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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迦物语】-The Legend of Loka- (1) 赤霞关攻防

**小说 2021-01-09 04:27 出处:网络 作者:[db:作者]编辑:@**小说
【路迦物语】-The Legend of Loka- (1) 赤霞关攻防                 路迦物语

【路迦物语】-The Legend of Loka- (1) 赤霞关攻防

                路迦物语
            The Legend of Loka
               黑铁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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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在前面
  本文包含针对暴力和性的描写,如果这令您不快或与您所在地区的法律相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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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赤霞关攻防



             第一节:黎明前的缠绵

          虚无中永存的意志,是一切的开始。
         天地间万物的荣耀,归于至高神的赏赐。
   无始无终的混沌,有始无终的时辰,有始有终的终结,先后诞生。
      光明,黑暗与阴影的融合,造就了诸神不灭的魂魄。
         继承三先神的灵性,大地的统治者们。
  黄金世纪的神奇产物,终结了白银世纪的友谊,撕毁了青铜世纪的盟约。
         失望的诸神降天火于人间,遣白龙肆虐。
             十年一劫,千年不断。
             血泪遍地,尸骨无边。

  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动五弦竖琴,带有磁性的低沉嗓音在篝火边盘旋,传播向
深邃的夜空中。在繁星点点的注视下,琴声混杂在四周不时传来的划拳吆喝声,
打闹声,铁匠棚子叮叮当当,还有马匹的呼哧声中,汇合成佣兵营地里常听到的
交响乐。

  “噢!无尽的悲哀,洗不清的罪孽,何时才能结束的苦难轮回……”盲目的
吟游诗人继续唱道,身边虽然没有一个听众,但这丝毫也不会影响他的情绪。

  “没人知道明天会不会就是永别,再也看不到心上人的……”

  嘭。

  一声闷响中断了歌声,一只软皮便靴打在了诗人的后脑勺上。

  “凡啊,你干脆改名叫烦算了,你怎么这么烦啊?”诗人身后四五步以外的
单人圆锥形帐篷敞开了一条缝,一个赤裸着精壮上身的小伙子探出半个肩膀,不
满地嘟囔着。

  “不好意思,我还以为没有人在听呢。”诗人侧过身来,在地上摸索着刚才
丢过来的皮靴,“怎么,吵到你了吗?现在好像还没到就寝时间。”

  “今年正好是十年一劫,你叨叨些这个,不怕把劫招来?再说明天就要出阵
了,唱什么悲哀罪孽,苦难轮回,伤不伤士气?就算这些我都忍了,趁此良宵,
我正要在上战场之前和美人云雨一番,你偏偏在门口唱明天就是永别,存心要让
老子阳萎吗?”

  “哎呀呀,良宵,云雨,看不出伊诺克兄弟遣词还有几分才情。”诗人凭着
音源的方向,把皮靴抛回帐篷,拾起脚边的木仗,站起身来。

  “你走不走?”伊诺克一把接住皮靴,“再不走我可揍人了!”

  诗人呵呵笑着,摇着头,拄着手杖离开了。

  伊诺克‧德兰扣好了帐篷,转身把皮靴往地上一扔,满脸笑意地看着床榻上
侧卧着的美人。

  “搞不懂为什么团长会结交这个老乌鸦嘴……”年轻的佣兵走到床边,右手
轻拂着美人的金色长发。

  “团长在接手这个佣兵团以前就认识他了,后来因为一次混战中营地遭火攻,
熏坏了他的眼睛,团长不忍心丢下他,就让他成了常驻诗人。”美人轻轻握住男
人伸过来的手,回应道。

  帐篷里的陈设很简单,一盏防风灯挂在篷顶,洒下柔和的金黄色光芒。蚊帐
垂下来,罩着软草铺上厚羊毛毯做成的床铺。床上凌乱的盖着一张绒被,还有一
个旅行袋充作枕头,里面装的是衣物和细软。床边一脚放着一个精致的小香匣,
若有若无的兰花香气从小孔中飘出来。床的另一头立着一柄银色的骑枪,枪头上
包裹着枪囊,靠在简陋粗糙的武器架上。支架下堆放的盔甲旁,是一张矮脚小圆
桌,桌上窄口扁身便携水壶里盛着葡萄酒,壶旁两支酒杯,盘子里放着乳酪做的
点心。

  男人单腿跪到床上,伏下身来,寻觅女性柔软的双唇。美女也撑起上身,迎
向今夜的情郎。深吻,舌头互相挑逗,交换着津液,仿佛要把自己的灵魂吹入对
方的体内。

  良久,唇分。

  一声娇吟,美女无骨般倒在床上,长发像黄金瀑布般散开。

  男人得意地微笑着,解开女人的腰带,把软布战衣从肩膀向两边剥开。金色
长发,雪白肌肤,霞光流连的大眼睛,俏皮的鼻子,饱满的嘴唇,线条雅致的脸
型,这容貌美的让人窒息。修长的脖颈,点缀以银色的项链,妙曼的腰身,勉强
握得住的丰满乳房,粉红色蓓蕾,挺翘的美臀,修长的双腿之间埋藏着那神秘的
三角地带,这身体美的诱人犯罪。

  男人低头轻吮着美女脖颈上的敏感地带,一只手抚摸着乳房,另一只手甩掉
女人松开的长裤,手指伸进耻毛覆盖下的私处。

  “你湿了呢,艾蕾克丝,动情了吗?”伊诺克把手抽出来,指间粘连着的爱
液拉出长线。

  “坏心眼……”艾蕾克丝娇呼一声,翻身把男人扑倒在身下。

  先伸手解下脖子上的银坠,塞进枕头里,然后纤细的手指插进情郎褐色的短
发中,女人的亲吻狂放而饥渴。牙齿轻轻啃咬对方的下唇,接着是一路轻吻,沿
着脖颈到宽阔的胸膛,吻过腹部的陈年剑创。扯下裤子,充血的阴茎迫不及待地
弹了出来,气势汹汹脉动着。

  “还好意思说我?”看着伊诺克铁灰色的眼睛,艾蕾克丝‧珍妮莞尔一笑,
轻吐香舌,舔舔自己的下唇,鼻尖轻轻碰触红通通的龟头,沾上了一点点溢出来
的前精。

  感觉就好像是一道电流从自己的尾椎骨沿着脊柱直冲大脑,原本已经硬得不
行的阳具现在已经胀得微微发痛。伊诺克头皮一阵发麻,臀部的肌肉收紧,阳具
挺了一挺,才忍住射精的冲动。尽管已经数不清是第几次和她欢好,但自己每次
都像个雏儿一样经不住挑逗,伊诺克暗自反省。真搞不清楚,平日高贵英武的女
骑兵,晚上摇身一变就可以成为床上的荡妇。

  “嗯……唔唔……”龟头被湿暖的口腔包住,伊诺克忍不住呻吟了两声。艾
蕾克丝柔软的舌头就好像温热的果冻,轻轻扫过敏感的肉棱子。她深吸一口气,
调整了一下脖颈的姿势,然后一口气把整支肉棒吞进嘴里,龟头顶在喉咙上。鼻
尖轻轻嗅着男人胯下阴毛处散发出的汗味,陶醉在浓浓的雄性气息中。

  “唔……慢点……艾蕾克丝……啊啊……”伊诺克几乎立刻开始求饶。

  他的肉棒就好像被千万条嫩肉上下左右地搓揉,每一根筋脉都被灵活的舌尖
挑逗着,龟头抵住喉咙深处,感受着好像嫩豆腐般的幼滑,尿道口就好像被千丝
万缕的细丝入侵,在尿道内壁上瘙痒,好像马上就要伸进睾丸里,把储存的精子
勾出来。

  “噢噢……艾……艾蕾克丝……出来了……噢啊啊……”伊诺克爽得直达冷
战,全身肌肉绷紧,臀部离开了床铺,挺立在半空。

  艾蕾克丝媚眼含笑,一只手轻轻玩弄卵袋,另一只手来回磨蹭阴囊与肛门之
间的会阴。这致命一击,终于让伊诺克的苦苦抵抗土崩瓦解,滚烫的精液一泻千
里,源源不断地从喉管灌进美女的肚子里。

  “咕嘟…咕嘟……嗯……唔嗞…嗞嗞”艾蕾克丝一滴不剩地吞下了男性的精
华,末了又不忘使劲吮了吮已经开始萎缩的肉棒,最后收紧嘴唇,直到把肉棒像
瓶塞一样艰难地拔出吸力强劲的小嘴,发出“啵”的一声,榨干了尿道里残留的
最后一点点精液。

  伊诺克觉得自己的魂儿都给抽出去了,股间的肌肉一颤一颤,胸膛上也渗出
了汗珠。身下的玉人则坐起身来,闭起双眼,好像在回味刚才饮下的醍醐。

  “下面该我了吧?”艾蕾克丝揉了揉小肚子,好像要安抚腹中的火热,起身
跨坐在伊诺克身上,两腿夹住情郎的头,把私处送到他的面前。

  金黄色的软毛修剪得整整齐齐,粉红色的肉瓣像玉蛤一样闭得严丝合缝,手
指轻轻分开阴唇,滑嫩的软肉汁液淋漓,微微突起的褶皱下,像珍珠一样的花蒂
若隐若现,桃源洞口一张一合,小嘴一般吐纳着淫靡的气息。

  伊诺克伸出舌头,拨开层峦叠嶂,勾引其下雪藏的阴蒂。又一路游走,探索
洞口潺潺流水的奥秘。爱液酸溜溜,甜腻腻,带着雌性发情的香气和微弱骚味,
立刻唤醒了男人胯下的凶器。

           ※     ※     ※

  记得刚加入佣兵团没多久,第一次和艾蕾克丝合欢,伊诺克知道她和团中许
多成员都有亲密关系,肉体让千人骑万人跨,其中更不乏自己的哥们和前辈,因
此对于为她口交一事颇为发憷。结果没想到当夜一上床,见到美人的胴体,立刻
惊为天人,种种顾虑全部抛诸脑后。只觉得如此美妙的身体,无处不是冰清玉洁,
没有一点肮脏可言。事后和同是入幕之宾的佣兵一做交流,发现大家都是如此,
于是互相揶揄,很快融入了佣兵团中。

           ※     ※     ※

  伊诺克口舌更加卖力,腰板一挺,肩膀扛着艾蕾克丝的大腿,两手环抱住美
人的纤腰,把她举到了半空中。一双粉腿夹紧男人的脑袋,玉手攥着他的发根,
美人娇呼一声,下体被灵蛇般的舌头入侵,但只在洞口浅探却不肯深入,让人心
痒不已。

  “呵呵……射得太快不服气啦?要扳回一成?”艾蕾克丝言语挑逗,盼情郎
早些直捣黄龙。

  伊诺克已经先失了头阵,这时正要夺取主动,于是放下娇躯,挺枪上马,肉
棒刺穿了玉瓣的防御,直捅进肉屄中。可惜原先的雄心壮志,一旦进入了这仙人
洞,就全部烟消云散。如果说艾蕾克丝的小嘴让人流连忘返,那她下面这张嘴就
是倾国倾城。

  肉径中层层叠叠的嫩肉交相刮撤着阴茎上的每一寸皮肤,虽然狭窄非常,但
又不至于勒疼了肉棒。虽然能感受到脉动着的层层压力,但不至于有挤捏的不适
感。阳具缓缓撑开一条小道,一路挺进,直到下体贴上美人的臀瓣,龟头前端碰
触到一湾凝脂般软滑的所在。

  “唔噢……你……轻点……顶到花心了……哎…哎唷唷……”艾蕾克丝皱起
眉头,声音带颤,一幅不堪怜惜的样子。

  伊诺克暗松一口气,要不是知道她的这个敏感点,自己的本钱又够长,恐怕
每次都会毫无还手之力,早早精尽人亡,亦或者被冠以“蜡枪头”的诨名,再难
得美人宠幸。如今占了优势,他又怎么会轻易罢手。伊诺克揽住艾蕾克丝的一双
大腿,一阵紧抽疾插。抽则全身而退,连龟头都退到屄口;插则尽根没入,一直
捅到子宫口的软肉。

  “哎……你…你坏……啊啊……顶…顶到里面来了……哇呀呀……”美女花
容失色,没命地浪叫,下身一阵一阵抽搐,淫水泻了一股又一股,糊湿了身下的
羊毛毯,“弄…弄坏了……哎唷……要给你弄死啦……别……不行了……停一下
……求求你……啊哈……”

  伊诺克缓了一缓急速的肏动,也好抑制一下自己的射精欲望,顺便看看自己
的战果:艾蕾克丝爽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两颊绯红,小口微张,一丝津液从嘴角
边淌下来。失神的双眼没有焦点,急促的呼吸带着微弱的呻吟,胸脯起伏,双乳
颤动,汗水在肚脐处汇成一眼清泉。下体肌肉不时轻轻颤动,两腿无力地打开,
金黄色的软毛涂抹得一片狼藉,其下微微泛红的肉唇之间淫水泛滥。

  “哼哼,这回看我不肏得你爬不起床来。”伊诺克认为胜券在握,男人特有
的成就感大增,得意的双眼直看进艾蕾克丝碧蓝色的眸子之中。

  霎时间,空洞的双瞳流光闪现,美人双唇一抿,轻轻一笑,带着几分纯真,
几分淫荡,几分恶作剧般的邪恶。

  两臂环抱住情郎的脖颈,美女一弓身,从床上挺起身来,两个人面对面抱坐
在一起。

  “让我爬不起来,那不得搞到后半夜?你明天上阵能不脚软?想送死去吗?”
艾蕾克丝在男人耳畔低语,“我还是行行好,夹紧一点,让你早点射了好回去睡
觉吧。”

  说完一把将男人推倒在床上,香臀一拧,接着便是密集地起起落落,玉蛤把
通红的阳具吞进吐出,好像水泵一样溅出点点滴滴的爱液。香唇微启,咿咿呀呀
地发着浪,直勾得人心里痒痒。

  “哎?哇啊啊啊……”突如其来的快感让伊诺克大叫起来,刚才就难以消受
的紧密肉腔,现在就仿佛有千万张小口在同时吮吸着阳具的每一个毛孔,屄口的
肌肉收紧,好像一个肉箍,套紧了龟头的突起处,不让它跳出温暖的阴道,而每
一次臀部落下前的那一下旋转,则好像要把五脏六腑从他下体吸出去一样。

  怎么能就此认输?!伊诺克的大男子主义在激励着自己的内心,咬紧牙关,
强忍住射精的欲望。两手捏着美人的丰满臀瓣,随着每一次的撞击,把对方的生
殖器用力扣向自己的股间。龟头处充满弹性的触感说明自己正在钻探着美人最娇
柔的屄心。

  “啊……啊……又来这招……你…耍赖……哇哇……不成了……坏了…坏了
……”艾蕾克丝一阵浪叫,香汗淋漓,两手撑着情郎的胸膛,轻轻摇晃着脑袋,
甩动着一头金发,呻吟道:“要去了…去了……这次…特别优待你……就…射进
来吧……”

  “啊?不是……”伊诺克来不及说完想说的话,下身正要不情愿地撤离,火
热的龟头上突然一阵滑溜溜的冰凉快感,就好像被浇上了冰镇的淫精,接着睾丸
不受控制地一阵抽动,火烧一样的暖流在下腹部打了个转,然后一股脑地涌向快
要胀到极限的阳具,爆射进女性的肉体深处。

  “不要紧……射在里面……给我…全都给我……啊啊……去了!去了啊啊!!”
艾蕾克丝发出最后的尖叫,然后像失去全部力气一样,摊倒在情郎身上,大口大
口地喘气,喃喃地呻吟道:“嗯……真好……全射进来了……好多……好暖和…
…好舒服……嗯嗯……”

  满足的两个人面对面,胸贴胸,享受着高潮过后的余韵。感受着对方的呼吸
和心跳,两只手握在一起,手指交织,手心里满是甜蜜。紧拥怀中的美人,四目
相投,相视一笑,不需要再多的言语,只求这片刻的安心和平息。

  抚摸着美人雪白的手臂,隐约可见几道粉红色的伤痕,手指抹过后背右肩胛
处有一处愈合了的箭痕。美丽的艾蕾克丝到底是个佣兵呢,软滑皮肤下是强健的
肌肉,温柔的面孔里有坚强的意志,虽然伤痕丝毫不减绝世的美貌,反而越发让
人怜惜。

  “你……竟然让我射在你里面?”伊诺克打破了沉默,“没记错的话,今天
应该是你的危险期才对。”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的危险期是哪天啦?”艾蕾克丝一愣。

  “上个月新月那晚,射在你里面,结果给你敲得满头包,说是你危险期,你
忘啦?”伊诺克挠挠头,好像在回忆脑袋上的痛楚。

  “那是人家心情不爽。”美女鼻子一哼,大眼睛骨碌一转,坐了起来,“你
们这些家伙,平常总是告诉你们不准射进来,不准射进来,你们就偏要射进来,
也不怕人家会怀孕。今天让你射进来又婆婆妈妈的,真是……”

  伊诺克一呆,然后脸一红,也跟着蹭过来结结巴巴地说:“你…你要是……
真的怀了孕,不如…不如跟着我吧。我养你。”

  金发美女斜眼一看,笑骂道:“一脸蠢相!我要是怀了孕,那还不知道是谁
的种呢。全佣兵团的男人,哪个都有可能是父亲。我应该跟你们每个人敲一笔赡
养费,然后远走高飞。再说了,我就算跟个农夫也不会依靠你来养活。就你那三
脚猫的工夫,谁知道明天能不能活着回来。我劝你还是早点转业,找个古文讲师
或者剑术教练的职业干干。”

  “只要能娶到你,我才不在乎是谁的孩子,只要是你生下来的,我都当成自
己的骨肉。没用的男人才去务农或者教书呢,而且我现在已经是千人长了,凭着
我的魔法和剑术,总有一天我会拥有自己的佣兵团,在北大陆创出自己的名号!”
年轻的佣兵一脸严肃,深沉的目光望向远方。

  艾蕾克丝像看着珍稀动物一样看着眼前的男人,撇撇嘴:“你之所以当上千
人长是因为你的前任在马上给人从屄到嘴挑了个透心凉,尸体挂在人家枪杆上撸
不下来。团长临阵矬子里面拔将军,挑了你。你当时的反应是张目结舌,不记得
啦,魔法剑士大人?”

  “不过是一时反应不过来罢了!”伊诺克连忙反驳,“我那时候刚入团才三
四天,而且队长待我那么亲切,谁想到我还没能记住她的名字,就顶了她的位置。”

  “蜜娜是看中你长的帅,两年前的事情就别去想了。”艾蕾克丝柔声安慰道,
“我倒是要问问你上次教我的那个火系魔法,怎么不好用啊?”

  “发不出火来?”

  “火是能发出来,可我不想发火,我想把金属加热到体温状态就行了。”

  魔法剑士迷惑地歪过脑袋:“你这个骑兵学魔法做什么?职业不对路,学起
来很费劲啊。再说我教你的是最初级的火系魔法,要精确控制魔法的温度需要很
好的魔法天赋外加修行。加热金属……你难不成要用魔法烧饭?”

  “不是烧饭啦!不需要那么烫。”美女红着脸解释道。

  “你不告诉我用魔法干什么,我也没法给你出主意啊。”伊诺克两手一摊。

  “嗯……”艾蕾克丝低头想了一会儿,回身从枕头下面摸出一柄连鞘短剑。

  哦!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那个——,伊诺克眼睛一亮,心里嘀咕:珍妮之面
首!

