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的婚礼】
作者:charles7012010/02/24首发表于:SexInSex
***********************************
注册几年了,一直做专业潜水员,也想为SIS做些贡献,第一次发文,希望有人能喜欢。排版已经认真学习过,如果还有问题望版主指正。
***********************************
我,三十一岁,七九年出生。那年中国打响了对越自卫反击战,同年还提出
了改革开放,国家开始了经济的腾飞,我也踏出人生的第一步。
三十载的生活,都堪称完美。谈起家庭,标准的三口之家,有一个机灵可爱
的儿子,漂亮的妻子。妻子是从高中起恋爱的,十多年来一路走来,可谓无可挑
剔,我们之间的羁绊,任何记忆中关于「爱」的修饰词,都无法准确诠释。也许
很多人都是难以想象,两个从中学开始就在一起的爱人,在人生观形成的重要时
期,就彼此影响,最终能到达怎样的和谐程度。我们之间的默契真让我怀疑大脑
中的一部分是否在发育的时候就射到她身体里去了。人们眼中完美的组合,自然
也有完美的结晶。我们的儿子很机灵,从他小时候,身边的人都说他长相随我,
现在三岁,也快到了能学琴的年纪,准备过了年就带他去柏斯琴行上音乐启蒙课。
生活之完美,让我无欲无求,即时现在妻子和孩子突然提出,他们能为我做
出令我喜欢的改变,我都想不出他们还能如何变得更为优秀。
当然,困扰我的问题也有,时常被过去不确定的记忆弄得夜不能寐。即便是
九年后的今天,我依然能回忆起斑驳阳光下那个淡淡弹奏钢琴曲《梦中的婚礼》
的女孩,她浑身散发出夺目的光华,一种致命的吸引力汹涌扑来,让我不禁屏住
呼吸。我依然能看到那个女孩,赤身裸体躺在床的右边,蜷缩着,身子微微颤抖。
她的身体洁白无暇,大得惊人的月亮,将银色均匀地撒在她的侧脸,玉颈,手臂,
乳房,腰,臀上,如此生动的记忆,但是却无法触碰,好像摸到她,所有一切就
会分崩离析。
她不是我的妻子。
但是这些回忆,我无法肯定就是真实的过去。我的矛盾,表现在梦与回忆的
纠结上,这个问题几乎让我精神分裂。我是经常会将记忆与梦境混淆在一起的人,
是否属于轻度的臆想症,或者,早就已经到了病患的地步也未可知。经常分不清
哪些是真实发生,哪些是梦中虚幻的场景。这其中的原因有二,其一,当然是记
忆这种东西本身存在的缺陷。记忆是为了表达过去事物的一种存在,却带有太多
的主观色彩。举个例子,就好比回想自己的小学时代,是那么的天真无邪,无忧
无虑,我总觉得自己有一个教科书般的美好童年。但翻到小学那濒临留级的成绩
单,还有班主任三番四次家访,给父母留的「望详谈关于孩子的将来。」诸如此
类的备忘录;还有无聊之极、反复枯燥的钢琴课。如此繁重的「课余生活」和留
级的压力,童年不应该会有幸福可言。这个例子着实让我感叹自己「记忆」的欺
骗性。其二,就是梦境过于真实。大多数人的梦都是支离破碎的,醒来甚至根本
不记得做过些什么梦。但也有一部分人(我相信我应该不会是唯一),他们的梦
充满逻辑,前后相连,与生活无比贴近,醒来依然记忆犹新。有时候,梦还像连
续剧一般,一个情节,一天天继续做下去。梦境仿佛是与现实平行前进的两个世
界,睡觉只是一个连接点。
所以我的「过去」,变成了梦与记忆交织所组成的现实。
许多「过去」,我在找到与脑中片段相对应的物证时,我才能肯定地告诉别
人,这件事的确发生过。看到自己高中日记中对于初尝男女爱恋的文字,我才能
确认,第一个正式回应我感情的人,的确就是我现在的妻子。如果不是这段文字,
我甚至一直在怀疑,初中的我就应该是风流倜傥,就已经能吸引众多异性的眼光。
当我找出用玻璃胶带修补过的十级证书,我才能肯定当初有多痛恨钢琴。的确,
作为当初的考题,我是讨厌巴赫的《勃兰登堡协奏曲》的,这点毫无疑问!然而,
当某些关键性的物证遗失的时候,我便无法找回那段过去。就会怀疑这段过去的
真实性。「过去」,就好比一本厚厚的书,我在自己认为重要的地方都留了便签,
有些便签是日记、随笔里的一段文字,有些是一张照片,有些是一张琴谱,有些
是一个药盒子……当我翻到「便签」,我就能正确引导出那些明明白白的过去。
而当「便签」遗失的时候,那些「过去」就成为我印象中书本里的一个段落,似
乎阅读过,却永远翻不到,永远没办法证明它的存在。
比如初次懂得暗恋的时间,到什么样的程度,……甚至和谁睡过觉?这个弹
着《梦中的婚礼》叫欧阳的女孩是否真实存在呢?这些对于许多人都能轻易回答
的问题,我却总是无法说清,或者说对于自己的答案不能肯定,因为物证遗失了。
一
我最喜欢的一首曲子是保罗为理查德克莱德曼写的《梦中的婚礼》。每每想
到这个旋律,总有坐到琴旁的冲动。爱上这首曲子是什么时候呢?
