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舟侧畔】(5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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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若有风来
深秋时节,叶落纷飞。
兴盛府城,东门大街,葫芦巷内。
一座古旧门楼巍峨耸立,府内出来两名小厮,挑着竹竿挂起硕大灯笼。大门
台阶旁边,一乘绿呢大轿停在一旁,几名小厮随员守在轿边,不时窃窃私语,说
着闲话。
「咱家老爷这般身份贵重,初到任上却要来拜会这位姓洛的,实在是岂有此
理!」一个年轻小厮趾高气扬扫了眼门楼上的匾额,轻轻啐了一口。
「休要聒噪!」一名年长男子随手抽了他一记,小声说道:「姓洛的师从本
朝太师,与当今圣上便是师出同门,他自己也是桃李满天下,最是学识渊博的,
咱家老爷明见万里,初来乍到此间,过来拜拜码头,以后也好放手施为,你个狗
才却懂个甚么?」
另外一个尖嘴猴腮小厮凑来笑着问道:「常听人说洛家小姐花容月貌秀色绝
伦,咱家老爷这次登门,莫不是要给少爷提亲不成?」
「咱家二少爷那般风流潇洒,倒是配得上洛家小姐,只是……」年长男子话
说一半,却见边上小门开了,一个锦衣中年男子带着几个随从快步走了出来。
相比门口守候几人,这几人衣衫精细身形健硕,显然地位又有不同。
「吴爷!」年长男子立马上前迎住行礼,请对方示下。
那管家装扮男子吩咐说道:「老爷出来了,你等小心伺候!」
不多时,门内一阵笑声传来,两位男子在众人簇拥之下绕过影壁并排走出门
来。
其中一人锦衣华服,个子不高,身形微胖肚子浑圆,面上笑容可掬,年岁已
是不小,另一人身长体瘦、面容清癯,却是一身素色布衣,神情淡然超脱,不似
寻常人物。
两人一胖一瘦,一高一矮,一繁一简,如此站在一处,实在天差地别,迥然
不同,却又看着极为和谐。
但门口众人却无人敢笑,那府内众人自然神情恭谨不敢丝毫逾矩,门外众人
一样躬身小心,方才那几个年轻小厮也是俯首帖耳,不敢须臾动作。
「高崖兄暂且留步,文某安定妥当,定当再来拜会!」矮胖男子拱手作揖,
脸上堆满笑容。
「岂敢岂敢!高崖不知大人到任,未曾远迎已是礼数不周,理当改日登门赔
罪才是!」高瘦男子虚与委蛇,却也看着真挚诚恳。
「你我之间倒是不必如此客套,府衙诸事,以后少不了还要麻烦高崖兄,文
某初来乍到,吾兄到时莫要推辞才是……」
两人一番客套,终于文姓长官上车,洛高崖目送马车行远,这才皱眉轻叹一
声转身回府。
来到内院,正房厅中两个女儿正陪着妻子闲谈,见他进来,俱都站起请安问
好。
洛高崖微微点头,在椅中坐下,看着一双女儿轻声问道:「云儿前日说起,
亲家母要搬来府城居住,一切可都安排妥当?」
洛行云欠身答道:「此事女儿已然安排妥当,父亲不必惦念,只是您这身体……
」
洛高崖轻轻摇头说道:「只是略染风寒,并无大碍,称病在家只是不想趋炎
附势而已。」
一旁妻子栾氏轻咳两声,皱眉说道:「文渊博亲来拜会,已是给足老爷面子,
不如见好就收,莫要过火才是……」
栾氏面上薄施粉黛,虽是面容蜡黄,却依然难掩天生秀色,天气不冷,她却
已披上貂裘,显然身体欠安,不耐风寒。
洛高崖皱眉说道:「妇道人家懂个甚么!文渊博乃是礼部尚书陈允门生,那
陈允攀附国舅为非作歹,与恩师素来嫌隙不少,我若与他其乐融融,岂不惹人耻
笑?」
洛行云不知究竟,身旁小妹洛潭烟却笑着说道:「人家登门求见,爹爹就顺
水推舟做个人情便是,何必凭空再树强敌?如今京中形势尚不明朗,爹爹总这般
躲着也不是办法,不如虚与委蛇,缓缓图谋便是……」
洛潭烟年方十五,尚未许配人家,此刻穿着一袭白色襦裙,外面套着一件浅
蓝直帔,眉如新月,目若晨星,俏丽红唇轻抹,微尖下颌轻挑,唇齿含笑,顾盼
多情,秀美之中隐见聪慧,青春之外又有持重,只是寥寥数语,便让洛高崖不住
点头。
同样言语,自女儿口中说来,便不那么逆耳,洛高崖缓了缓神,又与妻女闲
谈几句,这才回房休息。
母女三人离开正房来到后院洛行云旧日闺房,继续闲话家常。
「吾儿也是命苦,初嫁便要守寡……」栾氏坐在榻上,看着女儿娇俏容颜,
不由心疼说道:「为娘看你气色倒是不错,如此却是最好,总要心宽一些,莫要
学为娘这般积郁成疾才是。」
洛行云轻声说道:「女儿心宽体胖,却是从来不想这些,倒是娘亲看着日渐
憔悴,实在让人难过……」
栾氏苦笑一声,轻咳说道:「生死皆是定数,为娘早已看淡,只是烟儿待嫁,
你又守寡,为娘心中始终难安……」
「娘!」洛潭烟一旁摆弄姐姐胭脂水粉首饰盒子,闻言娇嗔说道:「女儿此
生不嫁,就守着您和爹爹到老便是!」
「这般胡言乱语!女儿家家若不出嫁,岂不惹人笑话?你父亲那般在意名声,
岂容你终老闺阁之中?」栾氏佯怒说道:「你如今年幼尚能这般挑三拣四,过个
一两年后年纪渐长,只怕便是你父亲再如何宠溺,也要将你打发出去!」
洛潭烟一吐舌头,不以为意说道:「那便到时再说!爹爹若是舍得,那就把
我绑上花轿出嫁便是!」
看母亲神色不豫,洛行云皱眉喝道:「潭烟!」
姐姐发话,洛潭烟赶忙噤声,悄悄看了眼姐姐神色不似生气,这才小声说道:
「人家就是不想嫁嘛!父亲当年一纸婚约就把姐姐嫁到云谷县城,如今落得这般
下场,根本莫名其妙……」
「便是夫家身体康健,万一眠花宿柳、贪杯好色,我是谨守妻子本分不闻不
问,还是争风吃醋喊打喊杀?真要知书守礼、温文尔雅、向善好学,却又形状古
怪、奇丑无比,如此携手百年,岂不度日如年?」
洛潭烟一一细数婚姻种种,最后说道:「……便是父亲这般才高八斗、名士
风流,母亲这般天姿国色、秀外闺中,二十余年相敬如宾,如今又有多少恩爱?」
「休要胡言乱语!」洛潭烟说得头头是道,洛行云听在耳里不以为意,见她
越说越是不堪,不由出声喝道:「父母婚姻岂是小辈能够点评!你不嫁便不嫁!
谁又求你不成!」
洛潭烟嘟起嘴巴说道:「不嫁便不嫁!没人求我最好!」
她随即嬉笑起来说道:「好姐姐,左右父亲不会允你嫁人,真要将我许了出
去,由你代嫁可好?」
「忒也胡闹!」栾氏哭笑不得,笑着骂道:「都是爹娘把你惯坏了,每日里
总是这般胡言乱语不知轻重!」
「嘻嘻!不是爹娘开明,也养不出我们这般聪明灵慧女儿!」
「你且自去聪明灵慧,我可比不得你!」洛行云抬手轻戳小妹额头,眼中亦
是宠溺万分。
潭烟小她几岁,自小父亲忙于公务,母亲宿疾缠身,无人严加管教,养成了
这般跳脱性子,如今年纪渐长,却仍是旧时模样。
洛行云出嫁三年有余,与家人一直书信往来,此次归来省亲,着实亲近无比,
只是父亲素来严肃,又偶感风寒身体欠安,一直未曾亲近。
夜色渐深,栾氏领着女儿各自回房歇息,洛行云倚榻遐思,竟是难以入眠。
婢女彩衣一旁哈欠连天,困意上涌,已然睁不开眼。
洛行云好气又好笑,轻声说道:「困了便睡,这般作态像个什么样子!」
「小姐不睡,奴婢如何肯睡?这般心事重重,不如说出来与奴婢听听,一人
计短,二人计长,好过这般纠结难过……」
洛行云轻轻摇头,她年岁渐长,早已习惯将秘密藏于心底,即便身边知心丫
鬟,轻易也不肯吐露心声。
吩咐彩衣先睡,洛行云也自躺下,只是想着心事,辗转反侧良久,不知何时
睡着。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洛行云叫来管家徐三备好车马,一同来到新宅所在。
此间距离洛府不远,相隔不过三条街道,洛行云一路行来,不由心中喜欢,
暗忖以后可以时常拜见爹娘,倒是一桩好事。
「少夫人容禀,此处府邸,原是一位富商所有,五间七进,屋瓦连绵,夫人
花费三千六百两纹银买下,又买了临近几所民居,现下院子房舍都已收拾妥当,
只是家具器物尚未齐备,花园也要留待明年整饬……」
徐三精明强记,不过几日光景,已然记熟新宅情况,不待洛行云问起,先行
介绍起来。
主仆三人缓步前行,只见那府门宽阔气派,青石路面干净整洁,正堂之上高
挂一幅仙鹤鸣春中堂,桌椅古香古色,室内清洁雅致,自然一派富贵气象。
出了正堂绕过一道角门,穿过一条宽敞夹道,进了后院仪门便是内宅,五间
正房两边各有四间厢房。
「后面三进院子过去,却要从夹道走,正房这里并未开门。」徐三态度恭谨,
莫说洛家声势吓人,便是应氏面上,他也不敢轻慢眼前女子,前任之死历历在目,
如何小心都不为过。
洛行云轻轻点头,内宅正房看了一圈,这才顺着夹道出来,又看了后面三进
院子。
五进院子与前院正房相差不大,倒是六进院子别有洞天,里面一栋二层小楼
立在东北角上,其余便是山水亭台一座花园。
后面都是佣人住所和厨房所在,洛行云并未细看,只是叮嘱徐三加固门扉,
轻易不可随意开启,随即便向西边跨院行来。
走过细长夹道,一直来到头进院子侧门之外,才到花园门口,推门进去,只
见占地广大,满目山石草木,其中几座亭台楼阁,一道曲水缠绵其中,却是别具
韵致。
「时间仓促,树木尚未栽植,水道也未疏浚,一应杂物不及收拾,只能暂且
堆着,日后慢慢收拾……」徐三抬头偶见洛行云眉头轻皱,以为她心中不喜,连
忙解释起来。
眼前女子娇艳动人,一颦一笑皆是人间绝色,偶然瞥见便即惊心动魄,徐三
目不斜视,心中动念亦是不敢,言行举止恭谨之至。
有应氏信任,这管家当着得心应手,单是接手收拾园子,他便得了许多油水,
心中暗笑前任贪心不足,有这般厚重油水,多找几个小娘便是,何必处心积虑惦
记主人家田产?
人心不足蛇吞象,得了主人抬举,便将自己也当了主人,实在是取死有道。
洛行云不知他心里念头,只是说道:「我倒不是在意这些……」
她伸出白腻手指,指着远处假山曲水说道:「这园子占地广大,怕不比正房
还要大上一圈,家中只有这三五口人,何必弄得这般铺张?」
徐三赶忙弯腰说道:「这小的却是不知,小的接手管家位置不久,也是那日
随少夫人过来才见识这座新宅。夫人筹划买来,自然有些深意,具体如何,小人
却不敢妄自揣摩……」
洛行云微微点头,稍一思索便即明白,婆母应氏选定新宅,便于自己探亲只
是顺手之便,当日应氏对此亦是直言不讳,更多考虑,则是此间繁华昌盛,房产
价高不下,买来以为退路,本是上上之选。
只是拆去两座宅子改为花园,却实在极不合理,便即如何老旧,稍微翻修便
是,为何非要拆毁?
洛行云忽然心中一动,想及之前榻上欢好,婆母应氏曾经笑言,若想与彭怜
做个长久夫妻,便要借着搬家之机改换门庭,到时小姑泉灵便是彭家大妇,自己
婆媳则是彭怜妾室……
只是当时应氏心心念念便是将女儿嫁予彭怜,自己婆媳二人一边固宠,至于
尔后了解日深,渐感彭怜前途无量,慢慢熄了泉灵嫁为彭家正室之念,则是后话。
以此观之,想来应氏当日便是这般考虑,这才如此一番布置。
想及彭怜,洛行云不由心旌摇荡,朝夕欢愉仿佛近在眼前,想及不日便要重
逢,心中更是燥热难当。
她整肃心神,吩咐徐三说道:「花园这般处置倒是不妨,正房各屋收拾干净
便可,一些细小问题,婆母进驻之后慢慢整治便是,倒不必急于一时……」
「只有一样,新宅仆役丫鬟,定要精挑细选,莫要良莠不齐、滥竽充数才是,」
洛行云细细叮嘱说道:「刘权殷鉴不远,你要引以为戒!」
「是,小的知道……」徐三心头惴惴,心说少夫人这般神仙人物,却也言语
中暗藏锋芒,听着却比夫人言语还要吓人。
「新宅有何事体处置难决,随时过来洛府寻彩衣传话,以后两家本就多要走
动,你也要与府里洛安多打交道才是……」
洛行云言犹未尽,徐三哪里不明其中深意,连忙迭声应允。
洛家在府城声势浩大,洛府管家也是城中一等显要人物,与他交好必能省去
不少麻烦,徐三心思玲珑,自然知道其中利害。
洛行云又在花园里转了转,吩咐徐三留出一块花圃给她种花,这才带着婢女
彩衣一同回到洛府。
一进后院,却见母亲栾氏正在庭中散步,洛行云上前扶住母亲,一边同行一
边说起闲话。
「吾儿年岁尚轻,不知心中可曾想过再许配个合适人家?」栾氏悄然低语,
问起女儿心思。
洛行云俏脸微红,轻轻摇头说道:「却是不曾想过……」
栾氏细细观瞧,饶有趣味问道:「当真不曾?」
洛行云犹豫片刻,这才说道:「之前确有此心,只是盼着婆母康健,女儿便
借省亲之机逃回娘家,到时央托父母寻个良人再嫁……」
「只是如今看来,便即女儿肯嫁,只怕父亲也是不肯……」
栾氏轻轻点头说道:「你父亲那里,为娘倒可规劝一二,只是他素来循规蹈
矩,其中难度确实不小。只是若真有良伴,云儿终身大事,却也由不得他……」
洛行云轻轻摇头笑道:「女儿如今已然不做此想,母亲莫要为难才是……」
栾氏不由好奇问道:「如何便改了念头?若不再嫁,吾儿岂不孤苦一生?」
洛行云沉吟良久,终于缓缓说道:「非是女儿坚贞节烈,只因有了意中之人……
」
她简略说了与彭怜相识经过,略去婆母应氏与彭怜勾搭成奸部分,只说自己
与借宿家中落难书生情投意合,此时已然私定终身,此生却是不会再嫁——除非
彭怜肯娶。
栾氏听得瞠目结舌,女儿所言宛如坊间才子佳人故事,曲折动人之处竟似犹
有过之,只是她素来温柔随和,与两个女儿极是知心,不然洛行云也不敢将此事
轻易宣之于口,闻言愣怔良久,这才小声说道:「兹事体大,切不可被外人知晓,
千万要避着你那婆母耳目,莫要被她发现才是……」
洛行云轻轻点头,心中不由感慨,果然母亲对自己疼爱有加,便是如此丑事,
也是这般为自己着想,她心中已有定见,只是轻声说道:「女儿昨夜听潭烟言下
之意不肯结婚,心中却是想着,彭郎才华高绝、前途无量,不如择机让他与小妹
相识,若能成就一番良缘,岂不也是一桩美事?」
栾氏不由惊道:「你已与他私定终身,若是将潭烟嫁予彭生,岂不便是姐妹
同侍一夫,到时……到时……」
洛行云温婉点头,口中轻轻说道:「女儿心甘情愿伏低做小,只看烟儿心意
如何,母亲若是同意,女儿便一力安排如何?」
第五十二章:情怀别具
深秋时节,天时渐短。
彭怜天明自然醒来,怀中妇人深沉睡着,一头乌黑秀发铺在鸳鸯枕上,衬出
一张秀美白腻容颜。
应氏听到窗外鸡鸣,也自缓缓睁眼,看彭怜已是醒了,不由娇媚说道:「相
公昨夜难得未曾外出,怎么醒得如此之早?」
听她暗暗嘲讽,彭怜不由讪讪,几日来他流连练倾城母女,每每直接宿在外
面,甚少回来应氏房中,若非应氏忙于搬家之事,只怕早已兴师问罪了。
「自小天明便起,你又不是不知……」彭怜伸手抓握妇人肉臀搓揉半晌,温
柔笑道:「怎的昨夜未曾服侍好你不成?竟是这般心存怨恚?」
他双手用力,箍住妇人美臀翻身压在身下,轻车熟路挺进应氏蜜穴,晨起勃
大阳根威猛无俦,抖擞精神抽插起来。
应氏喜不自胜,细细感受情郎凶猛威风,几日来积累怨气一扫而空,心中浓
烈欲念瞬间满足,口中吟哦不住,轻声浪叫起来。
「好达……不是奴奴吃醋……啊……你每夜不归……人家心里惦记……只当
你有了新欢……忘了旧爱……好达达……美死奴奴了……快些……占了奴奴花心
子……要了奴奴的命罢……」
彭怜动作迅猛无俦,闻言轻笑说道:「若非看你整日忙碌不想搅扰,岂容你
这淫妇如此偷闲?便是不来过夜,单是午间饭后也能弄得你三魂出窍、七魄升天!」
应氏回头来顾彭怜,被他含住香舌吸吮良久,口中咿呀不住,半晌得了空闲,
这才浪叫说道:「奴奴再是忙碌……唔……这床笫之欢……却是难以割舍……相
公如何不知……这般被达达肏弄……乃是解乏良方……啊……」