  短剑连柄长约一尺半,剑刃套在外裹雕纹软牛皮的木制剑鞘中,暗银色嵌金
的短护手,连着圆柱形的剑柄,而这剑柄正是它名字的由来。剑柄长约半尺有余,
通体是粗糙磨沙的晶体样质地,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做成,形状中间粗两头细,上
面还有筋脉状的浮雕以增加把握时的摩擦力。剑墩凸出,光华圆润,好像榛子形
状,顶端似有一开口……

  没错,这剑柄完全是男人勃起后的阴茎形状,而且惟妙惟肖,几乎可以以假
乱真。

  “这个…是我自己造的,名字叫‘珍妮之伴侣’。”艾蕾克丝的脸更红了,
“就这么放进身体里有点凉,我想弄热一点,每次都烧水又很麻烦……用了……
魔法以后……反而太烫……”说到后来声音细若蚊呐。

  伊诺克没想到英姿飒爽的女骑兵还有小女子羞怯的一面,不由看得呆了,痴
痴的说道:“这个……我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充其量也就是在我的剑上附加
火焰伤害,没法精确控制……”

  “这样啊,我只好自己慢慢摸索了……”艾蕾克丝叹了一口气,随即两眼一
瞪,目光如电,“你要是敢跟别人随便议论这把剑,哼哼……”

  说着便拔剑,一小节剑刃出鞘,顿时寒气四溢,剑脊上的古纹路泛着异样的
光辉。年轻佣兵偃旗息鼓的阳具下意识地更加萎缩了几分。

  “这剑若是吸了人血,头上这根东西就能像有血有肉一样活起来,要不要拿
你来开刀试试?”艾蕾克丝两眼放光。

  “咕”伊诺克喉咙一紧,咽了一口唾沫,心里寻思:这玩意儿好像比我的还
大一两分。面上则不动声色,说道:“不必了,不必了……”

  艾蕾克丝转身把短剑塞回枕头下面。然后两个人就这么坐着,你看看我,我
看看你,半天没说话。

  终于还是伊诺克先沉不住气,厚着脸皮笑道:“这么晚了,咱们早点休息吧,
明天还……”

  扑通。

  艾蕾克丝飞起一脚,正中男人的脑门,把他踢得在床上打了两个滚,滚下床
去。

  “想得美!我早就说了只能上床不准过夜!你少罗嗦。”美女左手扯过羊绒
被,盖住自己赤裸的身躯,右手一摊,佯怒道:“别磨蹭,快拿来!”

  伊诺克揉着脑门,从地上自己的衣服中翻出一锭银贝,扔给床上的美人。

           ※     ※     ※

  佣兵很不受青楼女子的欢迎,她们一来厌恶大多数佣兵都是没什么教养的粗
野汉子,二来忌讳他们以杀人为业,身上一股煞气令人生畏。备战期间的佣兵团
禁止团员出营嫖妓,更不可能指望有人会上门服务。佣兵团内的女性团员就成了
男人们的宝贝。当然了,这些女兵大都身手不凡,而且要求颇高。就算你相貌端
正,体格健壮,肯花大价钱,那也要百般讨好佳人才能得其青睐。好在投身军旅
生涯的女子大多不是保守的淑女小姐,为了疏解战阵的压力和寂寞,也乐意与男
兵共度春宵,顺便增加收入。偶尔碰上英俊的帅哥,肯花钱倒贴的也大有人在。
因此女性佣兵不少都是阅男无数,精通床第之道。

           ※     ※     ※

  艾蕾克丝一把接过报酬,塞进了枕头里。

           ※     ※     ※

  伊诺克虽然是小队长,月饷加上战时加赏才四十个银币。五枚银币兑换一个
银贝,相当于普通农家一个星期的收入。一般的佣兵每月才十几、二十多个银币
可拿,就更不用说了。寻常的青楼,一枚银币就可以和美女共度一夜。就算是营
地里稍有姿色的女仆,一枚半也可以搞到手。但所有尝过艾蕾克丝甜头的男兵都
再也看不上寻常的农家女子了。

           ※     ※     ※

  再扣掉酒钱、整备武器和其他杂费,这个月攒不下多少钱了……伊诺克心里
默默打着算盘,穿上裤子,胡乱套上上衣,钻出了帐篷。被窝里的美人挥挥手,
送出一记飞吻,看着今夜的情郎扣紧帷幔,心中若有所思地揉了揉小腹,满足地
笑了笑。

  还燃烧着的篝火已经稀稀落落,大多数佣兵都已经酒足饭饱,回营房睡觉去
了。伊诺克走向自己的营帐,等待着他的几个大人都是久经战阵的老手,还有一
个不上战场的新丁。

  光着上半身的壮年巨汉名为图鲁鲁。两米的身高,古铜色的皮肤下肌肉隆起。
秃顶,红眼,却有着一副饱经沧桑的慈祥眼神,赤裸的臂膀上伤痕遍布,右胸前
一处十字形的巨大伤疤格外扎眼。

  图鲁鲁身边的两人好像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黑
发盘结在头顶,黄色皮肤,浓眉大眼,身穿一样的斜扣窄袖布衫,扎着功夫带。
赵昆,赵仑便是这两兄弟的名字。此刻这两位正滔滔不绝地跟身边的一个少年胡
吹海侃。

  少年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金色短发,水蓝眼睛,长大后必然是让无数佳
丽心碎的美男子,眼下则略显瘦弱,好像女孩子般白皙的皮肤和一身麻布衣服很
不相称。

  “米兰特,口袋!”伊诺克吆喝一声,少年扭头一看,连忙从腰间解下一只
小口袋,发出细碎的响声,敞开口,里面放满了银币和银贝。

  伊诺克摸出一枚银币投了进去,少年则从里面翻出了半枚零钱找回给他。

  “又没戏啊?”左边的赵氏兄弟问道。

  “那还用问?”右边的那个紧接着回答。

  伊诺克一脸死相。

           ※     ※     ※

  佣兵的消遣活动很少,无战事的时候可以请假离团,出去搞女人,或者在团
里搞个格斗比赛什么的,保持战斗力。战备情况下就要留着精神杀敌了。因此最
常见的娱乐除了饮酒,和女佣兵欢好以外,就是赌博。

  赌博的种类多种多样,佣兵们不擅长赌场里的各种牌技或者色子之类的玩意,
还是最原始的方式更加容易推广,那就是打赌。赌标可以很随便,比如谁的酒量
最大,谁的臂力最强,干同一个女人谁坚持时间最长,谁在射精前让女人高潮次
数最多,甚至谁射精射得最远等等。总之发挥想象力就是了。

  每个参赌的人都要下注,最后夺得赌标的人拿走全部的赌金。如果时间太长
无人得标,则众人商量后宣布流标,不管你下了多少,按人头平分赌金。

  上一次的赌标是:谁能分辨赵氏兄弟。

  赵氏兄弟相貌一致,唯一的区别就是哥哥赵昆脚心上有一块胎记,弟弟没有。
两人常互换身份去捉弄人,虽然并不讨厌,但是被捉弄过的人都试图区分这两兄
弟,再加上这两位公开声称,只要不脱鞋,谁也分不出他俩谁是谁。于是不服气
的人就设了这么一个赌标。

  这个赌持续了大概两个月,赌金一次半块,积攒到了七十块银币,但没有一
个人能得标。就在大家认为要流标的时候,艾蕾克丝下注了。

  本来这两位都分别跟艾蕾克丝有过交往,但两兄弟情谊深厚,都死缠着艾蕾
克丝,要三个人一起来一次,一女侍二男。艾蕾克丝很少同时和多人欢好,没想
到竟然开了一个天价答应了,结果第二天就夺了赌标。

  据她说,兄弟两个的肉棒不一样,哥哥的稍微粗一点,弟弟的稍微硬一些。
哥哥的龟头圆一些,弟弟的更尖锐些等等。这些东西不用脱鞋就能分清。艾蕾克
丝连续三次猜中,绝非侥幸,所以理所当然地得了赌标。

  当然了,对于广大的男性佣兵,这种分辨方法很不实用,特别是账房在发饷
的时候还是要脱鞋验明正身。于是最后团长下令哥哥左臂系一红绳了事。

  兄弟两个为了“回报”艾蕾克丝,设下了新的赌标:谁能和艾蕾克丝欢好后
同床共枕到天亮。

  艾蕾克丝向来以同欢不同睡出名,这一个赌标持续了半年多,一直没人得标,
不过还没有人提出要流标。看来在征服女人的问题上,男人们的耐心要更持久。

           ※     ※     ※

  “完全没有收获?”图鲁鲁问道。

  “女人的心思谁也说不准,刚刚还柔情似水,说翻脸就翻脸……”伊诺克两
手一摊,然后微微一笑,“不过我有幸看到了传说中的独门兵器——”

  “珍妮之伴侣?”米兰特脱口而出。

  四个大人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稚嫩的少年。

  “敦克说那是一把很独特的武器,就算他想打也打不出来。他父亲也说艾蕾
克丝姐姐有当铁匠的天分。可惜我没有机会亲眼看一看。”少年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还是不看为好。”赵昆压低了声音说。

  “因为那把兵器又叫‘珍妮之面首’,是用活人血肉炼成的。”赵仑接着说
道。

  “什么是面首?”

  “小孩子不要问,长大了就知道了。”一个成熟的女性声音幽幽答道。

  图鲁鲁背后不远处的一顶普通佣兵住的多人巨型帐篷里钻出一个人影,无声
无息走到了篝火旁。

  玛莎‧克雷在佣兵营中的艳名不亚于艾蕾克丝。如果说艾蕾克丝是高贵的白
玫瑰,玛莎就是紫红的罂粟花。她有一头银色短发,冰蓝色眼睛,二十九岁的成
熟身体,超级丰满的胸臀,纤细的腰际,性感的声线好像醇酒一样令人舒服,骚
媚的举止让男人一看就食指大动。眼下的她身上一丝不挂,嘴角边,乳房上,还
有大腿内侧都有大片的精液污渍,一套暴露的黑色皮衣拎在手上。

  “哦,上门服务啊?”赵昆打趣道。

  “是啊,有三个新来的家伙明天第一次上阵,说什么不想死前还是处男,我
于是大发善心,帮他们告别童身,一对三。”风骚的女佣兵打了个哈欠,夜风一
吹,蜜瓜大小的乳房上,精液渐渐干掉了,“忙到现在,累死了,去睡了,你们
两个贫嘴可不要把小弟弟教坏了。”

  几个男人目送裸体美女扭着屁股消失在黯淡的营地中,米兰特红着脸,眼睛
都看直了,琢磨着她肚脐上似乎有个纹身,但刚才火光太暗没看清楚。

  等大家回过神来,两兄弟就接着栩栩如生地讲述艾蕾克丝如何用九十九个童
男之血淬火,然后用尸块献祭,锻造邪剑。而她本人其实是某某魔女后裔什么的,
听得米兰特脸色发白,直出冷汗。

  “你们两个就不要再吓唬小孩子了。”图鲁鲁心肠好,不忍心看少年受到心
灵创伤,于是转换话题道:“米兰特,还不把口袋收好。”

  少年连忙听话地扎紧了存放赌金的口袋,收在腰间,嘟囔了一句:“为什么
让我拿着钱呢?”

  “第一,你是好孩子,不敢偷偷拿去乱花。”赵仑开口回答。

  “第二,你是见习兼杂役,不用上战场,不必担心你死了找不到钱。”赵昆
补充。

  “最后,你不会下注,所以最公平,最信得过。”两兄弟齐声总结。

  “谁说我不会下注?”少年红着脸反驳道:“我也喜欢艾蕾克丝姐姐的!”

  “你肯下注人家也要给你肏才行。就你这个小鬼?小鸡鸡毛还没长出来吧?”
赵仑在米兰特脑门上一记指弹,“你和艾蕾克丝最亲密的接触无非是偷看她洗澡,
就这还要敦克领着你才敢去。”

  “当心下次被捉住,拿你凑足一百个童男的人数,精炼那把‘珍妮之面首’,
然后再把你大卸八块,小鸡鸡切下来祭邪神伊迪丝……”赵昆接着长篇大论地继
续胡侃,图鲁鲁在旁边辟谣,米兰特夹在中间晕头转向。

  伊诺克已经有了些困意,于是打了声哈欠算是告晚安,朝自己的单人帐篷走
去。

  星光满天,银河如画,明天会是晴天吧。

  站在帐门口,伊诺克从怀里掏出一枚古朴的金戒指,默默攥在手心,回头看
了看远处艾蕾克丝的红顶帐篷,心里叹息道:宁可嫁个农夫吗?唉……



             第二节:佣兵的工作

  “和米兰打仗的最大好处就是不会被偷袭。”

  饮了一口杯中的咖啡,端坐在雕花办公桌之后的秃顶中年人理了理唇边的小
胡子。站在他旁边的干瘪老头应声道:“主要是偷袭这里也没有意义。”

  这两位便是边境要塞——赤霞城的最高长官,布朗‧冯‧克洛斯将军和参谋
伍德‧金。自大约一个多月以前接到了米兰王国的战书以来,二位一直厉兵秣马
坐等大军来攻,所以到开战当天的清晨还不慌不忙地在官邸里喝早茶。

           ※     ※     ※

  米兰帝国和特兰蒂亚斯王国分处北大陆的东西两端,一个是号称有万年历史
的古老帝国,另一个是历史上朝代更迭频繁的千年王朝。两国历史上曾有过蜜月
期,也有过兵戎相见。由于占云山脉和迷踪森林的阻隔,两国真正共享的国境线
不过一千多公里,还是处在一处呈东西走向的南岭走廊当中。走廊以南是海福斯
公国,以北是迷踪森林,国境线从中将走廊截成东西两段。在历史上不多的几次
大规模战争中,两国的军队都是在这狭窄的国境线上彼此拼杀,但结果都是不分
胜负,谁也没法占太大便宜。

  两百年前,特兰蒂亚斯王国内乱,王室分裂,领主之间割据混战。米兰王国
趁机入侵,占领了整个南岭走廊,并在走廊的最狭窄处修建了要塞城市——赤霞
城。可惜后来当朝的皇帝福克六世昏庸无能,被恢复统一的特兰蒂亚斯王国以离
间计策反了城守,苦心经营的要塞拱手让人。此后米兰王国多次进攻,试图收回
赤霞城,但每一次都是铩羽而归。而特兰蒂亚斯王国也随之不断地加固赤霞城,
使其成为镇守边境的重要据点和三国交界处的贸易重镇。

           ※     ※     ※

  “帝国历14522 年4 月1 日,我神圣米兰皇家军团……废话、废话……将前
来收复赤霞城,届时望与贵国堂堂正正交锋于城下……”参谋官又把战书拿出来
看。

  “十五万的大军就算能悄悄绕过赤霞城进攻内地,也没可能维持补给线,当
然只有堂堂正正的来攻城了。”太守摇摇头,评判道:“不过米兰的战书这百年
间都没什么变化,时间、地点、人数、堂堂正正、决一死战,不愧是千年王国,
食古不化。”

  作为赤霞城的守将,布朗‧冯‧克洛斯将军和参谋伍德‧金都不是军事天才,
反而是中坚派的传统军人,管理能力较强。之所以他们会被派驻到如此重要的位
置,是因为两人的绝对忠诚。克洛斯将军的大女儿贵为太子妃,还有一对视作掌
上明珠的双胞胎幼女留在首都的将军府;伍德‧金跟随克洛斯几十年,亦师亦友。
二人搭档的十几年间,共抵御了米兰帝国的六次进攻。

  “福克七世虽然励精图治,可惜手下没有可用的将才。自登基以后,每隔两
三年就出兵攻打这里,都打出规律来了。海福斯的商人也知道打仗撤走了,等什
么时候停战,还不是照样跟两家做买卖。”布朗‧冯‧克洛斯将军站起来,理理
身上的军装,作为城池守将的他,出城迎战时也是要穿盔甲的。

  “是啊,现在每一次攻城战的伤亡都在降低,对方的将领也把这当作是军事
演习了,走走样子好回去交差。赤霞城独占咽喉要地,城高墙厚,也难怪他们挠
头。换了是我,早就放弃这种执着了。虽然城是自家造的,但现在已经是人家的
了。人家占领的时间比你建造的时间还久,人家加筑的砖料比你原先盖的都多了,
还要收复,谈何容易啊。”伍德‧金饮尽咖啡,把战书卷好夹在腋下,跟着上司
走出办公室。

  “攻城固然棘手,但也不是没有其它的办法……”向门口敬礼的卫兵回礼,
将军奔兵器房而来。他的盔甲已经擦拭一新,等待着主人。

  “噢?”副官快走两步打开门,把将军让进去。

  “要么设法翻越南岭,穿越迷踪森林,直接进攻我国腹地;要么取道海福斯
公国,绕过赤霞关;再或者倾全国百万兵力,一边围攻赤霞关,另一边进军内地。”
将军走到盔甲架跟前,拿起胸甲,罩在自己身上。

  “要么全军覆没于迷踪森林,命丧怪物之口;要么进攻中立国,背一世骂名;
再或者兴师动众,不成功就成仁?能想出这样异想天开的点子,米兰不会有这种
疯子,只怕又是太子的设想吧?”副官帮忙系紧背后的胸甲皮带。

  “是啊,陛下反而欣赏这一点,说年轻人有一点野心是好事,起码可以居安
思危。”将军套上锁链手套,再在小臂上罩上甲胄。

  “陛下总是自比先帝。先帝平定十国之乱,统一我特兰蒂亚斯王国,盖世武
勋百年难见。陛下休养生息,爱民如子,百姓安居乐业,纵使不能如先帝般开疆
阔土,也已经是一代明君了。”副官蹲下来整理胫甲。

  “文武之道,一张一弛。陛下文略过人,但一生未经战阵,有些许遗憾也是
当然的……”将军抬头望出窗外,人声喧沸,马匹嘶鸣,正是大战在即的景象。

           ※     ※     ※

  赤霞城常驻士兵三万人,逢大战再从后方城市调遣一万,从市民中和周围村
镇征集一万,加上雇用的两万佣兵,达到七万兵员左右。正规军主要负责正西门
的防守,两支佣兵团分别防守南北门,东门面对内地,只要不被围城,就只有巡
哨驻留。

  依照往年的交战经验,守军会先出城接战,撮对方锐气,可能的话退敌于城
外。如果不顺利,就退回城内固守,等待国内的增援。

  荆棘佣兵团已经是第三次参与赤霞城保卫战了,团长蒋渊隆和克洛斯将军也
是交情非浅。当然这也多亏了团员们骁勇善战,和临时雇用来防守南门的铁锤佣
兵团相比,荆棘团的饷金更高,并且是连续第五年常驻城内。

           ※     ※     ※

  第一次参加保卫战时艾蕾克丝。珍妮还只是个上级佣兵,如今已经是一个千
人队的队长,“荆棘白玫”的美名在外,“吸精姹女”的艳名也在地下流传。她
今天起了个大早,沐浴更衣,披铠戴甲,头顶银盔,长发结成辫子盘在头盔内,
面戴护罩,只露双眼,脖子上细银项链挂一银坠,一身白色钢甲亮光闪闪,护身
短剑横插在后腰间,手里提一杆骑枪,跨下一匹骏马浑身雪白,一根杂色毛发也
没有。马鞍一侧挂着一面小盾,下面插一柄长剑,另一侧扣着一杆轻型十字弓,
一囊矢。

  她麾下佣兵们在百人队长们和小队长们的带领下,分成前后左右四阵,跟随
前面的队伍,穿过敞开的城门,缓缓开出城外。烟尘四起,铁甲铿锵,旗杆上挑
着团旗:盘成环状的草绿色荆棘枝。草料营幔等辎重拉在牛车上尾随在大队的后
面。

  赵昆,赵仑两兄弟早上跑到伊诺克‧德兰那里吃早饭,三言两语就打探出他
昨夜完全失败的求婚企图,于是半是安慰,半是揶揄地烦了他一早晨。

  “不要难过了,我们认识的人里面有一半都向她求过婚,剩下的一半也是蠢
蠢欲动。据说连团长大人都动过念头。”

  “是啊,我们两个一块儿求婚的时候被她暴打一顿。她还说一个贫嘴就够她
受的了,怎么可能同时嫁给我们兄弟两个。”

  “我们的顾虑是:一个男人还不两三年就给她吸干了……”

  两兄弟一左一右轮番轰炸,烦得伊诺克头大不已,连忙打发两人归队,临走
还不忘叮嘱一句:“战场上可要留神一下艾蕾克丝,别让她伤着。”

  两兄弟抱着肩膀一边走一边挥手:“你放心好了。”

  另一个接口说道:“我们全营人有八成愿意拼了命保护她。”

  等他两个回到队伍报到,城外的大营已经扎好,两人作为百人队长,点卯不
到,免不了遭艾蕾克丝一顿训斥,不过两人早已习以为常,嬉皮笑脸应付。

  大军安顿妥当,立即整队布阵出营,步兵马军齐齐整整,长枪林立,旗帜猎
猎。正规军的重装步兵在正中,弓弩手和战车在后,两翼是骑兵部队,两个佣兵
团马步兵兼备,分别掺杂在正规军中阵和南北两翼的结合部,七万大军浩浩荡荡
奔赴城外十里的战场。

