欲陡生,猛地站立起来,揪住妻子的发髻狠狠地摁向自己的下体,似乎
如此还嫌不够,另一只手又重重地按下她后脑,这才绷紧身子挺了挺屁股,「哦、
哦」地开始泄出精来。
王祖英早有预料,顺从地放开喉咙让阳根直贯而入,她整张俏脸埋在丈夫裆
间,眼前一片漆黑,只有喉间跳动的阳物和缓缓流入肚子的滚烫阳精。
「呼……」顾启兴长吁一口气,射的畅快淋漓,舒爽无比,他没有即刻松手,
仍然抱着妻子的脑袋在自己下体上摁来晃去,同时屁股转动,碾磨不休,似在回
味,似有不舍。
王祖英憋着一口气任他摆布,待到头上的劲力撤去,这才「哗」地一声吐出
阳具,跌坐在地,她一时咳嗽,一时干呕,模样楚楚可怜,几分凄然,几分淫靡,
不堪中又透着别样的风骚浪情,「没良心的,你想咽死我啊。」王祖英翻了个妩
媚的白眼,擦了擦酸麻的嘴巴,只觉喉咙瘙痒不适,似仍有异物卡在当中,她轻
咳几声,嗔道:「看你干的好事,嗓子眼都被堵住啦。」
顾启兴慌忙从桌上舀出一碗清汤来,递给妻子道:「来,润润嗓子。」
……
次日上午,顾启兴正通往前衙,忽听得几个差役在凑堆说话,其中一人道:
「你们看到没有,潘家酒楼今天来了好多提刀背剑的江湖人,是不是要举行什么
武林盛会?」另一人回道:「江湖上的事,咱们又去哪里晓得。」还有一人道:
「有没有盛会,咱们不管,可千万别有争斗。」先前那人又问道:「要是真打起
来,咱们管还是不管?」有人嗤了一声,讥笑道:「管?你打得过人家吗?」几
人还想再说,就见一个铺兵急冲冲地跑将进来,去到顾启兴面前禀告道:「大人,
城外来了一队兵马,唐监门看了公文遣我来报,说是巡按御史李大人前来,让大
人早做准备。」顾启兴点了点头,暗道这唐仲标有心,怕是发现李弘泰不善,这
才向自己通风暗示,不由心下感激。那几个差役听得有兵马前来,以为是与那些
江湖武人有关,不禁哗然,纷纷议论起来。
潘家酒楼,往日少有食客的店内,如今却是三三两两坐满了人,有提枪携棒
的武人,有背剑挎刀的侠士,有长相粗野敞衣袒胸的莽汉,亦有俊逸潇洒腰佩古
玉的佳公子,这群人虽谈笑自若,却都有意无意地把目光投向了对面的府衙大门。
此时坐在角落一桌的三人,吃喝间其中一人哂笑开口道:「邹兄,想当年你
把她当作九天玄女一般,有人说她几句闲话,你便要与其动手,如今来看又如何,
人家早就偷偷摸摸嫁了人,你也不照样还是娶了妻。」另一人忙打圆场,干笑和
声道:「嗳,过去的事咱们不要再提了,喝酒,来喝酒。」此人虽长得有些丑陋,
但神态谦恭,处事作派倒像是个老好人。那邹姓汉子甚是壮实魁梧,他抬头乜斜
一眼,道:「老子愿意,当年愿意,现在一样愿意,你以为老子心里没数,以为
人家会看上自己?老子从来就没想过,可老子照样见不得别人说她坏话。」他说
话声极大,引得整个楼的人纷纷侧目,楼上一时鸦雀无声,那大汉似浑不在意,
只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
正当此时,地面震动马蹄声响,几骑奔马从长街一头发足急驰而来,居中一
人身着官服,年逾四旬,黑面鸢肩体形瘦削,左右护随二人,一人身罩黑袍,另
一人穿戴铠甲,后面跟着两骑亦是军士打扮,五人来到府衙门口,不待众人下马,
从衙门里头已走出一群人来,当先两人一个衣袂飘飘,气宇不凡,一个英姿飒爽,
美艳无比,正是顾、王夫妇与一班衙吏差役。顾启兴站在场中也不见礼,望向李
弘泰,朗声问道:「不知御史大人此番前来所为何事?」李弘泰高坐马上,觑了
眼身后的王祖英,阴鸷寒声道:「顾大人又何需明知故问,不如乖乖束手就擒可
好?」
顾启兴冷笑反问:「哦?不知在下所犯的是何罪?」李弘泰晃了晃手中的明
黄卷轴,阴笑道:「十恶中大不敬、不义两罪,加上一条通敌卖国,够不够?」
顾启兴怒极反笑:「够,够取我顾某人的项上人头了。」王祖英早已等得不耐,
忽闻丈夫此话,当即抽刀拦在顾启兴身前,忿然喝道:「奸贼,想取我夫君的人
头,先问问我的刀同不同意。」
刀唤「尺影」,状如柳叶,只有一尺来长,刀身流滢溢转,寒气逼人,横在
王祖英胸前,真个是宝刀美人,相映成辉。
身下马匹被刀光所惊,变得不安起来,李弘泰心中忌惮,不敢托大,往后退
了几步,这才冲那班衙役喊道:「顾启兴通敌卖国,圣旨在此,你们还不速速将
其拿下。」衙役们听得他呼喊,全都瞠目结舌愣怔当场,都道自己听岔了,一时
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是谁也不出手。
潘家酒楼上,众人都挤到廊台外围看,先前谈话的三人中,模样普通的那人
啧了声,阴阳怪气道:「这李大人倒是打的好算盘,当年的冷月仙子要是落到他
的手里,啧啧——」说着有意无意地瞥了眼身旁的邹姓男子。
王祖英当年追求者不知凡几,多有好事者将各色美名按在她头上,只是大多
都是些叫不响的花名,这「冷月仙子」便是其中之一,只因多为一些狂蜂浪蝶,
好色之徒所取,王祖英向来不喜。
那邹姓汉子直眉怒目果然已是激忿填膺,大喝一声道:「奸贼,休得胡乱冤
枉!」说着纵身一跃,单脚在凭栏上用力一蹬,人如流锤一般离楼而下。与他说
话的那人嘴角一扯竟然也不管,兀自回到了座位。「你这么煽风点火怕是不好吧,
说不定他真的会死。」那模样有几分丑陋的汉子亦是走了回来,神色怜悯哀哀。
对面男人嗤笑一声,嘲讽道:「你为什么不劝?难道你不想?」丑汉心中一惊,
在外人眼里,他与邹姓男子亲如兄弟,得听当此一问,不由色变,终于收起装模
作样的神色,肃然道:「你知道?」男人鄙夷道:「我又不是他邹雄,你们能瞒
得了我?」正当丑汉心中惴惴不知该如何回话,那男子忽又挑了挑眉毛,神色猥
琐道:「那柳氏的滋味如何?」丑汉面色一顿,随即绽出笑容道:「妙,妙不可
言。」
「这厮也不知是不是被猪油蒙了心,家里放着这么个美娇娘不享,非得跑这
来凑热闹,他也不想想,人家会搭理他这种小角色?」
「咳,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嘛。」
「哎,倒是老哥你,兄弟我羡慕不来啊。」
「怎么,哥哥对那柳氏也有兴趣?不如让小弟从中安排一番?」
「当真?」
「放心,交由小弟便是。」
两人说完对视相望,眼冒淫光,脸露狎笑。
王祖英正欲先发制人擒了李弘泰,陡听对面一声呼喝,便见有人飞纵而来,
那人站到李弘泰面前,呸了一声道:「乱臣贼子,想要诬陷好人,先从你爷爷尸
体上踏过去再说。」李弘泰神色从容,似早有预料,轻笑道:「想逞强做那英雄
救美?」说着也不等对方回答,自顾转过身去,对酒楼上的众人道:「还有谁,
一并出来吧。」他话音刚落,从楼里又跃出一人,尚在空中,便使了个鹞子翻身,
姿态飘逸,轻身如燕,比之前那邹姓男子不知要出彩几倍,那人翩然落地,竟是
个二十来岁,俊秀贵气的公子哥儿。这青年男子身着白衫,手摇折扇,姿态甚是
风流,对顾启兴揖礼道:「在下葛应元,愿为顾大人马前之卒。」他微侧身子,
又对王祖英抱拳道:「见过顾夫人,久闻夫人声名,小子如雷贯耳,今日得见,
三生有幸。」王祖英见他颇是轻浮自得,望向自己的双眼亦是大胆火热,不由心
中恼怒,只因丈夫在旁,不好破口大骂,便暗哼一声,偏过头不去理睬。顾启兴
拱手谢道:「承蒙二位侠士仗义出手,但兹事体大,顾某不愿连累他人,二位好
意顾某心领,还望二位赶紧离开此地。」「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此乃我等本份,
顾大人勿需多虑。」葛应元还待再说几句场面话,却见李弘泰身边的小将大手一
挥,跟在后面的一名军士取出两面令旗晃了晃,随即只听得脚步隆隆,地面震震,
从长街两端各奔出一百来人,这些军卒各各手握长枪,腰挎朴刀,面色冷峻庄肃,
其中两列十余人还背着强驽硬箭,显然是一支久经沙场磨砺已久的队伍。
「步跋子!怪不得行军如此神速。」顾启兴突见这番军众,当下心中一凛。
这「步跋子」乃夏国步兵一种,个个皆是部族中的顶好男儿,上下山坡,出入溪
涧,最能逾高超远,轻足善走。
不一刻两队人马便汇聚到了衙门口,二百来人凝神屏息严阵以待,杀意森然
的压迫之感让顾启兴等人都是心头发凉,那葛应元更是不堪,先前谈笑自若的作
派早已消失不见,此时竟吓得面如土色,抖如筛糠,反倒是邹姓男子依旧虎视眈
眈,丝毫不惧。李弘泰神色鄙夷,扫了眼身前众人,开口道:「除了顾氏夫妇,
把其余人都杀了。」「是!」那小将得令,朝身后两个军士使了个眼色,随着令
旗再次摇动,唰唰几声,从左右各站出一伍背驽军卒,横驽绞弦,上箭瞄准,动
作迅捷整齐如一,那葛应元见瞄向自己的森寒箭星,吓得差点当场失禁,再也难
顾颜面,纵身一跃就欲抽身逃去。
只听得「嗡、嗡」几声,五支硬矢激射而出,驽箭本就力道奇大,又是这般
咫尺之距,那箭犹如流星寒芒,直往空中人影飞去,转瞬便到了身后,葛应元尚
在空中,挪腾不便,躲避不及,「啊!」地一声惨叫跌扑下来,已是连中三箭,
死得不能再死,可怜一位大好青年,只为博得美人青睐,落得个身死异乡的下场。
「嗡、嗡」那边弓弦同时响起,直指邹姓男子而去,那邹雄倒也不全是个浑
不吝的直愣子,眼见两支箭矢向自己飞来,他就地一扑,险之又险地躲将过去,
随即毫不犹豫顺势一滚,「咄、咄」两声闷响,又堪堪躲过地上两箭,他动作不
停,接着单掌往地上一拍,整个人呼地倒立跃起,又有两股劲风挟势而来,他来
不及多想,一个鹞子翻身打算再次畜力躲避,就觉大腿上一阵剧痛,已然中箭。
六箭间而连发,只在电光火石间,原来这些弓驽兵卒训练有素配合默契,两
两轮射又迅速填缺补射,待到王祖英前来相救,十个驽兵又已上弦完毕。李弘泰
此次专程就为王祖英而来,尚未一亲芳泽,哪里舍得伤她,赶忙叫停驽手,王祖
英亦是不敢上前拼杀,护在顾启兴身边以防李弘泰拿住丈夫要挟自己。双方甫罢
之际,衙门口响起一阵骚乱之声,原来是处在后面的几名衙役被流矢击中,倒在
地上哀呼大叫,剩下的哪敢再呆正一窝蜂的要逃回衙门里去。
潘家酒楼上亦是一阵哗然,这些人大都是江湖上的一群三四流角色,有几个
甚至都不会武艺,只为凑个热闹来瞧瞧当年的陇西第一美女,不成想竟是这般凶
险,当下吸了口凉气退回店内,生怕那些军卒掉转身来对付自己。
眼前兵甲林立杀气腾腾,王祖英担忧丈夫安危便欲一齐退入衙门里面,不想
顾启兴却摇头道:「我身为朝廷命官蹇蹇匪躬尽忠拂过,若此时逃避,恐坐实其
罪,你待会儿寻个机会杀出去,千万别枉送了性命。」王祖英见丈夫已心存死志,
凄然一笑,握住他手掌道:「没了你,我纵使逃出去又有何意义,当初咱们说好
要白首偕老,既然不可得,那就同生共死吧。」顾启兴知再劝无用,便点头道:
「好,那咱们就来世再做夫妻。」王祖英嫣然一笑,亦是点头称好。
李弘泰见二人面对一众如狼兵甲,却仍是从容相依言笑自若,艳羡之余更是
眼热,不禁上前言道:「顾大人勿要再执迷不悟,有罪无罪,孰是孰非,你只要
跟我回上京,圣上自有决断,你这般抗旨不遵,难道就不怕累及妻小吗?」
王祖英既存了死心本来已无斗志,此时再听得李弘泰之言,竟是想拿自己儿
女作要胁,当下怒气上涌,破口骂道:「老匹夫,找死!」话音未落,整个人已
是合身纵前。
(三)
王祖英身法奇快,转瞬便掠到了李弘泰跟前,她人尚在半空就已横刀蓄势,
只等再近个几分,便要将这贼子削首当场,那些驽兵箭手先前得了命令,此番眼
见王祖英纵身而至,一时竟都不敢出手,王祖英心中大喜,不由娇喝一声:「奸
贼,受死!」说着便欲挥刀就劈,当此千钧一发之际却是变生肘腋,一人陡然飞
扑而至,眨眼便到了王祖英近前,此人来势迅捷又突兀而至,仿若护主的死士,
一头扎进王祖英的刀锋里,「不知死活!」王祖英心中暗骂,眼神冰冷,出手毫
不犹豫,眼见刀光所至,转瞬间就要将此人劈成两段,不成想那人不慌不忙,伸
手推掌,立指一点,看似缓慢却是后发先至,不偏不倚正点在王祖英落刀的手腕
上,王祖英只觉手腕一疼,整条胳膊麻如针刺,几欲脱刀离手,竟是再也使不出
半点力来,她心中大骇,自知手腕的经脉受损穴道被封,此时再斗下去已无半点
胜算,趁着对方未及出手,当下使了个鹞子翻身跃出圈外。
「来者何人,藏头露尾,算得了哪门子好汉。」王祖英虽惊异于此人的武功
之高,但见来人兜头罩面不露真容,心中顿起厌恶之感。
那黑袍人默然了片刻,终于开口道:「多年未见,夫人别来无恙。」他叹了
一声,措词言道:「时隔二十多年,仙子容颜依旧不减当年,果然称得上是天生
丽质,仅凭夫人姿色,又何须为那罪臣守节奉死,不如随了李大人,日后自有享
不尽的荣华富贵。」
王祖英心中暗啐一口,但此时手腕受伤未愈,一时出不得手,只好反手提刀
掩在身后,一边按揉舒筋活脉,一边用言语拖延道:「阁下究竟是何人?但凭阁
下这身武艺应当也是有名有号的人物,又何必去当那奸贼的鹰犬,不如弃暗投明
杀了那狗贼,今后也好在武林中传下一份大大的美名。」她只道对方是当年众多
追求者之一,虽不屑施用美人计,倒也存了几分规劝之心。却见那黑袍怪人摇头
道:「李大人乃老夫救命的恩人,夫人多说无益,等老夫擒了你交差,便算是还
他这份恩情了。」王祖英嗤笑一声,拧眉冷眼道:「阁下好大的口气,你我不曾
真正交手,谁输谁赢还犹未可知。」那黑袍人点了点头道:「早闻王家刀法威震
武林,老夫今日斗胆,向夫人讨教一二。」
王祖英凛然一振,虽知难敌对手,但想来今日终难逃一死,自己又有何惧?
便随手耍了个刀花,道:「那就如你所愿,看刀!」她一声娇喝,人已如离弦之
箭急纵而去,未近身,刀已出,刀光如瀑,气势如虹,那黑袍人看似闲逸恬然,
实则已是提劲运气,蓄势待发,等到刀光临近,倏地出指点向王祖英手腕。「还
来?」王祖英早防他有这一手,当下手腕翻勾倒转刀身,换劈为削,王家的刀法
本就以快闻名,此时变招极为不易,时机,运劲,卸力,缺一不可,本以为纵使
不能切下对方手指,至少也能将其逼退,不成想那黑袍人出手也是极快,非但不
避,反而踏前一步贴进身来,屈指成爪,就往王祖英手腕处抓来,王祖英虽然惊
奇倒也并不慌乱,身子一晃,刀指对方脖颈,随即斜切而出。
两人对拆了三十余招,一个刀法翩绵攻势猛烈,一个双手翻飞招式诡变,王
祖英看似占尽上风,其实也是惊险迭出,对方武功她是生平仅见闻所未闻,掌、
爪、拳、指,招式圆转变化莫测,既似封穴截脉的擒拿手,也有催力吐劲的破敌
招,稍有不慎亦或慢上丝毫,便是受制被擒的下场,斗到此时,王祖英亦是看出
对方仍有余力,偏偏自个儿仿若被牵制了一般,便是想弃守为攻,做个鱼死网破
都不能,当下不免心中怆然,几欲横刀自刎。
「师妹小心,我来助你。」正当王祖英心中发苦之际,耳中忽地传来一声大
喝,便见一人当街跃众而入,提着大刀就往黑袍人砍杀了过去。
酒楼上众人听得呼声,又都探出头来看热闹,见那来者,有人惊讶,有人疑
惑,亦有人惋惜,一时间议论纷纷。
「嘿,连和尚都来凑热闹,这冷月仙子的名头可当真是响亮。」
「你知道个屁,这是人家的师兄,师妹有难,他做师兄的能不来?」
「狂刀吴峥,当年也算得上是号人物,怎么出家做起了和尚?可惜了,啧啧!」
「为情所困呗,还能咋地,换作是老子,身边这么漂亮的小师妹看到吃不到,
干脆撞死了算球。」
「嘿嘿,就你这模样,人家要是真被你吃到,那才是死了算球。」
楼上一阵哄闹,竟无一人有出手相助之念,所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对于这群混迹江湖底层的小人物而言,面前的兵甲弓驽便是犹如一座大山,搬不
动跨不过。
来人正是吴峥,对于师妹的执念,和尚看得开却放不下。
「师兄,你怎么……婷儿她们呢……」两人联手,王祖英总算有余心他顾。
「师妹且放心,孩子们我已安顿好。」吴峥出刀如风,状若癫狂,狂刀之名,
果然名不虚传。
那黑袍人以一敌二,压力骤增,再无半点淡然闲逸,或蹿或跳,左支右拙,
虽进退狼狈,一时倒也没有败下阵来。
此时在潘家酒楼的一座雅间里,一个身宽体胖,肥头大耳的汉子靠在窗前,
看着街上的打斗兴味索然,他身后坐着两人,一个三十来岁,魁梧彪悍不似和尚
的和尚,一个愁眉苦脸,却只有五、六岁年纪的小孩。那胖汉侧转身,敲了敲窗
台朝和尚开口道:「大和尚,换做你,接得了那两兄妹几刀?」和尚侧了侧光秃
秃的脑袋,似在权衡,随后也不开口,只伸掌一举。「五招?」胖汉正一脸难信,
却见和尚又已屈指成拳摆了摆,胖汉点了点头,道:「差不离,倒还有几分胜算,
看来幕后那群人不会现身了。」他顿了顿又疑惑道:「万毒教?也不知从哪冒出
来这么个教派,哎,庙堂不平静,这江湖也要起风喽。」和尚苦笑摇头,似在甩
去脸上的烦愁,站起身来,看了眼身旁的小孩,又转向胖汉眼神示意,胖汉摆了
摆手道:「放心吧,你若真死了,我会把这小子交到如远手上的。」他说完呲了
呲牙,续道:「都这时候了,你就不能开口说几句相别之言,还修这劳什子闭口
禅?」和尚听完大笑一声也不回话,径自向前,纵身跃窗而出,人虽远离,笑声
却依旧在室内回荡。
「哈,大和尚终于走喽。」那小孩没了和尚在旁盯着,顿时恢复了顽皮天性,
整个人都变得精神活络起来,他跑到窗边,踮着脚往街上瞧去,头也不抬道:
「胖掌柜,大和尚这么厉害,不会真的被打死吧?」「咋的,现在担心啦?」胖
汉揉了揉肥脸,暗道这小子虽然顽劣,本性倒也不坏,也不枉和尚如此待他。那
小孩脱口又道:「打死了不好,最好把他打跑,省得又来抓我,让我做他徒弟。」
此时周围众人见又跑来一个和尚,不免又是一阵轻言调笑,更有腌臜的货色
乃至生出了些龌龊心思,腹诽心谤,暗道是不是当年这位高高在上的冷月仙子只
是表面清高,实则却是个淫娃荡妇,背地里和哪个庙里的和尚有了勾当?再看那
妇人胸鼓臀耸,腰细腿长,更是心中火热,恨不得臆想成真,将那王祖英视作人
人可骑的淫妇婊子,到时自己也好轮得一杯残羹。
再说那黑袍人眼见大和尚前来,显然心有顾忌,拆了几招后便抽身退出战圈
收手站定。那大和尚走到黑袍人近前,双手合什施了个佛礼,这才开口道:「阿
弥陀佛,如海见过师兄。」那黑袍人扫了眼和尚胸前,点头道:「师父的佛珠果
然还是给了你,老夫在这里给你道喜了。」
原来这二人乃是夏州云台寺的僧人,大和尚如海,黑袍人如空,都受戒于方
丈真明门下,只是这位大师兄,无论资质性情还是慧根悟性,较之如海都是远有
不及,他又是争赢好胜的性子,眼见处处落于人后,索性离寺云游去了。
只听如海道:「我知师兄对这首座之名看得极重,寺中一直以来也是由大师
兄担任,师父虽偏爱于我,亦不会坏了规矩,你若留在寺中,这串佛珠师父依然
会给你,但你下山也罢,还俗也罢,万不该为虎作伥,逞凶肆虐!」
如空冷笑一声,道:「世道本恶,无非弱肉强食,你强,自当是清理门户,
我胜,便是你咎由自取,也休怪师兄我无情。」
如海见他怙恶不改兀自说出这番话来,一时间只觉荒唐透顶,不禁怅然道:
「你我从小入寺为僧,每日功课便是佛法经律,普渡济世尚且不说,如何还能恣
行无忌伤天害理?你道天理无情,实则已入魔障,那万毒教奸淫掳掠,无恶不作,
你与他们为伍,就不怕堕入阿鼻地狱吗?」
如空面色忽转幽森,沉声道:「我既在阿鼻,又何需堕入?」说完此话,竟
是有些疲惫之意,闭上眼不愿再多言。
二人正无话间,忽听得那李弘泰发急嚷道:「这位大师,个人恩怨暂且放在
一边,如今朝廷捉拿叛逆,大师此时阻拦,难免引人误会,还请速速退去。」
再说王祖英与吴峥二人自罢手后就立在一旁,先前听得他俩说话不便插口,
此时见这贼人又跳出来啰唣,料想这厮身边再无高手,不由心中一喜,擒贼先擒
王,当下又掠了过去,吴峥见了,亦是提刀杀去。
李弘泰见他二人复又杀将前来,这次才真正的惊慌惧怕起来,「放箭!放箭!」
他此时哪里还顾得着垂涎王祖英的美色,只怕自己小命不保,当下一边催人放箭,
一边拨转马头,欲要退到身后军众之中。
「嗖、嗖、嗖」箭矢攒射,接二连三,二人虽身法奇快一一躲过,但也难进
寸步。
李弘泰心有余悸,本以为有如空这位高手坐镇,王祖英这次必定落入自己掌
中,到时候就算她武功再高,终归也是个女人,自己无论劝说亦或下药用强,总
能得尝所愿一品美人滋味,现如今看来,不但事情棘手,那王祖英亦是摆明了誓
死不从,不由得恼羞成怒恶意陡生,唤过身前小将,吩咐几句便沉下脸不再言语。
那小将听令而去,奔到众军士跟前,大声喊道:「大人有令,前面一干人等,
杀无赫!」
众军士呼啦啦一阵兵戈出刃之声,随即摆开阵势,枪兵在前,刀兵护侧,弓
手在后,俨然是沙场杀敌之阵,那小将扬手一挥,顿时箭矢齐飞,铺天盖地,射
往场中众人而去,竟是连如空这位自家人都不顾了。
场中四人虽是好手,但也禁不住这番如雨般的箭矢,羽箭易躲,硬矢却是难
防,众人勉强躲过一波齐射,尚未稳定心神,又一轮及至,如空武功毕竟不俗,
几个闪腾便退入了衙门躲避,如海此番好不容易寻到他,哪里肯轻易放过,亦是
追了进去,王祖英这边虽有师兄在前挡着,却因要护着丈夫周全,左右维艰亦是
吃力,那邹雄本就功夫不济又腿上带伤,撑不到第二波箭矢发来,已然中箭而亡
了。
「那个漂亮姑姑快要被箭射死啦!」此时站在窗前观望的小孩大叫一声,转
头对身旁的胖汉道,「胖掌柜,你咋还不下去救他们?」胖汉故作惊讶道:「我
又不会功夫,下去岂不是送死?」他顿了顿,略有奇怪道:「你担心大和尚,这
倒说得通,但那女人你又不认识,干么瞎操心?」小孩转了转一对漆黑的眸子,
道:「人家长得漂亮嘛,射死了怪可惜的。」胖汉笑骂道:「看不出你小小年纪
却也懂得怜香惜玉,让你去当和尚还真是可惜了。」小孩哼了一声,道:「我才
不去当和尚,我以后还要娶媳妇儿呢,就娶像那位姐姐一样漂亮又本事大的老婆。」
胖汉神情一滞,顿觉哭笑不得,暗道对方到底还是个孩子,美人虽是多见,但如
王祖英这等的尤物,天底下又哪里能找出第二个来,他只道童心率真尚且幼稚,
却怎么能想到几十年后,这孩子果真找了个名满天下、武功高强,比之王祖英美
艳更甚,号称中原第一美人的侠女人妻做媳妇。
就在两人几句话的工夫,吴峥闪避不及,肩头已是中了一箭,王祖英亦是岌
岌可危,几次死里逃生,眼见众兵逼来,若是短兵相接,少不得又要死一些军士,
顾启兴不忍这些军卒无谓牺牲,当下大喝一声:「住手!」
李弘泰听得他发喊,只道事有转机,当下心中暗喜,急忙挥手叫停部下,望
向顾启兴,只等他服软妥协。
顾启兴怆然一叹,连声道「罢,罢,罢。」他上前握住妻子的一只手,怜爱
地替她擦去额头汗水,这才无奈摇头道:「看来老天不容你我,今日咱们夫妻怕
是缘分已尽了。」王祖英亦觉无可回天,当下绝决道:「今生灭,那就来生再续。」
顾启兴此刻虽已心灰如死,但听妻子这话也不免心中一荡豪气顿生,当下朗声而
笑,越过王祖英身侧,对李弘泰道:「你蛊惑皇上假借圣命,无非就是要报我夫
妻当年之仇,皇命虽不可违,但公道自在人心,今日我夫妻二人性命便给你又何
妨?可恨这大夏国,定要毁在尔等这些宵小手中,可悲,可悲啊!」顾启兴仰天
长啸,声落时已是匕首在握,挥手便扎进了自己胸膛。
王祖英站在身后托住丈夫身躯慢慢跪倒在地,万般的悲痛与愤怒亦随怀中爱
人的生命转眼而逝,此时只觉天昏地沉,茫茫天地再没了光彩,她轻轻抚摩着丈
夫脸颊,似哭似笑,喃喃自语道:「夫君等我,妾身这便下来陪你。」她捡起身
旁柳刀,横刀就颈,毫不犹豫,一刀割下。
「师妹不要!」吴峥早有所察,此刻已是目眦尽裂,未及思虑便飞扑向前。
……
凉州府衙,后屋内宅,李弘泰负手立足临窗而望,堂堂当朝三品官身自有一
番威严,此时身后铃铛清脆随着脚步晃动轻响,他转过身,便见门帘挑动间,白
影晃动,一位妙龄女子袅袅娉娉,轻盈而出。这女子十七、八岁的模样,头梳流
云髻发戴珠花簪,一绺靓丽的秀发披垂腰后,细长的柳眉,一双桃花眼流盼妩媚,
容貌艳丽,身姿婀娜,一举一动,处处勾人魂魄荡人心神。
李弘泰一时有些失神,恍惚间见那女子沉下脸来,这才惊醒,缓了缓神色道:
「现下如何?日后当真能如仙子所言,可以让她对老夫百依百顺?这王祖英可并
非一般之人,仙子当真有把握?」
女子径直走到桌边坐下,伸手捏起茶杯,一边把玩一边冷声道:「大人这是
不信我还是怀疑我神教的本事?」
李弘泰心中一凛,竟是低头卑恭道:「不敢不敢,老夫适才想那王祖英想的
心焦,一时口不择言,还请仙子见谅。」他说着走上前,捧起桌上的茶壶,弯腰
添水。
「哎哟,可使不得,让堂堂巡按大人给小女子斟茶,这不折杀奴家嘛。」女
子口中推说,但握着茶杯的那只手却未收回。
「使得,能伺奉圣姑左右,这是老夫的荣幸。」李弘泰奉承道。
那女子脸色这才缓和了几分,悠然道:「这王祖英武功高强又性情刚烈,绝
非普通淫药就能让她乖乖就范的,若是药效温和,容她尚存一丝理智,那便是自
绝性命的下场,若是药效过强,终又会伤及神智,况且总不能一直让她昏迷不醒,
一次两次还好,多了必成呆傻疯痴,我想李大人要的不是这个结果吧?」
李弘泰见她睨视过来,下意识点头道:「那是自然,若非如此,老夫又何必
舍近求远?」
女子点头道:「这万毒教虽有『神女乐』,无非也是杀鸡取卵之法,亦不能
长久。」她顿了顿,忽地眉毛一扬,嫣然笑道:「说起来若论这争斗的本事,本
教确实不如万毒教,但要说这男女之事,床上打架的功夫,我教要称第二,就没
人敢称第一!」她自觉说的有趣,不禁掩嘴一笑,模样娇艳妩媚,眉飞眼勾,万
般风情绕眉梢,虽不及王祖英貌美,却另有一股子的骚劲。
女子见男人无有回应,似仍在疑虑,不耐道:「行啦,那王祖英已让我种下
『七情六欲』蛊,等到了时候,我定当还你个风情万种又不失侠女风范的贴心可
人儿。」
「若果真如此,老夫愿为圣姑唯命是从!」李弘泰心中一荡,一对三角眼充
满了期待。
女子不置可否,心中却是大为鄙夷,想到接下来的这段日子,自己还得劳心
劳力,不由暗自思量,这笔买卖是否值当。
老头儿要王祖英,而她要王祖英的女儿,那个素未谋面却极有可能威胁到她
地位的候选圣女,一个手中有兵,一个身怀秘术,两人一拍即合。
七情六欲,非比寻常,七情,让人多思而乱神,可使刚烈之人变得心软多情,
六欲,令人身醉而心迷,可使绝念之人生发求欲渴望。此蛊极难得成,需得施毒
者日夜以银针疏导,汤药滋养,七七四十九日方有见效,最是耗费精神心力。
女子闭目揉额,略显疲惫道:「不知李大人可有那顾氏女儿的消息?」
李弘泰摇头回道:「翻遍了整个西山寺,也没那姐弟俩的踪影,不过放心,
既然府衙的那辆马车停在那边,想必小丫头走不远,定是藏在山中,我已吩咐下
去,全军搜山,天黑之前当有结果。」
女子恢复几分神色,轻靠椅背笑道:「那吴峥还真是个蠢人,居然把人安顿
在寺中,自个儿又跑来送死,不过——倒也算是个痴情种子了。」
「他自恃武功高强来去自如,以为老夫奈何不得,却不知他那师妹早有了死
心。」李弘泰说到此处,不禁抚须而笑,「说起来,这次反倒是他,帮老夫成全
了此事。」
如果不是吴峥,在王祖英自刎之际拍了一掌,只怕李弘泰得到的不过是一具
尸体,这一掌,不但拍掉了王祖英手中的刀,亦将她拍进了无底的深渊,可怜王
祖英本就体力透支,又一时急火攻心终于昏死过去,而吴峥尚在分心之间就被乱
箭攒射而死。
「可惜了!」女子轻叹一声,如此身手,要是做成伥鬼,必可成为自己的一
大助力。
教中有「离魂」,令人久服,渐而丧智,终如提线木偶,名曰「伥鬼」。
「是可惜了。」李弘泰眯眼而笑,面露淫光,若是能生擒吴峥,定让此人亲
眼瞧瞧,到时他这位被奉为神女的师妹究竟会变成怎样个淫荡模样。
两人一同感叹,面上却都无惋惜之色。
正在此时,前厅突然传来一阵骚乱,有人喝问:「大人在何处,快带我去见
他。」有军卒回道:「大师稍慢,大人有事吩咐不得打扰,还请大师在厅中等候。」
「我能等,我师弟却等不急,到时候他追来,你家大人怕亦是性命不保。」来人
正是如空,现下只见他嘴角溢血,抖如筛糠,竟似受了极重的内伤,那军卒不敢
怠慢,赶紧往后宅奔去,不一会儿,李弘泰便在一众军士的护拥下进得厅来。
「大师怎么伤的如此之重?」李弘泰见如空这般模样着实吃了一惊,原道他
武功之高难有所敌,不曾想此人的师弟竟也这般厉害,当下惊慌道:「快,快让
野利将军速速回衙。」那小卒应了一声,刚要出门,迎面就撞见一个赤身的和尚
走将进来,正是如海。
如海扫了眼厅中众人,只见五六人簇成一团,将那如空与李弘泰护在中间,
但这些军卒又哪里放在他眼中,当下径直走过去,他本就生得魁梧彪悍,此时又
瞪着双眼气息勃发,在李弘泰看来,那便是怒目金刚一般,眼见愈走愈近,李弘
泰只觉双腿发抖,肝胆俱颤,竟是想逃都挪不动腿脚。
「大胆!」此时军卒中有人忽地一声大喝,纵身抽刀劈向如海,奈何双方差
距着实太大,被如海一掌便拍飞出去,「砰」地一声,撞翻凳椅昏死过去。
「你这和尚,怎么一点慈悲心肠都没有?」随着一声娇糯腻耳的话音,在场
众人只觉鼻间一香,沁人心脾,铃铛脆响间,便见一位女子翩然而入,正是后宅
那妙龄女子。
如海脚步一顿,望向女子道:「你便是那万毒教的妖女?」
「哎哟,大和尚,你可猜错啦。」女子娇笑一声,一边款步轻移,一边从腰
间抽出一方香帕,略带嫌弃地在面前晃了晃,嗔道:「奴家清清白白一个女儿家,
怎么会和那些个污浊腌臜的粗鄙汉子为伍?」她目挑眉飞,烟视媚行,这番模样
哪里像个清白女子,十足就是个风尘娼妓。
如海皱了皱眉,只觉方才这女子掏出手绢之时,另有一股轻香飘忽若至,再
闻便踪迹全无,当下留了个心眼,屏息凝神,暗自戒备。那女子似有所觉,停下
脚步,掩嘴吃吃笑道:「你这和尚,倒是长得一副好皮囊。」如海先前与如空好
一番争斗,衣衫尽裂,索性脱了上衣绑在腰间,此时光着膀子,上身一览无余,
只见磐石般的身躯健壮如牛,虬立鼓突的肌肉充满力量,那女子看得双目发直,
似有些痴了,咬着唇角满脸春意,竟不自觉伸出手来,好似要上前抚摸一般,那
欲迎还休,将羞未羞的妩媚姿态,直撩得当场一众男人,心神荡漾,热血沸腾,
有不堪的,下体早已充血如柱,恨不得当场将那女子扑倒在地蹂躏一番。
「哼!」如海见她举止轻佻,沉声一喝,扭头不去理会,上前只想尽快了却
恩怨,清理门户。
「嗳,你们这些出家人,还真是不解风情。」那女子忽地收起轻浮之态,颇
为无奈道,「姑奶奶这媚眼算是抛给了瞎子看。」说完,只见她扬手一撒,白白
霭霭的粉尘瞬间朝如海飞扑而去。
如海反应极快,当即掩面后跃,霎时便跳出了那片飞尘,刚落地,便觉劲风
扑面,铃铛脆响间,那女子已欺身近前,如海伸手抵挡,不成想那女子只是虚晃
一掌,落手处仍是将手一扬,又一团粉尘当面掷来,此时两人相挨极近,若如先
前一般躲避,只恐不及,如海也不慌乱,当下使了个铁板桥,提起僧袍下摆,猛
地向后一扇,将迎面撒落的毒粉尽数吹至身后,同时提脚一踢,反逼对方后撤,
那女子身法却也轻盈,柳腰一扭,身体如飞燕一般离地飞旋而起,尚在半空,又
已突发暗器。好在如海武功不弱,听得风声,顺势往地上一拍,强壮的身躯犹如
滚石般倒跃而起,寒光闪过,叮叮几声,众人定睛看去,只见几枚银针兀自插在
地砖之中震颤不止。
这般斗了几回,如海已是狼狈至极,对方武功明明不如自己,可偏偏暗手极
多防不胜防,也不知这女子身上还有多少暗器毒粉,但想来也有用尽之时,如海
倒也不虚,正自思量,忽听得厅中一人吃吃笑将起来,众人看去,却是当中一位
青壮军卒,只见他面红耳赤,眼冒淫光,竟笑嘻嘻走向那名女子道,「小娘子,
陪哥哥玩玩,让哥哥好好疼疼你。」离他相近的那名军卒吃了一惊,刚想将他拉
回叱骂几句,却见那女子闪腾间朝这边挥手一扬,那军卒只觉手上一沉,便见被
他抓住衣角的那人已然栽倒在地。正惊魂未定间,又有人吃吃发笑走将出来,如
先前那人一般欲要行轻薄之举,那军卒不敢再拉,反而后退了一步,果然,又一
枚银针射来,那人仿若待宰的羔羊,全无反抗应声而倒。
「一群废物,还不快滚!」那女子娇喝一声,似乎极为懊恼,先前手绢上的
淫毒,本想用来对付这和尚,没成想反倒是这些军卒先中了招。反观如海,本可
把握这次时机,趁着混乱制住此女,但他终究是出家之人,不愿罔顾他人性命,
当下也不阻拦,只瓮声道:「我师兄得留下。」
李弘泰望了眼委顿在地的如空,抱了抱拳也不多说,赶紧带人出厅而去,那
女子听得他只要如空,并无加害李弘泰之意,自是不愿再斗,当下娇笑道:「原
来是一场误会,大和尚,咱俩都停手吧。」却听如海道:「你若是万毒教的恶贼,
那便没有误会。」他一直以来只道师兄是进了万毒教才积讹成蠹入了魔障,以至
此后对该教深恶痛绝。
女子罢手退到一旁,摇头晃手道:「我可不是万毒教的,真不骗你。」
「你若不是,为何能使这些个毒烟毒粉?」先前那两人如何失了心智,如海
此时哪里还会不知。
那女子委屈满面,鼓了鼓粉腮负气道:「我一个小女子,行走江湖打不过人,
自然要学些保命的手段,不然到时受辱谁来救我?」
如海一怔,只觉这女子当真古怪,先前看着轻佻浪荡,此时又这般娇憨可爱,
倒是与以前所见的女人都大为不同,不禁脱口问道:「那你是谁?」女子嘻嘻一
笑,哪里还有半点的委屈,「我嘛,」她抬起胳膊晃了晃手上的银铃,「你猜?」
「铃铛?」如海下意识回道。
女子拍手笑道:「大和尚,你这次猜对啦。」
如海虽奇怪这名字的真假,倒也并未放在心上,摇头道:「你走吧。」说罢,
转身来到如空身前,两人一同长大,虽为师兄实如亲人,此时见他痛苦凄惨的模
样,真要下手竟又不忍,不禁叹道:「诸行因果,善恶随形,己造罪孽,心是恶
源,今拔业障,当得解脱。」他施了个佛礼,道:「阿弥陀佛,师兄,你自行了
断吧。」如空惨然笑道:「你还是这么婆婆妈妈,不过这都无关紧要了,动不动
手,我都已是难逃一死。」
「恩,再过一日,你这全身骨头就得开始酥啦。」那自唤铃铛的女子不知何
时也跟了过来,站在如海身边出口说道。如海心中一惊,却不明所以,正待相问,
又见那女子蹲下身来,抱住双膝笑盈盈道:「这千虫万蚁啃咬的滋味,不好受吧,
嗳,我看你还是听你大和尚师弟的话,趁早了结自己,要不然再过几个时辰,那
真是要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啦。」如海听她这话,愈发惊诧,忙问道:「到底怎么
回事?」女子抬头,美目一翻,撇嘴道:「蚀骨散啊,万毒教用来控制人的手段,
百日内若无解药,先遭万虫噬咬之苦,再受蚀骨钻心之痛,如此煎熬七日,等全
身骨头脆化,那时便算有解药也救不活啦。」如海听罢,惊怒道:「世上竟还有
这般毒药,万毒教真是害人不浅。」女子神色不屑,暗道自己教中的神丹可比这
蚀骨散厉害多了,她不敢言明,反倒跳起来作怒道:「对,这万毒教当真可恶,
大和尚,不如咱俩打上门去,替你师兄报仇,怎样?」如海不理会她,反对如空
道:「你虽是身不由己,但一应罪孽却是经由你手。」如空神色一黯,颤抖着似
在极力忍受痛苦,最终点头轻喃道:「我昔所造诸恶业,皆由无始贪瞋痴,从身
语意之所生,一切我今皆忏悔。」那女子虽听不清,倒也知道这是念的经文,如
海却是听得分明,叹声道:「阿弥陀佛,好自为之。」他施完佛礼,竟是转身就
走。
那女子追上几步,娇声问道:「大和尚这就走啦?你就不怕我伙同你师兄骗
你?」如海摇头道:「若能自有真,离假即心真。」女子一怔,只觉听得云里雾
里,再要分说,却见如海已是出厅而去。
「你这和尚,可想活命?」女子回到如空身前,居高临下俯视着盘坐地上的
如空,神情倨傲,再无半点的娇憨可爱与风骚妩媚。
如空抬头瞥了眼女子,闭目耷眉道:「你们欢喜教若能解这毒,也不至沦落
到此。」
女子笑道:「你比你那师弟聪明。」她也不担心被识破身份,接着道:「老
实说,现如今本教的确尚未配出蚀骨散的解药,不过本姑娘研究此毒多年,略有
所得,你要是想搏上一搏,倒可以一试。」
如空叹声道:「解了又如何,不过是蚀骨散换作噬魂丹罢了。」
「至少能活着,要是合我心意,说不得有朝一日,还能成为本姑娘的掌镜之
使呢。」女子弯眉浅笑,媚态尽显。
如空面皮一抽,苦笑摇头道:「老夫已是这般年纪,怕是无福消受啊。」
(四)
先不说如空如何治疗,还否能保得住性命,单说顾卓婷跟吴峥从山神庙出来,
本打算南下去往宋国再作安排,没成想刚走不远,那吴峥终究放不下师妹,怕这
一走从此永不能相见,当下调转马车直奔城中而回,等离城不远,刚见着军队鱼
贯入城,他心中焦急却也不敢贸然跟进,便先去了西山寺中,将姐弟俩暂且安顿,
嘱咐一番便自离去。
顾卓婷只道他是前往接应父母,可等了许久不见回来,终于熬不住心焦,也
抱了孩子偷偷进了城。等来到府衙门口,只见兵甲环立守卫森严,她到底不是蠢
笨之人,见这阵势哪里还会进去,当下脚步一踅,拐进了旁边街巷。
她不舍就此离去,抬眼间刚好看到前面一间衣铺,自己母女俩不少在此光顾,
知道掌柜和善名声在外,不由心中暗想,既然识得,不妨问问究竟。
她刚跨进店内尚不及开口,那掌柜已吃惊道:「大小姐,你……哎,你怎么
还在外面瞎逛,那些军爷现在正到处抓你呢。」顾卓婷大吃一惊,颤声道:「抓
我?我……我……为什么要抓我?」她心中害怕,又赶紧问道:「我父母呢,是
不是在衙门里?为什么我家门口会有官军守着?」老掌柜叹息一声,摇头道:
「顾大人和令堂已经……
已遭不幸了,哎,想令尊对我等百姓体恤有加,没想到——啊,小心!「他
话未说完,却见顾卓婷身子一软,摇摇晃晃几欲摔倒,连怀中的孩子都差点脱手,
赶忙箭步上前将她轻轻托住。
「大小姐,你没事吧?」老掌柜虚扶着,神情着急又怜惜,忙吩咐一旁的伙
计倒茶递水。
顾卓婷此时天旋地转犹遭雷击,依在老掌柜怀里浑身瘫软发颤,想着昨日一
家还团团圆圆,这转眼自己就成了孤苦伶仃,只觉嘴中苦涩再难开口,心中彷彷
然不知所措,委屈,悲痛俱皆涌将上来,一时伤心过度晕厥了过去。
老掌柜眼明手快,一手接过即将掉落的婴孩,一手扶住顾卓婷对伙计道:
「阿七,快与我将顾小姐扶到后屋去。」「好嘞。」那伙计应声帮忙,「掌柜,
现在外面都在搜捕这姐弟俩,您老人家可千万别受连累。」老掌柜瞪眼道:「你
这是什么话?难不成让我见死不救?」他叹声又道:「做人呐不能没有良心,顾
大人生前这般照顾我等商民,如今他孩子有难,怎可不帮。」「窝藏逃犯让官府
知道,这可是要杀头的。」伙计还想再劝,却见掌柜摆手道:「不用再说了,我
也不能害你,这样吧,你现在便回老家,安心在那边住上几日,等什么时候事情
过了,我再叫你回来。」他见伙计有些犹豫,便又道:「放心,工钱少不了你的,
照样给。」伙计心中高兴,忙道:「那小的先谢过掌柜。」他说完却不动身,期
期艾艾道:「这次小的回去,家中说不得又是一笔好大的开销,掌柜的您看能不
能……能不能先结下工钱?」老掌柜心中一顿,哪里不明白这伙计的想法,当下
点头道:「也好,我这就给你。」
他说着去往前堂铺中,从柜台中取出五两银子来。
要说五两银子已然不少,比平时多了足足一倍有余,显然掌柜有心施惠,那
伙计接过钱却似仍有不满,怏怏道:「要我呆在家中恐怕闲不住,到时难免结三
伴五出门耍去,这点钱只怕——」他说完掂了掂手上的银子,把目光投向掌柜。
老掌柜面色不愉,知他趁机要挟,只得忍气道:「那你想要多少?」
「一百两。」伙计竖起一根手指,狮子大开口。
「什么?你疯啦!」老掌柜勃然大怒,指着伙计大骂道,「刘阿七,我平日
里待你如何,你自己说,一百两,我这铺子一年到头都挣不了一百两,你还真好
意思开这口。」伙计嗤笑一声,「我忙前忙后,这活也没少干。」他随后又嘟囔
道,「要是我去前面衙门通告一声,说不定还能得不少赏银呢。」
话音虽轻,老掌柜却听得分明,「你……」他颤抖着手指向伙计,气得说不
出话来,「好,好,我给!」老掌柜咬咬牙,最终还是答应下来。
门帘后,清醒过来的顾卓婷呆立一旁,进退两难。
伙计拿了钱兴冲冲而去,老掌柜仿佛是被抽空了一般,跌坐椅上独自发闷。
顾卓婷从后屋出来,跪到掌柜面前,泣声道:「李掌柜大恩,小女子无以为
报,将来……将来……」她毕竟年少又涉世未深,此时竟一时讷讷无言。老掌柜
吓了一跳,赶紧起身虚扶道:「大小姐何需如此,快快请起。」顾卓婷站起身,
想起那一百两银子,便道:「小女子身上未多带银两,但西山寺中尚留有盘缠,
我这便去取来还你。」
掌柜摆手道:「算啦,只要无事就好。」顾卓婷于心有愧,坚持道:「那如
何使得,我现在便取去。」掌柜见她还要出门,急切间拉住她手道:「现在城防
门严,你去不是自投罗网?」「这……」顾卓婷心中发虚,她先前进城时并无觉
得有异,只道出城仍旧如此,现下想来,不免心头一阵惴惴。
老掌柜看出她面色有异,也自奇怪道:「你盘缠既在城外,怎可还留在城中?」
「我……我久等父母不回,便进城来找。」顾卓婷低声细气,隐含委屈。
老掌柜诧异道:「什么?你刚进的城?门守没来盘查你?」顾卓婷摇头,也
是暗自奇怪。老掌柜寻思道:「这可当真古怪,先前还闹得满城风雨,怎么突然
就消停了?不行,我得去看看。」他又嘱咐顾卓婷道:「你先进后屋去,千万不
要出来,我去打听打听。」
也就一顿饭的工夫,老掌柜打转而回,急匆匆道:「那些军爷都去了西山,
趁着现在城门松懈,我这就送你们出城去。」说完,他又从衣铺中拿了一顶幕篱
递给顾卓婷,道:「戴上,免得人多眼杂。」北地多风沙,妇人穿戴幕篱与帷帽
倒也寻常,等顾卓婷依言戴好,抱了孩子跟着掌柜出门,这才瞧见门口停了一辆
马车,却是掌柜回来时特意租用而来。
马车沿街而行,在衙门前缓缓驶过,车内,顾卓婷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就怕
那些守卫叫住过来盘问,老掌柜倒是神色如常,旁若无事一般。马车渐行渐远,
眼见离城门只有咫尺之遥,正当二人庆幸之时,忽地从城外驰进一队人马来,那
为首的小校停在城门楼前,朝两旁的门卒喝骂道:「都给老子起来,即刻起,凡
进出城门者,都给我严加盘查,若发现那顾氏儿女者,老子重重有赏。」他吩咐
完毕,留下一伍人马,带着剩下的人又奔去其余城门。
顾卓婷坐在马车当中,听着外面的动静,心中真是惊怕到了极点,只觉下一
刻自己就会被抓出去,受那些兵卒的羞辱,那掌柜也是懊恼至极,只差一步终究
是功亏一篑,无奈之下只得吩咐车夫掉头回去。
两人回到铺中,当此之际也是别无他法,只得从长计议,正各自思量对策,
那婴孩却啼哭起来,大概也是饿了,顾卓婷一边哄着忙将去喂,这才想起准备的
吃食全落在了西山的那辆马车上,不由着慌无措起来,那掌柜见她这般模样,也
是束手无策,暗道自己一个老头子又到哪里去弄乳汁来,他想了片刻,试问道:
「不知这孩子能否吃得羊乳?」顾卓婷忙点头道:「吃得,我先前便是喂的羊乳。」
掌柜站起身道:「那便好,我这就去买些来。」他未及出门,顾卓婷又在身后怯
声道:「等……等等,还请李老再买些细粥干粮。」老掌柜应了一声,出门而去。
前街衙门府内,那小校已回来相禀,原来众兵士在西山着力搜寻,眼见整座
山都快翻了个遍,依旧没有姐弟的踪迹,那带队的将官这才醒觉,暗自忖度坐马
车回来的只有吴峥一人,那姐弟俩只怕早已去得远了,他拨出一队人马回城守着,
以防那俩孩子仍在城中,自己又带人往前追寻去了。李弘泰听罢前后事由,也是
无可奈何,只能再次吩咐先在城中好好搜寻。
那小校领命出来,想着这城中数千户人家,自己这一巴掌人手不知要搜到何
时去,正为难间,突然觑着偏厅中仍有不少衙役尚未离去,正畏畏缩缩向外探望,
不由心头一喜,大步过去,将这些人拢成一团开始喝令,这班衙役,先前死里逃
生,此时哪里还敢违抗,都战战兢兢,生怕眼前长官一个不高兴就把自己宰了,
赶忙一窝蜂似跟将上去。
等老掌柜买了吃食回来路过,正瞅见衙门口那群人涌将出来,虽离着远了些,
但在留神之中还是听到了他们口中全城搜查的话语,当下吃了一惊,忙回铺中,
将此事告知了顾卓婷。「这……这可怎么办?」顾卓婷又慌又急,一时手足无措。
老掌柜安慰道:「你别着急,先把孩子喂了,让我想想。」他环目四顾,可自己
就这么一间铺子,通堂透亮,又能藏到哪里去,看着面前的这对姐弟,老掌柜的
一颗心渐渐沉了下去。等顾卓婷喂完,老掌柜似乎也拿定了主意,只听他叹息一
声,无奈道:「哎,顾小姐,恕老朽无能,帮不了你们了。」顾卓婷心里一紧,
「啊」
地一声,急切道:「这……这……李掌柜,你……」她有心恳求,却一时放