彭怜闻言一愣,随即哈哈一笑,纵身猛然进入,挑入妇人花房,故技重施之
下,便要将妇人送上极乐之巅。
两人已然找到其中窍要,彭怜尽兴抽插,应氏曲意逢迎,大致尽兴之后,才
由彭怜挑住妇人花房助其飞登极乐,尤其有时彭怜抽插尽兴,应氏早已丢过身子,
或者正在大丢之时,彭怜觑准时机使出手段,应氏便要阴精丢个不住,快美绵延
不停,享尽人间极乐。
这般玩法,乃是二人彼此摸索适应而来,若是寻常那般自然难以尽兴,若是
直奔目标虽然快美却略有不足,全不似这般风流快意、彼此满足。
应氏大丢不止,彭怜也被她弄得精关摇荡,他放开身心,毫不刻意忍耐,只
是抽插不住,将美妇弄得宛如风中芦苇飘摇不止,不多时才捉住一丝快意,循迹
冲刺半晌,突突射出浓精来。
直将妇人花房灌满,彭怜才抽出半软阳根,只是仍抵在妇人阴中,运起双修
功法,为应氏洗涤身躯。
应氏伸展四肢紧抱情郎任其予取予求,如是双修良久,只觉神完气足、精神
愉悦,两人方才继续抱着闲谈起来。
「雪儿可曾定妥何日搬迁?」彭怜翻身躺下,阳根自然脱出,看着应氏匍匐
腿间柔媚舔弄,不由心满意足,随口问起搬家事宜。
应氏美目轻翻白他一眼说道:「几日里不闻不问,还当相公不关心此事呢!」
不待彭怜回应,她已微笑说道:「妾身早已安排妥当,后日一早便即启程,
府城路途不远,便是车马慢些,一日上下总也到了。」
「那就最好,为夫无所事事,只能做个护卫随从,还请雪儿莫要嫌弃才是!」
应氏舔弄干净,上前来依偎进情郎怀里,娇嗔说道:「相公一家之主,居中
调度便是,便连奴奴也是你夸下之臣,何必这般自谦?」
彭怜哈哈一笑,深感妇人体贴入微,不由更是爱极。
「只是相公与灵儿几日相处下来,心中却是做何计较?」应氏一手抚弄少年
阳根,一手在他胸前拨弄,娇声说道:「妾身问过灵儿,她却说得语焉不详……」
彭怜搂着妇人身子,只觉丰腴软嫩腻滑,比之当日皮包骨头一般瘦削,实在
天差地别,心中喜爱欣赏,笑着说道:「灵儿心性纯洁,心中又有主见,我与她
相敬如宾,并不过分侵扰,只因心中想着与那练倾城母女相别在即,自然不能专
心致志相伴灵儿,若是此时招惹于她,怕是反而不美,因此也就不曾强求,只待
搬家之后再做打算不迟……」
应氏轻轻点头,彭怜所言确实有些道理,相比练倾城母女风尘中人,女儿云
英未嫁、处子之身,自然有些矜持稳重,不肯轻易被彭怜得手,却也是情理当中。
往后时日天长日久,如此暧昧不明彼此吸引,倒也是一桩美事。
「却不知相公觉得灵儿如何?」应氏轻挑眉尖,细细去看彭怜俊俏面容,想
要听他对女儿观感。
彭怜柔声说道:「灵儿与我年纪相仿志趣相投,平时读书写字每每心有灵犀,
闲暇之时看那鸿雁经天、秋叶飞落,也是情境交融、惺惺相惜……」
「相比之下,雪儿如母似姐,每每照拂包容与我,虽然偶尔争风吃醋,却是
极有情趣;云儿外冷内热,总是随我折腾,心中虽有定见,却从不稍有违逆,便
似寻常姐姐一般……」彭怜捏住妇人下颌轻轻亲吻香唇,笑着说道:「灵儿却自
不同,虽是受母之命不得已为之,却始终矜持自重,并不如何过于讨好与我,平
素少言寡语,每每出言指点,便是振聋发聩之语……」
彭怜述说其中细微差别,应氏也是不住点头,只是笑道:「灵儿未经人道,
只当我与云儿这般看重于你莫名其妙,等她上了相公的床,知道何谓得天独厚、
绝无仅有,怕也如同我们婆媳一般,由着相公胡作非为也自心甘情愿了……」
彭怜哈哈一笑,却是认真说道:「约略概括,雪儿便是为夫胯下淫妇,风情
艳丽无俦,淫媚风流第一;云儿则是为夫闺中良伴,抚琴吹箫、吟风弄月自然不
在话下;灵儿便是那闺中密友,虽可亵玩云雨,却总要彼此相敬、志同道合才是……
」
应氏被情郎叫做「淫妇」,娇躯不由轻颤,待听到彭怜评价女儿,不由撇嘴
不以为然说道:「那般又有何情趣?何如妾身这般做个风流淫妇,每日里取悦相
公这根宝贝?」
「你们母女三人,自然各擅风流才好,若是千篇一律,岂不索然无味?便是
云儿你也见过,榻上淫媚风流也是不输于你,若她专心在此,便是和你如出一辙,
一同把玩又有何意?」
「雪儿每每拈酸呷醋,风骚淫媚之中隐见痴情,如此才是勾人心魄;云儿妩
媚风流,床笫之间风情无限,平日里却淡然独处,便如那庭中垂柳,无风时雅静
安宁,风来时婀娜摇曳……」彭怜细细回忆洛行云风情,一别多日,心中已是思
念无比,「相比你婆媳二人,灵儿却是独树一帜,既有执念之专,又有权宜之心,
秀外慧中,不过如是!」
应氏听他如此评价女儿,不由心中欢喜,柔声说道:「难得相公喜欢,妾身
便可放心,日后搬去新宅,盼你二人成就良缘便是……」
两人又亲昵良久,等到翠竹打来热水,这才一同起床洗漱。
在应氏房里用过早饭,彭怜来到书房继续学业,推门进来,却见泉灵已经到
了。
见彭怜进来,泉灵起身笑着致礼:「见过哥哥!」
「灵儿来得却早!」彭怜一身素白道袍,头发简单梳起簪着,仪态风流洒脱,
径自坐到桌前,拿起昨日所习书本细细读了起来。
泉灵也自坐下,端着新近寻来一本算书仔细观瞧,不时提笔写写画画,竟也
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又过良久,彭怜起身写字,泉灵一旁磨墨,二人彼此切磋琢磨,言笑无忌,
丝毫不见初时滞涩。
连日来两人便是这般相处,只因彼此心知肚明,不久之后定然同榻而欢成就
良缘。彭怜素来洒脱自然,心无挂碍之下,便将泉灵当作知己看待,知无不言言
无不尽;泉灵心性纯净,也是疏淡轻松,直将彭怜看做兄长一般亲近,言笑无忌,
尽显清纯秀美聪慧一面。
两人早已有过肌肤之亲,泉灵曾经口含彭怜阳根,亲近程度远胜一般男女牵
手亲嘴,有此铺垫,举手投足之间偶有身体接触,便即惹得两人心跳不已、情思
扰动,却也不以为意、甘之如饴。
彭怜身边娇娥美女众多,每夜纵情欢娱,倒是勉强受得;那泉灵花样年华春
心萌动,每日里这般情动如潮,能够如此隐忍,已是远超寻常女子。
不多时,彭怜写就一幅书帖,将笔递与泉灵笑道:「灵儿也来试试,看你几
日来是否有所进境!」
泉灵赧然一笑,轻轻接过毛笔,只觉手指碰到彭怜,不由心中鹿撞,轻声说
道:「奴家未曾勤练,自然进境不大,哥哥莫要嘲笑才是……」
彭怜亦是心中一荡,侧过身来让出位置。
泉灵移身过来,不知有心还是无意,翘臀蹭过彭怜身前,隐隐拂过衣衫。彭
怜阳根硕大,平素亦是凸显在外,好在长袍遮掩才不显山露水,尤其他少年心性
素来敏感,受此刺激,自然充血跳动膨胀起来。
泉灵仿佛不觉,只是提笔写字,身形自然弯曲,自上而下书写,身体不住后
撤,须臾之间便退到彭怜身前,她恍若未觉,提笔后撤半步,仿似远观字帖一般
笑着问道:「哥哥且看奴家写得如何……」
话音未落,她已贴近彭怜身体,挺翘丰臀隔着数层衣衫压在彭怜身前,只觉
一根粗长之物紧贴肉臀之上,其形笔直,粗如儿臂,正是彭怜阳根挺翘昂扬。
彭怜有意不退,泉灵故意施为,两人郎情妾意,终究被少女先行捅破窗纸。
泉灵身躯一软,随手探后轻轻握住彭怜阳根,秋意渐浓,彭怜穿的却是极少,
道袍之内只有一条绸裤,此刻被少女握住阳根,不由轻呼出声。
「哥哥何处弄来这样一根棒子在此,硌得人家好疼……」泉灵娇憨呓语,隔
着宽松道袍绸裤牵动硕大阳根塞到腿间轻轻夹住,羞赧说道:「若是不知何处安
放,不如放在奴家这里夹着,免得胡乱动作再弄疼人家……」
少女语声娇媚婉转,俏美面颊羞红一片,偏偏口中说着自欺欺人之语,内外
矛盾之下,竟是别样一番风情。
彭怜已非当日山中少年懵懂模样,身前少女虽然大胆,毕竟不如明华师姐,
尤其他此时久历风月,自然知道少女心中所思所想,顺势而为向前一步,顶着少
女翘臀笑着说道:「倒是烦劳灵儿,且帮为兄收着这根棒子才是……」
泉灵身躯酥软,随他动作向前走了两步,一手伏在案头,一手提着毛笔继续
写字,声音轻颤说道:「哥哥且看奴家这字写得如何?」
「笔意连绵不禁,比之从前果然有些进益,只是笔锋颤抖,行走之间夹枪带
棒,不似灵儿往日水平……」彭怜故意调笑,身躯前后挺动,就着少女紧实双腿
缓慢抽送摩擦,动作暧昧至极。
泉灵哪里经得起这般挑逗,顿时软了大半边身子,只是双手撑着书案才不倒
下,回头垂眼低语说道:「倒要烦请哥哥点拨一二……」
彭怜轻轻解开道袍褪下绸裤露出粗长阳根,顶在少女腿间,稍稍用力按下龟
首,待其势竭方才松开。
硕大阳根擦着少女双腿猛然弹起,重重扣在泉灵小姐腿间隐秘所在,便即隔
着几重衣衫,也将少女弄得娇躯酸软、颤呼不已。
彭怜手握阳根,屈膝向上微挑,顶着少女滑软缎面长裤搓揉不止,直将泉灵
刮得呻吟不住,这才笑着问道:「这般点拨,灵儿可曾喜欢?」
「这般点拨……却是恰到好处……」泉灵身躯酸软,有些支撑不住,轻哼说
道:「哥哥若是早日如此点拨奴家……何必捱到今日……」
彭怜探手上前,隔着衣衫握住少女两团椒乳搓揉把玩,只觉饱满浑圆,竟似
不逊于其母应氏。
「灵儿这般硕大,如何平日里竟是毫不显山露水?」事已至此,彭怜再不遮
掩,肆意搓揉把玩起来,只觉少女胸脯硕大浑圆一如应氏,饱满挺实却是犹有过
之,不由心中爱极。
泉灵何曾试过这般被人轻薄,身躯再也支撑不住,直接酥软倒在彭怜怀里,
娇声耳语说道:「奴家待字闺中……岂能如母亲嫂嫂那般衣着打扮……」
「早知泉灵如此美乳,为兄岂肯延误至今?」彭怜说出肺腑之言,应氏硕乳
已是无比动人,若再搭配泉灵,母女同榻而欢,岂不人间极乐?
泉灵娇喘吁吁,只是羞赧嗔道:「谁知哥哥竟能这般狠心……每日撩拨奴家
动情……而后便去眠花宿柳……岂不折磨死人……」
彭怜双手揽住少女细腰,见她悄声表白心迹,不由低声解释道:「只是想着
搬家在即,此时与灵儿成就好事有些不美,本想等着搬迁过去之后再定行止,却
未想过故意折磨灵儿……」
泉灵羞赧一笑,面容更加红热,偏过头去不敢正视彭怜,只是低声说道:
「奴家感激哥哥体贴,搬家之时总要乘车赶路,到时新瓜初破自然滞涩难行……」
「只是虽然不能真个欢好,彼此亲近一解相思之苦,总也好过这般咫尺天涯、
拒人千里……」少女泉灵轻咬红唇,挣扎回手探到彭怜胯间,探手握住粗壮阳根,
娇喘吁吁说道:「那日母亲庭中舞剑,奴家初尝哥哥滋味,而后每夜辗转难眠,
所思所想便是重见哥哥此物……」
「哥哥累日与母亲嫂嫂情投意合眉来眼去,奴家非是草木,如何便能无情?
只是心中卑怯,以为哥哥不喜奴家这般年少无知……」泉灵语调幽幽,手中阳根
膨大滚烫,心中安宁喜乐,痴痴说道:「那日夜里听见嫂嫂房中靡靡之音,奴家
附耳墙边偷听许久,只盼当时便与嫂嫂一起服侍哥哥才好……」
「几日相伴下来,奴家才知哥哥心意,并非心中不喜,只是顾忌奴家处子之
身,不肯轻易侵占……」泉灵俏然回首,面上已是羞红一片,却是坚定说道:
「既是如此,何必迁延岁月,非要等到搬迁之后?即便不能立即洞房,且让奴家
一解相思之苦如何?」
话音未落,秀美少女已然轻轻转过身来,扑入彭怜怀里,乖巧献上香舌。
彭怜自恩师玄真以来,与诸位女子欢愉皆是收发由心、信手拈来,上次这般
被女子把握主动,还是与明华师姐相处,此刻眼见泉灵投怀送抱,自然情动至极,
探手将少女揽入怀中,狠狠轻薄起来。
少女香舌细腻软嫩,口中涎液香滑清甜,隔着数层衣衫仍能感觉胸前厚重丰
腴,彭怜双手勾住泉灵纤腰紧紧抱在怀里轻怜蜜爱,心中爱意弥漫,不由欢喜之
至。
泉灵意乱情迷,却不忘伸出双手叠在一起握住情郎阳根,饶是如此,仍有龟
首和半个棒身裸露在手掌边缘之外,她娇喘吁吁挣脱开来羞赧问道:「哥哥这般
硕大……竟能真的全根尽入母亲嫂嫂穴中么……」
彭怜握住少女双手提示她前后撸动,闻言笑道:「云儿勉强能容下十之七八,
雪儿极乐之时才能全部容纳,平常也不过差相仿佛,灵儿可是要与你娘亲和嫂嫂
一较高下?」
泉灵轻轻挣脱彭怜怀抱,在他身前缓缓跪下,双手转握为捧,张开檀口轻吻
龟首一记,羞赧笑道:「奴家不敢妄自尊大,只盼能效仿母亲嫂嫂服侍哥哥欢愉
便好……」
「那日一别,相思至今,口中甘苦,历历在目,只盼君心似我,总是念念不
忘,如此岁岁年年,暮暮朝朝……」泉灵轻吟几句,随即温柔笑道:「哥哥若不
嫌弃,不妨将奴家嘴儿当作骚穴玩弄,若能尽兴,也不枉奴家多日来相思成灾,
念它成狂……」
第五十三章:村居闲话
云中城外,岳家农庄。
岳溪菱一身布衣走进农庄大门,与路边几位农户笑着招呼,随手撵走路边几
只老鸭,不多时走到自己所住小院门外,一条黑狗猛冲过来便要扑上身来献媚,
被她一个眼色止住,乖乖蹲伏在地舔弄鞋袜。
岳溪菱受痒不住,轻声骂了几句将黑犬赶开,这才拢了拢鬓边散发,踱步回
到房中。
农舍之中陈设极是简单,地面上放着一架纺车,岳溪菱在旁边坐下,轻轻摇
动纺起纱来。
她与庄里农妇学了很久,才堪堪有些门道,每日闲来无事,便以此打发光景,
好在兄长送来不少书籍,日子倒也过得轻松写意。
小玉自屋外归来,手上端着一只陶盆,身上也换了粗麻布衣,看见岳溪菱在
屋,连忙笑着说道:「姑奶奶回来的倒早!奴婢刚喂了鸭子,一会儿再去为『大
将军』准备吃食……」
想起小丫鬟给那黑狗起了这般外号,岳溪菱不由好笑说道:「不曾想你果然
能静下心来,如此年纪能有这般心性,属实难能可贵!」
丫鬟小玉随她住下,果然喜好农家生活,每日里养狗喂鸭,前日又捡了只野
猫回来,几件绸缎衣服早早收了起来,每日粗麻衣衫不避脏污,如此年纪便能由
奢入俭,实在出乎岳溪菱所料。
「嘻嘻!奴婢打小长于农家,若不是家中变故进了岳府,做个乡野村妇却也
不错……」
「命数无常,由此可见……」岳溪菱摇动纺轮,心中暗自想到,只怕你今生
都无缘做个村妇了。
「一会儿喂完了大将军,回来便开始读书识字,你年岁尚小,多认识些文字,
于你将来大有裨益。」岳溪菱专注纺纱,叮嘱吩咐小玉。
小丫鬟瞬间苦了脸色,哀嚎说道:「奴婢不想认字!真的太难了!个个长得
一样!哪里记得下来!」
两人朝夕相处,岳溪菱早已习惯她这般作态,也不放在心上,只是笑道:
「左右一天十个大字,认完记熟了事,你便如何哭哭啼啼,总要按时完成才是。」
小玉自然拗不过她,撅着嘴巴整备狗食,半晌后端了出去,不久后回来,气
鼓鼓坐在桌边写起字来。
岳溪菱扫眼偷看,看她虽然不喜却还是安静坐下,自然放下心来,继续纺纱
织布。
主仆二人每日便是这般平淡度日,岳溪菱恬淡心性自然甘之如饴,那丫鬟小
玉每日有猫狗猪鸭为伴,农庄里人口众多,倒也不觉寂寞。
不觉良久,小玉终于写完十个大字,蹦跳着出去逗弄大将军,岳溪菱起身舒
缓筋骨,边去检查她所书字帖,只见字迹工整端庄,于初学者而言已是难得,不
由点头微笑,心中暗忖这丫头倒也聪明伶俐。
忽而犬吠声响,转瞬便即无声,岳溪菱不以为意,却听门外小玉啧啧称奇说
道:「你今日竟然这般乖巧,往日看见有人进门,总要叫个不停,今天却是吃错
了什么药!」
岳溪菱心中一动出了房门,却见小玉站在原地不动,大黑狗蹲伏在她脚旁,
俯首帖耳,轻哼不已。
一人一狗一起望向农庄大门方向,岳溪菱心中好奇,循着视线望去,却见远
处庄门之外,两名女子领着一个孩童大步而来。
为首一人素青道袍、高冠广袖,身形高大、步履沉凝,行走间飘洒冲淡、顾
盼自然,不是玄真更是何人?
身后两人,女子自然便是明华,那少女看着不过八九岁年纪,怯生生跟在玄
真身后。
庄园大门至此约有半里路程,平常有客来时,大黑狗便也狂吠不止,如今远
远见着玄真,竟是乖巧若斯,不知是何道理。
岳溪菱心如鹿撞,快步迎出院门,却在门外止步,进退失据,哪里还有平常
从容淡定样子?