那年我和妻子都是大学三年级,欧阳大学一年级。是和妻子热恋中的阶段,
是第一年认识欧阳的时候。
「你家里为什么会有钢琴?姐姐会弹么?」欧阳第一次认真参观我家的时候,
意外发现了墙角的钢琴。因为很少弹,雅马哈被挤到了家里相当不起眼的位置。
欧阳是刚搬来的邻居家女孩,小两岁,长得也挺小巧玲珑的,是同一所大学
的学妹。管我叫哥,叫我妻子姐姐,经常蹭到我们这里来一起打电动。后来她大
学毕业就随她父亲去了美国,直到现在,再也没有通讯,没有联系。但是就是这
样一个女孩,这样一个作为妹妹存在的女孩,让我经常对自己完美的世界产生动
摇,让我产生无尽的罪恶感。虽然平时也会向妻子撒些谎,会和朋友、客户出去
喝酒,会抱其他女孩,但那些自认为都是无伤大雅,是逢场作戏,我爱的人还是
自己的妻子,这个基石不曾动摇。但是唯有她。
她时常会出现在我的梦中。在梦中,她背对着我,在那个夜晚,拥有大得令
人毛骨悚然的月亮的夜晚,她赤裸着,蜷在床的右边,我从后紧紧抱住她娇小的
身体,她微微颤抖着,她湿了,我顺势进入,与她交合……,她转过脸,眼中还
带着泪花。我想询问什么,她用手轻轻捂住了我的嘴,示意我不可出声。这个不
知是梦还是回忆的场景,时常云绕在我的脑海,挥之不去。
「我不会,我会小提琴,不过衣柜上的小提琴似乎琴弦都断光了。他听过一
次我拉的《星夜的离别》。」我妻子答道。
「那钢琴呢?」
「钢琴是他小时候玩的,不过现在纯粹当装饰品了。」
「胡说!难道你会弹钢琴?」她眼角一转,吃惊地看着我问。
我没有理会她的问题,走上前,小心搬走钢琴上精致的花瓶,拿掉琴罩,用
一首再熟悉不过的D大调《卡农》回答了她的问题。
「天呢!你竟然会弹琴。」我正得意的时候,她将我推到一边,「来,我也
来一首。」
一曲《梦中的婚礼》缓缓从她指尖流出。此时,阳光斜射入房屋,在地板上
留下温暖的区间,阳光隔着木质百叶窗明暗相间地撒在她的身上。不同节奏的乐
句在她左右手的交替演绎中,显得如此的相得益彰。钢琴旁三角茶几上随风轻摆
却还未开出紫色的熏衣草茎秆,鱼缸中氧气泵喷出的气泡也有了自己节奏,在阳
光中,她浑身泛出光华,像是一个跌落人间的天使,周围的一切随她舞动。音乐
成了她的翅膀。
欧阳原本很漂亮,属于走上街,会引起路上男人为之回头唏嘘的类型。只是
我之前没有注意到,我一直是用一种看待邻家妹妹的感情在对待这个女孩。直到
此时,伴着这首理查德克莱德曼的钢琴曲,我才感觉到她向我散发出的致命吸引
力。最后收尾处两个八度乐句,她微笑地转过脸看着我,调皮地说,以后我们三
个人可以一起合作梁祝了。直到我妻子兴奋地表示赞同,直到她们赞叹缘分,直
到最后的最后,我都始终没有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这种吸引力没有消散开。我
分不清这种吸引力来自音乐,还是她作为异性的本身。
此后一度我陷入矛盾中,当然不会是在妻子与欧阳间的取舍的矛盾,因为妻
子对于我来说已经完美无缺,她对我是是非题,不是选择题。我心灵的困境,是
那股致命吸引力的冲击,它带来了对于爱情忠诚的挑战,是内心自责的矛盾,是
与诺言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我的爱情观为此大受打击。我难以相信,我竟然会
与妻子以外的其他异性产生灵魂的共振。这种矛盾一直持续到她大四毕业,即便
她去了万里之外的美国,都没有停止过。
二
「这首曲子很不错,理查德克莱德曼的吧?小时候听过。」妻子问道。