不开脸面又不知该怎么说。老掌柜见她那哀怜无助的眼神,心中愈发悲凉落寞,
只得实说道:「老朽没处可想啦,老头子这儿没地可躲,到时官兵搜门上来,我
们又能逃到哪里去,不如趁早,你也好去别处寻个藏身之所。」顾卓婷双眼一红,
虽也觉掌柜此话极对,自己亦没有留下来害他的道理,但她心中仍是百般委屈,
这眼泪便止不住的夺涌而出。老掌柜见她这般模样,心中暗叹,想那顾大人何等
的清风峻节大义凛然,妻子又是这般的侠骨傲胆端庄大方,可怎么女儿就偏偏如
此的柔茹荏弱。他摇了摇头,从铺中挑了几件女人衣物,递给顾卓婷道:「去里
面换上吧,再把头发挽起来包一下,希望能蒙混过关。」顾卓婷迟疑了片刻,最
终还是接了过来,哽咽称谢。
城东迎春楼门口,一位中年男子摇着折扇悠哉游哉地晃荡出来,但见他三十
左右的年纪,清秀中带着几分俊朗,虽是书生打扮,举止倒更像是个江湖武人,
此人正是白日里潘家酒楼上一众看客之一,当时争斗结束,为免遭祸端,这群人
大都已是离城而去,这阮成博本也打算离开这是非之地,只因先前见着那王祖英
的迭丽姿容,一时目定魂摄,惊为天人,事后每每细想起来,依旧心旌摇曳,如
百爪挠心,当下钻进了这迎春楼妓院,大大发泄了一番,下头疏则上头通,他此
时出来,脑袋倒是清醒了许多,眼见天色未黑,便想着赶紧离去。
此时天将近晚,天色欲黑未黑,街巷林立的店铺,不少已是关门歇业,路上
行人寥落,个个神色匆匆,阮成博走了一路,渐起疑心,这城东可是胭花之所,
勾栏瓦肆,流莺暗娼聚集之地,向来热闹,让人流连忘返,此时这般反常,不由
暗自小心戒备起来。正走间,忽闻街旁巷里传来一男子的说话声:「莫再挣扎,
惹出动静招官兵来,你可跑不了,乖乖依了我,老子保证不去告发于你。」窸窣
低切中,夹杂着女子的哭泣哀求,阮成博眉头微皱,本也不愿多事,就听那男子
又道:「大户人家的婆娘就是不一样,这身子……荷……真嫩,真软,别动,让
老子再摸摸,唔……这小脸蛋,滋啧……」一阵亲嘴声中,那男子含糊接着道:
「都说你娘……唔……是咱这最美的人,要我说,啧、啧……你比你娘可漂亮多
了,唔……想不到老子也能有今日,干不了你娘王祖英这等侠女,能肏上你这女
儿也够吹嘘一辈子的了。」阮成博脚步一顿,猛地转身,面上惊疑不定,脑中浮
现的身影犹在眼前,当即快步跃进巷中,追着那男子粗重的喘息,转瞬便到了地
方。
只见昏暗窄小的巷弄里,近眼处两个人影搂抱一团,阮成博略过那男子,把
目光定向女人,可朦胧中样貌不明,依稀能见是一位背负孩儿的妇人,此刻正在
男人怀中推搡挣扎,他正待上前细细分辩,却听那男子道:「朋友这是做什,我
俩口子在此玩闹,何故要坏人兴致?」他先前摸得兴起,此时陡然发现身旁多了
一人,虽惊倒也不怕,只道也是来这边寻花问柳的浪荡公子哥儿。
「俩口子?」阮成博玩味笑问,眼睛却落在了那男子的一双手上。
那男子一手揉住妇人的胸,一手抓着妇人的臀,竟是到此时都不舍得放手,
「咳,野夫妻,嘿嘿,露水的姻缘。」他挤着笑容,见对方气宇轩昂风度不凡,
一时倒也不敢发作。
「冷月仙子的女儿竟沦落到要干这勾当了?」阮成博眼神冰冷,寒声问道。
那男子终于松开手,道:「朋友既然知道这是叛臣贼子的余孽,那是想送交
官府呢还是……」他一边说着一边摸向腰间匕首,慢慢往对方靠拢过去。
顾卓婷听了这话,立时僵在当场,她一面心中害怕,担心来人真个把她抓去
府衙,一面又暗责自己先前何不早早依了这男人,被人轻薄总比好过家人绝后。
正惶恐间,只听对面男子喝了声「不知死活!」便觉眼前一花,似有东西飞过,
定睛看去,就见有一物滴溜溜在半空飞旋,随后被那来人接在手中。
阮成博接住扇子「啪」地一声合拢,看着对面那男子捂着脖颈慢慢软倒在地,
他自号「铁骨飞扇」,这扇子自然非同凡响,扇骨皆由精刚打造,前端暗藏锋刃,
可作飞镖,可使暗箭,一手「穿云倒月」的回旋飞扇,更是使得出神入化,那男
子虽能逞勇斗狠,到底不过是泼皮恶霸之流,哪里会是他的对手,只一招便毙于
扇下。
他几步跨过,懒得再看那具尸体,把目光投向那名女子,离得近倒也看了个
分明,这一看,竟是惊艳当场,只见眼前女子,眉如轻柳,眼若清月,肤白胜雪,
容华若仙,比王祖英之貌,相似七分,更胜七分。
这妇人打扮的女子正是顾卓婷,老掌柜曾有言相告,那些官兵会先从城西开
始搜查,让她往城东躲避,顾卓婷牢记在心,又怕官道眼目众多暴露身份,便专
捡暗巷偏道来走,兜兜转转间,不意遇到了这趁人之危的歹人淫贼。
阮成博怔了会儿方才回神,拱手问候道:「顾姑娘,在下有礼了。」顾卓婷
见他举手间便杀了人,正胆颤心惊,见他突然施礼,下意识就往后退去。「顾姑
娘莫怕,在下姓阮名成博,与你娘乃同为江湖中人,路见不平,理当出手相助,
姑娘没事吧?」阮成博说得言语诚恳,仿若故交好友一般。顾卓婷听他提及自己
母亲,亲切之余更是悲从心起,不觉又嘤嘤啜泣起来。阮成博一见大起怜爱之意,
不由柔声宽慰道:「你受委屈了,不怕,有我在没人能欺负你。」顾卓婷一听,
仿若飘落的身心到底有了依靠,那万般的悲苦和委屈终于忍不住宣泄而出,呜呜
痛哭起来,阮成博从她背上解下孩子抱在怀里,一边轻抚一边问道:「你打算去
哪儿?」顾卓婷摇头不语,没了家又出不得城,也不知能去哪里,阮成博道:
「现下城中余波未平,难有安全,不如我送你出城,如何?」他先前在红粉浪蝶
堆里扑腾了将近两个多时辰,对此后城中发生的事情又哪里得知。顾卓婷摇头哽
咽道:「出不去,有……有官兵搜查。」阮成博一惊,细问之下,这才得知城门
戒严,官府正在全城搜捕这对姐弟,他踱步寻思,末了道:「在下有个去处,谅
官兵也搜查不出来,不知姑娘可愿意前去?」顾卓婷心中一喜,她本就对这位陌
生男子有着几分亲切,不知不觉间便已信任有加,一股莫名的安全感更是萌生心
底,此时听他有这去处,也不觉有何不妥,当即点头答应。
二人返身回转,阮成博走在前,顾卓婷亦步亦趋跟在后,不一刻便来到一座
楼宅高墙之下,墙角留着一扇小门,阮成博上前敲了敲,不一会儿,一个小厮模
样的下人探头出来,提出灯笼一照,见是阮成博,惊愕道:「阮大侠怎得来啦?」
他站在门边,俯首躬身,恭敬中带着几分局促,「不知阮大侠有何吩咐,小的但
凭差遣。」阮成博笑道:「你我又何必见外,我就不能回来看你?行啦,刘老弟,
快请我们进去吧。」顾卓婷心中一动,暗道:「娘曾说,成大侠者,行侠仗义、
惩凶除恶,受百姓敬仰,阮大哥既被称作大侠,果然是个好人。」她安心之余又
几分欢喜,随着阮成博一起进了院门。
前楼灯火通明,亮如白昼,光辉映照中,整个后院亦觉分明,阵阵声乐悠扬
入耳,丝丝粉香飘然鼻间,脚下是石板小径,身前是花园假山,有凉亭石桌的悠
闲,有花盖藤椅的雅致,真个是散心解闷的好地方,顾卓婷心中暗奇,也不知此
处是哪户人家,沿墙几步便是那小厮的住所,一间小屋嵌在墙根角落,与四处的
奢华格格不入,显得十分破旧寒酸。
三人进屋,阮成博笑道:「忘了给你们介绍,这是义妹沈月萍。」他往顾卓
婷身上虚引一指,又拍了拍那男子肩膀道,「这位是刘三。」他转头对顾卓婷道:
「刘老哥是我以前认识的一个朋友,忠厚仗义,为人我也是佩服的。」刘三忙摆
手谦卑道:「不敢、不敢,阮大侠真是折煞小人了。」阮成博哈哈一笑,三人落
座,又说了会儿家常,刘三如坐针毡,不安道:「不知阮大侠这次前来,可有小
的效劳的地方?」阮成博默然愁眉,似有难言之隐,刘三道:「若是有用得着小
的地方,阮大侠尽管开口。」阮成博这才叹声道:「不妨老实告诉于你,我这义
妹受不过夫家欺凌,如今偷跑出来没个去处,留宿客栈又怕他们寻来,只能请刘
老哥帮忙,在此借住几日,你看如何?」刘三一愣,心中暗道,这是什么地方你
又不是不知,正经女子哪能得住,正想言明,忽见阮成博那凌厉的目光,不由心
头一颤,瞬即明了,他见顾卓婷貌美惊人,只道是被他诱骗私奔出来的姘头情妇,
当下强挤出一丝笑容道:「好、好,只要小娘子不嫌弃,小的自然乐意。」阮成
博拍手笑道:「刘老哥果然仗义,小弟承情,此次定要摆酒敬你三杯。」他说着
从怀里掏出几两银子递给刘三道:「烦请老哥去买些好酒好菜,咱兄弟俩今日不
醉不休。」刘三忙起身摆手道:「这怎么使得,阮大侠难得来小的家,自当是小
的摆酒款待,如何能让阮大侠破费。」阮成博亦是起身,把银子塞入刘三手中,
道:「刘大哥不必客气,你就拿着吧。」他握住刘三的手,稍稍用力。刘三吃痛,
却不敢出声,憋着脸点头,阮成博这才笑道:「是了,你我又何必见外。」
刘三走了,阮成博来到顾卓婷身边,挨身坐下,柔声道:「你先在这儿委屈
几日,等那姓李的狗官回去,城门松懈,咱们再想办法出城,到时候你想去哪里,
我便陪你去哪里。」顾卓婷一时迷茫,彷徨道:「我、我也不知道要去哪。」她
想起自家无亲无故,连个亲朋好友都投靠不得,又见阮成博这般体贴关心,当下
心中一暖,低头怯声道:「阮大哥若不嫌我们姐弟累赘,以后,你去哪,我、我
们就去哪。」阮成博心中一荡,拿眼看去,只见眼前美人儿低眉含羞,颊生红蕴,
在灯光映照下,愈发显得娇艳无匹,他不觉咽了口唾沫,忍不住伸出手去握住顾
卓婷一只柔荑。
顾卓婷身子一颤,下意识就想要抽手挣脱,但迟疑间只是无力的缩了缩手便
不再挣扎,她低头红面,心如鹿撞,娇羞万分。
阮成博见她这般,心中大喜,挪动身子紧贴过去,握着顾卓婷的柔软小手住
自己身上一牵,另只手环上腰间一摁,就把顾卓婷揽进了怀里。
「嗯……」顾卓婷一声轻哼倒进男人胸膛,只觉依偎处结实如墙,是那么的
温暖安全,不由浑身发软发烫,一颗心砰砰乱跳,不知如何自处。
阮成博温香软玉在怀,哪会安分守礼,闻着少女怡人的体香,早已心旌摇曳,
他托起顾卓婷下巴凝神细看,只见一双星眸含羞如雾,似睁未闭,琼鼻秀挺,翼
尖翕合细喘,丰莹的双唇,娇艳欲滴,望着这张精致绝妙的俏脸,阮成博再难自
制,低头便吻了上去。
「嗯唔……」顾卓婷嘤咛一声,只觉嘴上又湿又痒,仿若有条肉虫在唇齿间
钻来钻去想要破门而入,一时又酥麻连连,让人好生舒服受用,这与先前巷中因
迫被吻的感觉大不相同,到底是心中所喜的男子,顾卓婷不觉间嘴上便有了松动,
那条肉虫见有隙可乘,当即顶开牙齿直钻而入。「咿唔……嗯……」顾卓婷只觉
口中似多了一条活物,自己的舌头瞬间被勾动牵连,与那闯入者纠缠起来。
阮成博只觉满口津香,一条大舌在顾卓婷口中又顶又扫,胡搅蛮缠,直如翻
江倒海,一只手更是不老实起来,隔着衣衫便攀上了顾卓婷前胸,手中一团软肉
堪堪一握,丰润饱满,软腻得弹,他又摸又捏,终觉衣物碍手,便从衣领口探手
进去,贴着顾卓婷光嫩的肌肤,钻进抹胸底下,一下便捉住了一只椒乳。
「唔……嗯……」顾卓婷浑身一颤直欲娇呼,这般肌肤相贴,又是敏感部位
的直接相触,让她顿感羞耻万分,再难忍受胸前的那股粗糙磨砺之感,她挣脱开
男人的大嘴,不顾两人之间牵扯出的那条戛然而断的粘液银丝,捂住胸口道:
「别……阮大哥……别这样……」
阮成博眼看吃到嘴边的肉就要飞走,虽然暗中着恼,却也不好发作,只得故
作歉意道:「婷妹,是阮大哥不好,不该欺负你。」他说着举手扇了自己一个耳
光,待要再打,顾卓婷已伸手阻拦道:「不要打了……我……我又不曾怪你。」
阮成博心中暗乐,故意追问道:「婷妹真不怪我?」见她含羞摇头,阮成博这才
道:「婷妹,你对我真好。」他说着再次捧住她手,深情道:「婷妹,自从第一
眼见你,我就喜欢上了你,后来知你陷于危难,我是又怜惜又痛心,当时就暗暗
发誓,一定要保护你平安,让你快快乐乐,不再受半点委屈,不管现在,还是将
来,只要婷妹不嫌弃于我,哪怕是死,我也是愿意。」
顾卓婷听他坦露心声又说得真诚,心中亦是窃喜,娇羞羞道:「婷儿怎么会
嫌弃,只怕日久……阮大哥便不再要我……我们姐弟了。」阮成博郑重道:「地
老天荒,海枯石烂,我对于你之心,矢志不渝。」顾卓婷哪里听过这等情话,一
时心甜如蜜,爱意非常。
阮成博见她情动,又想再续前欢,忽见刘三买了吃食回来,只得作罢,那孩
子先前虽已就醒,只因刚喂不久,倒也不哭不闹,被顾卓婷放在床上自顾玩耍。
酒菜上桌,三人落座,阮成博举杯道:「小弟这就先敬刘大哥一杯,感谢刘
大哥此番江湖救急。」刘三忙拿杯起身道:「不敢、不敢,该是小的敬阮大侠才
是。」他说着一口饮尽,刚欲坐下,便撞上了阮成博那隐含深意的目光,刘三转
眼寻思,片刻了然,再次添酒举杯,站起身道:「不敢冷落沈大娘子,小的也敬
您一杯。」顾卓婷愕然,她哪里饮得了酒,一时倒有些无措,阮成博笑道:「既
然刘大哥盛情,你就小酌一口。」刘三早已拿碗添酒端到她面前,顾卓婷无奈只
得接过,心中倒也不太抵触,反而有几分新奇,便张嘴喝了一口,酒水入肚,一
股热流随着酒气直翻涌上来,顾卓婷忍不住咳了几下,立时满面通红。
这一番吃喝便是将近半个时辰,席间刘三举杯再三,顾卓婷盛情难却,由原
先的一口,两口,到最后一碗入肚,此时已是头沉眼花有了醉意,阮成博见此情
景,递了个眼色,刘三识趣,借着不胜酒力,起身离去,阮成博将顾卓婷扶到床
上,见那孩子熟睡,伸手就欲去解她衣带,不曾想被顾卓婷拦手挡住,「不要…
…阮大哥,现在不要…
…「原来她虽醉未酣,正是半醉半醒,陡见阮成博来脱自己衣服,到底面薄,
她心中既然喜爱这男子,便也希望在新婚之夜将完璧之身给他,这才出手阻止,」
等阮大哥什么时候……娶了婷儿,婷儿再……再……「她说着满脸晕红,也不知
是娇羞还是酒力所致。阮成博手上一滞,心有愧疚,叹声道:」是我有欠考虑,
不曾为你着想周全,你安心睡吧。「
(五)
两人正默然无语间,阮成博忽听得不远处有脚步之声前来,轻缓悠闲,虽然
讶异倒也不慌,朝顾卓婷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起身吹灭烛火,走到门后,轻轻栓
上门闩,顾卓婷见他这般动作,以为官兵前来,惊得直坐起来,这酒倒醒了个大
半,一时坐在床上一动不敢动,不一刻便听见有说话声传来。
「唉,我的韩大老爷,你怎么就一点儿都不觉得厌呢。」是女子娇嗔的话语。
「哎,你既知我的爱好,又何必笑话于我。」是男人沙哑的嗓音。
「奴家可不敢笑话你,奴家只是觉得,咱俩来这儿都多少遍啦,您倒也不想
着换个地方。」女子笑道。
「一样的,都一样的。」男子显然在敷衍。
「老爷还是怕被人瞧见吧。」女子一阵咯咯娇笑,未曾见人便觉狐媚。
「声名来之不易,老夫可不想晚节不保啊。」
说话声越来越近,几句话的工夫,人便到了屋外旁,阮成博既知这是什么地
方,听得这番话,不觉心中洒然,早已知晓这二人身份,他轻轻握住顾卓婷的手,
以示安慰。
屋外两人终于止步,但话却并未说尽,只听那女子道:「老爷既然爱惜名声,
就不怕被那屋中的小厮看了去?」
男人哼声道:「一个替婊子倒马桶的哑巴,谅他也不敢乱嚼舌头。」
女子揶揄道:「只怕老爷来这边,是故意让那人瞧的吧。」女人佯装委屈,
嗲声撒娇道:「老爷真坏,奴家可吃了大亏了,每次都被那贼子看个精光。」
男人哈哈一笑,无所谓道:「看了就看了吧,你本就是做的这买卖,还怕个
什么。」
随着一阵咿唔窸窣之声,女人细喘道:「老爷就爱说笑,奴家虽是脱惯了的,
但平白被人瞧去身子,好生冤枉——嗳,你慢着点儿,啊!轻点,你弄疼人家了
啦。」
男人闷着声,含糊不清道:「你这两团肉,可想死老爷了。」他不知做了什
么,惹得女人一阵咯咯娇笑,「老爷瞧你,又弄得奴家一身口水。」
男人嘴里像是塞满着东西,哼哼唧唧,一时无法开口说话。只听女人又媚声
道:「老爷,听说咱们这位新皇帝打算跟金国修好?」男人嗯了一声,含糊其辞
道:「听我儿说了,都是下面臣子的主意,皇帝自个儿还没拿决定呢。」女子嗤
笑道:「咱们跟那边都打了这么年,哪能说好就好。」男人嘴里终于得了空,道:
「你管他这些做什,有得钱挣就行啦。」女人委屈道:「还不是奴家的那些个旧
相好,都死在金兵手上了嘛,老爷,您可得让你家韩大官人替奴家做回主,可别
到时候仇人变成了亲人。」男人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不耐道:「你一个婊子,瞎
操心个什么劲,难道这东西还堵不了你这张嘴?」
一阵窸窣声后,只听那女子又笑道:「老爷这东西现在看着威武,只怕待会
儿软了,就堵不住我这张嘴啦。」
「小浪蹄子,看我能不能堵得住你,来,张嘴,快,嘶……哦……」男子一
声呻吟,似乎舒爽无比。
「嗯……唔……嗞……唔……」一时滋啧吸溜之声入耳,咿唔叽咕之声不绝。
小屋寒酸,窗扉破旧,虽有几块木板遮挡,但仍留有孔隙,灯光透孔而入,
屋中二人循着光线看出去,只见屋外花院之中,假山之旁,一男一女,一站一跪,
顾卓婷看得一脸茫然,虽不知这两人到底在做什么,但见那女子把头埋在男人胯
间起起落落,显然做的不是什么正经之事,当下偏过头不再去看,阮成博却是会
心一笑,心中多出几分骚动,淫心渐起,忍不住握住顾卓婷的那只手轻轻往自己
胯间摁去。
顾卓婷只觉手上一硌,底下碰到个坚硬之物,昏暗中也不知是什,只道是这
位阮大侠的傍身武器,不自禁便握住了,入手又粗又圆,难不成是剑柄?她暗自
寻思,不觉稍力拽了拽,仿佛要将它抽离而出。阮成博倒吸了口凉气,只觉自己
下体被一圈柔软紧紧箍住,耸动间快感顿生,阳具再也抑制不住,跳跃抖动起来。
顾卓婷正用心把玩,忽觉手上的东西猛地一震,好似有生命一般,吓地赶紧缩手。
阮成博不觉好笑,又伸手过去拉她回来,手把手教她轻轻撸动。
顾卓婷初时还不知所以,顺着他动了几次,这才猛然惊觉,顿时羞得无地自
容,挣扎着抽回手去。阮成博凑到她耳旁,轻声道:「摸摸又何妨,你看她,还
含进嘴里了呢。」顾卓婷听他这般说,下意识又扭头去看,果然,外面那女子此
时正捏着那根东西,伸着舌头又舔又吸,又亲又吻,那根东西黝黑发亮,在男人
胯前突兀而立,状如剑柄,一如刚才自己手中之物,「看,她吃得多香。」随着
耳边的轻声呢喃,犹如魔音入耳,顾卓婷神情恍惚,早把非礼勿视抛到了脑后,
怔怔看着那女子将东西含入嘴中,吞吐吸吮,吃得津津有味,吃得陶醉非常。
「这男人解手撒尿的地方,吃进嘴里不会恶心吗?难道这东西真的能吃,真的好
吃?」顾卓婷一时迷惑,脑中不自觉浮出自己吞吐那根东西的画面。
正胡思乱想,阮成博见她看得痴呆,便又将她手放到了自己胯间,等顾卓婷
回过神,这次却没再缩手,而是低头羞涩的撸动起来,阮成博大喜,抱住顾卓婷
又亲又吻,一双手也不闲着,揉胸抚腰,摸股捏臀,不一会儿,阮成博便不再满
足于此,他拉开外袍下摆,解掉裤带,牵起顾卓婷那只手放入裤口,顾卓婷手上
一顿,最终还是伸了进去,里面热意涌动,似有活物在吐息,顾卓婷探手一抓,
便将昂首的巨蛇握在了手里,火热却不烫手,坚挺却不僵硬,硬中有柔,软中有
硬,肉乎乎,沉甸甸,仿佛自有生命,活力十足。
顾卓婷握着阮成博的阳具,轻轻撸动,慢慢套弄。
「婷妹,要不你也用嘴帮我含含吧。」阮成博听着外面的嗞啧之声,贴在顾
卓婷耳边得寸进尺。
顾卓婷俯首更低,没点头,亦没摇头。
有些人,有些事,不推一把,永远迈不出第一步。
阮成博深知其理,更懂女人心思,见她虽没应承却也没有抗拒,便一边扯下
裤子露出下体,一边抵住顾卓婷脑袋慢慢摁下。
感受着头顶传来的压力,顾卓婷没有挣扎,一点一点埋首渐低。
借着昏暗的灯光,顾卓婷只见眼前一团乌黑之中,一条狰狞的凶物昂首矗立,
从自己手握处钻出半截身子张牙舞爪,一股腥臊混杂之气飘然入鼻,越来越浓,
她下意识闭上眼偏过脸去,随即,便觉颊上一紧,那东西已顶到了自己脸上。
鼻间充盈着那股强烈的莫名气味,顾卓婷心头没来由泛起一阵异样的悸动,
不禁微微吐舌,轻点上压在脸下的那根硬肉条。
阮成博心中一动,扶正胯间那张俏脸,拨动阳根寻找那张小嘴。
顾卓婷面上一热,就觉有根硬梆梆的肉肠在自己脸上划来划去,乱顶乱戳,
额头双颊,眼睛鼻子,嘴唇下巴,几乎整个面门都被那根东西扫了个遍,只觉脸
上粘粘滑滑又紧又痒,一时心浮气躁好生烦人,借着酒意,不由自主,追着那根
东西就张嘴一口叼住。
入口柔润饱胀如同肉李,虽略有咸涩,但被口水一和,很快就随之淡去,
「没想到这东西闻着臭,倒也并不难吃。」顾卓婷一时放心,含着龟头心中暗思。
阮成博只觉自己话儿忽地一紧,前端就被一圈软肉环箍套住,内里逼仄窄小
又柔软温润,当真是紧致致,软匝匝,又暖烘烘,一时酥麻软腻,好生舒服。
冷月仙子的女儿,当真用嘴侍奉自己,阮成博既激动又兴奋,不觉间开始浮
想联翩,「论相貌,女儿尚在母之上,要说这身段,还得是这当娘的让人心痒眼
热,前耸后鼓,奶大臀肥,啧啧,不知脱光了是何等的景像,此等端正高傲又风
韵藏骨的女人,不知被肏的时候又是哪般的模样,唉,可惜就么死了,若能母女
同戏,那是何等的快事,便是死了,此生亦可无憾了吧。」他终究对王祖英残念
未了,自得之余不免有些遗憾。
底下,顾卓婷含着阳根,脑子里回想着先前那女子的动作,有样学样,开始
慢慢吞吐,她不敢发出声来,只好浅进短出,轻吞细吐。阮成博舒服之余也是有
些诧异,明明见她生涩未谙此道,可又懂得收敛牙齿,却哪里能知,顾卓婷心里
有他,生怕牙齿尖硬刮伤了他,自然吃得十分小心。
屋里屋外,两个女子各含着一根肉棒在吞吐吸吮,一个轻风细雨,如沐春风,
一个狂风骤雨,酣畅淋漓。
阮成博坐在床边,一手抚着埋在自己腿间的美人脑袋,一手摸臀掏奶,眼里
看着外面的活色春宫,下体感受着酥麻快感,当真是好生惬意。
「骚货别吃了,老爷要操你这对大奶子。」屋外的男子,话音有些急切。
「好个老色胚,人老花样还挺多。」阮成博心里嗤笑一声,便见那女子敞开
了衣襟,托出一对巨大的双乳来,奶子很大,又大又圆,仿若胸前吊着两只大蹴
鞠,阮成博瞪大双眼,暗中喝了声彩,惊异间不自觉站起身来。
顾卓婷正吃得用心,不意他会突然起身,顿觉口中猛地一塞,那物直顶入喉,
几欲贯脑而出。「呕——」顾卓婷忍不住一阵干呕,急忙吐出那根祸端,一时泪
如泉涌,满面委屈。
阮成博适才一颗心全在外面那女子的胸上,待到起身下体受阻,这才惊觉,
「对不住,婷妹,哥哥并非有意。」他赶忙俯身凑前,一边吻着顾卓婷耳朵轻声
道歉,一边抚背安慰,心中却回味着刚才下体传来的那阵紧仄无间,层层压迫之
感,虽转瞬即逝,却依旧回味无穷。
「婷妹,你看外边,有好戏看。」阮成博见她缓过了气,眼神示意,小声提
醒。
顾卓婷抬头望去,当下一愣,只见外面那女子拢着胸,仰着头,身体微晃,
咿咿嗯嗯,娇喘不休,那老丈贴在女人胸上,挺腰耸臀,激烈不止。「这——好
大!」顾卓婷注意力瞬间就被那一对巨大的胸乳所吸引,那一片白花花的乳肉,
竟让她一时有些出神,当初偶见娘亲喂乳,就已惊异其大,想不到这女人的双乳
更甚,反观自己,顾卓婷胡思乱想间下意识低头一瞥,不禁自卑羞愧起来,「若
是阮大哥也想那样,这……我……又如何夹得住。」她在这边忧心暗恼,那边阮
成博全看在了眼里,只道她因有不及而心中不乐,便又凑上去捉住她一只胸乳,
笑道:「别担心,还会长大的,你就是想比那两个更大些,有阮大哥在,也不是
没有办法。」顾卓婷被他看穿心思,心里娇羞,又见他挤眉弄眼,愈发着恼,不
由得伸手一把抓住男人的阳根。她涉世未深又未经人事,只道不是真个男女交合,
这种摸摸亲亲、以口捉趣的事儿,便是情人间的打情骂俏,亲昵游戏。
阮成博见她变得这般大胆,心中微荡,不禁也孟浪起来,他牵起顾卓婷一只
手,将她悄悄拉到窗边,此时屋里屋外四人已是相距极近,只隔一窗如在近前,
两人看得越发分明,那颤动翻涌的乳浪清晰入目,白花花,浪滚滚,将那阳物淹
没在巨波之中,顾卓婷下意识找去,哪里还能得见那根狰狞的事物,只有激荡起
的层层肉浪,证明着底下凶物的暴虐。
「啪、啪、啪……」是撞击拍打乳肉的脆响。
「嗯……嗯……啊……嗯……」是女子酥人心骨的妩媚娇哼。
春光之色近在眼前,淫靡之音犹在耳旁,既有美人在侧,阮成博哪里还能忍
受得住,一把就将顾卓婷摁了下去。顾卓婷心里一紧,只道他也要像外面男人一
般模样耍弄,不禁低头看着自己前胸,心里一阵发虚,脱也不是,不脱也不是,
正自迟疑,阮成博已是按耐不住,握着阳根挺到了她面前。顾卓婷不但没有觉得
不堪,反倒暗松了口气,赶忙凑上前一口含住吞吐起来。
阮成博见她如此乖巧,心中暗喜,不由得按住顾卓婷后脑,慢慢挺耸,在她
口里抽动起来,他不敢深入,浅顶短出,先至龟头,再到半截,等顾卓婷适应了,
便再挺进一寸,如此往复,徐徐渐进,不一会儿,就已能挺进大半。顾卓婷含着
大半截阳根,憋得满脸通红,眼角发酸几欲落泪,只觉再入一点,便要进到嗓子
眼里了,忙吐出口中阳具,闷声细喘。阮成博经不住闲,握着阳根又开始在顾卓
婷脸上磨蹭,一张精致绝美的俏脸瞬间布满唾液淫汁,粘粘糊糊成了个大花脸,
顾卓婷心中无奈,不待喘定,只得再次含住这根在自己脸上捣乱的阳物。
屋外是肆意纵情的啪啪声,屋内却是压抑克制的无声吞吐,顾卓婷吃了一阵,
隐觉双腿发麻,便学着那女子跪立起来。
「老爷,嗯……今儿个……怎么……嗯……大奶子还没……嗯……还没干够
啊……」屋外那女子似乎不堪鞭挞,话里已有讨饶之意。
「又不是干的你骚屄,有什么好怕。」男人呼呼直喘,不以为意。
女子捏着嗓音谄媚道:「老爷今天……嗯……好厉害,奴家这两团肉……嗯
……奶子受得住……这腿可乏得紧了……嗯……」她自来到此处便一直跪着,此
时双腿早就酸麻。
「罢了,那就起来撅好屁股。」男人终于停止了耸动,屁股一撤,看着自己
阳根从女人双乳间弹跳而出。
女子摇摇晃晃起身,先把裙裾掀到腰间,这才转过去扶住身旁的假山突石,
「哎……嗯……」她一边哼哼唧唧,一边摆腰摇臀。
这女人不但奶子大,屁股也是肥厚,此时这般绷直着双腿俯身一撅,圆滚滚
更显肥大,又加之这一晃三摇,简直勾人夺魄摄人心魂,屋里屋外两个男人一齐
看着那晃动的肥白屁股,皆是咽了口唾沫,那老头儿怪叫一声立时上前,抱住白
花花的臀肉便挺阳而入,阮成博干瞪着眼,只得暂且在顾卓婷嘴里泄火,心中发
狠,明日定要将这女子肏上几回,嘴巴奶子,骚屄屁眼,一个都不饶过。
两人一个肏屄,一个肏嘴,各自忙碌。
啪、啪、啪……一时间清脆的肉击声伴着女子的娇吟再次响起。
「啊……啊……嗯……老爷……太重了……啊……轻点……噢……」
「骚婊子,莫叫屈,老爷我……还未使力呢。」
「哦……啊……老爷……奴家的骚屄……受不了啦……啊……」
「老爷我今天……就是要干……干烂你这骚屄。」
「啊……啊……啊……要被……干烂啦……骚屄……烂啦……啊……啊……
啊……」
屋内的阮成博看得气血翻腾淫欲高涨,早就被眼前的这一对野男女吊足了胃
口,那插在顾卓婷嘴里的阳具不自禁便快了起来。顾卓婷跪在他胯间,听着外边
的粗言污语淫声肉响,一时耳根发热满面通红,心肝儿扑通扑通乱跳,心慌意乱
间,只觉口中的男根越来越快,快到自己都来不及吞吐含弄,只得止住脑袋,张
着嘴任凭那根东西飞快出入,她双目噙泪,满脸委屈极力承受。
啪啪啪啪——外面的肉击声越来越响,愈来愈密。
稀里哗啦……里面顾卓婷唾液横流,干呕连连。
阮成博正自耸动,冷不防一阵强烈的快感犹如翻江倒海般袭卷而来,他心头
一震,猛地止住身形提劲欲忍,可白日里实在太过放纵,此时竟感小腹一阵无力,
那股泄意便不可遏制地涌将上来,随着一声闷哼,阳根已是不受控制的剧烈抖动
起来。
顾卓婷虚衔着肉屌,见他终于停了动作,刚想松口气便觉嘴中阳物跳了几跳,
紧接着一股暖流在舌面上荡漾开来,渐渐汇在口中粘粘滑滑,腥臭中又带着些许
苦涩,顾卓婷虽未得晓,倒也知并非尿液,想来这便是男人的元阳精水,她也不
知这东西能否入肚,一时又不便吐出,只得皱了眉全兜在嘴里。
阮成博绷着屁股射完精,放松之余不免有些懊恼,本以为凭顾卓婷初学乍练
的嘴上功夫,自己少说也得干上半晌方能泄身,不成想老将失手马失前蹄,当真
是好失颜面,他心中讪讪,却见顾卓婷依旧含着不放,也乐得把阳具泡在她嘴里,
转过头又去看外面的好戏。
但见外面那老头儿年纪虽大,精力却是旺盛,弓背俯身,捧着女人的丰肥屁
股干的甚是起劲,女子沉腰翘臀,奉迎着身后男人的顶撞,胸前一对硕大的奶子
乱颤晃荡,几欲甩飞而起。
「啊……啊……老爷……啊……英妹妹……嗯……被你干的……好舒服……
噢……」
男人耸动的身形顿了顿,过了片刻方道:「顾夫人,老夫果真……干得你…
…舒服?」他话音微颤,似有些紧张。
「嗯……啊……舒服……老爷干得……英儿……好舒服……噢……」女人摇
臀向后急顶,表明所言非虚。
「好你个王祖英……枉你平时高傲端庄……原来也是个骚货淫妇。」男人嗤
笑一声,更加卖力。
「啊……我王祖英……嗯……就是个……淫妇……是婊子……骚婊子……啊
……啊……噢……」
「王女侠……喔……我的婊子女侠……大奶子骚货……哦……婊子……干死
你个侠女婊子……」男人伏在女人背上,闭着眼掐着乳肉,在挺耸,在神思,在
陶醉。
屋外两人玩起了无耻的淫戏,屋内阮成博会心一笑,若有所思,顾卓婷又羞
又气,想起以前街头巷尾的闲言碎语,又若有所悟。
啪啪啪啪——
「嗯……啊……老爷……啊……干死英妹了……啊……噢……好舒服……英
妹的骚屄……啊……要干烂啦……
噢……「
「淫妇……婊子……王祖英,你个烂货,臭婊子……老子干死你个骚屄……
哦……喔……」男人揪着女人头发,按着腰急顶猛耸,几近癫狂。
「噢……肏死我……啊……嗯……干死我这烂屄……啊……啊……」女子被
扯得后仰脑袋,浑身耸动,仿佛一匹被驾驭奔腾的母马。
噗哧、噗哧、噗哧……
「呵……什么冷月仙子,就是个烂婊子……贱货……喔……肏……肏死你个
淫妇骚婊子……喔……喔……喔…
…「男人爽叫连连,肆意宣泄着心底不为人知的欲望。
「看来这是要缴械投降了,嗯,以这般年纪,还不错。」阮成博心中正品头
论足,果然就见那老头儿猛地用力顶了几下,接着便软趴下去不再动弹,那女子
嗯嗯唔唔竟也出奇的不再叫唤,此地一时倒也安静下来。阮成博见好戏落幕,收
回心神,这才发现底下顾卓婷含阳恼羞,抿唇愠怒,这本该撩人春心的淫秽画面,
偏偏透着清纯无邪,楚楚动人。阮成博看着眼前与王祖英几分相像的绝丽姿容,
不禁感叹,美则美矣,未尽善焉,若是能有外面这女子一半的风流,那便尽善尽
美也,他心头忽地一动,暗喜道:「何苦自哀哉,等与她成了婚,经我悉心调教,
日后未必会比那女人差了。」想到此处,他抽回阳具,朝窗外努了努嘴,急欲让
顾卓婷趁机观摩学习一番。
顾卓婷正生闷气,冷不丁阳具倏然脱口,那些精水唾液仿佛被拔了塞子的水
壶,一下全从嘴角流溢出来,她慌忙从腰间掏出绢帕接了,又吐掉剩余的口液,
这才矮着身羞怯的偷眼看去。
只见屋外两人已是调了个个儿,那老丈似乎累的紧了,靠着假山粗喘不断,
那女人依旧跪在胯前,全身几近赤裸,只在腰间尚兜揣着未褪尽的衣衫,她一只
手捉着那条男根吞吐吮咂,一只手掩在自己双腿间抽动着,臀股遮挡下,顾卓婷
一时也看不清动作。
「老爷真是的,奴家都说好几回了,在外面干的时候,不要射在里面,你看
你,又让奴家抠出来。」女人吐阳,嘴闲埋怨。
老头儿舒了口气,笑道:「你自己都忘了提醒,我又哪里还有心思管你这个。」
他低头扫向女人腿间的动作,叹声道:「好东西,老夫养之不易可别浪费了。」
女人含糊着嘟囔一声,抽回腿间的手伸到自己面前,接着微仰脑袋一举胳膊,
便见一坨白花花的粘液拖着一缕银丝从指尖直坠进女子大张的口中,「唔——啧
——嗞啧!」女人咂咂嘴,舔了舔自己那只手掌,吸溜几声,似吃到了什么美味,
吮指再三。
顾卓婷心灵剔透,联想到先前嘴中之物,哪里还不明白,「原来这东西果然
也是能吃的。」她不禁恍然,又为懂了一件男女情事的私密而窃喜,「不知阮大
哥的是什么味道,哎,都怪自己扭捏作态,不似这位姐姐大方爽利。」顾卓婷一
时羞惭自责,一时心迷神遥。
「老爷,你什么时候接奴家回府呀?」女人完事,抬头妩媚问道。
老头儿眼神躲闪,咳声道:「这个,以后再说。」
女人嘻嘻一笑,啄了口尚露在体外的阳根,促狭道:「看把你吓得,奴家又
不是不懂分寸的主儿,就你府上那位老夫人,还不得把我吃了。」女人帮他收拾
完,晃荡着大奶又开始自己穿衣整容。
「回府暂且不便,你若想去避暑散心,城东松涛馆自可去得。」男人理了理
腰带,「啪」地一声,随手扇了女子未及提裤仍裸翘在外的肥白屁股。
「哎哟!」女人轻唤一声,揉臀晃腰,妩媚的白了一眼,眉角眼梢尽是勾人
的风骚,「松涛馆可是大官人回乡住的地方,奴家怎能住得。」
老头儿哼了一声,道:「那不孝子常年不回,你去住又怎么了。」
两人边说边走,往后门而去。
顾卓婷见人终于离开,总算彻底安下心来,回到床边,看着依旧熟睡的婴孩,
这才感到一阵后怕,庆幸方才孩子没有哭闹出声,她坐在床上,一时怜爱心疼幺
弟,一时伤心思念父母,一会儿情思缠绵爱欲暗涌,一会儿又自哀自怜茫然不安,
各种心情反复流转,竟不由得困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顾卓婷朦朦胧胧中只觉四周嘈杂喧哗,人声鼎沸,惊得一
下睁开眼来,这才发觉前楼里吵闹异常,身旁幺弟四肢挣扎将醒欲啼,见阮成博
正抚手安慰,忙起身问道:「阮大哥,外边怎么了,是官兵追来了吗?」阮成博
手上一顿,叹了声道:「你先安抚孩子,别让他哭出声来。」顾卓婷应了声,俯
身过去就欲轻哄,猛见幺弟双目圆睁脸色煞白,张口急喘欲哭无声,她心里一惊,
怎得吓成这样?赶紧抱了起来轻哼细哄,好言好慰。那孩子这才咿咿呀呀,好似
已忍不住将要大哭起来,「先给他喂点吃的吧。」阮成博在一旁提醒道。顾卓婷
摇了摇头,先前光顾着荒唐,竟一时不备,不禁羞愧难当,阮成博眼见孩子立时
便要大哭,情急之下一把扯散顾卓婷衣襟,挑开抹胸捉住一只娇嫩乳房道:「先
将就一下,让他别出声,官兵正在外边搜查。」顾卓婷起初以为他又要戏耍,待
听到他话,这才羞红了脸,凑乳到幺弟嘴边。
那孩子缓过了气正要大哭,忽有粒东西入口便本能得啜吮起来,顾卓婷只觉
乳尖一暖一紧,一股奇妙的感觉迅速弥漫全身,酥酥麻麻,似难受却又极为舒服,
她闷哼一声,不由得扭了扭身子。阮成博正自担忧,见她这般模样,不禁也坐了
下来,握住她另一只袒露外挺的椒乳,一边揉搓一边安慰道:「放心,他们料想
不到我们会藏在这里,前边寻不到自然就走了。」顾卓婷软酥酥地「嗯」了一声,
满脸通红,低头不语,这番娇羞无限,任君采撷的姿态,在透孔而入的灯火与月
光交相辉映下,愈发的明艳动人,一时将阮成博撩得心痒难搔,刚想再进一步动
作,就听门外忽然传来了脚步声。
(六)
阮成博陡听来人,心里也是一惊,舍了手中那团软肉,起身掩入门后,他抽
扇在手,凝神戒备。
脚步声越来越近,急而不乱,似乎只有一人,阮成博心中狐疑,不知来者何
人,有何用意。
「阮大侠,是我,小的有要事相禀。」却是不知何故去而复返的刘三。
「哦,原来是刘大哥,不知如此着急所为何事?」阮成博稍稍开了门,将身
子挡在中间,话虽客气,眼神却是冰冷。
刘三弯腰行礼,恭声道:「我家主人让小的来问问,若是前面官兵搜查过来,
阮大侠可有万全之策?」
阮成博心中一凝,面上阴晴不定,盯住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杀意
渐起,「你到底是何人?你家主子又是谁?」
刘三摇头道:「小的是谁不重要,小的也向来入不了阮大侠的眼,至于我家
主子,阮大侠若有意,小的自当引见。」
阮成博冷笑道:「看不出你藏得挺深,是阮某走了眼,也罢,那就见见你家
那位主子去。」他开门出来,就欲只身前往,却见刘三拦道:「我家主人还说,
前面官兵不刻便会搜查至此,阮大侠若想保顾氏姐弟平安,可以跟小的到暗室暂
避。」阮成博身形一顿,饶有意味地看了眼刘三,点头道:「如此甚好。」他不
再理会,返身回屋。
刘三双眼下意识随着他身影跟去,直至入内,屋内狭小却并不黑暗,内中陈
设他又是极为熟悉,这一瞥,便立时被床上的顾卓婷吸住了目光,只见那仙子般
的人儿此时大敞着衣衫正自哺乳,胸前大片的肌肤尽数裸露,白花花勾人迷眼,
两团乳肉一只被婴孩嘬在嘴里,一只孤悬在外,虽不大倒也圆润挺拔,顶上一簇
嫣红,在这片雪白之中含苞待放。
顾卓婷正提心吊胆惴惴不安,连自个儿袒胸露乳都一时无心顾及,待知门外
是刘三,这才稍觉安心,眼见阮成博返身回屋,正要相询,视线扫去,无意间触
到身后刘三凝望过来的目光,顾卓婷心里一怔,虽觉有异,还是下意识地含笑点
头,阮成博轻咳一声,挡在身前,不愉道:「穿好衣服,咱们换个地方。」顾卓
婷这才惊觉,「啊!」
地一声,赶紧扯衣捂胸,想起方才刘三痴迷的目光,一时羞得耳根火热,恨
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两人收拾好出门,还没走几步,便听前面一阵喧哗之中,有人声传来。
「哎哟,我说这位军爷,咱这可是伺候人的地儿,那顾家的小娘子,就是老
妈子我有心让她躲,人家也未必肯进来啊,王捕头,你说是不是?」
「少啰嗦,还有哪?一并搜了。」
「大人,这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小的们都搜过了,确实没有发现。」
「这后边是哪?那小屋搜过了没有?」
「嗳,那是哑巴住的地儿,那奴才专替姑娘们倒马桶,大人要搜,只怕脏了
各位军爷。」
「杜老三,小五,过去看看。」
吵吵嚷嚷中,脚步嘈杂,往这边过来。
阮成博眼见便要来人,下意识往后一撤,正犹豫间忽听刘三道:「快来。」
说着身子已拐入花园内,不刻便钻进了假山石林之中。
「这——岂不儿戏。」阮成博只道要在这假山堆里暂避,心中虽有不满,却
也只能迫不得已将就。
假山一侧,刘三已在等侯,见两人到来,伸手在石壁上摸了几摸,随后用力
一摁,只听「喀嚓」一声,似有机关被牵引而动,刘三又撑住一边石壁稍稍使力,
那整块凸起的岩石竟慢慢滑地而开,露出里面一层层往下的石梯来,「快下去。」
刘三急忙催促,阮成博亦听得来人已到左近,只恐再多待片刻便要败露,赶紧扶
着顾卓婷曲身钻了进去。
随着身后石壁复合,里面竟也不觉黑暗,顶上丝丝缕缕的光线透过山体细孔
照射进来,将底下映得倒也明亮,两人拾阶而下,走了约莫三十来阶,前面便出
现一间石室,室中桌椅案架一应俱全,整洁干净,果然是个藏身的好地方,两人
找了个位置坐下,顾卓婷虽奇倒也不怪,只道这是那员外躲避匪盗的藏身之所,
阮成博却是心中震惊,既惊叹这石室建得奇巧,竟能引光入内无需灯火,足见匠
工巧心,鬼斧神工,又奇怪这妓院为何要大费周章建这机关暗室,虽是困惑不解,
但也明白自己被卷入了隐秘的势力之中,他情知非己之因,定是顾卓婷之由,不
禁心中沉思,「既然没有发难,想必还有商量的余地,是福是祸,还未为可知,
或许此次亦是机会……」他正自盘算,忽听得身后一阵异响,两人忙转头去看,
却见另一端石壁处又缓缓开出一扇石门来。
「二位贵客登门,招待不便,奴家真是失礼有愧呢。」石门打开,随着一声
娇腻腻的话音,一位女子越门而入。
阮成博与顾卓婷相继一怔,都是目瞪口呆,来人正是先前小屋旁纵欲偷欢的
女子,此时站在两人面前,当下看得分明,只见这女子凤眉宽额,朱唇丰润,虽
颜貌不惊,但一双柳叶似的狭长眼眸顾盼生春,妩媚含情,看似艳俗,却又不失
几分绰约风姿,当真是别有一番风味,此时她已是换了身衣衫,风鬟雾鬓湿意飘
香,显然刚沐浴不久,许是日暑未消,身上薄衫半解,露出里面绷紧撑圆的大红
抹胸,底下那对硕大无朋的奶子鼓涨高耸,几欲裂衣而出。
「两位还没看够啊。」女子见他们盯住自己的讶异神色,不但不为羞耻,反
而掩嘴轻笑,打趣道,「奴家先前这一番助兴,可让二位玩的畅快?」
顾卓婷听罢俏脸绯红,羞愧得低头不敢看她,只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阮
成博扫了眼她胸前的高高隆起,一时倒也无暇淫思,假意轻咳一声,拱手道:
「姑娘说笑了,方才幸得姑娘相助才免去一场灾祸,正不知如何报答,敢问姑娘
芳名,若有差遣,在下义不容辞。」
「多谢姐姐!」顾卓婷亦是扭捏着施了个礼柔声道谢,虽羞于她此前的放荡,
心中却是真诚感激。
那女子不去理会阮成博,只管盯住顾卓婷,脸上现出刹那的恍惚,随即正色
道:「顾姑娘不必多礼,现下那些官兵虽已离去,但城中依然搜查甚严,上面又
乌烟瘴气人多眼杂,不妨就在此将就些时日,你看如何?」
顾卓婷哪里有主见,下意识转头看向阮成博,「姑娘言之有理,此处的确安
全许多。」阮成博点头赞同,又对顾卓婷温言道:「此处如此隐秘,想来外人难
以得知,咱们就在这儿呆上几日,等城门松懈,再从长计议。」顾卓婷嗯了一声,
低眉轻声道:「一切凭阮大哥做主便是。」
那女子面露诧异,别有意味的看了眼阮成博,道:「阮大侠可否借一步说话?」
阮成博先前见她对自己有轻视之意,心有隐有不快,此时便似笑非笑道:
「姑娘有什么话但说无妨,此处既无外人又难隔墙有耳,尽管直说便是。」
那女子略一皱眉,叹声道:「不过一些陈年往事罢了,当年太原府郑家灭门,
小女子有心想替世伯伸冤,无奈凶手至今不明。」她摇了摇头,嘴角扯出一丝笑
容,意味深长道:「阮大侠在江湖中素有名望又朋友众多,想必对此事有所风闻,
不知可有隐秘,能否助小妹查疑缉凶?」
阮成博敛眉沉思,貌似回忆,心中着实惊骇,他本为宋人,只因科场屡试不
第心灰意懒,又在一次醉酒中打死了一名嘲讽他的读书之人,被迫流亡异乡,这
一去便如石沉江海,经过十几年的乱流冲刷,倒被他磨出了一身本事,改头换面
之下,不意在江湖中闯出了一份薄名,而这郑家灭门之案,却是他当年逃亡到太
原府时,走投无路下犯上的杀孽。「当初不过为了偷些银子,虽被当场发现倒也
不至于灭人满门,无奈阴差阳错,被那贱人栽脏陷害,不得已才杀了人,这一动
手便是恶念长势一发不可收,再也无可挽回了,哎!」阮成博心中叹息,往事如
在眼前,虽不知那小妾为何要诬蔑自己与那夫人偷奸,想来也不过是争宠争势罢
了,倒是自己当年做得干净,思来想去,并未留下什么首尾,但此时见对方突然
提及此事,分明是意有所指,他可不信这女人嘴上说的真个是为了什么查疑缉凶,
替什么世伯伸冤。
阮成博面露难色,思虑片刻道:「此事我虽有耳闻,但因当年繁事缠身倒也
并未多加打听,如今这么多年过去,怕是再难查出什么了。」
那女子道:「奴家不久前寻得一人,自称是当年郑家幸存的活口,据他所讲,
那凶手乃是一个叫做阮敬文的汉人,奴家多方打听,只知此人在宋国多年寒窗无
果,后又失手杀人,至此二十多年了无音讯。」她看了眼阮成博,状若无意道:
「阮大侠也是宋人吧,这般巧同是姓阮,却不知可识得此人?」
阮成博心中早已巨浪翻滚,强忍住上前逼问的冲动,镇定道:「哦,这般巧?
可惜了,在下从未听过此人。」
他轻笑一声,接着道:「倒是你说的那幸运儿,在下却有些兴趣。」
女子面上亦露出几分笑意,问道:「不知阮大侠此话何意?可是答应奴家帮
忙追寻凶手?」
阮成博摆手道:「先不谈凶手,我只是有些好奇那位幸存之人,想问问他,
既知凶手是谁为何当年不出来指证,此人无意倒也罢了,就怕心术不正,祸水东
引借刀杀人,那岂不是又一场冤枉?」
顾卓婷在一旁下意识点头,自己父母便是被那李弘泰陷害含冤而死,她心中
悲愤又深以为然,此刻不禁脱口道:「阮大哥说得极是,姐姐可不要轻信于人,
等查实了再报官不迟。」
那女子笑道:「巧了,那人如今正在府上,既然如此,阮大侠不妨跟奴家回
去,看看此人到底是真是假。」
「也罢,在下早有此意。」阮成博抬头与她相望,目光一触,各自心中了然。
更鼓传报,正是三更,往日平静的西凉城,此时兵突马奔喧哗起伏,城中一
时哀声四起,迎春楼今夜无人留宿,虽然冷清,但廊道檐角依旧悬灯结彩,楼上
一间雅室中,阮成博握着铁扇负手而立,面对女子意味不明的笑容,终于止住动
手的念头,开口道:「说吧,这般费心,你们究竟意欲何为?」他此时心中也是
疑惑,对方如此追查自己,让他一时分不清这些人到底是冲谁而来,别看这左一
声阮大侠,右一声阮大侠叫得热乎,他虽厚着脸皮应了,但自己几斤几两心中却
是分明,这些人连十多年前的事都能追查得清,想必自己的身份早已掉了个底朝
天,这般能耐,背后的势力可想而知,按理又怎会注意自己这个小角色?