玄真步履轻快,须臾便至跟前,双臂伸展大手一挥,自然而然便将岳溪菱抱
进怀里,柔声说道:「小菱儿见到姐姐来到,为何止步不前、不肯上前迎谒?」
岳溪菱心中欢喜,被她紧紧抱着,不由小声说道:「只是又喜又怯,有些手
足无措而已,谁让你不告而来……」
「山高路远,身如浮萍,如何相告?」玄真哈哈一笑,抬手轻勾美妇下颌,
动作轻佻暧昧,丝毫不在意农庄中人眼光。
岳溪菱面色一红,轻捶一记说道:「就你色胆包天,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调戏
民女!」
玄真不以为意,对岳溪菱说道:「明华你自然认得,这个孩子我给她赐名莲
华,算是南华师妹……」
那少女聪慧伶俐,随着明华一起拜见岳溪菱。
岳溪菱细细打量,那孩童粉雕玉琢,端得无比好看,不由怜爱不胜,只是笑
着说道:「秋风凛然,莫在外面站着了,快些进屋去吧!」
玄真微笑点头,拦着岳溪菱纤腰一同进院,轻声耳语说道:「小菱儿倒是清
减许多,这柳腰儿都细了呢……」
岳溪菱抬手捶她一记,不意触在大乳之上,心旌摇荡嗔道:「总是没个正经,
小辈们都在,莫被看了笑话!」
玄真哈哈大笑,扫眼看了院中小玉黑狗,不由笑着骂道:「溪菱天生灵性,
便是养个狗儿也这般识趣,幸亏你这畜生及时止住吠叫,不然今日倒有狗肉可吃
了!」
那黑狗原本前腿伸直坐伏于地以示恭谨,闻言立即趴卧地上摇起尾巴,头儿
乖乖夹在爪间,丝毫不敢抬头。
「你这畜生倒也有些灵性,只是想要修成正果,此生怕是不易,这几日你好
生看见护院伺候于我,若是得宜,少不得为你攒些阴德!」玄真抬手轻点黑狗脑
门,那黑狗竟然毫不着恼,垂手而立恭谨异常。
众人啧啧称奇,小玉更是惊得不行,这大将军平日里凶猛至极,何曾见过它
对人这般恭敬,不由更加高看玄真一眼。
「没来由戏弄它作甚!」岳溪菱轻推玄真一把,笑着介绍说道,「小玉过来
见过玄真仙长,我之前离家十五载,多亏有她时时照应……」
「小玉见过仙师……」眼前道姑气度非凡,小玉不敢怠慢,连忙行礼致意。
玄真上下打量一番少女,笑着摇头不语,当先一步进了茅舍。
小玉仿似被人看个通透一般,只觉心里隐秘全然暴露光天化日之下,不觉背
后冷汗津津,良久方才缓过神来,匆忙烧水烹茶,小心翼翼侍奉起来。
茅屋陈设简陋,玄真环目四顾,不由笑着说道:「菱儿倒是返璞归真了,这
般清净淡然,实在我辈楷模!」
「就你嘴碎!」岳溪菱娇嗔一句,扯过明华夸道:「这才多久未见,明华又
出脱不少,这般亭亭玉立秀色可人,便是姨娘见了也要心动的很!」
明华俏脸微红,开心说道:「姨娘气色也好,明华心里为您高兴。」
岳溪菱笑着点头,安排两个小辈坐了,这才问道:「你们师徒如何到了这里?」
玄真双手负后,拂尘自然放在背后,头也不回说道:「阔别竟日,自然相思
成灾,过来探望一二,不过应有之意!谁似你那般狠心,一别之后,竟是不闻不
问!」
岳溪菱被她言语挤兑,不由面色微红说道:「我一个妇道人家,岂能如你一
般自由来去?之前打发人捎了书信,谁知你不在山中竟未收到?」
「只有你是妇道人家不成?」玄真故意逗她,随即转过头来哈哈一笑,在木
板床边随意坐下,柔声说道:「你离山不久,怜儿便也负气下山,我怕他出事,
便提前带着明华下山游历,屈指算来,你我二人出山入世倒是相差不远……」
岳溪菱闻言一惊,不由出声问道:「怜儿负气下山?这却是何故?他此时难
道竟是不在山中?却是身在何处?你不在他身旁,何人护佑于他?」
玄真轻笑摇头,岳溪菱爱子心切,接连问了许多问题,她并不一一回答,只
是说了前情因果,将当时自己心怀激荡出手管教彭怜,而后彭怜负气出走,如今
落脚陈家等事约略道来,这才笑着说道:「怜儿身负师叔百年修为,道家功法根
基深厚,所缺者不过一些应用技法而已,那日我露面探望,双修之际便知他已别
出机杼,这才放下心来离开云谷四方云游……」
岳溪菱听说爱子如今独入红尘自立门户,竟也过得有声有色,不由心中骄傲
欢喜,只是爱子心切,仍是担心说道:「他年少无知,便有功法护身,却是毫无
心机,若被歹人暗算,只怕力有不逮……」
玄真轻轻摇头,笑着说道:「初时我也有此顾虑,后来看那应氏杀伐果决、
心机深沉,这才放下心来……」
「你这儿子初入红尘便被人相中,要召为上门女婿,谁知弄巧成拙,那应氏
招婿不成,便连自己和儿媳都搭了进去……」玄真约略叙述彭怜与应氏经过,这
才复又说道:「那应氏深谋远虑自有一番远见卓识,杀伐果决心狠手辣,又肯使
出银子结交权贵,八面玲珑见机行事之处,却比你我还要厉害几分!」
「她那儿媳天姿国色却又聪慧过人,娘家更是家学渊源、背景深厚,」玄真
笑意盈盈,脸上也满是宠溺疼爱之色,「婆媳两个爱他成痴,自然舍不得他掉一
根毛发,有她们一旁辅佐护佑,怜儿倒是一切无虞,你却莫要惦记才是!」
岳溪菱略微放下心来,随即好奇问道:「你却如何这般清楚?难道整日偷听
怜儿墙角不成?」
玄真哈哈一笑,摇头指点岳溪菱说道:「我却没那般下作!只是于那云谷周
边游历,偶尔打听一番,从来不肯轻易干涉。怜儿初入红尘,一切皆是命数使然,
临别时露面相聚一夜已是极限,随后远游离去不再相见,如今境况如何,已是不
在掌握之中。」
岳溪菱沉吟不语,想及爱子如今左拥右抱,却不知可曾惦念自己,心中甜蜜
酸涩不一而足,半晌才道:「你却如何找到这里来的?」
玄真摇头失笑:「你归乡省亲,头一站便是岳家,那几位护送之人表面离开,
其实一直暗中护佑在旁,你我相亲相爱一场,我如何舍得你如断线风筝一般飘远
不见?」
闻听此言,岳溪菱不由心中感动,面上却平淡如常,只是笑着问道:「他们
便在左近,我却为何不曾见过?」
「你平常妇道人家,若是被你轻易发现,他们倒是妄称豪杰了,」玄真不以
为意,抬手掀开一旁锅盖,笑着说道:「我看那院中老鸭不错,不如炖了两只来
吃如何?」
岳溪菱轻啐一口,嗔道:「偌大年纪仍是如此馋嘴,那老鸭留着下蛋,如何
能够轻易宰杀?若想吃肉,便让小玉采买一二便是……」
「就喜欢这田园风味、农家肉香,我风尘仆仆而来,你却连个老鸭都舍不得
杀,真个岂有此理!」
岳溪菱轻啐玄真一口,随即笑道:「老鸭肉糙,吃着并不顺口,你且安坐片
刻,待我准备准备,总要让你吃的欢心才是!」
她出门吩咐小玉叫来农庄管家备下一应菜品醇酒,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农家菜
肴,与玄真师徒同坐用餐。
「此时时节不对,若是春夏时节,采些野菜回来吃着才好……」岳溪菱夹起
菜肴送至两个小辈碗里,眼中满是宠溺神色。
「便如当初山中一般?」玄真捡了几根青菜吃了,约略吃了半碗米饭便即停
箸不食,微笑说道:「只是山中野菜不多,飞禽走兽你又不让打,倒是未曾吃得
这般香甜……」
「你那饭量,还不如莲华多些,吃些甚么有何差别?」岳溪菱不以为意,叮
嘱两个小辈多吃饭菜,这才说道:「你此番游历至此,随后要去何处?」
玄真看着一双爱徒笑着说道:「莲花年幼不宜奔波,我欲将她寄放此处,来
日归时再将她带回观中,不知溪菱意下如何?」
「莫说有你托付,便是看这孩子如此伶俐可爱,我又如何舍得她与你奔波天
下?只是在这里吃住倒是无妨,如何训教,我却力不从心。」
玄真摇头轻笑一声,随意说道:「着她认字读书便可,我这一去,长则三年
五载,以后久在深山,大把光阴可用,倒不差这三五年光景。」
「山中诸事,南华可能处置?」提及山中道观,岳溪菱惦记南华自然问起。
「南华秉性聪慧,性子沉稳,有老仆护她周全,一应事体却是无虑,」说起
爱徒,玄真心中得意,「诸子之中,倒是她最让我放心。」
絮絮闲言别来诸事,不觉天色将晚,丫鬟小玉领着明华莲华二人出门遛狗,
玄真与岳溪菱携手来到河边散步游玩,窃窃私语说着相思话语。
「如何竟收了个小小徒弟?怜儿不在身边,你便春心寂寞,想着以后慢慢养
大,好在山中受用么?」四下无人,岳溪菱自然言谈无忌,便是从前任性模样。
玄真抬手轻拍妇人肉臀,只觉触感软腻结实弹性十足,不由覆手上去搓揉把
玩,笑着骂道:「你自己风骚浪荡,便也把我想得那般不堪!莲华男女无相,若
不被我收留,势必一生命途多舛,早晚沦为权贵玩物,她若静心修道,成就或许
堪比南华也未可知……」
「何谓男女无相?」
「便是雌雄同体,」玄真肆意轻薄,口中轻声言道:「她此时年幼尚且不显,
待到年长方才初露端倪……」
「你却如何知道,将来会有这般变化?」岳溪菱有些难以置信,手上却不甘
示弱,探手握住玄真美乳,娇喘着反击起来。
「道家自有相人之术,我虽不曾亲见,却也能猜度一二……」玄真亦是动情
无比,不由轻声笑骂道:「你个骚蹄子!若非此时天寒地冻,便要将你在此就地
正法!」
岳溪菱媚眼轻挑笑道:「哼!这会儿且容你张狂,晚上与你争个高下却也不
迟!」
玄真哈哈大笑,揽着岳溪菱亲昵游玩,只是秋露渐浓,岳溪菱身无玄功护体
自然难以承受,两人这才一同回到茅屋。
两位爱徒已在小玉房中睡下,玄真与岳溪菱携手并肩来到岳溪菱房里,柴扉
轻掩,两女便已吻在一处。
岳溪菱娇喘吁吁,听任玄真握住两团硕乳把玩,娇嗔说道:「还是那般急色,
一点也不似得道高人……」
玄真扯开妇人衣襟含住一粒娇嫩乳首,闻言啧啧舔弄不停胡乱说道:「甚么
得道高人!我却毫不在意那般虚名……」
「轻着些扯……我这里衣衫不多……弄坏了就没得穿了……」岳溪菱身形不
如玄真高大,看她弯腰舔弄很是不便,轻轻扯动道姑袖子说道:「好姐姐……我
们去榻上亲近可好……」
玄真点头同意,一把将她抱起,飘然一跃到了榻上,随后解去衣衫,赤裸曼
妙身体,与岳溪菱磨起「水镜」来。
两女纵情亲吻,两双美乳抵在一处,四条美腿彼此勾连,下体间或磨蹭,不
时荡起阵阵轻吟。
玄阴素来主动,将岳溪菱压在身下,从双乳开始,逐渐舔弄亲吻,激起美妇
阵阵颤栗不停,最后停在妇人腿间,轻轻含住两瓣肉唇舔弄起来。
「好姐姐……好美……许久不曾这般美过了……」岳溪菱身体轻轻痉挛抽动,
双手不停梳弄玄真秀发,美目时睁时闭,快感无边无际,情动如狂之际,不由出
言恳求说道:「好姐姐……转过来……我也要吃你的穴儿……」
玄真从善如流,转过修长美腿骑跨在爱侣身上,享受岳溪菱口舌舔弄。
「你这般艳丽,将来若被怜儿恩泽,岂不更加媚人?」玄真舔弄不休,不由
呻吟娇喘说道:「到时让怜儿为你改造经脉强身健体,自然能够益寿延年、容颜
永驻,你我也能做个长久姐妹夫妻……」
「谁个与你做夫妻……」岳溪菱娇吟不已,嘴上说着不要,心里却是千肯万
肯。
舌尖淫水潺潺清淡甜腻,玄真爱不释手之际,又觉阴中酥麻快美,两女彼此
亲近十几年,早已熟知对方敏感所在,久别重逢之下,自然别具一番情趣。
岳溪菱沉醉不已,无边快感之中,只觉阴中猛然胀满,一根光滑硬物突然闯
入,她唬得一跳,探头去看,却见玄真擎着一个黑漆漆物事笑道:「且看姐姐寻
来这根宝贝如何?」
第五十四章:隔岸观火
陈府书房之中。
彭怜擎笔写字,一笔长竖写得婉转曲折,毫无平时锋芒毕露模样,他身上道
袍披散,露出精壮胸膛,上面肌肉虬结时紧时松,显然已到紧要关头。
书案之下,一抹如云秀发轻轻起伏,簪钗「沙沙」晃动,不时磕碰桌沿,发
出悦耳敲击之声。
彭怜低头看那少女明媚容颜娇羞无限,白腻面庞与粗壮阳根相映成趣,竟似
有着别样美感,不由心中快意满足,爱怜说道:「不想灵儿竟有如此口技,实在
快活至极……」
泉灵睁大双眼,细长睫毛轻轻扑闪,口中只是深深含着男儿阳根,喉结不住
蠕动,将那龟首搓揉不住,如是良久,方才双手箍住阳物根部吐了出来,剧烈喘
息数次之后,重新吞入,继续刚才那般含弄。
彭怜爽得头皮发麻,看着眼前明艳少女做着如此风流勾当,一道涎液顺着俏
美下颌流下,在地面凝出一道水汪,心中快意之间,忽然精关松动,无边怜爱之
下,不由放松心神,一股浓精爆射而出。
泉灵被他射的一愣,半晌之后才回过神来,赶忙用力吸裹,助彭怜射得爽利,
待他尽兴之后方才缓缓吐出。
阳根渐软,上面沾着亮晶晶少女涎液,彭怜扯过锦帕擦拭干净,伸手将她拉
起搂在怀中疼爱说道:「灵儿真个厉害,便是你娘亲至,怕也不能这么快便哄出
为兄精来!」
泉灵羞意无限,闻言更是难堪,只是小声说道:「嫂嫂临行之前,与我说过
不少哥哥风流韵事,说她那日偶然深深含入哥哥阳根,竟让哥哥赞叹不已……奴
家自此动了心思,几日里用那甘蕉习练,这才有了方才大胆之举……」
彭怜闻言心中大为感动,更加用力抱紧少女说道:「便是你那嫂嫂如此全部
含入不久也要剧烈干呕,不成想你却天赋异禀,大半含入却毫无异状,实在堪称
奇迹!」
「只要哥哥喜欢便好……」泉灵羞赧无俦,伸手帮彭怜提上绸裤,这才温言
说道:「天气渐凉,哥哥也要多穿些衣服才是……」
彭怜任她施为,只是笑道:「我身负玄功,已然寒暑不侵,平素应时换衣,
不过不想耸人听闻而已,倒是谢谢灵儿深情惦记,着实无以为报,不如亲个嘴儿
罢!」
陈泉灵扭动身躯娇嗔不已,取了茶水漱口这才任彭怜亲了嘴唇含了香舌,半
晌娇躯酥软,方才小声说道:「哥哥暂且饶过奴家……若再这般轻薄……只怕裤
子都要湿透了……」
彭怜一愣,探手下去一摸,果然少女腿间已然濡湿一片,他心中喜爱,不由
笑着说道:「灵儿这般动情,不如今晚你我成就好事如何?」
泉灵粉面娇羞红润更甚,只是低头说道:「但凭哥哥做主,奴家自然不敢稍
有违逆……」
彭怜原本只道泉灵小姐高高在上,几日相处下来才知她竟也是敢爱敢恨性子,
果然龙生龙、凤生凤,应氏那般热情如火,养的女儿也是一般无二,不由心中喜
爱至极,搂着少女纤腰在她面颊上轻吻一口笑道:「夜里你便宿在你娘房中,午
后我出门一趟,天黑前便即回来,转告你娘濯洗干净等我便是……」
泉灵轻轻点头,忽而好奇问道:「哥哥午后出去,可是要去那青楼楚馆寻芳
猎艳么?」
彭怜闻言一愣,以为她要学母亲应氏那般争风吃醋,不由心中有些不喜,只
是点头说道:「确是如此,灵儿何故问起?」
泉灵见他神色不豫,连忙解释说道:「哥哥莫要误会,奴家非是有意争风吃
醋,只是久在闺中甚少出门,更是从未去过秦楼楚馆,心中好奇万端,想与哥哥
同往见识一番,不知哥哥可否成全?」
彭怜听她这般言语却是难以置信,不由问道:「灵儿为何竟有此念?」
泉灵被他问的羞赧不已,沉吟良久才道:「奴家只是想着看看姐儿如何风情,
想着学些本领,以后枕席间侍奉哥哥,好教哥哥尽兴才是……」
「灵儿如此倒是有心,」彭怜从未想过,眼前少女竟是如此心思,心中不由
感激,只是说道:「我要去的也不是什么青楼,表面上大概只是私娼窠子,只是
内里别有洞天,枕间风情倒也浓郁,灵儿若是不嫌,你我同去便是!」
「自然不嫌!一切全依哥哥安排!」
两人商定去向,一同用过午饭之后,彭怜找出一套自己衣衫为泉灵换上,只
见她秀发束起插着一根桃木发簪,面如白玉、唇红齿白,脂粉皆除、首饰尽去,
一身亮白长袍覆体,堪堪遮住曼妙身形,手执一柄宽大折扇,抖手胸前笑意盈盈,
竟是说不出的风流倜傥。
「彭兄觉得,小弟这身装束如何?那青楼姐儿看了,可会动心?」泉灵故意
粗着嗓子说话,倒也学得有模有样。
「不瞒灵儿弟弟,哥哥我也就逛过一家,对此实在全无经验……」彭怜看得
入神,闻言摇头苦笑说道:「你这般英俊潇洒,倒是将我都比了下去,罢了罢了,
若是一会儿姐儿争风吃醋,倒要将你推举出去拔个头筹才是!」
两人相视哈哈大笑,一起携手出了府门,留下丫鬟珠儿目瞪口呆不知何往。
刚出府门不远,迎面过来一顶青布小轿,错身过时轿帘掀起,轿中之人盯着
泉灵看了良久,这才喃喃说道:「都道陈家小姐有了良人,如今看来,果然这彭
姓书生成了陈家快婿……」
两人却是不知,这般并肩出府,竟然莫名其妙为应氏洗刷了奸情恶名,世人
便是如何奇思妙想,也无法想见,应氏竟能先与彭怜成奸,而后再将女儿嫁予奸
夫。
午后时分街上行人不少,云谷县城繁华依旧,泉灵久在闺阁很少出门,不由
看得眼花缭乱,平常彭怜一人独行不过一柱香功夫路程,两人竟然走了大半时辰。
如今彭怜已然轻车熟路,也不敲门径自推门而入,直接穿过前院来到后院正
房,他每日都是午后到来,练倾城及身边众女已然习以为常,一应酒水瓜果早已
齐备,只待彭怜来到。
正房之中,练倾城穿着亵衣绸裤一袭轻纱蔽体,听见房门响起,连忙迎了出
来,正要投怀送抱,却见彭怜领着一名男子,不由收拢裙摆遮住春光,随即掩口
笑道:「还道相公带了谁家公子过来,原来竟是个西贝货!」
既知对方不是男子,练倾城自然放松下来,不再遮掩裙里春光,言笑晏晏挎
住彭怜手臂嗔道:「相公今日来的却是晚了!这位是谁家女子,竟被你拐到这勾
栏里来?」
彭怜勾住美妇下颌轻吻一口,笑着说道:「这是应氏爱女,芳名泉灵,她有
心来开阔眼界,这才将她一同带来,倾城莫要见怪才是。」
「哟,原来是陈家小姐,」练倾城上前行礼,笑着说道:「奴家玉京春见过
小姐,礼数不周,还请海涵则个!」
泉灵面容红润,也是还了一礼,却好奇问道:「为何哥哥叫你『倾城』?」
「奴家俗名便是倾城,相公叫着亲近些……」练倾城笑着解释,请两人入内
坐了,吩咐丫鬟奉茶,这才笑着说道:「相公每日来时,奴家都要陪他玩乐,家
中几个女儿也要过来助兴……」
泉灵赶忙答道:「就如从前一样便好,只当奴家不在此间才是……」
房中门窗紧闭,地中间燃着一座炭炉,烘得暖意融融,那美妇随意坐在彭怜
身侧,身形高挑、面容美艳,无边成熟风韵之下,竟是看不出真实年纪。
泉灵细细打量,只觉屋中陈设典雅贵重、古韵古香,若非早知此间乃是私娼
窠子,单看这般布置,只怕比肩王侯也不为过。
她暗暗咋舌,心中想着果然彭怜恋栈不去,此间富贵风流,端的是人间极致,
换成自己是男儿身,只怕也难舍难分。
彭怜写意抱着美妇肆意轻薄,随口问道:「今日怎么不见几个丫头?」
「方才都在这里等着,见你久久不来,便都回房歇息去了……」练倾城偎进
情郎怀里,探手拈起一块果脯喂予彭怜,毫不在意泉灵在旁,只是笑道:「雪晴
如今闭门谢客,三姐儿四姐儿又都不便接客,这日子却是愈发难过了!」
彭怜轻拍妇人丰臀,探手亵衣之中握住一团硕乳把玩,轻声笑道:「说得这
般委屈,若是实在难捱,不如便一拍两散,我领着倾城私奔便是!」
「人家才是鸨母,若与相公私奔,谁来扮那恶人?」练倾城眼波流转风韵无
边,听见房门响起,知道是女儿们来到,便笑着喊道:「你们爹爹终于来了,还
不快些进来拜见!」
陈泉灵闻言转头望去,卧房之外进来三位女子,各个锦衾貂裘,贵气逼人,
居首一位披着金色貂裘,面容白里透红气色极好,眉眼横波、娇艳欲滴;旁边一
位蓝色锦裘,内里一件水蓝襦裙,酥胸半露、竟也尺寸客观;身后一位已然解下
红色貂裘随手扔给身后丫鬟,露出白生生赤裸肩头,不及说话,直接便扑进了彭
怜怀里,毫不在意将练倾城挤到一旁。
练倾城也不为忤,只是戟指戳了女子额头笑骂一声便即让在一旁,由着那女
子搂着彭怜脖颈直叫「爹爹」不住。
黄衣女子最先发现泉灵在此,随后蓝衣女子也注意到不同,只那红衣女子,
上来便与彭怜亲热,竟是丝毫不觉异样。
练倾城笑着说道:「这位乃是陈家小姐,随你们爹爹过来赏鉴风月的……」
她指着几位女儿一一介绍,最后才道:「这位风火丫头,便是奴家四女儿,
名唤『霜妍』,她此刻忙着,小姐莫要见怪才是……」
闲言碎语之间,彭怜已被那霜妍剥开衣衫露出粗壮下体,那四姐儿霜妍已然
蹲下含住龟首吞吐起来,听见母亲介绍自己,笑意盈盈转过头来冲泉灵颔首致意,
竟是丝毫没有言语交流之意。
泉灵不由啧啧称奇,正看得目眩神迷之际,耳边响起动人琴声,转头看时,
原来三姐儿露浓已然开始抚琴。
「爹爹已与我和四妹欢好,三妹至今尚未亲近……」雪晴坐在泉灵一旁,看
她神情尴尬,不由笑着说道:「自那日爹爹为我治病之后,见我容颜气色渐好,
四妹动了心思,连日来央求爹爹也为她依法施为,爹爹总是不肯,所以她才这般
主动,妹妹莫要见笑才是!」
泉灵面容羞红,轻轻摇头,只是好奇问道:「姐姐们明明年纪长他许多,为
何却要叫他『爹爹』?」