  米兰帝国的大军早已列阵恭候多时。号称十五万的大军,实际只有十二万人,
再扣去驻守大营,运输粮草,埋锅造饭,整备兵器的人员,上阵作战的只有十万
余众。正规军以两翼的骑兵和后阵的弓兵,投石车为主。前阵的密密麻麻的大群
步兵都是身着布衣或者简陋皮甲的奴兵。米兰帝国实行奴隶制度,凡是罪犯或者
战俘都要服数年到数十年不等的劳役,战争时期更是要强征男性奴隶入伍,女性
奴隶则充作军妓。由于加入军队服兵役就可以抵消三倍的劳役期,在短期内获得
自由,许多役期长的奴隶反而乐意上阵打仗。

  杂和在前阵之中,没有穿着统一铠甲,也不拿统一兵器的就是佣兵了。米兰
帝国此次只雇用了一支佣兵团,而且是声名狼藉的腥手佣兵团,他们胸甲上的猩
红色手印就是标志。这支兵团军纪不佳,生意不好的时候就做山贼四处劫掠为生,
因此多次遭到佣兵公会的除名处分。但他们隔几年就能搞到一笔注册费,重新注
册,名字也由赤手,红手,血手,朱手,换过了好几个。如果此战得胜那还好说,
打败的话,赏金不丰,恐怕就又要变做山贼团,腥手之名又要被注销了。

  两军站定,隔平原草场相望。米兰帝国后阵一阵嘹亮军号响过,一人一骑拍
马出列,直奔特兰蒂亚斯阵营而来。这边厢也是一阵鼓声轰鸣,一人一骑迎上前
去。两名骑士连人带马都是盛装打扮,盔甲铮明瓦亮,战马雄峻挺拔。两骑在战
场正中间回合,两名甲士各从腰间抽出一柄利剑,递给对方,换过对方的兵刃收
好,然后转身驰回己方阵营。

           ※     ※     ※

  这是两军开战前的传统礼仪,互换主帅的兵刃以示堂堂正正交战。决胜后,
输的一方奉还兵刃。若是不分胜负,则互留兵刃,来日再战。若是作罢退兵,则
换回兵刃,各自拔营撤退,互不尾随追击。

           ※     ※     ※

  两名骑兵各自飞奔回营,速度越来越快,战马一入己方队列,顷刻间鼓号齐
鸣,锦旗招展,前阵长矛一倒,步兵齐步冲锋,两翼骑兵跟随,脚步如奔雷震撼
大地。另一方也是全军突击,如潮水般涌向对方。两军越逼越近,喊杀声震人心
魄,后阵弓兵见对方已进射程,顷刻间羽箭齐发,投石车齐射,空中矢如雨下,
石弹纷飞。中箭者栽倒在地,后面的士兵高举盾牌,速度不减,踩着尸体前进。

  艾蕾克丝驾战马中速前进,全神贯注,挥枪一扫,拨开第一波来箭,接着举
起套在左臂上的小盾,挡下余下的箭矢。她前面的赵昆、赵仑兄弟,各持一柄朴
刀,一页弧形塔盾。两面塔盾一拼,整一个半圆形铁壁,将来箭悉数拦下。

  最前列的士兵终于短兵相接,两军的队伍好像陡然震颤,速度顷刻间慢了下
来,盔甲的撞击声,兵刃交接声,叱喝声,惨叫声此起彼伏。步兵骑士各自捉对
厮杀,鲜血涂红了草场。

  艾蕾克丝提枪闯入敌阵,枪挑马踏,几个回合下来结果了几条性命,身边的
佣兵们也紧随在侧,特别是赵昆、赵仑两兄弟,配合天衣无缝,几乎时刻不离女
千人长左右。

  要在战阵中常胜不败,杀敌尚在其次,主要是要躲着敌人的偷袭和自己人的
刀剑无眼。不管是多么骁勇善战的人,都不想太显眼。艾蕾克丝的弧形胸甲,在
胸骨正中成弧状突起,再加上面罩和头盔,根本看不出是员女将。

  女子的力气本来就不如男性,若是穿着胸部双乳突出的胸甲,舒服固然舒服,
但难免会遭人认出,成为众矢之的。谁都会抢着跟体力稍弱的女兵作战,起码不
会输在力气上。更有些变态的高手,惯于以各种残忍的方式虐杀女兵。像上次伊
诺克的前千人队长蜜娜,就被人从马下偷袭,一杆长枪正从下体捅入,刺穿腹胸,
直自口中穿出。据她身边的人讲,当时她血尿齐流,四肢抽搐,断气后尸身挂在
大枪上,惨不忍睹。艾蕾克丝可不想步她的后尘。

  当然了,也有一些人怎么掩盖也没法不引人注意,比如图鲁鲁那太过庞大的
身材,所以只能反其道而行之。他干脆不穿上衣,赤膊披甲,拿两把巨型战斧,
身上露出的累累伤疤都说明此人并非善类,敌兵都尽量躲着他。

  而玛莎‧克雷的火爆身材若是塞进男性的甲胄里去,再加上她不像艾蕾克丝
般善长马战,步战行动必然累赘。所以她干脆穿一套打造得体的性感甲胄,突出
丰胸翘臀。一来别人见她明目张胆,以为她必然身怀绝技,反而不敢上前。二来
真有来占便宜的,让白花花的肉体一晃眼,分心失神,倒葬送了性命。再加上她
手持一条刺头长铁鞭,兵器路数古怪,让人摸不着头脑,宁可绕道而行。

  两军从上午厮杀至傍晚,亢奋的神经和嗜血的心跳冲淡了饥饿和疲劳。当收
兵号响起,退兵旗高挂的时候,还活着的人们才感到手中的兵器是多么沉重,盔
甲下的腹中饥肠辘辘。营寨中的炊烟早已升起,狼吞虎咽地吃下不知道什么味道
的饭菜,灌一口烈酒,包裹过伤口,佣兵们匆匆钻入自己的营帐,倒头就睡。就
连最爱干净的女兵也只能稍稍擦拭一下身上泥尘,然后抓紧时间就寝,明天还要
上阵,不恢复体力就等于死亡。

  战事持续了两周,伤亡没有预期中那么大。米兰帝国似乎还没有要退兵的打
算,特兰蒂亚斯军也没有退守城池的必要。四月中旬的一场持续一周的春雨中断
了战事,两军都栅门紧闭,高悬免战旗,休养生息。布朗‧冯‧克洛斯将军连同
副官要回城处理政事,并撰写战报寄往王都。麾下的士兵和佣兵团也趁机轮换回
城整备休息。

  荆棘佣兵团此战伤亡颇为轻微,团长心情上佳,准许团员轮批回城休息两天。
有的男兵在盘算着如何找个女子安慰一下自己疲惫的心灵,也有女兵趁此机会打
算丰满一下自己的钱袋,毕竟佣兵的工作就是赚钱,不论是上阵杀敌还是上床搞
男人。

  “好嘛……好嘛……好妹妹,就算帮姐姐个忙嘛!”玛莎像软体动物一样黏
在艾蕾克丝身上,软磨硬泡地央求着。

  “你们要开无遮大会,干嘛每次都非要拉我入伙?”艾蕾克丝提着刚刚打磨
好的长枪,正要回自己的帐篷。

  “两营的人都在城里休整,我应付不来啊,你就忍心让姐姐给人活活肏死啊?”
玛莎作苦苦可怜状。

  “两千多号人,就算加上我也是给你陪葬。”艾蕾克丝转身戳戳玛莎的胸口,
结果手指陷入丰满的乳房中。

  “没那么多,没那么多,扣掉老弱病残,短根废柴,负伤酒醉的,剩下的人
里面能出得起门票的最多不过两百。”玛莎连忙捧住艾蕾克丝的手不放。

  “两百?!一人一百,淹都淹死了。”艾蕾克丝笑着甩开玛莎。

  “前营的红英,红叶姐妹答应来帮忙,执勤官也答应借两个女奴给我们,就
算我求求你,就这最后一次,下不为例嘛!”玛莎纵身一跳,像章鱼一样缠在艾
蕾克丝的后背上。

  “最后一次吗……?”艾蕾克丝低头犹豫了一下,右手下意识地轻轻揉了揉
小腹,下体深处仿佛传来一丝触动:“好吧,下不为例。”

  “谢谢,谢谢,到时候我会好好疼你的。”玛莎眉开眼笑,豪乳在艾蕾克丝
后背上蹭来蹭去,好像按摩一般。

  “这招只对男人有效啦,大奶牛。”艾蕾克丝耸耸肩,摆脱玛莎继续往自己
的帐篷走。

  “一过午饭就开始,在右营的大号帐篷那里,别迟到了!”玛莎最后叮嘱一
句,转身回去准备了。

  “知道了!”艾蕾克丝头也不会地应道,苦笑着低声骂了一句:“贪财大花
痴……”

  还没走到自己的帐篷,天上又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看来这鬼天气还要再持
续一两天。

  入帐放下骑枪,艾蕾克丝披上一件连帽斗篷,早早去厨子那里吃过了午餐,
然后解干净手,洗个澡,香喷喷的,在肛门里涂上一点膏油,换上一套干净的内
衣,外面穿上窄袖衣裤,临出门不忘了解下项链来收好,再披上斗篷,直奔右营。

  右营最大的一顶帐篷平时能睡二百多人,现在帐顶盖了一块腊红色的油布,
帐门口的路泥泞不堪,布满了入帐的鞋印。帐门的布幔掀起来,钻出一个人来,
漏出身后帐内肉光一片。

  敦克‧海默是老铁匠多古诺‧海默的独生子,在佣兵团里出生长大,和艾蕾
克丝也算是青梅竹马。他盖好了布幔,转身正好看到年少时的玩伴,如今的金发
美女,踮着脚尖,在泥路上一蹦一跳地过来。

  “不用着急,女奴还没送到呢。”说着,他从背上放下一个大口袋,两手掂
量掂量:“这次你们的收入可不少啊,这帮家伙把这个月的饷钱全进贡了。”

  “那当然了,本小姐的出场费可是很贵的。”艾蕾克丝莞尔一笑,抛一个媚
眼:“你可要把紧了门,只准出不准进,我可不做免费服务。”

  “没问题,我一会儿还有个帮手呢。”敦克把钱袋甩回背上,在门口不远处
支起一顶小雨篷,一边动手,一边说:“我的报酬咱们回头再说。”

  艾蕾克丝答应一声,掀起布幔,钻进了帐内。

  帐篷里面密密匝匝站满了男人,见她进来,一阵交头接耳,让出一条路来。
艾蕾克丝走到帐中,地上铺了几块大毡毯。玛莎穿一身漆黑的纤细皮条编成的性
感内衣,堪堪遮住三点,早就等在那里了。红氏姐妹站在更里头,姐姐红英赤身
裸体披一件赤色披风,火红的短发,浑身上下油光闪亮,充满弹性的乳房,结实
的臀部,红色的阴毛好像两腿之间的一团火。她健美的肌肉好像雌性的豹子一般,
就连一些男兵也自愧不如。妹妹红叶年纪稍小,今年才刚满二十岁,怯生生地跟
在姐姐身边,她前个月才换过了红顶帐篷,这是第一次跟这么多人一起欢好。她
也是红发,挽一个发髻,身穿粉红色的连体睡衣。

  “我妹妹是第一次参加,皮薄肉嫩,后门才刚刚开苞没多久。大家手下留情,
手重的尽管往我这儿来,我身上这三个眼儿随便你们玩。”红英很爱护妹妹。

  红叶听姐姐这么一说,脸更红了,两手解开领口的纽扣,把睡衣脱下来,纤
细的身材,稍欠丰满的胸部,下身更是一根毛发都没有,尽显少女的青涩。

  艾蕾克丝见机也补充道:“小女子今天身体也不太舒服,劳烦各位待会儿温
柔一些,身前不准插到底,后面随便你们。”

  周围的男人发出一阵口哨声,也有人起哄道:“没问题,我们保证好好照顾
你们!”

  大部分的男人早就脱的光光溜溜,也有几个后排的人正忙不迭地扒拉裤子,
脱靴子。佣兵们不论高矮胖,肤色不管黑白黄红瘦,大都是体格健壮,肌肉发达。
看着四个水灵灵的美女,不少年轻气盛的已经把持不住,伸手来回慢慢掏弄跨下
胀得发疼得阳具。有经验的倒是跟身边的人谈笑自若,一副放松的样子。还有几
个人肩膀上有些淤青或者胳膊上还缠着绷带,带伤上阵,一点也不含糊。

  艾蕾克丝脱下外衣,露出一身雪白的镂花托胸内衣和朴实的白色内裤。她一
边踢掉鞋子,走上毡毯,一边左顾右盼张望着。人群中有不少熟悉的面孔,大都
是她以前的客人。伊诺克含情脉脉打量着自己;赵昆、赵仑两兄弟对着红叶指指
点点,评头论足;图鲁鲁跨下那根和他巨型身材成比例的恐怖肉棒青筋暴露……。
还有一部分人是生面孔,可能是新加入的兵员,单看本钱的长度,素质还不错。

  玛莎靠过来小声说:“女奴到现在还没送来,这帮人可等不及了。”

           ※     ※     ※

  在每天的战斗结束后,双方都会派出人员打扫战场。按照士兵身穿的盔甲和
使用的武器来鉴别阵营归属,收理尸体,当然匆忙中也会拉走一些对方的尸体。
至于看不出归属的则以战场中线为界,各自打扫自己这边的。战斗中受伤的士兵,
但凡能动弹的,有意识的,能张口出声的,都会让战友尽量给拖回去。跟尸体一
起被收回去的不是重伤失去意识的,就是头部受撞击昏过去的。前者就算接受救
治也少有活下来的,后者恢复意识后就会归队。不过也有运气不好的被对方的收
尸人拖走,于是成了战俘。

  正规军的战俘依照两国的法律处理。特兰蒂亚斯的习惯是收取罚金,或者充
往边疆做开荒劳役三年,再或者留在军中效力一年。考虑到他们俘虏的大都是奴
兵,身无分文,绝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劳役,反正管吃住,性命无忧,期满就有公
民权。米兰帝国则是将战俘贬为终生奴隶,当然了,也可以通过赎身费来买取自
由。

  被俘的佣兵则是另一回事,会被交由己方的佣兵团处置。一旦身份得到确认,
只要在佣兵协会有注册,或者隶属在册的佣兵团,他们就会受到佣兵守则的保护。
只需在战事结束后缴纳赎金就可以重获自由。

           ※     ※     ※

  在前两周的战斗中,特兰蒂亚斯俘获了几个女性奴兵,而且她们都自愿留在
军中效力。毕竟服兵役的时间比劳役短,还有赏钱拿,而且只需要提供性服务,
不用上战场。要知道她们原先在米兰军中不但是无偿的军妓,还要上阵杀敌。这
次的无遮大会,特兰蒂亚斯军当日的执勤官就答应“借”两个女奴来帮忙。

  玛莎正在着急,帐门一开,钻进一个披甲的中年壮汉,牵着一个脖子上系着
项圈的妙龄女子。女子赤裸的身体上有不少手印和白浊的液痕,看的出刚刚被人
使用过,在雨里草草冲洗了一下就被送了过来,浑身上下水淋淋的。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另外一个实在是轮不过来,现在还用着呢。只能给
你们这个了,这个更漂亮,真的!”军官满脸堆笑,把绳子递给玛莎。

  “真是的!”玛莎噘嘴一跺脚,接过绳子:“回去告诉你长官,好处费减半!”

  军官耸耸肩,转身出帐复命去了。

  玛莎把女奴拉到身边,解下她脖颈上的项圈和绳子,待会儿人多手杂,场面
混乱,这种东西可能伤着女奴,又问道:“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名字,只有号码,他们原来在营里都随便叫我骚肉肉,或者叫小贱
屄……”女奴声音十分温顺,毕恭毕敬地回答。

  玛莎打量了打量女奴左臂刺着的一行花体数字,就说到:“你这号码以五打
头,我就叫你五妹吧。”

  女奴听话地点点头。

  在比预定计划缺一个人的情况下,五个女子面对这么多男性确实有点吃力,
但是男人们的人耐心是有限的,到了这个地步已经不可能再从别的地方找人来帮
忙了。玛莎叹了口气,揉了揉皱起的眉心,说道:“好了,好了,这就开始吧,
关门!只许出不许进!”

  男人们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门外的敦克‧海默听到,会心一笑,寻思
到:“他怎么还不来‘帮忙’……”



             第三节:欲望的战场

  椭圆形大帐里,男人站了好几层,五位美女给围在中间。玛莎简略介绍了身
边女性的名字和身份,接着就开始脱身上本来就不多的衣物。红英甩掉了斗篷,
红叶把睡衣叠叠好。艾蕾克丝把内衣脱下来往空中一抛,衣物准确地搭在帐篷的
横梁上。

  按照老规矩,女性们一脱光所有的衣服,就代表着男人们可以为所欲为了。
随着玛莎踢掉的高跟靴子一落地,早就垂涎三尺的雄性们爆发出一阵野兽的嘶吼,
你挣我抢地扑向离自己最近的赤裸娇娃。

  伊诺克蓄势待发已久,几个箭步冲到艾蕾克丝跟前,抱起美人深深一吻,搂
着她原地转了几圈,一双美腿甩在空中。接着无数双手就从四面八方包围了过来,
有的去捏饱满的乳房,有的去摸挺翘的香臀,有的漫无目的在滑嫩的皮肤上游走。

  伊诺克把怀里的美人放下来,让她坐在地上,四周的男人马上站成了密不透
风的一圈人墙,挺立的肉棒纷纷伸了过来。艾蕾克丝一手握住一根,来回搓揉,
滚烫的肉具跳动着,暴起的青筋一抽一抽。有的男人蹲下身来,把龟头顶在美女
乳房上打转,挑逗敏感的蓓蕾。还有的把阳具穿过艾蕾克丝的臂弯和腋下,迫不
及待地来回抽插着。

  伊诺克也没有闲着,弯下身来舔弄美人那粉嫩的桃源洞,拨开紧闭的肉缝,
勾引羞怯的珍珠,使得分开的大腿激动地一张一合,滑腻的爱液很快湿润了两腿
之间。艾蕾克丝春情大动,忽觉头顶一暗,仰头一看,巨人图鲁鲁就站在身后,
棒槌一般粗细的阳具悬在她头顶,黑黝黝甚是吓人。

  一般女子看到这么大的阳具,别说兴奋,吓也吓死了。不过艾蕾克丝知道,
别看图鲁鲁长的五大三粗,其实在对待女人时反而百般温柔,生怕自己的蛮力伤
了对方。她至今依然能记得第一次和他欢好时,不小心给弄疼了,当时吓得他满
脸担忧,诚惶诚恐,活脱脱一个翻了错的小孩子。

  “呀哈哈,真不知道你爸妈怎么把你养大的,身子比熊还壮,这玩意儿比马
还大,这可不要活活噎死我?”