他正自猜疑,却见那女子莞尔一笑,道:「阮大侠不必多虑,我等对你并无
恶意,相反还会有好事相送呢。」
阮成博「哦」了一声,道:「不知姑娘有何送于阮某?」那女子默然片刻,
也不分说反而问道:「顾姑娘似乎对阮大侠颇为信任?」阮成博含笑道:「我待
人以诚,人自当以诚信我。」
女子听罢,不由嗤笑道:「阮兄这话就没意思了,我诚心待你,偏你又处处
堤防,如今形势,难道阮兄还看不明白自己处境?」
阮成博哈哈一笑,道:「在下虽喜功名,却也不至为其所累,这二十多年前
的事,姑娘当真以为能拿捏得住阮某?」
女子摇头道:「阮兄误会了,此并非要挟,只为张显我方买家的资本罢了。」
阮成博心中一动,道:「姑娘所买何物?」女子望住男人,淡淡道:「你的
命。」阮成博浑身一僵,几欲暴起发难,又见她双眸平静并无杀意,这才冷静下
来,强作从容道:「那敢问在下这条命,出价如何?」要想自己卖命,总得拿出
个好价钱,阮成博不由暗自度量。
「自然是能活下去。」女子不假思索,说得理所当然。阮成博一时错愕,脱
口反问:「什么?」女子笑道:「阮兄既然知道了这迎春楼的秘密,难道还想当
做无事一般不成?」
阮成博拍了拍手中折扇,笑道:「阮某人只对这里姑娘们裙底下的秘密感兴
趣,至于迎春楼有什么秘密,在下可没有兴趣,也不想有兴趣。」女子叹声道:
「现在没有,不代表将来没有,你没有,不代表别人没有,为安全起见,只能将
你留下了。」
「哦,姑娘确信能留得住阮某?」阮成博双眼微眯,似要将眼前女子打量出
什么不同来。
「她的确不行,不知老夫可留得下你?」一声低沉浑厚的嗓音陡然从一旁的
屏风后响起,紧接着一位老者踏步而出,他须发花白却精神矍铄,龙行虎步而自
有威严。
阮成博心中震惊,此人一直藏在身边自己却毫无察觉,可见来人的厉害,他
凝神蓄势,已有几分忌惮,「阁下是谁?既与她一伙又何必躲在暗处?」
老者大咧咧道:「她负责说,我只管打,她说没用,就轮到我出手。」
他说出手就出手,话音刚落,拳已递出。
阮成博早有戒备,眼见他一拳打来倒也不慌,侧身搁开,同时脚步一错欺身
近前,抬腿便踢向老者腿弯,这一脚乃是虚招,阮成博着力都在自己另一只脚上,
只等对方撤步或伸腿来挡,不成想那老者似未发觉,竟毫不理会又一拳直捣过来,
仿佛不懂武艺的莽夫一般,阮成博哪会放过如此机会,当即蓄劲转力化虚为实,
一脚踢下。
就听「砰」地一声,这一脚仿佛踢在了石柱上,直震得阮成博脚掌发麻,身
体一晃几欲摔倒,眼见拳头又将袭来,急忙以扇为剑,直指对方面门,那老者似
知他扇子的厉害,拳到中途变招为爪,直往他扇子夺来。
两人交手只在电光火石间,此时阮成博身子未稳,再变招已是不易,眼见老
者抓来,势必要被他得手,他不由目露凶光,暗骂一声:「老匹夫找死!」随即
心中一狠,扣下扇柄机关。
「嗖」地一声,一根扇骨如一支离弦的箭矢直射老者脸面,值此间不容发之
际,那老者似料敌先机,横肘伸臂挡住面门,只听「叮」地一声,火星四溅,却
是那箭矢般的扇骨一下打在护腕上猛地被弹飞出去,眼见未竟其功,阮成博虽然
暗恼倒也出手不乱,借此空隙,足下一点稳住身形,反手屈臂摆脱老者的爪意,
随后又翻手一扬,直指老者心口,第二支暗箭自扇中激发而出,不料又是「叮」
地一声,那飞箭似的扇骨刚触及胸口就又被弹飞。
「锁子甲?」阮成博心头大震,脱口轻呼,「你们是朝廷的人?」他罢手退
到一旁,心头恍然,似乎有些明了,又好似哪里不对,一时心绪杂乱,不能平静。
「倒有几分眼力。」老者赞了声,解衣脱去外衫,里面果然是一件山文锁甲,
胸腹贴合,如量身打造一般。
这老者外功霸道,又有内甲护身,自己引以凭仗的铁扇估料难有用武之地,
阮成博一时萌生退意,他虽对顾卓婷动了几分情意,但相较此时,他却更爱自己
的性命。
站立一旁的女子好似看出了他的心思,向老者施了个福,恳请道:「刘老且
停手,切莫吓走了贵客。」老者哼了一声,转身走到另一边,竟自顾坐下不再理
睬。
女子不以为意,款步向前,替他倒了杯茶,这才对阮成博道:「阮兄猜的没
错,我等确是朝廷中人,但并非是夏,而是宋。」阮成博脑袋嗡地一声,顿时头
大如斗,江湖人本就不愿与朝廷沾边,更不用说这种谍子细作,若是沾上,这一
辈子就别想出来。女子瞧出他神色厌烦,叹了声接着道:「我知道你们江湖人有
江湖人的规矩,向来以行侠仗义、惩凶除恶为已任,既然如此,何不相助朝廷,
抵御外敌平定战乱,救百姓于水火,到时功成名遂,岂不更让人景仰?」
阮成博摇头道:「道有大小,人有各志,在下自知才疏学浅,武艺不精,恐
有心无力,只怕让姑娘失望了。」
不待女子回应,那老者已是拍案喝道:「老子早说这帮江湖人靠不住,跟那
些个读书人一个鸟样,说话漂亮,做事肮脏,什么仁义道德,那顾启兴被困受辱
的时候,又有哪个出手了?」他斜睨阮成博,冷声又道:「你别不识抬举,要不
是那姓潘的胖子看中你,老子早让外面的弓驽手将你射杀了。」
阮成博听他说得如此,心中一阵惊惧后怕,不由自主逡巡四顾起来,女子见
他模样,从腰间掏出一粒丹丸,开口道:「阮兄,事到如今,你唯有两条选择,
要么死,要么服下此丹加入我们,如何决择,且请自便吧。」阮成博盯着女人手
上的丹药,只觉此刻当真是心中发苦悔不当初,不由得黯然道:「在下不过一寻
常之辈,你们何苦如此相逼。」他长叹一声,迫于眼前形势,万般无奈只得缓步
向前。
「服下它,便是踏过了鬼门关,从此人鬼如影不分,生死不由己定,好比奴
家这般,若有必要,随时可死。」
女子一手托着丹药,望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似提醒,似警告。
阮成博身形一顿,面对女人玩味略带嘲讽的笑容,一时间犹豫起来。
女子娇笑一声,妩媚道:「不过,阮大侠身份毕竟不同,与我等自然不一样,
想来主上另有安排,到时飞黄腾达犹未可知呢。」她托手微举药丸,又道:「放
心,此丹平时并无作用,只需每月一服解药即可。」
阮成博心中权衡一番,终于放弃了动手挟持女子的心思,从她掌中取过丹丸
放入口中。
那老者见他已吞药入肚,这才起身道:「行啦,事既办妥老夫这就回去了。」
他大步而行,经过阮成博身边,忽又停步道:「我知道你们学内家功夫的会逼毒
疗伤,但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别说这药难解,便是没这东西,我武卫院有的
是办法治你。」
阮成博挑了挑眉,等女子躬身送走老者,这才开口道:「说吧,我要做什么?」
既然做了鹰犬,那就得亮出爪牙,这点道理,他如何不懂。
女子敛容正色道:「刘老并非虚张声势,这我可得提醒你。」她走到椅旁落
坐,接着道:「说正事之前,本该介绍一下情况,但干咱们这一行,知道的越多
就越危险,所以不必知道就不要知道的好,至于以后如何联系,除去平常,若是
传递消息互通有无,我等皆以代号为应。」
阮成博到这时方知此女名唤吕思思,代号「云雀」。
只听她又道:「这边新皇上位,意在修好金国一同抗蒙,我大宋向来与金不
共戴天,自然不能坐视,如今李弘泰上得皇心又左右逢源,若是能打通此人四下
游说,虽不至让李德旺改变心意,但延缓个一年半载倒是问题不大。」
阮成博笑道:「难不成姑娘尚未说服那李弘泰?」他刻意将「说服」二字说
得加重几分,脸上满是调笑之意。
女子听出了他话外之音,状似着恼道:「可不是嘛,都说这李大人好色,不
成想却是好男风,尤喜江湖健儿,哎,可惜了奴家,空有一身擒龙的本事。」她
说着上下打量了几眼阮成博,也不说话,只在嘴里不住啧啧称赞。
阮成博被她瞧得一阵发毛,脸色一沉道:「吕姑娘莫开这种玩笑,阮某赔罪
便是。」
女子展颜笑道:「别,我可一点都不介意,倒是你,怎么知道我是在说笑?」
阮成博嗤了一声,回道:「且不说那李弘泰是否有龙阳之癖,单说我阮某人,
一无潘安之貌,二无江湖盛名,你们这般花费心思,若真只把我拿来卖个屁股,
岂不亏本?」他暗忖片刻,接着道:「李弘泰此次目的,无非就是王祖英,如今
得不到大的,便要拿小的来抵,你们手上既然有了顾氏儿女,自然便是要拿此做
筹码,不知在下说得可对?」
「阮兄既已看得分明,不知能否舍得放手?」吕思思微眯双眼,似要看穿男
人心中真实所想。
阮成博神色落莫,嗟叹道:「既然婷妹有更好的去处,想来荣华富贵不在话
下,我又何必阻她前程,只恨有缘无份罢了。」
吕思思抚掌大笑道:「主上果真没有看错人,你的确是个妙人。」她放心之
余,亦讥笑道:「阮兄如此豁达,不愧有大侠之风。」
阮成博干笑一声,掩去面上的尴尬,道:「婷妹心思单纯,以姑娘手段,让
她就范又有何难,在下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用的着阮某的地方。」
吕思思道:「我怕她像她娘一般寻死觅活,如今既然钟情于你,倒正好用来
施苦肉计。」
阮成博猜到她的用意,苦笑摇头,却并未出言相拒。
(七)
密室僻静利处,虽在地底,倒也并非暗无天日,顾卓婷放心之余又有阮成博
时常陪伴,此时不仅不感烦闷,反觉心中安定神宁,欢喜欣然,这般过了段时日,
这一天她坐在桌前翻书闲看,心底实则盼着阮成博早点归来,正自心神不属,忽
听得在一旁照看孩子的妇人笑道:「咋的,想阮家兄弟了?他这前脚刚走,这么
快就又惦记上啦?」
顾卓婷听得她打趣自己,一时低头娇羞,扭捏轻嗔:「杨大嫂你——你又来
取笑我。」妇人见她眉眼蕴春,神色荡漾的娇丽模样,虽已不是初见,仍是不由
得一叠声惊赞:「哟——瞧瞧,啧啧!这般俊俏水灵,真个比那画纸上的天仙神
女还要好看!哎,倒是便宜了那姓阮的,有这等福气,也不知是积了几辈子的德。」
她摇摇头,似乎想起了自个儿那些不快的往事,嘴里叹了声又开始碎声念叨:
「这男人啊,没一个好东西,要你的时候死乞白赖什么都能答应你,一旦完了事
就不搭不理,什么都是敷衍了事。」她一边哄着孩子,一边接着念叨,「情情爱
爱,要我说,都不如真金白银来的实在,咱们女人本就不容易,犯不着跟自个儿
过不去,这人活着,可不就是图个荣华富贵,衣食无忧么。」顾卓婷坐在一旁抿
嘴浅笑,如今她正是少女怀春情窦初开,这些话哪里又会听得进去。
那妇人见她面颊潮红双目痴神,显然并未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上,不由皱起眉
头略有不悦道:「你这位阮大哥,别看现在稀罕你得紧,若是哪天腻了——」话
不待说完,就听石门嘎响有人正要开门进来,妇人小声嗫嚅了句随后便闭了嘴。
「阮大哥,你回来啦。」顾卓婷一见来人,赶忙欢心的迎上前去,那眼里流
动的光彩,仿佛将这室内都照得明亮了些。
「嗯,我回来了。」阮成博应了一声,张开双臂,等待佳人扑身入怀。
就在两人将要情浓缠绵的当口,顾卓婷却一下顿住了身形,她侧头偏目,娇
羞不胜,扭捏答答。
阮成博随着她的目光,见那一旁照料孩子的妇人,双眉一挑,暗中使了个眼
色。
「哟,得让娃儿出去透透气了,要不然又该闹腾。」妇人抱着孩子站起身,
识趣地转身离开。
身后石门尚未完全关闭,阮成博已是一把抱住了顾卓婷。
「啊——唔……唔……」顾卓婷猝不及防,来不及惊呼,双唇已被一张大嘴
堵住。
一条湿漉滑腻的肉虫直钻入口,胡搅蛮缠,在嘴中卷起水声阵阵,两只粗糙
有力的蒲掌上下翻飞,四处游戈,在身上燃起火热滚滚。顾卓婷被他摁在怀中,
小嘴又被他紧紧啜住,此时只觉脑中一片空白,她呼吸困难,鼻中咿咿哼哼,开
始不安地扭动起身子。
怀中是温香软玉在摇曳,档间有一片柔软丰弹在厮磨,阮成博再也把持不住,
松开顾卓婷,一把将她按倒在胯前。
顾卓婷跪坐在地,一张绝丽的俏脸几乎挨上男人腿间的衣裤,她气喘咻咻,
撩开面前衣袍贴心地解去男人裤带,随着裤子脱落,一根散发着别样异味的肉棍
直弹而出,犹如活物肆意跳动,顾卓婷伸手将它捉住,迎着那难闻又熟悉的气味,
双眼一闭,张嘴凑唇就含了上去。
「噢——」阮成博低哼一声,感受着下体温润湿滑的包裹快感,一时舒服得
眯起了眼。
现今二人在此地相处已将近月余,柔情蜜意下,如这般的口舌淫戏早已不是
一次两次,但要说真个阴阳交融合而为一,倒也并未有之,一来顾卓婷心中坚持
有意推却,二来更是因为有他人在旁暗中监视,自从得知顾卓婷尚未破瓜仍是完
壁之身后,吕思思便派了名妇人前来照顾。
「想不到她还是个处子,好,如此一来,咱们的筹码就大了许多,你既然决
定了要成就一番事业,那就应该懂得一些取舍。」
「怎么,心里不痛快?舍不得?进了这个门,哪一个不是孤魂野鬼?哪一天
不做好赴死的准备?掌柜的赏识你,让你继续做你的江湖侠士,希望有朝一日能
把你扶持成真正的大侠,统御武林为朝廷效力,哼,想不到你如此婆婆妈妈,将
来如何能担当大任?」
「当然,只要不坏了她身子,平日里你们爱怎么玩就怎么玩,权当是帮那位
李大了调教小丫头了。」
「你现在身份不一样了,行事需三思而定,若连自己下身都管不住,倒不如
趁早把这祸根切了,免得日后不仅丢了性命,还要坏事连累别人。」
阮成博回想起当初吕思思的这些话,心中少不得几分憋屈,可再想到她接下
来述说的那些整治男人的手段,阮成博不由得一阵头皮发麻,如此残忍的手法,
那女人却是绘声绘色,言笑盈盈双目绽光,「疯子,都是一群疯子。」阮成博暗
骂一声,浑身打了个激灵。
「滋、啧、滋、啧——」底下顾卓婷正用心吞吐,她不慌不忙进退有据,时
慢时快张驰有度,显然这段日子她也是颇费唇舌,这嘴上功夫锻炼的已是相当成
熟。「嗯……唔……」顾卓婷吐出嘴中阳具,歪起脑袋一边哼哼着开始用双唇夹
磨舔舐棒身,一边用那双情意绵绵的秋水剪眸望向情郎,时刻关注起他的神情变
化,此时眼见他忽地冷颤哆嗦,误以为他泄身在即,赶忙又一口吃住龟头,随后
双唇发力紧紧含住,生怕那些喷薄而出的阳精又从嘴角冲将出来。
阮成博感受到话儿处传来的紧箍之感,低头看去,只见胯前美人儿两眼汪汪,
双颊鼓鼓,正啜着自己的鸡巴卵头翘首以待,一副羞怯怯中又透着几分跃跃欲试,
阮成博不知她有何用意,竟也一时愣住。
「怎么还没有?」顾卓婷挑了挑丁香,又绕着嘴中圆物打了个转,心中奇怪,
「难道阮大哥又要像上次那般想泄在我脸面上?」顾卓婷心中一慌,几天前的不
堪宛然在目,恍惚间似觉那些东西仍热乎乎糊在面上一般,不由得俏脸发烫,气
喘心虚,「唉,顾卓婷啊顾卓婷,阮大哥既然能迁就你保全你的贞洁,你又为何
不能遂了他意取悦于他,况且,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顾卓婷思虑至此心中
再无介碍,她吐了阳物闭上双眼,微仰俏脸准备迎接扑面而来的元阳精水。
阮成博见她此番模样,哪里还会不明白,面对仰首亟待的俏脸,想起当日自
己因有缘无份而心中怨忿,便是用这张精致绝美的面庞发泄了心中的不甘,那羊
脂般晶莹白嫩的肌肤尽管被自己肮脏腥臭的阳精玷污,也丝毫未褪其夺目的光彩,
如今想来,自己倒真是个十足的无耻混蛋。阮成博心中自嘲一叹,颇感失落,只
觉这竟是人生中从未有过之无力,当下不免恹恹气短,再也没了性致。
「婷妹,歇会吧,我有些累了。」他扶起顾卓婷,整好衣裤自顾到了桌旁坐
下。
「嗯,我替阮大哥倒茶。」顾卓婷擦了擦嘴并未多想,她到底年轻,不知男
人在做这种事情时半途而废意味着什么。
阮成博喝了口茶,叹息道:「没想到城门的守卫还是这么森严,看来这姓李
的老匹夫是不会轻易罢手了。」
顾卓婷心中凄然,呜咽道:「可恨当初没听娘的话好好习武,如今连贼人就
在眼前都报仇不得。」说罢不由双手掩面坐倒在地,伏在阮成博腿上嘤嘤啜泣起
来,她这般姿势,熟练而自然,仿佛已然成了一种习惯。
阮成博轻抚着跪坐在腿侧的美人脑袋,犹如在安抚一只受伤委屈的宠物,
「放心,有阮大哥在,一定会帮你手刃了这老匹夫。」
「别——,我、我不想让阮大哥冒险。」顾卓婷握住自己头顶的那只大手,
满脸急切,尽是担忧。
阮成博见她眼中哀婉恳求的目光,暗叹她对自己当真是情真意切,不由得心
中一痛,点了点头竟再也说不出话来。
……
阮成博又离开了,以前恨不得捧在手里放在心口的人儿,如今便是相对两顾
也觉光芒刺眼似坐针毡,心中千种的矛盾,万般的纠杂,压的他心头烦闷几欲发
狂。
「哟,这会儿怎么有空上来,有事?」闺门打开,吕思思倚门而立,她脸上
笑意盈盈,神情慵慵懒懒。
阮成博打眼看去,只见她衣衫凌乱,发髻蓬松,也不知她是休憩方醒还是刚
做完一笔买卖,那欲漏将漏的一抹白腻,看得阮成博心头一热,当即直跨而入。
随后便是「砰」地一声,门板震动,吕思思整个人已被压在了门扉上。
她的后背被一只大手死死按住,胸前一对硕大的豪乳夹在门板间乳肉四溢成
了无妄之灾。
「姓阮的,你干什么?」吕思思上身动弹不得,只得扭动下身胡乱挣扎。
柳腰乱颤,扭动中又有几丝飘然美感,丰臀摇摆,晃动中又有几分款款深意,
此番画面,与其说是在挣扎,倒不如说是在勾引。
好一个女人,将男人这点不可言喻的小心思掌握得炉火纯青。
阮成博此时什么也不管,见她乱扭,只屈膝一顶,便顶在了吕思思胯间,再
一拱一压,瞬间便制住了对方。
两人沉默,一个似乎认了栽放弃了抵抗,一个自认得了手只顾专心于事。
一时间只剩两人呼呼的粗喘声。
阮成博贴身上去,垂手在两人腿间摸索。
吕思思气喘咻咻,任他施为不再挣扎。
他躬身抬了抬屁股,似乎做好了准备。
她双手撑住了门板,抵住额头闭上眼。
「嗯——」随着他屁股的下压,吕思思鼻间的那声呻吟仿佛也一同被压了出
来。
顶着一团丰满,他进入了一片温暖柔软,这里似乎深不见底,是最能激起男
人的探索欲望,所以,他开始深入,再深入,贪婪地想把整个身子都挤入进去。
吕思思只觉自己的牝户内像插着一截烙红的铁棍,火热难消,在缓慢的刺入,
在逐渐的沸腾,她开始气短胸闷全身发热,感觉整个人都要融化开来。
「呵——呼——」
阮成博压着吕思思屁股,吕思思压着门板,层层叠叠,再无缝隙。
「砰」
阮成博就这般顶着吕思思开始耸动。
「砰」
吕思思禁不住猛烈的顶撞,颠簸中喉头滚动开始呻吟。
「嗯——」
「砰」
「嗯——」
阮成博每顶一下,吕思思便呻吟一声,他顶得越大力,她便叫得愈大声。
门后是耸动的身影,门板上是滚动的乳肉,一如砧板上被来回揉搓的大面团。
阮成博刚猛异常,动作狠戾,力大无比,先前在顾卓婷那儿压制的欲望,一
同心中的懊恼,不甘,无奈,此刻全都释放了出来,统统化作了底下的冲劲,顶
得吕思思踮着脚直欲离地而起。
「砰」
「啊——」
吕思思哼哼唧唧,浑身无力,被一次次撞在门板上几欲散架。
「唉……你、啊……你就算不去……嗯……不去床上……去凳子也……哦…
…也好过被你……啊……啊……顶在这儿……嗯……哦……」
她没有叫他停下,也没让他放她下来。
阮成博笑了笑,心底暗骂了一声「婊子!」
「砰、砰、砰——」
阮成博动作不停,节奏丝毫不乱,他神情专注,一手压着吕思思脑袋,一手
按着她腰肢,只顾一味狠耸猛顶,仿若就是一具装了机关暗钮的木头假人。
「啊……啊……轻点,你——哎哟……嗯……冤家,你弄疼——啊……弄疼
人家啦……哦……」
吕思思被顶得受不了,出声埋怨,被摁在门板上的半张俏脸却丝毫不见恼怒,
反倒春情涌动,痴迷陶醉。
「好闷……啊……奶子……透不过气了……嗯……」
吕思思娇喘不休,鼻底下本该是梨木天然的淡淡清香,如今却是肉体混合的
淫靡气味。
阳根搅动着淫穴,龟头摩擦着阴肉,紧窄的包裹,充实的饱满,快感在两人
间迅速蔓延。
阮成博拉着吕思思柳腰后退了两步。
一个躬身扎马,一个沉腰撅臀,有了足够的空间,两人大可施为。
阮成博由上下顶动,变为前后抽插,有了余地,多了缓冲,两具肉体摇动的
更为剧烈。
「啪、啪、啪……」
撞击门板的声音成了击打臀肉的脆响。
「呜……呜……呃……」
吕思思仰着脑袋微眯着眼,虽不再受制,神情反显痛苦。
阳根猛烈抽动,飞快地进出着,带出涓涓细流。
淫水嘀嗒,有些滴落在腿间,有些顺着大腿蜿蜒流下。
迎春楼里,少有的一座雅阁独院内,半门轻敞半门闭,被韩大老爷买断了一
年的花魁,此时正伏在半扇关闭的门后撅臀挨肏,她衣衫散乱,胸前悬垂出来的
两只硕大乳球,一只被身后的男人抓在手里已然变了形状,一只随着身体的耸动
前后晃动弹跳不休,她弯腰倾身,可双腿却绷得笔直,如此一来,腰更挺,臀更
翘,这让身后的男人更为疯狂。
阮成博是男人,而且是比普通男人更懂、更会玩女人的男人,看着眼前这细
腰大屁股,这扭动的骚浪,无论身段与情趣,这女人当真是难得一遇得极品,他
到底是红粉堆里厮混惯了的,本来只为发泄胸中的郁懑,此时倒也不急了,他猛
地一顶停下动作,随后用自己的阳根支起女人的大白肥臀,握住吕思思的柳腰开
始使力扳转。
吕思思也是伺候男人惯了的,感受到腰间传来的力道,心领神会,放下撑住
的双手,腰肢一拧,挪开腿便转了个弯。
二人开始前行,一个在前三步一停,一个在后两步一顶。
两人都是风月场的老将,纱帐里的高手,无需磨合,一前一进,游刃有余。
二人仿若一体,在房内四处乱撞。
「啪、啪、啪……」
「滋咕——滋咕……」
从东到西,从这头到那头,一圈又一圈,直顶得吕思思双腿发软,几欲跌倒。
此时看阮成博衣整衫齐,依旧风度翩翩器宇轩昂,反观吕思思,下身早就光
洁溜溜,上身小衣尽敞,里面精巧的抹胸也被扯得乱成一团。
当两人再次顶到了床边,她扶住床沿,再也不愿前行。
阮成博也不为意,只顾猛顶直撞。
「啪、啪、啪……」
借着被耸动的冲力,吕思思抬起一条腿跨到床上。
阮成博没有停下动作。
「啪、啪、啪……」
她往前趴伏下来,将另一条腿也跪了上去。
「啪、啪、啪、啪……」
阮成博更是不停,耸动得越发卖力。
吕思思头晕目眩,脑中一片空白,埋着脸咬着被头,只顾呜咽。
她对外的身份毕竟是个妓子,虽称花魁名流实则仍是为娼,应酬奉迎不知何
数,便是牺牲色相出卖肉体的时候也是不少,她自认洒脱,从来不把这些贞洁羞
耻放在心上,既来之则安之,受之享之,懂得放开反能有更多的欢娱,所以每次
云雨交合,她从不压抑自己,有快感,她就叫出声来,不用假装迎合,她叫得真
实,浪得真我。
没想到这一次却是例外,吕思思想叫,想大叫,可那股子气刚到喉间就被阮
成博奋力一顶,顷刻就散了,转而成了无力的呜咽之声。
她阅历虽深,但能爬到自己身上来的,哪个不是身娇体贵的富达之人,这般
粗野蛮干不是没有,但也仅是仗着虎狼之药,如何能战得持久,像阮成博这般,
只凭自身一口真气,就不断干了一个多时辰的,属实少见。
此时的她已然不堪鞭挞,下身涓涓细流早成了汩汩泉水。
阮成博按着她的腰,杵着阳根一次次撞进吕思思的肥大屁股里,他是如此猛
烈,踮着脚直着身,像极了一条发情的公狗。
「啪、啪、啪、啪……」
臀肉抖动,白浪滚滚,丰满的屁股像是要被撞开了花。
「呃、呃、啊——」
阮成博喉间陡地一声嘶吼,绷直身子开始颤抖。
一股、两股、三股……阳根跳了七次,阮成博便足足射了七股。
吕思思翻着白眼,屄里麻木早已失了知觉。
……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打我的主意。」吕思思慵懒的躺在床上,话虽严厉,
语调却软。
阮成博躺在她身边,神态心满意足,笑道:「姑娘有意恩赐,在下不敢推辞。」
吕思思妩媚地白了他一眼,似乎依旧有些倦怠,她闭上眼,脑中浮现出当日
两人的谈话。
「哼,你若实在想,楼里有的是姑娘,你现今也是自家人,不收你银子便是。」
「那姑娘可算楼里人?」
「我?你胃口倒不小,也罢,等你立了功,犒劳一下你也未尝不可。」
「你打算什么时候把她送走?」
阮成博的问话将吕思思从胡思乱想中拉了回来。
「李弘泰到现在都没放弃,看来对顾卓婷在意的很。」她顿了顿,又笑道:
「买家越是喜欢,咱们就越能卖个好价钱,他这条路应该能水到渠成了。」
阮成博侧了侧身,一手支起脑袋,另一只手随意一抬,搭上了吕思思那片高
耸的山丘,他一边揉搓抚捏,一边随口道:「喜欢这种事情,大都坚持不了多久,
等这阵热情过去,也不知他是否还愿意。」
吕思思皱眉凝神,道:「男人喜新厌旧,也不指望他从一而终,但凭顾卓婷
姿色,想来三年两载倒也不至于让人生腻,足够了。」她说完坐起身来,一边拨
开自己胸前作怪的大手,一边整理衣衫道:「为免夜长梦多,还得尽快安排,明
日我便与他见上一见。」
「你去?不怕暴露身份?」阮成博不意她会亲自前去,不由惊讶。
吕思思偏头看他,眼中意味不明,「关心我?」还不等对方反应,忽又笑靥
如花,娇声道:「算你有良心,不枉被你折腾一场,放心吧,我自有退路。」
地上衣服散乱,裙裤早不知被扔到了何处,阮成博看着她下床,扭着白花花
的肥满屁股前去箱柜取衣,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那刘三算什么?是我
听他的,还是他听我的?」他心头一动,接着道:「还有,这张床——」他拍了
拍身下的大床,道,「他也上过?」
吕思思回头白了他一眼,啐口道:「胡说八道什么,那刘三不过是个奴才,
你去跟他比什么。」
阮成博笑道:「耳根子软的主子多的是,爱吹风的奴才也不少,我可不想哪
天背后挨刀子。」他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真没上过?」
……
刘三自然没有上过那张床,更上不了吕思思,便是楼里的姑娘,他都轮不上。
此时他正睡在那间破旧的小屋里,躺在那张同样破旧的小床上。
他自然没有入睡,这段时间他都不能好好入睡,因为他脑子里,一直有个画
面,挥之不去。
那就是顾卓婷袒胸露乳的画面。
天仙般美丽的人儿,敞着衣衫,露着胸脯,那是他见过最好看的胸脯,虽然
只是一瞬,他更是没见过几个,但他依然觉得这是世间上最好看的奶子,白白嫩
嫩,又圆又挺,那散发出的光芒,让他想起第一次在楼里见客人拿出来的那颗大
珍珠。
可惜了,这般的九天玄女到头来却要去伺候一个狗一样的东西。
刘三心中感慨,为这小娘子大感不值。
今日傍晚,那位吕姑娘交来任务,让自己去府衙送了封信。
「若不是自己装糊涂,只怕那位大人不会轻易放我离去。」想起那一对充满
狂热的三角眼,刘三到现在还有些后怕。
但这又让他不禁想起当时那位吕姑娘的目光。
似审视,有迟疑,还有最后那毫不掩饰的鄙夷。
刘三胸中像塞了一团火。
他心中无奈,只能又一次将手探向自己的胯间。
……
地底暗室,阮成博揽着顾卓婷躺在床上,踌躇道:「如此下去也不是办法,
便是硬闯,说不得也要闯上一闯了。」
顾卓婷吃了一惊,松开撸动阳根的小手,从阮成博胸前抬起俏脸来,不安问
道:「是吕姐姐不想再让我们住了吗?」
阮成博叹道:「总不能守卫一天不撤,咱们就得一辈子呆在这里吧?」
「呆一辈子,婷儿自然乐意。」顾卓婷下意识轻声咕哝,不小心便把心里话
说了出来。
阮成博感动之余,只能装作没听见,「况且我怎么能忍心让你过这种日子,
将来咱们就算浪迹天涯也好,偏安一隅也罢,总比这般不见天日的要好。」
顾卓婷伏回身子,小鸟依人般道:「阮大哥既然有了决定,婷儿跟着就行。」
说着,再次掏起男阳,熟练地套弄起来。
如此佳人,终究不能长相厮守,阮成博一时感慨,突然想起两句诗来。
红颜胜人多薄命,莫怨东风当自嗟。
杀身无补误朝廷,天下英雄古难得。
美人、英雄,阮成博摇头嗟叹,珍惜眼前,珍爱当下才是真。
这般想着,他抚上顾卓婷头顶,往下轻轻一按。
顾卓婷就如一条水蛇,蜿蜒着游下身去。
一腔温暖,如期而至。
「呵——」阮成博长吁了口气,将胸中的烦闷尽数吐出。
「滋啧、滋啧……」粗大丑陋的阳根在娇艳的红唇小嘴中半隐半现。
顾卓婷跪伏在腿间,一手扶阳,一手托卵,含得舌底生花,吃得津津有味。
「唔……唔……嗯……嗯……」
她双颊凹陷,鼻翼翕张,模样楚楚动人,少了几分青涩羞怯,多了几分自信
妩媚。
阮成博情不自禁,往上挺了挺屁股。
「呕——」
可惜月余的努力,她还是不能整根吞下,至终卡在了大半处。
「啧、啧、啧……」
顾卓婷吐出阳根,开始沿着棒身亲吻而下。
「吸溜——」
「噢——」阮成博怪叫一声,瞬间绷紧了屁股。
顾卓婷伏在男人腿间,鼓着腮帮,嘴里含满了东西。
她轻扫舌尖,挑刺着嘴里的那泡柔软,顶动着包裹在里面的那两颗蛋状软核。
她知道,只要自己含住这里,他的反应就会变得极大。
这是他的软肋。
果然阮成博揪起脸,一会儿舒眉耷眼,神情状若飘仙,一会儿挤眉苦脸,神
态如同喝了酸水。
酸酸麻麻,酥酥痒痒,真个舒服,他不由得屈起膝抬高臀。
一时间双腿大开,裆空露底。
顾卓婷螓首一探,整张俏脸埋进了男人屁股底下。
「嘶……喔……噢……」
阮成博一边嘶嘶哈哈,一边摁着顾卓婷在两腿间摇来晃去。
「唔——唔——」
顾卓婷呼吸困难,俏脸绯红,正想着吐出之时,忽然福灵心至。
她双颊再次渐渐凹陷,她拢起双唇,鼓起胸膛开始费力嘬劲。
一股强大的吸力猛地从下身传来,阮成博只觉自己的那两颗肉蛋仿佛要被扯
入无底深渊一般,强烈的快感让他不禁倒吸了口冷气,陡地瞪大了双眼。
顾卓婷呜咽着,那一泡肉囊堵得她泪流满面。
「哗啦——」
卵袋脱口而出,「啪」地一声,垂落回腿间,湿漉漉,滴下丝丝口液。
顾卓婷娇喘不休,抬眼望向情郎,眼中春光泛动,情意浓浓,几分妩媚,几
分希冀。
「婷妹,你这张嘴真是越来越厉害了。」阮成博自然不吝夸奖。
他托起她的下巴,捏住肉屌底端,把这丑陋之物,甩向那张精美绝伦的俏脸。
「啪——」
白嫩的面庞上,随即留下一个黏糊粗大的屌样。
顾卓婷嘴角扯出一丝笑意,闭上眼,开始乖乖接受鞭打。
「啪——啪——」
「唔——唔——」
阮成博每抽打几下,便将肉鞭塞入顾卓婷的小嘴之中,抽插一阵搅出一些口
水,随后接着鞭打。
「啪——啪——」
不用几个来回,顾卓婷整张面庞已变得黏糊湿滑,油光水亮。
阮成博拍打了一阵,按倒坚挺的男根,让下面整个子孙袋都暴露出来,随后
凑到顾卓婷脸前,急切道:「婷妹,来,快,再吸一回。」
顾卓婷没有半分迟疑,毫不犹豫一口就将整个含住。
「嘶——」熟悉的吸力再次传来,伴着阵阵酥麻舒爽。
「好舒服!喔——噢——」
顾卓婷见他这般享受,心中也是暗喜,不由吸得更加起劲,不自觉便收紧了
口腔,压住了两颚。
「吸溜——吸溜——嗞——嗞——」
阮成博躬起背,抵着后脑屈着颈,浑身绷紧神情扭曲,此时的他,明明有了
几分疼痛,却出奇地感受到了更大的快感。
这种感觉,他从未有过,仿佛有股力量被困在了骨子里,随着脊柱在涌遍全
身,他感觉有什么东西要喷薄而出。
阳具顶端,果真有一股透明的液体洒射出来,粘粘的,却很干净。
阮成博瞬间瘫软,仿佛射空了自己的灵魂。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小腹,那里是一片泛着银光的湿漉,清澈无垢,纯净通透,
一如年少时的自己,纯正无邪。
如今,少年早已不再纯粹,那颗赤子之心也被这片红尘牵引,迷失了方向。
像极了这汪银光,仿佛也被什么牵引着,慢慢流向那抹微张的艳红。
(八)
黄昏,归巢的寒鸦在山林间穿行,袅袅的炊烟在房舍顶飘荡,落日余晖之中,
整个西凉城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当日的那场风波,人们早已不再谈及,好似
一切都未曾发生,便是连英雄与美人,仿佛也被遗忘在了这消逝的岁月里。
城中府衙后堂,李弘泰皱眉凝神,听着来人回报,面色阴沉。
「属下跟他到了迎春楼,并未查出有异,这一路上也未发觉有人与他接触,
属下怕打草惊蛇,不敢拿人逼问。」
「那迎春楼里面——」李弘泰微抬双目,疑问中透着几分不满。
那名随从赶紧躬身道:「属下问过楼里的老鸨,都是城里的熟客,并无生人,
属下也差人在楼外布好了眼线,只怕、只怕——」
李弘泰知道他担心什么,想来人早已离去,便摆手道:「再去盯着吧。」说
完站起身,往内宅而去。
……
「看来写这信的,也是个谨慎之人,你看此事,是真是假?」李弘泰看着身
前倒在躺椅上的背影,神色迟疑道,「如果是真,大可登门来访,何必多此一举?」
女子被打扰了休息,转过身来,正是自称铃铛的欢喜教圣姑。
她慵懒的打个了呵欠,揉了揉眉心接过信纸,不以为然道:「真真假假,明
日便知,你又何必自寻烦恼。」说着两指夹住书信一角递了回去,她先前刚替王
祖英施完针疏好气,身心本就大是疲惫,此时哪肯多费心神。
信纸展开,上面几行字迹清晰可辨。
「欲寻顾家二子,明日酉时,迎春楼,有客南来,共邀一叙。」
正是吕思思所写。
「如此行事,想来不会是那位大和尚,究竟会是谁呢?」李弘泰拈着颌下三
寸青须,苦思冥想,他向来喜爱揣摩,力求做事滴水不漏,成竹在胸。
这庙堂之上哪里会有什么蠢人,他能有如今地位,仅凭溜须拍马,阿谀奉承,
如何能坐得长久。
「有客南来,难不成是万毒教?」李弘泰似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对面女子,
目露询问。
女子也是心头一动,沉思道:「我倒希望真是他们。」她叹息一声,随后摇
头,「不是他们,这我倒可以确定。」
她所处的欢喜教乃是大理边疆三巫门之一,与万毒教,天水洞成鼎足之势,
她自小在教中长大,因出生时身有奇香,被教主收为义女取名香兰,自后又凭借
异人天赋,更被选为圣女传为下任教主之位,只是没料到后来万毒教趁着天水洞
教主失踪突起发难,若不是欢喜教救援及时,只怕天水洞有灭门之危。经此一役,
万毒教越发壮大,已然稳压二派一头,两派见其野心昭然,虽歃血为盟,同舟共
济,但此时的天水洞因元气大伤,既要抵御万毒教的吞并,又要防备欢喜教的蚕
食,可谓是殚精竭虑,处处小心,如今两派面上看似依然和睦,实则底下早已暗
流涌动。
三派都用奇毒,手段各异,各有所长,万毒教爱用毒水活物,毒性最是霸道
猛烈,欢喜教擅炼丹砂药石,钟爱淫毒窃阴偷阳,唯独天水洞,专养花草虫卵,
偏偏所使之毒,防不胜防,最是让人忌惮,教中传承功法,更是神鬼莫测,不但
有助内力,更传闻有驻颜益寿之效,可惜此功法,似乎要求极为苛刻,普通弟子
难有成就。
「这万毒教一直自诩是什么二百年前的星宿派后人,此事也不知是真是假,
但不管如何,实力倒真是不容小觑,还有这天水洞,神神秘秘来历不明,也不知
传承了多少年,让人不敢轻视,唯独自己的欢喜教,门浅声微,要不是仗着这阴
阳调和的功法广收门徒,只怕早被万毒教盯上了。」
「哎,可惜教徒虽众,能用的却没几个。」龚香兰念及自派处境,不由暗叹
一声,忽然又想起一个人来,——「六阴圣女」。
「听说这位圣女,当时可称得上是百年一遇的奇才,让天水洞好是风光了几
年,自已资质,不知比她如何?是否也能让本教大振声威?」睡在躺椅上,龚香
兰神思游动,不免浮想联翩。
李弘泰见她神游天外也不来理会自己,便没了心思再呆,一双眼睛转而不住
地觑往卧室方向。
「圣姑,你看王祖英那边,老夫现在能否……能否……」他虽然神色讪讪,
眼里却充满了热望,明知心心念念的美人就在府中,他如何能憋得住,早已好说
歹说软磨硬泡得让这位圣姑松了口。
龚香兰下意识「嗯」了声,等李弘泰欢欣雀跃地从身旁过去,她这才回过神
来。
「哎,你今日不是耍过一回了?算了,去吧,动静小着点。」她心中自顾不
暇,摆摆手,像是驱赶一只烦人的苍蝇。
「好,好,谢圣姑成全。」李弘泰一边哈腰点头,一边脚步不停。
卧室里,王祖英躺在床上正自沉睡。
李弘泰走到近前,俯身端详,他已不是第一次如此近的仔细打量她面庞,也
不是第一次这般肆无忌惮地盯着她看,但他总是看不够,看不腻。
这肌肤,白嫩的吹弹可破。
这双唇,樱红的娇艳欲滴。
尤其是这张倾城倾国的俏脸,许是因刚施针服药的缘故,此时双颊潮红,楚
楚动人,虽少了几分凛然逼人的英气,却更显妩媚艳丽。
当真是:闭月花容两凝眉,难锁玉华一浓春。
李弘泰越看越欢喜,越看越情动,不由自主,低头就吻。
一张臭嘴在王祖英娇美的脸蛋上狂亲猛啃,尽管得不到回应,他依然亲得如
痴如狂。
「唔——噢——嗯——」男人恶心的呻吟不止不歇,让人颇感腻味,多年夙
愿得偿,他激动的心情可想而知。
他越吻越激动,越激动便越是兴奋,他翻身上床,按下双手。凉被轻薄,底
下那两团软肉,清晰可觉。
他又是呻吟一声,尽管相同的情景已历经多次,但他依旧兴奋地像只找到猎
物的饿死鬼一般,他来不及感受手上的那份柔润,迫不及待的掀开身下被子。
此前被他剥光了蹂躏后的娇躯,不但早已清洗整理,如今还为其在身上披了
件褙子。
李弘泰勾了勾手指挑开衣襟,不费吹灰之力。
两团乳肉颤颤巍巍,再也无处躲藏,他张开双手立时一把抓上。
两手上,软腻滑手,丰弹得手,这熟悉难忘的感觉,怎一个舒服了得。
「喔——」颤抖着的可耻呻吟,从男人嘴里哼叫出来,让人浑身都起鸡皮疙
瘩。
李弘泰抓着王祖英的两只奶子,又揉又捏,又摇又晃,玩得不亦乐乎。
乳肉颇丰,一手难以掌握,挤压间从指缝处溢满而出。
「噢,王女侠,我的大奶子女侠,好大,好挺!喔——真软,真弹!」抚摸
玩弄之间,他的脑袋,不知不觉已埋入两座脂山肉堆之中。
山顶风景虽好,但底下深潭水涧更佳,最能避暑去火。
李弘泰跪爬着,倒退到那簇黑林芳草间,他扳开王祖英的两条大长腿,饱览
其间的无胜风光。
正是:山陵起伏森林茂,沟壑纵横雨露多。
高隆突耸的阴埠,丰满肥厚的阴唇,水光潋滟的桃源洞穴。
好一只鲜嫩多汁的肥美鲍鱼!
李弘泰咽了口唾沫,手忙脚乱解了裤带,掏出早已硬挺的鸡巴抖了两抖,随
后吐了把口水抹上,伏下身,用龟头挑开那两片柔软的阴唇,一挺身便刺了进去。
阳根和着唾液,顺利地进入了王祖英的肉屄里。
腔道炙热,柔软而又紧匝,蠕动间犹如活物。
「呵——」李弘泰喉间一动,舒服的颤抖呻吟,那股酥爽的快感差点让他顷
刻间就丢盔弃甲。
「噢,进去了,王女侠,老夫又肏进你屄里了。」李弘泰神情激动,兴奋异
常,一时间心潮澎湃,斗志昂扬。
「咯吱、咯吱、咯吱……」床架摆动,发出轻微声响。
床上,李弘泰伏在王祖英身上,正挺身抽送。
「哦……啊……噢……嘶……喔……」他哼哼唧唧,呻吟得像个女人。
「咕嗞、咕嗞、咕嗞……」阳根搅动,阴肉相磨,和着口水淫汁,细声作响。
王祖英双眉紧蹙,眼睑不住抖动,似乎感觉到了有什么邪恶的东西闯入了自
己体内,身子下意识便有了反应。
「噢、噢——」李弘泰拱着背伏在王祖英颈间,一边耳鬓厮磨,一边呼呼直
喘,阴户内的阵阵悸动,让他再也不敢轻易妄动。
到底是汤药的作用?还是女侠的身体本就如此?李弘泰一时无暇细想。
「嗯……」一声嘤咛,婉转而绵延,在王祖英鼻间掉落出来,她呼吸渐促,
仿佛随时就醒。
这一声娇吟,犹如勾魂的银铃,勾得李弘泰整个魂儿都酥了。
「哦,美人,老夫可弄得你快活?」他心中一荡,忍不住再次挺身抽动。
他一手撑起身子,一手抓住王祖英的一只奶子,下身越耸越快,越顶越有力。
「啪、啪、啪……」耻骨相撞,阴埠相击,时缓时急,脆响不断。
「嗯……嗯……」王祖英已开始呻吟娇哼。
她似醒未醒,迷迷糊糊,以为正和夫君亲热。
她挺胸扭腰,摆臀顶胯,风情又风骚,热情又浪情。
此次欢爱与往常大不相同,不但肉屄里反应如此强烈,就连王祖英亦是出人
意料的起了配合。
「嘿,王女侠,想不到你这般有情趣,妙,真妙!」李弘泰诧异之外又大为
激荡,立时抬起她的两条大腿,摆好姿势,感慨道,「王祖英啊王祖英,枉你人
称仙子侠女,自命清正高傲,原来到了床上,一样是个浪荡货色,那便看老夫今
日如何将你收入胯下。」他沉腰定神,准备大干一场。
「骚屄仙子,老夫来也。」李弘泰伏身挺臀,开始大力抽送。
「嗯……哦……嗯……」王祖英哼声愈急,眼睑抖动愈盛,她的神智在慢慢
清醒,五感在渐渐复苏,她即刻就要醒来,她已能清晰地感受到下体传来的如潮
快感。
恍惚间,她下意识地夹住了。
习惯的夹住了双腿。
本能的夹住了阴肉。
「喔——,练过功的果然不同,还这么紧!王女侠,不枉我费这么多心力—
—哦,嘶——,别夹!啊——」李弘泰身形陡然一僵,感受着底下阳具处传来的
阵阵吸力,一时间目瞪口呆。
底下仿佛有无数张嘴,在啜吸,在吞食,这种噬魂蚀骨的快感,他活了半百,
还是第一次遇到。
强烈的快感缠绕着,吞吸着,从阳根处瞬间冲向头顶百会,突然得来不及反
应,舒服得不留丝毫余地。
那双主动盘上腰间的丰满大长腿,成了压倒李弘泰的最后一根稻草。
可怜他刚刚开始,便不得不结束了。
「喔、喔、喔——」李弘泰绷紧了身子,一手把着王祖英的一条圆润大腿,
一手抓着王祖英的一只丰挺奶子,他僵挺着,不甘心地颤抖着,将一泡阳精浊液
全都射进了王祖英的肉屄里。
泄身的快感让他手上一时失了分寸,王祖英的那只奶子已被他拧得不成形状。
「嗯……」王祖英脸上现出几分痛苦,仿佛回到了那座破庙,「不要……师
兄——不要!」
她一声轻唤,陡然睁开眼来,入眼处便是一张扭曲丑恶的嘴脸。
她一时有些发懵。
李弘泰凌辱了王祖英多日,这般醒来却是头一遭,当下也是一惊,可他正射
得畅快,情知对方此时功力尽失,哪肯起身。
两人大眼瞪小眼,各自迟疑,一个是被刺激方醒,又喝了汤药反应迟钝,一
个是战战兢兢又欲罢不能,一时拿不定主意。
王祖英脑中一片混乱,明明知道哪里有什么不对,偏偏就是想不起来,仿佛
所有事物都被笼罩了一层薄纱,能看见,却又看不分明。
李弘泰见她呆呆傻傻依旧无有反应,只道受蛊影响,不由胆大起来,趁着阳
根未软,又发力耸了几耸,顶了几顶。
王祖英正自疑虑,陡觉阴户中传来的阵阵快感,那点积攒起来的理智瞬间就
被顶散了。
「嗯……」她不由轻哼一声,充实的酥麻,让她情不自禁双手一抬,圈住了
李弘泰的脖颈。
「喔——」李弘泰受宠若惊,一时骨酥筋软,颤巍巍呻吟一声,只觉说不出
的舒服爽快。
「哦,美人、宝贝……老爷疼你……喔,骚屄,肏……肏死你……王女侠,
喔,我的骚屄女侠……大奶子,骚货……噢……」李弘泰贴着王祖英螓首心中激
荡,一会儿又亲又吻,一会儿耳鬓厮磨,嘴里不住胡言乱语,像个娘们一般哼哼
唧唧。
肉屄灌着阳精,鸡巴泡在里面,抽插顺畅自如。
「咕叽……咕叽……咕叽……」
李弘泰察觉自己半死不活的话儿渐渐有了起色,难得今日竟然能梅开三度,
他心中自然大是快意。
「嗯……嗯……」王祖英抱着仇人脑袋,思绪一片空白,只顾轻声娇吟。
惦记宿久的高傲美人终于雌伏在了自己胯下,或许是因为太过激动,亦或此
时的斗志昂扬只是先前的回光返照,李弘泰突然打了个冷颤,只觉脊锥一麻,阳
根一抖。
没有猛烈的收缩,没有搭弓射箭的畅快,只是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仅此而
已。
「嗬嗬……」李弘泰却如被抽了脊梁柱一般,粗喘着瘫倒在了王祖英身上。
感受着自己下体内涌动的滚烫热流,王祖英迟疑的目光渐渐明亮坚定起来。
「哦……夫人……我的骚屄夫人……老爷真是太爱你了……」李弘泰埋在王
祖英颈间,又嗅又亲,兀自喃喃不休。
压在身上的是仇人臭哄哄的躯体,射进体内的是仇人恶心的阳精,响在耳边
的是仇人肮脏的话语,王祖英当真是晴天霹雳,几欲再度晕厥。
「不……奸贼,你……滚开……快滚开……我……我……呜呜……」王祖英
挣扎抵挡,急得嘤嘤哭泣起来,她不仅手上无力,连心中那份决然果敢都仿佛失
去了气力,这哪里还是那个英姿飒爽,不让须眉的功夫女侠,分明就是个含冤受
辱,委屈无助的柔弱女子。
李弘泰与她纠缠了一阵,见她只会扭打乱踢,根本奈何自己不得,放心之余,
一时起了戏谑之心,笑道:「夫人,别闹啦,刚才你不也挺快活?来来来,把你
的骚屄动起来,像刚才那会,咱们再好好耍耍。」他只是逞强,现下已是有心无
力。
「淫贼,你……我要杀了你……」王祖英又羞又气,张牙舞爪,状若癫狂。
「哎呦,臭婊子,敢挠我。」李弘泰痛叫一声,怒气上涌,抬手就扇了王祖
英一耳光。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床上顿时安静下来。
就见王祖英噙着泪泫然欲泣,咬着唇愣怔当场,面上全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
样。
李弘泰心中惶惶,抬着手,嗫嚅着嘴,呐呐不能言,「对不起,我……」
「我要杀了你!」王祖英忽地大喊一声,不知从哪来的力气,一下从床上绷
坐了起来。
「哎哟!」李弘泰大惊失色,连滚带爬的从王祖英身上逃落下来。
这边的动静终于吵得龚香兰睡不住了,她压下心中的烦躁,挑帘进门,出口
埋怨:「李大人,你的兴致是不是太高了点?」
随后她便愣住了。
只见卧室里,床上已空无一人,另一边,李弘泰提着裤子正满桌子乱跑,而
王祖英只披了件薄衫几近赤裸,弹跳着一对大奶子正追着李弘泰挥舞爪牙。
二人见有人进来,都不约而同停下了脚步。
龚香兰这才看得分明,只见两人,一个脸上伤痕累累血迹斑斑,正手忙脚乱
穿着裤子,一个面皮通红微肿指痕清晰,正扶着桌子娇喘吁吁。
「哈哈……」龚香兰笑了,之前的不爽顷刻间烟消云散。
李弘泰穿好裤子得了空,见是这番光景,也觉有趣,不由得跟着呵呵笑了起
来。
王祖英怒目瞪视,胸如鼓风,神情好似要杀人。
李弘泰浑身一颤,悄悄地躲到了龚香兰身后。
「怕什么,她现在又动不了武,还能把你吃了不成?」龚香兰白了他一眼,
淡然说笑道。
李弘泰摇头苦笑,犹豫道:「不对啊,她怎么还是老想着杀老夫?」
「那又如何,难不成你还真能被她杀了?」龚香兰浑不在意。
李弘泰双眉一耷,瞬间愁容满面,「可当初说好……」
「行啦,行啦。」龚香兰摆手道,「我且问你,她醒来后可曾要死要活,想
着自杀?」
李弘泰琢磨了会儿,终于展眉开颜,欢喜点头。
这一点他有深有体会,那些所谓的忠臣节士,如果在该死的时候没有死,那
最后大都会选择苟活。
想来如今的王祖英亦会是如此吧。
他看向王祖英,眼中火热,这具暴露无遗的诱人娇躯,这对高耸饱涨的动人
双乳,这双直长圆润的傲人大腿,还有这肥厚多汁的迷人肉洞。
「这所有的一切,以后都是我李某人的了!」想到以后可以随时随地的索求,
李弘泰心潮澎湃,两眼都要放出光来。
王祖英迎面相视,陡见他目光,不禁浑身一颤,一种莫名的心悸油然而生,
一哆嗦,便觉下体一热。
一坨浑浊的黏液从肉穴里流泄出来,堵积在屄口垂涎而下。
「嘀嗒……嘀嗒……」
两人眼尖,看着对面打湿的地面,面面相觑,哈哈大笑。
王祖英羞愧难当满面通红,颤巍巍夹紧了大腿。
……
「她现在这模样,虽然让人放心,可总觉少了点什么。」李弘泰咂了咂嘴,
看着躺在床上已被龚香兰弄晕过去的王祖英,犹豫道。
「你是说——没了功夫,不像那个王祖英了?」龚香兰迟疑道,「那简单,
我现在就可以让她恢复几成功力。」
李弘泰吓了一跳,若真个恢复了功夫,万一醒来,自己如何还有命在,赶紧
摆手道:「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他踌躇着道,「这跟有没有功夫没关系,
只是觉得少了那份锐意和傲气,这样的王祖英就不是王祖英了。」
话虽有些绕口,龚香兰却听得明白,不由点头道:「的确,天下间美女如云,
但王祖英却只有一个。」她叹了口气,续道,「我所能做的不过是在她心中种上
一粒芥草,让她自艾自怜,有些挂碍罢了,至于功成之后她心智复明,到时能不
能保持本心,只能听天由命了。」她笑了笑,接着又道,「不过有点你可以放心,
她连日来饱受淫毒影响,又经你这般折腾,这份淫欲已是深入骨髓,到时只需稍
加引导,调教一番,日后做个性奴是绝无问题,就看李大人舍不舍得了。」
李弘泰通体一酥,看了看床上的王祖英,立马揪起脸来,叹了声道:「我舍
不得啊。」
也不知他是舍不得作贱美人,还是舍不得如此的大好机会。
「明日若真拿了顾家姐弟,到时你再用那小的一要挟,还怕王祖英不乖乖就
范?」龚香兰出谋划策,尽力让他安心。
李弘泰安心地走了,咧着嘴大笑着离开。
龚香兰躺回自己椅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她有太多的事情要思虑明白。
「不知道明日能不能从那女子的身上找些线索。」
「这天水洞也真是奇怪,当初既然迁址,为何单单把圣坛留了下来?如果是
圣坛不能妄动,为何又偏偏要搬去南疆这么远?古怪,当真是古怪。」
「也不知这圣坛有没有那人说得这般神奇,引神入体,脱胎换骨?哪有这种
事情,还真把那些蛊惑人心的话当真了?」她想起此行目的,迟疑间又有几分希
冀,「莫不是里面有什么了不得的功法秘籍?听闻当年那位圣女便是从圣坛归来
后才武功大成而声名鹊起,难不成当中真有奇遇?」
「可惜那人不知其中详情,连圣坛具体在哪都说不清,只说在天山上,天山
这么大,我上哪儿找去。」龚香兰一阵懊恼,若不是那人身份不可暴露,她真想
带其一同前来,「虽说大典在来年三月,可未雨绸缪及早准备总不会有错,既然
顾卓婷是那位『六阴圣女』的记名弟子,自己能否取而代之先不说,这隐患却是
不得不除。」
天水洞有圣坛,三派之人皆知,但天水洞还有一个圣坛,便是本派弟子也是
知之甚少,何况顾卓婷之事,更是教内隐秘,龚香兰能得知这些,想来欢喜教对
天水洞侵蚀已深。
……
晚霞当空,染红了大半片天,云彩多姿,生动了这块风沙之地。穷山僻壤的
道路上,一位老妪拄着拐杖蹒跚而行,在她前面,一名妙龄少女欢欣雀跃,跳跳
走走,很快便行出几丈之远,不得不时不时停下身来等候。
「婆婆,你走快点嘛。」少女叉着腰,娇声催促。
只见她穿着一袭浅黄色的罩衫,衣短领低,小小的蛮腰尽数裸露,中间一点
银光闪闪,却是肚脐上贴了一片精巧的鳞片,她身材娇小玲珑,似未完全长开,
但胸脯却是鼓涨,从领口处挤出一道深沟来,行动间春光乍泄,依稀能见一片嫩
白。她下身的穿着更是大胆,一条短短的小裤只至大腿,膝弯以下不着一丝一缕,
两条光滑笔直的小腿俱皆露外,脚上套着两只兽皮小靴,模样可爱至极。
她如此放浪不羁,却偏偏在脸上蒙了屋薄薄的珠纱,只露出一对俏皮灵动的
双眼,她的眸子碧蓝闪闪,显然并非汉人。
老妪终于赶上少女,喘气道:「婆婆老了,腿脚不便,走不快啦。」
少女白了一眼,赌气道:「说要快点赶路的是你,要慢慢走的也是你,婆婆,
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到你说的中原啊?」
「快到啦。」老妪笑道,「到时候可别乱杀人啦。」
「知道哩,你都说多少遍啦。」少女有些腻烦,不过很快又好奇道:「婆婆,
你说中原真的有很多厉害的人物?」
老妪点头道:「那是当然,中原武林豪杰数不胜数,比你厉害的比比皆是。」
少女眨了眨眼,又问道:「那五绝之下,婆婆能打得过几个?」
老妪露出几分追忆神色,末了摇了摇头,叹道:「江湖人才辈出,何况还有
那些不世出的,你婆婆这点身手,拿出去只怕丢人现眼。」
少女咋舌,拍着胸脯喃声道:「好怕怕,以后可得小心啦。」
一时乳肉颤颤,如水波荡漾。
老妪抿嘴一笑,劝慰道:「你也不用害怕,只要你不胡来,婆婆也不会让人
欺负你。」
「还是婆婆对我好,小七一定听你的话。」少女粲然而笑,撒娇般抱住老人
的一条胳膊。
老妪感受着手臂处的柔软包裹,低头侧目,盯着那两团嫩肉,啧啧叹道:
「丫头,我说你怎么不长个,原来肉都长到这边去啦。」
少女嘻嘻一笑,挺了挺胸脯,得意道:「那些臭男人都看迷了呢,连小花爬
到身上了都不知道哩。」她说着晃了晃手,只见那只白晳的手腕上不知何时已经
缠上了一条小蛇,那条蛇色彩斑斓,头儿尖尖,显然剧毒无比,真不知被其咬上
一口,会是什么下场。
老妪摇头苦笑不语,两人又行了一路,眼见天欲渐黑,只得找了个地方吃些
干粮再做休息。
「丫头,等过几天到了地界,咱们先去西夏国把你师姐接一起再走。」老妪
找了块软地坐下,随口说道。
少女双眸泛光,欢喜道:「好啊,真是太好啦,终于有人陪我啦,她叫顾卓
婷吧,名字真好听,婆婆,你也帮我改个吧,初七初七,这名字也太难听啦。」
老妪佯怒斥道:「这名字哪里不好听啦,你是我初七捡的,不叫初七叫什么?」
名唤初七的少女此时已取下了脸上的珠纱,只见她一张小脸圆圆,看上去清
纯又俏皮,白白嫩嫩,精致可爱,仿若瓷做的娃娃,玉雕的佳人,当真是俏如春
桃清如秋菊,自有不俗的姿色。
少女嘟了嘟嘴,仰面躺倒,过了一会儿才闷闷道:「婆婆,我爹爹妈妈为什
么就不要我呢?」
老妪怨声道:「自己都活不下去,还带着你这拖油瓶做什?」
叫初七的少女咯咯一笑,点头道:「我就说嘛,一定是这样。」她口中啧啧,
又自语道:「爹娘也是,干嘛扔哩,卖了我不是更好,有钱就能活下去了啊。」
老妪心中一颤,便觉喉咙干涩,只得假意道:「睡吧,明天还要赶路呢。」
「知道啦。」少女应了一声。
两人无话,各自睡去,只待黎明的到来。
(九)
风动香帏,片片飞花满春楼,轻调筝弦,声声莺语悦君郎。
迎春楼花魁小院内,吕思思轻抹淡妆,薄施脂粉,一头乌髻斜坠似飞瀑流云,
她低吟浅唱,一对含情妙目如烟笼飞波,她身上轻纱,薄如蝉翼,一方花红抹胸,
内中鼓鼓然涨显欲出,两团傲人巨物,更是随着抚琴弄乐而颤颤巍巍,在抖动,
在起伏,如拨琴弹音扣人心弦,让人见之,不禁为之勾魂摄魄。
对面李弘泰以手击节摇头晃脑,双眼微眯神情熏然,身后一名文士装扮的男
子时不时低头俯身,在他耳边轻声汇报着什么,门口不远处,两位劲装武士分立
两侧,腰挺身直,神色戒备,竟是对这靡靡之音丝毫不为所动。
一曲终罢,李弘泰拍手赞道:「妙,妙,不愧为这凉州首屈一指的花魁,你
们宋国的男人不行,这些个女儿家的手段雅兴,老夫倒是极为佩服的。」
对面吕思思撤琴起身,摆动水蛇般的柳腰,晃着肥臀款款回到座位,她抿嘴
浅笑,眉眼开春,妩媚道:「大人真会说笑,奴家这些个娱人的雕虫小技,怎能
与在沙场上杀人的健儿们相比,再说大宋与夏国向来邦友,面对金国的侵犯,亦
是情同兄弟,大人又何必长他人之气灭自己威风呢?」
李弘泰心中一沉,暗道这些人果然没一个好相与的,看着对面这女人搔首弄
姿的模样,不由皱了皱眉颇觉腻味,他如今有了王祖英,这种姿色的女子哪里还
入得了眼,「你我既然各有所需,咱们也不必绕圈子了,不如将话说明免得误会。」
……
次日下午,迎春楼,地底密室。
顾卓婷一边收拾着行李,一边看着身旁的阮成博神思恍惚,不由得停下手中
动作,担忧道:「阮大哥,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
阮成博看着眼前这张绝丽中透着几分纯真青涩的俏脸,想到她以后的命运,
指不定会被那狗官折磨成什么样子,顿时一股无名之火腾燃而起,一边巴不得立
时将她摁在床边粗暴地夺了她的处子之身,一边又恨不得抛开一切豁出性命也要
带她离开这是非之地,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在他心中纠缠着,矛盾着,逼着他好
似要发疯。
「没事,我只是在想咱们待会儿出城的对策。」阮成博暗舒口气,压下心中
那股宣泄欲出的冲动。
一切收拾妥当,阮成博拿了行李,顾卓婷抱了孩子,两人并未回来时的那条
石阶,反而走了当初吕思思进的那扇石门,一路往前走了几丈,又见一道石门,
门后又是一间石室,里面竟是空空荡荡,只有石墙上几盏壁灯闪烁,眼见四周无
路可出,顾卓婷却丝毫不慌,她自打下了密室虽从未离开,但时常见阮成博与那
杨氏妇人由此路进出,想来是另有机关,果然,就听阮成博在一旁开口道:「此
处虽空无一物,却是极为凶险,墙上那八盏烛灯各有机关,以先天八卦之位暗合
奇门遁甲,当中只有两盏才是活门,一旦弄错,便会触发陷阱难逃死命。」他走
到其中一盏烛灯下,招过顾卓婷,指着烛台基座上的雕纹道:「你看好了,这上
面刻有飞鸟的便是乾位,从右开始数,依次便是坎六、艮七、震四,对应开、休、
生、伤四门,这八门八位,只有坎六的休门和巽五的杜门才是打开石门的正确机
关,你以后千万不要弄错了。」
顾卓婷站在一旁听得迷糊,她只道此次一去不会再回,不明白阮成博为何还
要告诉她这些,什么奇门八卦她又不懂,正自奇怪,忽听他的嘱咐,顿时无措,
呆立无言,「我、我……」
阮成博见她面有惶急之色,温言笑道:「你若不懂这些也无妨,来,我指给
你看。」他说着扶她走到那两盏烛灯下,又分别指出那雕纹样式,一一让她记住,
方才作罢。
「这一盏杜门开的便是去外面的石门。」阮成博举手握住烛台轻轻一转,只
听「叭嗒」一声,就见左近一块石壁缓缓退开,露出一条通道来。
两人在地底下又走了几丈,拐过几个弯,再出来已是到了另一座宅院之中,
上面早已有人等候,一切也已安排妥当。
阮成博从顾卓婷手中抱过孩子,道:「咱们分开走,我先带孩子出城,你让
杨大嫂准备一下,待会儿再坐马车出城。」
顾卓婷嗯了一声,她本就没甚主意,此时更是甘愿一切听他安排。
阮成博走了,那杨家嫂子领着顾卓婷出门,又一路将她带到另一间屋中,这
才开口道:「这里便是杨家,也是我夫妇居住的地方,咱们先坐等一阵,等我那
老伴探得消息确认阮公子他们无事后再走不迟。」
顾卓婷依言坐了,只不足盏茶的工夫,便见有一人急匆匆地跑将进来。
「不好啦,老婆子,不好啦,出事儿啦。」那人一边跑,一边压着声音急嚷。
屋中两人听得喊话,都腾地跳立起来,一个虽惊却无意外之色,一个惶惶然
已面白无色。
「老头子,怎么啦,慌里慌张的,难不成阮公子也出不得城?」杨家妇人迎
上前,背对顾卓婷向那男子使了使眼色。
男人心中有数,佯作急切道:「出了大事啦,要是单单出不去还好,现在阮
公子他们都被抓起来啦,唉,这可怎么办哟!」
身后顾卓婷听得此话,如遭晴天霹雳,两腿一软,只觉天旋地转,几欲晕倒。
「顾姑娘,你没事吧?」妇人虽背着身,眼睛却尖,赶忙一把扶住委顿瘫软
的顾卓婷。
顾卓婷一时心焦如焚,只觉眼中发酸嗓子里一阵干涩,沙哑着急道:「嫂子,
怎么办,怎么办啊?」接着便再也忍不住,抱住妇人「哇」地一声大哭出来。
「哼!好一个不孝子孙,爹娘死了不去想着报仇,还有闲工夫谈情说爱,没
出息的东西!」
正当那妇人抱着顾卓婷想要安慰之际,房门外陡然传来几声喝骂,妇人一时
愣神,惊愕道:「谁?是谁?」
「谁?出来!」男人亦是大喝一声,跨前护住身后两名女子,他警惕四顾,
随后便见一个女人从房门外施施然踱步而入。
这女人相貌普通,四十来岁的年纪,束着头发倒像是个道姑,但身上衣着却
又是寻常女子所穿之物,只是袖口处收紧的护腕,显示出她江湖武人的身份。
「怎么,是你们的婊子头不讲信用,还是说我不够格,非得让李大人亲自来?」
女人抬眼斜睨,神情傲慢,盛气凌人。
那夫妇俩相视一望,对来者身份已是心中了然,只是听她说出这一番话来,
不由心中恼怒,都不约而同转头看向顾卓婷。
顾卓婷先前听了此人的喝骂,早已心中凄然又羞愧难当,加之本就心有悲伤,
此时竟有些痴呆呆恍惚无神,怅怅然犹如失了魂一般。
两人见她如此不堪,虽心中轻视,倒也放心不少,本想着李弘泰得了这顾小
娘子,日后必定受宠,趁着现在双方还有些情分,若是将来经营得当,少不得又
是一大助力,如今却见这女人说话这般直白,成心坏事,当下便大声喝问道:
「阁下这是何意,这当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女人嗤笑一声,神色玩味道:「误会?误会可大啦!你们口口声声说我们大
人抓了那位姓阮的,这不是栽赃陷害么,那姓阮的与你们串通一气,要坑卖了这
姓顾的傻丫头,我们大人说了,他可不想当这冤大头。」
那夫妇俩俱都一愣,皆是相顾愕然,不明白这女人为何要将事情挑明了,难
道就不怕坏了自家主子的好事?
「你什么意思?阁下究竟是谁?」两人顿起疑心,只怕来者并非其人。
女人负手傲然道:「我是谁凭你们还不配知道。」她自顾前行,全然不把这
二人放在眼里,待走到两人身边,就要错肩而过之时,这才随手抛出一方令牌,
丢给那男子道:「你们当家吕思思的东西,想必不用怀疑吧?」
那男子下意识伸手去接,突见眼前一花,尚未反应过来,便感胸口一沉,一
股巨力轰然袭来,顿时心如重锤,眼前一黑,整个人已是软倒下去。
女人一击得手,毫不停滞,反手又一掌拍向身旁妇人。
那妇人虽惊于突如其来的变故,但她毕竟是刀口上过活的人,立时醒悟过来,
身子一仰就欲纵身逃去。
她的反应不可谓不迅捷,但女人的出掌更快,只见那妇人双足刚一离地,便
「啊」地一声惨叫,跌出丈许开外撞翻一地案几桌椅,这才滚落下来。
「摧心掌?你……你是青城派那……那叛逆?」妇人不得立时毙命,倒在地
上兀自震惊不已。
女人蹲下身,探了探倒在脚下男子的鼻息,确认已死,这才慢慢踱到妇人身
边,开口道:「算你还有点见识,怎么,是不是很奇怪?」
妇人挣扎着坐起身,气喘道:「为……为什么?」她此时无论如何也想不明
白,这女魔头既然投奔了李弘泰,双方既然有约,她为何还是这般行事无矩、嗜
杀无状?
女人居高临下,神色鄙夷道:「你们只知道大人在搜捕顾氏儿女,却不知其
目的,更是忘了他的初衷,这吕思思事都还未查明就自以为是,你说,她是不是
被干糊涂了?」
妇人经她点醒,不由心头大震,满脸不可思议,「难道她……」话未说完,
已是「噗」地一声,急得喷出一口淤血来,她一时软倒在地喘息不止,竟是再也
没了力气说话。
女人点头道:「不错,她还没有死,不但没死,如今还成了李府的夫人,所
以,要是你们的事成了,这让那位情何以堪,你说她还有脸再活着吗?」
「所以,不如卖她个好,偷偷把人劫了另外安置,将来相认也好留个余地?