雪晴轻笑说道:「他做了我等娘亲夫婿,自然便是我等父亲,叫他『爹爹』
岂不实至名归?」
「我还当是闺中情趣,原来竟是有此因由……」
雪晴却道:「平常与客人欢好,自然随着客人喜欢,『哥哥』『达达』尽皆
叫得,只是这『爹爹』『父亲』,却是不能轻易叫出口的……」
「勾栏院里,能叫『爹爹』者,一定便是鸨母夫家,平常男子一夕风流,却
也没有这般对待……」练倾城一旁补充说道:「奴家倾心托付,几个女儿才叫相
公『爹爹』,欢场之中,却也有些伦理纲常的……」
泉灵看着霜妍舔弄彭怜阳根,心中颇为有些不以为然。
练倾城不以为意,只是笑道:「相公昨日答应要为霜妍涤荡身躯,今日时辰
尚早,且容他施为,你我便在一旁呐喊助威便是!」
雪晴附耳泉灵身边笑道:「看妹妹样子,怕是还未破瓜,小小年纪便敢来着
风月场所赏鉴学习,实在让姐姐钦佩!」
「姐姐说笑……」泉灵羞赧不已,只是低头说道:「小妹只是好奇,为何哥……
他如此恋栈不舍,想一睹众位姐姐风情,这才冒昧不请自来……」
「妹妹随意叫着无妨,」雪晴冰雪聪明,笑着说道:「我等叫他『爹爹』乃
是辈分使然,心甘情愿倒是不怕被人占去便宜,爹爹这般年纪,这却不在话下。」
「你个淫妇!过去躺好,让为父肏你!」那边彭怜情致渐起,抬手轻拍霜妍
俏脸,命她上榻躺好。
「爹爹好坏……」霜妍欲拒还迎,娇滴滴软语说道:「女儿身子软了毫无力
气,要爹爹抱抱……」
她身形高挑体态曼妙,此刻撒娇耍赖,果然别样风情,彭怜受她吸引,自然
色授魂与,一把将年轻妇人抱起放在榻上,随后分开双腿阳根向前,缓慢抽插肏
干起来。
泉灵不曾真个见过男女欢好,此时心如鹿撞,想看却又不敢,扭捏之间,却
听雪晴说道:「爹爹床上勇猛绝伦,便是我们母女齐上阵,也不过勉强助他尽兴,
想来妹妹将来也免不了与令堂同侍爹爹,到时不如我们合在一处,一同服侍爹爹
可好?」
「好……」想及母亲,泉灵不由下体一热,一股热流奔涌而出,不禁绞紧双
腿,痴痴傻傻,想着若是自己与母亲同侍彭郎,该是何等旖旎风流模样……
床榻之上,彭怜与霜妍战在一处,练倾城褪去轻纱半裸身躯依偎情郎身边献
上香舌,母女二人浪叫不住,不多时那练倾城竟然跨坐到女儿面上,由着霜妍舔
弄汁液淋漓下体,口中吐出香舌,与彭怜面对面亲吻舔弄。
平常男欢女爱泉灵便从未亲见,当日听着母亲与彭怜云雨已是极限,如今初
次得见,便是母女同床共事一夫,那份感官刺激却是强烈无比、撼动人心。
「妹妹若是难忍,不如学着姐姐这般自渎……」雪晴早已撩开裙摆探手腿间
搓揉把玩蜜穴,此刻娇喘出言献策,也是春意绵延。
泉灵娇羞不已,转头看去,却见露浓不知何时已是停了琴声,也在旁边自渎,
屋中淫靡浓郁,只有自己特立独行,尴尬之中,竟也鬼使神差探手腿间,隔着衣
裤搓揉抚摸起来。
「揉着这颗豆豆……左右旋转……不时轻扣春扉……另一手也莫要闲着……
搓揉乳儿……觉得爽利便加些力气……若是美了便叫出来……会更加快活……」
雪晴一边自渎一边出言指引,半晌过后更是直接将手伸到少女胸前握住一团
椒乳搓揉起来。
「妹妹这般丰满,却是遮掩得深了!」入手硕大饱满浑圆,雪晴不由惊呼出
声,轻笑说道:「两相比较,姐姐却要自惭形秽了许多」
泉灵何曾受过这般刺激,被那年轻妇人一摸一揉,不由身躯酸软彻底迷乱起
来。
雪晴久在欢场,于女子身体早已无比熟悉,一番有意施为之下,少女泉灵不
由意乱情迷起来。
屋中榻上三人沉醉尽欢,地上三女却分别自渎,一时气氛淫靡暧昧,不一而
足。
床榻之上,彭怜先将霜妍肏弄爽利,此刻正将练倾城压在身下肏干亵玩,听
见身后淫声四起,转头看来却见雪晴已经剥了泉灵衣衫,不由远远笑道:「晴丫
头莫要欺负灵儿,抓紧过来伺候为父!」
雪晴娇吟浪叫一声起身,不忘吩咐三妹露浓说道:「你既不愿与爹爹欢好,
便好生陪着陈家小姐,莫要冷落了她才是……」
露浓已是情动至极,闻言娇哼一声说道:「每日里看着你们这般如鱼得水,
人家今日也要好好尝尝爹爹的大棒棒……」
第五十五章:情不自禁
深秋已尽,晚来风急。
花街柳巷人声稀落,已不似平常那般喧闹繁华,偶尔马蹄声声带起一阵喧嚣,
原来满目萧条,只因门窗紧闭而已。
深宅之中,自有一番韵味风流。
一处宅院正房之内,炭火熊熊,一室皆春,锦榻之上,一个英俊少年赤身裸
体居中跪坐,双手提握着妇人纤细脚踝耸动不休。
他身下妇人一袭红纱遮蔽纤腰,一双修长玉腿紧紧并拢,丰臀被男儿撞得微
微泛红,两团硕乳随着少年动作荡起阵阵乳浪,她面色红润,姿容秀美,眉眼间
满是成熟风韵,此刻轻声媚叫,口呼「相公」不止,满是熟艳风情。
床榻宽敞异常,此刻却也人满为患,玉腿横陈、乳波荡漾,风情各异,艳丽
无方。
彭怜在练倾城身上纵横驰骋,感受妇人阴中独特吸裹,快意无限笑道:「倾
城教女有方,一会儿倒要试试露浓风情!」
练倾城神魂颠倒,方才丢了三次,此刻已是紧要关头,哪里在意自家女儿如
何,只是浪叫说到:「夫君大人喜欢……便与她尽欢……奴奴却不在意……好相
公……亲爹……快着些……奴儿又要丢与夫君大人了……」
彭怜纵身前趋,阳根死死顶住妇人花心,双修功法急速运转,道道吸力与美
妇阴中吸力此消彼长,不住研磨之下,瞬间便将练倾城送上极乐之境。
练倾城承欢未久,却如携手登山一般,快美不住增强,一山更高一山,无边
无际舒爽之下,臻首猛然扬起,娇躯细细颤抖,肌肤阵阵痉挛,浪叫一声随即昏
晕过去。
彭怜先将霜妍弄至爽利,与练倾城云雨一度,又与雪晴欢愉,此刻与练倾城
二度云雨,已是强弩之末,被那妇人阴中急剧吸裹,不觉精关不稳,便要疏散出
精,只道稍后雄风重振,再与三姐儿露浓欢好。
孰料身后一团柔腻触感出来,阳物根部被人用力箍住,一声娇羞软语自耳边
传来:「好爹爹……且留与女儿……一忽儿丢在女儿穴中可好?」
彭怜转头去看,却是三女儿露浓,不由笑道:「露浓儿怎的这般心急?且让
我丢与你娘,一会儿再做不迟……」
「女儿不要……只求爹爹疼爱……一会儿爹爹还要为妍儿探查身体……女儿
不想爹爹那般劳累……」露浓温言软语,面上娇羞无限,手上动作却直接大胆,
只是死死箍住阳物根部,不让彭怜爽快丢精。
彭怜被她吸引,不由抱住年轻妇人亲吻起来,双手握住两团椒乳,阳根自然
脱出练倾城蜜穴。
露浓娇媚献上香舌,双手借着阳物之上淫液润滑搓揉撸动不住,娇喘吁吁之
际,一手撸动一手掌心搓揉龟首,细腻手掌犹如脂膏般嫩滑,竟也别有一番爽利。
三女之中,若论气度才情,雪晴妩媚婉转风情犹胜,露浓色艺双绝才华出众,
霜妍火辣大胆浓艳风流,可谓各擅胜场、不相伯仲;若论容颜身段,雪晴身材曼
妙容颜秀美,露浓娇小玲珑却有一双硕乳,霜妍却身高腿长体态风流,也是各领
风骚、难分高下。
相比之下,练倾城秀丽绝伦风韵无边,身材却又极佳,可谓兼具众女之长,
彭怜爱她如痴,倒也其来有自。
两人榻边亲热,却听床榻之上霜妍打趣说道:「当日说的那般坚贞节烈,怎
的到底没忍住,终究做了爹爹的榻上玩物?」
雪晴也附和说道:「嘴儿上说的山响,心里不知道多么期盼呢!」
她挣扎起身,便那般赤着身子下了床榻,翘着臀儿趴在桌边去拿水壶,斟了
一杯茶水啜吸半口,这才缓步踱到彭怜身边,嘴对嘴喂给情郎。
露浓唇舌得了闲暇,这才娇喘吁吁说道:「爹爹医者仁心,为自家女儿诊治
暗疾,岂不天经地义?」
听她重复当时自己所言借口,霜妍不由哈哈大笑说道:「忒也牙尖嘴利!」
露浓屈膝跪下,毫不在意污秽难堪,直接含住自家爹爹硕大阳根舔弄起来,
间隙之中反唇相讥说道:「为人子女自然恪尽孝道,时常回来探望父母,本就人
之常情」
见她如此强词夺理,众女不由哈哈大笑,便是泉灵身在局外,也是忍俊不禁。
彭怜拥着雪晴亲吻,眼光扫过少女,见她衣衫凌乱、酥胸半裸,不由抬手轻
招,示意少女过来自己身边。
泉灵瞬间脸儿红透,挪着步子过来,乖巧依偎到彭怜臂膀之下,轻声说道:
「哥哥……」
彭怜笑着问道:「灵儿刚才也这般自渎了?」
「嗯……」少女声音微不可察,半晌才道:「雪晴姐姐教我的……」
彭怜享受身下露浓舔弄含吮,左拥右抱美女娇娥,眼前练倾城霜妍母女花开,
心中不由喜乐满足,于是开心笑道:「露浓口技上佳,却是不如你二姐和霜妍,
便是比起泉灵,怕也稍有不如!」
露浓吐出阳龟,不服输道:「爹爹说女儿不如二姐四妹,女儿虽然心中不服
却也不敢辩驳,毕竟二姐骚媚过人,四妹色胆包天,女儿略逊半筹,倒也无可厚
非;只是爹爹说女儿竟还比不过泉灵小姐,实在让人难以心服!」
彭怜哈哈一笑,轻轻拨弄泉灵手臂笑道:「灵儿且去展示一番,让露浓看看
你的本事!」
泉灵面色羞窘,闻言不由更加尴尬,见露浓起身让出地方,不由蹲跪下来,
扶着彭怜阳根,张口舔弄起来。
方才一番观摩,她亲眼所见练倾城母女如何舔弄服侍、风情无限,不觉又偷
学不少,此刻施为起来,竟是又有不同。
初时尴尬窘迫过后,泉灵渐入佳境,眼中所见只有少年阳根龟首,倾尽心力
舔弄服侍,不多时情欲渐起,便缓缓张大檀口,将那粗壮阳根逐寸吞下。
露浓眼见少女口技拙劣,便与众女一样,只当彭怜故意唬骗泉灵当众舔弄以
破其矜持娇羞之心,此时看那粗长阳物竟然渐渐消失在少女口中,不由瞠目结舌
起来。
「这……这却是如何做到的……」
众女也是惊讶至极,练倾城这时醒来,看在眼里不由啧啧称奇说道:「泉灵
小姐却是天赋异禀,若有高人善加调教,只怕这小嘴儿也是一件名器呢!」
彭怜只觉阳根龟首被急剧蠕动包裹,所得快感与女子阴中天差地别,闻言不
由说道:「倾城这般技巧,岂不便是名师?不如便由你调教如何?」
练倾城轻笑说道:「奴家倒是可以言传身教一二,只是口技一道贵在平常勤
练,女儿们身在欢场自然不虞缺少习练机会,泉灵小姐这般身份,却如何日日习
练不辍?」
彭怜探手轻拍少女香腮,示意她莫要隐忍,笑着说道:「灵儿平素只用甘蕉
习练便已有此成就,确实可谓天赋异禀,倾城暂且倾囊相授,至于日后究竟成就
如何,且看她自己造化便是!」
练倾城点头答应,笑道:「这是自然,不如今夜你们二人便宿在此间,奴家
连夜教习,泉灵小姐这般聪慧,自然一学就会!」
彭怜望向泉灵,见她微微点头答允,不由喜上眉梢,轻抚少女面颊笑道:
「如此也好,倾城且去派人传信,告诉雪儿今夜我与灵儿宿在此间,免得她心中
惦记!」
练倾城笑着答应,叫来丫鬟吩咐安排妥当,这边彭怜已然拉起露浓,抱着年
轻妇人相对而坐,直将硕大阳根顶在女子蜜穴花径入口,便要剑及履及、真个欢
好。
「好爹爹……且轻着些……」露浓双手撑在身后,细细看着光亮饱满阳龟分
开两瓣肉唇,身躯不由轻轻颤抖起来,「这般大龟……岂不美死个人……」
彭怜缓慢前行,龟首突入蜜穴,一股湿热迎面而来,强烈舒爽之下,不由轻
吟出声,「浓儿好烫美穴,竟与你二姐差相仿佛!」
「爹爹喜欢女儿骚穴么……」露浓婉转娇啼,阴中瞬间饱满鼓胀,不由呻吟
呓语说道:「女儿心中忐忑……真怕经此神物之后……今生再难割舍……」
「便如何难以割舍,时常回来看顾便是,总归是自家爹爹身上长着,难道还
能看着你相思成灾不成?」一旁霜妍探手过来把玩姐姐椒乳,轻笑对彭怜说道:
「爹爹您说呢?」
连日下来,彭怜早已习惯与诸女这般称呼,闻言笑道:「却是这番道理。」
「将来便要定居省城,到时爹爹娘亲……或者搬到附近……或者女儿归来探
看……」露浓臻首轻摇,显是舒爽至极,娇吟说道:「女儿已然适应……爹爹快
些可好……」
彭怜正自不耐,闻言不由笑道:「浓儿既然受得,不如坐上来自己动作如何?」
「固所愿也……」露浓娇媚依依,任情郎将自己抱起,双手勾住彭怜脖子,
随他躺倒榻上,匍匐少年身上,蠕动翘臀缓慢扭动起来,「爹爹这般粗壮……顶
到花心子上了……好美……好难捱……这么快就要丢与爹爹了……」
彭怜搓揉露浓一双美乳,不由调笑说道:「浓儿这般娇俏玲珑,竟也有如此
硕乳,却与你娘颇为相当!」
练倾城一旁拥着泉灵笑道:「相公倒是好眼光,三姐儿这般身材,可是最得
达官贵人们喜欢的!」
泉灵被她抱在怀里轻薄,早已羞得抬不起头来,却听练倾城笑道:「灵儿却
也尺寸傲人,姐姐可听相公说过,你娘也是一般豪乳!」
练倾城笑着解释说道:「官场中人各个身体羸弱,少有强健之人,自然喜欢
女子纤瘦娇小,如此才能把玩起来得心应手、不费力气,便如露浓这般,寻常男
子便可抱起行走玩弄,尤其她纤腰硕乳,更是颇受欢迎……」
「那刘御史年过五旬,枕间风流不知见过多少,偏就喜欢三姐儿这般,说来
也是一段佳话,」练倾城探手泉灵衣间摸揉乳首,轻薄笑道:「灵儿身长略胜,
胸儿也自大些,若是肯从此贱业,只怕比露浓还要受宠呢……」
「奴家……乃是良家女子,如何……如何做得这般营生?」泉灵被妇人熟练
手法弄得娇躯酸软,竟是丝毫不起反抗之心。
「灵儿这却错了,你道多少良家女子,明明衣食不缺,也要投身勾栏院里做
这皮肉勾当?财源广进不过其一,此间风月无边,尽皆男欢女爱,才情少年、风
流仕女比比皆是,岂不比那死守空闺、寂寞空庭好上许多?」
泉灵扫眼过去,却见那露浓摇荡双乳起伏不止,身子瑟瑟发抖,竟是第二波
春潮来到。
彭怜左拥右抱雪晴霜妍,看着露浓硕乳轻摇,心旷神怡之际,不觉又是精关
松动,连忙抽回双臂起身将年轻妇人按在身下,纵情快意抽送起来。
他这般主动施为,自然强度远胜露浓自己动作,别样快感之下,年轻妇人更
加快美,口中更是浪叫不住:「好爹爹……难怪二姐四妹这般痴缠……如此爽利……
便是此时死了……也心满意足……好爹爹……亲达……快些丢了精吧……女儿也
要被爹爹浓精填满花心子……」
室内春色无边,彭怜纵情来去,一念起处,只觉脊骨一麻,一股澎湃快感弥
漫全身,随即顺势而为,盯着妇人花心劲射起来。
滚烫阳精入体,露浓美得花枝乱颤,大丢之外只觉春心荡漾、暖意融融,手
足并用勾住情郎腰肢,口中「爹爹」「夫君」叫个不住,面上痴痴傻傻,显然快
活至极。
「好爹爹,你都将三姐肏傻了!」霜妍侧卧一旁,待彭怜抽出阳根,赶忙凑
将过去口舌舔弄侍奉,却还不忘对雪晴说道:「二姐快来帮爹爹舔净!」
雪晴一旁摇头笑道:「是你央求爹爹诊治探查,这般好事便宜你一人便了,
我却不去凑这热闹!」
「哼!这般势利,小心惹得爹爹生气,再也不肯就你!」霜妍撸动阳根仰首
去看彭怜,挑拨说道:「爹爹您说呢?」
彭怜佯怒说道:「确实如此,晴丫头这般势利,你爹我自不饶她!以后只与
你和三姐儿欢好便是!」
「爹爹!」雪晴娇吟一声,凑身过来偎进彭怜怀里,「女儿腰膝酸软,不过
躺着歇歇,何必便如此动怒……」
诸女风情无俦,直将彭怜哄得心满意足,泉灵一旁看在眼里,不由心中暗暗
动念。
练倾城聪明颖慧,自然知她心头所想,只是笑着说道:「若论淫媚风流、取
悦男子,世间自然以青楼为最。只是素来男子心性,不过劝妓家从良、勾良人下
水,忠贞若你们母女婆媳,真个风流妩媚起来,却也勾人异常,倒是不必妄自菲
薄……」
「相公毕竟年少,自然喜好我等这般多些,假以时日见识增长,必然更加喜
欢你们母女这般平日端庄持重、床上淫媚风流之人……」
练倾城温柔细语,转而说到:「说及口技,其实倒不繁杂,只是秉持一念,
便是将那男儿尘柄当成神圣至宝,细心呵护,温柔侍奉,真正发自心中崇敬爱慕,
如此方能把握精髓、深得要领……」
她这边倾囊相授,彭怜已然挺入霜妍体中,催动真元细细探查起来。
道道纯正真元离体而去,拂掠女子花房,敏感至极所在受到这般侵扰,霜妍
不由身体轻颤,口中呻吟喘息,不过片刻,便已情动至极。
比之平常欢好,这般真元扰动所致快美更加绵长,仿佛无边无际一边迁延不
去,雪晴早已试过,自然深知厉害,看露浓眼中好奇,便细细解说起来,说起当
时感受,不由也是情动非常。
彭怜有意施为之下,霜妍自然阴精狂丢不止,众人一旁观看,只见年轻妇人
原本粉嫩容颜倏然变得苍白如纸,曼妙身躯忽而便如泄气一般干瘪起来。
泉灵不曾见过这般异象,不由惊叫起来,其余诸人却只是略显惊讶,并不如
何畏惧。
「相公身负玄功,便要将妍儿精血尽数吸纳,淬炼之后反哺回来,如此才可
脱胎换骨,」练倾城轻笑解释,随即说道:「你娘便是被他这般施为,方才妙手
回春、沉疴尽去,他日灵儿自然也要被相公这般时时洗礼,到时益寿延年、容颜
永驻想来却是不难……」
泉灵心中早已深信不疑,只是未曾亲眼见过这般可怖景象,不由看得目眩神
迷。
彭怜熟练施为,良久过后反哺霜妍,将她身心补得满溢,这才收敛功法,拔
出阳根打坐休息。
「妍儿体内倒是平常许多,略略有些污浊拥塞,此时已然尽去,今夜安睡一
夜,明日好好洗濯一番便是……」彭怜倏忽睁眼,看着霜妍沉沉入睡,自然说明
原委。
雪晴珠玉在前,众女早已见怪不怪,天色不早,雪晴露浓自去休息,留下彭
怜练倾城泉灵一同参详口技之法。
练倾城取来净帕为彭怜擦拭干净,亲身动作示范,将自己所知口舌技巧倾囊
相授,直将彭怜舔弄得阳根鼓胀方才作罢。
而后换上泉灵习练,竟是一学就会,只是略显滞涩,想来要如练倾城那般得
心应手收发由心,却非一朝一夕仓促可成。
彭怜享受少女温柔侍弄,搂着练倾城絮絮低语,说到别来在即,不由伤感异
常。
「相公可要今夜在此收用灵儿?」练倾城眼波流转,满是依依不舍之情。
「出行在即,我怕此时欢好伤了灵儿身子,到时不良于行反而不美。」彭怜
轻抚妇人娇颜,也是爱怜难舍。
「相公这般细心体贴,实是我等之福……」练倾城轻轻点头,沉吟良久才道:
「妾身心中实在难以割舍,后日启程,妾身前往送行可好?」
第五十六章:欲盖弥彰
云中城内,夜色正浓。
世人忙碌终日,终得片刻闲暇,寻常百姓天黑便即入睡,只因灯烛昂贵,如
非必要自然不肯燃起。
只是那富贵人家,却依旧高朋满座、莺歌燕舞,觥筹交错、烛火高燃。
一座宽广宅院之内,门窗新糊绢纸,梁柱刚涂彩漆,雕梁画栋、布置繁华,
前厅之中宴饮正欢,不时传来哄堂大笑。
后院正房之中,一位美貌妇人当厅而立,她身形高挑匀称,眉毛纤细弯如柳
叶,红唇粉腮,琼鼻一点,满头金银珠光宝气,锦衣华服雍容大方,正高举双手,
由着两位丫鬟褪去披帛直帔。
「老爷今夜喝了几杯?」妇人收回手臂,解开襦裙换上绸缎中衣,动作间春
光乍泄,一抹白皙细嫩亮光倏忽闪现,看得几个婢女亦是目眩神迷。
一个年长丫鬟挥退众人,独自上前伺候妇人卸妆,闻言笑道:「老爷喝了三
杯,有少爷一旁陪着,夫人莫要担心才是!」
「树廷回家倒是成全了他,若非如此,岂能容他这般肆意妄为……」
妇人正是岳元祐发妻柳氏,白日里与几位官员夫人应酬往来,穿了一身锦衣
华服,直到这会儿方才得闲轻松下来。
身后婢女名叫晴芙,闻言抿嘴一笑,也不搭话,先为柳氏除去装饰珠宝,又
蘸着温水湿了香巾帮她擦净脂粉,手上动作娴熟,显非一日之功。
「昨日夜里隔壁罗府喧嚣吵闹,可知是何因由?」
晴芙笑道:「听府里下人们说,罗家大夫人与家奴有染,被罗老爷抓个正着,
夜里便打个半死,今日扭送见官,这会儿如何着落却是不知。」
柳氏不由轻笑一声,说道:「那罗家夫人忒也无用,便连自家丈夫都管束不
住,前后拿了三房妾室不说,到得最后,竟被家奴得手,还闹得这般沸沸扬扬!」
晴芙附和笑道:「她便有夫人您一成道行,怕也早将那罗老爷降服妥当了。」
柳氏得意笑道:「正是此理!世上男人都是这般,若是女人家软弱,他们便
要得寸进尺,纳了二房,三房四房自然不在话下……」
「似老爷夫人这般伉俪情深,却也是世间少有,旁人怕是学不来的。」
柳氏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不由撇嘴笑道:「甚么伉俪情深,你倒怪会油嘴儿,
我且问你,那日老爷在花园里与谁闲话来着?」
晴芙一愣,随即讪讪笑道:「老爷当时亭中看书,看奴婢路过,问起夫人何
在,奴婢与老爷对答几句,并无逾矩之举,当时老爷身边小厮书童俱在……」
柳氏抿嘴一笑说道:「若非知道你并无逾矩之举,岂会等到今天问你?我且
问你,若老爷有意收你入房,你可愿意?」
「奴婢自然誓死不从!」
「说得好听,只怕到时候一百个心甘情愿也说不准……」
「夫人容禀,奴婢跟随您身边多年,岂会不知府里真正当家作主之人是谁?