  美女嬉笑一声,爬起身来,扶着眼前的巨型阳具,伸出舌头,上上下下地舔
弄着,几次舌尖钻入尿道口,弄得巨人舒服的发抖。然后她把小嘴张到最大,勉
勉强强吞下大半个龟头,舌头勾搔着肉棱子下面的筋。图鲁鲁扶着艾蕾克丝的头,
下身却不往她嘴里面硬戳,巨大的手掌反而很温柔地细细抚摸她的头发和脸颊,
让服侍他的美女好不受用。

  五妹那边可没这么体贴的照顾,才不一会儿的功夫,她已经给人干过了两轮,
小嘴、阴道还有肛门中都给人灌进了滚烫的精液,更有臀交、乳交、腿交、脚交
的男人把精液喷洒在她的全身上下。知道她是俘虏来的奴隶,几乎所有人都对她
下手很重。她身下的男人往上顶的时候后背都离了地,铁板桥功夫了得。身后的
那位更是抱着屁股猛干,招招刺进后庭深处。前面的两个男人肉棒给女奴攥在手
里,捧在胸前,两个龟头都抢着往她嘴里面送。还有人围在身旁把阳具在她后背
上磨蹭,或者看着这一幕自慰的也有。

  “贱肉奴……真…真会浪啊…啊?从小…从小就给人肏…是吧?阴毛也不长
…天生的骚骨头……爷肏得你爽不爽……叫唤啊……哑巴啦?待会儿……爷…爷
喂你吃热乎的……肏!……夹紧点儿…对啦…再紧点儿……腰怎么不听使唤啦?
拧啊…使劲儿扭啊……再不动弹我可不肏你了……”身下的男人一边挺腰,一边
不忘了言语调戏。

  “军爷…爷的大鸡巴……真大……粗…粗的要命……啊啊……热的像火炭……
可要了奴奴的命了……好深……顶到…顶到奴奴的心窝窝里了……嗯啊……屄眼
都肏烂糊了哟……奴奴…奴奴是军爷肏出来的……是军爷打小…肏大的……奴奴
的骚毛…让军爷给揪光了……军爷是奴奴的亲爹爹……奴奴给军爷肏一辈子……
奴奴把小屄…长在军爷肉棍儿上头都乐意……唉哟……奴奴不成了……奴奴给大
人肏坏了……”五妹自幼年就给人卖作性奴,早习惯了逆来顺受,对男人的凌辱
百般逢迎。

  “肏死你……小屁眼子还挺紧的啊。肏!肏!肏你个骚货!喔……真会夹……
想要精液想得不行了吧?说……你要爷跟你喷在哪儿?“身后的男人动作越来越
快,眼看到了喷发的边缘。

  “啊……我要…我要精液……噢哦……军爷…大人……求求你……给奴奴精
液……给奴奴的腚眼灌得满满的……奴奴求求你了!”五妹一边忙着伺候着嘴里
的活儿,一边央求道。

  “不行了!”身后的男人果然大吼一声,接着就把滚烫的液体射进了女奴的
肚肠深处,烫得她一阵抖擞,阴精一泄,已经数不清是第几次高潮了。

  “噢……来了……好紧……爷给你……小淫娃……都接好了!”身下的男人
也快不行了,前面的两个也一块儿把肉棒一起塞进五妹的嘴里面,噎得她眼泪直
流。当精液喷出来的时候,白色的激流迅速淹没了喉咙,来不及咽下去的从嗓子
眼里倒灌出来,弄得满脸都是。

  好不容易吐出了嘴里的家伙,五妹一阵咳嗽,然后抬起头驯服地笑一笑,说
道:“谢谢军爷,军爷的精液真好吃,贱奴婢最喜欢了。”说完伸出舌头舔唇边
的残精,满意地吞下肚。

  她身下的那位把渐渐缩小的阳具从阴户里抽出来,龟头拔出来的时候“啵”
的一声,随后白花花的精液就哩哩啦啦从屄口里浇了出来。两旁有几个自慰的把
持不住,也把精子往女奴身上喷,就好像淋浴一样,渍的脸上背上一塌糊涂。

  后面坚持着没射出来的男人赶忙推开前面完事的家伙,掀翻了女奴,架起她
俩腿,就把肉棍往屄里面死捣。

  “哎哟……大爷……可戳死奴奴了……让奴奴歇歇吧……扎透了屄心心唷……
停呀……肏死奴奴了……呜呜……嗯……咕嘟……咕嘟……”五妹消受不了,还
没叫几声,就又有人把阴茎插进她嘴里,没动几下就没命的喷射,灌得她一嘴浆
糊,滑滑溜溜地就往喉咙里面滚。

  五妹的音量还算矜持,红英和玛莎简直就是在比赛叫春,估计她俩的声音肯
定传得到账外,只怕不少捞不着入伙的男兵又要给馋得跑回营房手淫了。

  “啊…啊哈……好…厉害……唔…哎呀……爽死姐姐了!快!别停……唉……
好长的肉棒…还一跳一跳的……好…好……使劲往里捅……捅死我吧……捅死我
算完……不行了……又……哇啊啊……完了…完了……”玛莎两膝跪地,双臂拉
直,被背后的男人扯在手里,上半身吊在半空中,胸前一对肉球随着男人的冲击
甩来甩去。点滴的精液丛乳头上甩下来,落进她身下那一大滩乳白色的液渍中。

  “妈的……真爽……还是…这个…成熟的女人……够骚……真会夹……屁股…
屁股撅起来…屁眼朝天……”男人一边挺动,下身一边往上挑动,弄得本来就反
弓着的娇躯好像在柳腰上打了个折,屁股往上翻。

  旁边的红英以狗爬的姿势趴在地上,身上也是涂的白花花的,黄色的皮肤几
乎看不到了。她身上的男人刚刚发泄完毕,在她的脸上画满了白浊的图案,私处
和后庭也像喷泉一样“噗嗤噗嗤”喷出一股一股的白色溪流,滚落在两腿之间。

  “男人婆,肌肉女,平常你那么凶,想不到也有今天!”平日里受红英使唤
的下级佣兵刚刚才肏的她嗷嗷直叫,可算出了一口恶气。

  “空了…肉眼子空了呀……兄弟们别愣着……快…快拿你们的大屌来干我的
肉眼子啊!肉眼子里面…痒痒得不行了……想要…想要大鸡巴呀……我肚子里面
还没灌饱啊……肉壶里面还有空啊……喂我吃精液……腥呼呼的精液最好吃了……
亲兄弟们来呀……”一边叫着,红英两肩着地,伸手掰开自己的屁股蛋,手指剥
开阴唇,扣着屄中流出的粘液。

  “浪蹄子!欠肏!弄不死你个小骚货!”已经发泄过几次的男人们看到这一
幕,已经生疼的家伙又硬了起来,围过来把女兵的三个洞塞满。轮不上的就牵起
红英的手,放到自己的活儿上,让她知趣地前后套弄。

  再看玛莎身后的青年松开了手,捧着女兵的大屁股就是一阵急抽猛戳。玛莎
没了人吊着,上半身顿时瘫倒在地上,嘴里不住的哼哼:“姐姐泄了……又…泄
了……姐姐的魂儿…都…给你干飞了……你…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不…出来
……这样下去…可要…弄死姐姐了……”

  前面一个小个子把精液射在玛莎银白色的头发上,然后伸手比划比划,正抱
着屁股捣杵的那位马上掀起女兵的一条大腿,托着她的腚,把她慢慢翻过身来,
躺在地上,然后双手攥住她两个脚脖子,两臂伸直,扯开她两条大腿,下体“噼
噼啪啪”往女兵充满弹性的大屁股上猛撞,撞得她胯骨生疼。刚射完精的小个子
把阴茎塞进玛莎的嘴里,挤出尿道里残余的几滴液体,享受滑暖的舌头来回的清
洁服务,直到满意了才站起身来。

  在旁边站了半天的男人们都抢着往前挤,肉棒往女人的皮肤上贴,有几个喷
出精子,洒在小腹上,淹没了小巧玲珑的肚脐,也盖住了周围的纹身。抢在前头
的一个新兵跨坐在玛莎身上,阳具夹在两团乳肉之间。女人两手捧着自己的双乳,
本来就深邃的乳沟更加紧凑。前后抽动着肉棒的新兵受用无穷,伸手揪住玛莎的
头发,命令到:“张开嘴,奶牛!”

  “唔……小弟兄……好……肏姐姐的奶子……嘶嘶……再粗暴一点……狠狠
捏姐姐的大奶子……嗞溜……姐姐是欠干的大奶牛……唔嗯嗯……”玛莎伸出舌
头,舔吮硕大的龟头。新兵下身往前一挺,肉棱子撑开嘴唇,搁在温暖的小口中,
任由香舌沾着津液缠绕在肉冠的根处,堵得她只能闷声闷气地呻吟。肉具的茎身
则沉浸在双乳之间,好像被乳酪挤压着一般舒服。

  红叶妹妹最安静,开始一直害羞,把小拇指咬在嘴里,不肯出声,后来却也
顾不得那么多了。本来就没多少经验的她今天可惨了,先是被赵氏兄弟轮流口爆,
然后持续不断的轮奸,到现在已经轮了三十多个人,手背上全是牙印,下身都微
微红肿了。赵氏兄弟刚刚才在她姐姐的嘴里恢复了力气,眼下开始第二轮了。兄
弟两个把少女夹在当中,哥哥在前,弟弟在后,两根肉棒隔着一层薄薄的肉壁在
肉腔里你来我往,出出进进。

  “哎…啊…哦……别……不行了……大哥……我……你们…行行好……放…
放过……我…以后…以后再给你们…以后再伺候你们……今天…饶了我……可怜…
可怜我吧……实在……早知道…就不来了……以后…再也…再也不敢了……停……
又来了……哇哇哇……要死了……死啦……”红叶的哀叫断断续续,有气无力,
小肚子一阵一阵地痉挛,反复的高潮让她欲仙欲死。

  她本来身材就不高,再碰上赵昆、赵仑这两个爱使坏的,故意伸直了腿,让
红叶两脚悬在空中,踩不着地。四只手只顾着握着少女略显稚嫩的乳房和臀部,
把少女的手臂捉在背后,根本没有提供任何支撑,全部的重量都落在阴户和菊门
上,两根肉棒都插入了身体的最深处。

  “这小妞还真嫩啊?平常看着那么水灵,没想到这么不抗肏. ”

  “还小嘛,你看看她奶子跟个娃娃似的,屁股也没长开,咱们今天这么一弄,
够她受的。”兄弟两个的动作协调一致,都进入了最后的冲刺。随着最后一次深
入,喷射出生命的精华。

  “哇啊…不行了……肚子里装不下了……千万别射在里面……不…不要……
肚子要破掉了……你们…要…弄坏了……啊啊……又射进来了……呀呀……”红
叶惨叫一声,两眼一翻,脑袋一歪,昏了过去,下身一阵抖动,金黄色的液体不
受控制地流了出来,尿了一地。赵昆躲闪不及,腿上给淋湿了不少。赵仑一边哈
哈大笑,一边慢慢把怀里的少女放到一边旁。意犹未尽地看着她不住抽搐的肢体
和倒流出液体的下身。

  就这样,两百多个身强力壮的大男人轮流群奸五个千娇百媚的女子,整个右
营营区里到处都能听到这里传出的哀怨和尖叫声。一下午的时间转眼就过去了大
半,虽然这对那些女人来说像几天几夜一般漫长。

  帐篷里的男人还剩下一百出头。有些没有经验的新兵一上来就没了命的猛插
狠肏,结果短时间内连射太频繁,疲惫不堪,命根子一时半会儿是竖不起来了,
只好怏怏离开。当然也有人不甘心,留下来坐在一边,看看现场的春宫表演,培
养一下性欲,说不定一会儿还能再干上几个回合。经验丰富的老手则知道休息,
射完一次就坐到一边,一起聊聊天,交流一下经验,或者对正在奋斗中的战友指
点评论,顺便恢复精力体力。

  他们并非唯一的观众,帐门的幔子掀了一个小缝,一双眼睛已经目不转睛地
望向艾蕾克丝的方向。

  “你还真是痴情啊……”敦克在一旁打趣,他这个负责看门的虽然没放人进
帐,但却准许跑来“帮忙”的小哥们在外面偷窥。

  米兰特‧法尔裹着雨披站在帐门口有好几个时辰了,十五岁的瘦弱体格在风
雨中瑟瑟发抖,下半身倒是火热异常,裤子褪到膝盖处,左手掀着门幔,右手上
下撸动白皙的修长肉棒。虽然尺寸还稍显少年人的生涩,但喷在裤子上的混浊液
体说明他已经不小了。

  一开始的时候人太多,要隔着层层的人墙,穿过无数的胳膊和大腿找到自己
心仪的女性可很不容易。他隐约看到图鲁鲁扶着艾蕾克丝肩膀,在她口中射精。

  她的喉咙一滚一滚地蠕动,但还是来不及吞下如此之多的精液,白色的激流
从嘴缝和鼻孔中几乎是激射出来。图鲁鲁慌忙之下后退,要把阳具抽出来。没想
到艾蕾克丝反而抱住他的腰,不让他退走,一边轻声咳嗽,一边深情地吮吸肉棒,
吞咽了好几分钟才把全部的精液喝下肚去。

  看到这里,米兰特再也忍不住了,死命一咬牙跟,一股童子阳精喷射而出,
双腿一阵发软,几乎支撑不住身体。

  伊诺克从身后抱住艾蕾克丝灌饱了醍醐的小腹,打趣道:“全喝下去了?这
么多,又有营养,这下子省得吃晚饭了。”

  艾蕾克丝还在轻微的咳嗽和喘粗气,下体用力挤了挤伊诺克插在她体内的肉
棒,还嘴道:“怎么学的和二赵那么贫嘴?”

  “噢?敢挑衅我?”伊诺克先往前一送,再抽出阴茎,两手搂住身前美女的
大腿,以给小孩子把尿的姿势把她抱在怀里,龟头后缩,硬生生挤进了肛门中。

  “哎哟……真坏……也…也不先打个招呼……啊啊……可酸死人了……”艾
蕾克丝暗自庆幸先前解过了手,又涂过膏油,所以没遭多大的罪。

  图鲁鲁射过精以后的肉棒缩小了少许,但还是有儿臂粗细。巨人弯腰屈膝,
好放低胯部,让龟头抵在美女的屄口上。好在伊诺克的前戏和肏弄让艾蕾克丝的
阴户内汁液淋漓,因此不费多少力气就插了进去。

  阴道内层层叠叠的腔肉刮磨着肉棒的每一寸皮肤,温暖的体温和滑腻的触感
很快让巨人的凶器恢复了精神。慢慢膨胀的肉具填满了肉腔的角角落落,撑开了
一圈一圈的嫩肉,屄口的褶皱都给扯平了,粉红色的筋肉给拉的薄的不能再薄,
几乎都透明了。

  “啊…哇哈…慢点……不要全进来……呼呼……唔……呀啊……”艾蕾克丝
倒抽一口冷气,又疼又满足,只能尽量放松下体,好接纳这个庞然大物。然而当
图鲁鲁开始缓缓抽插的时候,她还是感到五脏六腑都随着对方的运动而腾挪。

  “好大……啊……撞死我啦……啊啊……图鲁鲁…你要…你要弄死我了……
哎呀……怎么…这么大……每次…都…弄得我……你…撑得我…满满的…哇哇…
刚才…顶到子宫颈了…不行……你…能觉得出来……你的…大东西…快…快把我
的肚皮…撑破了……你看…你的…隔着肚皮…都看得见……慢点…轻一点……”
艾蕾克丝轻蹙眉头,哀婉百转地叫唤着。

  正如她所说,图鲁鲁的阳具在女子的小肚子上顶出一个隆起,随着巨人的抽
动,隆起也跟着一凹一凸,几乎能隔着肚皮看出阳具的大体形状。对于图鲁鲁来
说,一般的女人给他这样连续多肏过几次,阴道就会松弛,而“吸精姹女”的这
一套名器不管怎么弄都跟处女一样紧凑异常。

  今天不知道为什么艾蕾克丝这么矜持,平常图鲁鲁就算把龟头捅进子宫里也
不要紧的,可今天却不让全部插入。从无遮大会开始到现在,艾蕾克丝一直规定
男兵要温和地抽插她的阴户,后庭倒反而可以粗暴一些。尽管亦图鲁鲁的尺寸,
就算要温和也有限,不过他还是尽量轻柔地出入艾蕾克丝的身体。

  对面伊诺克本来已经坚持了挺长时间,没想到图鲁鲁一插进来,后庭里面陡
然缩紧,简直就像是攥在女子的手心里面。隔着薄薄的肉壁,他能清楚地感觉到
巨人的凶器。那可怕的破坏力,每一次挤进来都让他咬紧牙根,慢慢配合着挺动。

  用不了几个回合,巨人就觉得睾丸的根部阵阵抽动,抑制不住的快感统统集
中在阳具上。再加上艾蕾克丝一双玉手,隔着她自己的肚皮还在反复按摩身体内
肆虐的肉棒,手指头搔弄龟头根部的凹缝处。一边扣,大眼睛一眨一眨,挤出两
行清泪。她自己也给撑得受不了,但是又疼又刺激,所以两手违心地停不下来。

  强忍了半天的潮水终于积攒到了爆发的极限,美女咬碎银牙,皱着眉头,玉
户深处一松,一股阴精淅淅沥沥地浇在了巨人的龟头上。

  图鲁鲁只觉得一团冰凉凉的浆水淹没了自己的命根子,知道美女泄了身子。

  艾蕾克丝还有一个花名叫“冰心仙子”,阴精像雪水一样清凉。当然了,只
有那些有本事能让她高潮的人才有机会体会到这种舒畅无比的感觉。巨人再也坚
持不住了,滚滚的精子就好像就好像水炮一样喷射出来。

  “拔出去……肚子…会撑破的……啊啊……快……拿出去……”艾蕾克丝惊
声叫道,一双玉腿没命地乱踢乱蹬,接着全身使劲一挺就说不出话来了,两眼迷
离失去焦点,四肢无力地下垂,时不时轻微地抽搐,鼻息短促,若有若无,小嘴
微张,津液从嘴角流下来也不觉得。

  图鲁鲁一边喷射一边把阳具抽出来,浓稠的白浆喷泉一般冲刷了美女胸前和
小腹,还有几股直射在她脸上,下身被撑开一个大洞,精液自缓缓合拢的洞口汹
涌而出。可还没等小阴唇完全闭合,就又有一个男人顶上前去,把生殖器插进了
阴道里。

  看到这儿,帐外的米兰特已经不知道喷了第几发了,脑袋一阵眩晕,膝盖再
也支撑不住,“扑通”一声跪坐到地上急促地大口喘气,汗水湿透了后背。

  疯狂的轮奸大会持续到了傍晚时分,大部分的男人彻底发泄干净了积攒了几
周的欲望,心满意足地走出帐篷。有些个虽然说不定还能再重振雄风,但干了一
下午,实在饥肠辘辘,不得不去吃晚饭了。两三个累的连腰都直不起来的给人架
回营房了,口吐白沫的则给抬去了药房。还剩下十几个实力特别雄厚的,恋恋不
舍地珍惜这最后的美好时光。

  五个美女都筋疲力尽,被反复的高潮折磨得精神恍惚。现在她们的状态确确
实实是任人鱼肉,无论是如何过分地凌虐,她们都没有力气或者心智来反抗。

  红叶仰面瘫在地上,双膝微曲,两根修长的大腿大开成一条直线,本来该埋
藏在两腿之间的私处一览无余,红肿的大阴唇稍稍外翻,露出一丝粉红色的腔肉,
自阴门以下的区域完完全全糊在乳白色的精液里,肛门都给盖住根本看不见。浑
身上下都黏黏糊糊,脸上更是白花花的,双眼紧闭,嘴角边泛着泡沫,鼻孔里两
侧都有精液干枯的痕迹。

  就这个样子,还有三四个心狠手辣的男兵围着她,撸自己的肉棒。有一个快
不行了,就凑上前去,伸手指撑开少女的眼皮子,对准已经翻白的眼珠,精液狂
泻,糊涂了眼眶。后面的如法炮制,喷完了两只眼睛,就把龟头抵着鼻孔一通乱
射,呛得红叶一阵无力的咳嗽,然后精液从小嘴里冒着泡泡倒灌出来,淌到脸颊
上,那微弱呜咽声听起来的简直就像是垂死小动物的哀号。

  红叶的姐姐现在完全没有保护自己妹妹的能力,她已经昏过去好一会儿了。

  膝盖弯曲,小腿贴地,两脚朝外大开,屁股撅在空中,双手不知让谁给拿绷
带捆在身后,上半身倾倒,靠侧脸,两肩支撑,整个身体成个三角形趴在地上,
乳房压在身下。两眼微睁,眼珠上翻,小嘴张开,舌头吐在嘴外面,浸在地上的
一滩精液里,好像她失神之后还在舔男人浇出来的玩意儿。下体一塌糊涂,前后
两个肉窟窿都跟撑成了铜钱大小的洞,合不起来了。

  好像是刚才哪个把手掌都硬捅进红英的阴户里面,说什么要掏出男人婆的子
宫来,看看是不是货真价实,会不会也是肌肉发达。这种疯狂的举动自然很快被
制止了,但是结果就是两个肉洞敞开了口,像雨天的水井一样乘满了液体,身体
不时的蠕动使得汁液漫溢出来,拉着一丝一丝的白色长线,滴落在浸透液渍的毡
毯上。