唉,可惜了!」妇人终于想得通透,虽死了个明白,但也留下了一丝遗憾,是为
自己任务的失败而遗憾?亦或为那位坚贞高傲最后屈服于人的侠女而遗憾?这倒
是不得而知了。
女人很是谨慎,再次确认了夫妇俩的死亡,这才回到顾卓婷身前。
此时顾卓婷早已吓得呆若木鸡浑身颤抖,脑子里一片空白,虽在当场,但眼
前所见,耳中所听,仿佛是那镜中花水中月一般,是那么的虚幻,那么的不真实,
迷迷糊糊中哪里还会分辨。
女人见她如此不济,莫名来气,抬手就扇了一耳光。
「啪!」一声脆响,终于将顾卓婷打回了魂。
「没用的东西,你爹娘怎么生出你这么个蠢货。」女人恶言相骂,嫌弃的啐
了口唾沫。
顾卓婷捂脸瞪眼,死死咬住嘴唇,哭也不是,发作亦是不敢,当真是楚楚可
怜,委屈万分。她从小到大,哪里受过挨打,更别论被抽耳光,当然,被阮成博
那般打的不算,如今被人这般肆意打骂羞辱,一时气意难平,自觉又难不得对方,
当下便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女人哼了声,淡淡道:「是不是觉得很委屈?是不是自以为不懂武功什么仇
也报不了?」
顾卓婷见她目光凌厉,仿佛自己所有的心事都要被她一一看穿,羞愧地赶紧
低头再也不敢对视。
女人摇了摇头,叹声道:「一个身负血海深仇的人,还有什么不敢做,还有
什么可以在意的呢,你既然有这等姿色,那便是你的本钱,一样可以用它来报仇,
施美人计也好,用它招徕面首做事也罢,总好过现在这般自弃自怜,用什么所谓
爱情来逃避,来自欺欺人的好。」
顾卓婷浑身一震如遭雷击,自己埋在心底的那些不堪念头,如今全被眼前这
个女人翻了出来,当下再难掩藏,蹲下身呜呜地哭泣起来。她虽胆小懦弱,却并
非蠢笨,当初住在密室的这段时间,她早就怀疑吕思思身份,只是她不愿去想,
不想打破这份美好,她把所有遐想全放在阮成博身上,以期望能够用情爱的欢娱
来麻痹那残酷的现实,如今梦醒了,心更痛了。
「是啊,除了报仇,还有什么好在意的呢,既然那狗官要抓我,想辱我,那
给他又能怎么样呢,到时候即便杀不了他,咬掉那根东西让他断子绝孙也算是报
仇了。」顾卓婷抱膝埋首,一边啜泣一边胡乱思量。
「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就知道哭,哭有什么用?还不快起来。」女人一边严
厉训斥,一边伸手去拉,「快起来,还想不想出城啦?还要不要你那弟弟啦?」
顾卓婷听罢,顿时止住了哭声,站起身来疑惑地看着那女子,一时也分不清
她是好人还是坏人。
「坐下,把脸擦干净了。」女人吩咐完也不分说,从怀中取出一包零碎东西,
开始在顾卓婷脸上捣鼓起来,她一会儿点膏涂抹,一会儿扑粉化妆,擦擦画画,
忙碌不停。
顾卓婷任她摆布,只听那女人道:「你那弟弟不知被姓阮的藏到了哪里,我
待会儿先将你送出城,回头再来找。」
「前辈,您先前说是阮大哥他们……他们……阮大哥不是这样的人。」顾卓
婷难以相信自己的情郎是坏人,终于鼓足勇气开口分辩。
「蠢货!」女人恨不得再给她一巴掌,气道:「到现在你还不知道我是什么
人?为什么会来这里?」
「你……我……」顾卓婷一时无措,顿时哑口无言。
女人又道:「你再笨也该看出吕思思这帮人不比寻常,她们和那姓阮的,都
是宋国的细作间谍,这次就是要把你卖了从中谋利,你这蠢丫头不但帮人数钱,
还把他们当恩人,真是愚不可及。」她见顾卓婷依旧摇头不言,兀自不信,便又
道:「实话告诉你也无妨,我就是李弘泰那边的人,现在明白我为什么会来这里
了吧。」
顾卓婷听她自己说是与仇人一伙,惊得就要从椅子上跳起来。
女人眼疾手快,按下她肩膀,道:「真要说起来,咱家大人可算不得仇人,
他也不过是奉命办差而已,正因为怕你误会,这才派我来救你。」
顾卓婷怔怔无语,这种公事她哪里得知,只道父亲是个好官,但那位大人似
乎也无错,一时心绪纷杂再难理得清了。
「行了,咱们先离开这儿再说。」两人说话间,女人已忙完了手上的活计。
此时再看顾卓婷,额宽颧突,眉高眼细,那张绝丽俏容已然不见,而是改头
换面,好似换了一个人,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寻常妇人。
两人尚未出门,又进来一个男人。
这人看了两人一眼,试探着开口道:「吕思思的人?」见对方点头,这才掏
出一块令牌递将过去,问道:「人呢?」
女人接过令牌,交给身后顾卓婷,笑容玩味,问道:「李弘泰的人?」
来人点头,「正是,快把人带出来,我好赶着交差。」
女人笑着让开身,示意男人进屋。
屋中,两具尸体分陈地上。
女人盯住男人后颈,以手作刀,猛然斩下。
……
北城,在一片破旧低矮的房屋之间,在一条肮脏发臭的陋巷当中,顾卓婷忍
着恶心掩着鼻跟在女人身后,她在这凉州城住了六年,还是第一次知道城中居然
还有这么一处穷苦之所,想到自己如今孤苦无依,也不知要如何过活,不免又心
中悲切,暗自嗟叹:「难不成将来也只能在这样的地方苟且偷活?」
正当顾卓婷为自己的将来凄凉哀伤之际,忽有一个人拦住了去路。
「阿弥陀佛,烦请这位施主将人留下。」
对面,一个和尚低头合什站立当中,似乎已经等待多时。
顾卓婷抬眼看去,只见那和尚瘦骨嶙峋,面青目赤形如枯槁,直如鬼魅一般,
不由脖颈发凉浑身一颤,下意识缩向女人身后。
来人正是如空,顾卓婷不识,女人却是认得。
她终于收起脸上的懒散,面色凝重,如临大敌。
两人虽同为李弘泰做事,但如空却不识这女人,见她神色有异,淡然问道:
「女施主认得我?」他下山行脚后至行恶作孽,便一直不曾以真面目示人,俗世
间甚少有人相识,此时见这妇人显然认得自己,不免心中奇怪。
女人抱拳肃然道:「大师月前在衙门大展神威,令我等都是佩服不已,在下
自不会忘记。」
如空见她不愿实说,也不以为意,点头道:「我不管你是什么人,是如何找
到的她,只要你现在把她留下,我可以放你离去。」
女人有些犹豫,若两人动手,自己显然不敌,心中盘算是否要抬出李弘泰来,
可最终还是叹息一声,摇了摇头对身后顾卓婷轻声道:「你待会儿趁我们动手赶
紧逃,逃不出去就给我找个地方躲着。」
……
傍晚时分,正是日落归家之时,本该渐渐安静下来的凉州城,此刻仿佛回到
了那个动荡不安的夜晚,街上,一队队兵卒横行乱突,呼喝不止,家家紧闭的房
门被强行拍开,三三两两的衙役夺门而入,穿屋过堂翻箱倒柜,一时间,女人惊
叫,小儿啼哭,人声鼎沸,鸡犬不宁。
城墙不远处,一间废弃的小破屋里,残垣断壁后,顾卓婷缩在一角,听着越
来越近的兵士呼喝之声,一时间心急如焚,几欲失声痛哭,正惶惶然不知如何是
好,就见对面房门突然打开,探出一个人来,那人瞥了眼四周,招手轻唤道:
「小娘子,快上这边来,啧,来呀,快来呀。」
顾卓婷见那个只探出一颗脑袋的男人,眼小鼻阔,眉疏发稀,容貌甚是不堪,
当下心有顾忌不禁往后缩了缩身子,那男人见她害怕,不由一怔苦笑摇头,正欲
关门,就见那小娘子忽地站立起来,往自己这边踉跄着跑将过来。
顾卓婷刚跨进屋门,就觉一阵阵恶臭扑鼻而来,仿佛这北城所有的臭味都是
从这屋中散发出来的一般,直熏得她头晕作呕,恨不得转身立逃。
男人神色讪讪,解释道:「刚收了几担粪水在前院,还得明早才能运出城,
你要是不嫌臭,那就委屈一下吧。」
顾卓婷压下肚中的翻腾,屈身道谢,这才发现眼前的男人脊突背弯,不但相
貌丑陋,还是个驼背之人。顾卓婷不敢再看,目光游移,只见屋中陈设简陋,破
桌破床,还有几张破旧矮凳,墙角并排放着两只箱子,除去此些便再无别物,顾
卓婷心中忧愁,暗叹自己到时又该如何躲藏。
两人一时沉默,也就片刻的工夫,耳中就传来阵阵嘈杂的脚步声。
「糟糕,怎么往这边来啦,难道连我这儿也要来搜?」男人一时惊慌,猛地
拍了把大腿,急的如无头苍蝇般乱转起来,「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他转
了几圈忽地顿住,不由分说拉起顾卓婷就跑。
前门小院,一座草棚之中,一头黑驴见了主人过来开始昂昂叫唤,旁边,一
辆板车停放于前,几只半人高的木桶并排置放其上,墙根角落处,一堆杂物散落
地上,另有几只木桶堆放其间,驼子跑过去,抱下上面一只木桶,一边将底下靠
里的木桶打开了,一边招呼顾卓婷道:「小娘子,快,快钻进去。」
顾卓婷只闻得一阵粪便的恶臭,掩鼻转首之际,眼角余光便扫到那桶壁上一
片片沉积结块的青黄污物,哪里还敢钻进去。
男人见她此时还在扭扭捏捏,急得直跺脚,「这般光景,还有什么比命更重
要的。」
顾卓婷凛然一震,想起那女子的话,当下心中一横,咬了咬银牙,抬脚便跨
了进去。
「砰、砰、砰」门外已传来砸门的声音。
「周大哥,这家不用敲门,只管进去就是。」随着外边话音刚落,只听「哐
当」一声,院门已被一脚踹开,随后,六、七名兵士鱼贯而入,末了一位头目模
样的军爷这才跨门进来,在其身后,另有一名衙役点头哈腰,笑脸相陪。
那头目停下身,游目环视了一圈,这才看向呆呆怔在院中的驼子,抽手在鼻
前扇了扇,皱眉道:「吴老弟,你说的就是此人?」
姓吴的衙役连连点头,脸上全是谄媚之色,讨好道:「不错不错,就是他,
周大哥,待会儿好戏上演,您老就瞧好了吧。」
众军士听了他的话,都哈哈大笑起来,个个脸上露出一副好奇和古怪,俱都
催声道:「还等什么,让这位吕相公快快上场吧。」
那驼子此时似乎惊醒过来,眼见姓吴的衙役走将过来,一时竟哆嗦着连连后
退,口中不住喃喃求饶,「不要,不要这样,求你们,求你们不要这样。」
「吕相公,把你夫人请过来吧,难得军爷们有这兴致,你就让大伙儿开开眼,
如何?」吴姓衙役话里虽是相请,面上却是嘲弄和威胁。
驼子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到地上,磕头哀求道:「吴差爷,是小的该死,
没能孝敬你,可小的真没钱啊,你就饶了我,饶了我吧,我给你磕头了啊。」
「去你娘的,不知死活。」姓吴的一脚踹翻驼子,骂骂咧咧道,「下贱胚子,
给你脸了不是,还真把自个儿当人啦?是不是非得让我牵过来你才肯做?」
那驼子伏在地上,抱着姓吴的一只脚,只顾求饶,「不要,不要,求你,不
要。」
「又不是第一次你怕什么,再说当初不也是你自愿的?还偷摸的干来着,我
说的对不对?」吴姓衙役一脸耻笑,弯腰凑身道,「要不让老哥我帮帮你,在你
背后给你助助威?」他说着转身朝身后军士拱手道,「有哪位老哥帮帮忙,把这
位吕相公的夫人给牵过来?」
在众人一阵哄笑声中,有人走将出来,那人搓手嬉笑道:「老子长这么大,
听过婆娘与狗奸,却从没见过干驴的,今天倒要好好瞧瞧。」他走到草棚前,将
那只畜牲牵了出来。
黑驴打着响鼻,「昂、昂」的叫得欢快,被牵到驼子跟前。
驼子脸上划过刹那的恍惚,他也曾想娶妻生子,无奈没有哪个姑娘愿意跟他,
他认命,只怪自己身有残疾人又长得丑,可他毕竟也是男人,夜深人静之时,一
样想要女人,狠狠心拿出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银子,本想去尝尝那所谓的销魂蚀
骨的滋味,迎春楼自是不敢去想,垂柳巷总能去得,只是没料到,最后连那些个
低贱的暗娼窑子都来嫌弃自己,他血气方刚,阳沸精溢,末了一时头脑发浑,做
了可耻之事,及至后来有人撞见,终被一世耻笑。
驼子神思游离间,双拳已不自主紧紧握住,往事种种不堪悉数浮于眼前,让
他心中发苦的同时只觉活着再无意义,面对咄咄逼人的衙役,驼子红了双眼不再
害怕,他一下从地上纵起身来,猛地扑向身前的吴姓衙役,「你让我死,我也不
让你好活,我掐死你,掐死你。」
那衙役不曾防备,冷不丁被他这一扑,瞬间就栽倒在地,他脖子被掐着,又
见面前一双狠戾凶光的红眼,心中一慌,顿时乱了方寸,连刀都忘了拔,只顾拼
命挣扎。
一旁牵驴的军士眼见他脸色发紫就要翻起白眼,不由鄙夷道:「没用的东西,
凭你这种货色,也敢来和咱们神步营套近乎?」他嘴上骂着,但还是一脚踢开了
驼子替他解了围。
那吴姓衙役挣扎着爬起来,跪趴在地上呼呼喘气,一时间竟是无法开口说话。
驼子被那军士踢了一脚直摔滚出去,只觉自己五脏六腑都移了位,一时疼痛
难忍,再也爬不起来。
「你这腌臜的东西,竟敢对我动手?今天不宰了你,老子就不姓吴。」那衙
役终于缓过劲,抽出刀来,气急败坏道。
「住手。」那头目眼见要弄出人命来,虽自忖能蒙混过关,但终究不想惹出
什么麻烦,于是摆手作罢道:「算啦,吴老弟,我看这戏也没什么好看,又没甚
婆娘,都是男人,看了只会膈应,别忘了咱们还有任务在身。」他说着点出两名
兵士,吩咐道:「进去看看,给我查仔细点。」
那俩兵卒领命进去,里面一眼就能看透,哪里藏得了人,两人各踢翻墙角的
一只箱子,算是完成了任务出来复命。
「走。」那头目似乎也觉得这里搜不出什么人来,当先回身走出门去,其余
兵士亦都跟上出门而去,那吴姓衙役恨恨地瞪了眼地上的驼子,阴沉着脸道:
「等老子回来再找你算账。」他留下一句狠话,这才悻悻然追了出去。
(十)
再说顾卓婷藏在粪桶里,闻着鼻尖的屎尿恶臭,忍着干呕大气都不敢出,外
面的动静虽听得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却不甚了了,此时听得脚步远去,料想官
兵已经离开,可等了一阵也不见那驼子来放自己出去,外面又安静的异常,一时
不由着慌起来。
「咚、砰」堆叠的木桶在摇晃中掉落下来,在其中翻滚的一只里,顾卓婷终
于爬将出来,看着躺在近前不省人事的驼子,她再也顾不得满身斑驳的污渍,赶
紧过去查看起来。
驼子并不大碍,很快就苏醒过来,到底是为了帮自己才会落得如此,顾卓婷
不由收起心中的扭捏,扶起丑陋的驼子,将她搀到屋中床上。
「吕……吕大哥,你没事吧?」顾卓婷先前听人称他吕相公,只道驼子姓吕。
驼子听了她这一声叫唤,刚缓和下去的脸色瞬间就绷了起来,他猛地从床上
拗起身,一把揪住顾卓婷衣襟,又气又急,怒目吼道:「你也来取笑我,连你也
来取笑我,好啊,你们不就是笑我……笑我没碰过女人吗?那我今天就碰一个给
你看看。」他一把拉过顾卓婷,将她推翻到床上,随后一扭身便扑了上去。
「啊!你干什么。」顾卓婷被他压在底下,鼻中尽是那股奇特的臭味,正要
挣扎起身,就觉胸前猛地一紧,自己的一只乳房已被他紧紧攥住,「不要……快
放手,求你……快放手……不要……不行啊……呜呜……」顾卓婷一时又羞又急,
又疼又怕,忍不住呜呜哭泣起来。
驼子见她哭得梨花带雨,心中怜悯,那股子凶性顷刻间便散了,他失贞不假,
不曾碰过女人亦是真,此刻手中握着这么一团柔软,当真是从来未有过的体验,
虽然当中尚隔着衣物,但那种感觉依旧让他舒服无比,一腔躁动,瞬时坠入其中,
「小娘子,给我吧,求求你,给我一次吧。」他两手乱摸,抓着两只奶子又揉又
捏,他呼吸渐促,性起之下,又伸入顾卓婷裙底乱抚。
「嗯呜……不要……」顾卓婷身子忽地一颤,立时夹紧了双腿开始激烈挣扎,
她柳腰乱扭,躲避着底下那只作恶的大手。
驼子喘着粗气,一手抓奶,一手扣阴,体会着那种丰软润手的感触,此时他
下体早已暴涨如柱,恨不得立时找个肉洞来插,赶忙趁出一只手去扯顾卓婷裤子。
眼见自己即刻便要失节于人,顾卓婷总算鼓足了力气,抬腿向上,狠狠一顶。
「嘶……」那驼子顿时弓起身,本来就驼的背变得更驼了。
他捂着下体,翻倒下来,蹲在地上,哭了。
「我为什么命这么苦啊……为什么没有女人和我好……驼背怎么啦……长得
丑我又有什么错……我能挑能扛…
…哪里不好了啊……为什么啊……这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驼子哭哭啼
啼,一边哭一边叫屈喊冤,神情当真是哀痛悲切。
顾卓婷本欲夺路而逃,但见他如此痛哭模样,又听他说的这般凄惨,心中已
是大为可怜,想到白日里那女子对自己所说的话,连同此时此刻自身处境,不由
心中黯然,「哎,逃又能逃到哪里去,倒不如就躲在这儿等那位前辈,只是……
这里毕竟是他家,人家先前已是舍命相救,这份恩情我就算以身相许那也是应当,
更何况如前辈所言,为报仇计,又有什么不可以做的,可他这模样,实在是……」
顾卓婷终究还是心有厌恶,不由低头暗自羞愧起来。
驼子终于止了哭声,这一发泄,心中的郁结倒解了大半,他到底是个老实人,
想起刚才之事,吓得赶紧跪地赔礼道:「对不起,刚才是我……是我不对,我该
死,我该死!」他一边道歉,一边扇着自己耳光,直打得啪啪作响,双颊通红,
显然是使了真力。
「你……你无须如此……」顾卓婷见他真个打出牙血来,心中仅存的那点冤
气便彻底消散了,她见一时劝不住,只得弯身去拉他双手。
「小娘子,你……你走吧。」驼子转身避开,已是无颜面对。
顾卓婷心中一惊,「他要赶我走?难道是因为刚才我没有答应他?这……这
可怎么办?」她心中惶急,一时胡思起来,一会儿狠狠心,打算依了他便是,一
会儿又心颤颤,这般模样不由得让人却步,她迟疑来迟疑去,眼见主家又要逐客,
当下心中一叹,低声道:「我……我给你便是。」
驼子一怔,狐疑道:「什么?」随后自以为听了明白,摇头道:「不用,我
救人也不是为了钱财。」
顾卓婷羞红着脸,怯声道:「你不是说,没……没碰过女人吗?我……我给
你。」她越说越轻,直至声如蚊蚋。
驼子近在身前,猛地直立起来,显然是什么都听到了。
「真……真的。」他弓着背,瞪大眼,说话都有些颤抖,有震惊,有惊喜,
亦有几分好奇,一时七情上面,当真是复杂无比,一张难看的脸愈加显得丑陋了。
顾卓婷心儿一跳,恨不得立时反悔,「但你不能……不能坏我身子。」见他
沉下脸目露疑惑,赶紧低下头接着又道:「我……我可以用嘴……用嘴帮你吃出
来,除了不能……不能真个……那个……你要怎么玩……我都……我都答应你。」
她好不容易说完,已是羞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谢小娘子成全,你真是我的再生父母……不、不、不……你就是我的恩人,
我……我给你磕头。」驼子心中激动,又慌忙跪下咚咚咚地磕起头来。
顾卓婷见他如此心诚,方才稍觉好受了些,她伸手虚扶,柔声道:「你起来,
到……坐到床上去。」
驼子颤颤巍巍坐到床上,手僵脚硬,一时不知要如何才好,他虽有听过风月
场里的这些个花样,但又哪里亲身受过,此时见她真个要用嘴来弄,心痒难拒的
同时,又手足无措起来。
顾卓婷也不管他,自顾在他腿间跪了,熟练的探出手就欲去抓那条阳根,刚
要触及便猛地顿住,她到底是个女子,面对眼前这个陌生男人,终究还是有些羞
怯,她缩回手,扭捏着道:「你……你把那个……那个解了。」
驼子嗯了声,抖着双手解开腰带,屁股一抬,一根硬梆梆的肉棍儿瞬时弹跳
而出。
看着面前这条欢欣雀跃,跳动不止的陌生男根,顾卓婷神思流转,脑中竟一
下浮出那根熟悉的阳物来。
「咦,比阮大哥的小多了,又瘦又矮,还弯弯的,难道这东西也是随人长相
的么?」
她伸手轻轻将它捉住,立时感受到了那份火热与坚硬。
「呀,好硬!」顾卓婷暗呼一声,手里不禁稍力捏了捏,只觉犹握铁杵。
驼子看着这个跪在自己胯前,握着自己阳根的女人,一时意气奋发,气血翻
涌,只觉浑身上下所有的气力全都往那只小手奔涌而去。
「噫!」顾卓婷低呼一声,惊的差点脱手,她还是第一次发觉,那阳具在颤
动间竟似还有心脏那般强烈的脉动。
「扑通、扑通、扑通」布满阳根的血管在贲张,在跳动。
「咚、咚、咚」驼子的心脏在擂鼓,在激动,在兴奋。
阳根坚硬如铁,仿佛已是硬得不能再硬。
驼子感觉下体快要硬得抽筋。
就在他快要憋不住的时候,顾卓婷扬起素手,开始撸动。
「呼……」驼子暗吁口气,感受着那只白嫩小手的柔软与温暖,仿佛一下找
到了泄气的出口。
只套弄了几下,顾卓婷便张开小嘴,低头凑了上去。
「喔——」驼子只觉自己那话儿好似被卷进了一片温暖的漩涡里,这种温润
柔软的包裹之感,当真是生平仅有,那种说不出的舒服酥痒,不禁让他忍不住屁
股一颤怪叫出声。
「嗞啧、嗞啧、嗞啧」
口中的阳根不及以前那根粗长,顾卓婷又是勤练有方,此时吞吐自然驾轻就
熟游刃有余,不但能吃得更深,舌头也有了伸展空间。
「吸溜、吸溜、吸溜」
唇瓣刮着棒身,香舌卷着龟头,吸吮的同时,她的舌头已能在内里一并舔扫,
缠绕。
她的口技已能登堂入室。
小嘴里又软又滑,阳根出入其间,紧裹之余又毫无阻涩之感,只吞吐了十几
个来回,便爽的驼子一时神魂颠倒,忍不住抬起屁股耸动起来,开始在顾卓婷嘴
里抽送。
「咕嗞、咕嗞、咕嗞」
「唔……嗯……唔……呕……」
不可避免,阳根顶入了喉间。
阳物虽有不及,但想整根进入,依旧是有些强人所难。
好在这份不适并不强烈,顾卓婷直觉可以忍受,许是为了讨好,抑或是为了
曾经不能做到的遗憾,顾卓婷非但没有退却,反而迎头而上,直抵阳根底部。
「哦……唔……」随着一声哽咽,一抹红唇划过,整根阳具已然消失不见。
「噢……」驼子浑身一颤,只觉自己那话儿挤进了一个窄小柔软的所在,那
里紧仄无间,正裹着前端蠕动不止。
驼子哪里经过这种阵仗,弓着腰佝偻着背,早已被这销魂蚀骨的快感卷得魂
儿都要飞了。
「这就是『水龙入潭』吗?终于做成了一次,可惜阮大哥……」顾卓婷喉中
卡着男根,藏在驼子胯间的脸上,有些雀跃,有些自得,更有些遗憾。
可怜驼子,咬着牙关喘着粗气,强忍着心中的躁动不安,只觉底下热气蒸腾,
快感铺天盖地。
「小娘子,你……你快松开,我……我要完了,呃……」驼子刚一开口,气
就漏了,再也挡不住这排山倒海般的泄意,屁股一紧浑身一颤,弓身隆起背上的
驼峰「扑」地射出精来。
他毕竟良善实诚,不想自己这些秽物污了这小娘子,便赶紧缩腰撤臀,欲将
那话儿抽离出来。
「唔……」顾卓婷只觉喉间一烫,一股粘粘滑滑的东西瞬间沾满喉咙,不等
自己反应,就顺着食道全滑落下去,随即便是肚中一暖。
「呕……」她干呕一声,猛地抬头吐阳,直觉腹中翻腾欲呕,她可以对阮成
博甘之如饴,可这驼子的恶心东西,她如何肯咽。
「扑、扑、扑」驼子接二连三,只在须臾之间。
顾卓婷正抬头仰面,那些阳精不偏不倚,全打在她的面上。
驼子一下呆了,本能地握着阳根竟是一时忘了挪开。
「啊……嗯……」顾卓婷双睑粘湿被糊的睁不开眼,只觉面上黏黏烫烫,情
知自己被射了一脸,好在她并非初次,倒也没有强烈抗拒,心里想着,只要不是
吃进肚中,就由着他去,事后清洗一下便可。
阳精并未射绝,驼子见她不躲反仰起脸面迎合,心中一动,把着自己的男根,
开始朝女人的脸指指点点。
额头,两颊,鼻尖,全都浇满了一坨坨粘糊的灰白,尤其是那双抿紧着的娇
唇,驼子恨不得想再撬开它,看看被自己的东西灌满,到底是个哪般模样。
「呃……呃……」驼子压抑住心中仰天长啸的兴奋,低哼着,终于射光了积
年累月的欲望,看着跪在自己胯前,满脸阳精的女人,他生平第一次有了种骄傲
的感觉。
粘糊的阳精在慢慢化开,顾卓婷的脸仿佛似烧融的油蜡,也在一坨坨融化,
滴落。
「啊!」驼子猛打了个激灵,大叫一声,吓得仰面摔倒,那驼背在床面上一
支,他整个人便如不倒翁一般摇晃起来,那模样直如翻盖的王八,可笑又可叹,
急切间,他顺势翻个了跟头缩到床角,此时再看这女人的脸,眉目早已糊在了一
起,整张脸亦是融成了一块,当真是面目全非,可怖之极。
「你……你是人是鬼?」驼子浑身战栗,牙齿打颤。
顾卓婷仰着头不知所以,覆在阳精下的一张脸满是疑惑,等察觉面上似有东
西脱落开来,这才醒悟:「想来是先前抹的妆容被阳精冲洗得化掉了,我就说黏
糊糊的满脸都是,怎么可能有这么多。」她抬起双手,屈指刮去眼窝处的浓浆,
这才睁得开眼,见躲在床角瑟瑟发抖的驼子,不觉好笑,抹了抹嘴解释道:「是
我刚才易容的白膏被你的……化掉了,哪里有鬼。」见他依旧疑神疑鬼,不由嗔
道:「吕大哥,你去打盆水来让我洗洗便知。」
驼子这才手忙脚乱地去舀了盆水端到床上,叹声道:「我不姓吕,我叫吴有
季。」
顾卓婷怔了怔也不分辨,只道是自己听岔了,她站起身,俯腰忙着洗涤。
阳精被水泼洗,和着一些白屑,在水盆中飘荡沉浮,一盆清水转眼就变得污
浊不堪,难以再用。
足足用了盏茶时间,换了三次水,顾卓婷这才将脸洗得干净。
没了那阳精浊物的掩盖,顾卓婷恢复了本来的容貌。
驼子便见眼前一张清丽绝伦的俏脸,光滑白嫩滟光点点,眉黛如画,眸若星
光,在涓滴水意的浸润下,晶莹剔透纯净精致,愈发显得美艳非凡,昳丽无双。
驼子哪里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子,直看得怔怔出神,口中不住自语:「不是鬼,
是仙女,是天上的菩萨见我可怜,下凡来啦。」
顾卓婷在一旁听得清楚,心中不觉也是暗喜,娇羞着低下头去。
「女菩萨,我……我还想……你、你再帮我……吃、吃……」驼子见她美貌,
顿时欲念又起,但又觉对方美的高不可攀,有种不容亵渎之感,竟是一时不敢近
前,期期艾艾,连说话都结巴了起来。
看来想要在这儿呆上几日,自己免不了还是要帮他再弄几回,罢了,本就木
已成舟,既然如此,便是全应了他又何妨?想到此,顾卓婷柔声道:「吴大哥既
救了我又肯收留小妹,大哥的要求,小妹自然也是肯的,但小妹此刻身陷囹圄,
唯一的弟弟又福祸难料,我这心里,担心的厉害,现在……」
驼子这才惊觉面前这位女子只怕就是月前官府搜捕的顾氏后嗣了,他猛然一
惊,倒不是因为她的身份,而是突然想起了与自己同姓的那位衙役。
「不好,咱们快逃。」驼子心急火燎淫念全失,一会儿想去收拾衣服细软,
一会儿又想去牵驴套车,弄得一时颠三倒四,手忙脚乱。
顾卓婷见他慌里慌张,赶紧问道:「吴大哥,这是怎么了?」她此时倒并不
甚担心,心中暗想,就是官军再来,大不了自己再藏进那粪桶里便是,想来也发
觉不了。
驼子顿足道:「刚才带人来的那个衙差,他不是好人,谁要是敢得罪他,不
死也要扒层皮,我先前那般掐他,他一定不会放过我的,以他的性子,晚上肯定
要来寻仇。」
「啊,这……这可怎么办?」她能躲,这屋主又哪里躲得过去,顾卓婷也惶
急起来,「可要逃到哪里去?我…
…我现在哪里出得了城。「
两人一时都默然愁眉,看似都在思量对策,可又哪里想得出来。
「哎,只要再过几个时辰,等寅时一到,咱们兴许就能逃得出去了。」驼子
叹了声,又道:「但愿那吴建仁晚上脱不开身,不要找来。」
两人都暗自祈祷,不觉已是过了戌时,方才觉得肚饿,驼子草草弄了点吃食,
就去院中忙着准备,顾卓婷便留在了屋中休息。
也就到了二更时分,驼子正坐在屋门前看守,忽听得院外传来几声动静,寻
声去看,就见一旁低矮的院墙上爬上一双手来,尚未露头,驼子便知是那姓吴的
寻仇来了,他现如今不要说屋里窝藏了逃犯,便是这姓吴的也不会放过自己,当
真已是穷途末路了,他心中一横,左右不过一死,眼见姓吴的马上就要探身爬将
过来,索性就随手抄了根棍子猫到了墙根下。
那唤做吴建仁的衙差刚翻墙下来,如何能料到底下竟躲着一个人专等着自己,
还未站稳便觉脑后生风,他也不是什么武林高手,若说躲如何能躲得过去,合该
他命中注定死期未至,驼子这一棍挥得太巧,正赶上他脚下打滑身子趔趄,这一
棍恰好擦着他的后脑勺抡在了墙上。
只听「嘭」地一声响,一时泥土飞溅。
「嗯?难道刚才爬墙太用力,这破墙倒了?」吴建仁不疑有他,捂着后脑转
身来看。
两人对眼,俱都一愣,各自都有些发懵。
驼子反应比他快,已经抡圆了第二棍。
吴建仁也反应过来,一边向后急躲,一边去拔腰刀,他脚步踉跄,手忙脚乱,
竟一时没能抽出刀来。
「直娘贼,入驴的畜生,凭你也敢来动手!」他终于拔刀在手,霎时有了底
气。
两人都不懂武艺,只凭意气乱打,一个挥棍,一个劈刀,一个在前追,一个
在后退,驼子豁出了性命,气势十足,那衙差缩手缩脚,外强中干。
「砰」地一声,木棍终于磕上了钢刀。
吴建仁本就握刀不正,又是胡乱挥挡,被一棍打来,正敲在刀身上,顿觉手
里一麻,整条胳膊都被震得直发抖,哪里还有力气拿捏。
驼子见他被自己打落了刀子,又见手中已经断裂的木棍,便随手向他砸了过
去,同时身子一扑,想着要与先前一般将他掐翻在地。
吴建仁此时有了防备,哪会让他轻易得手,两人一时滚翻在地扭打成一团。
两人此时都被激起了血性,都是想着弄死对方,亦都拼出了老命,顷刻间生
死难分。
驼子毕竟身有残疾,体格上就差了一截,缠斗中已被吴建仁压到了身下。
「老子今天说过,不杀了你这畜生,老子就不姓吴。」吴建仁掐着驼子的脖
颈,将先前遭受的白眼憋屈全都发泄在了双手上,只觉心中快意非常,竟是连身
后多了一个人都不曾发觉。
顾卓婷早前正趴在桌上休息,陡听外面动静就惊醒过来,躲在门后一看,正
见两人滚在院中打斗,眼见驼子不敌在地上胡乱挣扎,似乎随时都要掐死过去,
不得不壮起胆子,在门后随便拿了根东西就走了出去。
吴建仁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屋里竟还藏着一个人,加上女子步履本就轻盈,
等顾卓婷走到了他身后都未能得知。
顾卓婷站在他身后,居高临下,看到了地上的驼子已经开始翻起了白眼,她
来不及多想,鼓足勇气,举高了手中之物。
驼子双眼迷离,本以为自己即刻就死,不想隐隐之中看到一个人影,只觉浑
身一振,立时有了希望。
吴建仁忽见驼子眼放光芒,心中疑惑,不觉循着他视线转头看去。
就见在自己身后,一位女子正闭着眼高举双手,女子长得实在好看,美得令
人惊叹,在这夜色清光之中仿佛是刚下凡间的仙子,吴建仁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这才猛然认出女子身份。
「是你……」他惊呼出声。
顾卓婷被他一吓,高举的双手终于落下。
那根东西状如木棍,但顶端却绑了一个铁勾,平常被驼子拿来掏粪之用。
「啊!」一声惨叫,只见那倒勾正好刺入吴建仁的一只眼眶,被顾卓婷一带,
勾出一只血淋淋的眼球来。
吴建仁捂着眼嚎叫着,疼得在地上直打滚。
顾卓婷看着他的惨样浑身颤栗,哆嗦着将那根东西扔到一边不知所措。
好在驼子喘过了气,爬起来去拾了刀,一刀结果了他的痛苦。
一个没伤过人,一个没害过人,两人站在院中,一时都瑟瑟发抖。
……
寅时,五更,天还未亮,一切都罩在朦胧之中。
北城城门,门还未开,一辆驴车就已缓缓驶来,车前,一个驼子弓着腰引着
路,满脸谦卑,不停讨好着:「军爷辛苦,军爷辛苦。」
守门的头目挥扇着一只手满脸嫌弃,捂住嘴鼻上前,绕着驴车象征性地转了
一圈。
驴还是那头驴,驼子还是那个驼子,难不成就车上的这几桶屎,还能变出什
么花样来?
那头目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守卒开门放行。
驴车慢慢驶出城门,没有加快,更没有停下,依旧一路慢慢悠悠,渐渐远去。
等走出去足有半个多时辰,驼子这才在一条山道旁停了下来。
他爬上车,将边上两只粪桶挪开一寸空隙来,挤过去,打开中间的那只粪桶,
高兴道:「顾姑娘,出来吧,咱们终于逃出来啦。」
顾卓婷探出身,果见周围群山逶迤,天地苍茫,一时竟不禁喜极而泣。
「好不容易逃出来,姑娘应当高兴才对。」驼子也是眼眶湿润,心中感慨。
只因两人都太过激动,难免乐极生悲。
就在顾卓婷跨身出来,不想脚下一磕,身子一个趔趄,撞在了前面的一只粪
桶上。
驼子赶忙伸手去扶,可惜已然不及,只见那只木桶一晃,立时翻倒下来,一
时间粪水倾泻而出,恶臭熏天。
两人赶紧躲避,驼子站在外侧,倒也容易,可怜顾卓婷被挤在中间,忙乱中
只得往后躲,她又躲得急,这一退又撞在了身后的粪桶上。
「小心。」驼子赶紧伸手,一下拉住了那只即将倾倒的木桶。
只可惜顾卓婷慌上加错,陡听驼子的这一声喊,竟也下意识伸手去抓,偏偏
她又立足不稳,脚下粪水打滑,一下便摔倒下去,这一抓没能抓住木桶,倒一下
抓住了驼子的那只手,驼子被她一扯,也被带了个趔趄,两人同时摔倒下去,连
同身后那只装满粪水的木桶。
「哗啦……」青的,黄的,成团的,稀烂的,全都铺天盖地,淋了下来。
顾卓婷与驼子倒在车上,被兜头兜脸浇了一身,不及闭口的,还被灌了一嘴。
「呕、呕……」两人狼狈地都从车上逃下来,站在路旁恶心的吐将起来。
……
丛林苍翠起伏,山涧蜿蜒汇聚,清晨,太阳在远山的尽头尚未露面,淡薄如
烟纱的光芒就早已洒落在了这天地之间。
水声潺潺,在一处小潭石滩里,两个赤身裸体的人儿正泡在水里沐浴洗漱。
此时在水潭中,顾卓婷屈腿抱胸,尽可能将自己的身体藏在水中,身旁,驼
子背着身蹲在水里,眼带温情,满脸笑意。
先前两人满身污秽,好在驼子知道此处有个水潭,两人一时也顾不得其他,
当即跳入水里清洗起来。
驼子边洗边脱,很快就是清洁溜溜一条,想到自己尚未见过女人的身子,便
不禁偷眼去看顾卓婷。
身上太脏,顾卓婷刚进水中,身周的溪水就被染的污浊不堪,只得又换地方,
水潭本就不大,慢慢地便往驼子处靠近过来。
「你这样不行,得脱衣服,要不然可洗不干净。」驼子在一边好意提醒。
顾卓婷低头沉思,心中暗想,如今连自己这样的丑态他都得见了,何况又吃
了他的那根东西,这身子给他瞧去还有什么打紧?想罢,便也解衣除裤,把自己
脱了个精光。
两团白嫩随着她动作在水中晃荡沉浮,驼子的一颗心也跟着一起七上八下。
「带上衣服,咱们去那边。」驼子轻咳一声,说完指了指上游,率先而去。
入水口水浅,两人坐在水底,尚不能及胸。
驼子将衣服压在下游不远处,兀自让水流冲着,转身看到顾卓婷漂荡在水中
的半边胸乳,一时心旌摇曳,壮起胆子道:「我来帮你擦背。」
顾卓婷也是担心后背洗不干净,便依言娇羞道:「那就有劳吴大哥了。」
驼子心中大喜,爬到她身后,看着晶莹光滑的肩膀,颤抖着双手搭了上去。
他时常给自家的驴子擦背,却从来没有擦过女人的背。
只觉手上软软的,嫩嫩的,又很光滑,比水中的卵石都要光滑。
驼子一边擦着,一边摸着,随后蓄谋多时的双手终于从腋下钻了过去,一下
就抓住了那两只毫无防备的乳房。
满手的嫩滑,满手的细腻,稍力一握,丰弹无比。
喔——,驼子在心中舒服地呻吟了一声,自己曾经幻想了无数个夜晚的奶子,
今天终于如愿了。
「嗯……」顾卓婷挣扎了几下见没能挣脱,娇怯中便由着他去了。
驼子耸着背,身子紧贴住顾卓婷,在抚摸,在揉捏,在把玩。
顾卓婷耳边听着他的粗喘,后背挨着他的坚实,尤其是胸前的充血饱胀和后
腰处的坚挺硬顶,让她一时有些意乱情迷。
「嗯……嗯……」她心如鹿撞,不知不觉已是轻哼出声。
「顾小姐,你站起来。」驼子收手,扶住她的腰示意她起身。
顾卓婷只道他在水中擦洗不便,自己又被他摸得七上八下,一时不及细想,
逃也似的立时就站了起来。
「哗啦」声中,一个已经起身,一个便即转身。
「呀!」顾卓婷惊呼一声,看着趴到自己胯下的驼子,赶忙捂住下身,「你
……你干嘛呀?」
驼子抬头央求道:「顾小姐,你行行好,让我看看,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
女人的屄是个啥模样,你好人做到底,就让我了了这桩心愿,我求你了。」驼子
一边苦苦哀求,一边伸手去扒拉遮挡的那双素手。
「别……你别这样,不要……」顾卓婷想逃,可一时又挪不开步,却是双腿
早已被驼子紧紧抱住。哎,她叹息一声,无奈道:「那你……只准看,只准看一
眼。」眼见驼子点头,顾卓婷只得红着脸撒开了双手。
看着仰头上来的驼子,那双似要放出光彩来的眼睛,顾卓婷臊的慌忙闭上了
眼。
「啊!」顾卓婷打了个激灵,一下又捂了回去,既委屈又生气,「说好只准
看的,你怎么……」
「我想看看里面,你让我也看看里面吧。」驼子得寸进尺,面对如此妙处,
老实人也得变成无赖。
「看完了里面就得作罢,你不能再胡来。」事到如今,顾卓婷只想着快点收
场。
说完,不等驼子答应,她双手摁住牝户两端,慢慢住两侧拉扯。
粉嫩的双唇渐渐张开,露出里面鲜嫩的肉穴,内里的腔道在层层蠕动,顶上
的肉芽在慢慢生长。
驼子看得痴了,一时口舌生津。
于是他吻了上去,一口含住了她。
「啊……」顾卓婷料不到他会用嘴,她从来没这般被人用过嘴,当初阮成博
虽曾有意,但最终还是作罢了,因为在他心里,像他这样的男人,去舔女人的下
阴,不管那个女人是谁,都是件非常羞耻,非常下贱的行径。
顾卓婷第一次体会到这种被人口的滋味,只觉下身暖洋洋,如沐春风,飘忽
忽,如临海浪,那种酥麻搔痒的感觉,一会儿高起云霄,一会儿又坠入深水,浮
浮沉沉仿佛着不到地一般,直羞得扭腰欲躲,又恨不得去挺胯厮磨,当真是好生
难受,却又好不舒服。
「滋、滋、滋」驼子吃得津津有味,一条大舌在牝户上乱舔乱挑。
顾卓婷感觉自己的整个下身被紧紧裹住,内里似有条肉虫在游走,在顶撞,
终于夺门而入。
「啊……嗯……」她浑身打了个颤,双腿陡地一软,快感如潮水一般席卷而
来。
驼子有些明悟,心中会意,挑开两片粉唇,钻进里面,去顶动,去刮蹭,一
时搅得里面天翻地覆,海浪滚滚。
顾卓婷晕乎乎如踩棉絮,强烈的快感让她直觉天旋地转,忍不住双手一探,
扶在了驼子身上。
就在这清晨的林间,就在这一洼小水潭之中,如此山野风趣里,两个人也渐
入佳境。
此时的驼子,早已扛起了顾卓婷的一条腿,两手托抱住她丰臀,在一边抓揉,
一边狂舔猛噬。
再看顾卓婷,一手扶着他肩,一手撑着他恶心丑陋的驼峰,早已顺从了自己
的身体,在颤抖,在陶醉,在迷失。
咿咿唔唔中,有酥人的呻吟声,有沉闷的舔食声。
水声潺潺,滋生在男人舌尖,流淌在两人脚下。
「啊……嗯……不行了……我……我要去了……啊……」随着她一声酥人抵
死的娇吟,顾卓婷整个人直欲软倒,只觉小腹一阵痉挛,一股热流直泻而出。
「唔、唔、唔」驼子只觉一股激流直灌入嘴里,来不及细想,蹲在底下便开
始大口吞咽起来。
顾卓婷第一次泄身,第一次感受到这种强烈的快感,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极致
的快乐。
她以为自己尿了,不堪之下蹲入水里,羞得掩面而哭。
「你咋了,是不是我弄疼你啦?」驼子也是第一次,只道是自己哪里做的不
对,又见她只顾捂脸摇头,心中更是惶急,「是我不对,你要打要骂都好,千万
莫要再哭了,我……我见你哭,心里着实难受。」
顾卓婷听说这么一说,果然渐渐停了哭泣,哽咽道:「不关你事,我只是恨
我自己,这么没出息。」
「嗳,不就是憋不住尿嘛,有啥好恨自己的。」驼子以为她在说刚才尿了的
事。
「你……」顾卓婷一时气结,她本是在恨自己经不住挑逗,抵不住身体的诱
惑,更是在恨父母惨死,弟弟下落不明,自己不但无所作为,还差点堕入淫欲。
「咱们现在逃出来了,你以后有什么打算?」驼子见她就要恼羞成怒,赶紧
扯开话题。
果然,顾卓婷立时顿住,只觉天地茫茫,哪里有自己的去处,幼弟生死难料,
自己哪里想得出办法,「我弟弟还在城中,当初有位前辈让我先躲起来,答应我
会帮忙寻找,我得等她。」
驼子犹豫道:「可咱们不能再呆在这里了,城门的官爷见我这么久不回去,
说不定要起疑,要是去家里查看,那就什么都藏不住了,还不得出城追来?」
顾卓婷想起昨晚那衙差的尸体尚且还躺在院中,情知他说的在理,不由也慌
张起来,急道:「可咱们的衣服都还没干呢。」
「哎,先将就着,反正这山林里也没什么人。」驼子倒不以为意,起身穿好
后,道:「咱们的包袱还在车上,我去拿来。」
两人出逃,当然带了衣物细软,只可惜这包东西一样被泡进了粪水里,驼子
找了根树枝挑起,见自家驴子兀自站在那儿,不由心中暗想,两人要是骑驴走,
怎么也快不过军爷的马,索性就解了套子,抚了抚驴子道:「以前多有得罪,既
然相识一场,如今有难,咱们就各奔东西去吧。」说完猛地拍了下驴臀,那驴儿
吃痛,嘶昂一声,就沿着前路奔走了。
等驼子回到小潭边,顾卓婷早已穿上了衣服等候,只是那衣物虽有拧干,但
穿在身上到底不爽利,她扭扭捏捏,只觉浑身地不自在。
驼子的一双眼自打来时便没挪开过,那衣服粘湿湿地贴在顾卓婷身上,把里
面什么都透了出来,那份婀娜,那种起伏,身形一览无遗,尤其胸前两团饱满,
绷紧中体态立现,两腿当中处,乌影簇簇,隐约间更显神秘,直看得驼子几欲喷
血,下体立时就挺了起来。
他此时比顾卓婷更是狼狈,湿漉漉的衣服几乎全粘在身上,那话儿一顶,整
个就凸显了出来。
如此显眼,顾卓婷哪能视而不见,娇羞着赶紧转过身去。
驼子的鸡巴更硬了,顾卓婷身后,一个圆润的丰臀儿被勾勒的翘挺异常,肉
墩墩又紧致致,让他忍不住想摸,想掐,想深入。
远山巍峨,层峦叠嶂,林木苍翠,郁郁葱葱。
两人走在山间,脚下早就没了山路,爬到此时,都已汗流浃背,驼子脱了上
衣,光着膀子露着驼峰,顾卓婷穿着湿衣又被汗水一蒸,恨不得也脱个干脆,尽
管是在这深山野林之中,她亦是不敢,只是悄悄扯散了衣襟,让衣物尽量不贴在
身上。
驼子时而走在前,转身偷瞧那漏跳出来的大白奶子,时而跟在后,紧盯那两
瓣晃摆的挺翘屁股,一时心猿意马。
顾卓婷此时哪有力气管他,只当没看见,全都由着他了。
「就快到了,我记得那山洞就在前面。」驼子瞅了瞅四周,确定道。
顾卓婷总算松了口气,看着身后这崎岖险峻,直如自己曾经的遭遇,如此多
的苦难,如今一时得脱,心中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再往前看,一片幽深茂密,
不知前路何处,不禁又彷徨迷茫。
「哎,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看着身旁偷瞄自己胸部的驼子,顾卓婷气恼
的同时,没来由心安了几分,只觉这驼子似乎也不甚难看,不再碍眼了。
两人继续前行,往深山而入,头顶烈日悬空,但愿能替二人照尽魉魍魅魑,
还他们一个朗朗乾坤。
(十一)
「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
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临安,烟雨朦胧的西湖,仿佛被笼罩了一层轻纱,在这一片湖光水色之中,
接天弥漫的水汽与连绵缭绕的云雾交织着,在飘浮,在升腾,湖中,荷叶铺展莲
花盛开,满目的青翠与沁香的妖娆,在这和风细雨里随波荡漾,承露摇摆,江南
的婉约,犹如一幅轻墨淡水的动人丹青,在这一方天地,洇染而开。
湖中画舫往复声乐不息,但堤岸上,却是游人渐少,此时一名少女,高举双
手遮着头顶细雨,一边奔跑跳跃,一边娇喊嬉笑,全然不顾他人投来的怪异目光,
尽管鹅黄的衣衫已被打湿,却丝毫不影响她快乐的心情。
不远处,三个人影尾随其后,鬼鬼祟祟显然不怀好意,当中一位个子最高,
长相壮实的汉子擦了擦满脸的雨水,终于忍不住吐了口唾沫,抱怨道:「大哥,
这野丫头是不是存心戏耍我们,咱们一路跟到现在,可是连毛都没摸到一根。」
那被唤做大哥的年长汉子皱了皱眉,转头问向一旁精瘦矮小的汉子道:「老三,
你怎么看?」那瘦个儿看着年青,也就二十来岁的模样,却长得贼眉鼠眼,此时
回道:「咱们现在也看出来这丫头不简单,看她穿着哪里像个寻常家的,依我看,
咱们还是莫要招惹的好。」那壮汉听罢,立时拧眉瞪眼道:「咋?这就算啦?你
早干嘛去了,现在才说不干?」老三小声支吾道:「我不是怕捅到马蜂窝嘛。」
「那倒未必。」老大摇头道:「看她先前出手虽然阔绰,但又像是不曾见过世面
的,要是官宦家的千金哪会这么没体面。」壮汉点头附和:「可不是,依我看又
是哪个旮旯里的员外郎上京找门路来啦。」老三仍有疑虑,提醒道:「看这丫头,
好像会点功夫。」壮汉嗤笑一声,不屑道:「一个小丫头,便是懂点功夫又能练
得了几年,难道会比当年那位周女侠厉害?」他说到此处,甚是自得,眼见他又
要吹嘘出什么花来,老大赶紧打断他道:「你可别乱来,这么好的货色,那位吴
掌柜一定愿意出大价钱。」壮汉脸皮一抖,似乎对这位吴掌柜极为忌惮,吸了口
气烦声道:「嘿,好不容易碰到这么个标致的妞儿,肉到嘴边吃不到,真是憋死
老子了。」瘦小的老三赶忙赔起笑脸道:「二哥不是还有那位周女侠解闷儿么,
待会儿回去,尽可让她好生侍候就是。」壮汉一听他话顿时鼓起两只鱼泡般的大
眼,叱骂道:「狗屁的女侠,不知脏净的东西,比婊子还不如。」他好似想到了
什么,狠狠吐了口唾沫,末了又骂道:「贱货!」老大不以为然,摇头叹道:
「这位周姑娘经吴大掌柜调教,能让她出面的非富即贵,这等身价,岂是那些青
楼女子能比得了的?」老三赶紧恭维道:「可不是,二哥既有吴掌柜的特许,这
等福气,小弟当真羡慕不来。」壮汉听了,这才脸色稍霁,感叹道:「知人知面
不知心啊,谁能想那姓周的堂堂侠女,竟会是个淫娃荡妇?」老三却是默然,神
色凝重道:「大哥,你说吴掌柜这伙人到底是什么来路?那周瑾虽说不是什么名
门大派出身,可好歹也算小有名气,她就这么甘愿受人摆布?」老大摇了摇头道:
「这伙人深藏不露,我看吴掌柜背后也是另有高人,咱们还是不要牵扯太多,不
然到时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他顿了顿,嗤笑一声,续道:「至于那姓周的为
什么甘愿做个暗娼,难道你就没发现她如今的名声,比以前大了不少吗?」壮汉
嘬了个牙花,不可思议道:「就为了这点名声,什么脸都不要啦?」老大苦笑一
声,叹气道:「到了这般田地她还能怎样,咱们干这些掉脑袋的营生,不也是图
个利么。」壮汉不再说话,当初他用下三滥的手段擒得这位爱管闲事的女人时,
并不知道这是位名传两浙的侠女,等经过一番奸淫,辗转卖给吴掌柜后,这才从
他口中知晓,便是从那时起,兄弟三人自知没了退路只得搭上对方这条大船,由
原来的偷盗改为了劫人。
小雨霏霏,淅淅沥沥,不见停止,反倒越下越大。
何半仙坐在自己的搭蓬下,看着那些未曾被这雨水浇去兴致的才子佳人,望
着伞下那一抹抹动人的婀娜,正试着分辨哪几位是哪家的花娘,哪几位又是哪家
的「女校书」,就在此时,一个人影猛地扎将进来。生意进门,何半仙顿时来了
精神,赶紧坐直身子道:「这位小娘子,是算卦还是测字?」
少女正低头自顾抖着衣衫,听了这话,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这才抬起脸来。
何半仙迎面望去,只觉眼前一亮,不由暗自喝了声彩。
好一个娇俏烂漫的精致丫头!
好一位明艳绝伦的亭亭少女!
仿若误闯人间的花妖草魅,古灵精怪,娇媚可爱,又似落入凡尘的九天玄女,
丰姿绰约,明艳动人。
何半仙一时竟看得痴了。
「铁口神断?好大的口气。」少女瞅了眼边上的幌子,鼓了鼓腮帮,闪着一
对点漆般的双眸,扬起嘴角嗤笑道:「尽说大话,你真个有这么厉害?」何半仙
挺了挺胸膛,笑道:「小可在这儿摆了十几年摊子,不见有人来砸我招牌,想必
还是有几分准的,姑娘若是有意,这样吧,我先赠你一卦,如何?」少女来了兴
致,眉开眼笑道:「好啊好啊,姑奶奶正想见识见识你的本事。」
何半仙倒也不虚,一边递纸笔过去,一边问道:「姑娘是算前程还是测姻缘?
要是想好了就出个字吧。」少女拿过笔也不落坐,随手写了个字,拍手道:「那
就先算算前程。」何半仙取过来一看,凝眉摇头道:「只怕姑娘的将来颇多不顺,
命途坎坷啊。」「哦,怎么个不顺?说来听听。」少女依旧嬉笑言欢,浑不在意。
何半仙道:「姑娘可是江湖中人?」他虽是问,神色间却是自信满满。
「咦,你怎得知道?」少女这才露出一丝的惊讶,她低头瞧了瞧自个儿,骤
然明白,双目一翻不屑道:「就凭我这身打扮?」何半仙摇头笑道:「这天下间
习武之人可不见得全都是江湖中人,这江湖之人却也并非全是习武之人。」少女
暗自点头似觉有理,不禁愈发好奇,歪起脑袋追问:「那你说说,你怎么断定我
是江湖人的?」何半仙指了指桌上的那个字,道:「姑娘请看,你写的这个字,
草字打头,谷字在底,所谓:」草屋片瓦容身,山野谷穴栖人『,正是暗合居无
定所四处漂泊之意,不是乞丐便是行走江湖的草莽中人,我看姑娘决非乞丐,那
便只能是江湖之人了。「
少女嗤了一声,意有不服,撇嘴道:「强词夺理,照你的意思,我刚才要是
写个宝字,岂不得是个金玉满堂的大富之人了?」她还欲再说,似乎是想到了什
么,一下又止住了不言。
「可姑娘偏偏就写了这个『蓉』字。」何半仙叹声道,「时也,运也,命也,
姑娘的将来注定要劳碌奔波,命运多舛。」
少女莞尔一笑,依旧心中无碍,暗道自己的爹爹可是江湖五绝之一,家里又
是钱财不缺,当真便如『宝' 字一般,纵然自己现在赌气离家,难道做爹的还真
不来管自己不成。
少女正是黄蓉,东邪黄药师的宝贝女儿。
黄蓉一屁股坐到椅上,拍了拍那个「蓉」字道:「那你再算算姑奶奶的姻缘,
这字底下的『八人口』,你总该不会说,是我将来会有八个夫君吧?」她说着此
话丝毫不觉为羞,倒像个玩童,眼里嘴角净是戏谑,仿佛就想着看对方怎么出丑,
却如何能想到自己一语成谶,将来果真应了这八夫朵妻之命。
何半仙拈着颌下青须,浅笑摇头,缓声道:「你我薄缘已尽,姑娘若想再算,
请付卦金十两。」
十两的卦金,可谓要价极高,不料黄蓉想也不想,从腰间摸出一锭银子拍到
桌上,「算来听听,姑奶奶的夫君到底如何?」
何半仙面皮一抖,他此前看这少女并无诚意,便胡乱说了个价想让她知难而
退,不成想这丫头还真就拿了钱出来,但自己又哪里会跟钱过不去,当下呵呵一
笑,取了银子收入怀中,这才道:「姑娘前途既明,将来自要嫁个江湖人这才门
当户对夫妻和谐,你也不用失望,听我好好给你算一算。」他喝了口茶,悠然自
得道:「蓉,芙蓉也,独冠群芳,艳美而不自藏,这字既出姑娘之手,也如姑娘
的姿容一般,倒是应了这美艳之名,又有前人称赞芙蓉『犹胜无言旧桃李,一生
开落任东风』,这般坚毅高洁,刚正不屈的风骨,那便是要应在姑娘的夫君身上
了,想来日后你的男人定是位顶天立地,英勇气慨的江湖好汉。」
黄蓉先前听得他夸赞自己美貌,本就心中窃喜,又听他说自己将来会嫁个英
雄般的好男儿,不由暗中点头自觉理所应当,脸上不自禁已是喜笑颜开,一时间
倒是也少了几分捉弄人的心思。
那何半仙见她笑靥如花,姿容绝美,便是看着也觉赏心悦目,正想再说几句
顺耳的好话,陡见她一双妙目忽地泛润水汪,其间媚光闪动,湿意朦胧中,恍惚
间只觉秋波微荡,潋滟妖娆,直教人心乱意牵,心痒难耐,恨不得立时上前将她
好好疼爱一番,好在这种感觉转瞬即逝,何半仙不由心头一震,暗暗吃惊:「好
一个桃花渐欲迷人眼!」正待细瞧,又哪里还有刚才的半分影子,仿佛昙花一现,
转瞬便消失不见。
「这少女刚才分明是桃花之相,怎地又没了,难不成是我眼花?」何半仙心
中沉吟,一时狐疑万分。
这天下之人千千万,每一人有每一人的样貌,虽有相似却绝无相同,因而才
有面相之说,这「桃花渐欲」便是桃花相的一种,此面相者虽好风骚善惑人心,
却与同为淫色的狐媚相不同,一个是诱惑人的魅惑,一个却是蛊惑人的媚惑,桃
花只是随风飘香,狐狸却是淫乱作祸。
此时细雨渐止,黄蓉游心未减,当下起身便走,只把这算卦测字当做游戏一
般,徒留何半仙愣在原地沉思不解。
「臭丫头,这次看你还往哪里跑。」不远处,三人中的壮汉眼见黄蓉的背影
往小道而去,不由心中大喜,赶忙快步跟了上去。
小道曲径通幽,虽僻静却景美,黄蓉漫无目的,一路走走停停,不觉间已不
知身在何处。
三人跟在后面,眼见四周再无旁人,壮汉拔步追上,挡住去路调笑道:「丫
头,一个人玩太闷,不如陪大爷耍耍?」
黄蓉眉眼一弯,脸上顿时挂起笑意,她背负双手,就这般俏生生立在当中,
笑嘻嘻道:「好啊,我正无趣,你想怎么玩呀?」
壮汉见眼前女子没有丝毫的胆怯,不禁一愣,暗中嘀咕:「莫不怕是个傻子?