若是您不点头,别说老爷不敢随意纳妾,便是纳了,也自不是夫人对手!奴婢便
是失心疯了,也不敢如此利令智昏……」晴芙吓得跪在地上叩首在地,娇躯瑟瑟
发抖起来。
柳氏转头看她如此表现,微微点头笑道:「先起来罢,说得我便如那深海夜
叉一般可怖!只是若你真个有心,我倒是可以抬举你给老爷做个二房……」
晴芙连呼不敢,哪里却肯起来,此时柳氏言笑晏晏,当初杖毙家奴婢女时也
是这般,晴芙追随柳氏良久,早已深知自家主母脾性,心知肚明此时自己一个答
对不当,只怕便要香消玉殒于此。
看她如此畏惧,柳氏不由一笑说道:「你且起来,听我细说。」
晴芙战战兢兢站起,垂头不敢去看柳氏,只听主母轻声说道:「老爷身在官
场,同僚之中纳妾蓄妓可谓成风,世情如此,只他这般另类,如今坊间已有传言
说他惧内,如此一来,只怕于他官声有损……」
「以我忖度,府里丫鬟众多,姿色上佳者不少,知书达理之人却是不多,你
自小与凝香相伴读书,与我最是知心,不如便让你做了二房,也好堵一堵悠悠众
口,却不知你意下如何?」
晴芙心中一动,自己如今只是夫人身边贴身丫鬟,若是真能如此,怕不是平
步青云?她心头暗喜,随即警醒过来,谁知这是不是柳氏又一番试探自己?眼下
保命要紧,便是真的如此,她也不敢表现得过于积极。
她躬身垂首恭谨答道:「奴婢此生只想跟在夫人身边服侍,从未有过其他念
想,尤其奴婢年纪不小,还请夫人另选他人……」
柳氏眼波流转,顾盼之间自有一抹风流,闻言笑道:「你莫要与我耍嘴,明
明心里千肯万肯,却在这里与我东扯西扯……」
「你十岁入府,今年不过二十二岁,年纪并不甚大,府里众多丫鬟里,与我
最是知心,有你陪伴老爷左右,我才能放下心来,」柳氏松开发髻,取了梳子轻
轻梳理,「若是随便那个黄毛丫头,我却要担惊受怕,你若真个忠心与我,此事
便即定下……」
晴芙连忙过来接过梳子为柳氏梳头,看夫人镜中审视自己,连忙低下头来,
不敢与柳氏对视。
「老爷今夜宴客,想来必然酒醉,你且过去知会岳三,莫要让老爷过来扰我
清梦,到时安排老爷睡在书房,你在一旁留下伺候便是!」
晴芙听着柳氏所言不似作伪,不由羞红面颊说道:「奴婢但凭夫人吩咐,只
是……只是老爷那里,若无夫人允诺,怕是……怕是也不敢……」
柳氏轻笑点头,不由得意说道:「那是自然,所以晨间起床时我便与他说起
此事,老爷已然知晓,你且去放手施为便是!」
晴芙俏脸更红,垂首不知如何言语,却听柳氏说道:「好好服侍老爷,到时
你便是岳府二夫人,若得老爷欢心,自然富贵荣华不在话下,你且好好珍惜。」
晴芙唬得一愣,连忙跪下说道:「奴婢便是与老爷有了纠缠,也不敢便以二
夫人自居,无论何时何地,奴婢都是夫人身边丫鬟,只盼日后仍能这般服侍夫人!」
柳氏微笑点头,她心知肚明晴芙素来谨小慎微,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安排晴
芙来做这二房夫人。
她素来秉性刚强,与丈夫从来不假辞色,若非顾念岳元祐官场声誉,哪里肯
给他娶什么二房,前日无意中听闻坊间传言,她心中动念才有这番布置,只为平
息舆论,内心深处其实不愿如此。
好在晴芙随她年日不短,忠心可嘉,尤其识文断字,抬举她做个二房,到时
也是一番助力,若是尾大不掉,自己也尽有手段摆布于她。
念及于此,柳氏微微笑道:「以后你且细心服侍老爷,自然也要明白,这府
里是谁当家作主,莫要行差踏错,到时自毁前程!」
「奴婢省得。」晴芙恭谨答应,这才起身来服侍柳氏继续梳头。
「大姑奶奶家里少爷,你这几日可曾见过?」柳氏转动臻首,细看镜中容颜,
仿似随意问起。
「许家少爷几日来一直在别院读书,倒是未曾听说有何异动,」晴芙梳弄好
柳氏秀发,开始为她揉捏肩膀,她动作熟练,力道也恰到好处,「昨日奴婢过去
给大姑奶奶送桂花糕,倒是见了许少爷一面。」
「以你观之,大姐家里这个儿子,究竟是否那般纨绔无形?」
晴芙一愣,随即笑道:「奴婢与许家少爷也只见过两面,哪里便敢评说他如
何如何?只是看着人高马大身体结实,像个武夫多过像个书生……」
柳氏微微点头,随口问道:「若是与树廷相比呢?」
晴芙笑道:「他哪里比得咱家少爷?少爷天资聪颖,读书写字、待人接物都
是极好的,两人相差何止千里万里?」
听她夸奖儿子,柳氏不由得意起来,笑着说道:「这话你我私下里说说便可,
切不可说与外人,大姐此番来投,倒是带了不少资财,如今都放在我这里吃些利
钱,平常吃穿用度全靠府里,那许鲲鹏手里无钱,自然不能出去眠花宿柳、吃喝
玩乐,如此真能让他改换心性,却也不负大姐一番良苦用心。」
晴芙附和说道:「谁说不是呢!大姑奶奶跟他真是操碎了心,昨日奴婢过去,
还见了许家少夫人,端的也是姿容秀美,那皮肤白得,都快赶上夫人了!」
「油嘴滑舌!」柳氏笑着白了眼镜中婢女,口是心非说道:「生莲少年老成,
容貌更是端庄秀丽,那日见了,也是知书达礼、柔媚可人,面容姣好白皙,不比
我这老太婆强出许多?」
「夫人如何便老了?若不是这般身份贵重、气度雍容远胜常人,放到闺阁之
中,谁不以为夫人仍是待嫁小姐?那日夫人与监司夫人饮茶,可是被监司府里丫
鬟错认为是少夫人的!」
柳氏被她夸得心花怒放,仍是矜持笑道:「不过是那丫鬟眼拙,如此岂能算
数?」
忽而门外更鼓声响,柳氏打个哈欠吩咐道:「时候不早,我也要睡了,你且
去叫采蘩过来,今夜由她在外间伺候便是。」
晴芙起身答应,这才恭谨退下,叫来夫人身边丫鬟采蘩吩咐妥当,这才来到
外院厅旁。
管家岳三正在厅门外伺候,见她过来,以为是柳氏有何指示,连忙过来问道:
「可是夫人有何吩咐?」
柳氏治家有道,治下又是严苛,便是岳三这般多年老仆,也畏惧柳氏三分,
尤其老夫人故去之后,柳氏独掌权柄,一番处置经营之下,岳家竟是风生水起,
便于泼辣狠厉之外,多出一份精明强干,众人自然心服口服,无人敢有二话。
晴芙神态恭谨,只是心中想着自己不日便要成为岳家二夫人,身份自然便在
岳三之上,不由更是从容起来,故作淡然说道:「夫人这会儿已经睡下,吩咐让
老爷今夜睡在书房,还要烦请三爷安排。」
岳三点头说道:「书房早就布置妥当,夜里我吩咐岳安小心伺候便是。」
晴芙面色一红,只是夜里昏暗,却是不甚明显,她面容火热轻声说道:「夫
人吩咐,夜里命我一旁伺候老爷安睡……」
岳三闻言一愣,细细端详眼前女子,只见晴芙身形高挑姿容秀丽,此刻一身
丫鬟装束,却也别具美感,他心中一动,面上神情瞬间松弛下来,眉眼堆笑说道:
「真要如此,倒要好好布置一番,晴芙姑娘日后飞黄腾达,可要多多提携老奴才
是!」
虽非前倨后恭,但岳三态度变化过于明显,晴芙不由心里得意,脸上只是矜
持笑道:「倒是有劳三爷了!」
岳三连称不敢,虽然不知道夫人怎的突然转了性子,竟然安排婢女丫鬟服侍
老爷,但眼前女子不日便是老爷心头之肉,自然要细心伺候奉承,他在岳府多年,
自有一番安身立命本领,连忙辞了晴芙,安排人手细心布置书房。
换上簇新锦衾香枕,熏起名贵香料,灯台换上红烛,便将书房布置得如同新
房一般。
二更鼓响,岳元祐宴罢宾客,被管家扶着送到书房,晴芙在此等候多时,早
已换了一身鲜丽衣裳。
「你却为何在此?」岳元祐酒量平常,此时有些头晕目眩,见晴芙过来搀扶
自己,不由出声问起因由。
晴芙面色羞红,哪里能直言究竟,只是与管家岳三、小厮岳安一同伺候岳元
祐躺下,随后用温水投湿香帕,为其细细擦拭。
「此间便即交予晴芙姑娘,岳安守在院门,有事姑娘叫他便是!」岳三领着
岳安服侍岳元祐睡下,这才辞别晴芙出来。
身后房门轻响关上,岳安小跑跟在岳三身后问道:「三叔三叔,怎的今夜夫
人转了性子,竟肯让晴芙姐姐服侍老爷?」
岳三双手负后,摇头晃脑说道:「夫人神机妙算,岂是你这小猴儿能随意猜
度的?夜里好生看顾着,莫要过来偷听墙角,惹出祸端来,小心你的狗命!」
「嘿嘿,小的哪敢偷听,夜里自然睡的死猪一样,三叔放心便是!」
「哼!」岳三不以为然,径自离了书房所在东院,叫来几个小厮,顺着南北
回廊朝后院而去,一如往常一般睡前巡视一番。
岳府三代经营,加上柳氏手段高明,左右兼并之下,如今已是五间七进大宅,
回廊走上一圈,便要半个时辰。
东边跨院岳家少爷已然睡下,院门紧锁,悄无声息,岳三路过约略看了一眼
便即掉头,往西来到柳氏院前,院门虚掩,几名丫鬟守在门房,听见门响,连忙
出来见礼。
岳三轻声问道:「夫人还未睡下?」
一名丫鬟答道:「夫人方才正要睡下,许家少爷却来拜见,这会儿两人正在
屋里说话……」
岳三眉头一皱,又问道:「房里谁在伺候?」
「采蘩在里面服侍。」
岳三轻轻点头,吩咐说道:「老爷夜里睡在书房,晴芙姑娘一旁服侍伺候,
今夜便与平日不同,你等且打起精神来,一会儿许家少爷走了,仔细锁好房门,
莫要惹出祸来!」
众女连忙答应,岳三转头看了眼正房方向,这才带着手下继续巡查。
到了西边跨院门前,岳三看着大门同样虚掩,叫来门房婢女同样吩咐一番,
只是略去晴芙服侍老爷一节,又问道:「大姑奶奶可曾睡了?许家少夫人和小姐
都睡下了?」
婢女们连忙答了,岳三又吩咐道:「大姑奶奶如今暂居府里,新宅子还未收
拾妥当,他们是府里贵客,老爷夫人俱都重视,可莫要疏忽怠慢,小心夫人家法
无情!」
众女连道不敢,岳三这才轻轻点头,又细细叮嘱一番,这才继续往后院而去
巡查起来。
后面几进房舍,只有小姐凝香绣楼住人,其他几个院子都还空着,岳三打了
个转,见小姐早已睡下,这才继续往后。
后厨佣人们正自忙碌,几个妇人洗刷碗盘酒杯,见岳三来到,一个年长女子
擦手过来笑道:「三爷过来巡夜?知道您夜里喜欢小酌,酒菜早已吩咐小厮送到
房里,都是您平素喜欢的吃食!」
「王妈有心,一会儿收拾妥当灭了火烛,厨房重地,莫要马虎大意才是!」
岳三喜笑颜开,他年纪不小,平素忙碌,最喜晚上独酌。
「三爷放心,老婆子心里有数!」
岳三笑着点头,「夜里酒宴所剩饭菜,一会儿收敛了分与众人带回家去,也
是不枉大伙儿日里忙活一回!」
「谢过三爷!」王妈笑着应了,礼送岳三离了厨房。
岳三顺着东西回廊又走,来到花园门口看了一眼,此刻秋意渐浓夜风凛冽,
花园里也是一片凋零景象,一切全无异样,他才放心下来回到前院自己房中,就
着四道温热好菜,独坐小酌起来。
他是岳家家生仆人,房里人前年去后至今未娶,年岁一大,对那男女之事便
毫无心思,每日里只是小酌怡情,倒也自在得意。
几杯醇酒入喉,岳三醉意微起,身上职责所在,他从来不敢多饮,正要上榻
休息,却听房门轻响,开门看时,竟是夫人房里伺候丫鬟甘棠。
甘棠本是柳氏随嫁丫鬟,如今年岁不小,姿容虽也秀丽,终究年长色衰,不
复当年模样。
「甘棠姑娘不在夫人房里伺候,来我这里却是为何?」岳三与甘棠相识多年,
当年柳氏嫁入岳家,甘棠便是随嫁丫鬟之一,长久相处下来,自然颇为熟识。
「三哥倒是好情致呢!」甘棠探头看见岳三屋中桌上酒菜,不由轻笑说道:
「怎的竟不请我进去坐坐么?」
岳三不由皱眉说道:「你是夫人身边近人,自然知道夫人不喜家人暧昧不清,
夜色深沉,有事便说,若是无事,我却要去睡了……」
「哼,她自己毫不检点,如何管得别人如何?」甘棠脸上满是不屑,竟无丝
毫敬畏。
岳三唬了一跳,赶忙将她拽进屋里关上房门喝道:「没来由如此胡言乱语,
你是活够了么?」
甘棠捋捋袖子,径自在桌边坐下,自己倒上半杯醇酒喝了,毫不在意岳三用
过,只是笑道:「你当她为何突发善心,许那晴芙去书房服侍老爷?不过是新近
勾搭了许家少爷,为自己奸情腾出空来而已!」
第五十七章:男女之情
夜色浓稠似水,岳府之中却是暗流涌动。
主母正房之中,柳氏端坐榻上,看着眼前男子笑道:「……鹏儿手中缺钱,
只与你娘去要便是,如何来寻我央求?便是你说破天去,我也不能给你一分一毫!」
「听母亲说起,家里钱财全都交予舅妈处置,甥儿乃是许家独子,家父既去,
如今便是我来当家,莫说支取钱财,便是全都取了,也是理所应当,舅妈以为然
否?」
那男子面容疏阔俊朗,身形高大挺拔,此刻在凳子上坐着,颇有些不伦不类。
柳氏眉头轻蹙,看着眼前许家少爷,不由皱眉说道:「我与你娘立有字据,
她以家财入股,如今还不到分红时候,自然拿不出钱来,此乃其一;你能否当家
作主,这却与我无关,与其在我这里徒逞口舌,不如去与你娘亲分割清楚,此乃
其二;此时夜色已深,你在我房里流连不去,只怕与我清誉有损,此乃其三!」
「有此三者,我便说与你听,以后莫要再来我这里要钱,也别以为我这妇道
人家是好欺负的,再有这般举动,便是当着你娘面上,我也要打得你皮开肉绽、
哀嚎阵阵!」柳氏柳眉倒竖,言语中自有一番狠厉绝情。
那许鲲鹏闻言一愣,随即涎脸笑道:「舅妈莫要生气,甥儿只是连日里憋得
狠了,想着出去游玩一番,只是手上拮据,冒然出门只怕贻笑大方,到时候丢的
却是舅舅脸面……」
见他态度重复恭谨,柳氏方才笑道:「若想你舅舅面上有光,你该当好好读
书、求个功名才是正行,便即求学不成,谋个正经差使也是正路,吃喝嫖赌却是
背道而驰!时辰不早,你且去吧!我累了!」
「好舅妈!您就可怜可怜甥儿,便不多给,三五十两银子也就够了!」许鲲
鹏身子一软扑通跪下,膝行几步扑到柳氏身前抱住她双腿央求说道:「好舅妈!