  五妹虽然习惯了被人当作泄欲的工具,但这么长时间的持续交合让她用尽了
身上的所有力气。她趴在地上,眼睛睁得大大的,虽然尚有神志,但是一动也动
不了。一条腿伸直,一条腿侧曲,两臂蜷缩。也不知是谁出的注意,男兵们干到
一半开始在她身上画标记,每射在体内一次就用朱砂划一道。虽然这是中途才开
始的游戏,但到结束时她的两个臀瓣上已经密密麻麻画满了红色的道道,完了以
后朱砂笔还插在肛门里面,塞住那每一个红道所代表的精液,不让它们流出来。

  有两三个阴茎已经垂头丧气的男兵走过来,为首的抓住女奴的黑色短发,把
她像拎小鸡一样拎起来。五妹头皮发痛,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她胸前的双乳上,
肚脐之下微微鼓起的小腹上也画满了红色的杠杠,两根大腿正面各写着“骚屄”
“贱肉”的大字,刚才贴在地上的那侧脸颊上还写着“人肉便所”的字样。

  男兵把萎缩的阴茎放进女奴的嘴里,筋肉一放松,一泡热辣辣的尿液就洒在
了五妹的口中。五妹两眼圆睁,赶忙拼命的咽啊,嗓子眼咕嘟咕嘟的,但挡不住
尿来的太急太快,还是从嘴角漏出两股来。

  “他妈的!刚才喝别人的喝得好好的,滴水不漏,现在怎么撒了一地?老子
的尿不好喝是怎么的?!”男兵气急败坏,一推就把女奴摔回地上。他后面的几
个跟上来,一泼尿从头到脚浇在她身上。就算五妹自小挨惯了玩弄,也经不住这
样的折腾,斗大的泪珠夺眶而出,两肩一颤一颤地抽泣着。

  赵氏兄弟现在还捧着艾蕾克丝玩呢,两个人把对付红叶的那一套用在金发美
女身上。好在艾蕾克丝的身材高挑些,脚尖绷直勉强能触到地面,可惜她现在也
是有气无力,两腿抽筋,没可能支撑的住。身前的赵仑虽然依吩咐不准完全插入,
不过他和他哥哥还有压箱子底儿的绝活,两根肉棒在她体内交相呼应,好像掰手
腕一样,隔着阴道和肠道之间的肉膜,你杠着我,我杠着你,弄得艾蕾克丝几分
钟就高潮一次,下身好像发了洪水,只得紧紧抱住面前的赵仑,小嘴咬着他的肩
头肉,喉咙里咿咿呀呀叫唤,指甲在男人背上抓出道道血痕。

  玛莎答应过要好好疼艾蕾克丝,这不,趴在两兄弟之间,伸直了脖子,舌头
去舔生殖器的结合部,有的时候逗引一下被阳具从屄里带出来的嫩肉,舔到香甜
如蜜的阴精更是直吞下肚,刺激得本来就不堪受用的金发美女一阵一阵哆嗦。正
舔的高兴,突然身后有人扳她的肩膀。转身一看,一个佣兵一面套弄着自己的肉
棒,一面伸过手来挑起自己的下巴,说道:“玛莎大姐,来来来,我们有更好喝
的东西喂给你。”

  看到不远处伊诺克、图鲁鲁和另外两个叫不上名字的男兵站成一个半弧,看
着自己不怀好意的偷笑,银发的女兵从赵氏兄弟的两腿之间钻出来,一个趔趄趴
在了地上。她这一下午也累得不轻,勉强支撑起身体,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地挪
过来。

  “听说你最喜欢喝白色鸡尾酒,是不是啊,我们特地预留了体力,最后一发
让你喝个够。”站在左边的一个男人笑着说道,“来来,直起身来,嘴张大。”

  “已经喝了一下午了,精液都淹到嗓子眼了。不过,既然是专门为姐姐留的,
当然要尝一尝。”玛莎两腿打开成直角,膝盖顶着地,颤颤巍巍跪坐起来,伸直
了脖颈,食道跟喉咙呈直线,一路畅通。她眨眼一笑,尽量张开小嘴,舌头使劲
伸出嘴外,两只手还帮忙,手指勾住两边嘴角,轻轻向外拉扯,把嘴扩大。

  五个男人围拢过来,把龟头都凑在女人的嘴唇边,站在中间的图鲁鲁伸出手,
拇指和食指一钳,捏着玛莎的舌头,把她稍微拉近一点,扯得她下颌再微微伸开。

  五个人手上的动作逐渐加快,微微弯下腰,臀部和大腿的肌肉绷紧,睾丸中
的大军蓄势待发。

  “一、二、三!”男人们齐声喊道,接着精关一松,五道白色的喷泉几乎同
一时间齐射向女人的口中,顷刻间填满了口腔,打着旋涡,毫无阻力地涌进食道,
流淌进胃中。玛莎摒住呼吸,喉咙尽量不作吞咽的动作,以免呛到,让白色的暖
流自然地滑落进肚子里。

  其他几个人喷了几下就渐渐打住了,凑上来把最后几滴涂抹在她脸颊上,唯
独图鲁鲁好像越射越有劲儿似的,射了一股又一股,强有力的激流撞在上颚上,
一阵阵酸痒。他射了足足有两分钟,最后几抽挑起个抛物线,浇在了脸上。

  玛莎留着最后满满一口的精液不咽下去,喉咙里吐气,吹得白浊的粘浆在嘴
里咕噜咕噜冒泡泡。五个男人笑嘻嘻地看着她,然后互相交换一下眼神,大家都
满意了,这才纷纷点点头,吩咐道:“行了,咽下去吧。”

  合上挣的生疼的嘴,鼓着两个腮帮子,玛莎闭上眼睛,嗯哼了几声,好像在
品味口中的琼浆玉液,然后像漱口一样“滋溜滋溜”地嘬了嘬,这才“咕噜咕噜”
咽下去。全部吞下去以后,女人仰起头,美滋滋地笑笑,张开小嘴,伸出舌头,
让男人们看看,嘴里面的精液咽得一滴不剩。

  她正美着呢,忽然嗓子眼儿里面一阵痒痒,眉头一皱,头一低,连忙伸手捂
住自己的嘴,可惜已经来不及了,“噗哧”一声,一口精液翻腾上来,从指缝之
间流出来淌到地上。玛莎两只手堵住自己的嘴,弓着后背,肩胛骨一耸一耸,强
忍不住,又是“滋”的一声,两道白色的浊流从鼻孔里喷出来。

  “唔…唔哇……咳咳……吃不下了……呜……呜哇……”女人睁大了眼睛,
也顾不上矜持,两手捂住小肚子,只觉得胃里面火烧火燎,阵阵翻江倒海,腰一
软,“扑通”一下趴到了地上,身子蜷得像虾米,在自己吐出来的狼藉上打滚,
一边还呕出了两三口精液。

  “哈哈哈哈,真没用,太浪费了吧。”围观的男人们发出阵阵嬉笑,“这么
好喝的东西都舍得吐出来,还不赶快舔起来,一会儿干了就没有了。”

  玛莎果然听话地伸出舌头,像母狗一样舔着刚刚自己呕出来的精液。

  米兰特的肉棒撸得都通红了,不管他怎么使劲,实在是再也举不起来了。刚
才射出的那两轮精液,已经没大有什么乳白的颜色,稀溜溜的像水一样。大腿根
子里头,还有卵袋子上那两根筋,到现在一跳一跳得发疼。额头上的虚汗夹着扫
进来的雨水,流到衣领里面,凉飕飕的。

  “好啦,好啦,快提上裤子吧,要是这样脱阳而死,那可太不值得了。他们
也快完事了,待会儿出来看见你这个样子,还不笑话死你。”敦克在身后轻轻踢
了踢少年的屁股,催促道。

  米兰特勉勉强强站起来,在好朋友的搀扶下,坐到雨棚里面。刚好赶上最后
几个男兵从帐篷里面走出来,为首的伊诺克跟身后的图鲁鲁嘀咕:“这个月算是
没剩什么了零花钱了,我得勒紧裤腰带,精打细算。”

  后面几个晃晃悠悠,吹着口哨,哼着小调,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赵昆、赵
仑弟兄两个最后出来,弟弟搭着哥哥的肩膀,不住的跳脚:“谁这么缺心眼儿,
穿错了我的靴子,留两个右脚给我。”

  哥哥还在一边开导:“走得最晚就这么个坏处,上次就剩一条裤子,我还得
先穿着回去给你拿裤子呢,你不记得啦?”

  看这几个人慢慢走远了,敦克起身一撩帐篷帘,进去之前还不忘回头叮嘱米
兰特一句:“你先歇会儿,等会儿我叫你,你再进去啊。”

  进到账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汗味,尿骚味和腥臭的精液气息。红英、红叶
姐妹已经恢复了意识,到底是佣兵,体力恢复得快。两人互相搀扶着,拾起衣物,
裹上斗篷。给淋得满身是尿的女奴,还是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兀自不住哽咽。

  一旁艾蕾克丝让赵氏兄弟下了重手,躺着喘气,打开的两腿之间趴着玛莎,
她刚刚舔干净好姐妹身上的精液,现在小嘴正对着她下体,轮流吮吸阴户和屁眼
里的白浆。

  “好了,好了,还没喝够啊?收拾收拾回去吧,过会儿仆役该过来打扫了。”
敦克催玛莎,捡起地上的纤细黑色皮衣扔了过去。

  玛莎爬起来穿衣服,艾蕾克丝也撑起上半身,一瞅房梁,空空如也。

  “又是那个变态把我内衣偷走了?!放那么高都够得着,真是的……”金发
美女撅撅嘴,伸手去拿地上的衣裤。

  “好嘛,好嘛,等明天去姐姐那儿挑一套漂亮的,赔给你就是了。”玛莎披
上斗篷,过来搀扶艾蕾克丝,嘴里还不住安慰道。

  “你那些丁字裤,网格装,给我也不敢穿。”两个美女互相支撑着,嬉笑打
闹成一团。

  正在这时,门口闯进来三个军士,都是正规军的打扮,前面一个官阶稍大的,
进来就奔女奴那里,上下打量一番说道:“怎么给弄得这么脏,这下晚上不能用
了,你们这些佣兵真不知道怜香惜玉。好了,好了,别哭了啊,带你去洗澡,然
后吃晚饭。”

  说罢一回头,身后的两个兵丁走上前来,扛着一根长木杠,上面带着皮扣。

  两个人忍着骚臭的味道,把女奴的手腕脚腕扣在木杠上,然后像挑扁担一样
两头一起,把个女孩吊在当空,抬着出了帐门。临走时,军官还不忘收起地上的
项圈和绳子。

  “我送红家姐妹两个回前营,艾蕾克丝就麻烦米兰特,玛莎你自己能行吗?”

  敦克一手一个,扶着红英和红叶的肩膀。

  “我没事,我去药房弄点儿消化药。”玛莎说着就一步一颤地钻出了帐篷。

  外面米兰特等得心焦,一听见敦克叫他,撒腿就跑,差点和玛莎撞了个满怀。

  进了帐篷扶着艾蕾克丝,告别了敦克和红氏姐妹,两人冒着毛毛细雨,往左
营走。

  到了单人帐篷门口,少年揭开布幔,把美女让进去。艾蕾克丝道了声谢谢,
转身低头在少年额上轻轻一吻。少年脸一红,呆立当场,胸口“扑腾扑腾”乱跳,
跨下一条死蛇也打了个激灵,虽然还是有些发疼。

  等他回过神来,眼前的帐门已经合上好久了,雨势也大了起来。少年恋恋不
舍地离开了梦中情人的帐篷,三步一回头。



              第四节:四月浴血

  佛朗德‧库克御前将军率六万皇家军团,连同雇佣军一万五千和奴兵四万余
人,合计共十二万余人的大军,自三月份从京师开拔,攻打特兰蒂亚斯王国,意
图收复四十多年前被格兰特大帝用计赚取的赤霞关,到现在将近有两个月了。这
份出力不讨好的工作,他本来并不想接手。赤霞关城高墙厚,被占这么多年来几
经加固,出名的易守难攻。怎奈皇命难违,只得硬着头皮出来打仗。

  皇帝福克七世实际上也不期望这次讨伐能够取得什么战略上的优势。米兰帝
国近几百年以来没发生过大规模的战争,从百姓到贵族都习惯了和平安定的生活,
国中将领没经历过大战。皇帝认为将军不是军校培养出来的,而要在战争中历练。
索性派遣众将领轮番领兵攻打要塞,在地区性战役中积累经验。好在米兰是农业
大国,粮食丰富,人丁兴旺,反正奴兵的性命也不值钱。福克七世年少继位,收
复赤霞关一直是他最大的梦想。况且格兰特二世虽然一直在休养生息,但也保不
准哪天会以赤霞关为据点,出兵来犯。

  战事在进入四月下旬之后开始变得惨烈,两军伤亡都很大。双方将领都开始
向国内请求增援,而佣兵团则把预备兵力和见习佣兵都派上了前线。虽然大雨已
经过去了,但迷踪森林里大雾弥漫,水气随风一吹,双方士兵生病的人员大大增
加。

  荆棘佣兵团的伤病人数节节攀升,团长虽然还沉得住气,一些经验尚浅的佣
兵可开始急躁了起来,现在回忆起上次无遮大会的快乐时光,每个人都盼着能活
着等到战事的结束。米兰特‧法尔作为见习佣兵,因其年纪尚幼,身子骨弱些,
被安插到弩队里。虽然要经历战场上的血腥搏杀,但周围的前辈都很爱护他,而
且偶尔能看到“荆棘白玫”艾蕾克丝‧珍妮骑马出阵的飒爽英姿,他心里一直满
怀激动。

  由于敌对的腥手佣兵团经常装扮成普通奴兵作战,前营和左营损失惨重。本
来奴兵大都是农民劳力,虽然命贱不怕死,但毕竟只接受过几周简单的军事训练,
兵器武装也比较差,因此职业的佣兵在经验和技术上稍占优势。可是突然遇到铠
甲外面罩着粗布衣服的冒牌货,不少人掉以轻心,结果送了性命。

  四月的最后一天,两军清早就开始厮杀,突然起了一阵南风,迷踪森林里的
浓雾被吹到了战场上。本来指望雾气会渐渐消散,谁知道天渐渐阴了下来,大雾
反而越来越浓,以至于中军看不清前线的动向,只能靠探马来回报告军情,传达
命令。特兰蒂亚斯军主帅布朗‧冯‧克洛斯将军本打算立即收兵回营,但副官伍
德‧金提醒敌人可能尾随掩杀过来,冲了营盘。再加上探马回报,米兰有将奴兵
向前推进的动向,克洛斯将军决定,将正规军逐渐后撤的同时,佣兵团反而向前
挺进,从两翼向中间合拢,以阻击敌人可能的追击。

  接到命令后,艾蕾克丝带着旗下士兵在雾中与敌人交战,因为能见度低下,
大家都靠的比较近,以免误伤自己人。迷雾漫漫,鬼影重重,不时碰上小股的奴
兵突然出现,一阵厮杀后又归于沉寂,远处传来的阵阵哨声也不知道在弄什么玄
虚。

  还是赵昆、赵仑两兄弟最先发觉不对劲了:怎么碰到的奴兵里,真的奴兵越
来越多,而且多是不堪一击,佣兵装扮的冒牌货几乎看不到了,就算碰到一个也
是无心恋战,一触即溃。艾蕾克丝越寻思越觉得不对劲,渐渐变了脸色,脑子里
猛地一机灵,大叫一声不好。

  勒马停军,招过身后两个马军,吩咐道:“你们两个,一个去前营,通报千
人长们立刻领兵后撤,退出迷雾区;另一个去中营,禀报团长现状,说这是偷梁
换柱,李代桃僵之计,他自然会明白。”说罢向身边的百人长和小队长们大声命
令道:“召集你们的弟兄,咱们火速撤退!”

  尽管这和先前的主帅的军令不符,但大家深信女千人长的判断。可惜逃生的
时机稍纵即逝,没等他们迈开腿,只听“嗖嗖”一阵啸声,密集的箭矢弓弹像下
雨一样泼了过来,站在前面的佣兵还没反应过来,顿时就像割麦子一样被放倒,
周围传来阵阵的惨叫声,隐约看见大批奴兵打扮的敌军也被射倒在地。

  赵昆一感觉不对,下意识第一件事就先把弟弟按倒在地,自己胸口中了两箭,
口吐鲜血,倒地身亡。弟弟悲鸣一声,举盾扑到哥哥身前,还没等探清赵昆的鼻
息,一颗黄牛般大小的石弹从天而降,正砸在赵仑盾牌上。这么大的石块是由四
个人操作的投石车弹射出来的,哪里是血肉之躯能够抵挡。赵仑未能出声就被砸
翻在地,兄弟二人的骨肉碾压在一起,眼见都不活了。

  就算是身经百战的艾蕾克丝,眼睁睁看着前两天还一起欢好的部下瞬间惨死
在面前,也不由心中一痛,眼泪夺眶而出。但主将不退,身边的兵士也不能临阵
脱逃,她只得忍痛拨转马头,带着众佣兵,冒着天上下来的箭林石雨,拼命地往
回逃。

  库克御前将军的战术十分成功,一看到大雾他就命令将佣兵团撤下来,互相
以哨声为号,再把老弱病残的奴兵顶上前去制造假象。敌方将领要么也增兵抵抗,
要么后撤,派精锐断后,不管如何,派强弓劲弩和投石车往迷雾中一阵乱射,反
正牺牲的是己方的劣等兵员,不论杀伤对方什么部队都是上算的。这种战术在米
兰军中经常演练,只是平时使用必定马上被对方能识破,今天突降大雾,战局不
清,正好是天赐良机。

  艾蕾克丝策马狂奔,身边的兵丁不断被射倒或砸死,跟随着她的人越来越少。
女千人长胸中悲痛,心乱如麻,没注意到侧面扑过来一个人影,一下子把她从马
上抱下来。两个人在地上翻了两翻,艾蕾克丝失却了手中骑枪,慌忙间伸手去抽
后腰间的护身短剑,却被刚才那人扑上来死死摁在地上,手压在背后抽不出来。
眼看一个膀大腰圆的奴兵趴在自己身上,面目狰狞可怖,身上血迹斑斑,一手卡
着自己的脖颈,另一手从地上抓过一截断箭,猛刺向自己的左眼。

  艾蕾克丝知道自己必死无疑,摒住呼吸,紧闭双眼,只求死的痛快些。

  只听见一声机括响,觉得脸上一热,接着那人合身压在自己身上不动了,睁
开眼睛一看,一只箭从左耳进,右耳出,钉进了那奴兵的脑子里面,鲜血喷了自
己满脸。再看看右面,一位少年端着一把十字弩,张大了眼睛,喘着粗气看着自
己,一脸关切。

  “你是……伊诺克身边的见习……上次还送我回去……米兰特?”艾蕾克丝
死里逃生,倒呆住了,“你不是在后营嘛?怎么冲到这么往前的地方?”