难不成是陷阱?」他下意识睃了眼四周却并无发现不妥,为免节外生枝,当下对
同伴使了个眼色,哈哈一笑走将上去道:「好说,这天底下恐怕没有比这男欢女
爱更好玩的事啦。」他说着已到近前,话音刚落,猛地抬手直扣黄蓉肩头。
眼见一只大手往自己身上抓来,黄蓉依旧嘻笑连连,不但不闪不避,反而挺
身前凑跃跃欲试。那壮汉见她如此不由双目一凝暗道不妙,可他毕竟功夫不到家,
这使出去的力一时间又哪里收的回来,手掌甫一交触,便听「啊」
地一声惨叫,就见那壮汉仿若被什么东西咬到了一般,猛得缩手退了回去,
捂着手掌一时疼得连背都佝偻了起来。
「老二,咋回事?」那年长的老大明明见这少女不曾动作,便让自己三人中
功夫最好的老二吃了亏,心中不由大惊,赶忙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挡在胸前,他
弯腰蹬腿,作出豹突之势,眼中余光却不时偷瞄周围四处,想着一旦事有不利,
便要立即逃走。
「妈的,这丫头身上有刺,疼死老子了。」那壮汉缓过劲,握着鲜血淋漓的
一只手,一边扯下腰带胡乱包扎,一边紧盯黄蓉,忌惮之余,一时竟不知该如何
出手。那老大听他这般说,料想是这丫头穿了什么防身之类的护甲,心里反倒放
松下来,当下出声喊道:「她身上有护甲,你攻她下三路即可。」壮汉听得他提
醒也反应过来,嘿了一声道:「瞧我这脑子,老子怎么没想到。」他见黄蓉犹自
笑嬉嬉地束手傲立,心中愈发恼怒,不由甩了甩受伤的手掌,呲牙道:「别以为
穿了护甲就有恃无恐,哼,等老子扒了你这身刺猬皮,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说着便又气势汹汹的大步迎了上去。
黄蓉自小练武,虽时常偷懒耍滑,但毕竟家学深厚为人又机敏聪慧,眼下便
是有十个这般的壮汉亦是伤不得她半毫,此时见他抬腿来踢自己膝盖,嬉笑间倒
也不慌不忙,她半转侧身,足尖只稍一点,当即便踢中了他腿弯处的穴道,等壮
汉腿上酸麻收不住力堪堪扑倒之际,黄蓉早已闪到了他身后,不由分说,照着那
撅起的屁股就是抬腿一脚,这一脚黄蓉可是使全了力气,直踹得那壮汉飞扑出去,
摔在地上足有几丈之远,口中更是啃了一嘴的污泥,连牙齿都被磕掉了一颗。
「哈哈,恶狗扑屎,的确好玩。」黄蓉拍手大笑,走上前去一脚踩住壮汉的背心,
戏耍道:「你这大狗这么爱咬人,姑奶奶今天非拔光了你的牙不可,叫你以后还
敢不敢再乱咬人。」她一边说着,一边从踩住的腿上抽出一把分水峨眉刺,用剑
身拍了拍地上男人的面颊,嬉笑道:「还不快把你的狗嘴张开。」
底下的壮汉此时只觉后背上仿若压着一尊石像,加上自己的一条腿知觉全失,
哪还不明白这是踢到了一块铁板,俗话说大丈夫能屈能伸,当下赶忙求饶道:
「女侠饶命,是我这狗眼不识真英雄,还请女侠大发慈悲,饶了我这条狗命吧。」
他一边磕头,一边竟呜呜地哭泣起来,模样甚是可怜。
黄蓉撇了撇嘴,嗤声道:「大男人还哭鼻子,真不知臊,我又没说杀你,不
就拔几颗牙么,瞧把你吓的。」壮汉讨饶道:「没了牙小的吃不了东西,不吃东
西,小的就会饿死,还求女侠饶过小的吧。」「那我可管不着,又不是我饿死。」
黄蓉将剑尖抵住他脖颈,又逼迫道,「再不张嘴,我可要刺啦。」她虽年纪尚小,
但从小被父亲带大,哪里会是个心慈手软之辈,只待对方一个不老实,她便真要
扎将进去。
站在不远处的老大见这小姑娘厉害,哪还敢轻举妄动,他倒也干脆,扑通一
声就跪了下来,拱手讨饶道:「不知小仙子下凡,我等多有冒犯,还请仙子高抬
贵手,饶恕我等。」那作为老三的青年立在一旁惊得目瞪口呆,他想不到自己的
大哥还能这么的——无耻。
「喂,你这老头真不要脸,不过话倒是蛮好听。」黄蓉听他称作自己仙子,
心中自然欢喜,正想着要不要就此放过他们,陡听那青年叫了声「小心」,她不
愧为机敏过人,动念奇快,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她足尖一踩,侧身飞跃而起,
犹如一只轻盈的小雀,在壮汉头顶打了个旋儿,轻轻巧巧便落到了另一侧,此时
再看原先那边,尘粉漫天,飞飞扬扬,却是底下那壮汉趁着她不备,撒了石灰出
来。
「哎哟!」那壮汉被黄蓉在背上一踩,看似无力,实则暗藏内劲,直疼得他
嗷嗷大叫起来。
原来他先前哭饶卖惨都是假装,就等这一时,黄蓉当下动怒,气鼓鼓道:
「你可真不知好歹,还敢跟姑奶奶耍阴招,作死么?」说着,挺出峨眉刺,一下
扎进了壮汉的脖子,出手竟是毫不迟疑。剩下两人见她这般心狠手辣,悚然一惊,
当下转身发足奔逃而去。黄蓉也不追赶,拔出峨眉刺在壮汉身上擦拭干净插回脚
上,这才仿佛没事一般,施施然离开。
临安,不愧为繁华之地,四方之民,俱云集于此,城中八街九陌,店铺林立,
街上往来商贾,络绎不绝,便是金发碧眼的胡商异族,也是不少鲜见,那些琳琅
满目的珠玉珍宝,色彩纷呈的绫罗绸缎,各相争比奢华,当真是集四海之珍奇,
会寰区之异味。如此热闹的地儿却也有清静幽雅之所,这如意楼便是其中之一,
寻常之人难得其入,更不知其买卖为何。
此时,一辆通体雕花的马车徐徐而至,在楼前停将下来,不刻便从车里走下
一位年轻的公子哥儿,径自往楼内而去。尚未进门,便有门丁迎上前来,口中唱
诺道:「衙内今日怎么得便亲自前来,小的惶恐,只怕招待不周。」
那公子哥被接进门去,问道:「吴掌柜可在?」门丁忙迭声应道:「在在在,
小的这就去通报。」说着将贵客引到二楼雅间坐了。不待多时,便有一个肥胖的
中年男子进得房来,笑道:「袁公子今日得闲,莫不是咱家的李大小姐又使性子
了?」男子哈哈一笑,道:「有吴大掌柜在背后牵绳,她就是使些小性子,那也
是情趣。」他顿了顿又道:「只是连日来玩耍,有些着累罢了。」吴掌柜道:
「你怕不是累,又是腻了吧?」那公子哥道:「你也知我脾性,是个喜新厌旧的
主,女子在我眼里,不过是身上的衣服,刚穿尚觉新鲜,久了难免想着要换。」
吴掌柜摇头笑道:「公子此次来,是来挑衣服?」男子迟疑道:「最近听闻户部
侍郎许大人的府上,藏了位风华绝代的美娇娘,不知可有其事?」吴掌柜肥脸一
颤,强笑道:「衙内说笑了,既然是许大人府上的秘事,我又如何得知。」那公
子哥轻笑一声,斜睨道:「怎得,是怕我出不起价?」吴掌柜叹了一声,道:
「那女子是他心中的魔障,可不比性命重要,我劝衙内还是打消了念头为好。」
那袁公子笑道:「想不到许老儿还是个痴情种,被你这么一说,我倒更来了兴趣。」
吴掌柜苦笑道:「衙内这又是何苦,那女子不过是寻常之人,只因许大人年轻时
她尚幼齿,这才一直成了他心中的执念,真要说起来,那女子也不见得有多貌美。」
袁公子听罢,正将信将疑,又听吴掌柜说道:「说起美貌,昨日我那几个帮闲的
在西湖边上碰着一个小姑娘,那容貌被说的天上仅有地上绝无,也不知是真是假。」
那袁公子眼中一亮,立时来了性致,但见掌柜神色,忙诧异道:「不曾得手?」
吴掌柜道:「何止,还被宰了一个。」
袁公子心中一动,道:「莫不是和那姓周的一般,也是江湖侠女?」吴掌柜
点头道:「只怕是了,而且听逃回来的讲,功夫异常了得,怕不是比周女侠厉害
了不知多少倍。」袁公子这才惊异道:「难不成是哪个名门大派的?这可好,本
公子还尚未尝过这些个名门侠女的滋味。」吴掌柜摇头道:「衙内还是小心为妙,
这些个大门大派出来的,可不比姓周的这种野路子,只会沽名钓誉,那当真是没
一个好相与的。」那袁公子嗤笑一声,不屑道:「那又如何,难不成还敢和朝廷
作对?惹恼了我,平了她的山,灭了她的派,你只管说,这女子现在在哪?」
却说黄蓉此时正在城中游玩,她初次离岛,知临安繁华热闹,便直奔此地而
来,尚未玩够岂会轻易离开,她东游西逛,看到好玩的就上去凑个热闹,遇着好
吃的就停步买些品尝,转眼已是华灯初上,这千灯万火,直耀如白日,买卖依旧
不绝。
黄蓉一路信步游玩,正高兴间忽听得一声尖叫,「抓贼啊!」声音落处骚乱
顿起,人头攒动中,隐约便见一人匆匆往这边跑来,眼见不刻就要撞到自己身上,
黄蓉不待闪避,又听一声娇叱从上方传来,「贼子,往哪里走。」
抬眼处便见一个白影从旁边酒楼上跳跃下来,堪堪落在那人跟前,却是个白
衣白裙,身姿绰约的女子。「臭娘们,滚开。」那汉子收不住脚,伸手急推。女
子哼了声,侧身闪开脚下一带,同时伸手拍掌,使了招「顺水推舟」,招式简单
却是管用,那汉子一个趔趄顿时扑倒在地,被那女子一脚踩住动弹不得。黄蓉看
着眼前这熟悉的一幕,甚合心意,又见这女子面目柔婉,姿容秀丽,不由拍手道:
「打得好,把他的手也砍下来,看他以后怎么偷东西。」那女子眉头一皱,暗道
这小丫头果然心狠手辣,口中却笑问道:「小妹妹,那你说是砍他左手,还是砍
他右手呢?」
黄蓉不假思索道:「当然是全都砍啦,这种人,不能给他留念想。」女子摇
头叹声道:「他虽可恶,但罪不至此,朝廷自有法度,咱们还是把他留给官府处
置吧。」正说间,两名官差也已赶至,当中一人拱手道:「原来是周姑娘,有劳。」
另一人也笑道:「这贼子倒不长眼,敢在周女侠眼皮底下惹事,活该倒霉。」那
女子与官差客套了几句,等见他们离开,这才又对黄蓉笑道:「小妹妹长得真是
俊俏,我看着都觉欢喜,若是无事,不如陪姐姐上去坐坐,吃点宵夜可好?」黄
蓉自是点头答应,那女子又道:「我叫周瑾,妹妹你呢?」黄蓉双眸一转,俏皮
道:「我啊,你就叫我莲儿吧。」她怕爹爹来寻,这才不想留下自己的真名,倒
也并非有意欺瞒。
两人落座,周瑾唤来伙计添了几个小菜,吃喝间言谈甚欢,黄蓉虽打小听惯
了父亲讲的那些江湖趣闻,但此刻再听这位姐姐的种种冒险亲历,一时也觉心潮
起伏,欣然向往。这周瑾有意迎合,相谈自然极是投机,二人说说笑笑,不知不
觉已漏尽更深,周瑾这才起身抱拳道:「莲儿妹妹,今日相聚也是缘份,姐姐很
高兴,但天下无有不散的筵席,咱们也到分别的时候啦。」黄蓉有样学样,亦是
抱拳道:「那咱们就后会有期啦。」说罢,两人四目相对,一同咯咯娇笑起来。
周瑾离开酒楼,拐了几个街角,又转回酒楼后门,这才施施然走到一间房前。
门口站着一人,虽是护院的装束,但周瑾却知他以前的名头,恭恭敬敬行了礼这
才推门进去。房内已有人等候多时,当中一人正是那袁姓公子,见她进来,忙招
手道:「周女侠,来,这边坐。」她脚步一顿,下意识看向另一侧那位肥胖的中
年男子,只听那吴掌柜道:「既然是衙内相请,你还不快快过去。」周瑾这才低
眉走近,屈身轻轻虚坐到这位衙内腿上。
袁公子顺势将她搂抱住,一只手已攀上了这位女侠的胸脯,先前还在街上出
手锄恶的侠女,此时竟如妓妾一般,柔弱的任他施为。
「那小妮子是何许人,可打探清楚?」袁公子一边揉着周女侠的胸,一边开
口问道。
周瑾摇头道:「这小丫头甚是机警,家里的情况没有透露半点口风,我只知
道她此次是偷跑出来,嗯……」她话音刚落,猛觉胸前一紧,忍不住闷哼出声。
袁公子面上不悦,手己伸进周女侠的衣襟,狠狠掐住了她的一只奶子。
惩戒小恶人的周女侠转眼就被大恶人惩戒。
吴掌柜双眼一眯,开口骂道:「没用的东西,你说你除了这身肉,还有什么
用?就算那小妮子不肯说,难道你就不能将她挽留下来在此投宿?」
「奴婢……想过,但我怕……怕她起疑,坏了……公子好事。」周瑾咬牙忍
耐,一张俏脸己是泫然欲泣。
吴掌柜这才点头道:「那小妮子功夫了得又机警过人,你谨慎些倒的确没错。」
袁公子看了眼吴掌柜,知他虽是责问其实是在为怀中女人求情,便松开手道:
「那接下来怎么办?」他倒不是怕这吴掌柜,只是有些忌惮吴掌柜背后的那些人。
吴掌柜道:「公子放心,这么晚了料想那丫头也不会离城,只要不离开这临
安城,她要投宿想必也不会舍近求远,附近的酒店客栈我早己留了人手,只等她
一入住,定逃不出我的手掌。」
袁公子这才脸色稍霁,笑道:「不愧是吴掌柜,怪不得连我家那老头子也对
你赞赏有加。」
吴掌柜肥脸立时挤作一团,谦卑道:「能得府尹大人赏识,让在下真是受宠
若惊。」
袁公子笑道:「好说,那咱们现在就等好消息吧。」他说着拍了拍怀中女子
的后背,又道:「趁此空闲,就有劳周大女侠先替本公子热热身吧。」
周瑾听罢,乖巧地滑下身去跪到男人腿间,熟练地掏出他男根,俯首凑唇,
轻轻将它含住。
袁公子舒服地吁了口气,看着底下周大侠女那张讨好奉迎的俏脸,他心中一
时惬意无比。
刚刚安静下来的房中,立时嗞啧之声大作。
周女侠毫不羞耻,当着另一人的面,在给男人吞吐吸吮。
门外,那中年汉子脸上露出一丝鄙夷,心中却躁动起来。
(十二)
却说黄蓉从酒楼出来,站在依旧喧闹的街市中不免有些意兴阑珊,她漫步闲
逛了一阵,最后还是决定投宿休息。
找了家客栈进去,掌柜的正坐在柜台角落发呆,见有客光顾只是嗫嚅了下嘴
唇却不起身招呼,倒是一旁的伙计,双眼一亮赶忙热情的过来接待,「姑娘可是
打算住店?」黄蓉丢出一粒碎银,点头道:「来间上房,要最好的。」那伙计双
手兜接住银子,低头哈腰道:「好嘞,天字一号房,小的这就安排。」
跟着伙计上了楼进到房中,等点亮桌上的烛灯,黄蓉打量一圈倒也满意,见
角落屏风后置放着浴桶,不由心中一动,吩咐伙计道:「去打些香汤上来,还有
别忘了给我砌壶好茶。」伙计应声而去,不刻便拎了壶茶上来,黄蓉倒了杯闻了
闻,茶算不得好茶,倒也没有蒙汗药之类的怪味,不由心中哂然,暗道父亲危言
耸听,这寻常百姓家做的生意,哪里来的这许多江湖险恶。她当下放心,一边看
着伙计来回忙着取水,一边慢慢啜饮。
「客官,水备好了。」伙计拎着木桶累得呼呼直喘,却依旧站在门口不走。
黄蓉走上前,探手入水搅了搅,但闻桶中异香扑鼻,不由问道:「好香,这
是加了哪些汤药?」
伙计面有得色,自夸道:「这可是咱们店里特制的香汤,除去五香,当中还
加了不少的好药,我可不能告诉你。」
黄蓉掬了一捧放在鼻间闻了闻,嗤笑道:「不就是香草,嗯——」她顿了顿,
迟疑道:「还有水香?」
伙计惊异道:「姑娘好生厉害,这都能闻得出。」
黄蓉展颜一笑,她自小便被父亲教授医卜星相,虽未样样精通,但粗浅的医
药道理还是知道一些,此时听得他夸赞,不由心中窃喜,生出几分自傲来,「瞧
把你们稀罕得,有什么大不了。」说着抛给他一钱银子,笑道:「待会儿我洗澡
你可别打什么歪主意,要是敢来偷看……」她伸出两指一戳,露出一副凶恶的模
样,「小心姑奶奶挖了你这对眼珠子。」那伙计吓得赶忙摆手道:「不、不、不。」
黄蓉见他如此害怕,一时倒起了玩心,笑盈盈道:「是不想呢还是不敢?难道我
不好看么?」这种话若是寻常女子避之尚且不及,但她从小在岛上长大,又自幼
受父亲薰陶,对道德礼法本就视若无物,此时说来竟丝毫不觉为意。那伙计见黄
蓉一张宜嗔宜喜的俏脸,不禁呆了一呆,脱口道:「好看,好看极了。」他话出
口,才觉失言,赶紧低头又道:「小的不敢,不敢。」黄蓉咯咯娇笑一声,这才
摆手道:「去吧,把门关上。」
听得伙计下楼,黄蓉上前扣了门栓,这才躲到屏风后面,开始脱衣。
随着衣衫褪尽,一具雪白的胴体显露出来,曼妙的身姿起伏有致,骨肉均匀
却又曲线诱人,肌肤娇嫩,细若凝脂,犹似粉雕玉琢的一般,小蛮腰秀挺又不失
柔美,一双浑圆的大腿紧致匀称,翘臀丰润,椒乳挺拔,仿佛全身上下,每一寸
都透着青春,每一处都散着活力,尤其当中一点漆黑,神秘却又分外让人为之向
往。如此美妙的身体,配上她绝丽的容颜,当真是世间罕有,便是和圣在世亦要
坐怀其乱,佛祖下界也得动了凡心。
袁衙内不是和圣,更不是佛祖,所以当客栈的伙计将昏睡在浴桶内的黄蓉扛
到他面前的时候,袁公子便迫不及待的剥去了临时裹在她身上的衣服,赤裸的黄
蓉再次被一览无余地呈现在了另一个男人面前。
「喔——」袁公子舒服地颤抖一声,坐在床边,已是伸手握住了黄蓉的一只
胸乳,入手丰弹坚挺,柔滑异常,虽未完全长开,倒也能覆掌一合,他心中激荡,
伸出另一只手去,将剩下的那只也一齐抓住,就再也舍不得放手,立时肆意的抚
捏揉搓起来。
黄蓉一对雪嫩的椒乳开始在他的掌中变化多姿起来,时而鼓胀,时而扁圆,
转眼又扭曲成各种形状,在饱受风霜之中,顶上那两朵嫣红亦如梅花一般,渐渐
绽放开来。
「咕嘟」,随着一声吞咽,粗重的呼吸在耳边响起,袁衙内正自陶醉,不禁
心中一顿,面前女子虽为一等一的绝色,但自己何至于如此不堪?他疑惑转头,
这才发现那名伙计尚还站在自己身后,正伸着脖子探着头往床上猛瞧,不由嗤笑
一声,道:「你这奴才,想必来的时候早过足了手瘾,怎的,难不成还想来试试
深浅?」伙计赶忙躬身道:「岂敢、岂敢,小的就是吃了豹子胆也不敢染指公子
的猎物。」袁衙内此时一颗心全在黄蓉身上,早已按耐不住,哪里真个计较他是
否有所染指,开口骂道:「还不快滚。」那伙计却不急,接着道:「掌柜的有吩
咐,让小的提醒公子,此女功夫厉害,一定要将她戴上手铐脚链,免得待会儿畅
意处,枉送了性命。」说罢便径自走了。
袁衙内心中一凛,颇以为然,美色虽好,但自家性命更为要紧,想到此处,
他赶忙爬上床掀开被褥,从床板四角处各拖出一副镣铐来,将黄蓉双手双脚都锁
了,这才放心。看着被自己四脚大开绑在床上的赤裸黄蓉,他淫笑一声,和衣便
扑了上去,「小美人,公子疼你来啦。」
袁衙内趴在黄蓉身上,好一顿乱亲乱摸,可怜黄蓉尚自昏迷,哪里会有反应,
等他过足了一番手瘾不免也觉索然无趣,不由起身脱光了自己,握着那根挺而不
坚的阳具,一脚就跨到黄蓉头前,蹲身道:「美人儿,来,先来尝尝本公子的宝
贝。」他说着托起黄蓉螓首,将男根顶到她唇边,挨着一对丰润的唇瓣便开始厮
磨起来,擦了一阵,又挑开她的唇齿,屁股一挺,直插了进去。
阳具抵着黄蓉的舌苔深滑入里,不刻便挤塞进了咽喉,若不是她此时无甚知
觉,只怕这一下就能让黄蓉背过气去,小嘴里虽柔润异常,但到底口舌不灵,又
有牙齿相嗑,袁衙内不便抽动,但觉阳根裹在一片柔软温润的紧仄里,依旧让他
舒爽无比,低头再看底下这天仙般的美人儿,此刻却埋在自己胯间含着自己的屌
儿,更是让他畅快非常。不意间想起同为侠女的周瑾,他心中一动,邪笑道:
「美人儿,等日后那吴老鬼将你驯得乖顺了,本公子定来尝尝你这美人盂的滋味。」
想到将来有朝一日,自己便可像对那周女侠一般,在这位绝色美人的嘴里任自吐
痰撒尿,这种变态的快意一时让他心潮澎湃,不由摁住黄蓉的脑袋摇晃碾磨起来。
黄蓉昏昏沉沉恍若梦中,仿佛回到了孩提时在海里戏水的光景,一会儿如被
小鱼啄食浑身酥痒,一会儿又似浪花拍面满脸咸湿,正飘飘荡荡心中舒服,忽又
觉身子发紧,似被海草缠住瞬间拉入水里,顿感呛水异常不能呼吸,她想挣扎,
可巨浪汹涌而至,立时将她甩得天旋地转不能自己。
此时再看黄蓉,只见她双眉紧蹙睫毛乱颤,鼻翼翕张气息渐促,饶是如此,
却始终还是不得将醒。
她口里堵着肉屌,又被男子劈头盖脸的闷在胯里,一时间,已是不自觉喉头
滚动吞咽起来。
「喔……」袁公子浑身一颤,舒爽地呻吟了一声,感受着阳根顶端夹在内里
嫩肉中的蠕动与裹吸,阵阵酥麻入骨的快感立时涌将上来,顿觉脑中一热,一股
恣意的兽性瞬发而生,他本就视女人为玩物,哪里懂得什么怜香惜玉,当即忍不
住伏下身去,把黄蓉的螓首压在胯下,挺动起屁股尽管发泄。
「叽咕、叽咕、叽咕……」随着阳根的肆意冲撞,黄蓉虽无知觉,口里却本
能的生出许多津液来,抽动间,一时搅声大作唾液横飞。
「啪、啪、啪……」男人的小腹叩击着黄蓉的脸面,不断发出肉击的闷响。
袁公子趴伏着,耸着屁股将黄蓉的小嘴当作肉屄一般的在抽送。
湿黑的阳根夹在洁白的贝齿间飞快进出,虽有刮擦之感倒也并无大碍,前端
顶着柔软卷在一片温润紧箍之中,随着嫩肉的律动在磨蹭,在吞噬。
袁公子屁股耸得欢实,肉屌直进直出,在黄蓉嘴里翻江倒海,直顶得黄蓉秀
颈弯折俏面微仰,一时间唇肿舌歪,口角流涎,是再也合不拢嘴。
「嘶……啊……」强烈的快感让袁公子一时舒服透顶,许是先前就已被那位
周大侠女吮得精巢不稳,此时再经这番刺激,终于精关失守,阳水犹如缺堤的江
河一般,瞬时喷薄而出。
「呃、呃、……」袁公子伏在黄蓉头顶闷哼连连,跳动着男根将一股股阳精
全注进了黄蓉的咽喉,随即顺着食道滑进她肚中。
可怜黄蓉,尚在昏迷便被陌生男子灌了一肚子的阳精,若是事后苏醒,也不
知要如何作想。
袁公子长舒了口气翻身下来,看着那些不及灌入的阳精从这美人儿的口里倒
流出来,这股玷污美人的满足感,让他一时快意无比,当即坐起身,在旁边柜架
上一阵翻找,从满架子的一堆瓶瓶罐罐中,寻出一粒丹药来吃了,这才心满意足
的躺下休息。
此时再看这间屋舍,陈列奇特,除了一排排琳琅满目不知名物的柜架,尚有
几张稀奇古怪的坐椅和软榻,也不知拿来何用,但见其形状样式,只需稍加猜测,
又不禁让人为之耳热心跳。
此处便是如意楼的如意窟,专为行欢交合之所,其间各种淫药奇材,应有尽
有,正可谓:「入了如意窟,财身两空枯。」却是一点不假。
如意楼有三层,就在二楼袁公子肆意凌辱黄蓉的时候,三楼另一间房中,周
女侠跪坐在吴掌柜腿旁,如一条乖顺的小狗,此刻正仰着俏脸小心翼翼问道:
「主人为何不应了衙内?难得他肯专情那丫头,咱们若是成全他,将来如意楼的
买卖岂不顺利许多?」吴掌柜长叹一声,抚了抚她的头顶,道:「你呀,还是想
的太简单,咱们开这如意楼,难道真的只是为了买卖?」他话中一顿,沉吟道,
「要说买卖也无不可,但绝非是你想的那般为了钱财,教主志向远大,小小的江
湖之地哪容得下他的抱负。」他接着又道:「再说那丫头资质不俗,若调教得当,
日后定能大用,袁庆虽为衙内,但真有要事,他又如何做得了主。」周瑾道:
「他虽无实权但到底是府尹大人的儿子,真要有个事,他父亲不至于置之不理吧?」
吴掌柜摇头苦笑道:「你当这些个做官的这般好说话?万一真的事有不及,别说
那位府尹大人翻脸不认人,就算是他这个儿子,到时也舍得大义灭亲。」他嗤了
一声,讥笑道:「可笑那帮欢喜教的娘们,还妄图用男女之事来牵制这些官员,
真是被干糊涂了。」周瑾心中黯然,自己又何尝不是被他拿来巴结权贵?至少人
家还有个名份,虽是小妾,但要是碰到个会疼人的,还不一样过日子?总好过自
己这般被送来送去,连个婊子都不如。
吴掌柜见她低头不语,伸手抚住她头顶道:「你不一样,我也不舍得让你这
么辛苦,只是现下咱们手头找不出比你更出色的人了,只好委屈你,将来教中论
功行赏,定不会亏待于你。」周瑾轻轻靠住他腿,叹声道:「还是辛苦点好,我
也没觉得什么委屈不委屈的,要是真闲下来,我反倒要害怕。」一个没利用价值
的药奴,恐怕离死也就不远了,这一点周瑾倒是能想得明白。吴掌柜知她一贯乖
巧,有心爱护,当下便安慰道:「放心吧,到时即便我解不了你身上的毒,但保
你周全想来问题不大。」周瑾听了,果然展颜笑道:「还是主人最疼瑾儿了。」
她说罢伸出一只手去,径直握住了他的男根轻轻撸动起来。
周女侠媚眼如丝,脸上春情涌动,咬着唇角就要去解他的裤带,却不意被他
伸手拦住。只听吴掌柜道:「你我之间,无须如此,有这个心就好。」他拉起周
瑾,让她坐到自己腿上,这才又道:「先前那个伙计,你看此人如何?」周瑾枕
着他肩思虑了片刻,道:「瑾儿看着平平,没觉出什么不同,但既然能入得了主
人眼中,想必定有他的过人之处。」吴掌柜道:「我欲将他收入门下,你觉得如
何?」周瑾这才讶异,直起身勾住他的脖颈,问道:「他不是本教中人?」吴掌
柜摇头道:「他是城南四虎的人,这恶虎帮虽在本教眼中不值一提,但到底在这
城中经营日久,有些事交给他们去办倒容易许多。」周瑾疑惑道:「主人若想控
制恶虎帮,直接找那四虎才是,为何却找上这无名小卒?」「去控制四虎?」吴
掌柜笑道:「那跟咱们直接吞了恶虎帮又有何区别,况且这背后的主家依旧会弄
个五虎、六虎出来。」周瑾一时想不明白,奇道:「那主人收他又是为何?扶持
他尚且费力不说,何况将来是否能堪大用还得两说呢。」吴掌柜叹道:「这儿毕
竟是天子脚下,本教的名声又不太好,若不是有这如意楼做幌子,只怕这些个权
贵官老爷们没人会愿意与咱们牵扯。」他凝神沉思,一只手却无意识地抚上了她
的胸前,一边揉捏着,一边续道:「我收他也是一时起念,权当是在那边钉颗棋
子,一来看看有没有机会打进恶虎帮,二来也是想盯一下与他们接触的欢喜教究
竟都在做些什么勾当。」周女侠拗着腰挺起着胸脯,奉迎着他的手掌,酥声道:
「那主人还将他带进如意楼,就不怕被有心之人留意了去?」吴掌柜呵呵笑道:
「所以我才挑他这个无名小卒啊,说起来他能不动声色当着那丫头的面下毒,就
凭这份胆识,这人也是个可造之材。」周瑾跟了他这么久,料想此次定对自己有
所安排,便乖巧道:「可有瑾儿用得着的地方?」吴掌柜松开手上那团软肉,轻
抚住她的俏脸,道:「有咱们瑾儿这般的美貌,要臣服区区一个小卒还不是手到
擒来?以后他的一应事务,我可就全交给你啦。」周瑾吃了一惊,脱口道:「我?
这怎么行。」「怎么不行?」吴掌柜扶住她,语重心长道:「你呀,也该学会独
挡一面了,以后你尽可收些自己的人,忠心可靠的也好,贴心的面首也罢,我都
不来管你,我只盼着将来万一我有了不测,你至少也能够自保。」
周瑾一怔,听出他话里的真心,没想到他是真的在替自己着想,不免心中感
触,想到自己当初落入那几个贼人之手,受尽凌辱,想死又不敢,后被卖进这如
意楼,受他百般折磨,再想死却又不得,直到麻木,心死,再到自暴自弃,自甘
堕落,最终她习惯了,「既然反抗不了,那便这样吧,怎么活还不是活?」她这
般想着,自此不再去想什么希望,她没了羞耻,她可以任由那些男人在自己身上
发泄,只要不让自己再受那些蛊毒之苦,不管是什么样的男人,什么样的要求,
她都无所谓了,什么肛交、群戏做个性奴,什么吞痰、喝尿沦为美人盂,那又有
什么关系呢,便是那个使她变成如此地步的罪魁祸首,她都可以甘心侍奉,她认
命了,甚至觉得也许自己本性就是如此。
对于眼前这个男人,她曾经恨他怕他,可唯独没有今日这般担心他,她心中
莫名,想到万一他真的出事,自己实在不知要怎么办才好,不由感到一阵心慌与
无助,只得轻轻低头埋进他的怀里,不安道:「不,主人不会有事的,瑾儿不许
主人有事。」她用自己一张俏脸摩挲着他的胸膛,方才知道自己怕是再也离不开
他了。
吴掌柜轻拍着她的后背,亦是心中复杂,他无儿无女,虽不至将怀中女子视
为已出,但到底还是有了感情的,他虽是万毒教的人,实则却是与她同病相怜,
又何尝不是受蛊毒之苦?他拍了一阵,柔声安慰道:「别担心,再熬一年,等教
中大典的时候,我就替你去向李长老求解药,到时海阔天空,你想去哪里,去做
什么都可以。」周女侠点点头又摇摇头,娇声道:「我不去,到时我哪儿也不去,
我就要在这陪主人,一直陪着主人。」她轻轻抬头,一张俏脸春情涌动,含情脉
脉的一对美目都似要沁出水雾来,她声软酥骨,妩媚娇态道:「主人,瑾儿想要。」
说着已是凑首上前,吻住了男人的双唇。
两人四唇相交舌齿相叩,纠缠着,吮吸着,品尝着对方的唾液津香,如此深
吻一阵,周女侠已是双颊晕红细喘吁吁,只觉浑身发软情动非常,她滑下身,跪
到了男人腿间。
吴掌柜这次没有拒绝,由着她将自己的裤子脱了。
看着眼前这根正在积蓄力量的男根,周女侠轻启朱唇,一口便含了上去。
「唔……唔……嗯……」她含住肉屌吞吐吸吮,她吃得很认真,也吃得很享
受。
那阳根进在她嘴里,不刻便直挺如柱,周女侠感受到他的坚硬,立时螓首一
压,张开喉咙将这肉屌从头到尾整根都吞了进去。
「喔……」吴掌柜舒服地呻吟一声,不觉挺了挺腰。
两人心意相通,周女侠立马耸起脑袋,开始深吞狂吐,次次触底,次次尽根。
「嗞咕、嗞咕、嗞咕……」阳根沾满着口水油光发亮,周女侠口角流涎吞得
稀里哗啦。
吴掌柜纠起脸舒着眉,被阵阵强烈的快感弄得手足无措,神色失当,「哦…
…你慢着点儿,嘶……轻点。」
周女侠没有听他的话,这是她唯一可以不听他话的时候,因为她懂他的快乐,
因为她才是专业。
「咕啧、咕啧、咕啧……」周女侠含着肉屌吞吐得更快,更用力了,她将自
己的脑袋一次次砸向他的胯间,鼻尖一次次埋进丛乱的阴毛堆里,她即便再专业,
历经再多,此刻也不禁喉咙发痒,隐隐欲呕。
「哗……」她不得不吐出嘴里的男根,呼呼娇喘,一时间,娇嫩的小嘴与黝
黑的肉屌竟在此刻相连起来,丝丝缕缕,晶亮透明,不仅泛着淫光,而且分外淫
靡。
周女侠喘匀气,握住湿滑的肉屌又开始亲吻舔舐,她仰着一张俏脸,将肉屌
放在自己面上,一边含情望住男子,一边灵舌挑动,鼻尖闻吸,当真是乐在其中
陶醉非常。她逐寸逐寸舔吮,一寸一寸闻吸,慢慢往下,不刻便舔到了肉屌根部,
底下两颗肉卵垂挂囊中,在几缕稀疏的黑毛间微微颤动,周女侠张开嘴,衔住一
颗稍力一嘬,那肉卵儿瞬即被一股吸力牵扯,滑进了她的口中。周瑾立时啜住它,
舌尖挑拨,含弄吮吸。
吴掌柜长舒着气,屁股慢慢滑下,双腿渐渐分开,等底下周大女侠又吸完另
一颗肉卵时,他抬起了双腿。
周女侠极为默契,不需看,只抬手便托住了他的腿弯,她扶住他双腿向上微
举,直至男人的屁股悬离椅面,随后她低头张嘴,将整张俏脸埋进了男人的屁股
当中。
「喔……哦……」吴掌柜折在椅子里,呼吸不顺,连呻吟都发着颤。感受着
后庭处的湿润酥痒,他不由得将腿搁到了椅子把手上。
周女侠双手得空,转而扶住男人的屁股,她分开他的两瓣臀肉,将他黑褐色
的屁眼儿整个都覆在自己的口舌之下,她在轻舔,在吮吸,她的舌头轻巧灵活,
软滑而又柔韧,只一探,便钻进了他的后庭里,她在他里面横扫着,抽动着,舌
尖涮刮着肛肉,在直肠里搅得天翻地覆。
「呃、呃……喔……」吴掌柜舒爽得反握住椅背,呻吟不断,当中那根直挺
的阳具更是弹跳连连,「哦……小骚货,你这张嘴真是……喔,真是让人命,喔
……舌头,再进去一点,对……哦,真舒服……」
听得主人舒服,周大女侠啜着屁眼舔得更起劲了。
二楼如意窟中,袁公子早已恢复了体力,此时药劲上来,那阳根终于再次直
挺,他爬到黄蓉身上,探手把住自己屌儿抵住黄蓉下体,他也不懂得如何体贴美
人,当即便要直刺进去。
黄蓉还是处子,阴门未开,那两瓣肉唇儿尚且紧闭,此时突遭破壁,哪里能
轻易进入。
袁衙内只得退身下来,他伏低身凑上前,对着黄蓉的下体就啐了口唾沫,随
即一手提着自己那肉棍儿沾了些口水,一手剥开黄蓉湿漉漉的两片娇嫩唇儿,对
准当中那个半开半闭的小穴,一挺身便入了进去。
龟头和着唾液在慢慢挤入,黄蓉的牝户紧致异常,那头儿卡在内里竟是不留
丝毫空隙,随着进入,里面的层层嫩肉贴着皮儿连上面的口水都刮了下来,可见
其紧密无间。
堪堪挤进,前端又被受阻,袁衙内心知肚明不觉为奇,此时虽只入了一个龟
头,但那份柔软紧箍之感,便是他这位阅女无数的花丛老将都是生平未有的体验,
浅处尚且如此,若是整个进去,还不得将魂儿都挤出来?他心中期待,不由顿住
身蓄势待发。
名震江湖的东邪,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的掌上明珠,在这纨绔的一挺屁股
间,便永远的失去了贞操。
阳根冲破最后一道障碍,无情地直干进黄蓉的肉屄里。
「嗯……」撕裂的疼痛终于让黄蓉有了反应,昏迷间,她拧眉苦脸,痛呼出
声。
「喔……」紧仄包裹的快感却让袁衙内舒服地几欲颤抖。
黄蓉阴门内陡遭异物侵入,本能地开始收缩蠕动,仿佛要将这外来之物排出
体外。
强烈的吸吮之感,阵阵的酥麻快意,让袁衙内终于颤抖起来,若不是有药力
扶持,只怕就这一下,自己便要缴械投降。他定了定神,又不免心中大喜,花间
传说的女阴名器,不意竟让自己得遇,如何不让他欣喜若狂。他心中激荡,再也
忍不住,挺腰抽动起来。
就在二人楼上,此刻周女侠又坐回到了吴掌柜腿上,勾搭着他的脖颈正自耸
动。
她衣襟散乱,抹胸早已挂到了腰间,胸前两只丰乳被吴掌柜握在手里动弹不
得,底下裙摆垂落,遮住两人内里风光,虽不得见,但耸动间又透出分外的淫靡。
「嗯……嗯……」周女侠娇声呻吟着,跨坐在男人腿上耸得英姿飒爽。
吴掌柜老神自在,揉着奶子惬意非常。
两人弄将一阵,吴掌柜性致渐衰,不由道:「咱们矮凳处耍去。」说着也不
起身,却不知是何意。
周瑾却是明白,听罢抬起一条腿高举过顶,接着柳腰一转,支着阳根便旋了
个身,这才再次坐定。
吴掌柜只觉眼前白光一闪,转眼间,便见她已背过身去,不由笑道:「你这
招『燕子剪尾』倒是越发纯熟了。」
周女侠转头,星眸含春,妩媚道:「那也是主人教得好啊。」她说着,将身
子前倾了,又撩起裙裾兜到自己腰间,底下白花花的臀儿瞬时显露出来。
吴掌柜这才扶住她的屁股站起身,腰一挺,向前跨去。
周瑾牝户被他一顶,适时前移,竟是十分相得,可见两人已是驾轻就熟。
吴掌柜把着周女侠的丰臀在前顶,在挪步,周女侠沉着腰撅着屁股在后耸,
在前移。
两人边干边走,不刻便到了一张矮凳前,吴掌柜慢慢坐下,周女侠便慢慢跪
爬下去。
她翘着臀儿跪趴在男人腿间,肉屄吞着阳根又是一阵后耸。
吴掌柜看着底下耸动的白花花丰臀,看着自己的肉屌在两瓣臀肉间飞快进出,
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袁公子也粗喘起来,他伏在黄蓉身上屁股急顶,狠狠肏弄着底下这位小美人
儿。
他此时只觉这位女子的屄当真是与众不同,处处紧致却又柔滑异常,阳根杵
在其间,真个是妙趣无穷,那层层叠叠的嫩肉包裹着肉屌好似活物,随着出入在
蠕动厮磨,温润的膣道缠缠绕绕箍紧上来,随着抽动在鲸吞海吸,这般快感滋味,
简直是不可思议,一时不由得心潮澎湃,纵奢激昂,耸动间越发的卖力起来。
「喔……小美人……哥哥弄得你……可舒服?……哦,小屄窟窿真紧……噢
……哦,入死你个小屄儿,哦,哥哥入死你……哦、哦……」
他没头没脑地一顿猛干,直顶得底下的黄蓉不住耸动,若不是仗着药力持久,
只怕早已泄出精来。
「叭、叭、叭……」沉闷的肉击声不断的在两人交合处发响而出。
吴掌柜把着周女侠的屁股,居高临下,顶撞得亦是声响连连。
「啊……主人……瑾儿的骚屄……哦……好舒服……主人干得奴奴……好舒
服……啊……好深……好胀……哦……大鸡巴主人……肏死奴奴啦……肏我,肏
死瑾儿……啊……」
周女侠跪伏在男人身前,把自己的臀儿翘得飞高,没口子的不住胡乱呻吟。
吴掌柜气喘吁吁,提着周女侠的肥白屁股耸得更加起劲。
「啪、啪、啪……」
一时楼上楼下,声响不绝,挺枪拽戈,淫兴不止。
又各自抽了二三百回,吴掌柜毕竟不曾服药,那连绵的酥麻快感让他渐觉不
支,隐隐有了泄意,不由猛地抽出肉屌,提气道:「来,撑开腚眼儿,我入个后
庭花。」
周女侠听罢,乖巧的伏低身,双肩挨地,立起丰臀,探手将自己的两瓣屁股
扳开了,露出中间一个嫩红的肉洞儿,摇尾乞怜道:「求大鸡巴主人,快入进瑾
奴的屁眼里来吧。」
看着女子举臀迎合的骚浪样儿,吴掌柜不禁抽了一巴掌,笑骂道:「你个小
骚蹄子,乱晃什么劲,让我射靶子不成?」
周女侠咯咯娇笑一声,刚止住晃摆的屁股,便觉后庭一紧,那鸡巴头子已然
抵了上来,一时间,她只觉屁眼发胀,如撑庭裂股,不由得手上使力,将臀肉分
得更开。
肉屌刮着肛口慢慢挤将进去,不刻便全根没入,肠道里紧仄柔软,虽有涩意
却无滞感,吴掌柜便放心的抽动起来。
「嗯……嗯……哦……啊……」周女侠半边俏脸贴着地,口中哼哼唧唧,身
子颤颤巍巍。
吴掌柜摁着她细腰,抽插渐畅,只觉内里蠕动,如在吞吮。
周女侠感觉自己的屁眼里仿佛硌着一根烧红的铁棍,火热难消,酸胀难忍,
不自觉已是提肛缩臀起来。
「喔……」吴掌柜只觉自己的屌儿仿佛要被夹断。
于是,他奋力的抽动起来,直进直出,猛烈异常。
「叭、叭、叭……」
「呃……唔……啊……啊……屁眼好热……瑾儿的屁眼好胀……哦……不行
啦……瑾儿的屁眼……唔……要被主人的大鸡巴……干……干开花啦……哦……」
周女侠又开始淫声浪叫起来。
「嘶……别夹,小浪蹄子,鸡巴都快被你夹断啦,哦……干、干死你个小骚
货……来啦,呃、呃……」
吴掌柜猛地顿住身,夹着屁股一颤一颤,终于泄出精来。
周女侠感受着屁眼中跳动的肉棒,只觉一股股热流直射进了自己的肠道里。
吴掌柜把着屁股瘫坐回矮凳上,只顾呼呼喘息。
周女侠往前爬了两步,将男根甩脱出来,扭转身又埋进他胯里,将那根刚从
自己屁眼里掉出来的鸡巴含进了嘴里。
吴掌柜轻抚着耸动在腿间的螓首,惬意而又满足。
正当周女侠含着腌臜的鸡巴细心清理之时,楼下的袁公子也已到了强弩之末,
他撑起身,开始疯狂的耸动,好似要将身下美人的小穴顶穿一般,力大势急,凶
猛异常。
「砰、砰、砰……」阳根捣着肉屄,臀肉撞着床面,声响如鼓。
黄蓉耸着身子,犹如风暴中的一叶小舟,久久不能自己。
「嗯……嗯……嗯……」昏迷中,她神色苦楚,随着呼吸,竟是无意识呻吟
起来。
眼见底下美人有了反应,袁公子抽动得越发欢快,他一边伏身索吻,一边伸
手揉奶,一时快意高涨,泄意铺天盖地席卷上身。
「呃……」他低吼一声停了动作,僵直着,跳动着男根将一股股阳精全注进
了黄蓉的身体里。
等袁衙内在黄蓉身上喘匀了气,他立马又在床边柜里取了一粒丹药吞进肚里,
看着四周的各色淫具,他心中兴奋之余早已是迫不及待。
此时天色愈沉,虽已是三更时分,但离着天明尚且还早,可怜黄蓉,在此之
间,也不知还要受多少的凌辱和折磨。
(十三)
吴掌柜淫欲得泄,终于静心下来,悠然道:「你待会儿下去瞧瞧那丫头,可
别让那浑球把她玩坏了,不然到时买卖需不好看。」
周瑾躺坐在他胯间,腰间依旧卷着裙裾,也不管裸露在外的一双美腿与肥阴,
夹着屁股里的一泡浓浆,只管枕住他腿根有一搭没一搭的吞吐,此时听他吩咐,
这才吐了口中阳物,抬起俏脸来问道:「主人打算请哪些人来?」
吴掌柜道:「上等的货物自然要留给上等的买家,咱们这次就只请头甲里的
那几人吧。」
吴掌柜有本名册,上面都是那些历来跟如意楼有过买卖的主顾,所为何事,
有何爱好,可有把柄,当真是详详细细记录清楚。而能在头甲之列的,无不是权
贵中的权贵,富豪里的富豪,不过此次相请,请的自然是当中那些喜好女色又愿
意出大价钱的宾客了。
周瑾心中微讶,却也觉理所应当,料来此次买卖定然甚巨,不由好奇道:
「主人,您说到时候,这些大老爷们会出多少?」
吴掌柜笑道:「怎么得也不会少于万两之数吧。」
周瑾俏脸一震,猛地坐直身子,不可思议道:「她既非当年的李师师,又没
了处子之身,如何能卖这许多钱?」
吴掌柜道:「就光凭这小妮子的姿色,也值得这个数了。」
「若论姿色,我也不差啊。」周女侠心中暗叹,想起当年的自己,虽不是家
喻户晓,但总算还有些名气,自认姿色更不输樊楼里的那些个花魁,可真到了插
标之时,也不过是千两而已,此时见掌柜的对那小丫头这般看好,不由心中复杂,
忐忑之余竟有几分妒意。
吴掌柜见她失神,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揉了揉她的脑袋,笑道:「不必在
意多少,在我心里,你可比她重要多了。」
周女侠这才释然,靠进他怀里,娇声道:「主人就会哄瑾儿了。」说着又要
去撸他阳根。
吴掌柜慌忙站起来,讪笑道:「你还没完没了了,赶紧下去吧。」
周女侠掩嘴咯咯娇笑一声,穿好衣裤抛了记媚眼,这才夸张的扭着细腰,摇
着丰臀出门而去。
偌大的二楼,只有两间大房,一间是淫乐的「如意窟」,一间是称心的「得
意楼」。
但外人并不知道,二楼当中还有一间暗室,可窥左右两房。
此时周瑾正站在暗室之中,透过一侧小孔窥视如意窟中的景象。
只见房内大床上,两人都已脱得精光,黄蓉似乎还未醒来,袁衙内侧躺在她
旁边,正意兴阑珊的摸着她胸乳。
不一刻,叩门声响起,随着男子应声,进来一个女人,她手上提着食盒,走
上前柔声道:「公子,掌柜的怕您饿着,差奴家送了点心过来,请您慢用。」袁
衙内看了她一眼,半爬起来靠坐到床头,笑道:「我正等着呢这就来了,怎么,
那位周大侠女没得空?」女子应道:「周女侠有事要办,现下不在楼里,公子若
有什么吩咐,尽可差遣奴奴。」袁衙内见这女子体态丰腴尚可入眼,便道:「也
罢,你就留下来伺候着。」
女子点头应是,从旁边搬过一张矮几搁到床上男人身边,在食盒里取出几样
糕点小吃摆上,又替他倒了一杯酒,这才又从食盒中端出一碗药来喂进黄蓉嘴中。
袁衙内见了也不奇怪,顾自细咽慢饮。
「哎,怪你长得实在俊俏,红颜薄命,落进这魔窟里以后不知还要受多少的
苦。」女人托住黄蓉的脖颈,一边灌药一边感慨,看着眼前这张绝色丽容在灯光
下蹙眉苦楚,心中不禁也是为之可怜,她不经意又打量几眼,离着近这才猛然发
觉这小姑娘满身的淤青,尤其是胸前那两只含苞待放的椒乳,根根指痕,道道红
印,尽都交错满布,她抬眼下看,更是心中震颤,只见其腿间私处,那阴埠高肿
如坟,斑斑血迹洇染如裂,阴门微敞,尚有阳精汩汩溢出,当真是一片狼藉,让
人触目惊心,女人心头一哀,大起怜悯之心,可是她又能做什么呢,她只是楼里
用来笼络人心的一件工具罢了,便是连交易的资格都没有。
女人不敢多说,喂完了药,也不去斟茶倒酒伺候,反倒宽衣解带,将自己脱
了个一丝不挂爬上床去,她跪伏到男人胯间,耸起肥白屁股,低头便叼住了袁衙
内那根半软不硬的肉屌。她费力吮咂一阵,阳根虽有起色,却仍没能完全挺立起
来。
袁衙内沉下脸,不悦道:「别光顾着用嘴,我留你下来,是看中你胸前的那
两块肉。」
女人闻言,赶紧捧起自己的一对大奶,夹住他开始耸动。
感受着自己的屌儿被完全裹挟在一片软肉当中,袁衙内这才有了些许的快意。
两人正耍间,一旁的黄蓉嘤咛一声,终于醒将过来。她慢慢睁开眼,迷糊间
只见上方几根木档横悬,也不知身在何处,只觉脑袋昏昏沉沉,嘴里腥涩发苦,
正想抬眼四顾,陡听得身旁动静,她下意识转头去瞧,这一瞧便顿时愣住了,就
见自己一旁身侧,一个赤裸裸的女人趴伏着,不知为何捧着自个儿一对白花花的
胸脯在上下耸动,黄蓉定睛细看,这才又见底下还有一人躺着,她自小没了娘亲,
做父亲的自然不会跟她讲这些男女之事,岛上又全是哑仆,是以这些闺房性事,
她是全然不知,但见眼前两人这般光洁溜溜黏在一起,她便是再不懂,也觉莫名
的羞耻,哪里还肯躺在旁边。「不要脸。」黄蓉暗啐一口,正要起身,这才发觉
自己不但手脚被缚,而且一样被脱得赤身露体,「你们……咳、咳……你们干么
脱我衣服,干么绑我?咳咳。」她甫一开口,就觉嗓子涩痛发痒,似乎有什么东
西卡在里面一般,不由得咳嗽起来,她吞了口唾沫,咽下喉咙里的那团异物,感
觉好受了些,这才又骂道:「浑蛋,快放了我,啊!」她刚欲挣扎,下体就猛然
传来一阵撕裂般火辣的疼痛,直疼得她手脚发软,差点冷汗都要下来。
「哟,美人儿醒啦,你暂且在一旁看着,待会儿哥哥就来疼你。」袁衙内见
她醒来,悠闲的喝了口酒,一边调笑着,一边伸手去摸她胸乳。
黄蓉先前被他当做泄欲的玩物受尽蹂躏,加上迷药荼毒,本来浑浑噩噩尚未
清明,此时被这剧烈的疼痛刺激,倒一下清醒过来,眼见他径往自己胸脯抓来,
哪里肯依,不得不忍着下体的剧痛挣扎躲避,可她四肢被绑,身子定在床上哪里
躲得开,一边的胸乳立时被他轻而易举的抓在了手里。
「嗯……放手,狗贼,把你的爪子拿开,混蛋,我杀了你。」黄蓉口中不住
喝骂,挣扎间只觉浑身酸软疼痛,竟是使不上半分力气,她心中吃惊,不知自己
中了何毒,又见那铁链足有两指见宽的粗细,自己哪里挣脱得开,情知当下急也
无用,索性不再挣扎,瞪眼撒气道:「摸吧摸吧,就当给姑奶奶抓痒痒。」她本
就行事无忌,跟父亲一样视道德礼法为狗屁,此时贞节被毁的羞耻反倒远不及自
己大意被擒所带来的耻辱。
袁衙内见她四脚一瘫没再动弹,倒是有些意外,笑道:「小妮子怎么不反抗
了,想清楚啦?」
黄蓉脑中急转,一面思量对策,一面试探道:「我没力气啦,你们给我吃了
什么药?」
袁衙内道:「是什么药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药用在你身上就值了二万两。」
「这是遇上人贩子啦?」黄蓉心中暗猜,嘴上却吃惊道:「什么?两万两就
把我卖你啦?有眼无珠的东西!」
她心中暗骂一阵,转而又楚楚可怜道:「我什么都不会做,伺候不来人的,
这样吧,我给你五万两放了我,怎么样?」
袁衙内还从未遇到过像她这样的女子,不哭不闹不说,还能这般言谈从容,
属实有趣,不由玩笑道:「说什么大话,你有这许多银子?」
黄蓉道:「我没有,我爹爹有啊,你可以向他要,别说五万两,你便是要个
十万两,他也一定会给的,他可有钱啦。」
袁衙内心中一顿,听她这般大的口气,还真怕牵扯出什么了不得的人物来,
便好奇道:「你爹爹是谁?能秤得这么大份家资,想来也不是个无名之辈。」
黄蓉嗤笑道:「我爹爹当然有名啦,他可是……」她刚要说明却又猛地收住
了口,心中暗道:「今日这事要是传扬出去,只怕江湖上人人都得耻笑东邪生了
这么个没用的女儿,那以后自己还怎么在江湖上闯荡?」
「是谁?」袁衙内正凝神静听,见她停口不禁追问道。
黄蓉眼珠一转,信口道:「他可是南海摩花国的国主,当然有钱。」
袁衙内一怔,他听过南海有个摩叶国,却从未听过还有个摩花国,但这又有
什么干系,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弹丸小国,还有什么好怕的?袁衙内当下再无顾忌,
哈哈笑道:「先前我倒真有点心担心你是哪位相公家的,但就算是,既然入了这
如意窟就没害怕的道理,再者说你看我像是个缺钱的主么?」
「哪有人嫌自己钱多的。」黄蓉不死心,又道,「你先放了我,反正我中了
毒又逃不掉,你这样栓着我,疼都要疼死啦。」
此时那女人也停下耸动的身子,附和道:「公子,不如让奴家替她抹点药,
到时她舒服了你也可得尽兴。」
不成想这袁衙内心理扭曲是个变态,冷冷道:「难道你不知道本公子最爱看
美人儿的凄苦模样,最爱听美人的痛苦哀叫吗?」他说着抬腿踹向女人肩头,骂
道:「都硬了还夹什么,真当老子稀罕你这两块肉?赶紧下去伺候着给老子舔屁
眼。」
女人被踹翻身子,忍着肩头的疼痛垂首缩在床尾,低眉顺耳竟是不敢露出丝
毫的不满。
袁衙内不再管她,抖了抖自己堪堪挺立起来的男根,跨到黄蓉腿间,笑道:
「美人儿,哥哥还是喜欢疼你。」
黄蓉眼见他提着那截肉棍儿在底下戳来戳去,方才明白自己的下体为何会如
此疼痛,此时见他似乎又要捅将进来,不由惊叫道:「你干么?住手,你、你到
底要怎样?」她虽还不明就理,但自己的下体私处被他人这般作贱,总不会是什
么光彩的事。
袁衙内嬉笑道:「我当然是想和美人儿鱼水交欢,共赴巫山啦。」
黄蓉顿时醒悟,她虽尚未懂得男女性爱,但「交尾」之意如何不知,眼看着
男人下体在自己的牝户上磨磨蹭蹭,情急当中不禁灵机一动,唬声道:「我、我
要撒尿,你可别插进来,不然淋你身上。」
袁衙内一呆,他不知奸淫了多少女子,还从未碰到拿此事来作要挟的,一时
间也不知是真是假。
黄蓉见他迟疑,赶忙又道:「我现在浑身乏力,你要是再弄疼我,受不住屙
出屎来拉的到处都是,你可别怪我。」
袁衙内见她神色不似作伪,还真怕她做出此事来,一想到那污秽的光景,顿
觉倒胃口之极,不由满脸嫌弃道:「臭丫头,果然是粗鄙不堪的蛮夷,也罢,暂
且饶你。」
藏在暗室中的周瑾想不到黄蓉竟会找这么一个借口,不禁也是哭笑不得,心
中暗道:「这小妮子倒是古灵精怪,当年我若是学她这般,不知结局又会是如何?」
她叹了声又想:「也不过是躲得了一时罢了,解不了毒,终究还是逃不脱别人的
手掌。」
果然只听袁衙内对那女人道:「带她去隔壁,喂点泻药,洗干净了再带上来。」
他双目淫光一闪,又嘱咐道:「尤其是那后门,给老子洗干净了,本公子待会儿
让她想拉都拉不出来,哈哈。」
黄蓉心肝儿一颤,虽不知他后面的话是何意,但听得又要给自己吃泻药,不
由也是心中焦急。
女人低头应了一声,跪爬几步取来钥匙,就要去解黄蓉脚上的铁链,暗室中,
周瑾全身绷紧起来,她屏住呼吸以待不测,随时准备出手。
「慢着。」袁衙内叫住女人,不放心道:「给她戴上那铁项圈,免得她使诈
伤人。」
女人不敢迟疑,下床从架子上取过铁项圈,将它戴到黄蓉颈上。那铁项圈足
有两指宽一指厚,箍在黄蓉秀颈上,立时盖住了她整个脖子。
这铁项圈非同一般,名唤「夺命飞魂锁」,内有机括,暗藏利刃,只要拉出
相接的铁链,便会触动机关,弹出尖刃立时取人性命。
暗中的周大女侠见他总算谨慎,不由得放松下来,心底却没来由生出几分失
望。
黄蓉终于被解开四肢,她甫一着地,下体又是一阵钻心的疼痛,一时两腿酸
软,疼得几欲跌倒,眼见自己不但使不出功夫,颈上又被锁了铁链,当真是插翅
也难逃得掉了,不由心中惶急,彷彷然已是不知所措。
女人没有牵起链子将黄蓉当做牲口一般拉着走,而是小心的搀扶她进了隔间。
虽是隔间,里面竟也十分的宽敞,当中处一只大大的浴桶最是醒目,旁边依
旧放着几张奇怪的躺椅,女人将黄蓉扶到另一侧的屏风后,推开里面的小门示意
她进去,黄蓉探着身子往里一瞧,除了角落的便桶哪里还有什么出路,只得暗叹
一声另作他想,她状若无意,问道:「姐姐,你叫什么名呀?咱们这是在哪儿?」
女人垂首束立,置若罔闻,也不知是不敢还是不愿回答,「姐姐,你放了我好不
好?」黄蓉见她唯唯诺诺,明知这女人求之无用,此时也不得不心急了乱投医。
女人沉默了片刻,似有不忍,终于开口道:「我只是一个贱奴,跟你一样身
中奇毒,哪有什么本事放你。」她叹息一声,又道:「这儿是如意楼,不管你以
前是谁,有多大的本事,既然进来了就再难逃得出去,何况你又中了毒,戴的这
东西更是要命,还是认命了罢。」
黄蓉岂甘认命,嗤声道:「区区一点麻药就想让我束手待命?想得美!」她
立眉鼓腮,生气中带着几分娇憨,但此时她又是全身赤裸,娇美之余不免又有些
淫荡之感,黄蓉自己倒也不甚在意,转脸又道:「姐姐只要帮我拖延点时间,等
我恢复力气取了这玩意,还怕他干么,到时候咱们一块逃出去,就你身上这点毒,
我叫我爹爹帮你一并解了,你说好不好?」
女人胆颤道:「那毒可厉害着,你现在是没发作,等时日到了,不给你解药
真会把你折磨死的。」
黄蓉一惊,见她这般害怕,不由也凝重起来,她咂了咂嘴,觉察出口中的那
股异味,皱眉道:「他还给我下了什么毒?」
女人摇头道:「我不知道,反正能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没人能受得住的。」
黄蓉虽知事体严重倒也不是十分害怕,毕竟自己的父亲名唤「药师」又本领
强大,相信总能帮自己解了这毒,当务之急先逃出去才是要紧,她眼中一亮,忽
地想起一个人来,欣喜道:「城里有个叫周瑾的姑娘,会功夫又有侠义,是我朋
友,你只要带消息给她,她一定会来救我们。」
女人听了一怔,嗫嚅着双唇也不知要不要告诉她这位周大侠女的真实身份,
她望着黄蓉,目光落在对方唇角下巴处的那片精斑痕渍上,眼里不自禁流露出几
分怜悯与无奈。
「怎么啦?难道连消息都送不出去么?」黄蓉见她神色有异,不由得也是心
中惴惴,但她又哪里肯轻易放弃,宽慰道:「不怕,总会有办法。」她略加思索,
问道:「那些吃食是在这楼里做的吗?」
女人回道:「不是,是专门从丰乐楼带来的。」她似乎明白黄蓉的用意,摇
头苦涩道:「姑娘还是莫要再空费心力了,没用的,做什么都没用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没用,难道你想一辈子都呆在这里么?」黄蓉见她如此懦
弱,不免有些烦躁起来,「捎个口信而己嘛,那送菜的人是谁?若有什么条件你
尽可先答应了,只要肯帮忙,便是她也中着毒,到时一并解了就是。」
女人只顾摇头自哀,见黄蓉兀自承诺着好处,终于忍不住脱口道:「没用的,
那周姑娘,她、她才是这楼里的管事。」
黄蓉一听,犹遭晴天霹雳,那个与自己惺惺相惜,身负侠名的女子竟是这贼
窝的头目?她一时有些不敢置信,心念飞转间,不由暗道:「我还将她视作知己,
原来却是她暗算了我。」
两人说话本就小声,此时更是静得针落可闻,女人见她哑口无言,叹了声走
到柜旁,取来一粒药丸道:「吃了吧,既然一时没法子,不如先将就下来,等挨
过眼前这阵再做计较。」她说着把药递到黄蓉嘴边,心里却暗叹道:「还能怎么
样呢,用不了多久也就习惯了。」
黄蓉明知她拿的不是什么好药,哪里肯吃,只扭过头紧紧抿住了双唇,女人
只得摇头道:「也罢,这泻药咱不吃。」她说着收回手换上另一粒药,道:「这
颗我劝你还是吃了的好,可以让你少遭些罪。」黄蓉瞥了眼递到嘴边的丹丸,忍
不住道:「又不是解药我吃它做什。」女子面有苦涩,解释道:「待会儿不定还
要受多少的屈辱,那些男人可不会怜惜咱们女人,这虽不是什么好药,但至少能
让咱自个儿好受些,尽管有些迷糊,倒也能免受痛苦。」
黄蓉心中一顿,只道这是那些富贵之人所食的五石散之类的丹药,她虽知其
害,此时倒也并无太大的抵触,再者如今已然无计可施,为贞节而死她倒从未想
过,只怕这一劫终究难逃,说不得只能暂且将就,容日后再作打算。这般一想,
黄蓉也就定下心来,不由张口一衔,把面前的药丸吃了下去。
女人见她吞了药,虽说松了口气,心中不免也有些同情,她暗自叹了声,一
边将黄蓉扶进沐桶洗浴,一边细声宽慰:「你能想明白就好,其实咱们女人说到
底不就是侍候男人,替他们生儿育女?区别只在对方是不是自己的心仪之人罢了,
可这世间想找一个自己满意又懂得疼人的夫婿哪有这么容易,外面那些个女子尚
且不能称心,更何况是如今的我们,奴家是不作他想啦,倒是你,长得这般俊俏
年轻,以后指不定遇上哪个贵人将你收入房中,那也算是脱离苦海啦。」
黄蓉撇了撇嘴,嗤声道:「我可不要伺候男人,要伺候也是他们伺候姑奶奶
我,哼,我可不想一辈子呆在一个地方,更别说跟同一个男人,腻都腻死啦,总
有一天我会离开这儿,姑奶奶还要闯遍这天下江湖呢。」
女人听了她这些孩子气的话,暗叹对方到底年纪尚小,不由取笑道:「等你
老了走不动了,就不会说这些胡话啦。」