您就行行好!没有三五十两,一二十两也是好的!」
事发仓促,柳氏始料未及,被年轻男子抱住双腿,顿时失了方寸,只是轻声
喝道:「你这却是作何!赶紧放开舅妈!」
那许鲲鹏十八九岁,正是血气方刚年纪,平常舞刀弄枪,自是打磨了一副强
健筋骨,这会儿曲意哀求,哪里是柳氏三言两语便肯轻易放开?
方才许鲲鹏入夜来见,柳氏只道他是晚辈,丝毫不虞有他,便将他叫进房里,
只是这般随意穿着相见,不曾想到这许鲲鹏竟然如此无形,敢于这般近身轻薄。
柳氏一介妇人,哪里抵得过许鲲鹏力气,心中顾忌外间丫鬟,自然不敢过分
挣扎,只是扭动身子低声喝道:「你且放开舅妈,一切都好商量!」
若是平常,许鲲鹏自然不敢如此肆意妄为,连日来他谨小慎微,早已知道岳
家实在是柳氏掌管一切,早想寻个机会前来拜会,而后小心巴结,总要哄得柳氏
欢心支取些钱财出来挥霍才好。
那柳氏何曾与丈夫之外男子这般亲近过?原来柳氏并非天生善妒,只因她嫁
入岳家之后,丈夫虽然身体强健,床上并不如何雄壮威猛,尤其岳元祐一介书生,
床笫间几无风情,生育一双儿女之后,对柳氏更是相敬如宾、不敢亵渎。
只是柳氏天性风流,若是嫁个知情识趣男子,自然彼此相得,不至于做个善
妒之妻,嫁予岳元祐这般端正之人,却是少了许多夫妻情趣,新婚之时尚能忍耐,
如今人到中年,柳氏欲心炽热如火,丈夫更加难以满足,此消彼长之下,自然更
加惧内。
柳氏非是不想寻个少年情郎一解相思之苦,只是不肯学那罗府夫人与小厮成
奸,自己身份这般贵重,任他如何风流俊俏,也不能与下人通奸,她眼高于顶,
寻常男子难入法眼,身边自无这般体己之人,此事自然就此搁置下来。
岳池莲拖儿带女来投,初见许鲲鹏她便有所心动,这夫家外甥生的人高马大
俊俏风流,虽然与她心中所想略有不及,却也算得上近水楼台,若能情投意合,
倒是不失为一桩良缘。
只是几日接触打听下来,柳氏深知许鲲鹏心性不定、胸无大志而又好高骛远,
便如无根浮萍一般,若是真的勾搭一处,只怕引来无端灾祸。
许鲲鹏眼见有门,尤其平日里柳氏高贵矜持,何曾见过她这般羞怯模样,不
由情欲大动。
柳氏灵台清明,许鲲鹏前来,院里丫鬟俱都看在眼里,外间采蘩虽是体己之
人,其他丫鬟却难免走漏风声,真若这般失身于他,岂不清名受损?自己苦心经
营才有如今成就,若是这般前功尽弃,实在非她所愿。
心中计议已定,柳氏毕竟心思灵动,连忙温言说道:「好甥儿莫要心急,这
会儿你来府里,下人们都看在眼里,若是此时成事,岂不弄得尽人皆知?尤其采
蘩还在外间,到时传将出去,舅妈也没脸做人了……」
许鲲鹏连忙问道:「那却如何是好……」
柳氏俏脸通红,只是小声说道:「且自从长计议,待我安排妥当,再遣人叫
你过来,到时候成就好事如何?」
许鲲鹏笑着点头,便要去亲柳氏,却被妇人拦住说道:「来日方长,莫要急
色,快些起来才好!」
一番亲昵,那许鲲鹏情知自己没有药石辅佐雄风不久,生怕柳氏看穿自己底
细,感受一番妇人风情过后,便即约定来日择机欢好,而后柳氏一番温言软语,
哄得许鲲鹏喜笑颜开,两人又说了几句闲话,柳氏这才叫过丫鬟采蘩让她送走许
家少爷。
独坐榻上,想及方才种种,柳氏细想那许鲲鹏得了自己许诺,只怕日后必然
难缠,如何与他交割清楚,柳氏着实有些犯愁,想及丈夫与晴芙此刻怕不是在男
欢女爱,不由心中更加凄苦失落,辗转反侧孤枕难眠之下,不由探手腿间轻轻自
渎起来。
生下女儿之后,她便常于夜里醒来,闻着丈夫体味,想着身边便是日间所见
诸般男子,比如年轻书生、壮硕下人、往来官员等等,每次总要丢个两次三次方
才尽兴。
她这边春闺寂寞,数墙之隔外,罗府三夫人房里,一个美貌妇人,却已是不
堪挞伐,春心满足。
床榻之上,顾盼儿赤身裸体依偎在严济身前,柔媚笑道:「哥哥总是这般勇
猛,差点便将奴家弄死了……」
严济抱紧妇人,听着她如此年纪竟然这般称呼自己,不由笑着说道:「那夜
你还笑我不熟男女之事,如今才知道我的厉害么?」
「哥哥当然最是厉害……」顾盼儿扭动娇躯嗔道:「那夜奴家不过就笑了一
声,却被哥哥念叨至今,实在是冤煞人了!人家不依!」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当日出糗,严济自然耿耿于怀,他身强体壮,
如今情爱一道已是渐入佳境,倒也不想继续执着于此,只是说道:「罗老爷休了
大房二房,他身下就你育有一子,会否因此抬举你做个大房?」
顾盼儿轻轻摇头说道:「奴家出身卑微,他能从此不娶已是难得,由奴家续
弦却是奢望,以他凉薄心性,能否再娶也是尤未可知。」
「大房素来掣肘,若再娶个善妒之妻回来,怕是日子难捱,以我猜想,他大
概不会再有续弦之意,」她探手被中握住情郎尘柄把玩撸弄,柔声说道:「奴家
心中已是别无他想,只盼与哥哥惜取眼前便好,来日如何,却已不萦于心。」
严济感她风情无限,不由轻声喘息,随口说道:「一切由我处置,你却不必
担心。」
顾氏不知他所言何意,只是笑着问道:「哥哥却是如何唬得老爷相信你是他
本家外甥,竟肯将你留在府里?」
严济轻声笑道:「那日与你别后,我去罗家乡里探查,知道罗老爷有一族妹
远嫁,年岁久远早已断了联系,我自称是他远房亲戚,又请了吴尚书书信作保,
以罗老爷精明,便明知我是作假,只怕也不肯错过……」
「那吴侍郎乃是致仕京官,哥哥竟能请动他为你遮掩,实在是出人意料!」
严济笑笑摇头说道:「有钱能使鬼推磨,仅此一端,怕是他也难以相信,只
是见了我手上银票,知道有利可图,便即不是亲戚,怕也要认作亲戚。」
想及自家老爷将情郎错认为族中堂妹之子,顾氏掩嘴娇笑,不由赞叹说道:
「哥哥果然手段高明,若非如此,怕是老爷也不会这般『引狼入室』,到时候只
怕赔了夫人又折兵也未可知……」
「你说谁人是狼?」严济起身覆在妇人身上,握住一团椒乳肆意轻薄起来。
顾氏柔媚顺从任他动作,素手引着男儿尘柄送进美穴之中,轻声哼叫说道:
「哥哥是个色狼,每日里都索要不够,弄得奴家下面都肿了……」
「若是勾栏里面,遇着哥哥这般童男,还要封个大大红包的……」顾氏低眉
浅唱、呻吟不住,修长玉腿勾住情郎腰肢主动迎凑不住,「遇着哥哥这般威猛,
只怕姐儿们都要倒贴……」
严济动作轻快迅捷,闻言微喘笑道:「盼儿这般主动迎凑,岂不也算倒贴?」
「奴家心甘情愿,只要哥哥喜欢便好……」顾氏情动至极,双手不住搓揉情
郎后背,娇声浪叫说道:「每日哥哥这般打晕奴家婢女总不是长久之计,何时总
能这般耳鬓厮磨朝夕云雨才好……」
严济耸动不休,闻言笑道:「这个却是不难,待我从长计议之后,扶你做了
大妇之位,到时候由你主持中馈,你我必能自在如意!」
顾盼儿娇躯酸软,只觉阴中快美酥麻,呻吟媚叫说道:「好哥哥……快着些……
弄深一点……奴家要丢与哥哥了……」
「好盼儿!你也夹着紧些,等我一起过精给你!」他初试云雨,自然耐久稍
逊,尤其顾氏风情无限,稍微用些手段,便将他哄得丢起精来。
「好哥哥……亲哥哥……怎的这般粗壮结实……要把奴家弄死不成……」顾
盼儿起于勾栏,虽是不曾生张熟魏,勾栏风情却是学了个十足,此刻低低媚叫,
哪里是严济抵挡得住?
「好哥哥……丢与奴家……来日奴家也为哥哥生个儿子……」
顾氏一番胡言乱语,严济一个收敛不住,阳根暴涨,顶在妇人阴中射出股股
浓精。
自那夜成就好事,两人每日夜里便是这般耳鬓厮磨,尽情而欢。
「哥哥此番定居省城,却不知未来如何打算?」顾氏沉醉良久,终于勉力起
身,找出香帕为情郎擦拭干净,这才依偎过来,柔声问起心中疑问。
严济轻抚美妇臂膀柔声说道:「游学之后,自然便是求取功名!既与盼儿相
遇,我便借着罗家亲戚身份在此应试,说不得也要搏个状元及第、金榜题名,到
时红花白马、显要京华,而后再迎娶盼儿,或可成就一段佳话!」
「哥哥这般高才,中个状元自然不在话下,」顾氏心花怒放,却也情知此番
言语不过是情人之间激情言语,只是说道:「到时哥哥能不忘奴家,不时过来探
看一二,奴家便已心满意足,实在不敢奢望能得幸纳为妾室……」
「盼儿竟是当真以为我能高中状元不成?」严济玩味看着顾氏,在他心中直
将求取功名视作探囊取物,却不知顾氏竟也如此信任自己。
「盼儿粗通文墨,文人士子见过许多,如哥哥这般却是凤毛麟角,想来以哥
哥这般才高八斗,取个状元自然易如反掌!」
严济哈哈一笑说道:「天下之大,英才济济,严济虽然自恃才高,却也不敢
小瞧天下英雄,只是为了盼儿金口一言,自然要去那金殿之中走上一遭!」
第五十八章:以身犯险
官路之上,一列车队缓缓而行。
当前一匹高头大马之上端坐一人,身形秀美,头戴宽大黑色斗笠,身披红色
织绒斗篷,胯下一匹枣红大马,鞍辔上悬挂着一柄翠绿宝剑,脸上轻纱覆面,一
双媚眼春水横流,遮掩之下更显动人。
秋风萧瑟满地金黄,衬得女子更加艳丽动人,她催马前行,行走间被风拂起
面纱,露出轻纱下秀美容颜,唇红齿白,面容姣好,正是云谷县城陈家寡妇应氏
应白雪。
落叶被马蹄踩踏发出悦耳声响,应氏纵马而行,一马当先登上一处高坡,远
眺望去,远山含黛,满地秋凉,回首看处,车队蜿蜒行来,十三辆马车缓缓而行,
两队兵卒分列车队前后,十几个镖师散在车队之中,倒是戒备森严、张弛有度。
一辆驴车行在车队之后里许,车厢破旧不堪,看上去极是穷酸。
应氏勒住缰绳,一直等到车队慢慢过去,这才驰马下坡来到驴车跟前。
听见马蹄声响,车窗布帘撩起,一个英俊少年探头出来,正是书生彭怜,他
轻笑问道:「原来竟是夫人到了,吓了小生一跳。」
应氏见他言语轻薄,不由心中一荡,抛个媚眼过去,余光瞥见车中女儿正在
为情郎舔舐阳根,不由更加心荡神驰,只是笑道:「公子不会骑马倒是颇为遗憾,
否则如此秋日纵马奔行却也是一桩美事!」
彭怜故意身体后仰,露出车中泉灵样子,只是笑道:「此间却也别具趣味,
有劳夫人惦记,若是骑行疲惫,不如也来车中休息片刻如何?」
应氏心中千肯万肯,只是前面坐着车夫,便是进了车厢,怕也不能弄出声响,
总不能再次杀人灭口,她摇头轻笑,口唇微动无声轻呼「相公」,而后说道:
「晌午前后过了风鸣峡,稍行不远便到宿头,再往前便是一马平川,不用担心劫
匪强人了……」
彭怜轻轻点头,妇人言下之意,一路上最凶险所在便是风鸣峡,据应氏所言,
那处地段两边皆是高崖深林,地势险要又是商队必经之路,平常盗匪尽皆在此出
没,有此一端,峡谷两端两座县城不知借此养活了多少绿林豪杰、江湖人士。
应氏故布疑阵,车队弄得声势浩大,其实真正贵重之物皆在这架破旧马车之
上,相隔里许之遥,便是前方遇险,彭怜陈泉灵亦可全身而退。
应氏心知,以彭怜本领,若是搏杀经验丰富,怕是自己都不是他十合之敌,
有他相伴,女儿安全自然无虞。
只是江湖险恶,生死之间并不全以武功高低论胜负,绿林中人剪径,从来不
必光明正大以武服人,她心中始终放心不下,因此仍是不时驻马照看。
「当日少夫人归乡省亲也是这般兴师动众么?」
见彭怜问起,应氏双手叠放马鞍之上淡然笑道:「她轻车简从,不过几箱书
画傍身,便有盗匪,却也抵不过护佑镖师……」
「若是我等也是这般,岂不免去许多烦恼?」
应氏轻笑摇头:「便不携带这些贵重器物,府里家人丫鬟总要二三辆马车,
随行带些细软和日常用度之物,一来二去便也为数不少……」
「便是明知财物不多,有那居心叵测之人,也不肯我母女生离此境……」
彭怜轻轻点头,陈家族里对应氏搬家之举持异见者颇多,族长得了好处缄默
不言,旁人却不知其中就里,应氏母女婆媳一走,搭好的牌坊名存实亡,实在称
得上族中奇耻大辱。
「坊间已有传言,有人买通盗匪,欲取我等性命,还有人说山中盗匪已然合
流,目标便是我们母女……」应氏轻轻摇头,吩咐车夫说道:「车速再慢些,缀
后一里便可。」
车夫年岁不小,连忙点头答应。
彭怜端坐车中,身边放着一柄长剑,身前泉灵小姐跪在锦垫之上为他含弄吹
箫,听母亲马蹄声远,不由吐出阳根问道:「既是这般凶险,母亲为何还要这般
兴师动众,纵有亿万家财,若是无福享受,不也毫无意义?」
彭怜轻抚少女面颊,低声笑道:「你娘并非贪财之人,她这般安排,自然有
其深意……」
见泉灵不解,彭怜便解释道:「自来恶人欺侮,好人都要退让忍耐,所谓避
其锋芒,大概便是此意,然而恶人不除终究为祸绵延,若能拔而除之,却好过时
时退让……」
「你娘既有此番布置,定然已是胸有成竹,你且安坐便是,不必担心。」
泉灵知他暗示何意,继续舔弄片刻,这才微笑问道:「早间倾城姐姐过来相
送,却与母亲极是相得,我还道她们要有些纠纷呢……」
彭怜轻声一笑,低声说道:「你娘诸事劳心,哪里还有心思与人争风吃醋?