  “先逃命要紧,艾蕾克丝姐姐,快上马!”少年飞奔两步,牵过在跟前徘徊
的战马,扶起女千人长。

  艾蕾克丝拾起骑枪,翻身上马,拉着少年的手,把他也拽上马,坐在自己身
后,两手抱紧自己的纤腰,然后认准了方向,猛一夹马肚子,疾驰而去。

  蒋渊隆接到手下接二连三的回报,已经心里有数,再收到左营的快马,立即
带着荆棘佣兵团迅速撤退,但是团员的损失依然惨重。南翼的铁锤佣兵团就更惨
了,等到中军发觉事情不妙,吹起退兵号的时候,几乎已经全军覆没,团长也战
死沙场。

  艾蕾克丝随着败军奔回大营,这才发现身后的少年没了动静,下马一看,少
年后心上插了一根羽箭,鲜血染红了皮甲。来不及细细察看他的伤势,药房就急
忙把人抬走。值此大败,军心浮动,若是敌军来冲营,必然难以抵挡,将军下令
全军立刻拔营,火速撤回城内。

  傍晚大军入城,清点伤亡情况。米兰军先锋在城外三里扎营,后续部队打扫
战场,收治伤员和俘虏,搬运攻城武器,粮草辎重,增派兵员,大概要再过两三
天才会开始攻城。特兰蒂亚斯军抓紧时间补充兵力,休养生息,又往城墙上搬运
弓箭,石弹,火油,动员城市外围的市民内迁,储水以备灭火,派出探马打听敌
军消息,全城上下忙个不停,唯独佣兵团最清闲。

  铁锤佣兵团团长阵亡,只剩下千把个人,其中伤员还不少,只得解散。荆棘
佣兵团逃的四千余人生还,于是接受了大部分铁锤团剩下的兵力。可是就算这样
也是元气大伤,还能作战的部队数量有限,在正面战场上恐怕难以发挥多大的作
用。克洛斯将军觉得佣兵团是代替正规军作了牺牲品,心中有疚,干脆将其从战
斗序列中撤了下来,军饷照发。

  艾蕾克丝自己裹好了从马上摔下来时的擦伤,一晚上没睡好,赵氏兄弟的面
孔一直在脑海里打转,还有伊诺克、图鲁鲁、玛莎等人到现在都没见到,前营红
叶也没找到她姐姐。前面的士兵还在往城里撤,失踪了的人大都是死了,毕竟战
场现在已经被敌人占领,也不可能派人去收尸确认。有的尸首被战友绑在马上拖
回来,还有的人身上带伤,跑回来的时候只剩下一口气。城门随时准备关闭,伤
员要是被关在门外,就只有死路一条。

  第二天一大早,艾蕾克丝早早爬起来,穿一身便装,急匆匆奔左营区伊诺克
的帐篷。路过大帐门口,眼角瞟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不由退了两步,回过身来。
往日拥挤的椭圆形大帐篷如今没剩下几个人,有个古铜色皮肤的巨汉,怀里抱着
一个女人,肉棒一挺一挺往肉洞里扎。

  “嗷……你…你这个臭娘们……都是…都是你们……我的…好弟兄……都是
你们……我干死你……我肏烂你的臭屄……灌爆你的肠子……我…拧烂你的奶子
……我弄死你……去死……死啊……死……”平常脾气温顺的图鲁鲁,现在像发
了疯的野牛一样吼叫着。他头上缠着绷带,遮着右眼,上面还带着血迹。胸前背
上也贴满了纱布带。跨下肉棒像打夯一样砸进女人的阴道里,带出泛着泡沫的精
液和鲜血,滴落到地上,好不惊心。

  “不要……好痛……哎哟……别再插了……不行了……裂开了……求求你…
求求你停下来……我错了……我不敢了……放过我啊……我缴赎金……要死啦…
…救命啊……救命啊……谁来…救救我……哇啊……坏掉了……啊啊……”女人
二十多岁的样子,面貌一般,身上的衣服被撕成碎片,散落在地上,脸上泪流满
面,哭声凄惨。

  “图鲁鲁……”艾蕾克丝是又喜又惊。喜的是好友从战场上生还,惊的是他
性情变得自己都不认得了。她刚迈步要走上前,一双大手从身后捧住了她的双肩。

  “别过去,你现在不会想见他的。”

  女千人长猛地转过身,眼前正是伊诺克,脸上带着几分憔悴,赤裸的肩膀上
斜缠着绷带。她热泪盈眶,一下子扑入男人的怀中,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然
后深深地一吻,久久不愿分开。

  擦干眼角的泪花,艾蕾克丝嗔道:“你死到哪里去了?我还以为你回不来了。”

  “这点轻伤算得了什么,给未来积累经验罢了。”伊诺克故作潇洒地一笑,
然后沉下面孔,“赵昆、赵仑的事我听说了,兄弟死在一起也算是成全了。我后
来回去搜集部下,只拖回来两个百人长。图鲁鲁就更不走运了,手下的小队长全
死了,兵都没剩下几个。他自己也被射中了右眼,我发现他的时候,他正没命地
往敌阵上冲呢,费了我好大的力气才把他拽回来。”

  “那个是……?”艾蕾克丝一指正在哭喊的女人。

  “铁锤团抓到的俘虏,腥手的佣兵,好像是个马弓手。交到团长那里审过了,
她说她不愿意缴赎金,说提供性服务来作为抵偿。再三问过她,确实是自愿的。
昨天傍晚轮过四个,赚了点小费,还挺得意的。今天早上轮到图鲁鲁,现在改主
意也晚了。”

  “虽然是敌人,但也是佣兵啊,只是在工作而已,不能把同伴的死全算在她
身上。你看图鲁鲁,这样下去要闹出人命来的,团长也不会同意。”同是女人,
艾蕾克丝于心不忍。

  “就稍稍让他发泄一下吧,我会看着他,不会让他闯祸的。”伊诺克轻声说
道,“你的伤势怎么样?”

  “没什么,只是擦伤。昨天差点就完了,多亏你们那个叫米兰特的小见习救
了我。就是老跟着敦克的那个男孩,好像是姓法尔?后营的人也真是的,怎么能
放他这么个新丁一个人冲到前面去?”艾蕾克丝想起昨天的经历,至今心有余悸,
“他后来坐在我身后,替我挨了一箭,到现在生死未卜。昨晚上乱哄哄的,药房
里面堆满了死人,我怎么也找不到他,你知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

  “我正要和你说这件事。后营撤退的时候,是他自己脱离队伍跑回去找你的。”
伊诺克提起米兰特不由脸色一黯。

  “回去找我?一个人……在那种地方?”女千人长难以置信,“我还以为他
是雾里迷了方向……为什么?”

  “他喜欢你,这你还不明白吗?全团那么多人,加他一个也不算稀奇。虽说
他才十五,但早就对你痴心一片了。你难道没发觉他每次看见你,都羞了个大红
脸?”伊诺克无奈地摇着头,“姚婆婆说他伤到了脊梁骨和心脉,只怕是凶多吉
少,现在在药房后面临时添加的重伤员帐篷里躺着呢。你能去看看他么,也许他
会醒过来。”

  “是这样……我一直当他是个可爱的小弟弟……”艾蕾克丝回忆起昔日种种,
一转身就往药房跑,“我这就过去!”

  “艾蕾克丝!”伊诺克把她叫住,“听说玛莎死了,尸首还没找到。”

  女千人长驻足,原地顿了一顿,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最终她还是没有回
头,继续向前跑了。

  米兰军士气大振,库克御前将军亲率一万骑兵和两万步兵的皇家军团先锋,
前行至赤霞城西门外三里扎营。后面的奴兵由副将带领,一面拆除特兰蒂亚斯军
废弃的营寨,一面就地取材,组装建造攻城用的天梯和撞车。腥手佣兵团善于野
战,对攻城并不在行,在加上他们的军纪不佳,库克御前将军担心他们万一率先
攻入城内,少不了烧杀掳掠一番,因此命令他们在后方接应粮草辎重。

  腥手团的团长,“腥手链锤”朱利恩,吃罢了早饭,在中军升帐。安排下各
分队的职责,就转到一般士兵的帐篷来审讯战俘。昨天晚上的几次审讯都是在他
自己的主帐内进行,而今天却改在兵营里。这是因为他已经考虑好了要拿这个俘
虏派些什么用场。

  进了最大的一间帐篷,里面早就站满了人,大都席地而坐,被子铺盖都卷好
了堆在一边,中间腾出个空地方来。地上一块铁板,用长钉扎在地上,上面一双
皮带,分别用锁链连在铁板两头。帐篷顶梁上垂下绳索两股,正落在铁板前方。

  朱利恩叫一声:“带上来!”

  两个小兵连忙跑出帐外,不一会儿推推搡搡拥进一个人来。直带到大帐中央,
照这人膝盖后头腿弯处一踢,“扑腾”一声,这人就跪在了地上。

  腥手团长把这俘虏从下到上细细打量一番:修长的两条大腿,外面罩着墨色
的紧身长袜,其以椎骨豕的皮为材质。(椎骨豕是北大陆常见的一种魔兽,状如
野猪,背生棘刺,其内皮薄如蝉翼,滑如丝绸,韧如牛筋,被熨烫即可融合,无
需针线缝纫,是制造紧身衣物的绝好材料。)皮袜延伸到大腿根部,用细带子扣
在腰间,左边的扣带已经绷断,右边皮料上有几处豁开的口子,露出粉白的大腿
肉。小腿上绑着紫红色的胫甲,而身上和双臂上的铠甲早就被剥掉,展现妖娆的
身形。一套黑色连体皮衣把躯干包裹得鼓鼓囊囊,胸部一对乳球有将近蜜瓜大小,
乳头的形状隔着衣料看的清清楚楚。胸前到腹部有一排小扣,前后腰间缝着四个
纽扣,好挂住皮袜的扣带。皮衣的边缘到下身陡地收紧,高开衩的设计方便腿部
的活动,但也把两面大半个肉感的屁股露在了外面。手臂自肩膀以下裸露着,被
麻绳反绑在身后。一头银色的短发,美艳柔媚的五官,此刻正怒气冲冲地瞪着身
后逼她跪地的人。

  “你!抬起头来。”朱利恩高高在上命令到。

  “你们腥手团就这样对待战俘?!”女俘虏义正词严地抗议,“我是荆棘佣
兵团的团员,我受佣兵守则的保护!”

  “你说是就是?你身上也没个证章,不是正规军冒充的,就是个野佣兵!”
朱利恩咆哮一声:“你知道米兰怎么对付你这样的人吗?当几十年,卖肉奴隶,
等老了再去做苦役!再说像你这种媚到骨头里的,就算有证章也不顶用啊!哈哈
哈哈!”

           ※     ※     ※

  根据佣兵公会颁布的守则,被俘的佣兵要交给将其俘获的佣兵团来处置。一
般情况下,缴纳赎金就就可以获释。但是为了避免其回归部队重新加入战斗,被
俘的佣兵通常会被拘留到战事结束。之后再通过佣兵公会找到其佣兵团,从其存
款中提领赎金。赎金大约是该名佣兵三个月的饷钱,大体金额根据其职位,在其
隶属的佣兵团招兵简章上可以查得到,而且佣兵公会里也有备案。如果该佣兵付
不出赎金或者不愿意付赎金,则要依照对方的要求作出赔偿来代替,多数是劳役
等工作。当然了,如果佣兵的口才好,也可以和对方团长达成交易,甚至提前获
释。比如透露情报,甚至变节,或者代为刺探军情,不过其代价是事后会被先前
的佣兵团查出来,遭到开除并拒付一切薪金。

  这些佣兵的守则是为了确立佣兵和佣兵团的公平关系,保障正当的竞争。违
反条例的个人或团体一经查实,个人会被开除出团或注销,团体则可能被收取罚
金甚至注销名称。可是这些守则只适用于在佣兵公会注册过的人群,没有注册过,
也不隶属任何团队的“野佣兵”,被俘后就只能任由对方处置。不论是交给雇主
还是留在团里使唤都没人管得着。

  佣兵用来证明自己身份的是佣兵证章,可以使各种材料制成,但多数是铁铸
的,外观为所在佣兵团的团徽再刻上自己的团员号码。艾蕾克丝平时脖子上用银
链子挂着的就是证章,银质,一圈荆棘盘绕成的圆环,当中是她独有的白玫瑰,
反面是团号719。这证章几乎是时刻带在身上的,特别是在战时,这就成了被俘佣
兵的救命稻草。但有的时候,这样也不保险。如果看中了某个战俘,大可趁其昏
迷的时候搜身,收走其证章,没有身份证明,就可以随便处置了。因此有经验的
老兵喜欢把证章烙在自己身上,新兵往往不懂这些,而女兵则爱惜自己的皮肤,
多不肯这么做。

           ※     ※     ※

  “谁说我没有证章?”女俘虏打断了朱利恩的狂笑。

  “噢?你有证章?”朱利恩一脸奸笑,看看左右,“他们把你从那匹死马下
面拖出来的时候,在你身上摸了个够,什么都没摸出来。哦,我知道了,你藏在
保险的地方了,真聪明。来啊,给我搜搜她肚子下面那两个肉窝儿”

  眼看身后两个小兵要在自己身上毛手毛脚,女俘虏忙说道:“慢动手!我下
面没藏东西,证章是纹在身上的。”

  “那把她衣服扒了。”旁边有人起哄到。

  “不用你们动手,我自己来。”女俘虏一扭身躲开伸向她肩膀的手。

  腥手团长扬一扬下巴,两个小兵会意,解开了女人背后的麻绳。

  女战俘揉一揉勒得发红的手腕,然后结开肚子上的两个纽扣,把皮衣拉开一
条缝,露出雪白的肚皮和玲珑的肚脐。肚脐周围的皮肤稍稍有些异样的黯淡,不
仔细看很难发觉。

  “我什么都没看见。”朱利恩不耐烦了。

  “等等。”女战俘将手指放入口中一吮,沾上点津液,然后涂在肚脐周围,
水分一被皮肤吸收,墨绿色的纹路马上显现出来。那是一圈荆棘盘绕成的圆环,
恰恰把肚脐套在正中,下缘有一行纤细的数字:4786。

  “我是玛莎‧克雷,隶属荆棘佣兵团,团号四七八六,位阶百人长,我要求
受到佣兵战俘应有的对待!”女战俘扣好衣服,站了起来。

  “你身上一分钱都没有,缴得起赎金吗?”朱利恩的声音有些不悦,走近两
步,“不如为我的弟兄们提供些服务,所不定我可以早点释放你,你还可以赚点
小费。”

  “我当然缴得起赎金,战事一结束你就可以从我的兵团那里拿到。”玛莎感
觉有点不妙。

  “我可没那份耐性,我的手下好久没尝着新鲜货了,现在我们战事暂时轻松,
总不能守着你这么个活色生香的尤物什么都不干吧?”朱利恩一边说,一边伸手
摸向女俘虏胸部,“也许你还不明白,我刚才并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而是在说
服你,而我说服的手段是不可抗拒的……”

  没等他说完,玛莎挥手挡开伸来的魔爪,但男人步步紧逼,她只好步步后退,
直到后背撞上更多的男人伸过来的手。现在再挣扎已经是无谓的了,用小腿踢伤
两个人之后,胫甲被剥下来的女战俘被众多男人按倒在地,就像离了水的鱼一样
绝望地扭动着身躯。两臂被捋到背后,手腕被绑在一起,脚腕绑上皮带固定在地
上,两脚被强制分开。手腕被系在梁上垂下的绳索上然后拉起来,屁股向后挺出,
身体不能直立,胸部向前探,一对乳房正好垂到男人腰系的高度。

  “强奸女性是违反佣兵守则的!我会向公会提出控诉!”虽然不抱什么希望,
玛莎还是大声叫道。

  “幸好我不在乎这些,要不然,等我们玩完了你,就弄死你灭口。”朱利恩
脱掉衣服,露出一身隆起的肌肉和浓密的胸毛,跨下丑陋的阳具黑乎乎地挺着,
“你最好放聪明点,反正也不是什么贵族家的千金,佣兵营里面干什么活儿,到
这儿还干什么活儿。”

  他一边说着一边挑起玛莎的下巴,紫红色的龟头伸到她面前,威胁道:“你
要是不老实,嘴上不利索,我就把你满嘴的小牙都敲碎,然后塞进你屄眼里面,
再缝上口,你听明白没有?!”

  女俘虏一脸屈辱,心头交战半天,这才眉头皱了一皱,闭上眼睛,伸出舌头
去舔男人那肮脏的活儿。

  “嗯……不错不错……这就对了嘛,”男人咧嘴一笑,扶着女人的头部,让
她把肉棒上下左右都舔得滑溜溜的,然后扶起那一双巨乳,夹住自己的阳具,一
上一下在乳沟里出入着。每次龟头捅到女人的唇边,他就两手一捏娇嫩的乳头,
直到女人伸出舌头来舔他的尿道口才松手。

  “奶子不错嘛……呜……好……小舌头挺会钻悠的……哦呵……”朱利恩玩
了一会儿乳交,很是满意,等快要射出来的时候,就放过乳房,绕到女人身后,
“听说你们团有个什么白玫瑰,可惜没抓到,就算能找到尸体也好嘛,要真是美
人的话,有的弟兄也不介意那么多。”

  听到好友的尸首没被发现,也就是说生还的希望很大,玛莎心中一暖,接着
觉得股间一紧,皮衣的胯部被扯起来,衣料勒进了私处,接着一个又硬又热的肉
蛋就挤进了阴门。阴道里面虽然还比较干燥,但龟头上的唾液和前精减轻了刺入
的痛楚。

  男人捏着玛莎的纤腰,下身一次又一次撞击在女人肉乎乎的屁股上,有的时
候还抡起手掌,“啪啪”地拍打屁股蛋,留下红通通的手印。

  一开始还是满心的不情愿,委屈和耻辱,可是没几下子抽插,下体就开始湿
润起来,熟悉的快感在阴道深处悸动,女俘虏闭上眼睛,咬紧下唇,不愿意承认
自己的身体是如此不堪玩弄。

  “别不吭声啊,叫几声来听听。”男人用力顶了两下,下手掌击的力量也重
了少许。

  “啊……嗯……呀……啊啊……喔哦……不行……唔哇……呼……我……这
……不是……嗯哼……停……咿呀……”女人并不想出声,但呻吟还是不受控制
地从嗓子里面钻出来。

  “嗯……不错……油渍渍的……我就说…这么骚……还装…装什么淑女……
撅好…屁股撅好……对了……再夹……夹紧……你看……这么会夹……这么紧…
…真是…天生的婊子……是不是……等会儿…让…弟兄们…也都来试试……看看
我说的…对不对……肏……来了……肏…肏你个小屄……”

  腥手团长肏了一会儿就到了极限,在围观的男人们的起哄声中把阳具拔出来,
精液射在了女人的屁股上。等团长享用完毕口舌的清洁服务,穿上衣服离开。早
已摩拳擦掌的一众佣兵们像恶狼一样扑向无助的女俘虏,撕烂了黑色的皮衣,阳
具塞满三个肉孔,占据了她身上每一处可能用来肏的地方,精液洒遍每一寸皮肤。

  在被肏到大小便失禁,失去意识之前,玛莎心中幽幽一叹:这次可不会轻易
脱身了……

  艾蕾克丝赶到了药房后面的重伤员帐篷,却被大夫挡了出来。原来米兰特今
天早晨箭疮迸裂,现在正在缝合中。到了下午再去,他又发高烧,受不得风,帐
门紧闭,大夫让傍晚再去。

  忧心忡忡地胡乱吃了几口晚餐,艾蕾克丝第三次前往药房探视,正好碰到主
事的姚婆婆。上午还人满为患的重伤员帐篷,到傍晚就剩下了米兰特一个人。大
部分的人挣扎了不到一天就断了气,少部分被转移回了自己的营房。米兰特刚刚
发出汗来,退了烧,气色看起来好了许多,就是还没有恢复意识。他背后的伤口
已经处理妥当。这种伤最是难好,仰面躺着压迫伤口难愈合,趴着躺着则呼吸不
畅易窒息。大夫特地在木板床上锯了一个洞,好让伤口悬空着,减轻痛苦。

  姚婆婆正端着木盆和手巾要出去打水,却被艾蕾克丝接过手来说道:“还是
让我来吧,让我和他单独待一会儿。”

  姚婆婆善解人意地离开了。

  艾蕾克丝打了一盆清水回来,闭紧帐门,拨热了炉火,然后小心翼翼地松开
少年胸前密密麻麻的绷带,浸湿了手巾,拧干水,细细地擦拭少年的身体。过去
从来没有特别注意过米兰特,今天仔细一打量,才发觉他还真讨人喜欢。金灿灿
的头发,白皙的皮肤,端正的五官稍带稚气,短浅的呼吸和伤痛带来的孱弱感让
人分外爱怜。手巾抹去了发烧时捂出的粘糊糊的汗渍,清爽的感觉让少年舒服得
一阵呻吟。

  擦完了上半身,重新紧好绷带,艾蕾克丝慢慢脱下少年的裤子,温柔地擦拭
他的双腿。待擦到两腿之间……

       

  姚婆婆送来了食物就含笑匆匆离开。艾蕾克丝一勺一勺喂米兰特吃下了一点
点奶酪、饮下和着肉粥的米汤和牛奶,替少年盖好被子,然后坐在床边聊天,哄
着他睡觉。

  “那次送姐姐回帐篷淋了雨,后来稍稍有点着凉……”