「嗯,《MariageD' Amour》」欧阳用法语说出曲名。「梦中
的婚礼,这首曲子背后还隐喻着一个故事呢:
‘梦之国的边境,一堆篝火冉冉升起,绵延,缭绕……
望着远处高高的城堡,他又回想起过去的一切。
这次回来,他不知道是对是错,但他却无法不回到梦之国。
离开六年,是该回来了。
暗夜里流星划过,留下了一道道眩目的光辉。
他依然记得第一次看到流星时,他的心中忽然有一种很失落的感觉:流星是
不幸的,它的爱在天上,但是,从它成为坠落的那一刻起,它就注定了永远不能
拥有它追求的爱。然而,他的老师却对他说,一个人在最幸福的时候死去,那么,
他的灵魂就会成为一颗流星。
他永远都不能理解这种想法,离开心中的爱,那么幸福还能存在吗?
一片轻轻的白羽落在他手背,他抬起头,下雪了!冬天的梦之国就如梦般美
丽,却也如梦般虚幻。
那些伤心的记忆,又一幕幕的在他脑中重现。
那一年的冬天,也是下着雪。至今,他还是觉得那一年,就像一场梦。只是,
这场梦,他永远都不会醒。
认识她的时候,他只是一个14岁的少年,在魔法学院里,他第一次见到了
她。那一刻,他有一种感觉:他的生活,将会改变。是的,他的生活,的确改变
了,他想不到这位让他以为是上帝遗留在人间的天使的女孩竟是梦之国的公主,
他更想不到,他和她竟会成为朋友。
然而,他心里却十分清楚的知道,他,永远不可能只当她是朋友。因为,从
看到她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注定了永远逃不掉爱上她的命运。这也注定了他从
此将生活在痛苦中。他知道,即使他是多么的爱她,而她却永远不可能爱上一个
平凡的人。这使他不敢将这份爱对她说,只能将爱深埋在心底。
但是,有一天,他终于压抑不住心中澎湃的感情了,他向她表达了他的爱意
……
他伤心地离开了梦之国,流浪在外的他,在寒冬中遇到了他现在的老师。他
的老师收留了他,并教会他种种技能。
六年,一转眼过去了。
在这六年中,他一直遗忘过去的那一份情感。
可思念却像面粉一样不断发酵,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反而发现自己更爱她了。
六年中,他无时无刻不想她,无时无刻不爱她……
告别了老师,他要回梦之国找她。
如今他回到了记忆中。
当太阳从地平线升起时,他在阳光中走向城堡。
城堡中一片喜庆的气氛,到处都挂满了彩旗,人们都欢乐的歌唱着。
「今天,难道有什么喜事吗?」他问一位路人。
「今天,公主将和邻国的王子举行婚礼!」一刹那,他听到了梦破碎的声音。
他呆住了,六年的期盼,在一瞬间,划过他的脸,坠落在雪中。
一轮明月升上天空。当教堂的钟声响起时,他缓缓的朝教堂走去。无论如何,
他都要见她一面。
人们早已在王宫到教堂的路上等候着公主的到来。他站在人群中,静静地等
待着。当公主牵着王子的手,走出王宫时,人群沸腾了。
他注视着公主的脸,这是他最后一次看到她了,从今以后,他将永远离开梦
之国,他立誓要忘掉所有的记忆,忘掉所有的痛,忘掉深深的爱……
当她走过他前面时,他们的眼神碰到了一起。忽然,他拨开阻挡着人群的卫
兵,冲上前去。
卫兵拔出配剑,但是迟了,他已冲到了公主前面,他张开了手臂,那一刻,
他看到了公主惊恐的表情。
「别怕,我会保护你的。」他轻轻地说。
他感到后背一阵刺痛,他听到了牛筋弓弦在空气中抖动,箭羽划过,刺进身
体的声音。
缓缓的,他倒在她脚下。在刚才,没有人看到,对面的人群中,一支弓箭对
着公主。
……