等到时过境迁,你再看她如何不迟……」
两人车里亲热说笑,不多时前方车队已到风鸣峡,应氏吩咐下去整顿车马加
强戒备,这才一马当先催马行入峡谷。
峡谷两侧遍布密林,几处高崖俯瞰深谷,埋伏下数十盗匪不过轻而易举,应
氏策马而行,细细观察各处险要所在。
行至峡谷中段,只见远处山林树枝微动,应氏呛啷一声宝剑出鞘高举,神情
无比戒备看着远处高坡。
「嗖!」一声箭鸣响起,应氏侧倒马鞍一旁堪堪躲过飞来箭矢,回首看去,
车队之中已有家仆中箭。
「敌人持有弓弩!到岩石后面躲避!」应氏高呼一声,飞身躲到一处石坡后
面,弓弩乃是管制之物,寻常盗匪莫说无法买到,便是买了怕也没有这般精准,
应氏情知对方箭矢数量有限,此番偷袭只是开胃小菜,正餐还在后面。
果不其然,箭矢未绝之时,山坡之上冲下数十滚石,当先一个击中一架马车
车辕,断木崩碎,恰好将一家仆穿透胸膛;一颗滚石撞在一处凸起之上腾空飞起,
直将一个镖师头颅撞碎。
受伤之人惨嚎声中,山坡上忽而杀声四起,却见数十道人影从树丛中闪露出
来,借着山坡形势冲锋而下,盗匪们皆是皮麻服饰,脸上神情凶恶,若是平常百
姓见了自然吓得半死,自然不敢轻易反抗。
车队中人,一应家仆婢女早已吓得魂不附体,只是躲在车厢附近不敢露头,
那些镖师倒是神情镇定,各个擎了武器在手,准备与敌人厮杀。
两队兵卒早已整列队形,手持长枪严阵以待,丝毫不在意对方如何人多势众,
气势沉凝稳重,绝非平常江湖人士可比。
「白指挥!对方不是寻常恶匪,叮嘱兄弟们小心!」应氏大声呼喝,背对山
石后退数步,待对方冲势力竭,这才挥剑上前缠斗。
盗匪人多势众,漫山遍野喊杀声极是吓人,家仆婢女吓得面无人色不敢出声,
偶尔被那盗匪突入人群,便有一两人惨遭屠戮。
两列兵卒汇合一处,迎着山势将车队护在身后,盗匪不敢直撄其锋,便调转
刀口专攻那十数名镖师。
那些镖师各个勇武,却并无多少协同配合,被盗匪急攻之下,不多时便有数
人殒命。
应氏身形起落翩若惊鸿,她心智冷静果决,阵上经验丰富,用上彭怜那日所
授剑诀,进退转圜间已杀伤数人,远远见此情形,一剑斜劈虚晃,而后抽身而退
加入镖师队伍,呼喝进退,顿时改变颓势。
盗匪们见久攻不下,不由慌乱起来,此消彼长之下,被那兵卒长枪先后挑翻
数人,不由军心浮动,便要一哄而散。
匪徒斗志将散未散之机,山坡之上号角声响,十数骑士呼喝而下,马上之人
各个高举斩马长刀,威风赫赫、声势迫人。
那几名镖师何曾见过这般阵势,平常山里盗匪剪径不过喊打喊杀,一些大的
镖局商队甚至找那中人提前打点,如此生死相搏却是从未见过。
盗匪虽是恶徒,却也皆是贪生怕死之辈,能够躺着赚钱喝酒吃肉,谁也不愿
舍生赴死,便是陈家车队如何富庶丰饶,这般卖命也是莫名其妙,如今又有骑兵
助阵,却更是从未见过。
自来马价昂贵,寻常糙马还要十数两银子,若是应氏所骑那般高头大马,怕
是要百两银子上下,单是购买已然如此昂贵,日常豢养更是一笔不菲开支,山中
盗匪便是抢来马匹也要早早卖掉,根本不会蓄养骑兵。
那些兵卒皆是精挑细选厢军老兵,不少人真正上过战场,见那骑兵冲来,早
已各自躲避,好在山下岩石众多,只有数人被骑兵冲散砍于马下。
镖师们却没那么幸运,慌乱之下被骑兵冲入人群胡乱砍杀,不多时便死伤数
人,剩下几人躲到兵卒队列之中才得幸免。
仆役丫鬟死伤亦是不少,翠竹珠儿随彭怜同车,其余人等却没那般幸运,幸
存之人躲在车队后面草丛之中,看着眼前修罗场景,俱是吓得面无人色噤若寒蝉。
应氏无暇他顾,飞身而起将一名骑兵刺死,躲过身后刺来长枪,一个倒地滚
身逃到车厢下面,随后翻滚而起从另一边飘身跃起,将一名盗匪手臂砍下,鲜血
淋漓,将她溅得面目鲜红。
众人正自酣战,远处喊杀声起,应氏不由眉头一皱,情知有人袭扰彭怜所乘
马车,情急之下却抽身不得,心中关切之下,不由心慌意乱起来。
她剑法微乱,战阵之中被一名骑兵长枪刺中臂膀,心神不由一凛,暗道若是
心有旁骛,别说顾不得情郎女儿,便是自己也要横死当下,心中定念,应氏收摄
心神,专心致志与敌搏杀起来。
残余镖师早已丧了胆气,兵卒们也有些疲于应付,那白指挥使挥刀砍倒一名
盗匪,挤到应氏身边小声说道:「夫人!对方人多势众,这样力抗不是办法!」
应氏舞剑刺瞎一名盗匪,大声回道:「此处地形于我等有利,若是溃散,只
怕难以幸免,你且吩咐弟兄们坚持下去,一会儿便有援兵到来!」
「这里杀声四起,如何能有援兵到来!」白指挥使年纪不小,以为应氏故意
提振士气,心中暗自腹诽,却也大声喊道:「弟兄们坚持住!援兵已在路上!莫
要散了阵型!」
山坡一处大石之上,四人并排而立,看着山下杀得人仰马翻,听见应氏这般
叫喊,其中一名枯瘦男子皱眉说道:「若是真有援军,只怕于我等不利……」
「五爷莫要多虑,若是真有援军,暗桩自然早就飞鸽传书,岂能等到此刻?」
男子一身书生装扮,看着山下厮杀,不由拈须得意微笑。「幸亏五爷借来这十六
匹良驹,不然仅凭我手下弟兄怕是难以成事。」
枯瘦男子点头说道:「确是这般道理,却是不知驴车那边情况如何?」
「车上不过书生小姐车夫三人,王良一人其实便已足够,又有五爷手下相伴,
自然万无一失!」男子胸有成竹说道:「果然如同五爷所料,那应氏用了李代桃
僵之计,虽然算是好计,只是遇到薛某,却要竹篮打水一场空是也!」
说话之间,却见远处山路之上数人四散奔逃,其后一人手持斩马刀纵横来去,
身形竟是迅捷无比,将几人一一砍翻之后,径自朝着山顶大石奔来。
薛姓男子不由面露惊讶之色,问那枯瘦男子说道:「这个少年是谁?竟能将
王良众人屠杀殆尽?五爷你可是对薛某有所隐瞒?」
枯瘦男子便是陈家族长,他此时也是惊骇莫名,他将随身五名亲随交予那匪
徒头目王良去擒拿马车上彭怜泉灵、收缴应氏财物,谁料竟然被彭怜反杀,这会
儿看着彭怜提刀而来,自然吓得心胆俱寒。
陈五与应氏定下协议,却耐不住族人撺掇,要将应氏一家尽数屠戮,若能人
财俱得自然最好,若是不能,也不肯让应氏就此离去,他使了大把银钱撺掇几伙
盗匪汇聚起来,又雇佣一些退伍士卒,务求将那应氏一网打尽生擒活捉。
谁知千算万算,竟不知少年彭怜也如应氏那般是个杀神,屠戮六人竟然犹有
余力,直朝自己这边扑来,看着杀意汹汹,实在来者不善。
薛姓男子虽慌不乱,挥手吩咐说道:「你二人过去结果了那少年性命,到时
论功行赏,你二人算个头功!」
「大哥放心,看我兄弟二人取他项上头颅!」身后二人虎背熊腰,一人提着
双锏,一人擎着长枪,一同飞身跃下大石来战彭怜。
彭怜腰间佩剑,手上倒提着抢来的斩马刀,眼中凶芒暴起,与二人厮杀起来。
他方才与人动手,因为经验不足,被一人刺伤胸腹,堪堪躲过要害部位,却
也流了不少鲜血,此刻身上银白衣衫被鲜血浸透,看着却也极其瘆人。
眼前二人能被匪首留在身边护卫,想来自然武艺高强,一试之下果不其然,
比之方才众人,确实强出不少。
彭怜收摄心神,将那厚背长刀舞得刀光赫赫,他修为精湛,所缺不过对阵经
验,旧日闲来所习刀法历历在目,生死之际用将出来,却是事半功倍,连杀六人
之后,已是颇有心得。
只是他不曾与人对敌,不知如何应对长枪铁锏,若非方才那几人持刀拿剑,
他也难以轻易得手,此刻被二人夹攻,不由捉襟见肘起来。
慌乱之时,却听远处马蹄雷鸣声响,薛姓男子不由眉头紧锁,神情顿时慌乱
起来。
陈五一眼望去,却见府城方向官道上驰来一队骑兵,奔驰之际带起道道烟尘,
声势浩大,显然人数不少。
手下不在身边,薛姓男子自己捡起铜锣敲打起来,山下盗匪听见锣响便即一
哄而散,狼奔豕突便要夺路而逃。
只是骑兵来势甚急,须臾已到近前,那些盗匪慌乱逃跑,有的被骑兵追上砍
下头颅,有的被应氏等人拦住斩杀,局势急转直下,不过呼吸之间。
薛姓男子眼见大事不妙,转身便朝山上爬去,哪里顾得手下如何?陈五见状
也是吓得半死,跟着薛姓男子一同逃窜去也。
彭怜正自左支右绌、应接不暇,却见二匪无心恋战便要脱逃,不由大喝一声
奋起精神,一刀猛劈斩断长枪,长刀余势不竭,砍入匪徒肩胛,而后抽刀不成,
便掣出长剑去追那用锏匪徒。
山下应氏脱出战团,急速奔行过来,将那持锏恶匪拦住,与彭怜双剑呼应,
几个起落之间,便将那人一剑刺死。
彭怜初经战阵便杀伤众多,此刻面色苍白几无血色,看见应氏无恙,不由心
中欢喜说道:「雪儿可曾受伤?」
应氏轻轻点头,看彭怜衣衫带血,也自关心问道:「相公伤的重么?」
彭怜摇头,应氏又道:「可看到匪徒首脑了么?」
彭怜长剑一指说道:「朝那边去了,追是不追?」
应氏面容微冷,「既是图穷匕见,自然除恶务尽!相公且随我来!」
她大氅早已脱落,此刻举着宝剑急速奔行,彭怜随后相随,想及眼前妇人床
上妖娆,阵上却有如此风采,心中不由更是热爱不已。
两人俱是习武之人,虽是透支过度,步伐依旧轻快,尤其应氏自觉比之当初
年轻之时更加精力充沛,心中默默感激情郎回春之功,几个起落之间便赶将上去,
一脚将那陈五踹翻在地。
彭怜后来居上,飞身跃起落在匪首身前断住去路,扬手便要取他项上人头。
应氏连忙出言制止,「公子且慢!留下这二人性命扭送官府发落!」
彭怜收回长剑,一脚将那匪首踹翻在地防他逃跑,却听应氏旁边对陈五说道:
「妾身想过陈家会有人不甘心,却没想到竟是叔叔亲自前来……」
陈五眼中流露出狠绝之色,冷声说道:「陈某顾念家族脸面行此险棋,成王
败寇自是无话可说,你且与我扭送官府发落便是!」
应氏一愣,随即笑道:「倒是妾身想差了,叔叔身为族长,自然与州府官员
有旧,若是投进府衙,只怕定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到时再来袭扰,岂不反而
不美?」
陈五听她叫破自己心思,不由面现惊恐神色,却听应氏说道:「黄泉路远,
叔叔抓紧上路,妻儿老小,想来族里亲戚善良和睦,定然能够照顾妥当!」
话音刚落,剑光骤起,陈五咽喉泛出汩汩鲜血,双目瞪圆指着应氏呛咳不已,
随后气息断绝殒命当场。
「女侠饶命,女侠饶命!」匪首伏地扣头,口中连声求饶,「小人什么都不
知道,都是陈五教唆,还请女侠饶命!」
应氏冷冷一笑,轻声说道:「本想留你活命送官审讯,如今看来却是留你不
得!纳命来罢!」
第五十九章:生离死别
云中城外,岳家农庄。
玄真与岳溪菱依依话别,眼见妇人双目泛红离情浓郁,不由轻声笑道:「莫
做儿女情长之态,与我好生照料莲华,他日回来,你我再对坐畅饮、重叙相思!」
「孩子们都在,胡说什么浑话!」岳溪菱面色一红,轻轻推她一记,不成想
却被玄真拥入怀里,她稍微挣扎,心中悲切之下,便任由玄真抱了。
两人缱绻良久,玄真洒然拂去眼角泪光,径自转身出门,长长伸个懒腰说道:
「这低矮茅屋住了两日,连腰都弯得疼了!明华!走了!」
岳溪菱身后随了出来,闻言不由嗔道:「此间虽比不得你那道观广厦高阁,
却也能遮风挡雨护佑一方,眼见隆冬将至,何不暂居此间,来年春暖花开再行远
游不迟!」
玄真听她相留,不由笑道:「溪菱却是从未这般依依惜别过!天数有常,春
看冰雪消融百花盛开,夏看树木茵茵暴雨雷霆,秋看无边叶落洪波涌起,冬看冰
生雪落万物凋零!四时景象不同,自不可偏好其一,时辰不早,莫再耽搁!明华!」
玄真一挥袍袖,当先一步出了院门,也不挥手作别,无比洒脱自在。
明华眼眶红润,与岳溪菱挥手作别,随后一路小跑赶上师父,仍是不停回头,
显然难舍至极。
师徒二人步履轻快,秋高气爽、天气微凉,正是最宜行路,不多时便已离了
农庄视野转入官路之中。
「师父!」明华脚力远逊恩师,追得上气不接下气,连忙出声哀求。
玄真回头笑道:「不快些走,为师怕真的走不出来,你姨娘再挽留一声,我
便肯定就此留下,还领你游历什么万丈红尘!」
「那就留下便是,何必非要游历……」明华与恩师独处日久,有时见恩师随
和可亲、秉性率真,不由胆子便有些大了,话说一半才觉不对,连忙止住不说。
玄真不以为意,只是无奈说道:「人生天地之间,自有一番行止,玄清一门
道统单薄,若不广收门徒,只怕早晚断绝,况且为师身负数道劫难,若不早早消
弭,只怕将来为祸不少,诸般考量,自然早早上路才是,须知儿女情长,哪里又
有尽头?」
「你且调匀呼吸,存念丹田之中,调运真气行走足少阴肾经,一呼左脚,一
吸右脚,周而复始,存念自然……」
「徒儿又不是您,哪里做得到一边行走一边运功!」明华干脆撒娇耍赖,事
实也是如此,她素来练功毫不用心,自然不能这般随意运功。
「说什么服侍照料于我,我看是为师照顾你才对!」玄真无奈叹息,「也罢,
且慢些走着,一会儿上了官路,找个马车给你便是。」
「嘻嘻!路上您多照顾徒儿,等到不用赶路,徒儿自然便照顾师父了嘛!」
明华神态娇憨撒起娇来。
师徒二人一同赶路,长久相处下来,却比道观之中感情更好,明华此时已然
深知,恩师外冷内热,每每也有些女儿家心思,并不总是那般态度严苛,是以此
刻故意撒娇,只为分散恩师心神。
官路上行人渐少,两边林木萧萧,玄真双手负后,优哉游哉远看白云苍狗,
近看溪水轻流,只是就着明华脚步,并不着急赶路。
明华少女心性,路上捡拾一片枯叶也自也要赏玩良久,不时看到鸿雁经天,
更是连声惊叫。
师徒二人徐徐而行,晌午时分在一处大树下吃过干粮水果,而后继续上路,
行出不远,便被一列车队赶超过去。
「一、二、三、四、五、六,师父,六辆马车!都是双辕的!」明华大呼小
叫,唯恐恩师不会查数。
玄真皱眉瞪她一眼,轻声喝道:「大呼小叫,不成样子!」
果然车队缓缓停下,当先车上下来一位中年男子,小步跑着过来说道:「两
位仙长请了!我家老爷看两位仙长赶路辛苦,吩咐小人过来问下,若是同路不妨
上车同行!」
「善人好意,贫道心领,若是不甚麻烦,倒要叨扰一二。」玄真收敛神情,
又是一派仙风道骨模样。
明华暗暗好笑,也自敛眉闭嘴,低头不语。
「不麻烦,不麻烦,后面车上尽皆空着,只是没有顶棚遮挡而已。」
「那倒无妨,烦请代为谢过你家老爷!」玄真躬身行礼,扶着爱徒坐上马车
箱柜,自己仍是在旁安步当车。
那仆人暗自称奇,回去复命不久,车队重新启程。
那马车行走快捷,玄真一手背在身后,大步流星行来竟是丝毫不慢,尤其纤
尘不染之态,更是看得车队众人暗暗心折。
一直行到天色将晚,车队就近停于官道边上一处客栈,店家整治饭菜,车队
主人坐了一桌,下人坐了一桌,玄真师徒远处坐了,倒也彼此相得。
店家不久上菜,玄真看着小二摆上四道小菜,不由笑着问道:「我们却不曾
点了这许多,店家可是弄错了?」
小二笑道:「仙长容禀,那边那位老爷吩咐,给您二位加了三道小菜,若是
有意饮酒,那位老爷也说随意上来,俱都算在他的账上。」
玄真抬头冲那锦衣男子点头致意,吩咐明华抓紧吃饭,自己却停箸不食,只
是轻啜茶水沉吟不语。
明华坐在马车之上却被吹得风尘仆仆,看着恩师路上走着竟然纤尘不染,心
中暗自后悔当日没有勤学道法,否则何必如今这般狼狈,虽然饭前也曾洗脸净面,
但鼻间尘意却是缠绵难尽。
「师父,我从今天开始就要勤修道法,不为别的,就为了不被呛成这般灰头
土脸!」明华一口咬掉半个馒头,下定苦修决心。
玄真不以为意,只是摇头说道:「风尘仆仆才是历练,若是每日锦衣玉食、
风花雪月,便是游历千里又有何益?初尝苦楚你便有心向道,说来也是好事,只
是你心性不坚,只怕不到明天便要半途而废……」
看爱徒一脸不屑,玄真笑着说道:「今夜子时起来打坐吸纳天地灵气,你可
能做到?」
明华神情一垮,小声说道:「为何非要子时、午时,徒儿卯时再打坐可好?」
玄真冷哼一声,不再理她,只是手掌拢在袖间细细推算。
天色不早,师徒二人要了一间客房休息,还未躺下,便听见敲门声响,明华
看了恩师一眼,得了玄真首肯便去开门,却见门外正是那日间所遇男子。
男子恭谨笑道:「我家老爷想请二位过去闲坐饮酒,不知仙长意下如何?」
玄真正在床头打坐,闻言睁眼笑道:「且去回禀你家老爷,我们师徒过会儿
便来。」
那人应声而去,明华关好房门说道:「师父如何便即答应了?那老爷明显不
怀好意,说是请我们过去喝酒,只怕存着别样心思……」
玄真轻轻点头,笑着说道:「果然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不过数月光景,
你已进步许多,知道防人之心不可无了!」
明华嘻嘻一笑说道:「却是师父教导有方!」
玄真受了她这一捧,吩咐说道:「我过去看看,你且紧锁门窗和衣而卧,任
凭外间如何响动也不要出来,等着为师回来便一起离开。」
明华与恩师相处日久,知道玄真此举必有深意,连忙点头答应。
玄真离开房间,那家人已在走廊尽头等候,见玄真出来微微点头,前面领路
来到二楼上房一间客房门外。
房门开着,厅中摆着一张圆桌,那位老爷正中端坐,见玄真进门,连忙起身
迎接。
玄真行礼致意,意态潇洒,从容淡然,微笑说道:「谢过贵人相邀,贫道玄
真这厢有礼!小徒身体有恙不能前来,还请善人见谅!」
「罗某能与仙长相遇,实在三生有幸,特地备下酒菜款待,难得仙长随和赏
光,请坐请坐!」罗姓老爷个子不高,看着眼前长挑美貌道姑竟比自己高出一个
头去,身形高挑曼妙,望着仙风道骨,若是床上品鉴,只怕风味别样不同,一念
至此不由心花怒放起来。
玄真微笑点头,两人分宾主落座,这才笑着说道:「还要多谢罗老爷日间捎
脚美意,我那徒儿年岁尚幼,倒是少走了许多路程。」
「仙长客气!举手之劳而已,何足挂齿?」罗老爷拎起酒壶为玄真倒满酒杯,
「仙长饮胜!」
玄真也不客气,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却不知仙长仙乡何处,宝观何方?将来有缘,罗某倒要去奉养一些香火……」
「贫道云游四方,倒是不曾结庐立观。」玄真洒脱又饮一杯,竟是言笑晏晏
毫不防备。
罗姓男子心头一喜,试探问道:「却不知仙长可愿定居此间、择地建观?若
是有意,罗某定然倾囊相助!」
玄真呵呵一笑,「贫道正有此意,却不知善人资助贫道兴建道观所为何来?」
「罗某与仙长一见如故,还问什么因由!」罗老爷端起酒壶倒酒,伸手便朝
玄真这边摸了过来。
眼前男子比自己年长不多,玄真却早已看出他心怀鬼胎,只是虚与委蛇,抽
回素白玉手拿起筷子夹了口菜说道:「却不知罗老爷准备资助多少钱财?道观广
大,所费颇多……」
罗老爷心痒难搔,不由信口开河说道:「便是黄金万两罗某也心甘情愿!还
求仙长成全!」
他风流好色,见识女人无数,却从不曾试过眼前道姑这般风流美艳高挑女子,
尤其玄真气度沉凝潇洒,与那勾栏女子迥然有异,便是闺中小姐也从无这般洒脱
神态,穿着宽袍大袖尚且如此媚人,若是脱光衣服那还了得?