黄蓉也笑道:「那我就找个地方隐居起来,安安心心等死算啦。」
女人摇头苦笑,不再与她争辩,开始认真擦拭起黄蓉的身子来。
湿润柔软的棉巾划过白晳娇嫩的肌肤,处处即是丰弹紧致,晶莹透亮的水珠
蜿蜒在曼妙婀娜的曲线上,愈发显得玉肌吹弹可破。
黄蓉与她说了这么会儿话,内心倒是平静了不少,此时又见她这般温柔地替
自己擦洗,自长大以来还未曾得有,放松之余不禁生出几分思念来,心中暗道:
「若是娘亲还在,一定也会这般替自己洗浴吧。」她一时只觉温馨无比,趴着桶
沿仿佛全身都舒泰起来。
女人的手终于停在了黄蓉胸前,托住那只初显峥嵘的乳房,女人不由得也是
心中感叹:「想不到妮子年纪不大,这儿倒是不小,到底是富贵人家的孩子,平
日里锦衣玉食,身娇肉贵怕是从未受得过苦。」她一边暗思,一边掂量着手上的
斤两,调笑道:「你不想要男人,可就浪费这大好的资本啦。」说着忍不住一把
便将它握住了。
黄蓉正自失神,忽听她所言,恍惚间也不明就理,只觉胸前发紧,有股莫名
异样的感觉从胸膛里直迸发出来,麻麻的有点烦人,酥酥的又有些诱人,仿佛全
身的毛孔都要舒张开来,既有几分烦躁不安,又有几分舒服受用,这种感觉当真
是前所未有,竟是让人欲罢不能,「姐姐,你怎么也学那浑蛋乱摸人家,都被你
弄得发痒啦。」黄蓉面上一热,心中发虚,赶忙捂胸躲避起来。
「啧啧,看把你臊的,大家都是女人,有什么好害羞的。」女人拨开黄蓉遮
挡的双手,棉巾一搭,又抹了上去。
黄蓉歪头鼓腮,斜睨着女人垂在桶沿的那两团雪白巨乳,忽地促狭一笑,不
甘示弱,亦是伸手抓了上去。
「哎哟!」女人轻唤一声,缩起背弯想要逃开,可她的奶子实在太大,前端
被黄蓉握在手里竟未挣脱,只是拉直变形了而己,「你个小妮子,快松手,没轻
没重的,也不知道疼惜姐姐。」
「姐姐,你这儿怎这么大?走起路来不会扑倒么?」黄蓉捏着女人的奶子咯
咯发笑。
女人白了黄蓉一眼,轻嗔道:「人长大了它们当然也要跟着长大,等你再长
几年,这儿也会变大啦。」女人说着,复又握住黄蓉的一只椒乳揉搓起来。
黄蓉被她揉得心中酥麻,嘴上却道:「我可不要,那样动起手来,也太碍手
碍脚啦。」
随着一阵嬉笑声响,两个赤身裸体的女子便在互相掐奶打闹中一时忘却了眼
前的烦恼,一个是久经苦难早就变得麻木,一个是懵懂无知尚不知欲海深浅。
只戏耍了片刻,黄蓉额头便沁出一层细汗来,直觉下腹仿佛有股热气翻涌而
上,瞬时随着周身的水流漫延开来,虽是凉水,黄蓉却觉浑身发烫。
「嗯……好热,姐姐,你……你轻点。」黄蓉不自觉扭起身子,似要躲避身
上那只素手的抚摩,她呼吸渐促,心里尽是说不出的躁动不安。
女人见她反应,情知淫药已然发作,便扶着黄蓉出了浴桶,一边替她擦干水
渍,一边柔声道:「别怕,待会儿顺着他些,他要做什便让他做就是了,男人就
是这样,你越拗着他,他就越来劲,你忍忍让他尽了兴,反倒能让他快些完事。」
黄蓉下意识点了点头,却哪里能真的明白个中缘由。
两人正待准备,那袁衙内已然等得不耐烦,只听他大喊道:「行了没有?贱
货,老子鸡巴都杵半天了,还不赶紧滚出来挨肏. 」
女人吓得一哆嗦,急忙拉起黄蓉正要出去,猛然见对方一张晕红的俏脸上闪
过几分痛楚,不由得顿住脚步,柔声问道:「下面还疼?」见黄蓉点头,女人这
才又从架上找来一罐瓷瓶,蹲到她胯间,从当中抠出一团白膏抹向黄蓉牝户。
黄蓉此时脑中迷迷糊糊,眼见女人抚摩着自己阴户,虽有几分羞耻却也不起
丝毫的抵触,只觉下体清清凉凉说不出的舒服,随着手指进入,更是有种莫名的
受用。
「嗯……」黄蓉轻哼一声,不自觉夹紧了白润的双腿。
女人抽出手指,看着眼前丰盈饱嫩的牝户,下意识脱口赞道:「妹子不但人
美,连这儿都是这般的美。」
黄蓉一张俏脸愈发的红艳,一时面热心跳,直觉下体都发烫起来,也不知那
白膏是何物,涂在里面随着融化如同活物一般,此时竟然在阴户内挠痒搔爬起来,
虽说不再疼痛,但这种异样的蚀骨酥麻之感,黄蓉如何能忍受得住,当真是恨不
得立时伸手去抠挖才好,她不由得扭腰晃臀,夹腿厮磨。
女人为免难堪,掩嘴打趣道:「咱们也不能吃亏,就让他帮你挠痒去。」
等黄蓉亦步亦趋被她带到男人面前,袁衙内整个人不由得愣了,此时再看黄
蓉,哪里还有先前的刁蛮高傲,顽猾难缠,倒像是换了个人,低头垂眉,乖顺讨
怜,再加上她花容般的玉貌红霞翩飞,赤裸的身子玉肌柔骨婀娜迤逦,可谓美人
出浴,风情万种,那种娇媚无力,承露恩泽的模样,如何不让男人痴迷失神,便
是身在暗室中的周大女侠,也不禁自惭形秽。
「美人儿,来,快、快上来。」袁衙内吞了口唾沫,强自镇定,可说话声里
却有了几分颤抖。
女人将手藏到身后,轻轻推了推兀自呆立的黄蓉,见她挪步,这才绕到大床
一侧,自顾跪坐下去听命。
黄蓉懵懵懂懂,也不知接下来要做什么,只得晃起翘臀,两脚下意识向前走
去,遇着床栏,便也抬腿爬了上去。
她爬上床,仿佛忘了起身,就这般四肢着地,慢慢地爬着,由床尾爬向床头
的男子,她的颈间套着铁圈,下垂的铁链拖曳在两腿之间,像极了一条柔顺的小
狗。
床很大,袁衙内靠住床头,看着眼前这位美人儿晃着挺翘的屁股慢慢爬向自
己,如此撩人的画面,让他那根倒在肚皮上的阳根一下子就弹立了起来。
所以,不及黄蓉近身,袁衙内已然直坐起来,一下扑将过去,抱住了她。
「喔,小美人,本公子爱死你啦,唔——让本公子,好好疼你,唔——」他
抱住黄蓉,又亲又吻,两手乱摸,一会儿抓住黄蓉的椒乳抚捏,一会儿掐住黄蓉
的翘臀揉搓,当真是爱不释手又乐此不疲。
黄蓉先前放下身心倒真让淫毒一时迷醉了神智,此时陡遭轻薄立时从恍惚中
清醒过来,「啊……你干么又乱摸……嗯……放开我……」她本能得便要反抗,
但无奈浑身无力,又被他牢牢抱住哪能挣脱得开,正自扭动间,黄蓉只觉全身更
加的火热,仿佛有团烈火在体内熊熊燃烧,那一股股的热浪随着男人的双手游走
在四肢百骸,那种躁动不安的欲望,那般莫名异样的酥感,全都一股脑的迸发开
来,憋在体内却又无从宣泄,此间种种,当真让她既觉难受异常,又感欲罢不能。
「嗯……我、我让你摸就是,唔……」黄蓉想起先前女人的话,终于放弃了
抵抗,于是,当男人吻住她的小嘴之时,她本来跪坐的身子渐渐挺直了起来,双
手也不自觉圈住了男人的脖颈。
袁衙内见她迎合,心中自然大喜,顺势一推,便将黄蓉压到了身下,他抬起
黄蓉的一条玉腿,把住自己的男根开始在底下探谷寻幽。
黄蓉心中忐忑,尽管此时下体空虚瘙痒又难忍异常,但一想到那根丑陋的凶
物真个要刺入进来,终究还是害怕,她不由心头一颤,伸手捂住自己阴户,俏脸
通红,央声道:「不要,你、你可不可以……不要插我?」
袁衙内伏在她身上,见她面色绯红,眼角泛春,知是吃了淫药,是以不再心
急,握着自己的男根抖了抖,戏言道:「那怎么成,不插进去我难受不说,你也
不得快活,何苦大家受罪。」
黄蓉微垂星眸,可怜楚楚道:「要不你换个法子?只要不插进来我都依你,
让你摸,让你亲,多久都行,好不好?」
袁衙内向来残暴,若是换作别的女人,只怕早就策马奔腾起来,哪里还会管
对方的感受,但此时见黄蓉这般怯生生不胜娇弱,羞答答又天真妩媚的模样,当
真是心动至极,不由得生出几分怜爱来,柔声道:「美人儿莫怕,哥哥轻着点就
是,待会儿有你的舒服快活。」
黄蓉一顿似有犹豫,又见他坚持不放,最后只得委屈道:「那你可要轻点,
说话算话不准骗人。」
袁衙内笑道:「不骗你。」说着拉开黄蓉遮住牝户的双手,提枪凑臀上前。
龟头挑开娇嫩的阴唇,挤进窄小的穴口,袁衙内果然不再粗鲁,他动作轻缓,
徐徐而入,竟是出奇的温柔,眼见整个龟头卡进丰润的膣道,黄蓉全身立时绷紧
起来,只觉下身阴门撑饱如裂,充盈异常,虽有疼痛,但很快便被那股子火热酥
麻的莫名快感压了下去,此时牝口胀满充实,反倒愈发觉出内里深处的空虚瘙痒,
这般闷在骨子里又宣泄不得的难忍煎熬,让黄蓉既感不适又欲罢不能,不自禁已
是躬起了腰背,两条白嫩的大腿更是不知要如何安放,悄然间已是身如水蛇,扭
动游摆起来。
「嗯……你那东西……嗯……好奇怪,啊……好难受……又好舒服……嗯…
…」黄蓉轻蹙着娥眉,口中娇喘,不知如何自处,她生平第一次体会鱼水之欢,
其中滋味,当真是既好奇又新鲜。
袁衙内见她起了淫思,有心戏耍她,笑道:「先前还说不要插进来,现下尝
到滋味了吧,那到底还要不要我插进来呀?」
黄蓉本就万事由心,处事全凭自己喜好,又学了他父亲离经叛道,视礼教为
无物,此时既觉身心宜往,哪里还会在乎羞耻,忙应道:「插、插进来,我那里
面……好痒,有好多虫在爬,难受死啦,你快……快插进来吧。」
袁衙内哈哈一笑,心中大畅,道:「也罢,有你快活的。」说着已是屁股一
挺,发力前顶。
只听「嗞」地一声,阳具刮着嫩肉,倏忽而进,瞬时便挤进了黄蓉的屄里。
此时阴道里早已湿润,加上药膏润滑,袁衙内这一顶,竟是全根没入。
「呀……好胀,嗯……好舒服……」黄蓉终于舒展眉头,只觉空虚尽除,烦
恼尽消,剩下的全是那股子说不出的充实饱涨,酥麻畅快,让人欢喜,让人满足。
层层叠叠的软肉包裹着男根,紧匝无间,随着黄蓉的呼吸在蠕动,在吸吮,
仿佛内里有一张张无数的小嘴,在吞噬着闯入禁地的异物。
「哦,美人儿,你这屄果然会吸人,当真是个宝物。」袁衙内大喜,被她吸
得忍不住抽动起来。
「叭、叭、叭……」
「啊……啊……哎呀……好舒服……嗯……这……这动起来怎么比……比刚
才还舒服……哦……下面又痒啦…
…嗯……又痒又舒服……啊……「黄蓉初经人事,自然不懂其中缘由,随着
阳根在牝户内的抽插,只觉痒一阵,酥一阵,难受一会儿,又舒服一会儿,一层
一层,交织着,高涨着,此时黄蓉身心全感受在这份快感上,哪里还想其它,只
盼着他插得更快些,插得更用力些才好。
「叽咕、叽咕、叽咕……」
内里淫水已然成溪,随着阳具的抽动,溢溅而出。
「啊……啊……你、你快些……嗯……插得再大力些……啊……好哥哥……
嗯……插进来真的好快活……我、我要舒服死啦……啊……」强烈的快感让黄蓉
心神俱醉,口中不住胡乱呻吟,两手两脚更是不自觉缠住了身上男人。
袁衙内握着黄蓉的一只奶子耸得更快了,他一边着力挺动,一边笑道:「你
个小淫娃,身为夷人竟不知这男女交合,当真是奇怪。」他早闻夷族蛮化未开,
男女族人行事大胆放浪,全不懂礼仪羞耻,苟合无忌,与兽无异,此时见黄蓉仍
是这般天真烂漫,心中自然讶异。
黄蓉搂着身上男人,粉颊儿红扑扑,媚眼儿流丝丝,不自禁挺起自己的胸脯
去迎合男人的手掌,她乜着眼儿娇喘吁吁,咬着唇儿咿咿呀呀,口中不忘道:
「现下……知道啦,嗯……这男女之事……真个是快活,啊……舒服死啦。」
袁衙内见她这股子的浪骚样儿,心中那团火瞬时被燎了起来,他探手往后,
捉住缠在腰上的那两条光滑大腿,用力一提搁到肩上,随后身子前耸,将底下黄
蓉的屁股耸离床面,这才发力抽动起来,他耸的异常凶猛,力大速疾,已是回复
了往昔的粗暴,势要将先前的压抑统统都宣泄出来。
「嗬、嗬、嗬——」袁衙内喉间闷响,已是干得急红了眼。
黄蓉立着丰臀,身子都快要蜷成一团,挤在男人身下承受着疾风暴雨般的拍
打,那白花花的屁股随着撞击在床面上弹跳抖动起来,一时间肉浪滚滚,声响连
连。
「啪、啪、啪——」
「呀……你别……别这么凶……啊……要插到肚子里啦……哎哟……好麻、
好舒服……啊……要被插坏了啦…
…啊……「黄蓉一会儿抬头望顾,看着那根肉棍儿在自己牝户内直进直出,
直看得心惊肉跳,心肝儿砰砰乱撞,一会儿抵首仰面,感受着一波波逐浪起伏的
强烈快感迷离心醉,神魂颠倒,她娇吟连连,被耸得噤不住声,她全身酸软,但
心里畅快得想发狂。
「啪、啪、啪、啪」阳根杵着肉屄像在捣臼。
「呱叽、呱叽、呱叽」淫水潺流,在黄蓉的臀股间飞溅。
「啊……不要……插坏啦……啊……真的要坏掉啦……我、我要尿啦……啊
……」黄蓉只觉小腹悸动,好似要痉挛,那阵阵不由自主的收缩,仿佛有股热流
要从下身阴户里喷涌泄漏出来,只道此次真个是被插坏了身子,连失禁都不得而
止。
袁衙内知她泄身在即,一边依旧着力猛耸,一边粗喘道:「别怕,你这是要
平地飞升啦。」也就只抽了十来回,袁衙内便听得黄蓉发了声娇喊,随即就见她
整个人发颤起来。
「尿、尿啦……啊……啊……」
黄蓉此时只觉眼前一片花白,连周围的一切都仿佛变得虚幻起来,直感头晕
目眩,昏昏沉沉,恍惚间,好似魂儿飞离了身体,飘飘忽忽,如堕云雾,摇摇荡
荡,如临仙境,此番感受,竟是说不出的奇妙,其中体会,又是道不尽的舒畅,
当真是前所未有,使人迷恋万分。
正当黄蓉满脸陶醉沉浸在高潮快感中之时,袁衙内却是咬紧了牙关面容扭曲,
他此时只觉自己的阳根被一阵柔软的夹力箍紧了,层层叠叠,密闭缠绕,竟是说
不出的舒服受用,顶端更是像被一张小嘴紧紧嘬住,将整个龟头慢慢吞噬,蠕动
着,磨蹭着,在啜吸,在吐吮,那蚀骨的酥麻,那销魂的快感,竟比黄蓉昏迷之
时要强上百倍,也要厉害千倍,尽管袁衙内已经服了金枪不倒的丹药,尽管他也
挑了当中药性最好的种类,但面对黄蓉的名物宝器,他终究还是强忍不住。
黄蓉哼哼唧唧正畅快至极,陡觉牝户内的那根东西猛烈跳动起来,随即便感
觉有一股股滚烫的热流直冲涮进来,不由娇喊道:「啊……你、你怎么也……尿
……尿进来啦……」她心中又惊又羞,下意识便想推开他,但内里被那热流一烫,
又觉暖洋洋舒服异常,仿佛整个人都要融化开来一般,哪里还使得出半点力气。
「嗬、嗬、嗬——」袁衙内喉间闷响,有心分说却又哪里说得出话来,只顾
死死抵住黄蓉阴阜,绷紧着身子一泄如注。
(十四)
男人的高潮来得快也去得快,短短几个哆嗦,袁衙内便将好不容易才积攒起
来的阳精又尽数交给了黄蓉,他长吁口气,双腿一蹬,心满意足的瘫软在了黄蓉
身上。
「嗯——」随着一声令人心酥的悠扬呻吟,两条高举过顶的白嫩大腿垂落下
来,懒散地闲搁在男人身侧,再看此时的黄蓉,眉角儿浅弯弯,星眼儿朦胧胧,
两鬓的细发蓬松散乱,额头香汗淋漓,小嘴娇喘吁吁,正是高潮未散,余韵正酣,
这般妙不可言的快感,不禁让她闪出一丝荒谬的念头来,「早知有此快活,不用
抓我,我自己都甘愿来哩。」
「嗯……你、你快拔出来,刚才你尿……弄脏我啦。」过了片刻,黄蓉这才
惊醒,急忙开口斥道。
袁衙内微撑起身,低头看着身下气咻咻又娇俏可人的一张脸蛋儿,不由得顿
生怜爱,狠狠亲了她一口笑道:「美人儿又无知了不是,刚才射进去的可不是尿,
那是男人的精髓,所谓阳精是也,这么好的东西,你却说它脏,岂不暴殄天物?」
黄蓉听他话中有嫌自己愚昧之意,心中自然不快,但既知堵在自己下身体内的并
非是污秽之物,倒也放下心来,嘴上却嗤声道:「不就是元阳么,姑奶奶又不练
采阳补阴的功夫,稀罕它做什,你下去,快压死我啦。」
袁衙内哈哈一笑,翻身下来,随口道:「那也是好东西,可滋补着呢,女人
吃了不仅能补身子,还能养颜哩,糟蹋了可不行,你来,把下面鸡巴头子上的也
吃了吧。」黄蓉抬眼觑看,只见那条本来怒气汹汹的肉棒儿此时却变得软耷耷地
垂在那里,不由大感惊异,忍不住爬起身来凑上细瞧,好奇道:「咦,方才还气
鼓鼓的挺硬,怎地现在蔫头耷脑了?」袁衙内笑道:「你把它吃进嘴里,嘬会儿
它就又硬啦。」眼见美人主动俯身迎前,袁衙内心头一跳,淫念再生。「脏死啦,
谁会吃这东西。」黄蓉看着眼前这团湿漉漉又粘乎乎的玩意,直觉腌臜无比,若
是吃进嘴去,恶都恶心死啦,她哪里会依,啐了一口,倒回床上不再理睬。袁衙
内也不强求,暗知她即便应允料来口舌生疏也是不美,便回道:「你不吃,自然
有人争来吃。」他说着望了眼一直跪坐在床尾的女子。
先前还一声不吭呆如泥塑的女子,此刻却如得了令的小狗一般,动作麻利的
爬动起来,片刻间便伏到了男人腿上,一张口就叼住那鸡巴头子吞吐起来。黄蓉
听着动静又抬眼来看,见那光景,倏地瞪大了双眼,俏脸上尽是不可思议,她从
未想过还真有人会把那丑物吃进嘴里吞吐,一时间已是瞠目结舌,愣怔当场。
袁衙内一脸自得,微扭转身顺势将黄蓉搂进怀里,显摆道:「你瞧,我没说
错吧,她可欢喜得紧呢。」他一边说,一边伸手握住黄蓉的一只奶子,漫不经意
地揉搓起来。黄蓉枕着男人胸膛,杏眼圆睁,整个心神全放在底下那名女子的嘴
上,对袁衙内的这些举动竟是置若罔闻,此刻见她含着那截肉条儿咂吮吞吐,有
滋有味,当真犹如吃着美味一般,她看了一阵,顿觉口干舌燥起来,不禁咽了口
唾沫,呢喃道:「这东西,怎么能吃得进嘴,不怕脏么?」想起那东西可是曾插
在自己下体内的,黄蓉好奇之余不免又是一阵嫌弃。袁衙内晒然道:「什么脏不
脏的,这可也是一大闺房之乐,你试试便知其中的滋味。」他说着抬脚点了点底
下女子的肩膀,吩咐道:「听着没,让这位美人儿也尝尝你的本事。」黄蓉正不
知其意,就见那女子吐了口中之物挪过身来,一低头便往自己胯间扑来。
「呀——不要,你、你别……别……」黄蓉吃了一惊,羞耻间正欲探手将她
推开,就觉下身整个阴户被一股柔软温润覆盖住了,暖洋洋的,让人舒服受用,
当中似有一条黏滑的肉虫蠕动不休,酥麻麻的,又让人心痒难搔,一时间,手上
竟是再也使不出力来。「啊……啊……嗯……不要……那是、尿尿的地方,你怎
么可以……啊……你舌头……啊……啊……嗯……」女人的舌头已经顶开阴唇直
钻进娇嫩的膣道中,开始在内里挑刺搅动起来。
「嗞、嗞……啧、啧……啾、啾……」女人摆动螓首,伏在黄蓉胯间舔的异
常欢快,香舌灵活,卷水有声,动作娴熟而专注。
「嗯……嗯……呀……嗯……啊……」黄蓉只觉一阵阵的酥麻快感迅速蔓延
全身,随着底下舌头的翻腾连绵不绝,虽不如前次那般强烈直接,却也另有一番
妙趣,只感舒爽连连,又觉新奇刺激,一时间已是不自觉屈起了双腿又夹又放,
抚着女人的脑袋又挺又磨,口中更是咿咿呀呀,欲罢不能。
袁衙内在一旁看着俩女子假凤虚凰活色生香,直看得心火升腾,不能自持,
他原是个爱惜自己身体的主,今日既然泄了三次,本打算就此作罢,此时见黄蓉
这千娇百媚的勾魂样儿,哪里还忍受得住,赶忙又从床头架上翻出几粒丹丸来吃
了,这才躺回黄蓉身边,一边摸乳亲嘴,一边等待药力生效。
「嗯……好舒服……嗯……嗯……怎么……还能这样……啊……舒服死啦…
…」黄蓉想不到除了那截肉棍儿,便是一张嘴也能有如此之妙。
「嗞……啧……滋……啧……」底下,女人含着阴户一刻都不曾松嘴,她的
舌头舔舐不停,时而沿缝涮动两片丰润的阴唇,时而钻入膣道翻搅内里敏感的嫩
肉,唾液混合着淫水被她吸进嘴里,糊湿了黄蓉的整个下体。
黄蓉被他二人撩拨得遍体酥麻,酸痒异常,尤其是下身阴户,虽有那女子的
香舌堵塞,但舌头毕竟小巧不能深及内里,哪里有先前的充实饱胀之感,此刻反
倒愈发觉得瘙痒难明,空虚难耐起来,她一时欲发如火,淫兴大动,不禁想念起
那根硬梆梆物件的好处来,不知不觉已是探手抓住了它。
袁衙内正乱亲乱摸,忽觉下体发紧好似被一片柔润托将覆裹,情知自己那话
儿已被她握住,见美人主动,他心中自然欢喜,但又见黄蓉只是攥着不动且有失
轻重,就怕真被她捏出个好歹来,于是一边吻着黄蓉的耳垂,一边往她耳里吹气
道:「你拿捏轻些,虚握住就可以啦。」黄蓉被他热气一吹,禁不住打了个颤儿,
随即整个人都暖和轻飘起来,竟有种说不出的舒服受用,不由得便松了松手,改
抓为握,拢指为箍,轻轻套住了那根物什。袁衙内柔声又道:「对,就这样握,
现在可以动啦,要顺着棒身捋,——对,轻点,来回捋,就是这样,——可以快
点,对,喔——,你学得真快,都知道夹鸡巴头子啦。」黄蓉俏脸绯红,鼓着胸
膛呼吸急促,她双眼微眯,神情陶醉,对男人的话看似无暇理睬,手上的动作却
是全依了他的意。
「嗯……嗯……啊……」黄蓉一边撸着阳根,一边娇声呻吟,她扭腰摆臀,
已是不能自制。
正自醉心之时,黄蓉忽地娇啼一声,猛地夹紧双腿拱起身子,一下扔掉手中
的阳物,紧紧抱住了胯间女人的脑袋。
却是底下那女子啜住了黄蓉牝户顶端刚刚探身出来的娇嫩肉芽儿。
身上最为敏感的点被人咬住,黄蓉只得束手投降。
她胸乳被抚本就酥麻阵阵,下体又被那女人舔的更是快感连连,此时被她这
么一嘬,顿感头皮发麻犹遭雷击,直觉全身的毛孔都要立起来。
「啊……啊……好舒服……嗯……好快活……啊……啊……」黄蓉肩背曲挺,
柳腰如弓,耸着屁股乱颠乱摇,强烈的刺激让她禁不住浪叫起来,如潮的快感让
她再度迷失了自己。
却说袁衙内被黄蓉的小手套了一阵,刚有了点起色又被她甩在一旁,心中自
然不爽利,此刻见她情难自抑,便起身跨到她头上,屁股一落,将黄蓉两个白馥
馥的饱满双乳当作肉垫子一般坐了,又捏着那根半软的鸡巴递到黄蓉嘴边,笑道:
「现下知道这嘴里的乐趣了吧,来,你也来试试。」黄蓉觑了眼面前的阳物,只
见那东西肉乎乎又胀立起来,顶端油光光一个圆脑袋丑陋异常,无眉无眼却立着
一张细嘴,正从里面吐着粘液,一股腥臭异味扑鼻而入,初时难闻欲呕,不刻却
又让人觉得莫名躁动。黄蓉双眼迷离,隐隐生出几分冲动来,竟也想着把它含入
嘴里尝尝滋味,如那女人一般吞吐吮咂,只是她毕竟生性好洁,终究有些嫌弃,
迟疑了片刻,还是偏头躲了开去。
「莫要矜持,快转过来含了。」袁衙内此刻也不愿再放弃,一边甩动鸡巴拍
打着黄蓉那张娇美的俏脸,一边开始软磨硬泡。
「啊……啊……你……啊……你拿开……脏死啦……啊……」黄蓉只觉脸颊
上被他甩得黏糊糊又热又痒,禁不住的心烦气躁,又被一阵阵快感弄得晕乎乎又
酥又麻,受不住的神魂荡漾,她嘴上抗拒,脑袋却不自觉转了回来。
袁衙内心中一乐,满意道:「对啦,总要吃惯来的。」说着扶住鸡巴在黄蓉
一对娇艳欲滴的唇瓣儿上抹了抹,随即屁股一顶,便将鸡巴头子按进了她的小嘴
里。
丑陋肮脏的物什纳在口里,并没有想像当中那般令人作呕,除了淡而无味,
只有些许的咸涩,黄蓉竟不觉有如何难吃,便也心下作罢,任由他施为了。
袁衙内见她并不吐出,便前倾身子,在黄蓉嘴里轻抽浅送起来。
「嗯……嗯……唔……」黄蓉虚衔着肉屌,口中闷声呻吟。她下体被人用嘴
含着,自己的嘴又含着别人的下体,当真是两头添堵。
「滋啧、滋啧、滋啧……」
嘴里含着异物,不禁让人口水大作,黄蓉不经意间已是开始吮咂吞吐,一时
间,上下两头,吮声连连,分不清彼此。
袁衙内看着美人儿终于屈就,虽觉生涩快感远有不及,但心中却是畅快无比,
那话儿竟又渐渐挺立起来,不由顶动屁股抽插的越来越欢实,肉屌在黄蓉嘴里,
出入得越发急切,进入得越发深里。
「唔……唔……嗯……唔……」
阳根捣着小嘴,龟头撞着香舌,黄蓉渐觉不适,下意识抿唇吞咽,抵舌推却。
娇嫩的双唇夹套着棒身,柔软的香舌厮磨着龟头,如此刺激之下,肉屌越来越坚
硬,终于再也无法抵挡,趁着湿滑直插喉间。
「呕——」黄蓉喉咙一咯,只觉反胃难忍,干呕着赶忙吐了嘴里的东西。
「咳……你作死么……噎死我啦……啊……别……啊……」她话未说完,立
时又浪叫起来,原来却是底下女子在这当口又嘬住了她的那粒肉芽儿。「哎哟…
…舒服死啦……啊……啊……来了、又要来了……啊……啊……唔——」
袁衙内见她张口娇吟,浪态妖娆,骚情毕露,哪里还管得了许多,一下又插
了回去。
「唔……唔……唔……嗯……」黄蓉被强烈的快感冲涮得迷迷糊糊晕头转向,
再也无暇顾及嘴里的恼人物件。
「啧、啧、啧……滋……」女人知她泄身在即,便用小嘴抵住整个阴户,随
即就是一阵猛嘬,同时牙齿磕合,对着娇嫩的肉粒又是一阵轻轻刮磨。
「啊——」黄蓉闷哼一声,立时颤抖起来,只觉丹田里热潮滚滚,胸臆难平,
不吐不快,她绷紧身子,一股热流当即便从小腹处喷薄而出,她不得不再次吐了
嘴中阳物,张口浪叫起来:「啊……不行啦……我、我又要尿啦……
啊……啊……「
女人被黄蓉夹在胯间,只觉嘴里一热,霎时便被阴精淫水灌满,赶忙不停吞
咽。
黄蓉痉挛着,下身如决堤的激流,女人堵着嘴,在鲸吞海吸,黄蓉喷得很多,
女人吃得很急,无奈终究是吞咽不及,那阴精从女人嘴角溢满出来,由少成多,
最终四散滋射,溅得女人满脸都是。
「哈哈,你这小浪蹄子,居然还会喷水,当真是难得,难得啊。」袁衙内见
这情景,也是心中大快,他玩了这许多女人,下身会喷出水来的当真是凤毛麟角。
黄蓉自知难堪,臊得满脸通红,不禁双手掩面,窘迫难挡,哪里还会分辩。
袁衙内见她淫荡又不失娇俏的可人模样,不禁又生出几分意动,他沉吟片刻
似有所虑,最终还是放弃了打算,叹声惋惜道:「你呀,也是红颜薄命,跟不了
本公子,不然纳你为妾,倒是能与我鱼水相谐,省得在这里做个供人淫乐的婊子。」
黄蓉高潮堪堪缓转,听了这话,不由从双掌中探出脸来,白眼一翻,神色娇媚,
不屑道:「谁稀罕跟你,你长得很好看么?」其实若论相貌,这袁庆玉面朱唇可
谓一表人材,黄蓉既与他袒呈相见又做了场云雨,畅快之中不但早已敌意消退,
心里更是生出几丝暧昧来,又因她从未经历过男女情爱,此时对这位袁衙内倒真
有了几分亲近之感,「你、你先下去,我喘不过气来啦。」袁衙内却并不起身,
在黄蓉面前抖了抖尚未完全硬挺的阳根,笑道:「怎的,本公子还入不得你眼么?
想我难得喜欢一个女人,你该知足啦。」黄蓉娇哼一声,嗤鼻道:「那我是不是
还得感激涕零呀?你要是真对我好,干么拿这东西栓我,脖子都难受死啦。」说
着伸手就要去扯那铁链,袁衙内赶忙拦住她道:「你可别乱动,这玩意儿是能要
人命的。」他略作犹豫,想这女子先前的浪荡模样,虽有淫毒之因,但看得出其
本性绝非是个贞节烈女,便道:「去掉也可以,但你得再给我好好舔舔。」
黄蓉看着眼前这根越发胀大了的肉棍,迟疑片刻,最终还是狠下心回道:
「行,你先放我。」袁衙内倒也干脆,立马取了钥匙吩咐那女人将铁项圈取了,
这才舒舒服服地靠到床头,两腿一张,等待黄蓉来舔。黄蓉坐起来,伸个懒腰舒
展了下筋骨,立觉通体舒泰,心中竟是从未有过的满足,她一边晃动脖子揉捏,
一边伸手道:「还有解药。」袁衙内笑道:「又不是我下的毒,我哪里来的解药。」
他一边说,一边见她双乳垂荡撩人勾魂,便又禁不住伸出手去托住把玩。黄蓉与
他历经多时早已习惯,此刻胸乳被他亵玩着竟不觉有何不妥,只是又道:「那姓
周的是你的人,你怎么会没解药?」袁衙内道:「谁说她是我的人啦?」黄蓉道:
「她是这的管事,这儿不是你家么?」袁衙内摇头道:「她不是我的人,这儿也
不是我家。」黄蓉奇道:「那你在这儿干么,你不是买了我,对了,你是谁啊?」
袁衙内叹声道:「我倒是真想买你,可人家不卖啊,我么,咱们以后有的是机会,
到时你就知道啦。」黄蓉愈发奇怪,根本没在意他后面说了什么,赶忙道:「你
不是说花了两万两买的我么?」袁衙内笑道:「是两万两,不过只是买一夜。」
「一夜?哪有买人一夜的?」黄蓉心中疑惑,想不通花两万两这么多钱只买
人一夜能用来干什么,便道:「你买我一夜,就是只为了和我欢好?」袁衙内反
问道:「不干你,还能干什么?」黄蓉一时哑口无言,心中百转,这才猛地醒悟
过来,惊道:「难道这儿就是青楼?她抓我来是想让我做娼?」袁衙内否认道:
「这里并非妓院,她抓你来也不是让你当婊子。」他话中一顿,接着又道:「也
不能说不是,只能说是想让你做个暗娼吧。」「那也不行。」黄蓉又惊又怒,身
子一扭直接下床而去。
「哎,你干嘛去?」袁衙内见她光着翘挺的屁股在房里转悠,不禁又是好奇
又是眼热。黄蓉头也不回,脱口答道:「当然是赶紧逃啦,难道真在这做暗娼么。
咦,我衣服呢,你把我衣服脱哪啦?」袁衙内不答反问:「你不是中了毒能逃得
出去么?」黄蓉听罢,这才顿住身形运了运劲,只觉此刻全身不再绵软,不知怎
的,在几番高潮刺激下竟隐隐恢复了几分气力,她不由心中大喜,捏了捏拳,神
色自傲道:「区区麻药,姑奶奶还不放在心上,等我下次再遇到那姓周的,非得
把她也卖去妓院不可。」她找了一圈终找不到自己衣物,索性捡了那女子的衣服
穿了,只是这身衣服,用料少不说,还单薄的几近透明,穿在身上,羞人的几处
暴露无遗,当真是十足的轻佻淫荡,黄蓉只得又去拿了那男子的外袍裹在外面,
这才对躺在床上的袁衙内道:「你这淫贼,坏了我身子,本该杀了你才是,不过
念你不是主恶,这次就饶了你。」她目光掠过,下意识停在了男人的胯间,那里
已是一柱擎天,黄蓉没来由心中一荡,竟是失神了片刻,随即就感觉全身似有火
苗窜动起来,赶忙心虚的移开目光,对那女子道:「喂,你走不走?」女人迎着
黄蓉的目光,低下头去,缓缓摇了摇头。黄蓉不再管她,走到门前,自顾开门而
出。
门口是一条廊道,直通对面楼梯,楼梯盘旋,只要往下便可离开,黄蓉忽地
停下脚步,因为迎面出现了一个白衣女子,束腰结腕,挺身而立。
黄蓉展颜一笑,如老友重逢,走上前亲切道:「周姐姐,你怎么也来啦?」
眼见对方靠将上来,周瑾浑身陡立,面上却是报以一笑,道:「我听到消息,说
你被困此地,特来看看,没想到——」她话未说完,身子猛地一扭,足下一蹬,
已是后跃而起,「妹妹这是何意?」黄蓉见自己的偷袭被她躲开,心中着实懊恼,
她余毒未清,此时只使得出一两成功力,这兰花拂穴手不由得便慢了几分,后招
亦是追赶不及,只得暂且作罢,脸上却是笑盈盈道:「姐姐这身功夫,果然了得,
让妹妹好生佩服。」周瑾心中一凛,若不是方才在密室中偷听了她的话,自己早
有防备,只怕还真要吃亏,「妹妹还是这么爱玩闹,想来并无有事,是我多虑啦。」
周瑾不知她毒到底解了没有,心中忌惮,一时间也不敢轻易出手。黄蓉笑道:
「我能有什么事呀,这里没什么好玩的,咱们还是去别处逛吧。」周瑾也笑了,
似乎想通了什么,忽然道:「这十香软筋散的毒你还没解吧?」黄蓉被她识破,
也不慌张,反而点头道:「哦,原来我中的叫十香软筋散,这是什么毒,我怎么
没听过?」周瑾道:「天下这么多毒,谁能认得过来,遇着一种就够让人受得了。」
黄蓉见她神色黯然,心中一动,道:「那你又是中的什么毒?是你主子给你下的?」
周瑾道:「我之今日便是你的明天,你又何必问。」黄蓉嗤了一声,傲然道:
「那可未必,你觉得你们能管得住我?」周瑾也不解释,含笑问道:「是你自己
回去还是我把你打晕了再抬回去?」
黄蓉见纠缠无益只得转身而回,那袁衙内此时依旧赤身半躺在床上,似乎早
有预料,果见黄蓉无功而返,不觉心中好笑,打趣道:「美人儿这么快就回来啦,
是舍不得哥哥我么?」黄蓉正自着恼,听他调侃不由得眉目一立,狠狠瞪了他一
眼。袁衙内虽不惧她,可心里也有点发怵,假意一笑,转而对周瑾道:「周大女
侠来得倒快,这是办完事刚回来的么?」周瑾不敢怠慢,欠身施礼道:「公子宠
爱,奴家本该前来相侍,只因事有耽搁来之不及,还望公子海涵。」黄蓉立在一
旁,见这姓周的对此人如此恭敬,哪里还有半点的侠女风姿,不由心中震惊。袁
衙内点头道:「既然来了,那你也进来一起侍候吧。」能一龙戏二凤,当然极美,
但他最怕的还是黄蓉发难,有周瑾在旁,才能保自己周全。周瑾迟疑了片刻,跨
步进门,却仍是低头恭声道:「公子,时辰到了。」「这么快?」袁衙内猛地坐
直身,看了看黄蓉意有不舍,但他知道楼里的规矩,只得愁苦道,「可老子刚吃
了药,这玩意儿咋办?」说着指了指自己胯下已经昂首挺立的男根,道:「难道
你想憋死了他?」周瑾掩嘴一笑,神情妩媚道:「公子又爱说笑了,有奴家在,
自然不会亏待了他。」袁衙内这才起身道:「罢了,也只能拿你来泄火啦。」
那一直跪坐在床尾的女子见他起身,赶忙过去伺候着要替他穿衣,袁衙内也
不理她,单拿了一件外衣披了,顶着胯间的隆起走到黄蓉身边,戏笑道:「美人
儿,哥哥过几天再来与你做那快活事。」说着搂住周瑾,又道:「我的周大女侠,
那咱们就先快活去吧。」黄蓉已经人事,自然知道他俩接下来要去做什么,不由
冷哼一声,背过身不去理睬。周瑾展颜一笑,趁她不备倏地出手点向黄蓉。「你
又要干么?」黄蓉只觉后颈一麻,正要作怒,便感头晕眼花,随即眼前一黑,昏
倒过去。
周瑾托住黄蓉身子,从腰间取出一粒药来喂她吃了,这才唤过那名女子道:
「把她放到床上,等醒了好好清洗一番,再替她换身衣服,总算也是个会武功的,
穿成这样,待会儿客人见了,有失身份。」那女子接过黄蓉应声去了,袁衙内在
一旁看着不置一词,直到她事罢,方才问道:「你们打算就在今晚安排她的插标
之会?」见周瑾点头,他不由沉下脸道:「怎的没人通知我?是觉着本公子没这
资格么?」说着手往下移,一把掐住了她的臀肉,周瑾浑身一颤,忙赔笑道:
「公子误会了,是掌柜的以为您拔了头筹,不会再有兴趣了,所以没来打搅。」
袁衙内这才放手,笑道:「怪我,本公子还真是从未对一个女人插过两次标,你
家掌柜倒是懂我。」周瑾松眉,小心翼翼道:「那公子这次要不要——」袁衙内
不假思索,答道:「要,当然要,这小妮子有趣,本公子还没玩够呢。」看着躺
在床上的黄蓉,他心中又荡漾起来。
「转过去撅好,老子要干着你走。」袁衙内已是心中激荡。
「公子又要欺负人哩。」周大女侠转过身,乖巧地撩起自己的裙裾。
里面不着寸缕,一个大白屁股立时翘挺出来。
袁衙内捧住这个白嫩屁股,挺阳凑阴,枪顶裂缝,猛地一下耸了进去。
「啪!」力道奇大,劲头十足,只一下便直贯阴门,透根而入,狠狠撞在那
两片肥肉上。
「嗯——」周瑾闷哼一声,臀肉抖动间,立足不稳,只得跨步而出。
「叭、叭、叭……」
「嗯……嗯……啊……啊……」
两人一边干一边走,走过廊道,走过楼梯,周大女侠躬身站在台阶上,承受
着身后的猛烈冲击,看似走得摇摇欲坠,却是脚步不乱始终不倒,反而是顶在身
后的袁衙内,气喘吁吁体力渐感不支。
「臭婊子,夹紧了,同样是练武的,人家的骚屄可比你紧多啦。」袁衙内站
在楼梯平台上,按着她发力猛耸。
「啊……啊……她还是、第一次,当然紧啦……啊……公子要是喜欢紧、就
干奴奴的屁眼吧……啊……啊……」周瑾撑着扶手,低沉着腰,撅挺着肥臀在浪
叫,在奉迎。
「啪!」袁衙内狠狠扇了她屁股一巴掌,一边耸动一边嗤声道:「就你这贱
货,身上哪里还有紧的。」
周大女侠感受着屁股上火辣辣的疼痛,不禁缩了缩臀,阴门夹得更紧了。
「啊……啊……爽死啦……用力……啊……好厉害……啊……啊……干得我
好舒服……要死啦……要被你干死啦……啊……啊……」
两人不再前行,就在这片方寸平台,各自施展开全部本领。
此时天光已是大亮,好在如意楼做的不是普通的买卖,平常鲜有人光顾,倒
也不怕有人搅扰,再看如今两人,袁衙内吃了药依旧生龙活虎耸得欢快,周大女
侠却是跪伏着动也不动,早已被干得奄奄一息,殊不知这场激烈的交媾何时才会
停歇。
窗影变换,时光易逝,转眼已是傍晚。
「没事吧?又让你受累啦。」吴掌柜拍了拍肩上的素手,想起她被干晕过去
的狼狈,心中着实怜惜。周瑾揉着他肩膀,笑道:「能有什么事,睡一觉就什么
都好啦,瑾儿早就习惯啦。」吴掌柜安慰道:「等收服了那小妮子,你就能轻松
了。」身后的周瑾闻言一顿,喃声道:「只有等我们身上的毒真的解了,那才是
真的轻松了。」吴掌柜想到两人处境,不免也是神色暗淡,默然了片刻,这才又
道:「你刚才说那小妮子似乎恢复了些功力?」周瑾点头道:「瑾儿也是疑惑,
可先前见她出手,的确有了几分功力,这点瑾儿相信没有看错。」吴掌柜奇道:
「怪了,这十香软筋散中者三天内莫说功力尽失,便是普通的劲都使不出来,只
一天的功夫,这小妮子就能动武啦?」周瑾也是想不明白,迟疑道:「她当时被
脱得精光赤裸,要说有什么解药,也不可能留下来,莫非是此人的内力已臻化境?」
吴掌柜摇头道:「先不说内力深厚的高手都无法抵御十香软筋散,这妮子小小年
纪,哪来这么深厚的内力。」
两人思虑半天也想不出什么结果,吴掌柜摆手道:「算啦,天下之大无奇不
有,许是这小妮子身子特殊,对此毒天生克制,那也无妨,等插标之后,咱们就
着手调教她吧。」周瑾笑道:「可惜她余毒尚存,不然瑾儿倒要再喂她一粒十香
软筋散,看看到底是何原因让她这么快就能恢复。」吴掌柜劝道:「你可不要乱
来,这十香软筋散未解之前可不能再服,否则立时毙命,神仙也难救得。」周瑾
吐了吐舌,难得露出一丝俏皮,直看得吴掌柜心中恍惚,这才猛然惊觉,眼前这
位女子也是正当芳年华月,本也该有她自己的大好未来,可惜如今被困在此地遭
人作贱,全因自己一手造成,他不由得心中愧疚,柔声道:「等调教好了那小妮
子,把她献给李长老,咱们就能脱身了。」周瑾彷然道:「可那位李长老,主人
真的相信他么?」想起这位李长老,周瑾不由得一阵恶寒。吴掌柜心中也是犹豫,
面上却笑道:「放心吧,我自然相信。」他岔开话题道:「不早啦,请柬都送出
去了吧?」周瑾道:「送啦,袁衙内也要来。」吴掌柜颇感意外,道:「哦,难
不成他真的对那小妮子起了爱意?他来了也好,说不得这次还能靠他卖个好价钱。」
周瑾掩嘴笑道:「那刘大人也是个极爱美色之人,这下俩人可有得争啦。」吴掌
柜也是高兴,点头道:「看来这次有得热闹,你早做准备吧。」周瑾应了声,告
退而去。
等周瑾回到二楼如意窟,黄蓉依旧昏迷在床,看着眼前这张绝美的俏脸,便
是她也不由得心生赞叹,「有妹妹这等姿色,想来那李老鬼不会为难主人,姐姐
以后的快乐就全靠你啦。」她嫣然一笑,又对黄蓉喃声道,「不过在此之前,你
还得多多学习侍候人的手段,今晚贵客光临,你可要好好表现哦。」
黄蓉睫毛颤动,似乎是听到了她的话语,面对即将到来的羞辱,只能做出无
声的抵抗。
(十五)
夜幕降临,繁星闪耀,向来清静的如意楼,今晚难得有了几分热闹,此前的
马车方才停当稳妥,另一辆已辘辘驶来,尚未停前,话声已至,「老夫专等着时
辰着紧前来,想不到还是被程掌柜赶了先,真是后生可畏啊。」那位堪堪从马车
上下来的肥胖男子闻言哈哈一笑,拱手道:「吕掌柜谬赞了,我这也是得了地利
之便,可不敢在你老面前放肆。」候在门廊处的周瑾莞儿一笑,偷声道:「这程
宏倒有些手段,竟真从吕老手里抢了茶场的生意。」吴掌柜点头道:「看来那位
马大人官场得意啊。」说着迎将出去,施礼朗声道:「二位大掌柜,别来无恙啊,
还请里边叙旧。」「吴掌柜有礼、有礼。」众人寒暄一番,将目光投向身旁的周
瑾,中年模样的程掌柜啧了一声,赞道:「多日未见,周姑娘这丰姿神韵,越发
的有大侠气度啦,难怪我在汴京都听到了你的名声。」已过花甲的吕掌柜也是双
目一亮,颔首抚须道:「不错,与上次见面,的确多了几分韵味。」周瑾心中一
叹,看着身前这两位不少在自己身上折腾的男人,也不知这所谓的名声是好是坏,
只得抱拳微笑道:「瑾儿能有今日风光,全仗各位的抬爱。」两人开怀大笑,进
楼而去自是不提。
不一刻,又有两辆马车陆续而至,那袁衙内果在其中,他下得车来,不等吴
掌柜客套,摆着手径自入内而去,便是连周大美人都懒得瞧上一眼。吴掌柜摇头
无奈道:「我先进去,你等刘大人吧。」周瑾打趣道:「要是老家伙怪罪,我可
不帮你说好话。」吴掌柜笑道:「那老东西眼里只有女人,要是哪天让我作陪,
我可就惨喽。」周瑾咯咯一笑,见他难得说笑,不禁也是舒展了眉头。
星光笼夜,清风暖人,也就等了盏茶光景,周瑾便见有辆牛车缓缓驶来,未
及停稳,她就已迎身上前,腻声发姣道:「我的好大人,你总算舍得出门了啦,
奴家见你不着,都快想你想得要疯了哩。」「呵呵,你这小浪蹄子,平时干你的
人也不少啦,怎么还尽想着来榨老夫身子。」车厢里的人尚未露面便已笑言调侃,
话语虽然轻柔,嗓音却带了几分嘶哑,想来是个年事已高的慈祥老者。
车帘挑动,不见正主,当先下来两名女子,一人束发绾髻妇人打扮,容颜端
庄姿色秀丽,却身着紧衣劲装,衬出一副丰腴起伏的风韵身段,另一人及笄之年,
杏脸桃腮,眉目间隐隐与那妇人几分相似,一袭粉裙俏生生立在当中,犹如刚承
雨露的花朵含苞待放。周瑾赶忙对二人行礼道:「瑾儿见过兰姨,青儿妹妹也来
啦。」那小姑娘俏脸一红,怯生生点了点头,妇人心中暗叹,轻声道:「老爷疼
她,怕她呆在家里闷出病来,就带过来让她散散心。」
说完转身又朝车上道:「老爷,您可以下来了。」车里的人咳嗽一声,道了
声好,这才慢慢钻出身来。只见此人须发皆白,老态龙钟,竟是已至耄耋之年,
他身形枯瘦如柴,扶着勾栏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要栽落下来,两女抢手上前,
一人托着他手臂,一人扶住他腰身,小心翼翼地将他搀扶下来。「哎,老喽,出
来趟不容易啊。」老人搭住两女肩膀,夹在当中左依右靠,他眯眼喘息,也不知
是累还是舒服,「要不是得知那袁小子又来胡闹,我都不想出来啦。」周瑾含笑
道:「老爷子来对了哩,这次的货色堪称绝品,保证不会让您老失望就是。」老
者闻言双目一亮,拍了拍妇人肩膀,抖擞精神道:「那老夫是得见识见识,走吧,
去瞧瞧到底是什么样的佳人,能让袁小子这浑人都改了脾性。」周瑾躬身相请,
伸手为引,那两女便开始搀着老者往大门而去。
刚行几步,就见那老者的双手忽地垂放下来,落到两女的后臀上抚摸起来,
竟也是个为老不尊色胆包天的老淫棍,那少女到底面热,不自然地扭了扭身,连
走路都僵直起来,倒是那妇人,好似没事人一样,不仅行色如常,反把腰身扭得
如水蛇一般,那臀儿摇摆,更觉肥大,只手抚在上面,仿佛在主动来回奉迎一般。
老人摸着两女屁股,一大一小,一肥一翘,手感各有不同,滋味各有妙趣,当真
是惬意非常舒服不已,直看得门外候车的小厮眼热手馋,恨不能亲替上阵。
进得门厅,并不去往二楼,周瑾带着三人穿廊过道,老者熟门熟路,只顾肆
意揉捏两女屁股,行将一段,终到了地方,周瑾推门进去,里面众人早已就坐,
见着老者,都纷纷站起来施礼问候,便是向来桀骜的袁衙内,也一同站起来打了
个招呼。老者这才松了双手客套回礼,留下两女在门外听候,自己独自一人进了
房中。等周瑾返身出来关了房门,那妇人忽地拉住她道:「周姑娘留步,在下有
事相请。」周瑾见她似有难言之隐,便道:「若是有用得着瑾儿的地方,兰姨尽
可吩咐。」妇人略作沉吟,这才道:「外面龙蛇混杂,我出面多有不便,还请烦
劳周姑娘带青儿出去逛逛可好?」见她迟疑,妇人又道:「放心吧,这里有我。」
周瑾猜她怕在外面遇着江湖故人不好脱身,又知她武功远胜自己,料来无事,便
点头道:「兰姨吩咐,瑾儿自当照办,再说青儿妹妹乖巧讨喜,我也是极乐意和
她相处的。」说着牵起那小姑娘的手,招呼一声,欢笑而去。
且不说周瑾二人外出会惹出什么事端来,但说此刻的黄蓉,正瘫坐在椅上心
烦意乱愀然不乐,自打醒来伊始,她就被那女子牵着又是沐浴又是更衣,如今被
带到这间房中,也不知那周瑾还要玩什么花样,一想到自己又被她弄得浑身绵软
起身无力,不由得着恼万分,「难不成又将我卖啦?」黄蓉下意识环眼四顾,但
见屋里陈设虽然雅致,却并不见摆放床寝,不免又迟疑起来,「连床也没有,怕
并不是要做那事。」她心下稍安,不禁开口乏力道:「把我关在这,又是要做什?」
侍立在旁的大奶女子倒是面露喜色,回道:「这是让你见客啦,待会儿过来的可
都是贵客,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随便哪个相中你,就是跟他做妾也是福份。」
她不明真相,只道以前被卖走的女子纵然过的不快乐也不至于吃苦,哪里会想到
她们其实大都是沦为了性奴,此刻见黄蓉不甘不愿,反又劝道:「你要是还不愿,
也得先离开了这儿再说,要知道,以前那些个小娘子可没你这般幸运,那是受了
多少的苦才被允许来见客的,你可得好好把握机会。」黄蓉暗自点头,如今她是
肉在砧板,只能任人宰割,的确先想法子出去才是当务之急,「不对,要是那姓
周的天天给我下药,我岂不是一辈子都逃不了?」黄蓉心中陡地生出一股寒意,
绞尽脑汁,却想不出一点办法,「难道我将来,真的只能被人关在屋里给人当小
妾了吗?」她一时有些惘然,有悔恨,有无助,后悔自己偷跑出来,恨自己父亲
不来找她,心中是越想越乱,盯着眼前的竹筒不觉间已是开始渐渐失神。
那竹筒随意地摆在桌上,内里插着几支竹签,五颜六色,也不知有何用处。
黄蓉正自恍惚出神,就听房门外脚步声响,不刻便从屏风后转出一个人来,
抬眼看去,却是一个陌生男子,长得肥头大耳满身富态,料来是那女子口中的贵
客,她心下不屑,当即别过脸去不再理睬。
来人正是那名程姓掌柜,陡见黄蓉,甫一照面之下不由愣住,但见眼前这位
女子,蛾眉敛黛,粉颊娇腮,肌肤白嫩细腻如脂,秀发乌黑飞瀑如云,当真是娇
美无匹,倾世的绝色,就好似刚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子一般,让人不敢逼视。程掌
柜忍不住啧了声,道:「好漂亮的娘子,果真不似人间所有。」他走近黄蓉,上
下打量,左右端详,仿佛是在欣赏一件绝世珍品。黄蓉迎着他侵人的目光,眉头
直皱,恼怒不已,不由反笑道:「好看么?」见男人不自主点头,她眯了眯眼,
又娇声道,「好看你就俯过来再看近点嘛。」程掌柜听了她的话,不觉心中一酥,
竟鬼使神差真的凑了过去,黄蓉眼见那张肥脸靠将过来,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
抬手伸指就往他双眼戳去。程掌柜吓了一跳,好在对方出手不快,尚能急忙躲开,
他倒也不生气,笑呵呵道:「想不到还是匹没驯服的野马,够劲。」黄蓉一下软
倒在椅上,眼神凌厉,冷哼道:「再不滚,姑奶奶迟早挖了你这对猪眼。」程掌
柜哈哈一笑也不回话,随手在桌上的竹筒里抽了支签子,竟然真就大步而去。
黄蓉正自着恼,转眼又进来一人,此人亦是当先一愣,但立时便恢复如常,
他看了看黄蓉,又看了看桌上的竹筒,神色为难,仿佛有什么事犹豫难决,黄蓉
正莫名其妙,就见那人再次看了眼自己,似乎这才下定了决心,走上前未置一词,
却也从竹筒里拿了一支竹签后转身离开。
「他们这是干么?抽签算卦么?」黄蓉见两人都拿了竹签,虽不知有何作用,
但显然不是真的算卦,不免好奇问道。大奶女子支支吾吾,眼见对方神色不愉,
最后还是狠了心回答道:「这个、这个就是你卖身的标签,他们拿了,就表示他
们愿意买你。」黄蓉听了自然羞怒至极,气得就欲伸手去砸,却被那女子抢先夺
在手里,「你怎么还不把它扔了?」黄蓉见她只是将那竹筒抱在怀里,不由责怪
道。女子有些不舍,怯声道:「还有三支呢,说不定这三人中就有你中意的呢。」
黄蓉听得直恼火,刚要斥责,门外忽地传来几声咳嗽,当即又有人进来。
只是这次与前两次不同,进来的并非一人,而是一男一女两人。男的岁数极
大,白发苍颜已是暮景残年,女的半老徐娘,云鬓斜簪亦是雍容高贵极有风韵,
正是周瑾口中的刘老爷与兰姨。
「好、好、果然是绝品,瑾丫头没骗人,老夫这趟没白来。」刘老爷双目泛
着淫光,只顾盯着黄蓉细瞧,自打一进来就赞不绝口,口中更是啧声不断,便是
那妇人,也是目中一亮,对黄蓉的样貌暗赞不已。此次反倒是黄蓉愕然怔住了,
「这、这人也是来买小妾的?」她满脸不可思议,看着跟前这个行将就木,连走
路都费劲的老头,一时难以想像他趴在自己身上耸动的怪异画面,「呸,瞎想什
么呢,这模样还能耸得动么?人家指不定就是来买个使唤的丫鬟。」黄蓉暗啐一
口,驱散脑中的荒唐想法,开口道:「老人家,你是缺个端茶送水的丫环么,你
看看,我行么?」刘老爷忙点头道:「行、行,站起来,让老夫看看你身段如何。」
黄蓉只道他担心自己身体有恙做不了活,一边在大奶女子搀扶下站起来,一边口
中解释道:「我现下被人喂了药行动不便,等你买了我讨回解药就好啦。」
刘老爷围住黄蓉一边转圈打量,一边不住抚须点头,「好、好、这才是江湖
侠士该有的打扮,利落飒爽,看着让人生敬。」他叹了声,感慨道:「瑾丫头到
底是学聪明啦,没像以前尽弄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显得庸俗不堪。」身旁的妇人
佯装不快,腻声埋怨道:「老爷,您对奴家有什么不满直说就是,用不着指桑骂
槐哩。」刘老爷赶忙转身哄道:「我的心肝,老爷可不是说你,老爷就喜欢你穿
成这样。」妇人不依道:「老爷刚才还说这样庸俗哩。」刘老爷赔笑道:「我说
的是穿在别人身上庸俗,穿在你身上那可就不一样啦,老爷看着你这样,爱都爱
死啦。」说着颤巍巍伸出手,一把又抚住了妇人的后臀揉搓起来。黄蓉听着他俩
说话,本就心中腻歪浑身起鸡皮疙瘩,又见这老头当着人面摸人家屁股,更是瞠
目结舌,原先就觉这妇人的衣服看着怪异,窄小紧绷又鼓胸凸臀好不别扭,乍看
似乎是不太合身,此时才恍然明白,人家那是故意这般穿着。
就在黄蓉失措无当,寻思自己是否猜错老头意图之时,门外终于想起了熟悉
的声音,「我说老爷子,你看了半天该不会是一口气上不来,没魂了吧?」黄蓉
听着这声音,没来由心中一喜,抬头看时,果然是那位袁公子施然而入。刘老爷
也不介意,呵呵笑道:「老夫的魂儿,在见到这位美人儿时就丢啦,难怪你小子
流连忘返,想要故地重游啦。」袁衙内拱手道:「老爷子既然明白我这片痴心,
不知能否成全于我?」刘老爷疑惑道:「哦?莫非你这次真想收她入房?」袁衙
内道:「不错,正有此意。」刘老爷一时有些意外,看了眼怔在一旁的黄蓉,这
才摇头道:「只怕吴掌柜不会同意吧,难得捡到这么件绝世珍宝,他怎么可能不
好好利用。」袁衙内笑道:「只要您老肯放手,吴掌柜那边总能商量。」刘老爷
摆手道:「难得你肯收心,想必你爹也是乐意,我这老头儿又岂会掠人之美。」
见对方要行礼致谢,他又拦手道,「先别急着谢,咱们丑话说在前头,若是
那掌柜不答应,还是要以竞价得标,老夫可也不会故意放水。」说完拍了拍那妇
人的肥臀,妇人倒也会意,扭着腰肢径自走到大奶女子面前,伸手从她怀中的竹
筒里取了支签,这才扶着老人离开。
黄蓉此时也已看明白了一切,气愤之余又是羞恼无比,想到连这样的老不死
都来打自己的主意,不由又觉一阵恶心,她抬眼看向面前的袁姓男子,相比余众,
的确要顺眼许多,又听他刚才所言,误以为是要娶她为妻,想到自身处境和两人
上次的欢好,不觉就有了几分意动。「你来干嘛,是来看我笑话的么?」黄蓉自
觉委屈,美目一翻,俏脸一别,竟跟他赌气起来。袁衙内见她这份娇态,不禁上
前握住她双手,安慰道:「放心吧,有我在,他们休想得逞。」黄蓉可不是什么
都无知的少女,此前见他对那老者似有忌惮,便问道:「那老头儿是谁?你是怕
他么?」
袁衙内道:「那老儿以前曾权六曹尚书,虽落职奉祠,但依旧深得皇帝宠信,
加上他朝中党羽不少,便是我爹也要避让他三分。」黄蓉道:「你爹是谁,很厉
害么?」袁衙内哈哈一笑,道:「现下告诉你也无妨,我爹爹便是这临安城的府
尹,你说厉不厉害?」黄蓉娇媚地白了他一眼,心下稍安,嘴上仍嗤声道:「有
什么了不起,我还以为是多大的官。」袁衙内笑道:「别拿你家那点弹丸小国与
咱大宋比,这儿的府尹可比你爹的草头王厉害多啦。」黄蓉经他一说,这才想起
自己先前胡说的身份,正不知是否要告诉他真名实姓,却听袁衙内啧了声道:
「我还是第一次见你穿得这么齐整,不错,有几分侠女的风范,比那周瑾不知强
了多少倍。」黄蓉想到自己从初见他伊始还真多是坦裎赤裸鲜有穿衣,不免也有
些羞赧,听他这般夸赞,不但不恼,反觉有些得意,不由俏脸一扬,显露出几分
倨傲,道:「我本来就是侠女,功夫也比那姓周的厉害,自然比她强多啦。」袁
衙内忽地目露淫光,嘻笑道:「你的功夫我日后再慢慢领教,现在就让我先过过
手瘾。」说着一把抱将上去,上下其手,又是揉胸又是掐臀。「呀,你干么,怎
么又来乱摸。」黄蓉本就浑身无力反抗不得,如今又是早已被他摸惯了的,此时
倒也不甚抵触,埋怨一句便任由他在自己身上胡作非为了。「你这身打扮,可真
叫人手痒。」袁衙内一边摸一边说道,穿着如此一本正经的侠女,能随意亵渎一
番,这种征服感如何能不畅快。
袁衙内走了,走之前答应黄蓉一定会带她离开这儿,当然也不忘拿走了一支
签。黄蓉坐回椅上,想着先前的温存一时有些茫然,也不知到时离开此地后,自
己是否还真的愿意嫁于他,身上那双大手的余温尚在,那种酥麻的感觉仍在到处
游走,她心中七上八下乱作一团,以至于对后面进来的另一名老者她都懒得看上
一眼,任他审视挑看,任他取走最后一根竹签。
不说黄蓉在那边患得患失最终花落谁家,却说周瑾带着那名青儿姑娘在城中
游玩闲逛,胭脂女饰自然是不少买,狂蜂浪蝶亦是多来纠缠,好在周瑾的名气也
大,认识她的不敢造次,无非就是打个招呼献个殷勤,若是遇到实在不开眼出口
调戏,甚至想要伸手揩油的,自然是被她狠狠教训一顿打得满地找牙了,两人逛
到此时也是不觉脚乏,便找了家酒楼暂且休憩。
进得门来,里面已坐着不少食客,周瑾拣了个好位置与那青儿一起坐了,叫
了些点心小吃两人便闲谈起来,那少女双颊通红显然兴奋之极,向来羞怯无话的
她此时倒如同出谷的黄莺,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便是街头的寻常事儿在她嘴里
都能说得有趣非常,周瑾听在一旁,心中暗叹:「莫不是她从小就被圈养在府中
都不曾出过门?」想起自己每次应召进刘府,和兰姨倒不少共侍,却还从未同这
少女一起服侍过,依那老头儿的性子,又怎么可能放过三女同戏的机会?「莫非
她并不是侍妾?可这又怎么会?」那老头在周瑾面前毫不避忌,少女被轻薄早已
落入她眼中,「看她长得倒与兰姨有几分相像,难不成这是她女儿?」念头乍然
而起,便是周瑾自己都觉震惊不已,「不、不会,老头虽然好色,但不至于连自
己的女儿都不放过,那岂不是禽兽不如,除非不是他亲生的。」「不对,即便兰
姨是再醮之妇,也不可能和女儿去共侍一夫,凭她本事,怎么可能受如此奇辱,
难道她也是受人胁制迫不得已?」
周瑾胡思乱想,一时又对那妇人的身份好奇起来。
就在二人说笑间,对面不远处的另一桌上,有一男一女正抬头相看,两人年
龄相仿,都是约莫二十来岁的模样,男的面如冠玉,甚为俊逸潇洒,女的温婉秀
丽,姿色亦是不同凡响,坐在一起,当真是郎才女貌,说不出的般配。此时那名
女子拿眼示意道:「珏哥,你看那女子像谁?」男子沉吟点头,道:「我也看着
眼熟,你看像不像师父收起来的那幅画中的女子?」女子惊道:「你也这般觉得?