  “姐姐也是,回去以后太累了,洗澡的时候在澡盆里睡着了,差点感冒……”

  “战场上面好可怕哦,在后面听长官命令放箭还不要紧,跑到前面去才知道
面对敌人有那么恐怖……”

  “你还是个见习弓手,为了姐姐,就敢一个人跑到战阵中心,你是姐姐的小
英雄呢……”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从傍晚聊到晚间,少年和美女都有了些倦意。艾蕾克
丝怕影响少年的伤势,站起身来想告别,却被米兰特楚楚可怜的表情触动,不忍
心丢下他一个人在帐篷里,于是重新坐下来,双手撑在床边拖着腮,一直哄着少
年沉沉睡去,自己也滑入梦乡。



              第五节:末日降临

  清晨,艾蕾克丝悠悠醒来。昨夜趴在床边,枕着自己的胳膊就睡着了,口水
流了一床单,不由脸红。再看看米兰特还没醒,安详的睡脸上挂着幸福的微笑。

  金发的美女心头一暖,站起来俯身在少年额头上轻轻一吻。

  触感冰凉。

  少年已死去多时。

           ※     ※     ※

  荆棘佣兵团团长蒋渊隆成名十几年,“荆棘战靴”的名字响当当。自二十九
岁在战阵上从垂死的老团长手中接下荆棘团的重担,十九年来,将团队从不足百
人的小佣兵队,发展到近万人的军团,在北大陆创出了自己的名号。他身先士卒,
赏罚分明,深得部下的爱戴。遭了此次大败,部下损失惨重,让他好不心疼。

  这天早晨他正在文案前清查阵亡佣兵的名簿和财产,少数佣兵有家属记备在
案的,会经由佣兵公会寄去军饷和抚恤金,而大多数孤身的死亡佣兵的遗产则会
并入佣兵团的账下。这次佣兵团的财产大大增加,但这巨款的真正主人是无数逝
去的生命。蒋渊隆心里正不是滋味,帐外卫兵忽然来报,说千人长艾蕾克丝进见。

  进来的女千人长面带泪痕,好像行尸走肉一样,脸上又是哀伤又是心死的麻
木。

  蒋渊隆心头一颤,这表情唤醒了他脑海深处的记忆,带他回到了十六年前初
次见到艾蕾克丝的时光……

           ※     ※     ※

  当时蒋渊隆统领荆棘佣兵团已进入第三年,事业蒸蒸日上,团员的数量迅速
扩充,新兵的个人技术,作战经验,战术素养,组织纪律性还有道德水平都参差
不齐。有的是落魄的武士侠客,有的是胆大的乡间青年,有的是失势的地痞打手,
有的是隐姓的土匪强盗。

  佣兵团的编制扩大,指挥上带来了新的挑战,而日渐松弛的军纪,更是明显
地恶化。蒋渊隆骁勇善战,头脑灵活,但指挥一个庞大兵团的经验还在积累当中。
近来驻扎地爆发出的盗窃和调戏村女事件已经被怀疑是他团中的佣兵所为。蒋渊
隆于是决定一边调查,一边将军团从驻扎地的村中迁出,改在野外扎营以避免事
端,同时反复强调军队的纪律。正巧费伯勒伯爵委托他剿灭一伙越境劫掠的米兰
奴隶贩子,这份工作可以远离密集的村镇,于是蒋渊隆接下委托,率领荆棘团全
团三百余人开拔前赴边境。

  米兰的奴隶交易由国家控制,私营的奴隶主须持照经营并交税,奴隶的来源
也要合法。地下非法奴隶市场的存在虽然一直为官府所察觉,但只要其规模不算
太大,也不强掳本国公民为奴隶,军方都会睁一只眼闭一支眼。

  骚扰特兰蒂亚斯边境的这一支奴隶商队就属于非法的组织。他们人数大约有
二百余众,骑快马,来去如风,经常趁夜袭击边境的村镇,放火杀人,一边抢些
金银,一边掳走年轻的女子或儿童,遇到男人或年龄大的家属就杀掉。洗劫几个
村镇之后,郡里派出清剿队,他们就撤回米兰境内,开奴隶市场将抢来的人卖掉。
等个把月以后再次来犯。虽然赤霞城派出边境巡逻队防范,但这伙匪徒总是能钻
到空子。

  荆棘团到达边境,见到普里隆镇的领主费伯勒伯爵,然后陆续查访遭到袭击
的村落。蒋渊隆将部队分散成小股,撒下大网,搜集奴隶贩子的动向。等对方再
次犯案时,全团集结予以剿灭。可惜侦查部队被敌人发现,放弃目标,疯狂向米
兰方向逃窜,蒋渊隆率部紧随其后追击。两队人马昼夜不停,只有马匹实在需要
休息的时候才停下来宿营。由于奴隶贩子还带有掳来的女子儿童,有的需要二人
共乘一骑,因此速度逐渐减慢。蒋渊隆还派出快马前赴赤霞城,请求守将派出部
队在边境拦截。

  在靠近边境草原地带时,两队人马只差两昼一夜的路程。奴隶贩子开始遗下
累死的马匹,蒋渊隆知道对方已是穷途末路,没想到接下来的几天内竟然连续发
现女性的尸体被抛弃在路上。这些暴徒为了解决马匹不够的困境,竟然开始屠杀
捉来的货品以减少乘员。女子的死状大都惨不忍睹,死前显然受到过长时间的污
辱,身上伤痕累累,下体被蹂躏得血肉模糊,被处死的方式更是丧心病狂:开膛
破肚,乳房被割掉,下体被剖开,手脚被砍断再插入下体中。

  到达边境,拦截部队恰恰错过了奴隶贩子,好在赤霞城守将十分通情达理,
吩咐拦截队长全力配合。荆棘团于是和巡逻队交换了马匹,换下奔驰了几天的疲
马,骑上养精蓄锐的军马,越过国境继续追击。

       

  由于身处米兰,这招很是冒险,容易引起皇家军队的主意,幸亏对方是非法
商贩,逃跑的路线远离北面的皮瓦市。第三天夜里,终于把敌人包围起来。对方
地听荆棘团马蹄速度有所减慢,于是放松了警惕,竟然宿营喘息起来。蒋渊隆命
部下将马蹄用兽皮包裹,夜里悄悄潜到敌方宿营地周围。隔着夜色,就着篝火,
隐隐看到对方有百余人……

        

  蒋渊隆一声令下,部众一发喊,拔刀在手,冲向敌营。敌人猝不及防,裤子
都来不及提起来,就去摸身边的兵刃。取得武器在手,这些奴隶贩子都先一刀砍
死身下的女童,再亡命地冲向荆棘团的佣兵,拼死抵抗。战斗持续到天明,损失
了五十多个团员,才将这伙匪徒全数歼灭。

  战后收治伤员,将女童的遗体埋葬,奴隶贩子的尸首则堆成一堆准备焚毁,
把他们携带的金银收集起来准备交还给伯爵,马匹则留下来自己用。在一对儿十
五六岁的少女尸身下,佣兵们发现了被挡得严严实实的一个幼小身躯,扒拉出来
一看,竟是一个女童,经历了昨夜的一场血腥混战,被吓得痴痴呆呆。蒋渊隆一
面继续带人善后,一面招来仅有的两个女性佣兵,带这女童去擦洗干净身上的血
污灰尘,换上干净衣物,再吃些东西。女童吃下食物就昏昏睡去。

  毕竟是受特兰蒂亚斯国伯爵的委托,米兰境内不易久留,于是荆棘团速速原
路返回。由于带着一个女童,没法昼夜跋涉,行军的速度慢了许多,大队走了将
近一周才接近边境。值得高兴的是,女童的精神渐渐稳定,虽然还是不太爱说话,
但大体上能回答团长的提问。

  女童名叫艾蕾克丝‧珍妮,今年刚八岁,是特兰蒂亚斯一个边境村落的农家
女儿。他的父母在奴隶贩子袭击的当晚被杀害,哥哥早年间出门当佣兵客死他乡,
家中再无亲人。蒋渊隆打算将她送回故乡,找伯爵给她安排个好去处。

  到达赤霞城,队伍稍事休息,换回原先的马匹,蒋渊隆去城内裁缝铺内买了
一套上好的童装,回来给艾蕾克丝换上。经过打扮一番后的女童亭亭玉立,金黄
的头发,梳两个羊角小辫,白皙的皮肤,水蓝色的大眼睛,将来一定是倾国倾城
的美人。得到新衣服作礼物,小女孩满心欢喜,团中的佣兵都很喜欢这个小天使,
抢着抱她亲她还拿胡子茬来搔她的痒,逗得她咯咯笑。

  在特兰蒂亚斯的境内行军就轻松了很多,部队的速度更慢,晓行夜宿,佣兵
们也慢慢恢复了散漫的状态,到晚上就酗酒划圈。在离伯爵的领地还有三四天路
程的一处野地,兵团早早扎营。艾蕾克丝下午就跑到营地周围去采些野花野草,
到了晚饭时间还没回来。蒋渊隆也着了急,骑了马在附近兜了好几圈都没找到,
旁人都说不要紧,小孩子玩野了,等她饿了就回来了。蒋渊隆勉强压下了担心,
饭也不吃,在营区里溜达着察看。

  他走到两个佣兵的帐篷门口,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两个人是拜把子的兄弟,
平常吊儿郎当爱酗酒,总喝的酩酊大醉才回帐睡觉。今天这么早就回了帐篷,紧
闭帐门,帐篷还在微微抖动。蒋渊隆心中不安,撕开扣紧的门幔,闯进帐内。着
是他见识过无数惨烈的杀戮,眼前的景象还是还是让他眦眶欲裂。

       

  蒋渊隆愣了一愣,倒抽几口冷气,头上的毛发都立了起来,大吼一声,拔出
腰间的短剑,扑上前去一阵乱剁,结果了两人性命,将艾蕾克丝解下来,可怜女
孩已经奄奄一息。帐外人听到响动,跑来察看,蒋渊隆大体说明情况,命人将死
者尸身悬于营中示众,招得力手下暂领大队,自己一个人抱着女孩,星夜飞奔原
驻扎地,找团中的军医姚大姐救治。

  后面的大队四天以后到达,女孩依然没有醒来。姚大姐用尽浑身解数,施尽
所有良药,好不容易将外伤悉数治好,只是难让女孩恢复意识。蒋渊隆深感自责,
决心严肃整顿军纪,管束行为不端的部下,查处曾作奸犯科的兵丁决不手软。至
于艾蕾克丝的去留,蒋渊隆决定还是先将她留在团中,对爵爷交差时也隐瞒了此
事。他的考虑是:一来女孩还未恢复神志,不放心就这样把她交到陌生人手中;
二来这女孩在他的团中遭到蹂躏,蒋渊隆觉得是他的责任来照顾她直至痊愈;最
后,蒋渊隆亦有些私心,若是这丑闻传将出去,荆棘团必然被佣兵公会除名。

  又过了两天,女孩终于苏醒,但已经不会说话了。父母被杀,被奴隶贩子掳
去的创伤还未完全愈合,被强奸的可怕经历又将她幼小的心灵撕扯得粉碎。后来
能下床了,也能自己吃饭走路,但总是躲着人,再后来躲不开了,就变得像行尸
走肉一般,让她干什么就干什么,简直就是个有生命的洋娃娃。

  蒋渊隆为这个女孩可算操够了心,也自此一劳永逸地打消了娶妻生子的念头。
他每天无微不至地照顾艾蕾克丝,想方设法哄她开心,军团外出工作的时候,女
孩就留在驻留营地跟着姚大姐。他每次回来都带好些漂亮衣服,零食玩偶给女孩,
但还是没法让女孩张口说话。

  就这样过了两个月,荆棘佣兵团的老铁匠要退休了,佣兵公会推荐了一位三
十五岁的师傅,多古诺‧海默,十分有经验,手艺出众。到任时还带着一个七岁
的独生子带在身边。这个小子取名叫敦克‧海默,生的虎头虎脑,十分调皮。白
天跟着他父亲在武器工棚里学手艺打杂,晚上就跟着佣兵们一起吃饭胡闹。大家
看他少年人有趣,有时也指点一下他拳脚兵刃马步弓法。

  这小子没两天发现佣兵团里还住着这么一个漂亮的小女孩,还特别听话,让
她干嘛就干嘛,于是整天领着艾蕾克丝四处胡疯胡闹。女孩子不说话也不要紧,
只要拉着手跟在身边就行了。别看敦克要小上一岁,处处表现得像哥哥,时时照
顾着艾蕾克丝。

  两个孩子就这样形影不离整整半年,艾蕾克丝就时刻跟在敦克屁股后面跑。
坐在池塘边看他捉青蛙,坐在大树下看他捉知了,坐在草丛中看他捉螳螂,跟着
他出去钓鱼,采药,甚至在铁匠铺里拉风箱她也在旁边看着。渐渐女孩跟敦克越
来越亲昵,跟他老爸多古诺也很亲切。看着艾蕾克丝一天一天好转,渐渐也会笑
一笑,也会自己主动做些什么事情,蒋渊隆十分欣慰,只盼着什么时候她会开口
说话。

  几个月后有一天晚上,吃完晚饭,蒋渊隆正哄艾蕾克丝睡觉,女孩突然说了
一句:“团长,我要学武术。”

  蒋渊隆惊得半天没说出话来。

  当晚,蒋渊隆在床上想了一夜,终于决定教女孩拳脚功夫,一来要哄着她,
不能让她难过;二来指点身手必然要互相交谈,说不定能帮女孩恢复说话的能力。
就这样,接下来的一年多,蒋渊隆倾囊相授,把自己得意的刀法和腿功一点一点
在女孩身上扎下了功夫,而另一方面,多古诺和敦克父子则教她锻造打铁的技巧。
等到女孩快满十岁的时候,借着天资聪颖和心无杂念,艾蕾克丝两门技艺都学有
所成,脾气个性也逐渐恢复了少女应有的天真烂漫。

  蒋渊隆忽然有一天发觉艾蕾克丝比过去高了不少,眉目之间也开始有了几分
女性的妖娆,而她除了一身武艺和打铁之外什么女孩子的特长都不会,心里才明
白坏了事了。找到费伯勒伯爵说明原委,爵爷起先有些不悦,后来到也体谅蒋渊
隆一片苦心,于是安排修道院收留这孤女。

  哪知道回去以后,艾蕾克丝死活都不肯走,就是要留在佣兵团中。蒋渊隆狠
下心肠,把她丢在修道院,但没过两天她离家出走,一个人寻回佣兵团来。后来
换了好几处收养的人家和村寨,甚至伯爵都尝试将少女寄养在府中,可每次艾蕾
克丝都能想方设法回到佣兵团,就连更换驻扎地都甩不掉她,蒋渊隆一直怀疑这
里面恐怕有敦克的帮忙。

  如此反复几次,这么一个年幼的女孩子千里迢迢地找寻佣兵团,长此以往总
会发生意外,蒋渊隆没有办法,终于允许她留在佣兵团中,但要多跟姚大姐学些
女孩子的言行举止,烹饪女红。就这样,艾蕾克丝跟着荆棘团转战南北,完全融
进了佣兵团的生活中,跟敦克也几时吵架几时和好。

  时光一眨眼就过去了,到了她十三岁那年第一次来月经,蒋渊隆猛然发现女
孩子长大了,胸前和身后也有些微微隆起。对于艾蕾克丝,他既有父亲对女儿的
关怀,又有长官对部下的照顾,还有很多他自己也说不清的情感,而少女有时也
能在团长看着自己的目光中发现一些愧疚的影子。

  等到艾蕾克丝十四岁生日,全团人给她庆贺,蒋渊隆也给予她见习佣兵身份,
欢喜得她心花怒放。当晚蒋渊隆多喝了几杯,结果还要艾蕾克丝搀扶着回到营帐,
他在床边眼泪纵横,向少女忏悔,说是他治军不严,导致少女幼年惨遭蹂躏,当
初与奴隶贩子血战,好不容易救回这么一个幸存者,自己都不能保护周全。

       

  第二天早上醒来,看着娇小的少女趴在自己胸膛上作海棠春睡,蒋渊隆心里
想这一切都乱了套。女孩子长大了,自己的身子自己做主,说她她也不听,还和
你耍赖皮。

       

  艾蕾克丝十六岁那年成为正式佣兵。同年,蒋渊隆的老相识,云游诗人凡前
来投奔。这人本来口口声声说要为声名日渐显赫的传奇佣兵团写几首长诗,谁知
道见了艾蕾克丝就魂不守舍,写了不少赞美她美貌的作品,直到后来的火攻意外,
伤了眼睛之后才有所收敛,开始写一些正经的诗作。

  三年以后,荆棘团发展壮大成七千人的强大兵团。得此时已是子爵以及罗滕
郡郡主的费伯勒推荐,蒋渊隆接下了协防赤霞城的委托,因为战绩出色,竟然常
驻了下来。敦克长大后还是孩子脾气,四处沾花惹草,和艾蕾克丝渐行渐远。倒
是当年的少女佣兵,如今出落得楚楚动人,“荆棘白玫”的芳名不胫而走。

  到了她二十岁那年,正式换了单人红顶帐篷,开始接受男兵的追求,顿时仰
慕者成千上万,而她和每个人都不即不离,从没对哪个男人死心塌地,与蒋渊隆
还偶尔还发生你情我愿的肉体关系。荆棘佣兵团就这样以赤霞城为基地,经营了
五年。艾蕾克丝也从一个高级佣兵,经受战争的洗礼,成长为全团十位千人长之
一……

           ※     ※     ※

  卫兵走出帐门,兵器的铿锵声把蒋渊隆唤回现实世界,哀愁的女千人长站在
自己面前。

  “艾蕾克丝,怎么这样一幅伤心的样子,伊诺克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吗?”蒋
渊隆知道女千人长近来和一个魔法剑士走得很近。

  “团长……”艾蕾克丝忧郁了半天,好像下定决心似的,启口道:“我本来
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提出来的,但是……我要退团。”

  蒋渊隆将女千人长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两个人半天都不说话。

  最后还是团长打破了沉默:“几个月了?”

  艾蕾克丝惊愕地后退了两步。

  女千人长的反应证明蒋渊隆的猜测不错,他于是接着说下去:“佣兵毫无征
兆突然就要退团无非那么几个理由,伤、病、死、吓破胆。你现在活蹦乱跳的,
不属于前三样,我看着你长大,知道没什么能吓倒你。女兵退团再加两个理由,
嫁人和怀孕。我还不知道谁有那么大本事能娶到你,所以只剩下一种可能了。”

  女千人长的沉默等于是肯定。

  “几个月了?”

  “不到两个月。”

  “肯定?”

  “姚婆婆说的。”

  “老妖婆都这么说,那就没错了……”团长低头叹了一口气,继续问道:
“父亲是……?”

  女千人长苦笑着摇摇头。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团长叹了口气,心灵里寻思:两个月的话,那岂
不是连我也有可能?