「真有黄金万两,贫道自然听凭善人处置,在此之前,却不便与罗老爷过分
亲近。」玄真笑意融融,仿佛真个倾心罗老爷一般。
那罗姓男子身家豪富,万两黄金自然难不住他,只是真个拿出这些财富来就
一个道姑却是万万不肯,想那省城第一花魁,梳拢之资也不过百多两黄金,赎身
的话五七百两黄金便也足够。
只是他素来精明,想着只要先与道姑成就好事,后面徐徐图之,时间一长,
自己稍微花些心思,少给些银钱自不必说,便是道姑囊中资财,没准也能哄骗过
来一二。
念及于此,他不由点头笑道:「仙长倒是放心,罗某家资殷实,拿出这些金
银自然不在话下,只是出行之时未曾携带多少银钱,此事且从长计议如何?」
「良宵苦短,善人若是有意,何不取些定金交予贫道?」玄真收了出尘模样,
略微展露一二风流,顿时眼波流转,面上媚态无双。
罗老爷何曾见过这般风流,顿时魂不附体说道:「使得使得!且容罗某稍去
片刻!」
他色迷心窍,起身回到卧室翻检半天,随后拿来一个长条木盒,放在桌上对
玄真说道:「出门仓促,并未携带过多钱财,此处有两千两银票,省内通兑,还
请仙长收下!」
玄真来接银票,却被罗老爷一把抓住手掌,她眼波流转娇嗔说道:「老爷恁
般急色,总要贫道收好银票才是……」
眼见美妇道姑忽然变得妩媚婀娜,罗老爷不由色授魂与,连忙点头称是,松
开玄真手掌,看她查点银票,回味刚才所及滑腻玉手,不由魂飞天外。
玄真点过银票,不由微微笑道:「善人如此至诚,贫道无以为报,只能……」
她纤细玉指轻舒探入酒杯,拈起几滴醇酒向上轻弹,口中轻声吟哦说道:
「虚无幻影,相由心生,且自沉眠,诸事如愿!」
那几滴酒水须臾化作氤氲雾气覆在罗老爷面容之上,只见他眼神呆滞,随即
喜笑颜开,双臂环抱,自己走到榻旁,又是脱衣又是亲吻,只是怀中空无一人,
动作滑稽可笑至极。
玄真轻叹一声,想及曾与情郎爱徒这般,却也不由春情激荡,边翻检罗老爷
随身物品,果然一口铁箱开着,里面几条木盒,摆满了房契地契等物。
铁柜不小,玄真计算金银数额,叹息一声说道:「如此好色贪财,却又孤家
寡人一个谁都不肯轻信,你于我既有粥饭之恩,那便给你家孤儿寡母留些田产房
舍罢了!」
她从铁箱中取了金银珠宝装了满满一袋,又将其中银票尽数取出,田产房契
取走大半,随后整理妥当便要离开。
一瞥之下,却见床榻之上罗老爷赤身裸体抱着锦被耸动不休,胯下阳根竟也
颇具规模,只是想他这般贪花好色,必是借助药石之功,玄真摇头叹息,走到窗
边飞身跃下,借着夜色遮掩藏好背囊,这才返身重回罗老爷房中。
那罗老爷下身白浊一片,早已抱着锦被酣睡过去,玄真默运功法逼红脸颊,
这才打开房门,仿佛羞意不胜一般离去。
那家人守在门外不远,见她这般神态,自然以为自家老爷已经得手,连忙态
度恭谨行礼,笑着问道:「仙长请了,我家老爷……」
玄真故作娇羞说道:「罗老爷舟车劳顿,眼下已然睡着,贫道害怕惹人非议,
夜里却是不能相陪……」
家人连忙点头,既然道姑与自家老爷已经成就好事,说不准将来又是一位府
里夫人,他点头哈腰笑道:「仙长明见!还请仙长早些休息,老爷处由小的服侍
便是!」
玄真故作羞赧,竟与来时潇洒神态迥然有别,她慌忙离去,见那家仆去了罗
老爷房里,这才恢复平常神态信步下楼。
那仆人来到房里,见自家老爷睡梦正好、鼾声隆隆,不由暗暗笑道:「果然
男人好色、女子好淫,那道姑一派仙风道骨,竟也这般容易得手!」
他带上房门,在外间榻上和衣而卧,如今丫鬟婢女不在身边,说不得他只能
守在门外,防着老爷夜里醒了无人伺候。
一日舟车劳顿,他也无比疲乏,偷吃了几口剩余酒菜,躺下之后便即睡着,
不多时便也鼾声阵阵,竟比里间老爷还要声势壮大。
不知过去多久,窗棂探进一把匕首挑开锁扣,随即一人轻身跃入,他手提匕
首悄然来到里间,扯过一件衣衫捂住床上男子口鼻,随后轻轻一抹,便即结果了
男人性命。
这人毫不慌张,从容点燃灯烛,也到那铁箱翻检起来,见了房屋地契,俱都
收了藏在怀里。
他从容走到外间,随手将那家仆击晕,随即推翻屋中桌椅,弄出许多打斗声
响,间或喝骂之声,仿佛屋中有人缠斗一般,最后「啊」的一声,随即翩然离去。
客店之中宾客不少,早有罗家仆人听到响动起身,推开房门却见老爷身边仆
人浑身是血,擎着一柄匕首坐在厅中,里间罗家老爷早已一命呜呼、尸身硬挺。
「不……不是我……」那仆人早已吓得失魂落魄,看着众人吵嚷过来便要拿
他,不由痴痴傻傻疯癫起来。
楼上喧嚣吵闹,明华亦被吵醒,惶惑之间,却见那门闩不知如何竟然自行脱
落,随后恩师推门而入,低声吩咐说道:「楼上出了人命,此时正好趁乱离开,
否则明天少不了要吃些官司!」
明华唬了一跳,以为是师父杀了那罗善人,「师父,可是您……」
玄真轻轻摇头,扯着爱徒径自出门,绕到店后解开两匹骏马,牵着缓慢行入
夜色之中。
行出半里,师徒二人方才翻身上马策马而行,此时天上星光烂漫,倒也堪堪
能见路途。
「徒儿本来要问师父为何折返这条路径,此时方知师父原来便是为此而来。」
明华由着师父牵着自己马匹缰绳,看着师父背后背囊,不由恍然大悟。
「天涯路远,多些盘缠总是好的,一桩夙缘而已,早日了去,也省了心中挂
碍。」玄真若无其事打马前行,她此行自有深意,却是不想说与爱徒知晓。
路旁林木深深,漆黑之下难以见物,玄真扯着爱徒所骑马匹缰绳缓缓策马而
行,行到一处弯路时仿佛随意转头看向路边一处大石,驻足良久方才微笑点头致
意,随即打马离开。
严济躲在树影之中、大石之后,看着玄真师徒终于离开,这才冷汗津津,长
出口气。
第五十十章:新居旧梦
华夏十三州,云州僻居西南,下辖五府十一县,守着大江大河交汇之处,从
来自古繁华。
兴盛府自如其名,繁华兴盛只是稍逊省城,下辖安怀云谷两县,地处交通要
道,古来也是兵家必争之地,驻军兵多将广,竟比云州首府犹有过之,实可谓西
南砥柱基石。
此时刚进腊月,气温陡降,一场细雪飘落,城门处只有七八兵卒躲在门洞之
中避雪,虽已是午后时分,街上依然行人寥寥,全无往日人流如织模样。
城门之上,数十头颅高高悬挂,血迹早已干涸,面目狰狞丑陋,阵风吹来便
即摇曳不止。
一名守城兵卒看着头顶数十头颅,只觉阴寒入体,不由打个寒颤说道:「这
白日里尚且如此瘆人,夜里王二他们值夜,怕不是会吓出屎来!」
一名年长老兵笑着骂道:「你当人人都是你这般胆小如鼠?王二前日与守备
大人同去剿匪,阵前杀了两名匪徒,刀上可是见了人血的,会怕这些刀下亡魂?」
另一名兵卒笑道:「王二自小便会骑马,这次得了机缘立了战功,只怕不会
再来这里守门,你倒不必为他担心!」
「早知道我也随大人前去剿匪了!」兵卒嘀咕一句,更是惹来众人哄笑。
「你那瘦弱身子,只怕风一吹就要从马上掉下来,还敢去剿匪!」
「忒也笑死个人!」
「失心疯了敢去剿匪?那石伢子仗着身强体壮学过骑术也随着前去剿匪,却
丢了一条大腿,好歹捡了条命回来,那些被匪徒砍死的,却是连命都丢了!」
众兵卒七嘴八舌,说着前日风鸣峡一番恶斗,言及内中惊险万分,更是说得
津津有味。
众人口中主角应氏,此时正在兴盛府城新居内院正房之中,她凭窗而立,看
着碎雪飘飘,不觉神游万里。
彭怜过来为她披上红色披帛,柔声说道:「已是两日过去,不知云谷那边如
何处置。」
应白雪向后倚靠情郎怀抱,头也不回轻声说道:「还能如何处置?陈五勾结
盗匪罪不容诛,便不抄没家产,陈家那些白眼狼们岂能容他家人好过?」
「府城这边,可有人知道你我搬迁至此?」彭怜探手妇人衣襟握住一团美乳
肆意轻薄起来。
寒风入体,应氏却娇躯火热,她痴痴说道:「相公掌心好热……」
春心荡漾之下,应氏自信说道:「除了我们母女和翠竹珠儿,家中仆役婢女
俱已半路遣散,我们半路遁走,如今府里,只有徐三知道我等真实身份,他与陈
家毫无瓜葛,且还有些旧日冤仇,想来不会告密……」
「车队朝着省城而去,雪儿这般金蝉脱壳,倒是出人意料,」彭怜搓揉美妇
硕乳,念及当日种种,仍是心有余悸,只是问道:「只是府城与那云谷相去不远,
若是有人认出徐三,岂不前功尽弃?」
「妾身早有安排,此地不过暂居,且将手中古物文玩渐渐变卖换成金钱银票,」
应氏抬手抚摸彭怜面颊,柔声说道:「相公将来前程远大,自然不会一直寓居此
间,到时相公出省也好、赴京也罢,妾身母女一旁追随便是……」
彭怜心中感动,想及当日应氏杀伐果决、英姿飒爽,不由心中一动笑道:
「雪儿既已情动,你我当此瑞雪玩乐一会儿如何?」
两人身上各自有伤,彭怜尤其伤的重些,两日来只是彼此亲昵,却是从未欢
好。
应氏轻声笑道:「相公身上新伤未愈,却是不可过分动作,若是实在难忍,
便由妾身舔弄一二可好?」
「创口已然好了大半,想来应该无妨,我便不信两日不曾欢好,雪儿心里竟
能不想?」
「妾身如何能够不想?只是府中诸事繁忙,夜里相公安眠,妾身实在不忍搅
扰……」应氏探手情郎腿间,将手伸进几重衣裤握住男儿阳根把玩撸动,「相公
这根宝贝,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妾身只想时刻亵玩,不肯须臾暂别……」
「既然这般喜欢,便去窗边趴着,让相公从后面弄你!」
应氏回头妩媚一笑,径自走到窗前,微微翘起肉臀回看彭怜:「相公轻着些
弄,莫要碰到伤口才是……」
彭怜点头答应,随手解开衣衫厚裤,撩起妇人身上貂裘披风,摩挲着褪下妇
人裤子,挺动阳根寻到一处湿热所在,随即缓缓而入。
「相公神龟还是这般饱满……弄死奴儿了……」应氏轻轻呼气,阴中饱胀充
盈,久违快感倏然而至,身躯瑟瑟发抖,却是快美难言。
彭怜轻柔耸动,胸腹数处刀伤虽然不深,疼起来却也难捱,若非他身负玄功
体质迥异常人,只怕此刻还在榻上躺着,哪里能够这般随意走动、如常人一般纵
情鱼水之欢?
他细细感受妇人阴中肥美紧窄,想及当日应氏战场英姿,不由边动边赞叹说
道:「雪儿当时计议深远,战场上纵横来去英姿飒爽,相公当时看了着实心中爱
甚,若非时日不对,真想当时便亲近欢好……」
应白雪想及当日场景,若是战场上亲热欢愉,确实也是一番刺激景象,当日
杀伐战阵,生死只在一念之间,念及当时所思所想,不由春潮更加澎湃,她嘤嘤
低叫,婉转娇啼,语不成声说道:「其时生死难测……而后便想投入相公怀抱……
好美……若能欢好……只怕敏感……快活至极……」
窗外瑞雪纷飞,室内炭火暖意融融,两人柔情蜜意亲热欢愉,与那寻常夫妻
并无二致。
彭怜扯去应氏身上披帛,双手箍着妇人纤细腰身,细细打量身前美妇,只见
她秀发乌黑犹如浓墨,脖颈白皙欺霜傲雪,水蓝直帔盈盈垂落包裹曼妙身材,纤
细腰身之下一双白臀裸露出来,被粗壮阳根不停进出带起片片白沫,淫靡风流,
风骚入骨。
「雪儿流了好多淫汁,不过相隔两日,怎么如此敏感多情?」彭怜伸手向前
握住妇人半裸椒乳,细细把玩调笑说道:「灵儿也有这般大小硕乳,果然青出于
蓝!」
「这两日夜里皆是灵儿一旁服侍,相公与她倒是颇为相得……」应氏快美无
边,只觉理智将被淹没,一手撑着窗沿,一手回身扯住彭怜衣袖,檀口大张娇喘
吁吁,已是春潮翻涌、极乐将至,「好夫君……可否稍稍快些……奴奴要丢了……
好美……太美了……」
情意渐浓,彭怜不再细细品味,双手箍住妇人腰身,阳根挺动深入蜜穴,寻
到那妇人花房,找准入口猛然刺入,随后便觉龟首被一处肉环紧紧箍住吸裹不停,
快感成倍而来,他深深呼气缓慢扯动搓揉,直将妇人弄得哭天抢地不止。
应氏双手忽而抓握窗沿,忽而挺身而起,面上神情变幻不住,最后牢牢握住
窗棂,身躯剧烈颤抖,檀口大张却毫无声响,肉臀猛烈痉挛,瑟瑟迎来人间极乐。
彭怜眼见妇人双手指节因为过度用力显得极是苍白,不由心生怜惜,借着妇
人身体快美痉挛收缩带来强烈快感,松散精关也泄了阳精,随后运起双修法门,
与应氏一起双修起来。
应氏如今习练一些道门心法,丹田之中已有了结珠之相,彭怜细细催动真元
补益妇人身心,助她筑基修炼。
双修之际真元交错,男女交合之处便有无边快感,此中快美却与男女情爱截
然不同,尤其彭怜真元厚重,更加细腻绵长、无边无尽,每每男欢女爱过后双修,
更有事半功倍之效。
彭怜揣摩良久,于此已然颇有心得,若是女子极乐之时催动大股真元袭扰花
心,便能千百倍增强所得快美;若是将全部真元化作涓涓细流绵延无尽拂掠花心,
便能延续妇人喜乐良久不绝。
两者功效迥异,运用法门也自不同,彭怜几次尝试,心知难怪练倾城情欲无
边却能守贞多年,试过这般人间极乐,寻常男欢女爱实在味同嚼蜡一般。
若是妇人并未丢身,直接运行双修功法,便只是身心舒适、暖意融融,并无
别样功效,只因女子花心不开真元不泄,自然难以涤荡身心、洗净污秽。
他此刻施为,应氏便在极乐之巅徘徊不去,寻常女子高潮余韵便远远长过男
子,如今被彭怜如此托举缓落、细致玩弄,那份快美便始终迁延不去,应氏心中
快美更加绵延不绝,若非彭怜身后支撑,只怕早已软倒在地。
饶是如此,美妇依然失神无语,浑身只是瑟瑟抖个不停,衣衫散落、娇躯半
裸,窗外寒风拂过,竟是丝毫不觉。
彭怜细细运行九大周天,这才收了功法,将妇人一把抱起来到榻上,扯过锦
被为应氏盖好,抱着哄她沉沉睡去。
不及傍晚雪便停了,婢女翠竹取来饭菜摆好,这才叫醒主母。
应氏睡得极是香甜,起身由着婢女服侍更衣洗漱,这才问道:「相公去了何
处?」
翠竹帮主母梳拢头发,对着镜中妇人笑着答道:「夫人睡下不久,老爷便去
了小姐绣楼,说是晚饭在那边吃了,晚上再来陪伴夫人。」
搬到新宅当日,应氏便吩咐下人们称呼彭怜「老爷」,洛行云乃是正妻,自
己则是二房妾室,女儿泉灵则与彭怜兄妹相称,是他远房表妹。
府中下人不少,只有徐三、翠竹、珠儿三人知道真相,洛行云和彩衣尚未归
来,自然不算在内。
应氏轻轻点头,随后问道:「这两日以你看来,那徐三可还勤勉可靠?」
「夫人识人之明,实在让奴婢佩服,徐管家勤勉可靠自不必说,只说夫人这
般安排,他竟毫不惊讶,实在是出乎奴婢所料。」
应氏笑着说道:「他入府为奴时才不过才三四岁,父母去世尽皆是我资助收
殓发送。当年他父亲牵马不及被那陈二鞭笞折辱,半年后泣血而亡,这份家仇他
从来未曾忘记,只是势单力薄无法报仇而已。我亲手取了陈二性命,他对我感恩
戴德,自然不做他想。」
「若是光有这些却也不够,我早已许诺于他,且先好生伺候,来日若相公飞
黄腾达,少不得搬离此处,真若如此,总要留下些房舍田地给他另起炉灶……」
应氏染了唇脂抹了腮红,对镜转头观瞧,但见镜中女子风情冶丽、秀美端庄,便
有些得意,「有此一端,他自然忠心耿耿,别无二心。」
「夫人远见卓识,奴婢佩服至极!」
应氏受了婢女吹捧,笑着问道:「府里下人们可曾怀疑我的年纪?」
翠竹笑道:「倒是听过几人闲谈,只说夫人乃是再嫁之身,又是妾室,因此
看着比老爷稍稍年长一些倒也稀松平常……」
原本设想女儿泉灵来扮大妇,只是泉灵未曾出嫁,哪里知道如何管理家中杂
物,尤其此时就近邻着洛家居住,有洛行云出面,自然一切好说。
应氏满意点头,这番布置安排实在是深思熟虑结果,彭怜即便如何成熟,终
究年岁在那,与自己谎称夫妇实在难以服众,若是自己扮做大妇,只怕惹来非议,
如今做个妾室,却是合情合理,丝毫不惹人瞩目。
一来世间女子另嫁做妾自然稀松平常,姿色上乘者便是略微年长也不愁下家;
二来受彭怜滋润洗礼,她早已脱胎换骨、绝处逢生,相比从前未病之时还要年轻
靓丽、生机无限,比之诸女效果尤其明显。
彭怜推测其中因由,大概应氏当时已是必死之境,身上生机将近断绝,彼时
彭怜运用神功将她从鬼门关外救回,生死之间、破而后立,自然成效显着、卓越
不凡。
「有人看夫人这般美丽,便说夫人是……」翠竹欲言又止。
「是什么?」
「说夫人是……曾是青楼姐儿,年纪大了被老爷赎身,还……还编了些才子
佳人戏码出来……」翠竹大胆说了,看夫人神色竟不生气,便继续说道:「说夫
人自出赎金,只为跟随相公,你二人倒也郎才女貌、羡煞旁人!」
应氏哈哈一笑,竟未想到不过两三日光景,府里下人已然如此窃窃私语、议
论纷纷。
便是不听众人阿谀之词,应氏自己却也心知肚明,她此时容颜外表,与那二
十五六女子全无区别,艳丽风骚却犹有过之,若非彭怜着实年少不似二十多岁,
两人扮做夫妻怕是无人不信,说她是青楼姐儿,于她而言实在不算贬损之语。
彭怜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只是稍显成熟,想来便即四五十岁时也是这般体态
容颜,只待他慢慢蓄起胡须,到时便无人质疑。
应氏心中计议,却是笑着吩咐道:「你且放出风去,说我确是风尘女子,与
相公两情相悦,这才娶回家中,只因相公家中长辈不喜,这才搬了出来……」
听应氏这般言语,翠竹不由笑道:「夫人竟不在意被人这般传言么?」
应氏笑笑说道:「身为女子,此生能得一有情人托付终身便已足够,莫说相
公曾将我等当作青楼姐儿肏弄,便是真个做个青楼女子,能得相公这般男子托付
终身,却也算是苦尽甘来、邀天之幸。」
「我半生已过,安儿一去心伤若死,若是当时死了,便也一了百了,不做他
想……」应氏轻声言语,眼神不由迷离,「既是未死,便如新生一般,以后无论
天涯海角,彭郎去哪儿我便去哪儿;真若时运不济、穷困潦倒,便是真的倚门卖
笑、供他读书,我却也心甘情愿、乐此不疲……」
听见主母痴情言语,翠竹不由感动莫名,手上停顿下来说道:「奴婢却是未
曾想过,夫人竟能如此用情至深……」
应氏回手轻拍婢女玉手笑着说道:「所以还要谢你当初引荐之恩!以我心思,
若你宁肯跟着相公一生一世,那便将你视如己出,只是相公这般风流好色,将来
身边自然美女如云,便是我与行云,怕也难得一个妾室之位,你若如此长随在我
身边,只怕难有甚么结果……」
「若你有心另嫁,我倒是可以给你找个合适人家,总要如同亲生女儿一般打
发出阁,不会让你受了委屈才是……」
翠竹面上浮现一抹羞红,低头蚊声说道:「夫人不止一次说过,任是世间女
子如何坚贞节烈,真个试过咱家老爷手段,只怕也要化身淫娃荡妇……」
「奴婢初与老爷欢好便沉湎其中,日思夜想、情难自禁,每日里耳鬓厮磨快
活难当;便是后来老爷与夫人情投意合,有了少夫人加入其中,老爷床上那般雄
壮威猛,每每夜里夫人应接不及,总要奴婢一旁支应,跟着也是吃了不少甜头,
有此一端,却已胜过寻常男子千倍万倍……」
翠竹抬起头来,坚定看着镜中主母,声音不大却极是坚决说道:「奴婢只想
如您一般始终追随老爷左右,当牛做马、为奴为婢,宁死也不肯出阁嫁人的!」
听婢女这般掏心掏肺言语,应氏也是感动至极,笑着说道:「一会儿老爷过
来,倒要将这番话说与他听,你这般有情有义,少不得让他多分些雨露给你!」
「夫人!」翠竹面色羞红娇嗔一声,心里着实喜悦无比。
主仆二人一番深谈自然感情更深,当日应氏恼恨翠竹设计构陷自己,不成想
却因此绝处逢生,而后喧宾夺主占了彭怜身边主位,那翠竹奴婢身份自然不敢心
有怨恨。
时间一长,应氏自然熄了竞争之心,尤其心中感激当日翠竹牵线之恩,平时
自然照拂有加,搬家之前已将她当作内宅心腹,如今改换门庭,更是倚重翠竹,
隐隐便要将她抬举为内宅管家。
「如此也好,将来相公深宅广院妻妾成群,我到时建议他任你做个内宅总管,
若是侥幸育有一儿半女,自然免不了抬举身份得个妾室之位,」应氏起身笑道:
「时辰不早,且先用了晚饭,一会儿相公过来,你我主仆也好从容相陪……」
主仆二人用过晚饭,翠竹手脚麻利收拾利落,未及送走饭盒餐具,却听院门
轻响,门口处一男一女并肩来到,竟是彭怜领着泉灵小姐一同进门。
翠竹心中不由嘀咕一句,「难道老爷今晚便要试那母女双飞不成?」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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