难不成她是师姑的后人?」男子迟疑道:「师父不是说师姑当年云英未嫁便已身
故了么?或许是人有相似吧。」女子莞尔一笑,起身道:「去问问便知。」说着
走到周瑾那旁,抱拳拱手道:「在下司马如琬,敢问两位姑娘如何称呼?」周瑾
听闻心中一惊,忙站起来恭敬还礼道:「可是青城派『松溪双侠』的溪水剑司马
姑娘?」女子笑道:「不敢当,正是区区在下。」周瑾下意识望了眼对面男子,
想到近两年这夫妻二人行走江湖惩奸除恶,早已是声名鹊起,如今忽然在此遭遇,
也不知意欲何为,她自知自己的底细,不由得心中忐忑,强装镇定道:「在下周
瑾,不知司马姑娘有何见教?」那唤做司马如琬的女子一怔,惊喜道:「原来竟
是周姑娘,失敬、失敬,我夫妇从川地进浙,一路上可没少听说你的侠名,本欲
拜见,想不到能在此相遇,当真是缘分使然。」她唤过那名男子,作了引见通报
姓名,果然是『松溪双侠』中的松风剑孟珏,周瑾心下赧然,自己不过是「浪得
虚名」,如何能与这些正派武林人士相提并论,不禁心虚道:「愧不敢当,徒有
虚名而已。」司马如琬只道她谦虚,客套一番后转而问向那少女道:「不知这位
姑娘又是甚名?」那少女虽在周瑾面前言谈甚多,但她本性终是内向,此时见陌
生女子来问,一时胆怯竟是不知适从,周瑾替她解围,接口道:「这位是刘府的
——青儿小娘,年纪还小有些怕生,让你见笑了。」她猜不透少女在府中到底是
什么名份,只愿随口一说搪塞过去。「哦,姓刘?不知是哪个刘府?」司马如琬
状若随意道。周瑾心中暗惊:「莫不是冲她而来?」她心下急转,想到兰姨此前
的顾忌和她的神秘身份,有心欺瞒又怕对方追查不打自招,当下盈盈一笑,叹道:
「还能是哪个刘府,自然是刘大尚书的刘府啦,想不到这位老尚书九十多的人了,
还能娶这么一位娇滴滴的如夫人。」「小妾?」那夫妻俩对视一眼,心中俱都愕
然,各自暗暗摇头,师姑的女儿决计不会去给一个老头做小妾。
正当几人言谈间,忽地从大门外闯进一群人来,为首之人身材矮小却是虬眉
阔口,长得甚是凶恶,站在门厅上觑眼看着众人,冷声道:「刚才是哪位伤了我
兄弟?还扬言要灭了我恶虎帮?」孟珏站起身从容道:「欺善行恶,为非作歹,
自然要受惩罚,何况是在这天子脚下。」司马如琬一拍桌子,亦是提剑起身道:
「来的正好,打了小的来大的,正没处找你呢。」说着便欲拔剑而出,她虽长得
娇柔秀雅,却不想是个火暴性子,孟珏伸手拦住她,对那汉子道:「听闻恶虎帮
有四虎,不知来的是哪一位?」那凶汉哈哈一笑,道:「好让你们死个明白,爷
爷就是钻山虎张大魁,等会儿下了阴曹地府,跟阎王爷可别报错了俺的名号。」
他说完,目光转向周瑾道:「姓周的,你跟咱向来井水不犯河水,难道今天打算
趟这次浑水?」周瑾心中一凛,不觉头大起来,若依以往,自己大可说些场面话
就离开,可如今有武林同道在旁,若是此时不站出来,虽不至名声受损,至少在
这对夫妇眼里自己就得被小瞧了去,想到此处,她只得站起来,声色凛然道:
「笑话,我周瑾处事向来随心,你恶虎帮不来惹我还则罢了,今日胆敢冒犯我的
朋友,我非得找姓杨的讨教讨教不可。」那张大魁听了气极,骂道:「臭婆娘,
别给脸不要脸,难道我恶虎帮还会怕了你不成,莫说是找我大哥,老子今天就能
打得你叫爷爷。」他扫了眼自家众人,淫笑道:「小的们,吃惯了青楼里的婊子,
爷今日让你们尝尝江湖女侠的滋味。」说着挥手一喝,群人立时呼啦一声,举着
单刀便冲了上去。
司马如琬本就不耐,又听得他污言戏语更是羞怒已极,未等那些喽啰近身,
早自袖里扣了两枚飞针,此时甩手一扬,暗器应声而出,分射最前面的两人,那
俩喽啰如何躲得过去,立时扑倒在地,一人当场毙命,一人飞针入胸疼得在地上
直打滚,这恶虎帮倒也不全是乌合之众,见此情景不但没有吓退,反而哇哇大叫
着挥刀来砍。司马如琬自叹一声,暗恼自己这手『双尾钉』总是练得不成,见敌
人已奔近身前劈刀砍来,却也不慌,只拿剑横身一格,那刀便劈在了剑鞘上,眼
见又有人从旁侧砍来,她顺势拔剑在手,剑尖一荡,后发先制,已削向那人手腕,
转眼间,她就缠斗上了三人,以一敌三,神色倒也轻松,剑招信手拈来绵绵不绝,
时缓时急堪称行云流水,不愧有『溪水剑』之名。
此时几人已被这群恶虎帮的成员团团围住,这些人常年打架斗殴,个个心狠
手辣身手敏捷,此刻一拥而上,转眼便已是斗了几轮,孟珏见此攻势,有心想要
下重手杀伤几人,偏偏这些人又是劈之即退,油滑异常,不免有些担忧起来,他
使了一招『拨云见日』挥剑退开敌人,见妻子无碍心中稍安,又见周瑾护着那位
少女左支右挡出不得全力,当下提劲纵身一跃,喝声道:「那就让我来会会你这
只钻山虎。」张大魁看着剑尖指来,也不心怯,哈哈一笑道了声「来得好。」随
即后撤一步,侧转身子躲开他这一刺,同时前脚一弓后腿一蹬,挥拳便往孟珏面
门打去。孟珏本是虚晃一招,见他直臂打来,仿若街头泼皮打架一般,不由心生
轻视,抖了个剑花转刺为削,径往他手臂切去。张大魁不惊反喜,前脚顺势一曲,
让上身扑倒在地,后腿反踢孟珏手腕,这一招角度刁钻,动作诡异,虽看着有几
分狼狈滑稽,此时倒也不失为一式险中求胜的奇招。孟珏心下一惊,他自下山游
历,这几年拼杀不计其数,便是生死之间也是走了几个来回,夫妻俩这才闯下
「松溪双侠」的名号,但尽管如此,他也从未碰到过这种古怪的打法,看着抢占
先机处处压着对方,稍有不慎,却要吃了暗着败下阵去。这张大魁从小没了父母,
幼时靠偷,待长大了些便跟着街头的泼皮无赖打架抢食,直至入了这恶虎帮,历
经几番血腥的争杀,崭露头角,最终坐上了这三当家的位置,他这一身本事,是
从小在挨打和打人之时练就的,招招用在实处,哪里会管招式的好看,只要实用
就行。两人你来我往走了百余招,竟是斗了个旗鼓相当,此刻俱都暗暗吃惊,神
情凝重。
再说如意楼中,黄蓉左等右等不见袁衙内回来,心中焦急,正想让身旁的女
子出去打探消息,忽地从门外走进两个女人来,不由分说,架起黄蓉便要往外走,
黄蓉大惊,虽知此事怕是已尘埃落定,但自己究竟落到了谁的手中仍是不得而知,
当下不由急喝道:「你们干么?你们要带我去哪?那姓袁的怎么不来?」无奈那
两女子仿佛聋哑一般,对黄蓉的喝问置若罔闻,正在情急之中,倒是那名大奶女
子心中一软,拦住去路问道:「两位姐姐,不知这次是谁得了标签?」黄蓉顿住
身子凝神细听,面上不觉露出几分期望,此刻她是多么希望能从两人口中听到那
姓袁的名字来。两女却是同时摇头,其中一人道:「这等事我们岂会知道,也不
敢知道,我们只是奉命将她送上马车,便是要去哪里,我们也是不知。」
后院房内,插标会早已结束,众人也自离开,吴掌柜坐在椅上,面露喜色,
掩不住心中的快意,便是他也想不到今次出价会超出预期如此之多,看着眼前这
位大金主,吴掌柜不由发自内心的笑道:「老爷子,接她回府真的妥当?」原来
房中还另有两人,正是那耄耋老者与他的美妇侍妾,也不知黄蓉到时得知竟是这
老头得了标,会要如何自处。此时这位刘大人也是喜不自胜,手里攥着一支镶金
嵌玉的宝签,笑呵呵道:「有何不妥,老夫的御春阁又不比你的如意窟差。」吴
掌柜奉迎道:「是、是、是,您老在那座楼阁里不知雌伏了多少女子,这次难得
珍品,自当也要留画裱挂起来。」吴掌柜知道,那御春阁里可是挂满了这老儿睡
过女子的春宫,不禁心中暗叹,这癖好当真是一言难尽,他皱了皱眉,神色有些
犹豫道:「老爷子,那丫头可是个练家子,您就不怕……」候在一旁的美妇,本
来面上有些焦急,一听这话,不由嗤笑道:「有我在,难道还怕她伤着老爷?」
刘大人点点头,站起身道:「不等啦,青儿那丫头只怕还没玩够。」他拍了拍妇
人搀扶过来的手,安慰道:「放心吧,有瑾丫头在,出不了事。」吴掌柜也笑道:
「别的地不敢说,但要说在这临安城,周瑾这名号还是有用的。」妇人这才安心
下来,微微欠了欠身,道:「那就有劳掌柜的费心,到时跟瑾丫头说一声,让她
把青儿送回来。」刘老爷呵呵一笑,拍了拍她后耸的肥臀,道:「走啦,老夫还
急着赏玩刚得的宝贝呢。」
夜色渐浓,星光闪烁,随着牛车缓缓驶离如意楼,外面逐渐变得热闹起来,
刘老爷坐在车里,从怀中取出一罐小瓷瓶,笑道:「要说杀人的药,也许万毒教
厉害点,可要说这催情的药,那就非欢喜教的莫属啦。」说着随手抛了瓷瓶,伸
手到妇人跟前。妇人领会,娇笑着也从怀里取了一瓶药出来,腻声道:「老爷这
次要大展神威,自然得用欢喜教的药啦。」说着倒出一粒托在掌中,却不拿给他,
反而将药放进口里含了,这才凑首过去,吻住老人的嘴巴,香舌一递,把药送入
老人口里。两人四唇交接却不分开,长吻一阵,待得妇人渡过不少口液,老人这
才和着香津吞药入腹。这一阵湿吻,直吻得老人有些气喘,看着面前风情妖艳,
发骚发喘的妇人,老人不觉张开了双腿。妇人掩嘴咯咯一笑,会意地蹲下身去,
螓首微仰,一边妩媚含情,挤眼卖骚,一边伸出素手,替老人解带宽衣。
裤子脱落,垂掉出一团黑黝黝的肉球,那阳茎软耷在肉袋上死气沉沉,一如
老人的暮景残光,妇人后蹲一步跪爬下去,凑上头却并不急着含入,她趴低身,
扭转脖子露出那张美艳的脸庞,这才从底下伸出香舌舔舐那团皱巴巴的肉袋,老
人又把两腿张开了些,低头凝看,看着底下的美妇是如何一点点舔着自己的卵袋,
不由心中快意。肉袋渐湿,舌尖已扫过每一寸皮肤,妇人这才张嘴一吸,松弛下
垂的肉卵立时就被她吸入口中,她含着他,在啜吸,在搅动,如此吮吸一阵,又
换另一颗。老人的阳根经她一番挑拨,竟微微抖了抖,妇人见此,终于舍了肉袋,
轻启朱唇,啜住那根起死回生的阳茎顶端,随后稍力一嘬,那阳茎便如面条一般
立时被她整根嘬进了嘴里,阳茎尚且绵软,妇人吃在嘴里犹如一团无味的软肉,
她咂咂又吸吸,吮吮又嘬嘬,一刻都不愿吐出。尽管老人身体已经枯朽,快感也
已消退麻木,但眼见美妇这般专心侍弄,依旧是舒服无比,不由惬意笑道:「蕙
兰啊,你这张嘴哟,迟早要把老爷我这命也吃喽。」妇人抬眼媚笑,吃得更使劲
了。
车已驶进繁华路段,外面喧闹不休,街上人来人往,可任谁也想不到,车中
之人竟是在干这等羞耻的勾当,何况还是这样一个身怀武功的美艳妇人,更不用
说这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十六)
马车看上去普通,只有细微处的精美雕花才显出它的几分匠心独运,马车旁,
一位矮小的中年男子抱剑缩肩,依靠在车厢之上,见黄蓉出来,一对细小惺松的
双眼猛地一亮,慵懒的身子亦是直立起来,他略作打量一番,不由得摇头暗道可
惜,等两女将黄蓉扶进车内转身离开,这才扣上门栓驾车驶去。车厢内陈设雅致,
除了地板上铺有一层薄薄的地毯外,便是连坐椅都被包上了精美的皮革,黄蓉靠
坐在上面,松散之余也不觉有些柔软舒适。窗牖紧闭,轻纱遮掩,马车缓缓行驶,
安静而又平稳,黄蓉心中却是七上八落,如坐针毡,不知前路要驶向何处,也不
知前方到底是何人在等着自己,个中心情,当真犹如赶赴刑场的囚犯一般。
惶惶中不知多久,马车终于停将下来,车门打开,只听那男子漠然道:「到
了,下车吧。」黄蓉不自觉深吸口气,勉力起身,刚要移步,只觉整个人都摇晃
起来,车里本就不能直立,她又弯倾着身子,这一跨立时站立不稳向前扑去,那
男子眼疾手快,看似伸手相扶,实则双掌径往黄蓉胸前撑去。黄蓉尚不及惊呼,
便觉胸前一紧,自己的双乳已挤压在了这陌生男人的手里,她此时已是有气无力,
只能生受着胸前手指的颤动,撑住男人的肩头,吃力道:「摸够了没有?」话虽
暧昧,眼神却是冰冷,男子不由面色讪然,感受着掌中的那份饱满与软弹,强忍
住揉搓一番的冲动,缩回手转而托住黄蓉的腰,提劲纵身一跃,便将黄蓉整个人
都托下了马车。
男人不再放肆,一手提剑,一手托着黄蓉胳膊径直往里行去,黄蓉踉跄随行,
环顾四周,这里显然是宅第后院,虽不能得见牌匾不知谁府,但心中已然隐觉不
妙,暗道:「这里若是那姓袁的宅子,只怕早就迎出来了吧,难道是这浑蛋不中
用,让那老头子抢了去?」想到此,她不禁开口试问:「等会儿见了主子,我要
怎么称呼?可有什么避讳么?」男子略作沉吟,答道:「就叫大人,他爱听。」
黄蓉道:「就不能叫老爷么?」男子不再作声,面上似有不愉,黄蓉心中一震,
已然猜到果真是那老头子无疑了,一想到自己要跟一个老头赤裸相拥,交尾行欢,
黄蓉不由得气忿难平羞怒不已,不自觉地便顿住了脚步。「为什么不走?」男子
转头冷声喝问。黄蓉觑眼四周,别说逃走,便是让她自己走都走不了,不由着恼
撒气道:「我走不动,不想走啦。」男子道:「走不动我带着你走。」说着果然
又托住黄蓉后腰,双足一蹬,带着她向前掠去,竟是使出了轻身功夫。
黄蓉心中一惊,暗叹这男子的功夫了得,能带人飞纵自如还气定神闲,自己
便是不中毒只怕也未必是他的敌手,也就几个呼吸,两人便到了一座阁楼前,门
厅处有女子侍立,楼内灯火通明,透过窗扉扇开处,里面轻纱绯帐,飘摇旖旎,
一张大床横陈当中,竟是一眼不见全貌,直看得黄蓉心中发颤,眼见男子就欲开
口招呼,黄蓉心中着急,不由下意识抓住他的手臂道:「带我走吧,你功夫这么
厉害,一定可以带我走。」见男人迟疑,她心中一横,又道:「我可以让你摸,
让你摸个够,要是还不行,和你交欢,让你干,什么都可以。」她此时也是没有
法子了,与其让那老头趴到自己身上恶心,还不如让眼前这个男子来得更容易让
人接受。不成想那男子摇了摇头,叹道:「我心有所属,已经等了十年啦。」说
着向前朗声道:「有凤来仪,劳烦姐姐们出来迎接。」
过得片刻,便有两女出来搀着黄蓉进了楼内,黄蓉暗咬银牙却也是无能为力,
只得走一步算一步随机应变。进得楼里,只见偌大的一个厅中却没有一桌一椅,
倒是两边扯起很多绳索,上面挂满了一幅幅彩画,黄蓉路经其中,好奇间不由得
扫眼看去,只一眼便让她目瞪口呆,原来画卷上画的尽是些女子的动情人像,有
的赤身露体,有的正襟俨然,或端庄肃穆,或搔首弄姿,可每一幅女子的眉宇间
都有说不出的春情流动,或内敛,或放荡,惟妙惟肖,栩栩如生,便是黄蓉也不
觉看得耳热心跳,心中莫名异样。那两女子见她看得出神,都嘻笑起来,其中一
个道:「不用羡慕,妹妹长得如此出众,到时老爷定会将你的画也挂起来的啦。」
另一人笑着接口道:「那可未必哦,只怕到时老爷都舍不得挂出来了哩。」这楼
里的女子早已没了羞耻,都反以能得到男人的恩宠为荣,黄蓉啐了一口,也不免
暗暗吃惊,放眼望去,这里满满当当少说也有近三百来幅画,难不成这些画中的
女子,都和这老头有过交尾之欢?
三人趟过楼梯终于上了二楼,刚进房中,黄蓉又是一震,只见当中一张大床,
一张巨大无比的大床,大的仿若比武的擂台一般,床的正中竖着两排立柱,两端
有十几根盈把粗的青竹相连,床顶是十字相交的木档,其上交错系着长长的彩绫
倒垂下来,被风一吹,在床中飘荡摇曳起来,平添了几分美感与神秘,更让人震
惊的是,床顶中央镶嵌的那面巨大铜镜,将床上的一切尽数映入其中,黄蓉哪里
见过这等阵仗,直看得瞠目结舌,心中狂跳,不由暗自呢喃:待会儿被那老头干,
自己岂不是全看得分分明明,清清楚楚?她一时羞恼窘迫,反倒对一旁古怪的躺
椅不再感到稀奇。
两女侍候着黄蓉坐到床上,也就等了一炷香不到,楼下便传来了侍女的恭迎
声,随着楼梯脚步声响,黄蓉的心也随之扑通扑通乱撞起来,片刻之后,果见那
一老一妇进门而入,黄蓉浑身一颤,只觉一颗心立时沉入了谷底。
「老爷,夫人。」两女躬身施礼,妇人虽在刘府是妾,但在这御春阁里,她
却是女主人。
只见妇人点头道:「把门窗关了,在一旁伺候着吧。」两女应声而动,一人
去关上门窗,一人开始替妇人除衣。
随着衣衫一件件褪去,一具丰满诱人的胴体在众人面前展露而出,饱满的双
乳挺立胸前,如累累硕果足见其分量,腰身柔蜿曲挺,加上两胯丰盈,更显后臀
肥翘,双腿圆润匀称,微鼓的小腹平增了底下那片丘陵的肥沃,仿佛浑身上下都
散发着一股成熟韵味,这是黄蓉见到的第二个女子身体,比那大奶女子,眼前妇
人的双乳虽有不及,但在她看来依旧算得是巨大,最引人注目的是此女的屁股,
不仅又大又肥,而且翘挺异常,便是看一眼也觉得肉感十足,让人心生异动,恨
不得上去掐上一把。妇人也不扭捏作态,就这般大大方方地展现着自己的身体,
转而去替老者解衣。老人的衣服很快就被褪去,黄蓉也见到了生平除了袁姓男子
外第二个男人的身子,一个老男人的赤裸身子,枯瘦露骨,皱皮累累,那松弛又
干瘪的肌肤犹如被风干的腊肉。
刘老爷看着床上这位几乎能做自己外孙女的绝色少女,不禁挪步上前咧着嘴
坐到身旁,枯井般的内心难得有了几分年轻时的激动,一边颤巍巍伸手去握黄蓉
柔荑,一边慈祥开口道:「宝贝儿别怕,老爷不会像袁小子那样对你,老爷疼你,
老爷懂得怜香惜玉。」黄蓉见他挨身上来,不由得想要侧身躲避,但只手被他抓
着,浑身又使不上力气,鼻间闻着老人特有的腐朽气息,当真是膈应不已,心中
直泛呕,忍不住恼怒道:「你这老头,好不要脸,一把年纪还买妾,姑奶奶可不
伺候。」说着鼓起余力又要去戳人家双眼,「放肆!」那妇人见她动手,喝骂间
剑指已出,霎时点在了黄蓉身上,黄蓉只觉身上一麻,顷刻力气全无,若不是老
头顺势抱住,只怕立时便要栽倒。刘老爷抱着倒在自己怀中的黄蓉,只觉软绵绵
馨香扑鼻,当真是温香软玉一点不假,不自禁便探出手去抚向黄蓉胸前,「宝贝,
你可误会老爷啦,咱们只做得一夜夫妻,你又何必如此狠心哟。」他口中叫苦,
手上却不停,隔着那件高贵又彰显侠女风范的衣服,不住揉搓着黄蓉的椒乳,
「啧,想不到你小小年纪,这里倒也不小。」刘老爷一边低头细看,看着那团被
自己手掌覆盖勾勒而出的饱满弧状,一边抚摸搓揉,仔细体会手中的柔软丰弹,
恨不得将自己整张老脸都埋入其中。绸缎质地上等,柔滑轻薄,黄蓉胸前被搓乱
的褶皱很快又被刘老爷的手掌抚平,一时间,奶肉摩挲,乳尖磨蹭,黄蓉竟觉胸
前渐渐火热起来,酥麻难当又舒服快意,胀欲难忍却又欲罢不能,那种不再陌生
的快感也在慢慢流遍全身,最终全汇聚到小腹一处,「嗯……」黄蓉情不自禁,
呻吟出来,她双颊晕红,呼吸渐促,显然有了些情动。
这一声闭不住的动人娇吟让黄蓉顿觉羞愧万分,她想不到自己不但被一个老
头子摸去了身子,而自己竟然有了反应,不但身子不能自制,连嘴上也是这么不
争气,一时间又羞又恨,当真是复杂难明。
妇人莞尔,这才放下心跪到刘老爷腿间,屈腰耸臀,俯首含阳,刘老爷赞许
一眼,也伸下手去,撩起黄蓉裙摆,直探手进去。腿间火热,软软腻腻,刘老爷
循着嫩滑的大腿,老马识途,隔着裤子一下就摸到了那两片软肉当中的缝隙,当
即屈指一摁,嵌将进去。黄蓉羞处遭袭,敏感处又受压制,立时浑身一颤,禁不
住打了个激灵,下意识便要夹紧双腿,但她提劲无力,浑身发软,一时间只得咬
牙瞪眼,气咻咻怒目而视,她眼角含雾,面色带春,落在老头眼中,那便是娇嗔
更胜薄怒,反觉愈发的娇丽迷人,刘老爷心头荡漾,手上动作起来,覆住手底下
的那片软糯滑嫩,又抚又揉,又抠又扣,直摸的黄蓉下身热气翻涌又酥又麻,内
里空虚莫名又瘙又痒,最不可思议的,是老头的那只手,仿佛能洞察黄蓉的心意
一般,无论轻重缓急,每次都落在她的心坎儿上,当真是受用非常,让人称心如
意,一时间黄蓉快感连连好不舒服,不自禁已是咬住了唇角娇喘吁吁,只觉小腹
热浪滚滚,便似顷刻就要喷涌出来,她想夹腿而不得,想扭腰却无力,当真是倍
感煎熬,不吐不快,「嗯……嗯……你、你住手……嗯……我……我要尿出来啦
……」她强忍着冲天欲望,枕在老人的肩头勉力开口。刘老爷感觉到手中的潮意,
果真住了手,黄蓉一怔,心里竟然有了丝迟疑,正彷彷然不知所措,就见刘老爷
笑呵呵缩手回来,道:「宝贝别急,等老爷重振雄风,再来好好疼你。」他毕竟
年老体衰,虽已早早服下催情的春药,又有底下妇人一刻不歇的啜吮,可肌能退
化,到此时阳茎都不曾挺立起来,「来,老爷替你宽衣,咱们先躺下歇息会儿。」
刘老爷哆嗦着手,开始慢慢脱起黄蓉的衣服。
那两名乖巧的侍女忙过来搭手,一人扶住黄蓉的身子,一人时不时插手帮忙,
很快,黄蓉便又被脱了个一丝不挂,被人放倒在床上,那面硕大的铜镜立时映入
眼帘,镜中,一个体态婀娜,身段起伏有致的少女胴体倒现而出,与黄蓉隔空相
望,清晰分明,毛发可鉴,黄蓉还是第一次这般一览自己的全身模样,不觉也有
几分新奇,但见镜中的自己,粉颊桃腮眉目如画,肌肤也甚是白嫩无瑕,当真如
飘浮在空中的仙子一般,不由得也是暗暗自怜,心中窃喜,可随着老人赤身露体
的躺到身边,两具身体挨相对比,那种老与少,干枯与水灵,强烈的反差瞬间映
入镱中,直觉荒唐透顶怪异无比,只看得黄蓉心中腻味又是苦恼不已。
老人上床,那妇人却并不急着上床,她从旁边柜上取出两粒药丸来,一粒塞
入黄蓉的肉穴内,一粒塞进自己的后庭里,黄蓉只道又是如意楼的那些丹药,心
想着也罢,至少不会疼痛,便也默不作声。妇人上好药,这才爬上床来,俯身正
要接着含吮,刘老爷却似已等待不及,开口拦道:「不要吃啦,放里面吸。」妇
人听闻,直起身来跨到老人身上,温柔地捏住他阳茎,晕红起俏脸,一手瓣开自
己下身阴门,一手把那阳具径往肉穴里塞去,阳根疲软毫无半点生气,本来想要
塞进去是何其不易,但想来妇人久经此事,倒也颇有经验,只见她两指夹住阳具
顶端,屈指一送,抵住自己穴口,随即指上稍力一摁,那顶端便连着两根手指一
并挤了进去,接着她肥臀虚坐,抽出手指的瞬间立时夹紧阴门,如此那条软肉的
一端便被她夹在了肉屄里,她依法炮制,用手指一点一点将剩余的阳茎全都塞入
其中,随后坐实了撑住双手,阴门抵着老人的耻骨开始厮磨起来。「嗯……嗯…
…哦……嗯……」她神情风骚妩媚,呻吟得抑扬顿挫,勾人摄魂,连一旁的黄蓉
都听得不禁耳热心跳,她扭腰摇胯,肥大的屁股犹如磨盘一般转摆碾磨,撩人心
扉,便是身边的黄蓉都恨不得想要掐上一把,她哼哼唧唧,双乳晃荡,肉屄里夹
着一条老肉磨得风情万种,动人之极。黄蓉早已看得目瞪口呆,竟不知还能如此,
但她本就心窍玲珑,转念便觉出此法的好处来,料来女子在上,便能占得主动尽
可随心所欲,倒也不失为一种好方法。
这般厮磨了一阵,许是那春药终于起效,抑或是妇人的淫穴的确内有乾坤,
刘老爷此时只觉下身渐渐火热起来,本来麻木的阳根竟然有了些许的反应,那熟
悉而又陌生的快感仿佛正在慢慢苏醒,从阳根的顶端扩散开来,一时间热气下涌,
好似全身的血液都往小腹处汇去,那枯竭干涸的感觉顿时一扫而空。妇人察觉出
体内的悸动,会心一笑,磨得更卖力起来,她神态淫媚,口中发嗲道:「老爷,
奴家的骚屄好痒哩,您什么时候才能硬起来呀,奴家好想被你干呢。」刘老爷胸
中了然,呵呵笑道:「快啦,老夫已觉它蠢蠢欲动,想来稍候就能如你所愿啦,
来,挪身过来,让老爷摸摸你的大奶子。」妇人娇吟一声,俯过身去,挺胸垂乳
等他来捏,刘老爷颤巍巍举起手,托住那两团份量不轻的肉球,挤乳掐脂,揉捏
把玩,「还是你这俩奶子摸着舒服,软的称心,大的合意。」妇人面带喜色,口
中却轻嗔道:「老爷又来哄骗奴家,难道身边这丫头的奶子不合你意么?」老人
笑道:「这丫头美则美矣,还是太青涩啦,老爷就喜欢你这样的。」黄蓉在一旁
听得暗暗气恼,陡觉心中不是滋味,甚至于有些委屈,不由白眼道:「不喜欢还
买我来做什,赶紧把我放了。」妇人掩嘴噗嗤一笑,媚眼一横老人,埋怨道:
「老爷看你,都气着小妮子了呢。」刘老爷只顾呵呵一笑,也不辩解,沉下心来
酝酿下体的反应。
阳根渐渐有了起色,随着小腹气血的积累,在缓缓抬头,在慢慢挺立。黄蓉
也觉自己肉屄里的丹药在开始融化,湿意滚滚,热热麻麻,在流动,在搔爬。
「嗯……」妇人娇吟一声,感受到牝户里的动静,便试探着轻抬屁股,那阳
具果然不曾掉落出来,她心中欢喜,当下半举肥臀坐套了几回,又坐实回去碾磨
几圈,如此三番,愈发觉出里面的挺立,虽仍不甚坚硬,倒也能进出自如了,
「老爷好厉害,又能干骚货的贱屄啦。」她娇呼一声,耸起肥臀坐套,大屁股直
上直下,啪啪作响,已是少有的摆臀厮磨。黄蓉见她这般自贱,不由啐口道:
「不要脸,下贱。」妇人咯咯笑道:「床第间的欢爱哪有贱不贱一说的,都是心
爱之人,既然对方喜欢,那做些什么又有什么关系,只要快活就行啦。」黄蓉一
怔,似乎觉得她说的有些在理,但又好像哪里不妥,一时间竟无言以对。妇人又
坐套了百十来回,那阳具经肉屄的这阵吞吐,已然能直立起来,刘老爷也是心中
满意,笑道:「大屁股骚货,让这丫头瞧瞧你的『嫦娥奔月』。」黄蓉不知其意,
也是心中好奇,正看时,便见妇人妩媚一嗔,举手抓住垂在身边的两条彩绫,随
后臂上使力双脚一蹬,整个人便凌空悬转起来,她双腿绷直分开成一线,使了招
横叉立马,黄蓉暗暗点头,正感叹此女的身子柔软,忽见她腿间牝户依旧夹着老
头的那根阳茎,此时随着她身子打转在缓缓吐将出来,黄蓉一时目瞪口呆,方才
知道这些绫罗绸缎的作用,她心念转动,若是设身处地,自己这般被架在那根东
西上面转动,也不知到底是何滋味,但见眼前情形,想来别有一番妙趣,她正胡
思乱想绮念翩飞,就见妇人身形一顿,却是那两条彩绫绞缠到了尽头,黄蓉陡地
灵光一闪心有明悟,已然知道接下来会是如何,果然,就见那条绞紧的彩绫随着
妇人的松力脱散开来,顺势带着妇人反转起来,那堪堪就要被拔离的牝户便一点
一点地落了回去,再次将阳茎全都纳了进去。黄蓉当初见妇人反坐在男人身上耸
动,也不觉有何惊奇,此时突见如此耍法,倒真个是大开眼界,既感新奇又觉刺
激,不由心中暗想:这交欢之事属实有趣,也不知还有多少自己意想不到的新鲜
花样呢。
妇人吊在半空,支着肉棍在旋转,左一圈,右一圈,忽急忽慢,身姿翩跹,
犹如嫦娥飞舞,她白花花的肥臀硕大圆润,悬在空中,忽起忽落,仿佛挂着一轮
满月,「这便是嫦娥奔月么?」黄蓉怔在一旁,竟看得有些失神。
肥屄夹着阳茎在上下吞吐,内里敏感的嫩肉在打转厮磨,搅动间,淫水汩汩,
肆流飞溅,将老人的下体浸的一片温润,直看得黄蓉下身火热,亦是跟着潮湿起
来。
「嗯……嗯……啊……嗯……」妇人媚眼如丝娇喘吁吁,满面潮红似已力有
不逮,她也不贪嘴,知道老人今日的目的,终于撤身下来,对黄蓉娇喘道:「丫
头,你上来,服侍老爷。」说着就欲伸手去扶,刘老爷却道:「慢着,先让老夫
在上面逞一逞威风。」他忽地想起当年之勇,便也想回味下女人雌伏在自己胯下
的这股子征服之感。妇人面有埋怨,妩媚地白了一眼,也不愿扫了他的性致,便
唤过那两名侍女道:「还不过来帮忙。」她说完,又用那彩绫将黄蓉的双脚倒吊
起来,随手拿了个软枕垫到黄蓉臀下,略作调整,这才作罢。黄蓉偷眼瞧向镜中,
只见自己此时双腿大开,翘臀微举,那挨肏的模样,直看得她心头砰砰乱跳悸动
不已,羞红了脸却又异样莫名。
老人在两女的搀扶下跪到黄蓉胯前,也不急着爬上去,俯身低头,去看她腿
间当中的那处神秘桃源,只见她牝户唇娇阜嫩,肌肤白晳毛发乌亮,微敞的小隙
中湿意浓浓晶莹泛光,不觉颔首抚须道:「好鲍,白净肥美,粉嫩多汁,妙极。」
说着伸出手去揉抚起来,又屈指摩挲,沿缝顶开那两片阴唇,趁着湿滑摁将进去,
不时在内里勾挑搅动,挤压碾磨。黄蓉见他不仅盯着自己的下身细瞧,又伸手来
摸,羞恼之余也是心中异样,正感酥麻瘙痒空虚莫名,就陡觉屄里一紧有了几分
充实之感,随着体内手指的律动,黄蓉只觉这一瞬好比久旱逢甘雨,竟让她有些
如释重负,有些欢欣愉悦,又好比干柴遇了烈火,让她欲火焚身如饥似渴,心焦
腾腾烦燥更甚,浑身仿佛有无数的虫蚁在噬咬攀爬一般难受至极,一时气意难平
无从宣泄,淫欲不可遏制的升腾起来,已是说不出的异样难忍,不禁开口气喘道:
「嗯……嗯……你、你到底还要干不啦?」
妇人此时正埋首在老人腿间摇头晃脑的耸动,闻言吐了口中阳物抬脸看去,
只见黄蓉此时双眼微眯雾气朦胧,娇喘吁吁满脸春潮,那娇媚动人的模样,显然
已是十分的情动,不由掩嘴一笑,媚声道:「瞧这丫头,心急了哩。」刘老爷也
是呵呵而笑,调侃道:「看来这小屄丫头,和你一样,也是个骚浪人儿。」说着
俯下身去,嘻笑道:「淫娃宝贝,老爷如你所愿,这就疼你来啦。」黄蓉眼见老
头在两女的帮衬下往自己身上爬来,虽已是淫心炽热,仍不免有些紧张发憷,只
觉一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既盼着他赶快上来,又嫌弃他人老身枯,正徨然无从
之际,老人已压了上来,顿时干瘪的身子紧贴住娇嫩的肌肤,虽不重却让黄蓉犹
为气闷,不觉又是恶心又是腻味。老人压着黄蓉,在妇人的指引下,黄蓉能感觉
到那根东西已然顶在了自己阴门上,不刻就要破门而入,她别过俏脸不忍直视,
但镜中余光却又映入眼帘,便是这不经意一瞥,就见镜中的老头身形一动,底下
那物已经挤开自己的阴门闯将进来,她黯然闭眼,尚不及哀叹神伤,就觉身上又
是一动,那阳物进得更深,她终于不再自怨自怜,反而暗舒了口气整个人都放松
下来。
老人气虚体弱,挺动迟缓,抽插不力,每次阳根都是进三分则退一分,动一
瞬却喘三息,磨磨蹭蹭,拖泥带水,如此有一下没一下地刮蹭穴里的嫩肉,哪里
止得住内里的空虚与瘙痒,只撩拨的黄蓉愈发的心痒难耐起来,若不是手脚不利,
只怕早就缠上他自己挺动起来。
「嗬——嗬——嗬——」随着老人的挺动,有气无力的喘息在黄蓉耳边回荡,
让人腻味不已,烦人至极,黄蓉忍不住埋怨道:「嗯……你、你喘够了没,快些
……嗯……快些动……」
老人面色有讪,伏在黄蓉耳边苦笑道:「你这小骚屄,是不是也想榨干了老
夫?」说着强撑起来,喘道:「既然你这么贪嘴,老爷这就成全你。」他扶住伺
候在身旁的妇人肩膀,眼神示意,妇人心领神会,对那两名侍女吩咐道:「还愣
着做什,还不快替老爷推耸。」俩侍女赶忙近身,一个扶住刘老爷的屁股往前推
去,一个支住刘老爷的前胯往后送去,两人你来我往推送默契,显然已是习以为
常相当熟练,阳根便在这推送之间,在黄蓉的肉屄里再次抽插起来,竟也进出自
如毫无滞感。床第间的性爱本是隐秘之事,但因黄蓉初次之时便有第三者在场,
此次又是三五成群,加之她在桃花岛也有哑仆使唤,便觉这事有侍女在旁服侍也
是应当,不足为奇,虽见老头这般不堪,有些愕然意外,倒也不觉有何荒唐。
侍女轻重有度,缓急得当,每次阳根恰好都能全根没入,间歇不停,一刻不
止,黄蓉这才觉得舒服受用,无意间透过铜镜看到两人底下性器的交合,看着那
根黝黑的肉棍插在自己牝户里是如何的进出体内,那清晰分明的情形当真是旖旎
风流,引人绯意遐想,黄蓉不由得感觉牝户内愈发的充实饱涨起来,快感亦是倍
增,不知不觉已是呻吟开来,「嗯……嗯……哦……」
妇人也不闲着,撑住老人的上身,一边咿咿唔唔索吻,一边掏住老人的阴囊
揉抚,刘老爷舒展着眉头满脸惬意,倒不是因为肉体上的欢娱,他毕竟年老体衰,
五感迟钝,此刻下身阳茎虽仍能挺立,却是全仗了药物之效,非要说有什么强烈
的快感,那也是自欺欺人,但想他这般年纪尚能使这两女春情勃发,浪骚承欢,
心中也是十分的自豪,更何况如今雌伏在胯下的少女是这等的美貌,有生平未见
的绝色,更是让他畅快非常,快意无比。
老人如浮水的枯木,在逐浪拍打,坚挺的阳根插在黄蓉的牝户里,在随波荡
漾,肉屄温润而又紧匝,吞吐间,刘老爷只觉那份若有若无的酥麻渐渐清晰起来,
越来越甚,不由得心头一动,阳茎猛地一跳,竟然又粗硬了几分,当下不禁催促
道:「推得再快些,再大力些。」妇人见他畅快,点点头向二女使了个眼色,俩
侍女应了声,果然推得快速大力起来,一时间小腹相击,啪啪作响,两人交合处,
阳根直杵,淫水直流。
「嗯……嗯……好舒服……哦……骚屄……好舒服……啊……啊……」黄蓉
屄里酥麻阵阵,快感连连,只感说不出的舒服快意,不觉间便学起那妇人浪叫起
来,「哦……哦……骚屄好痒、好胀……嗯……干我……哦……好麻、好舒服…
…快干我、干我的贱屄……啊……啊……」
妇人在一旁听得暗自好笑,轻嗔道:「小妮子学得倒挺快,也不害臊。」黄
蓉听得她促狭,立时闭了嘴,哼哼唧唧,强忍着胸间的气闷,又羞又恼。
黄蓉的牝户本就独特,连阅女无数的袁衙内都赞不绝口,便是刘老爷因衰老
阳茎变得迟钝,此时插在其中,也感舒服异常,「喔——,这小丫头的屄,倒是
与众不同,妙,哦……嘶——」刘老爷还想赞上几句,但黄蓉肉屄里的那股子紧
咂啜吸却让他瞬间倒吸了口凉气,多少年了,他似乎早已忘记了这种钻心蚀骨的
酥麻,如今再遇,顿感快意非常,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当年,心念想处,好似连
身子都硬朗了些,一时间,气血翻涌,阳茎愈发的坚硬,刘老爷没来由心中激荡,
异常兴奋起来,竟主动挺耸,配合两女的推动抽插起黄蓉来。
「啪……啪……啪……」
刘老爷的挺动在缓缓加快,力道在渐渐加重,已然将要胜过两女之力,黄蓉
娇喘吁吁,身形耸动,仍在勉力强撑。
妇人察觉出他的异样,知道是那『回春丹』的药力已经融入血液,料来正是
发作之时,此药温和,不入脏腑,老人每次行房必不可少,倒也没有什么后遗之
症,但以前都是妇人主动服侍,哪像今天这般亲力,妇人不觉担忧,嗔怪一眼,
提醒道:「老爷,您可得注意身子呀,不如就让这丫头在上面服侍您吧。」
刘老爷性致正当盎然,此时仿佛回到了壮年,竟觉浑身有使不完的劲一般,
他如何肯依,一边挺动一边笑道:「无妨,老爷难得有兴,你就让我放纵一回吧。」
妇人嗫嚅了下嘴,虽有埋怨之意,倒也不再相劝。
「啪……啪……啪……」
渐渐的,老人的挺耸已与两女的推送不再合拍,反倒阻碍起来,便吩咐一声,
叫住了两女。
「啪……啪……啪……」
他挺得虽不快,但缓急有速,力道虽不大,却轻重有度,他九浅一深,三转
四磨,顶耸一阵又碾磨一阵,竟是使出了多年未用的御女手段,黄蓉如何受得住
这等阵仗,顿时被撩拨得难受起来,一会儿充盈饱涨,快感连连,一会儿空虚瘙
痒,酥麻难当,心中一时七上八下,不吐不快,再也忍不住呻吟开来。
「嗯……嗯……你、你干么不插……啊……啊……好深……哦……好难受…
…你别停呀……快、快干我……嗯……嗯……骚屄好痒……嗯……快干我……贱
屄好难受……别磨蹭啦……嗯……啊……啊……」黄蓉娇吟连连,再也顾不得羞
耻,浪叫间,反觉有些异样刺激。
老人听着她勾魂酥骨的淫声浪语,一时心中大快,也不觉把持不住,不由得
耸起屁股,阳茎直捣黄蓉的肉屄,次次尽根,回回着力。
「啊……啊……好舒服……骚屄好舒服……是啦……嗯……就这么干我……
贱屄好麻……好快活……啊……干死我啦……啊……啊……」
老人俯下身,粗喘着伏到黄蓉身上,屁股狂顶,耸动更甚。黄蓉不意他会变
得如此凶猛,只觉体内的阳根也变得异常坚硬,随着快感在一跳一跳,似乎都要
捅进肚子里去,下身热流涌动,仿佛即刻就要喷涌而出。
「呀……太凶啦……啊……啊……骚屄……要被干坏啦……嗯……不行啦…
…你、你太大力啦……哦……要捅到、肚子里啦……啊……啊……骚屄干坏啦…
…尿……我又要尿啦……」
妇人跪在一旁,见老人如此肆意,有心劝阻,但见黄蓉浪叫,好似高潮将近,
便也不想坏了老人好事,一时摇头苦笑,只得暗中作罢,却并未注意老人此刻的
双眼,已渐渐血红起来。
「啊……来啦……我、我要升天啦……啊……」
随着一声长吟,黄蓉整个人立时痉挛起来,小腹抽搐,淫水滚滚,阴精沿着
堵塞的阳根空隙瞬时滋射出来,打在老人的大腿上,喷洒在身下的床褥上。
肉屄内强烈的啜吮之感让老人不舍得撤出身来,一阵阵的嘬吸之力让他身形
震颤,忍不住耸得更加猛烈。
「砰、砰、砰、砰——」
小腹相撞,闷响更甚,耸得黄蓉上下颠簸,渐渐起了些不适。
「啊……啊……要被……干死了啦……呜……呜……我不要啦……呜……不
行啦……骚屄……要被干坏了啦…
…「强烈的快感,剧烈的疼痛,相互交织,也互相消磨,让黄蓉一时难忍,
又一时不舍。
刘老爷还在挺耸,本来老态龙钟的身子,此时却如同一只猛兽,底下的阳具
早已坚硬如铁,隐隐间似乎还在不住胀大,黄蓉娇嫩的阴唇此时已被撞得红肿起
来,肉屄也被肏得高肿如裂,显然已是不堪鞭挞。
妇人终于察觉出不妥,心中一惊,急道:「老爷,您怎么啦,可有什么不适?」
刘老爷一边狂耸,一边嗬嗬气喘道:「我、我也不知,感觉难受,涨得难受。」
妇人心中疑惑,但想这『回春丹』经年久服也不曾见有何异样,只道是他今日性
致太浓导致药力过盛,不免心下稍安,轻嗔不满道:「老爷也真是的,奴家早劝
你要注意身子,您就是不听。」见他仍兀自挺动,不由真个气恼起来,拉住他道:
「老爷,您就歇会儿吧。」老人这才止住身形,躺下来道:「我胀得难忍,换你
来吧。」妇人本想再劝,但见老人下身怒挺勃发的阳根弹跳间似要胀裂一般,又
见他面色涨紫似已难忍至极,这才着慌起来,赶忙跨坐到老人身上,握住跳动的
阳茎,肥臀一起一落,已然将它纳入自己体内。
「快,大力些,套快些。」老人着急吩咐,似乎已经迫不及待。
「嗯、嗯、嗯——」妇人撑住双手,一边轻哼,一边开始肥臀急耸,直上直
下,坐套阳根。
「叭、叭、叭——」白花花的臀肉飞甩间不时撞击着老人的双腿,肥满的肉
屄吞吐着坚硬的阳根,重重叩击在老人的耻骨上,一时间,饱满的奶肉上窜下跳,
肥白的屁股飞起飞落。
「再大力点,再快点。」刘老爷依旧不满,粗喘着再次开口。
妇人止住呻吟,凝神提劲,甩动硕大的屁股,飞快坐套,已是使出了几分真
力,只见她上身微顿不再耸动,后臀却是自顾急速抛飞起来,这等功夫当真是让
黄蓉看得目瞪口呆。
妇人含着一口真气,几个呼吸间,肥臀便已耸了百回。
刘老爷只觉自己的阳茎仍在不断的膨胀,下身好似都要爆炸开来,一股股的
燥热却还在往小腹处汇去,隐隐间,久违的泄意竟突如其来,让老人惊诧的同时
越发的躁动起来。
「用你屁眼,快。」刘老爷陡地着慌起来,只觉心悸莫名,连说话都有了丝
颤抖。
妇人正忙着耸动,并未发觉他神色有异,闻言坐住阳根背过身去,肥臀一抬,
吐出屄里的阳茎,随即伸手相扶,抵到自己的后庭花间处,屁股一落,就将阳茎
又整根坐进了自己的肛门深处。她与老人久经行房,知他素来爱干自己的后庭,
便已早早纳了颗『花承雨露丸』在里面,及到此时,那药丸早已化开,里面竟是
出奇的湿润滑腻,那阳茎插在屁眼里,进出自如毫无阻滞。
肥臀再次挺耸,老人看着面前急起急落的硕大屁股,不禁伸手一把将它兜住,
又揉又掐,又抓又捏,那两瓣肥腻白皙的饱圆臀肉立时变了形状,通红处亦是指
痕累累。
妇人屁眼夹着肉棒只顾急速耸套,墩坐间,臀浪滚滚,不能遏制,她此时只
盼着药力早点过去,让老人能安安心心的休息。
老人瓣开妇人的屁股,看着当中娇嫩的菊穴吞吐着自己的男根,只觉气意翻
腾,愈发的兴奋激动起来,他感觉阳茎在暴涨,自己的身子好似也在暴涨,越涨
越大,连呼吸都艰难起来,方才知道大事不好,他开口想要叫唤,但喉间鼓气如
风,只能嗬嗬作响,正想起身求助妇人,就觉心头猛地一震,好比被人重重捶了
一记,顿感撕心裂肺,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妇人尚且不察,不知背后老人的动静,兀自飞速坐套。
(十七)
御春阁外,赏花亭里,一把长剑静静地躺在石桌上,虽有满地的鲜花却依旧
掩盖不住它的冰冷与肃杀,一旁角落处,剑的主人正依栏闲坐斟壶自饮,花香芬
芳,酒香醉人,而他却紧锁双眉,面色冰冷的就如他的剑一般,男子本喝不得酒,
只因心有忧事得需酒消愁肠,此时难免就有了几分醉意,他抬头凝望阁楼,看着
映在窗纸上耸动的曼妙身影,迷离如熏的眼神不觉变得火热起来,他心中愈发急
切,已然有些不耐,此刻便是有再好的美酒都没了滋味。终于,一声惊呼猛地从
楼内传将出来,男子立时一震,神色激动起来,他飞身抓剑入手,迫不及待地纵
身跃向阁楼而去。
「公子留步,这里你不能进去。」男子尚未进门,就被外面的侍女拦了下来。
「楼上怕要出事,我得上去看看。」男子心急如焚,说着横剑就欲将她扫开,不
成想眼前这女子立身不退,反张臂来挡,男子本就不耐,喝声道:「滚开!」已
是抓住她手臂运劲一提,将女子甩飞出去,紧跟着便闯门而入。他大步向前,蹬
蹬蹬几步就上了楼,一把推开房门,随即火急火燎的身形顿时震在了原地,只见
房中偌大的一张床上,那名妇人正背身跪伏,雪白的身子一览无余,尤其是她那
光洁溜溜的肥大屁股,迎面耸翘,其间桃源肉穴,湿湿漉漉纤毫毕现,直看得男
子喉头滚动,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老爷,老爷,你醒醒,你快醒醒。」妇人正自焦心颤胆,伏在老人身边不
住叫唤,此时听得身后动静,回头见是男子,不由双眼一亮,刚想求助,却欲言
又止,反拉下脸来伸手扯了件外衣披到身上,这才冷声喝道:「放肆,郑兴,你
好大的胆,竟敢擅闯御春楼。」男子慌忙低头,面露惶色,此妇人在他心中犹如
神女一般,哪里敢有丝毫的违拗,不由小声道:「我、我只是担心你,怕你出事。」
妇人面上闪过一丝柔和,却立时又转为冰冷,讥嘲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
担心我?」男子听闻不免有些羞恼,终于仗着酒意全都发作出来,吼声道:「骆
云霏,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明明知道我对你一片真心,为什么还要这样
对我,为什么?为什么?」他心中憋屈状如魔怔,径直走向妇人,好似有无数的
疑问想让她回答。「你敢吼我?」妇人心头一震,不意他今日变得这般大胆,眼
见男子往自己处走来,不由惊得直站起来,脸上也有了些慌乱,「你、你别过来。」
闻着扑鼻而入的酒气,妇人终于明白过来,脱口娇斥道:「你喝酒啦?」男子身
形一顿,仿佛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变得期期艾艾起来,嗫嚅几声,这才扬
声道:「男人喝点酒怎么啦,用你来管?」见她面露愠色,这好不容易壮起的胆
又一下蔫了回去,嘟囔道:「你答应了我,不就什么都管得了了么。」妇人听得
分明,不觉心中一叹也是颇为无奈,她知道男子喝不得酒,自然也明白他这十几
年来对自己的心意,要说没动过念,那便是自欺欺人,可自己这身份,如何能应
得了,倒不是因为瞧不起他,但既然当年与老爷有约在先,总不能忘恩负义,至
少也要等老爷过世才能再作他想。
妇人想到此处又是一阵哀叹,不觉间已是萎顿坐地,看着身前的老人,一时
复杂难明,她刚作了查验,情知已是无力回天,想自打跟他以来,老人的确对自
己极好,虽然好色,但这男女之事不就是天下间最正常不过的事么,这十几年来,
她尽心服侍,从未有过怨言,如今陡见他身死,竟有些心灰意懒起来。男子见她
面容黯然,着恼之余又于心不忍,只得安慰道:「你也用不着难过,欠他的你早
就还清啦,现在死了,正好可以放下。」妇人轻叹呢喃道:「终究是夫妻一场,
这么多年怎能说放下就放下呢。」
黄蓉光身赤裸躺在一边,自打男子推开房门,起初还有些羞恼,但见他两眼
只顾盯在妇人身上,这才心下稍安,等听了一阵两人谈话,竟不觉有些泰然起来,
此时听得老人身死,不禁忘了自身的尴尬,愕然开口道:「什么?