他睁开眼,她穿着婚纱,含笑看着他。在他们旁边,天使为他们唱着祝福的
歌。「这是梦吗?」他喃喃的说。「有梦,就够了。」他握紧了她的手。
……
一颗流星划过城堡的上空,仿如一滴幸福的泪。‘
这就是《梦中的婚礼》所隐喻的故事。「
「有梦,就够了么?」我喃喃复述道。
三
再说到欧阳家境,如果「家境」只是用来形容经济条件的话,那应该是相当
的不错。她父母都是能在外独挡一面的商人,不过各自为政,也最终闹到了离婚
的地步。欧阳选的是跟父亲,据说会比较宠她,管教松些。她的爱好除了钢琴,
很意外的却是电子游戏,PC,PS2,GBA,当时流行的全都会。我妻子总
结为:父母少有时间作陪,又经常搬家的孩子难交到朋友,所以都擅长电玩,自
己和自己玩呗。用时下很流行的一句话,孩子们玩的不是电动游戏,是寂寞。
我们三个人一起在玩魔兽世界,一台台式机,两台笔记本,玩到快凌晨两点。
按常规,她该捧着笔记本回楼上,可这天她突然提出,「今天晚上和你们睡一起
吧?我可以睡窗台,对我来说足够了。」
的确,窗台的确足够大,对一个1米58的女孩子是足够了。我看了看窗台,
我想到,她家里父母争端不止的环境,对于她来说太残酷了,处在原本爱的两个
人中间,看着他们为了一些事情斤斤计较,特别是关于争吵话题还经常围绕「外
遇」展开,肯定会让她感到无比尴尬。
「不用睡窗台,就睡我们床上吧,六尺的床足够大了。」还没等我开口,妻
子便回答道。妻子的大方让我有些意外,当然更多的是自豪,你毕竟是我完美的
妻子啊。
「你倒是个彻彻底底的女权主义者嘛,连床上多睡一个女人这种问题还要你
拍板决定。」我开玩笑的抗议起来,但是语气里,更多的是认可。
我大学刚毕业就和妻子搬到了一起,也没有考虑太多。因为她对我来说是最
完美,最无可挑剔的,除了她,我想不到我会和其他人去结婚,反正早晚会结婚,
迟早要住在一起,时间没有区别吧。我对她来说想必也是如此。所以顺理成章地
搬到一块,双方父母也完全默许了我们这种状态,在所有人眼中,我们都是完美
的一对。当然这种无政府主义状态也只维持了两年,我们就去领了证,将同居合
法化了。而在那两年里,我们除了妻子的生理期,几乎每天都会做爱,这种如胶
似漆,不知是对欲望在大学四年中被极端抑制后的反弹(我们可从来没有在大学
里干过出格的事情,不想成为什么‘门’的男女主角,所以大学总的来说还是一
个性压抑的场所),还是这个年龄段的正常反应。反正就是天天干,不干就好像
睡觉前没有洗澡,起床后忘记洗脸一样不自在。
因此,床上突然多了一个女孩,的确让我们还是有些不方便,我们只有强压
住欲火,老老实实地睡觉。
「你睡中间可不成,我睡中间吧,省的你欺负人家小妹妹。」妻子一定是说
过这句话,但是最后为什么我还是睡在中间,实在记不得了。
四
之前的叙述,我都能娓娓道来,毫不含糊,没有扭捏,没有中间性的不明不
白!可接下去要说的「过去」,我却无法肯定,因为作为「便签」的物证已经消
失,怎么都找不着,而且又出现在梦中太多次。拉不回的这段回忆,像飞过天空
的大雁,不留下一点痕迹。
三人同睡,两条被子,一张床。
我睡中间,妻子和我盖一条被子,妻子睡在我左边。欧阳自己盖另一条被子,
她睡在右边。
我怎么都睡不着,辗转反侧。本来就不是睡眠特别好的,边上突然多了一个
打动过我内心的女孩,更是心潮起伏。我隐隐感觉到我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已
经成熟,马上要冲破我的身体,一旦它冲了出来,将破坏一切的完美。而我却似
乎像旁观者一样,期待着那一刻到来?