  “我不在乎父亲是谁,我要独立抚养这个孩子。”艾蕾克丝眼中是坚定的目
光。

  “其实有那么几个小伙子人品还是不错的,将来会是好丈夫,好父亲。”蒋
渊隆婉言相劝,“为了你他们什么都会做的。”

  “男人有自己的梦想,让他们中任何一个为了我而离开佣兵团的话实在太不
公平。”女千人长一边说,一边用手指玩绕自己的发梢,“我又一早决定不在军
中抚养孩子,所以不会做军属。”

  “是吗……”团长神情一黯,当年少女遭轮奸的惨像在脑海中浮现。

  “不要误会……”艾蕾克丝走过来,牵起蒋渊隆的手,“如果不是你的解救,
我只会被卖做性奴隶。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是命运使然,不是你的错。在佣兵团中
的生活虽然有艰辛,但也有喜悦;有生离死别,也有相濡以沫。我从来不曾后悔
在荆棘团中度过的每一天。只是我不想让自己的孩子也在这样的大喜大悲中成长,
安定平和的日子也许更好一些。”

  顿了一顿,她整理一下思绪,接着说道:“我从来不和哪一个男兵走得太近,
从来不想真正投入感情,都是因为我从小就知道佣兵是怎样的职业。再骁勇的战
士也可以顷刻间战死,昨日许下诺言的情人变成一夜的面首,永远不变的伴侣只
有我手中冰冷的武器。只有在与死神相伴的世界里,生命才更加可贵和美丽,我
才更能感觉到活着的真实感。但是我不希望我的孩子从小就习惯于这一切,你能
理解吗……”

  “这个当然,只是……”团长抬起头,“你也知道规矩,我不可以因为你而
破坏军纪……”

  “我知道,非战时需提前三个月提出退团申请,战时的申请就算批准也要到
战事结束才能生效,否则擅自离团作临阵脱逃论处,剥夺佣兵资格和全部薪金。”
女千人长队早已把佣兵守则和荆棘团的军规烂熟于心,“只要我还跨得上马,我
就会一直在前线作战到战事结束。”

  “上马……,呵呵,我们都已经撤下来了……”蒋渊隆笑笑。

  “哼,我还不知道你。”艾蕾克丝甩手道,“你怎么可能甘心躲在城里吃白
食,让人耻笑荆棘团没骨气,怕是早就在盘算什么复仇作战吧。”

  蒋渊隆开怀大笑,站起身来,在帐内来回踱步,说道:“没错,我正计划一
次奇袭,待休整一段时间就会向克洛斯将军提出动议。”

  “知道了,我会早早做好准备。”女千人长两脚并拢,右手握拳在胸前一端,
轻捶一下左胸,行了一个军礼。

  “不不不……”团长温暖的大手轻轻按住女千人长的双肩,“我将会亲自率
军,届时我需要你留守城里替我打理一切。”

  “……”艾蕾克丝知道蒋渊隆是要保护她,让她远离战阵,心头一热,紧紧
拥抱住眼前集父亲、长官、情人、朋友等等身份于一身的男人,颔首靠在他宽阔
的胸膛前,喃喃地说:“……谢谢……”

  团长也紧紧拥抱着怀中的女性,在她耳畔说道:“将来孩子生下来,一定要
抱来给我看看啊。”说完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让她转身离去,离走还在她的屁
股蛋上轻轻一拍。

  艾蕾克丝走向帐门,悲伤的心情舒缓了少许,出门前转过头说道:“我的孩
子将来该叫你爸爸,或者叔叔,还是叫爷爷呢?”

  蒋渊隆看着女千人长消失在帐外,像石像一样在原地呆立了好长时间,心里
反复重复着:“爷……爷爷……我难道已经那么老了吗?”

  凄凉的抽泣声远远从营区大门处传来,运尸体的几辆大车从刚刚走出帐门的
艾蕾克丝面前缓缓经过,上面躺的是今天收回来的遗体。红叶的左臂裹着夹板吊
在胸前,一边跟着大车走一边哭。车上躺着她姐姐红英,往日豪爽的女兵已经没
了生气,胸前一处致命伤口,甲胄破碎,右边的乳房几乎被齐根割掉,皮连着肉
挂在一边。腹部被破开,白花花的肠子断断续续到处都是,惨不忍睹。

  红叶哭着哭着,身体支撑不住,瘫软在地上。艾蕾克丝连忙上前扶起她,搀
着她往营区里走。

           ※     ※     ※

  蒋渊隆让部队休整了三天,自己则根据探马的回报制定了初步的作战方案:
在作战能力完全无损的佣兵中秘密征集志愿者,挑选擅长夜战的好手百余名,组
成敢死队。趁月黑风高之际,携火油,骑黑马,以兽皮裹马蹄,悄悄自东门出城,
向东行进一段时间,然后向北至迷踪森林边缘,然后沿林带向西移动,在后半夜
潜伏至腥手佣兵团驻守的粮草库,乘对方大胜骄躁之际突然劫营烧掉粮草。

  克洛斯将军本来不打算冒险行事,但仅仅出动佣兵团的话,他也没什么理由
反对,只是尽力提供一切援助,比如黑马和前方的情报,并且在东门制造动静以
吸引敌军的注意力。蒋渊隆精挑细选好了人手,抽伊诺克为前锋,一小队人马趁
夜出城去了,留下艾蕾克丝执掌兵团。部队悄悄绕过赤霞城外的旷野,贴着迷踪
森林行进。

           ※     ※     ※

  玛莎像一滩烂泥一样趴在囚笼的地上,本来像她这样的犯人应该带枷的,但
以她现在的状态实在是没有必要。腥手佣兵团大胜之际被留在了后方,失去了入
城掳掠的机会,于是军心涣散,整日酗酒打闹,团长甚至秘密克扣粮草以谋私利,
而部下们则把多余的精力发泄在了女人身上。

  玛莎浑身上下布满了齿痕和红肿的伤处,就算是经过战争历练的她,也受不
了男人们连续两天三夜的粗暴折磨。下体红肿,阴门和后庭到现在还在流出滑腻
的精子。虽然在凌辱的过程中,有时候男人们都受不了她浑身的污秽,于是把她
拖出去用水泼上一通,冲掉精液,也让她蘸点水洗洗私处。但这样哪能洗得干净,
反倒是皮肤吸收了男人们的精华,更显得油亮光滑,好像抹了膏油一样,引得男
人更加疯狂。

  到了第三天,实在是不堪蹂躏的玛莎口吐白沫,四肢抽搐,几乎要死过去。
为了不至于把这么俊俏的女人早早就玩死了,团长下令让她休息一个晚上,男人
们于是喝酒去了,把玛莎扔在侧营一个帐篷后面粗木制的囚笼中。只剩下半条命
的女战俘瘫在地上,身上胡乱披了条破麻被,身边还有一桶水和一点点食物。玛
莎昏迷了一下午,到了傍晚才悠悠醒来,勉强吃了一点东西,恢复了一点体力,
但还是站不起来。于是她继续昏睡下去,直到后半夜的喧嚣将她吵醒。

  西边的天空一片火红,阵阵东南风夹带着热浪、火星、硝烟和人马的喧嚣声,
兵器的碰撞声,搅扰了已经蒙蒙亮的夜空。四周有不少的帐篷在燃烧,远处隐约
有骑马的人在来回穿梭,挥舞着刀剑。玛莎扶着囚笼的栏杆,勉强支撑起身体,
只见身傍的帐篷已经开始冒烟,并且迅速烧了起来,噼噼啪啪的坍塌下来,带着
一大团火焰倒向自己的囚笼。玛莎下意识地用手掩住头面,然后囚笼就被吞没在
大火之中。

           ※     ※     ※

  蒋渊隆带着部队,为了躲避敌军的巡哨,走走停停,直到后半夜才赶到腥手
佣兵团驻守的粮站。发散部下趁风势四处放火,自己则带小队人马潜往军营后方
烧营。腥手佣兵团的佣兵们大都酩酊大醉,毕竟刚刚大胜,料定敌人会退守城内,
不敢轻易出城反扑,再加上深处后方,任务轻松,没想到这么快就受到攻击,一
时间方寸大乱,铠甲兵器找不到,马匹没有上鞍,长官和部下失散。有人慌忙奔
向粮仓救火,有人忙着拿武器抵挡,更多的人则是抱头鼠窜。

  荆棘团的佣兵们将敌人驱散,并有意地把成股的敌人向火场方向驱赶。火借
风势越烧越旺,“噼噼啪啪”的火苗舔着地皮,粮仓和兵营的火几乎连成了一片,
大量的敌兵被困在当中,身上着了火的在地上翻滚着,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嚎;
还有被烟熏倒的,不住咳嗽,搓揉着眼睛,连滚带爬,最后还是一头栽进火中;
少数聪明的明知救火无望,就把水浇在自己身上,掩了口鼻往外跑,少数幸运的
躲过了蒋渊隆部下的劫杀,消失在漫漫夜色中。

           ※     ※     ※

  米兰军阵中远远望到西边天空火红一片,明显是粮营遭劫,士兵们议论纷纷,
心里都有些不安。纪律性差的奴兵甚至开始骚动起来,监军的宪兵队鞭子都抽断
了好几根,这才把事态平息下来。赤霞城上的守军则敲锣打鼓,嬉笑城下的敌人。
佛朗德‧库克御前将军暗自埋怨腥手团没用。

  当初他料到腥手团纪律松懈,但为了集中自己的兵力攻打赤霞城,只好用他
们来把守粮库。而且国内已经发出另一支部队,运载粮草,赶往这里,一旦到达,
就可以管束腥手团。没想到特兰蒂亚斯军的反击如此之快,而且如此突然。

  虽然后面的粮草马上就到,不至于断粮,但大胜之际当头一棒,不但令人沮
丧,而且更可能被士兵看作是凶兆,士气不免低落,甚至可能发生哗变。御前将
军一方面安顿军心,另一方面急调一队骑兵,火速赶往粮库,后面一小队步兵携
工具前往救火。当前军和蒋渊隆的哨兵遭遇时,天色已经蒙蒙亮了。

           ※     ※     ※

  接到哨兵的号角讯号,蒋渊隆知道敌方援兵已至,招呼手下迅速撤退。经过
一夜的厮杀,原本百余人的骑兵队只剩下了不满三十人,而且大都人困马乏。跑
得慢的被米兰骑兵追上,只得一边抵挡一边往北逃窜。直到清晨才甩脱追兵,此
时蒋渊隆身边只剩下十四骑,包括伊诺克在内,人人挂彩,气喘吁吁。

  天亮了,但看不到太阳。天上白云朵朵,阳光从云彩之间的缝隙中洒下来,
道道金光,并不刺眼,反而暖洋洋的,很舒服。微风吹过草原,抚过战士们的脸
颊和马匹的鬃毛,空气好像凝结了一般的安静,不论是厮杀还是烈火好像都是好
久以前的事情了。

  生还的荆棘团佣兵们放慢了跨下战马的步伐,拨转马头,远远望着赤霞城,
雄伟的要塞在远处看来就像孩童堆砌的沙堡。大概是由于昨夜的大火余温未散,
隔着火场看去,赤霞城的影像不时还好像有点扭曲。经此一役,米兰军肯定会在
迷踪森林一带埋伏,要想回城恐怕不是那么容易了。不过这些事情眼下都不打紧,
只要能享受这片刻的宁静就是活着最大的安慰。

  宁静,太宁静了。

  虽然一丝风都没有,但天上的白云依然在赤霞城上空漫漫聚拢,把整个城市
笼罩在阴凉中。云朵缓缓移动,呈螺旋状在城市上空盘旋,速度越来越快,中心
好像龙卷风一样缓缓下垂,呈一个锥形。

  正在蒋渊隆和部下们发觉这天象不太对劲的时候,白云的漩涡中心一道霹雳
打下,声音震得马儿一惊,纷纷扬起前蹄,嘶鸣不止。霹雳过后,一道白色的光
柱连接了天地之间,一端在赤霞城中,另一端消失在了漩涡中心。在云朵之间隐
约可见一个白点围绕着光柱盘旋,一圈一圈飞过赤霞城的上空。渐渐得,整个赤
霞城都笼罩在云朵中洒下的白光中,一片圣洁的景象,而那飞翔着的白点也越飞
越低,虽然看不清是什么东西,但隐约可以看的出一对放射着白色光辉的巨大羽
翼在风中拍打。

  “劫……劫来了……”蒋渊隆喃喃说到。

           ※     ※     ※

  “劫!劫来了!!”同样的话几乎同时在米兰军大营和赤霞城中被人们重复
了千万遍,而这些人当然不会如蒋渊隆一般冷静,哭喊着,尖叫着,四处乱窜。

  恐惧好像淹没了人们的理智,守城的士兵们扔下兵器,冲向拴的严严实实的
城门,拼命地要打开城门逃出去。市民们疯狂地冲出家门,甚至顾不上收拾细软,
就奔向最近的城门。小孩子们还好奇地向空中看去,老人们则干脆连逃也不逃,
有的在家中席地而卧,就此沉沉睡去。

  “快走!我备好了快马!”伍德‧金冲进布朗‧冯‧克洛斯的官邸,而他的
长官则坐在雕花办公桌后面,带着单边眼镜,细细端详手中妻子和三个女儿的肖
像画。画像出自名家之手,眉目神态栩栩如生。

  “逃?谁能逃的过劫?”将军微微一笑,紧接着窗外一颗陨石就击中了官邸,
把白色的石砌建筑砸成了废墟。

  冒着火焰的陨石像下雨一样,纷纷拖着长长的尾巴,呼啸着坠落在赤霞城中
和四周的平原上。霎时间四处火起,黑烟隆隆,“咚咚”的撞击声不断,哭喊惨
叫声成片。

           ※     ※     ※

  城外的米兰军瞬间溃散,奴兵们首当其冲,不分方向地奔跑,只要远离赤霞
城就好。而正规军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眼前城门在缓缓打开,但他们也顾不上
攻城,丢盔卸甲,甚至抢夺长官的马匹,往西面逃窜。

  “撤退!全军后撤三十里!”佛朗德‧库克披头散发,在被副官扶上马以前
吼叫着发布了最后一道命令,可惜此刻还听他吩咐的部队也没剩下多少了。

           ※     ※     ※

  “驾!”就在众人呆立原地的时候,蒋渊隆两腿一夹马腹,朝赤霞城就冲了
过去。

  “团长!团长!”身后的佣兵反应过来,一边拍马追赶,一边高声呼叫到:
“团长,劫来了!不能去啊!”

  “我的兵还在城里面!!”蒋渊隆扭头吼了一句,两腿发力,催促战马跑快
些。

  看到团长铁了心,佣兵们也知道劝不住了。大家虽然爱戴团长,但是回去就
是死路一条,于是纷纷勒住了马匹。

  身后的声音渐渐隐去,但是还有一匹马的蹄声紧紧跟在自己身后。蒋渊隆回
头瞥了一眼,是伊诺克。

  “你跟着我干什么?找死啊?!”

  “艾蕾克丝还在城里面!!”伊诺克沉着脸应到。

  “我知道……”蒋渊隆低声嘟囔道:“千万不要死啊,我还等着抱大胖娃娃
呢……”

  两人于是不再说话,两匹马一前一后,黑箭一样射向赤霞城。草原上落下陨
石雨,阵阵热浪扑面而来,远处依稀可见米兰军溃散的大股部队好像潮水一般迎
面涌来。

           ※     ※     ※

  荆棘团的营地连续被陨石击中,大火熊熊,来抢夺马匹逃命的市民和受伤的
佣兵们混杂扭打在一起,乱糟糟一团。艾蕾克丝好不容易聚拢起还没有失去理智
的小股伤兵,互相搀扶着,冒着天上降下的火雨,朝最近的北门前进。就快到达
的时候,远远看到无数老百姓和士兵都堵在城门口,人马互相推挤践踏,惨不忍
睹。陨石砸坏了绞索机,结果城门的门闩拉不起来,一些士兵排成两条长队,像
拔河一样,用人力拉扯着锁链,试图拔起沉重的门闩。还有不少人肩扛手推,试
图把沉重的门闩抬起来。

  图鲁鲁和敦克‧海默挤开人群,冲过去,加入抬门闩的行列,多古诺‧海默
扶着断了臂膀的红叶,紧紧跟着艾蕾克丝和剩下的伤兵,慢慢往门前挤。

  “吱吱嘎嘎”一阵响动,门闩终于从地下的拴孔中缓缓升起,沉重的大门慢
慢打开,人们争先恐后地望城外涌去,荆棘团的伤兵们也跟着往外跑。

  忽然间阴影笼罩了城门,接着就是“轰隆隆”的巨响,一颗陨石砸在城门正
上方,城墙崩溃,塌了下来,在一阵垂死的呼喊声中把逃难的人们连同荆棘团的
伤兵们一块儿埋在了下面。

           ※     ※     ※

  城西面的平原上人头攒动,米兰军好像潮水一样没命地奔逃着,最前面的是
骑兵,后面的步兵你挣我抢,一旦被撞倒或者绊倒,就会被后面的逃亡者踩死,
草原上留下具具尸首。

  陨石带着火焰在四周落下,有的落地之后爆炸开来,把死者的身体掀在空中;
有的落地后还会滚两下,把砸到的士兵碾成肉泥,粘在陨石上。

  几乎所有的人都背对着赤霞城逃命的时候,只有两个人逆着人流,往赤霞城
赶。

  伊诺克不知从哪里抢来一条大枪,一边催马,一边用枪把迎面而来的敌军拨
开。他本来不擅长用长兵器,此刻全凭着一股子蛮力,咬着牙往前冲。跨下的战
马口吐白沫,不时发出嘶鸣,恐怕支持不了多久了,而他自己的两臂也渐渐发麻,
后背上的伤口崩裂开来,鲜血淋漓。挑开了迎面两个骑兵,战马突然一失前蹄,
带着伊诺克倒了下去,被淹没在无数的靴子和马蹄之下。

  蒋渊隆早就和伊诺克失散了。他的战马死得更早,眼下他鼓起全部功力,不
负“荆棘战靴”的美名,踩着迎面而来的敌军的脑袋和肩膀,一步两三米地飞奔
着。好不容易越过了米兰的败军,赶到西门,打开了一半的城门被陨石打中,扭
曲变形。蒋渊隆正四下打量,看有没有缝隙能让他挤进城去,没注意到天上一颗
陨石落下,击中西门,顿时岩石迸飞,沙土四散,西城门的城墙崩溃,把他也压
了进去。

           ※     ※     ※

  北门崩塌的乱石之下,鲜血遍地。还没断气的人们发出最后的呻吟,好像要
把生命从嗓子眼里挤出去一样。艾蕾克丝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压在自己和战马
身上的石块,爬起来,摸摸身上筋骨没什么大碍,可惜心爱的马儿为自己承受了
绝大部分的打击,已经断气了。

  女千人长在四周的乱石中摸索,只发现了红叶的一条腿露在外面,身体被压
在一块大石下,已经成了肉酱。艾蕾克丝眼一红,泪水夺眶而出。她用手背胡乱
擦了擦,继续找寻其她的团员,然而一圈下来,看过了无数的断骨碎肉和残破面
容,她不得不承认:荆棘团里只剩下自己一个活人了。

  擦干眼泪,强压下心头的悲伤和绝望,快要崩溃的精神支撑着女千人长的肉
体,踉踉跄跄往城中走去。考虑到西门可能有敌军,她决定从最近的东门逃生。
城内已经没有多少活人,能逃的都逃往城门处了。有的受伤了还在挣扎,更多的
是尸体。被砸死的,烧死的,踩死的,挤死的,还有很多身上没有什么伤痕,像
在路边熟睡一样就断了气。有的人怀中抱着金银和珠宝,但这些东西在此刻都没
什么用了。

  建筑物倒塌,道路被切断,艾蕾克丝绕了半天路,竟然走到了城中心。远处
看到城中心白光一片,走近才觉得光芒是如此圣洁美丽。地面上隐隐献出发光的
陌生文字,好像是什么魔法阵一般。半空中不时有白色的光束闪过,好像闪电做
成的长剑,光束经过之处,一切物体,不论是树木还是建筑都被切成两段,崩塌
滑落下来。

  再也听不到人们逃命时的尖叫声,末日景象的中心是一片宁静祥和,就连屋
宇倒塌的声音都优雅悦耳。天上的白色光翼已经看不到了,传说中劫的真身,口
吐闪电的白龙难道就在前面?艾蕾克丝自身后拔出短剑——珍妮之伴侣,谨慎地
一步步向前走去。面对劫虽然不是什么好主意,实际上她已经抱了必死的觉悟,
反正要出城只有眼前一条路,就算死也要亲眼见见杀死大家的凶手。

  穿过残垣断壁,绕过一座大宅的废墟,她终于看到了。

  时间好像定格了,一切的运动都好像停滞了下来。

  劫。

  放射着圣洁光辉的白色翅膀,以及光芒之中璀璨的景象。

  察觉到艾蕾克丝的存在,劫转过身,闪电之剑射来。

  停滞的时间慢慢启动,艾蕾克丝举剑格挡,却吃惊的发现自己千锤百炼的宝
剑霎那间断为两截。

  剑刃不曾发出武器碰撞的声音就被斩断,落在脚旁。

  握在手中的剑柄和断刃上丝毫不曾感到过武器相碰时传来的撞击,就好像一
切不曾发生过。

  艾蕾克丝惊得说不出话来,呆呆看着眼前的闪电之剑越来越大,向自己的面
门砍来。

  双眼一热,白光充斥了视野以及一切的一切。

               (第一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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