老头儿死啦?「男子转头看去,不禁为之动容,但见这位绝色女子玉体横陈,
酥胸挺拔,私处饱满,全身皆是妙处,不由得多看了几眼,直到对方恼怒瞪眼,
这才点头道:」不错,老头儿死啦。「黄蓉心下好奇,问道:」刚才还威风来着,
怎么说死就死啦?「男人回道:」就是太威风,才马上风死的。「黄蓉又问:」
马上风是什么?是病?「男人不耐烦道:」就是脱阳,纵欲过度。「黄蓉哦了一
声,似懂非懂,妇人却是心中一动,对老人的身体状况她自问清楚得很,按理不
该得此脱症才对,她心中起疑,看向男子道:」你来得倒巧,难道早就知道会出
事?「男子避开她目光,神色讪然道:」怎、怎么会,我刚才听你叫喊,这才上
来看看。「妇人见他心虚,愈发坚定自己的猜疑,正色道:」回春丹的药效你我
都清楚,绝不会让老爷如此失控,郑兴,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你们万毒教做了
手脚?「男子着慌,连连摆手道:」不不不,不关万毒教的事。「妇人心中一凛,
暗道果不其然,立时追问道:」那关谁的事?你?「男子急道:」不、不关我事,
要是我,怎么会忍到现在,早把他杀了。「妇人自然也知不会是他,暗自点头道:」
那你说,到底是谁要害老爷?「男子脖子一梗,道:」你别问了,反正我不知道。
「他平时虽对妇人唯唯诺诺,但真要犟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不然也不会苦等妇
人十几年。妇人也知他这脾气上来再难相问,正自气恼无奈,忽听旁边」噗嗤
「一声,却是黄蓉发笑道:」你这汉子,连谎话都不会讲,任谁见了你这模样,
都知道你晓得是谁啦。「妇人被她这一打岔,终于面色一缓,柔声道:」郑大哥,
我知道你恨老爷,但老爷对我有救命之恩,青儿能健健康康长大,也是全靠老爷
当年费尽心力四处求药,这是咱娘俩欠他的,老爷不嫌我未婚有子纳我为妾,但
仅凭我这副残柳薄躯,又如何能还得清这份天大的恩情,现在他又死得不明不白,
你让我如何对自己交待,对刘府交待?「她顿了顿,叹声又道:」我知道你的心
意,人非草木,这十几年来你对我的爱意我一直记在心上,但我不能对不起老爷,
所以一直对你不假辞色拒之千里,本是想让你知难而退不要平白耽误一生,既然
事已至此,你若还不嫌弃我这残败之身,我也该允了你才是。「
男子心中一荡,跨步走到妇人跟前,激动道:「当真?你真的肯答应我啦?」
妇人点头道:「我答应你,不过在将我娘俩托付于你之前,我总得给老爷一个交
待,你若是真心对我好,就该了了我这桩心愿。」男子迟疑了片刻,看着面前这
个端庄玉润又风韵流溢的美妇,终于心中一横,道:「是你那个金兰姊妹柳红棉,
是她在回春丹里做了手脚。」妇人闻言只觉脑中嗡地一声,犹自不信,口中呐呐
道:「不、不可能,她没理由要害老爷,为什么?」
男子嗤声道:「为什么?还不是为了你,她这么做就是想逼你加入欢喜教。」
妇人瞠目作色,责问道:「你既然早就知道,为什么不通知我?」男子叹息一声,
道:「她答应我,事成后就会撮合我们。」妇人一怔,心底的怒气便再也发作不
得,一时黯然伤心,过得片刻,这才又道:「单凭这还不足以牵制我,接下来她
还想做什么?」男子回道:「让我嫁祸吴掌柜,挑起你跟万毒教的仇恨。」妇人
已然明白,冷笑道:「到时再由她出面保我?」男子点头道:「不错,那时不但
万毒教要寻你,刘府也要找你,你又不能在江湖中露面,只能寄身于欢喜教。」
妇人心中暗想,但凭自己这性子,只怕到时果真会跟她加入欢喜教,一时只觉心
灰意冷,叹道:「想不到我这位妹妹,将我算计得分毫不差。」男子咧嘴笑道:
「现在没事啦,去他妈的算计,咱们什么都别管,找个地方躲起来安生,岂不比
神仙还美。」妇人也觉当下只能如此,暂且不说能否打得过那位欢喜教的堂主,
便是胜了,真要动手杀她,到底是多年的金兰姊妹,只怕到时自己也下不了手,
只能心中作罢,看着眼前老爷的尸身,不觉神色茫然道:「世间这么多的虚情假
意,只怕就你是真心待兰儿好了。」她话语沧桑,仿佛心间有无数的伤心往事,
男子心中吃味,哼了声,道:「你放心,我会比他对你更好。」妇人也不理他,
只顾拉过被单盖住老人全身,好似作了最后的道别,这才起身从床上下来,站到
他跟前柔声道:「你别生气,我既然答应了你,以后自然也会尽心对你。」男子
心中一荡,看着眼前朝思暮想的美人儿对自己如此温柔,又见她松散的外衣底下,
从前襟处涨裂欲出的大片雪白乳肉,一时间只觉豪气顿生,如何还能忍得住,伸
手一把就将妇人揽进怀里,随即凑上脸去吻那两片娇艳的红唇。
「唔……唔……」妇人冷不丁被他吻住小嘴,感受着口中横冲直撞的大舌,
只觉呼吸不畅,心跳如麻,好不容易推开他,这才娇喘道:「你、你这浑人,也
不看看时候,怎么就敢胡来,还怕以后没机会么。」
男子却并不放弃,再次抱住妇人,一边埋首在她颈间,耳鬓厮磨,亲吻舔舐,
一边已扯掉妇人仅披在身上的外衣,攀上她胸前,握着那团只手不能掌覆的大奶,
揉搓抚捏,抓挤掐拽,怀中温润,手上丰弹,男子不觉粗喘闷声道:「霏儿,我
想你想得好苦,每天做梦都在想你,我要,我现在就要,求求你,给我,也给我
一次。」
两人功夫只在伯仲,妇人想要挣脱也非难事,但此时忽听他发自内心的真话,
当下心便软了,感受着耳旁的火热气息,又察觉出厮磨在底下的那根如铁坚硬,
妇人知他此刻性致正盛,已是情欲难遏,若是不应了他,只怕一时难以善了,不
由得心中暗叹,既然打定主意要跟他,也早做了侍奉他的准备,此时给他又有何
妨,索性反手勾住男子脖颈,轻嗯一声,也去吻他脸庞。
男子经她授意,越发激动起来,赶忙舍了手中那团软肉,急匆匆就去掏自己
的阳根。
裤子未脱,肉屌已弹翘而出,男子随手塞好长袍前摆,挺臀便刺。
感受着腿间的坚硬好似无头苍蝇般的乱撞,妇人不由伸手捉住,微分双腿,
引其入户。
「滋」的一声,随着男子屁股一挺,阳根已全根没进妇人的牝户里。
男子只觉自己屌儿进入了一片温暖逼仄的软肉堆里,润润滑滑包裹无间,酥
麻的快感立时从肉棒传遍全身。
妇人亦是屄里一紧,顿觉火热充实,坚硬饱胀,感受着牝户内的跳动,当真
是前所未有的活力,一时也是心中满足,舒服不已。
「嗯……」
「喔——」
两人异口同声,呻吟而出。
男子捱将不住,开始抽插。
两人一个光身赤裸,一个衣衫未除,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立身交合起来。
楼中侍女本就是妇人的心腹,虽知老爷身死,又见主子与别的男人苟且,倒
也并无其它心思,黄蓉更是全不在意,反觉好奇有趣,笑盈盈躺在一旁只顾看戏。
就在妇人酥骨动听的呻吟下,男子渐渐奋力起来。
妇人被耸得站立不稳,只好抬起一条腿来勾住男人后腰。
如此又弄了一阵,男子这才顿住身,粗喘着休息。
「你、你把我放到床上去,也省力些。」妇人娇喘道。
男子嘿然笑道:「瞧把我笨得,都干糊涂啦。」说着抱着妇人将她顶到床边。
妇人娇媚风骚地嗔了他一眼,坐到床上,这才招呼呆立一旁的侍女道:「你
们两个傻丫头,还不快过来替郑爷宽衣。」
男子乐得有人伺候,刚脱光身子,这才猛然想起一事,惊道:「楼下那翠丫
头,我来时还守着不让我进,怎的现在没声响啦?」他虽知这些侍女是妇人的亲
信,但保不准她们变心,那丫头没追上来,不会是跑去刘府叫救兵吧?妇人也有
些迟疑,对其中一人道:「小红,你下去看看。」那侍女应了声,下楼而去,只
一会儿,又急怱怱跑上来,慌道:「夫人,不好啦,小翠晕在外面醒不过来啦。」
妇人吃了一惊,拿眼询问,男子讪然挠了挠头,委屈道:「我只是将她甩到一旁,
没伤着她呀。」妇人着恼的责怪一眼,赶忙起身披衣,正欲下楼而去,男子拉住
她,可怜兮兮道:「不做啦?那我咋办?」妇人瞪他一眼,又见他胯间的昂首凶
物,没好气道:「忘不了你吃的,我待会儿上来。」临走又吩咐另一名侍女道:
「小绾你留下,替郑大爷吮啧会儿。」说着便自下楼去了。
那侍女转身跪到男子胯前,抬脸俏生生道:「郑大爷,让小绾来服侍您吧。」
说着俯过头去,张开小嘴就将那阳根吃了进去。
男子身子一挺,喔了声,只觉暖暖湿湿,柔柔软软,当真是好生舒服。
黄蓉啐了一口,看着侍女伸缩着脖子吞吐,想不明白这男人的肉棍儿有什么
好吃的,怎的这些女子都想着吃,脏兮兮的还吃得这么津津有味。
侍女口舌灵动,想来不曾少吃,男子被她啯得快感连连,不觉便在她嘴里挺
动起来。
就在一片稀里哗啦声中,妇人已抱着小翠走上楼来,她将昏迷的侍女放到床
上,找来药喂了,这才放心道:「磕到台阶了,幸好无碍。」
男子从小绾嘴里抽出阳根,走过去查看了一番,也道:「的确是幸运,不然
平白无故就伤了条人命。」
妇人坐到床边,道:「算你还有点良心,要是死了,我心里又要愧疚。」
男子笑道:「不是没事儿么,甭担心啦。」他见妇人俏脸上抿起的一对娇艳
艳的唇儿,挺胯到她面前,腆脸道:「霏儿,你也替我吮啧吮啧吧。」
妇人看着顶在自己脸前的肉屌,媚眼一抬嗔怪一眼,随即低头含将下去。
「滋啧、滋啧……」
男子身子打颤,快感不知比刚才强了多少倍,看着心心念念的美妇吞吐着自
己的肉屌,只觉快意非常。
「当年青城四杰的云中仙子,竟在用嘴巴吃自己的屌儿,我这是在做梦么?
啊——」男子心中长啸,此刻尽是说不出的畅快得意。
「唔——」妇人螓首一压,娇哼声已将阳具整根吞入。
「嘶——」男子倒吸了口凉气,全身立时绷紧起来,只觉肉屌挤进了一片更
加窄小,更加柔软的膣道中,紧箍异常,舒服透顶。
如此僵直片刻,妇人这才「哗」地一声吐出喉间阳根,不及喘息,就又吞了
回去。
男子嘶哈着气,颤声道:「霏儿,你这做夫人的,本事果然比她们大多啦。」
妇人听他调笑自己,口不能言,只能愈发的卖力,好似拿它出气一般。
也不知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还是男子实在太过激动,如此刺激下,泄意竟
突如其来。
就在妇人吞阳入喉的当儿,男子精关陡然大开,阳精喷薄而出。
「唔、唔、唔……」妇人感受着喉间的滚烫激射,只得滚动喉头,将阳精吞
咽入腹。
男子泄阳在妇人嘴里,心有不甘又怕她责骂,本欲抽身撤回,却见妇人抵口
不退,一时邪念顿生,抱住她脑袋狠命一顶,射了个痛快淋漓。
妇人整张脸面被男子摁在胯间,嘴里又塞着肉屌,只觉再也呼吸不得,好在
她毕竟身怀武功,内息一起,倒也勉强能忍。
男子射一波,妇人便吞咽一次,果然是做夫人的本事极大,竟未倒灌一滴。
等男子舒舒服服的射完,妇人这才吐出这根令她无法呼吸的祸根。
男子尚不过瘾,伸手抱来,又想要干。
妇人赶忙拦手道:「时间不多,咱们还是早做准备,你想再要,还怕没了机
会?」
男子一顿,这才作罢。
两人穿好衣服,妇人来到黄蓉身边,解了她身上穴道,开口道:「不管你是
否愿意回如意楼去,这御春阁你是不能呆啦,是去是留你自便吧。」黄蓉四肢得
动,舒了下身子,坐起来欣然道:「你真的放我走?」妇人笑道:「我自顾不睱,
又何必多管闲事。」那郑兴男子也走过来,见黄蓉喜形于色,不由瞅了眼她两个
袒露饱满的奶子,道:「丫头,你也别高兴的太早,吴掌柜能放你出来,想来已
经给你吃了蚀骨散,你就是再不想回去,只怕到时也身不由已啦。」黄蓉惊道:
「什么蚀骨散?我中的不是十香软筋散么?」郑兴嗤声道:「要单单是十香软筋
散就好啦,省得你到时疼得满地打滚。」妇人也是一惊,对男子道:「就一丫头,
吴掌柜不至于给她下蚀骨散吧?」郑兴道:「你别小看了她,这小妮子有几分功
夫,下手狠着哩。」妇人哦了一声,这才认真打量几眼黄蓉,摇头叹道:「若是
真的中了那蚀骨散,确实难办了。」黄蓉见他们说的骇人听闻,不觉也凝重起来,
想起当初那大奶女子的害怕,料来说得就是此毒,她虽然着慌心切,面上却摆出
一副不屑,晒笑道:「有什么好难办的,我找姓周的拿解药不就成啦。」郑兴嗤
道:「周瑾与吴掌柜自己中着毒都没解药,哪里拿得出来。」黄蓉一呆,惊道:
「姓周的也中着毒?她不是好着么?」郑兴道:「这蚀骨散每三月发作一次,平
时看不出来。」黄蓉道:「那三月后呢?没解药又会怎样?」郑兴凛然道:「痛
不欲生,生不如死,之后全身骨骼慢慢融化,死状极惨。」黄蓉听得不寒而栗,
接着问道:「想必姓周的不止三月吧,她怎么还活着?」郑兴道:「万毒教自然
会送药来给他们。」黄蓉笑道:「这不就成啦,到时我抢过来便是。」郑兴嘿了
一声,也不知这丫头哪来的自信,讥嘲道:「你说抢就能抢来啊,要这么容易,
万毒教早散啦,更何况那也不是真正的解药。」
黄蓉聪敏过人,稍一动念便明白其中关键,想来这蚀骨散是万毒教拿来制人
的手段,不由点头道:「真正的解药在万毒教手里,难不成我得去找他们教主要?」
郑兴道:「那倒不必,吴掌柜的上头是李长老,他那里一定有。」妇人摇头道:
「想要从万毒教手中抢解药,谈何容易,你小小年纪便是武功不弱,但要对付李
长老这种教内宿老,只怕也是千难万难。」她本性善良,看着眼前与自己女儿年
纪相当的黄蓉遭此劫难,早已动了恻隐之心,不由喟然叹道:「我本不该坏了瑾
丫头的好事,但既然要离开这是非之地,也算是给老爷积点功德吧。」说着站起
来往旁边柜架上取出一罐瓷瓶,接着道:「这是十香软筋散的解药,至于将来能
不能取得蚀骨散的解药,就全凭你自己的本事了。」黄蓉心中一喜,笑盈盈道:
「谢谢你啦。」这才接过药吃了,妇人也不闲着,伸掌往黄蓉胸间按去,一边揉
抚一边解释道:「这解药需行经心脉方能奏效,你不能运功,我帮你引气疏导。」
郑兴看着妇人的手在黄蓉雪白娇嫩的双乳间游走,一时起了邪念,嘿嘿一笑,也
伸手出去,腆脸道:「我也来帮你,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力量。」妇人见自己的男
人调戏别的女子,只嗔怪了一眼,却并不阻止,反收回手来便于他轻薄,想来她
长年久浸御春阁的淫戏,对此已是习以为常毫不介怀了。
黄蓉亦是不以为意,她连日来不是赤裸与人交欢,就是任人摆布抚摸,本就
对男女之事犹如白纸一张懵懂无知,所经历的又是这等淫乱场面,所谓近朱者赤,
近墨者黑,此时只道这男女之事也不是什么紧要大防,于贞节更是不曾想过,看
着男子抚摸着自己的胸脯,反而侧目轻笑道:「你这痴汉,先前给你摸你不要,
现下倒要争着来摸啦?」郑兴搓着手中的嫩乳,笑道:「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
先前我还没得到她,怎么可以要你。」他倒也不是纯粹占便宜,手上运着真气的
确是在帮她引气疏导,方才动念,也只因黄蓉的绝美姿色,真要说淫欲,在他心
中,哪里比得上旁边大奶大屁股的妇人。
黄蓉经他这一番揉搓,顿时心中火热,只觉有一丝丝暖流从胸间扩散开来,
慢慢流遍全身,接着汇聚到小腹丹田,随着男子的搓弄越聚越多,最终盈满饱涨,
倒灌全身。「嗯——」黄蓉舒服地长吟一声,立觉气力充体浑身是劲,不由猛地
出手去扣男子手腕,郑兴见机极快,立时低手一翻,屈掌为爪,只往上一送,就
要去反抓黄蓉,他武功毕竟高出黄蓉许多,这上下一对招,霎时就抓住了黄蓉的
手腕,黄蓉任他拿着也不管,用另一手发掌去打男子,郑兴早就等着她,曲臂一
抬,又将她握住了。黄蓉双手被制,只得瞪着他气鼓鼓娇喘,「小妮子,就这点
本事,还想去抢万毒教的解药?」郑兴心中得意,正自取笑,余光却见白影一闪,
知她横腿扫来,此时他坐在床边,两手抓着黄蓉倒不如说是黄蓉抓着他,当真是
避无可避,只好撒手跳开。黄蓉坐直身笑道:「你看,总有法子不是。」妇人在
一旁见两人打闹,不禁摇头道:「既然十香软筋散的毒已解,那也是该分别的时
候了。」她转头又对男子道:「我在这边收拾一下,你去接青儿回来。」郑兴应
声,取了剑兴冲冲下楼而去。
再说周瑾一行人在酒楼里斗的正酣,两边谁也奈何不得谁,孟珏眼见对方棘
手,只得暂且收剑跳出战圈,他把剑收入鞘中搁到旁边桌上,又从腰间取出一把
短锥,一柄小锤握在手里,这是青城派的独门武器,最擅近身肉搏,此时拿来对
付这钻山虎倒是极为合适。青城派远居四川,少有在江南走动,张大魁又是地头
蛇从未离京,是以并不知晓这两柄武器的厉害,见他拿出小锥小锤,不由晒笑道:
「怎的,打不过爷爷要改行做铁匠啦?」孟珏听他讥讽,心中已是大怒,面色不
觉阴沉下来,他也不说话,只把锥尖悄悄对准张大魁,随即钢锤猛地往锥底一敲,
只听嗤的一声劲响,一枚钢针急射对方胸口而去。
张大魁虽言语轻视,但心神却并未放松,此时陡听破空之声,急忙翻身滚到
一边,但两人相距甚近,暗器又来势迅捷,哪里避得来及,只怕「噗」的一声,
已被钢针射中。「他奶奶的,这是什么暗器?」张大魁坐起身,捂着肩头咬牙问
道,想不到这暗器如此强劲,竟钉入肩骨让他再也抬不起手来。孟珏冷笑道:
「青城派,青蜂钉,等会儿下了地府,跟阎王爷可别报错了名字。」这是先前张
大魁对他说的话,此刻,他原话奉还。
「青城派的青蜂钉,果然名不虚传。」正当孟珏想要再次击发钢针之时,一
个娇媚的声音从外面传将进来,随即便有名女子跨门而入,姿容妖艳,身段妖娆,
走路如杨柳摆风,举手投足间,竟有种说不出的风骚浪荡。女人面上带笑,虽显
轻挑,却又不觉让人亲切,「这是唱的哪一出呀,莫不是奴家进错了门,酒楼改
成戏台子啦?」孟珏眉头一皱,摸不清对方来路,一时也不好再出手。
众人见女子到来,不觉都停了手,周瑾移步到司马如琬身边,悄声道:「这
女人是欢喜教的柳红棉,行为不检,似乎与恶虎帮有些往来。」司马如琬见这女
子搔首弄姿,早已心中不悦,此时又听是什么欢喜教,单听名字就知道不是个好
东西,不由暗骂一声,「狐狸精。」
两人说话本就小声,没想到女子耳力极佳听得分明,只见她掩嘴咯咯一笑,
走到司马如琬近前,细声细气道:「奴家既然生而为女子,自然只求男人的宠爱,
这天经地义的事,你怎么就说人家是狐狸精呢。」司马如琬只觉身前沁香扑鼻,
耳中柔音绵绵,不觉呆了一呆,等回过神,这才心中一凛,赶忙缩手入袖。柳红
棉见她这小动作,扫了眼她袖子,笑问道:「袖里乾坤?司马家的家传绝技,想
必姑娘就是司马岱老英雄的女儿啦?」司马如琬吃惊道:「你认识我爹爹?」柳
红棉道:「有幸认识,不但认识,还相熟的很哩。」说着又掩嘴媚笑起来,司马
如琬见她这般轻浮放浪,不由将信将疑。孟珏听她相识掌门,不敢怠慢,赶忙过
来见礼道:「原来却是前辈,不知前辈尊姓大名,等日后弟子回到门中,也好向
师父他老人家请示。」柳红棉打量了他几眼,点头道:「都说青城的青蜂难测,
松风难躲,司马英雄倒是教了个好徒弟啊。」孟珏听她夸赞,不由直了直腰,面
上却谦恭道:「前辈谬赞了。」
柳红棉笑道:「你也别前辈、前辈的叫啦,这无端端地就把人家都叫老了哩,
其实人家也大不了你几岁的,叫我柳姐姐也好,红棉姐也行。」孟珏见她这扭捏
娇俏的模样,没来由心中一荡,竟生出一股邪火来,下体不由就是猛地一跳,他
暗舒口气,赶紧弯腰称呼道:「孟珏见过红棉姐。」
这柳红棉乃是欢喜教红袖堂的堂主,极善交际奉迎,专门连络拉拢江湖豪杰
权贵富贾,长袖善舞,最是会看人眼色,孟珏脸上的刹那失态,又怎会逃得过她
的双眼,只见她看似不经意的扫了眼孟珏的胯间,随即媚眼一飞,咯咯娇笑道:
「孟兄弟一表人才,这一声姐叫得人家心里欢喜得紧呢。」司马如琬见他们眉来
眼去,心中恼怒,不由上前站到自己夫君身旁,板脸道:「你说你跟我爹爹相熟,
我怎么却从未听他说起过你?咱们司马家可不认识为虎作伥的朋友。」柳红棉见
她说得直白也不介意,只笑道:「贤侄若是不信,大可去问问你爹,想来司马老
大哥也不至于忘了我这个妹妹。」她说着走到周瑾跟前,终于正色道:「你我之
间虽然总得分个胜负,但短时间内怕是很难,也绝不会是在今天,回去告诉你家
掌柜,胃口好能吃是好事,但前提也得要有个好身体,否则吃撑了肚皮,也是要
死人的。」她作为欢喜教此地的管事,周瑾的底细如何会不知,此时倒也没有揭
穿。
周瑾自知无论武功与地位都远不及对方,又见青城派的两位弟子与她甚有渊
源,哪里还敢久呆,告辞一声便拉着青儿出门去了。柳红棉这才叹了声,对夫妻
俩道:「京城之地水深凶险,个中的关系错综复杂,这恶虎帮能在天子脚下相安
无事,背后又怎会少了官府的势力,咱们江湖中人虽自命逍遥无羁,但真要惹了
朝廷,又哪里还有自由。」孟珏深以为然,点头道:「晚辈受教了。」司马如琬
虽心中不服,却也不得不深感无奈。柳红棉又走到张大魁面前,背着俩夫妻又嗔
又媚的瞪了他一眼,道:「你们恶虎帮虽不至伤天害理,但平时也没少横行霸道,
这次就当是教训,还不走?」张大魁两眼在柳红棉身上打了个转,嘿嘿一笑,点
头哈腰道:「我走,我这就走。」说着打了个招呼,一群人扶的扶,搀的搀,灰
溜溜出门而去。
却说周瑾与青儿出了酒楼,不敢闲逛,径直往如意楼回去,此时夜色更深,
两人越走越静,眼见离着如意楼不远,一辆马车从对街缓缓驶来,周瑾心中虽疑
倒也并不在意,就在双方错身之际,几个黑影忽从马车上跳将下来,不由分说便
往周瑾扑去,周瑾心里一惊,情知对方有备而来只怕自己难以应付,本想暂避先
回如意楼再说,可有青儿在侧,一时退避不能,只得迎身而上,刀光剑影间几个
交手,周瑾便已暗暗叫苦,这三人武功本就不弱,又互相配合,自己如何能敌,
正勉力支撑,当中一人却绕过她抓向青儿,她不由心中一急,长剑格开左侧刀锋,
就欲闪身相救,门路瞬时又被另一把刀所阻,她自顾不睱,只能眼睁睁看着青儿
被那黑衣人拦腰扔进车里。
那人得手也不恋战,驾上马车便离街而去,周瑾想要追赶,却苦于身陷战圈
无法脱身,很快马车便消失在街角深处,剩下两人又与她纠缠了一阵,这才纷纷
跳开各自逃往不同方向,刚刚还打做一团的街上,顿时只留下周瑾一人独自站立
当场,她垂手四顾,一时间只觉心乱如麻,茫然无措。
(十八)
黄蓉恢复功力,自然要去如意楼找姓周的算账,等她穿衣出来,见走在前头
的驾车男子便追上去,道:「你要去哪儿呀,也是回如意楼么?」郑兴「嗯」了
一声,知她这次回去定然要找周瑾麻烦,便道:「我不拦你报仇,也不来管你怎
么拿解药,在我没接到青儿前,你千万不要轻举妄动。」黄蓉不置可否,笑盈盈
问道:「你也是万毒教的,怎么就没中毒?」郑兴道:「我跟万毒教只是合作,
大家各取所需,只能算半个。」黄蓉点头道:「你这身手倒勉强还能摆得上台面,
强迫你的确是得不偿失。」郑兴心中晒笑,暗道这丫头小小年纪口气倒不小,虽
说他以前功夫确实平平,但为了骆云霏,这十几年来他勤修苦练,之所以委身万
毒教,也是因为能得到增强内力的「百血凝元丹」,如今虽未能挤进一流,但也
相距不远,此时听她说得这般不堪,不由气笑道:「你这娃儿,谁教你的,功夫
不行这嘴皮子倒尖。」黄蓉嘻嘻一笑,道:「说出来怕要吓死你。」说着纵身一
跃,跳到车上,坐定道:「郑大叔,你跟我说说这万毒教吧,还有那李长老到底
是什么样的人呀?」郑兴想着既然已要退隐,加之霏儿怜她,便将自己知道的全
都告诉了她,不但把李长老的武功路数尽都指点给她听,连他平时的习性都事无
巨细的讲了一遍。
两人一路说话不免就落了行程,等到了如意楼,还未及开口,吴掌柜已迎上
前来,道:「你来得正好,青儿方才被人掳去,也不知是何人所为,只怕兰夫人
那边还得请郑兄弟出面打个圆场。」郑兴听罢吃了一惊,心急怒道:「什么?是
谁这么大的胆?周瑾呢,她干什么吃的?」吴掌柜道:「她已四处查探去了。」
他先前还言之凿凿保证,可到头来还是出了变故,不由得也是心中赧然,此刻也
顾不得黄蓉为何提早回来,当下便将周瑾回报的来龙去脉复说了一遍。郑兴此时
回过神来,心中已然认定是柳红棉所为,既如此青儿倒是无虞,但想要人怕也是
难了,若前去当面对质,柳红棉又如何会认,要是让霏儿知晓,怕到头来只会落
入欢喜教掌中,他一时也拿不出主意,只得回房再做商议。
黄蓉跟在一旁,见吴掌柜投来疑惑的目光,不由嗤鼻道:「你就是这如意楼
的管事?万毒教此地的话事人?」
吴掌柜心头一动倒也并未吃惊,只道是那位刘大人情致所至漏了口风,反而
诧异道:「看你好似并不担心?」黄蓉笑道:「该担心的是你们。」吴掌柜竟也
点头道:「是啊,把人家托付的人弄丢啦,不好交待啊。」黄蓉道:「我说的可
不是这个。」吴掌柜若有所思,笑道:「哦,看来姑娘与刘大人相合甚欢啊,身
上的毒解啦?」黄蓉叹声道:「十香软筋散的毒倒解啦,可蚀骨散还没有,所以
只好着落在你们身上啦。」吴掌柜这才凝重起来,对身旁的郑兴道:「怎么,连
你也不是她对手?」郑兴心里正烦,不耐道:「先不管她,找青儿要紧。」吴掌
柜一时默然,暗道也只得如此。
进得屋中,吴掌柜见男子欲言再三,便道:「你有什么顾虑尽管直说,可是
担心兰夫人迁怒我等?」事已至此,郑兴也不再隐瞒,叹道:「你能管着这如意
楼,想必也是个聪明人,我若告诉你这是欢喜教布下的局,你可有什么办法化解?」
吴掌柜迟疑道:「我先前倒是想过,但想不通欢喜教为什么要这样做。」他顿了
顿,又道:「再说柳红棉与兰夫人素来交好,有金兰之谊,又岂会掳她女儿。」
郑兴倒也不惊讶他知道青儿的身份,只淡淡道:「刘老儿死了,柳红棉下的手。」
「什么?」吴掌柜这才面色大变,震惊不已,失声道:「怎么会?为什么?」郑
兴道:「想拉她入伙。」短短一个回答,吴掌柜瞬间了然,不由叹道:「好一计
一石二鸟。」他静下心来,想到那个关键之人,不由问道:「兰夫人都知道?」
见郑兴点头,他终于舒口气道:「如此就好办了。」郑兴摇头道:「夫人本有退
隐之心,这次若不能尽快找到青儿,只怕以她性格,明知是局也要入彀其中。」
黄蓉坐在一旁好整以暇,见两人沉默,不由嗤声道:「既然这样那就先假意
入伙呗,等找着了人再离开不行么?」郑兴道:「哪有这么简单,柳红棉定会让
她服下噬魂丹的。」黄蓉讶然道:「那噬魂丹跟蚀骨散一样?」郑兴点头作答,
吴掌柜知道那位夫人的武功厉害,若果真与柳红棉联手,自己一时之间当真难以
应付,只怕此地的辛苦经营也将付之东流,虽说万毒教不会善罢甘休,但免不了
又要一场争斗,到时那些已经服了蚀骨散的富商游侠尚且好说,原有意本教的那
些个官员权贵只怕又要摇摆不定,想到此处,吴掌柜不由一阵心烦意乱,开口问
道:「郑兄弟,事到如今,你可否告诉我那位兰夫人究竟是何人?」既有如此武
功却能甘愿给一个老头儿做妾,还能做到这般自堕淫贱,连自己的女儿都能任人
非礼轻薄,对于此人他实在是百思不解。
黄蓉听他相问,自己虽知妇人之名却不知其人其事,一时也不好随便开口,
她心中自也好奇,不由竖起耳朵想听个明白,没成想郑兴却摇头道:「以前的事
不提也罢。」吴掌柜似乎早知他不会回答,叹道:「你不肯说,我倒是能猜得出
来。」黄蓉顿时来了兴趣,微微侧头,一张俏脸上满是好奇,笑盈盈道:「是么?
快说出来听听。」郑兴也是一怔,不由看向对方,神色几分迟疑,吴掌柜已自顾
道:「先前瑾儿提起酒楼中之事,说那两位青城派弟子好似对青儿格外有意,我
不妨就此猜上一猜。」郑兴心里一紧,竟不觉有些惴惴,吴掌柜接着道:「能与
青城派有关又不得不隐姓埋名,无非就是十八年前青城四杰的反目成仇,弑师叛
门一事了,四杰中虽有二女,但传闻鬼手蜂后心狠手辣为人性烈如火,与兰夫人
实在相差甚远,想来也只有那位云中仙子才能让郑兄弟甘愿如此痴情了。」
郑兴心里着实震动,又是吃惊又是佩服,正不知要如何作答,忽听身后房门
推开,一个声音幽然传来:「吴掌柜不在江湖却能更知江湖事,当真让妾身佩服
之至。」吴掌柜见到来人,立时起身施礼恭声道:「骆仙子驾临有失远迎,能得
仙子称赞,在下与有荣焉。」郑兴见到妇人前来,更是一惊,赶忙走过去道:
「霏儿,你怎么来啦?」
骆云霏急切道:「瑾丫头都告诉我了,青儿到底怎么样?是不是真的被红棉
抓起来了?」她此时焦心如焚,忧惊欲泣,失魂间已不觉握住了郑兴的大手。郑
兴也顾不得外人在旁,将她揽进怀中安慰道:「甭担心,青儿没事,我一定会救
她出来。」吴掌柜见两人如此亲昵,不由得眼中一亮,道:「既然骆仙子不愿加
入欢喜教,此事倒也不是难办。」郑兴道:「吴掌柜要是有什么办法,就尽快讲
来。」吴掌柜道:「柳红棉如此做,无非就是想骆仙子有求于她,那我们不如将
计就计,骆仙子只要装作不知,尽可前去求助柳红棉,她若是为了要嫁祸于我,
必然会前来为难,到时我们再见机行事,要是只为胁迫骆仙子,有你在她身边牵
制,我们追查起来也容易些。」
妇人一时也想不出其他办法,只得先行如此,她不愿多呆,即刻便起身离去,
郑兴不放心,亦是跟了出去,房中立时只剩下黄蓉与吴掌柜两人,只听黄蓉好奇
道:「要是那柳红棉打的真是你万毒教的主意,你又不会武功,怎么抵挡?你可
别告诉我,还不知道这位郑大叔已经投靠了欢喜教,到时人家用那位青儿作筹码
要换你这位万毒教的管事,你怎么办?」吴掌柜笑道:「想不到你这丫头还挺聪
明,不过咱们也算是仇人,怎么反倒担心起我来啦?」
郑兴既然能知道这些隐秘,自然跟欢喜教有着牵连,如今又跟骆云霏走到了
一起,便是真的倒戈也不觉意外,对于吴掌柜来说,哪会看不明白。黄蓉笑道:
「我担心的可不是你的命,只是担心蚀骨散的解药罢啦。」吴掌柜疑惑道:「能
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利用我拿解药吗?」黄蓉摇头道:「还没想好哩,要不你去
求李长老?」吴掌柜不由置之一笑,道:「想来你也知道我跟你一样中着蚀骨散
的毒,那不如咱们合作,一起想办法?」黄蓉正觉了无头绪,又自知恐难以成事,
不禁点头道:「好呀,相信那位李长老绝对料不到。」她莞尔一笑,又道:「对
啦,我那件护身宝甲该还我了吧。」她自客栈被光身抓到如意楼中,料想这软猬
甲定也落入他手中,果然,只听吴掌柜道:「那件宝甲现如今在周瑾身上,等她
回来,我就让她还你。」他也是先前得知周瑾遇袭才将宝甲拿出来,倒不是贪宝,
只因这件宝甲暗藏倒刺,周瑾又要时常侍奉贵客并不方便,这才一直收着,这软
猬甲乃是早年黄药师亲自打造送给爱妻的定情之物,之后便一直穿在冯氏身上,
江湖上虽有人知却鲜有人见,能得鉴赏者更是寥寥几人,是以吴掌柜虽知是宝却
并不识得,「早知让她穿着,兴许这次就有用啦。」吴掌柜心中暗想,不由一阵
慨叹。黄蓉撇撇嘴,轻哼一声,虽有不满也只得作罢。两人谁也没再提双方的恩
怨,却又各自心知肚明,吴掌柜沉思了片刻,道:「如今倒是大好机会,我正可
借柳红棉欲对本教不利,请求李长老前来助阵,但我们要想坐收渔利,只怕还有
些不够,最好把官府也牵扯进来。」黄蓉道:「把水搅浑?但官府会帮咱们么,
可别到时自个儿抓瞎,那就有苦难言啦。」吴掌柜笑道:「怎么会,不是有袁公
子么。」黄蓉心中一跳,对这位袁公子一时竟不知要如何自处。
黄蓉走了,最终在吴掌柜的劝说下只得硬着头皮去见那位袁公子,循着出门
前得知的地址,她心中复杂难明,既有对那位袁公子说不清的情动,又有对他失
信爽约的恼恨,神思不属间,不觉已是到了地方。府衙门前自有官兵把守,黄蓉
当然不会硬闯,她走到无人处纵身一跃,再落地已是到了围墙之内,此时午夜将
近,府衙内寂静安谧,黄蓉在一众假山花林间曲曲折折的走了好会儿,正愁找不
到袁庆之人,就听隔墙之内隐隐传来谈话之声,其中一个声音道:「衙内,你还
是回屋去吧,老爷吩咐今晚不准你出门,可莫让小的为难。」黄蓉心中一动,果
听那个熟悉的声音道:「干什么,本公子不去如意楼了,想出去解解闷也不行?」
她站在墙根下听得分明,不由暗自寻思:「怪不得没来,原来是被关起来啦?」
想明缘由,黄蓉此前的烦恼一扫而空,只感舒心非常,俏脸上也不觉露出了几分
笑意,她跳上矮墙,躲在上面放眼望去,只见对面不远处那间屋子房门大开,定
睛细看,那站在门口的人不是袁庆是谁?
矮墙底下便是院落,其间亦有假山石林,黄蓉轻跳而下,落地无声,她偷偷
潜到假山堆里掩身藏好,此处已离屋子不远,眼见那人正背身相挡,当此机会,
黄蓉捡起一颗石子扣在手里,使出弹指神通猛地向那人打去,那看守之人不过是
一介寻常护院,未及听得动静便被击中穴道定在了原地。袁庆见他反常知是受了
暗袭,一时间惊惧非常,正欲张口大喊,就见黄蓉已从假山后闪身出来,他张大
着嘴震愣当场,直到见对面女子展颜微笑,这才痴痴呐言道:「是你!你、你怎
么来啦?」黄蓉走上前,见他呆头呆脑的失魂模样,不由嗔怪一眼,娇声道:
「你不来,只好我来找你了呀。」她说着走到被点了穴的人跟前,凑首过去扮了
个鬼脸,这才又道:「亏我一心等你,你却言而无信躲在家里。」袁庆听她虽是
责怪之言却分明有发娇打俏之意,不由暗松口气,笑道:「非我失约,你也见到
啦,我被自家老头子关起来啦。」黄蓉自然不是真的怪他,想起自己以前也时常
被爹爹禁足,不觉莞尔,噗嗤一声笑道:「你爹爹跟我爹爹一样,都爱关人哩。」
袁庆见她笑靥如花,当真是光艳逼人,心里不由荡漾起来,拉住她小手道:「咱
们进屋再说吧。」黄蓉任他牵住手也不抽回,指了指动弹不得的那人道:「他咋
办?」接着眼珠一转,俏皮道:「你搬他到门边去,他不是爱守门么,就让他在
外面当门神吧。」袁庆点头笑道:「好办法,省得让人发现。」
等两人进屋,袁庆刚把门关上转身便迫不及待的搂住了黄蓉,他大嘴狂亲双
手乱舞,如饥似渴,恨不得多生一张嘴多长几只手,黄蓉被他抱着,一张俏脸被
他吻得娇红泛晕,一颗芳心也被他揉的心乱如麻,不由轻嗔微恼道:「我就知道,
跟你进屋准要被你乱摸。」袁庆闷声含糊道:「你知道还进来,是不是也欢喜得
紧,早盼着我来干你?」「呸,谁稀罕要你干。」黄蓉轻啐一口,抵手推住他胸
膛撑开怀抱,神色微愠道:「我找你有事哩,干么上来就动手动脚的。」袁庆钳
住她两瓣翘挺的臀肉将她抵在自己胯间,勾着嘴角坏笑道:「什么事?说来听听。」
黄蓉被他下身的坚硬顶得难受,扭了扭身子不禁探手贴着两人缝隙一把将它攥住,
鼓腮气咻咻道:「硌死人啦,你放开我再说。」袁庆不意她会如此举止大胆,只
觉自己阳根被她柔软的小手握着,尽是说不出的受用,哪里还会肯依,见她娇憨
可爱的情态,不由屁股一耸,腆脸道:「不放,就是天大的事情也得等干了你再
说。」说着又搂上黄蓉蛮腰去抓她奶子,「嗯……」黄蓉胸前椒乳被他揉捏,顿
感一阵酥麻,不由嘤咛一声立时就软了,她仰起俏脸,一时星眼朦胧,神色迷离,
咬着娇唇柔声道:「你真的这么想干我?一刻都不耐等了么?」袁庆吁口气,道:
「都快想疯了,一刻都不愿等啦。」黄蓉见他这般痴迷自己,心中也是欢喜,感
受着手里那根东西的跳动,不觉有些意乱情迷,她忽地吃吃笑将起来,一边套动
起手里的肉棒,一边俯过去贴上袁庆耳朵,娇声细喘道:「偷偷告诉你,我也很
想哩。」说着张嘴一口就啜住了他耳朵。
袁庆只觉耳朵一痒,整个人都酥了,一股邪火立时猛地窜将上来,他一下撩
起黄蓉裙裾,粗暴地撕扯起裤子来,蛮横得像一条发情的野兽。黄蓉被他扯得隐
隐生疼,不觉晃摆屁股躲避,一手忙去阻止,嘴里着恼道:「你别拽,要扯破啦,
我脱就是了。」袁庆正当性起,哪里会罢手,只听「呲啦」一声裂帛之音,黄蓉
的裤子已然被他撕开一道长长的口子,里面一片白嫩的肌肤瞬间暴露而出,袁庆
随即插进手去,抚着她光洁的大腿向上一扫,立时就钻进了黄蓉的裆中,一下就
抚住了那片隆起的柔软。「呀!」黄蓉身子猛地一紧,踮着脚尖瞬即就僵在了原
地,不刻便轻嗯一声,双手不由自主勾上了他的脖颈,「嗯……你、你怎么用手
……别、别抠……啊……痒……好难受……
嗯……怎么还插、手指进来……哦……好舒服……「黄蓉夹起双腿伏在袁庆
肩头,已是双颊晕红,雾眸飞丝,一时间娇喘吁吁,呻吟连连。
袁庆藏在她胯间的手在抽动,里面的手指在飞舞,指尖跳动间,温热的膣道
开始蠕动起来,湿意渐浓,滴水成涓,最后引指而出,仿若活鱼吐水,他心中一
乐,不由嬉笑道:「你还真是个妙人,摸几下就流了这许多水,果然是个小淫娃。」
黄蓉扭着屁股支支吾吾,正要狡辩,可话到嘴边忽然转成一声娇呤:「啊……你,
太多啦……好胀……」原来却是袁庆沾着淫汁又一下多插了两指进去,三指成拢,
立时在黄蓉的肉屄里搅动起来,抵阴扣芯,勾挑挖挠,直耍得黄蓉臀抖股栗,两
腿打颤,呻吟不止,浪叫不绝,底下更是淫水泛滥,响声不断。
「啊……啊……太激烈啦……好胀……你、你快罢手……啊……难受死人啦
……」黄蓉被一阵阵强烈的快感冲刷得不由屈起了身子,握着那只作怪的大手,
退也不是阻也不得,两条大腿更是又开又合,不知要如何安放,当真是快感滚滚
骑手难下,颤颤巍巍间,高潮已是汹涌而至,「啊……来啦……那感觉又来啦…
…好舒服……啊……」
袁庆只觉那几根手指上的包裹之力猛地一紧,仿若有小嘴啜吮,吞噬着好似
要被裹吸进去,不由大感惊异,奇道:「小淫娃,你这屄里比上次更厉害啦,要
是真个插进去,还不得立马就被吸出精来,岂不是榨人的活器?」他说着抽回手,
也不管倾泻而出的阴精淫水,把一只湿漉漉的手掌伸到黄蓉面前,笑道:「瞧,
小淫娃,你下面发大水哩,五指山都被你淹啦。」
黄蓉双腿发软,扶着袁庆哼哼唧唧,此时见他调笑,不由白了一眼,嗔道:
「坏家伙,该把你也压五指山下面,说好的要干人家,又偏偏用手来戏弄。」
袁庆知她尚未满足,又听她挑逗般的埋怨,不由哈哈一笑,道:「你也别急,
正戏才刚刚开始,来,你先来含含我这根棒儿。」说着掏出早已硬挺的阳具,就
欲按下黄蓉去给他品箫。
黄蓉搭眼一瞧,只见那根东西昂着脑袋一跳一跳,竟似在附和主人一般不住
点头,那一颗胀紫的圆头光滑溜溜,张着嘴儿看似凶狠非常,黄蓉却是已然相熟,
此时再见,不但不觉丑陋,反多觉出它的几分可爱来,但她毕竟生性好洁又心高
气傲,让她主动屈身去以口相就男人的下体,碍于脸面她又如何肯依,不由摇头
道:「不要,我才不吃那玩意儿。」
袁庆装腔道:「你不吃,我可不来干啦。」
黄蓉俏脸一扬,睨眼不屑道:「不干就不干,谁稀罕,难道姑奶奶还怕找不
来男人干么。」
袁庆见她天真可爱的样儿,说得却是这般轻佻淫荡,当真是欲火拱心,一时
气涌语塞,不禁扳过她身去,一把就将黄蓉推按在门上,随即挥掌急落,重重地
甩了她翘臀一记大巴掌,气乐道:「你这小淫妇,以后胆敢背着我去找野男人,
小心打烂你屁股。」
「呀!你要死啊。」黄蓉受痛惊呼一声,揉着生疼的屁股蛋子瞪眼道:「难
不成只许你三妻四妾,我就不准找其他男人?太不讲理啦。」
袁庆撩着她裙摆,哼声道:「就是不准,既然跟了我,就只有我才能干你。」
说话间,黄蓉的裙裾已被他掖到了腰里,「趴好了,把屁股撅起来。」
黄蓉此时已非什么都不懂,一边伸手撑住房门,一边弯腰依言撅起屁股,嘴
里兀自还道:「那你也是我的人,我也不准你碰别的女人。」
袁庆俯在她身后掷声道:「我堂堂男儿,要开枝散叶,理应妻妾多室。」说
着扯住她裤子破口猛地一拽,只听「刺啦」一声,那裤子的后挡竟被他撕出大片
下来,顿时白光浮动,黄蓉整个圆滚滚的屁股立时破洞而出,臀上一片红痕清晰
可辨,一个巴掌手印赫然入目。
「嗳你这人,太霸道啦,我还怎么穿呀。」黄蓉扭腰晃臀,依旧不服道:
「我又不是不会生,大不了以后,多给你生几个好啦。」
袁庆扶住她挺翘的屁股,将鸡巴顶到中间那片隆起的肥嫩上,用龟头挑开那
两片肉唇,嵌入其中刮起些许的淫汁,方才笑道:「这可是你说的,以后不给我
生十个八个,我可不饶你。」说着屁股一挺,便将鸡巴整根顶进了黄蓉的肉屄里。
「嗯……」黄蓉呻吟一声,搁在心底的那丝渴望终于得到了满足,熟悉的快
感立时涌现,她不觉舒展眉头,神色陶醉起来,脱口娇声道:「好胀,好麻,都
塞满了哩。」黄蓉只觉此刻自己的牝户里酸酸胀胀,酥酥麻麻,里面每一寸皮肉
都火热瘙痒,好似有无数的虫蚁在噬咬一般,当真是百爪挠心好不难受,如此煎
熬,让她不禁扭起身子,开始主动厮磨,「你动呀,你快动。」
袁庆鸡巴泡在黄蓉热烘烘的肉屄里,感受着内里的缠绕包裹与蠕动吸吮,只
觉阵阵酥麻快感犹如附骨之疽,他不是不想动,而是刚刚只这一插,就险些让他
射出精来,他绷紧身子忍着泄意,咬牙道:「别夹啦小淫妇,再夹就得玩完啦。」
黄蓉止住身形不明所以,转过头来不解道:「夹什么?我没啊,你干么哩,
怎得还不动呀?」
袁庆见她一张俏脸满是无辜,模样不似作伪,正自迟疑,黄蓉却不耐起来,
摆腰晃臀又开始耸套起来,袁庆不意这天仙般的美人儿竟会如此风骚淫荡,哪里
还会忍得了,把住屁股暗骂一声,随即便顶力耸动发狠抽插起来。
「操!死淫妇,叫你发骚,我入死你这小骚货!」
袁庆大力挺耸,又快又猛,他玩了这么多女人,还从未像今日这般一触即发,
如此禁受不住不觉让他面上无光,只能通过恶言咒骂发泄自己的无能不堪。
「啊……啊……哎哟,你疯啦……嗯……干死我了啦……啊……」黄蓉被他
这一顿狂风骤雨般的猛干,顶的全身颤栗摇摆不休,扶门的双臂再也支撑不住,
手上一软,身子已挨倒在了门背上。
强憋泄意的鸡巴已经硬得发僵,几欲爆裂,却仍在黄蓉的肉屄里横冲直撞,
直抽得穴里淫水汩汩而冒,在两人交合处滴答水流。
「小骚屄,干得你舒不舒服?是老子厉害,还是那刘老头干得你舒服?」耸
动间,袁庆粗声问道。
黄蓉贴在门后,一时被他撞得有些头晕眼花,迷迷糊糊闷声细喘道:「好舒
服……啊……小骚屄、被你干得…
…舒服死啦……嗯……你好厉害……要被你干坏啦……啊……「
「就干烂你,小淫妇,操!操死你!」
袁庆听她这般回答,越发顶的卖力,掐着黄蓉两瓣丰润的屁股,直欲将她耸
飞出去。
「砰、砰、砰……」
鸡巴狂顶着肉屄,小腹击打着屁股,黄蓉又撞着门板,一时间,淫声大作,
闷响连连。
屋外,立在一门之隔的那名汉子,听着身后门扉震动,淫声浪语犹在耳边,
此刻虽是不能动弹,阳根却早已硬挺如柱,他无论也想不到,这位点了他穴道的
绝美女子,竟是这般放浪淫荡,听着入耳分明的娇喘之声,一时间气息震荡,只
觉便是冲破了这穴道亦是不难。
他正自浮想联翩,忽听得门后自家公子发了声喊,「憋不住啦,该死的,骚
屄太会吸啦,操,操死你这该死的淫妇,操烂你这大骚屄。」随着里面动静越发
激烈震动,肉击之声愈加频繁响亮,不刻便听一声大吼,和着女子的娇啼,一切
都又瞬间安静下来,只剩粗重的喘息隐隐从门后传来。
汉子心中了然,不由偷偷暗笑,自家公子怎变得如此不济?
门后,袁庆把着黄蓉白嫩的屁股,不禁也是神色讪然。
「完啦?这次怎得这么快?」黄蓉转过头,满是春意的俏脸上露出几分疑惑。
袁庆尴尬道:「容我歇歇,待会儿再好好整治你。」说着抽出鸡巴,拍了拍
她仍翘立跟前的屁股。
两人进到内室躺床上休息,黄蓉恼他方才出口无状,恶言辱骂,此时回过神,
不由得又一番娇嗔打闹,袁庆只好赔着笑脸好言解释,黄蓉这才怒意渐消,袁庆
怕她再借题发挥,赶紧岔开话道:「你这次找我来究竟什么事?难道如意楼还不
肯罢休?」他只道黄蓉是恢复了功夫这才逃脱,找自己不过是为了寻求庇护。
黄蓉懒洋洋地黏在他身上,支着脑袋道:「那姓刘的老头儿死啦,有个叫青
儿的也被人绑走了哩。」
袁庆吃了一惊,直坐起来,不敢置信道:「什么,刘鹤翁死啦?你杀的?」
黄蓉白了他一眼,撇嘴道:「胡说什么呢,我倒是想,人家是得马上风死的
啦。」
袁庆怔道:「死在你身上,还不是一样。」
黄蓉觉出哪里不对,只好摇头道:「不是啦,他是被欢喜教毒死的。」接着
便将此前发生的事和盘托出,便是连自己中了蚀骨散也全都告诉了他。
袁庆这才凝神道:「吴掌柜倒是打得好算盘,向万毒教讨要颗解药倒也不难,
但要铲除其京城的势力怕也不易。」
黄蓉听他说讨药容易,至于其他倒也不甚在意,她心中欣喜,面上却不以为
然,扬眉嗤声道:「就你?能让万毒教乖乖拿解药出来?可别尽说大话。」
袁庆自得道:「我堂堂府尹公子,难道这点面子都没有?」
黄蓉咯咯一笑,娇声道:「你这衙内除了会干女人,还会什么本事,人家为
什么要给你面子。」
袁庆见她娇俏妩媚的样儿,不由心中一荡,抓过她小手按到自己胯间,道:
「那咱们打赌,要是我拿来解药,你就得用嘴服侍,给我品箫。」
黄蓉恼道:「我才不来,想让我用嘴吃你这根东西,你甭作梦啦。」她撸着
尚还粘湿的鸡巴,转念又道:「大不了以后,你想干,我给你干就是啦。」
袁庆知她终是不喜品箫,只得作罢,退而求其次,道:「那我什么时候想干,
你就得让我干,不得推诿。」
黄蓉转了转漆黑的双眸,心中暗想,反正以后跟了他也是要被他干的,不由
笑道:「行,等你拿了解药,想怎么干都行。」
袁庆心中大喜,俯身将这美人儿压到身下,亲住小嘴就吻了起来,同时双手
也不闲着,一手摸着黄蓉奶子,一手就去掏她阴部,黄蓉咿咿唔唔张嘴吐舌,一
边与他口舌交缠,一边握着他男根轻撸套弄,两人一时温存亲昵,如漆似胶。
再说周瑾自青儿被手上抢去,怕妇人迁怒于她,又不敢隐瞒,只好先去御春
阁将事情禀明,这才用吴掌柜交予她的令牌,到城中调动万毒教的势力四处寻找,
此时半个时辰已过,却仍无绑匪的半点消息,她不由得万念俱灰,正自灰心丧气,
不意间猛地想起那名伙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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