我是侧身,面朝妻子睡的,渐渐的,我听到妻子的呼气均匀起来,应该是已
经熟睡了。她倒睡得安稳,我睁开眼想看看她,黑暗中几乎不见人影……我翻了
个身,面对欧阳,那边也安静的出奇,只有床边闹钟的滴答声还清晰可闻。
这时,一只冷冷的小手,从另一边的被子里钻了过来,轻轻地,我能感觉到。
我吃了一惊,是欧阳,原来她还没睡。小手想握我的手,这一突然的变化让我有
些不知所措,她这个举动说明了什么?我不及多想,便也紧紧地握住她的手。不
一会儿,她好像从我相握的力道中感觉到了自信,小手又向我的胸膛摸去,在我
胸口反复抚摸,仿佛在确认我胸口每一寸皮肤上的细胞都已经兴奋起来,小手开
始向下探去。我已经欲火难挡,轻轻伸手穿过冰冷的被子间的地带,轻轻的,生
怕惊动了睡在边上的妻子。我此时此刻脑中已经忘记了我们各自的立场,只是想
要抚摸她的身体。此时,她缩回了伸到我被子里的小手,把背对着我,蜷缩在那
里。我碰到了她的背,再往前,是她的乳房,她没有穿衣服?为什么?我没有多
想,慢慢用力将她往冰冷的中间地带抱,我自己也缓缓扭动地靠向她,起初几下
是我在拉她,后面明显能感觉到欧阳也在嚅动地靠向我这里,直到我们每一寸肌
肤都贴在一起,直到我硬硬的东西完全贴在她臀部,欲火产生的热量让我完全不
在乎两条被子中间是多么的冰冷。我从背后环抱着她,欧阳的个子远比我妻子痩
小,我仿佛觉得她能完全笼罩在我的躯体下,这种控制感是和妻子在一起从未有
过的。我轻轻抚摸她,吻她的背,她反手过来握住我往她身体里引导,就这样,
我进入了她的身体。我们交合了。
这是一种和妻子完全不同的感觉,我无法用语言去形容综合感官上的差别,
但是这的确是另一个女人的身体,我记得。我知道这样做不对,但还是控制不住
自己的前后用力嚅动,是欲望占领了大脑,还是本来对她就有的感情,让做爱有
了理由?我无法回答。我们进行的速度很慢,是为了尽量小的发出响声,也好像
是为了让我慢慢享受这个过程,这个我似乎期待已久的过程。的确,做爱并不是
越快越舒服,在这种恰到好处的频率下,另外还有犯罪气氛的刺激下,很快将我
们带进高潮,我感到我浑身发热,她也是。欧阳有相当好的忍耐力,她用牙咬住
自己的下嘴唇,我很用力的抽插,她竟然不发出声音,别说呻吟声,即便是粗重
的喘气都很少。反而是湿透的下体发出的啧啧声占据上风。但是我却能感觉到她
下体紧紧地夹住我,反手过来抓我的臀部。指甲用力掐住臀部,愈发激烈的时候
掐的越深,好像她的手会深深嵌入我的体内。
不一会儿,我便一泄而出,而且竟然在她体内。我能感觉到她的身体也随着
我在兴奋地颤抖。
天,我干了些什么?
男人的身体就是如此,在疯狂的时候能歇斯底里地运作,在泻去情欲后却马
上变得冷静下来,理智与思考马上重新回到身边。竟然在体内,怎么办?在我后
悔干了什么之前,我自私地更关心引起的后果。我正想开口询问,她半转身过来,
做了一个「嘘,不要说话」的手势,然后微笑的摇摇手,好像告诉我没关系。我
做贼心虚地看了眼边上熟睡的妻子,然后又重新回过头吻了欧阳的前额,不是吻
她的嘴,不是嘴。在回到我身上的道德伦理的概念里,她应该只是一个妹妹,一
个妹妹……
五
三人同睡的状态维持了一周,之后也没有过发生什么。直到法院判决书下来,
直到我们开车送她去国际机场,目送飞往美国纽瓦克的美国大陆航空CO86次
航班离开这座城市的跑道,开始属于她的新生活。
影响「回忆」这一存在的关键的事件发生了:去送机的只有我和妻子两个,
临走的时候,欧阳先将妻子拉到一边说了一会儿悄悄话,话题我自然是不知道。
然后又神秘地将我叫到边上,将一个纸盒塞到我手里,笑得很诡异的说:「这可
是我的营业外支出,得你来买单。下次回来我会找你算账的哦。」
我打开手心,一惊,原来是事后避孕药的空盒子,「这小妮子胆子也太大了!」
我心中暗骂,我迅速将它塞进上衣口袋,然后回头看了一眼妻子,她穿着蓝色开
襟羊毛衫,披着褐色披肩,双手抱在胸前,很有默契地看着我们微笑,这个微笑,
让我毛骨悚然。
结局,我和妻子目送欧阳走出关口,在人群中她回眸朝我们调皮的眨眼。那
一刻,我仿佛感觉身体里细胞的某些变化,他们正一点点挣扎地剥离我,向她飞
去。这种身体细胞的直觉,预示着这将是她最后留给我的鲜活记忆。我身体每一
部分都不舍她的离去,却又找不出理由挽留,或者说即使有充分的理由,却也开
不了口。这个画面,之后在我的梦里也反复出现,在向我强调,欧阳已经离开了
我的生活,只希望我能记住这个微笑。
的确,之后再也没有见过面,起初MSN上还有偶尔联系,还会mail传
来在美国的照片。后来网上都失踪了,彻底从我的生活里蒸发,一滴都不剩的蒸
发。
我和妻子完美的生活在现实中继续,我们正式领了结婚证,「妻子」这一称
谓也完全名副其实起来。看着结婚证,我才反应过来,原来此时此刻,我们才能
算是真正的夫妻。那之前,被排山倒海般「完美」包围的我,处在幸福台风风眼
的我,享受着这份幸福,同时,也将一切靠近的感情吹得烟消云散。其中也包括
欧阳的微笑,和她带着光华靠近的《梦中的婚礼》。
妻子不曾再提起欧阳这个名字,不知道是处于什么原因。我当然也刻意回避,
没有去提。欧阳似乎从没有在我们生活中出现过。最近,随着完美儿子的出生,
随着完美进一步长大,别人眼中的完美,我自己心中的完美,我更是切实感受到
这段记忆正离我远去。
欧阳临走时塞给我的药盒子,我一直把它放在我最常用桌子的第一个抽屉里。
是上了锁的抽屉,里面还有诸如日记、同学录、小学成绩单、老旧的《梦中的婚
礼》的乐谱,这些被我称作「便签」的物证。可偏偏就是这个记忆的盒子,我最
近却怎么都找不着,盒子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难道我妻子整理的?难道她也知
道有这么一段过去么?我最后一次看到这个盒子是什么时候?难道是我的记忆存
在重大的缺陷?这种可能性也的确不是没有,我本来就不可能去逾越那道德的底
线,更何况是在被当作妹妹的女孩?那天夜里她应该是穿着粉色睡衣的,为什么
我触碰到的她是裸体?不管怎么样,不见了也好,反正我早晚都应该丢掉这段记
忆,丢掉这段过去。
她消失了,就这样带着许许多多的疑问消失了。
「下次回来我会找你算账的哦。」梦中,经常看到她眨着眼睛朝我嘻嘻一笑。
梦中,她身上泛出光华,优雅地弹奏着《梦中的婚礼》。
尾声
如今,她离开去美国,也已经是六年前的事情。
窗外下起了雨,偶尔还有闪电划过天际。我像失去魂灵一般,走向钢琴,用
抹布轻轻拂去雅马哈上的灰尘,完全不用翻看琴谱,信手拈来地弹起理查德克莱
德曼《梦中的婚礼》。记忆里,曲子中间有两个双手节奏不同的乐句,末尾有两
个八度的乐句都是反复练了许多遍,失败,再坚持下来的,原本巅峰时期的自己
都全无自信演奏才是。此时此刻,我根本忘记了乐谱,这些久违的和弦却如此顺
畅地从我指尖流出。怀着淡淡忧伤的钢琴曲间,所有的梦境与现实都交织在了一
起,梦中的,即使是梦,也已经够了……
抬头,雨水在玻璃窗上纵横而下。没有阳光斑驳,也没有流星划过。
精彩评论